漫长的雨季_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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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坐在原地，迟迟不敢动弹。默柯清了清嗓子，宣布道：“散会。” 他冲出会议室，追了上去。霍霆岽的步履放缓，他回拨了林柒的电话，却提示已无法接通。默柯问道，“霍总，方才是林小姐打来的电话吗？” 霍霆岽道：“打不通。她手机关机了。” 默柯拧了拧眉。他道，“方才会议中段，我接到了一通电话，说远洲大厦出了事，有人站在高处，要跳楼，有人上传了现场的视频，据说，两个跳楼者的其中之一，是方太太……” 霍霆岽目光一锐，联想到什么，立刻对默柯道，“备车、备车！” 默柯还没反应过来，只遵循本能，拿出手机要联系司机。 “来不及了。”霍霆岽摊开手，“钥匙。” “霍……” “车钥匙！”霍霆岽厉声催促。默柯立刻拿出一把车钥匙递给他。霍霆岽接过钥匙，便雷厉风行地朝着电梯走去。 “霍总……” 默柯回过神来，追了上去，冲到电梯门口，霍霆岽却已进了电梯，电梯门关合，一路下行。 …… 阿斯顿马丁在马路上横冲直闯，连闯十几个红灯，不曾停下。霍霆岽驾驶着跑车疾驰着，死死地瞪着前方，整个人散发着森冷的气息。过快的车速，引擎的轰鸣似乎要撕裂人的耳膜。车子方才驶入远洲大厦，霍霆岽将车停好，还没来得及熄火，便推开车门下了车。大厦楼下，一个黄色的救生垫正在充气。消防队拦起了警戒线，疏散人群，但仍旧有不少人围在楼下，抬起头望着高楼的某一处。霍霆岽方才抬起头，就看到二十几楼高的狭窄窗台，站立着两个人。人群中议论纷纷。 “方太太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拉着一个员工要跳楼！” “今天一大早，看到方太太被打得遍体鳞伤，脸上的假体都被打歪了，她行色匆匆，急着要找一个人，好像叫林柒的……” “家暴？方太太和方总从来恩爱，怎么会被家暴？” “据说，方总在外面有了外遇，要和她离婚，连儿子都不要！方太太从来风光，如今被扫地出门，成了弃妇，她一时想不开才……”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声。二十几楼高的窗台，突然跌下来一个人，似乎被什么东西拽住了，挂在窗台上摇摇欲坠。 “要掉下来了！” “二十三楼那么高，摔下来非死即伤了吧？！” “天啊！那是半开的窗，救援难度很大，两个人站窗台上，消防队难以施展救援……” 霍霆岽攥紧了拳，就要冲上楼。他方才转身，人群中又是爆发出一阵震破耳膜的惊呼声。 “有人掉下来了！” “啊——！！” 伴随着人群中此起彼伏的惊叫，一个重物沉沉地摔在了救生垫上，砸得深凹了进去。林柒…… 霍霆岽瞳孔一阵收缩，立刻撞破警戒线，朝着救生垫冲了过去。 “这位先生，你别过去……” 消防队的人立刻拦住他。霍霆岽暴躁地推开他，冲到了救生垫旁，见一个人躺在中央，双手双脚都摔得扭曲变了形。背后，人群中传来颤颤巍巍的议论声：“就算有救生垫，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也要人命的呀……” “救生垫的保护实在有限……我看有人从十几楼的地方跳下来，摔在救生垫上，因为救生垫气不足，也摔得血肉模糊……” 有的胆子小的，已是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霍霆岽呼吸有些紊乱了起来。他爬到救生垫上，一把握住了女人的肩膀，将她翻过身来，女人已是摔得昏迷了过去。霍霆岽看清了她的脸，呼吸一窒。方太太…… 霍霆岽松开了手，一旁，消防队已经喊了起来。 “楼上还有一个人！赶紧营救！” 二十三楼。林柒眼睁睁地看着方太太掉下了楼，仍旧惊魂未定。就在几分钟前，她的手，还和方太太的手死死地铐在一起。在她的说服下，方太太从原本的情绪崩溃，到逐渐恢复冷静，不再那么冲动地要跳下去，或许，人对于死亡，都有一种本能的畏惧，真的要跳下去，方太太后悔了。