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雨季_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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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没有来上课，请了假在家。他为什么请假？墨墨有些怀疑。毕竟，寒宝事发之前，是方衡将他推进杂物间锁起来的，他自然怀疑寒宝的事与方衡脱不了关系，难道，他是做贼心虚，不敢来上课了？班上的气氛有些古怪。寒宝溺水的事，在家长之间广泛流传了开来，班上的小朋友们也知道了这件事，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游泳馆也锁了起来，所有游泳课暂停。不过，方衡不在，没有人找墨墨的麻烦。这一天倒是顺顺利利，只是，墨墨自然是要找机会进事情都弄清楚的。午餐过后，学生们在教室午睡。墨墨却无心午睡，借由去洗手间的托辞，起身离开了教室。他并没有去洗手间，而是去了学校微机室。微机室的门上锁了，但窗户没锁，墨墨爬窗进了微机室，打开电源，开启电脑，联网之后，他熟稔地敲击指令，输入一串代码指令，黑进了温莎公学的监控系统。通过监控系统的调取，墨墨敏锐地察觉到，监控系统有几段抹除的痕迹。他警觉地意识到，有人抹除了几段监控影像。 “果然，和我猜的一样。”墨墨自言自语了一句，又通过技术将这些抹除的影像复原。凡事，要讲究证据。通过复原之后，他调取到了几段监控影像，看完之后，墨墨觉得这件事果真不简单，于是，他便将影像编辑成邮件发送给了霍霆岽的IP终端。午后。霍霆岽刚打开电脑，便看到了一份来自不明IP发送过来的邮件，其中包含了几个G的视频。起初，他以为又是什么木马病毒，自从被墨墨黑了几次系统之