可就在两个人想方设法要爬回去的时候，方太太一脚踩空，不小心坠了下去。林柒差点也被拽得掉下去——若不是她死死地勾着窗台的话。可她根本支撑不了方太太的全部重量。有那么一刻，林柒感觉快要支撑不住，正当恐惧时，没想到，手铐竟一下子从她手腕上脱落了。她太瘦了，以至于，手铐硬生生地从她腕骨剐蹭了一层皮。方太太失去重心，朝着楼下坠去！ “把手给我！” 窗户里伸出一只手。消防队探出半个身子，将她抱回安全地带。林柒一条手臂已经脱臼了，疼出一身冷汗。 “林柒……”人声嘈杂中，头顶突然传来一个辨识度极高的声音。林柒抬起头，霍霆岽站在她面前，脸色铁青。第77章怎么敢劳驾霍总纡尊降贵 “霍霆岽……”林柒有些意外。她没想到，霍霆岽会出现在这里。霍霆岽走到她面前，瞪住了她脱臼的手臂，“怎么回事？” 林柒摇了摇头。她受了不小的刺激，脑子很乱，连组织语言的能力都没有了。霍霆岽缓缓低身，单手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她很瘦，以至于，他将她搂抱在怀里，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林柒本能地抓住他的衣领，任凭他抱着，也没有力气挣扎，尽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像一只布娃娃一样被他搂抱在怀里，难免有些尴尬。 “这位先生，请你放手。” “我们要立刻将这位伤者送去医院。” 霍霆岽道，“她是我的人，我亲自送。” 所有人全部怔住。霍霆岽一身笔挺的西装，手工定制的西服，即便是动作很大，都难以产生一丝褶皱。男人举手投足间的矜贵，让他们望而却步。 “总之……请尽快送医院吧！这位女士的手……好像脱臼了。” 霍霆岽抱着林柒，走出了办公室。办公室外，人群全部拥堵着。霍霆岽一幅来者不善的面色，“滚开！” 他粗暴的呵斥，人群集体打了个冷战，立刻让开一条通道。霍霆岽搂着林柒，进了电梯。电梯里，空间密闭静谧。林柒体力透支地瘫软在他怀中，男人一下子注意到，她脱臼的那只手，瘦骨嶙峋，骨节和腕骨处，被剐蹭破了一层皮，密密麻麻的血珠溢了出来。霍霆岽托起她的手，怀里的人儿立刻“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低声道，“疼？” 林柒点点头，眼眶一下子湿润了起来，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或许是，她如此柔弱的样子，着实惹人怜惜。他总是见惯了她像小猫一样张牙舞爪的模样，相比那时，此时此刻的她，勾起了他心底的一些疼惜之情，他的声音和动作，也本能得轻柔了几分，“别乱动，马上送你去医院。” 林柒沙哑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霍霆岽道，“接到你电话了。” 林柒怔住。他是因为担心她吗？怎么可能。这个男人，会关心除了寒宝之外的其他人吗？林柒道，“方太太呢？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摔下去……不知道人怎么样了……” 霍霆岽道：“不知死活。”冷冰冰的四个字，透着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血。他根本不关心方太太的是死是活，哪怕她死了，残了，他也漠不关心。林柒被他这冷漠的一句话，心惊了几秒，可又觉得，这才是霍霆岽，他如此反应，是理所当然的。她抬起头，看着霍霆岽冷冰冰的侧脸，那如刀削一般的下颚棱角，处处是傲慢，处处是俾睨。她耳畔回响起方太太歇斯底里的话：「霍氏家大业大，霍家的核心人物，都是商政两届的一把手，天外有天，天外有个霍家，而霍霆岽就是霍家的天，他垄断了这个国家一半的经济命脉，他掌握的财富，掌控着资本市场的半壁江山！霍家要是撤资，全球的经济都能迅速衰退二十年。」「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多有钱，多有权，但这个男人眼底容不下的人，就会死得很难看，不会有明天！得罪谁都好，就是不要得罪霍霆岽！霍霆岽这个男人，是骨子里的无情！」林柒的心跳突然加速了起来。霍霆岽低眸，“怎么了？” 她低下头，不敢看他的脸，只道：“我受伤的事，别让墨墨和寒宝知道。” 霍霆岽道，“知道了。”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霍霆岽抱着她走到门外，就看到方太太已经被运送上了救护车，关上了门，救护车呼啸而去。人群却还没有散去，传来议论。 “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凶多吉少。” “我方才近距离看了一眼，双手双脚都摔得变形了！也不知道，磕伤了脑子没有……” “医生没有宣布当场死亡，就说明还有救吧！” “……” 林柒听得心惊胆战。她不知道霍霆岽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竟然逼得方太太要跳楼自尽。她的心底，也由此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更多的畏惧。 …… 医院。林柒的手做了正位，便被转进了病房，留院观察。或许是体力透支得太厉害了，她挂着消肿的药水，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等到她再度醒来，窗外已是黄昏。林柒意识不清地从床上坐起，茫然道，“墨墨……寒宝……” 这个点了，墨墨和寒宝该放学了。一旁，传来霍霆岽清冷的声音，“我已经让人去接了。” 林柒循声望去。霍霆岽坐在角落，双腿优雅交叠。他就这么守了她一下午。林柒愣愣地瞪大了眼睛，输液不知何时被撤掉了，她也出了一身汗。 “清醒一点了吗。”霍霆岽问。林柒点点头。霍霆岽道，“医生说，你没有大碍，除了受了点惊吓，手上磨破了一层皮，手臂脱臼之外，没有检查出其他问题。” 林柒问道：“方太太还活着吗？” 霍霆岽反问，“她是死是活，你很关心吗？” 林柒道，“毕竟是一条人命……” “呵。”霍霆岽道，“她差点把你害死，就算她死了，也是死有余辜。”他低眸，寒声道，“她若还活着，我会叫她生不如死。” 这个女人，竟然敢利用林柒威胁他。敢威胁他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见林柒沉默不语，霍霆岽蓦得道，“目前，我并没有接到特别通知，就说明，她还有一口气，不过，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非死即残。你该庆幸，一脚踩空的那个人，是她不是你。” 林柒仍旧有些心有余悸，“是我命大。”她穿着高跟鞋，也差点一脚踩空了。她差点就见不到墨墨和寒宝了。林柒问道，“我可以出院了吗？” “随时。” 林柒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找不到鞋。 “我……鞋呢？” 霍霆岽道：“掉了。” 男人蓦然起身，走到床边，弯腰要抱她。林柒却避了避。霍霆岽垂眸，望着她有些倔强的小脸，“怎么？” 林柒道，“我怎么敢劳驾霍总纡尊降贵。” 霍霆岽勾唇，却是意味不明，“你劳驾得起。”说完，他有力的手臂穿过她的膝弯，一只手搂过她的背，将她稳稳得横抱在怀里。第78章让她搬走林柒惊呼了一声。她还是第一次被霍霆岽这样抱在怀里，男人太高了，瞬间的离心力，让她本能地用手抓住了他的领带。霍霆岽挑眉，“你想勒死我？” 林柒这才松开了他。他见她一副紧张的样子，浑身僵直着，有些不解，“你紧张什么？” 林柒道，“我……我从来没有这样被人抱过。” 霍霆岽嘴角勾了勾，“哦，是么。” 他搂在她后背的手，微微发力，将她搂紧。林柒几乎是整个人被迫贴在了他的胸口，耳畔，传来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犹如鼓点一般，“咚、咚、咚”，竟给人一种莫大的安全感。霍霆岽抱着她刚走出病房，乘坐电梯到一楼。一楼大厅围满了人。林柒恍惚一眼，竟看到了方志行。他被包围在人群中央，脸色铁青。 “方志行！你赔我女儿，你赔我女儿！！”人群中，一个六旬老太揪着他的衣领，歇斯底里地怒骂着，“我把我女儿交到你的手上，你就是这么待她的？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她嫁进了方家这么多年，替你打理生意上的事，这么大年纪，还挺着风险给你生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是怎么对她的？你现在要和她离婚，连儿子都不要了，抛妻弃子，你什么意思！” 老太太身后，明显都是纪家的人，一个个义愤填膺。 “方志行，你给我解释清楚！我妹妹为什么跳楼？” “人现在还在抢救室里，我女儿要是出个什么好歹，我们不会放过方家的！” 方志行一脸恼火，“你们还问我，我还问她呢！她给我生儿子，千辛万苦，那又如何？她是怎么教儿子的，你们知不知道她得罪了什么人，她得罪了霍家！你们纪家不缺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们倒是说说，她得罪了霍家，你叫我怎么处理这事？霍家我可招惹不起！我和她离婚，那也是被逼的！要不然，我拖着整个方家给她一起陪葬吗？” 人群中突然静默了。老太太道，“她怎么能招惹到霍家？” 方志行道，“她教出来的好儿子，你们问她去！” 老太太惊呼道，“那也是你儿子！” 方志行道，“从昨天起，就不是了！她教出来的儿子，我可认不起，也不敢认，又不是只有她能给我生儿子！”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为了撇清关系，方志行要和方太太离婚，连这个儿子都不认了，这等同于是壁虎断尾。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话叫他理解得明明白白，十分透彻。方太太和她送的同一家医院。看样子，人还在抢救室，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即便是有救生垫，也凶多吉少，幸亏是有救生垫，否则，怕是要摔的血肉模糊。 “那你也不能放着她不管了！我听医生说，她摔的手脚都变形了！你何苦把她逼到这一步！” 方志行道，“我怎么管？我如今都自身难保了，我还管她？我……”他正说着，突然在人群之外，看到了霍霆岽。 “霍总……” 方志行拨开人群，就要朝着霍霆岽走去，“霍总！霍总请留步。” 霍霆岽脚步未停，搂着林柒就要走出门外。方志行匆匆跑过来，“霍总！！”他急于求情，急于求霍霆岽放过方家。门口突然涌进来两排保镖，一下子将方志行拦在包围圈之外。霍霆岽看也不看他，抱着林柒径自离开。医院门口，车子停着。司机打开后座门，毕恭毕敬地迎接。霍霆岽抱着林柒朝着后座走去。 “霆岽……” 身后，传来宋书妍惊讶的声音。霍霆岽转过身，见宋书妍穿着工整的白大褂，手中抱着一叠文件，像是会议刚结束。她来这家医院参加会议，没想到，竟撞上了他。宋书妍目光落在男人怀里抱着的林柒，眼神微微一变，脸色沉了沉，感觉眼睛有些被刺痛。霍霆岽将林柒抱上了后座，随手关上了车门，转过身，“阿妍？” 宋书妍走了过来，看向后座。后座的车窗玻璃全部镀黑，从外面根本瞧不见里面的内容。可一想到，他方才是如何抱着林柒的，宋书妍感觉心里酸酸的，发苦。霍霆岽从来没有这么抱过她。他为何会和林柒在一起？宋书妍克制了心中翻涌的情绪，将鬓发捋到耳后根，扯了扯嘴角，“你怎么和她在一起？她不会自己走路吗，需要你抱着她？”她已经极力控制情绪，但一张嘴，带着浓浓的酸。霍霆岽道，“她鞋子丢了，地上脏。” 宋书妍一怔，“只是这样？”因为她没有鞋子，所以，他抱着她，只是怕她脚上沾上灰吗？她承认她嫉妒了，嫉妒死了。宋书妍道，“她倒没这么金贵吧？没有鞋子，连路都不会走了吗。” 霍霆岽听不出她言语中的不满，但也感觉，她脸色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霆岽……”宋书妍走过去，轻轻地抓住了他的衣袖。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一种心爱之物就要被狠狠抢走的紧迫感。宋书妍道，“你和她……要复婚吗？” 霍霆岽一怔。他轻轻挑眉，问道，“我做了什么，会让你有这种揣测？” 宋书妍道，“她不是和你同居了吗？你们是不是要复婚了？” 霍霆岽道，“她和我住在一起，只是因为，她能照顾寒宝。” 宋书妍道，“我也能照顾寒宝！我能把寒宝照顾的，比她照顾得更好！霆岽，你让她搬走好不好？万一，你们同居的事，叫外人知道了，他们该怎么揣测你？” 霍霆岽道，“谁敢揣测我？” “那我呢？”宋书妍道，“我在乎。我不想她和你住在一起，你让她搬走，马上就搬走。” 她从来很少和霍霆岽提一些条件。这个条件，她自认不过分。日久生情。她怕有一天，她再也掌控不住霍霆岽的心。 “阿妍，别胡闹。”霍霆岽道，“她不能搬走，寒宝离不了她。” “霆岽……我很少对你提要求，我这个要求过分吗？”宋书妍道，“我等了你七年，一个女人，有几个七年？我不在乎名分，可是……你知道我有多怕失去你吗？你呢，你不是答应哥哥，你会照顾好我吗？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 第79章我会对寒宝视如己出的霍霆岽的眼神一黯。宋书妍提到了宋枢豪。她知道，霍霆岽世上最愧疚的人，就是宋枢豪。宋书妍道，“霆岽……我可以为寒宝辞去工作，我可以二十四小时照顾寒宝，我一直在为了寒宝，研修儿童心理学，我有信心，一定能照顾好寒宝的……” 霍霆岽微微蹙眉，“你在吃醋？” 宋书妍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你才看出来我是在吃醋吗？我已经吃醋好久了。霆岽，我感觉你变了，你变得不在乎我，你变得开始在乎她，你还记得，我脚踝扭伤了，你也没有像抱她这样抱过我！你那么温柔地抱着另外一个女人，你叫我怎么想？” 她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眼神紧巴巴的，盯着他的脸发直，“除非，你告诉我，你喜欢她，你会和她复婚？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的，我会悄无声息地退出，从你面前消失得干干净净……” 宋书妍一边说，眼泪一刻不停地坠落，竟哭得梨花带雨。霍霆岽竟有些手足无措。宋书妍很少在她面前哭，他从来都是冷血心硬的，除了寒宝之外，宋书妍是他最在乎的人。见她哭了，霍霆岽无奈地伸出手，将她拥入怀中，“别哭。” 宋书妍紧紧地搂着他，哽咽道，“让她走……我不想看到你和她在一起……我不要她和你在一起！” 车里。林柒拧了拧眉。尤其是看到宋书妍哭得梨花带雨，霍霆岽脸上露出心疼的样子，便知道，方才霍霆岽将她抱上车，刺痛了宋书妍的眼睛。林柒知道宋书妍在霍霆岽心里，占据着什么位置。十年前，那场车祸里，他几乎豁出命去护她，那么严重惨烈的车祸，他伤得卧床两年，昏迷不醒，她竟毫发未伤。林柒突然抬起头，对司机道，“开门，我要下车。” 司机怔住，“林小姐，您这是干什么？” “开门。”林柒脱臼的手方才复位，还使不上力气。司机打开车门，林柒下了车。霍霆岽看向她，“你干什么？” “我自己打车回去。”林柒对霍霆岽道，“你好好陪宋小姐吧。” 她转身要走。宋书妍突然叫住了她，“林小姐！” 林柒回过身，看了她一眼。宋书妍走过来，道，“林小姐，我这番话，可能有些唐突冒昧，我知道你和霆岽现在住在一起。可你们既然已经离婚了，如今同居，不合适吧？我能请你搬走吗？” 林柒挑眉，反问道：“第一，你明知道唐突冒昧，就不要说了，第二，容我请教，你是以什么立场请我搬走？” 宋书妍一下子被问得愣住，手紧攥成拳。 “未婚妻？”林柒看了一眼霍霆岽，“据我所知，你与他并不存在婚约。那你是以什么立场，请我搬出去？哦，霍霆岽是不是没有和你说过？那套房子，是登记在我名下的，虽然房产证还没拿到，但那套房子……是他给我的。那是我的家，我和墨墨的家。” 林柒说着，用力地握紧了拳头，“你以什么立场，请我搬出自己的家？”她可以自己搬走，但不可以是叫人赶走！宋书妍大惊失色。她看向霍霆岽，拧了拧眉。据她所知，御华首府那套房子，价值上亿。那么贵的房子，他竟然直接登记在林柒名下。为什么？他不是……很讨厌这个女人吗？当初他苏醒过来，得知霍老太太给他张罗了这门婚事，第一时间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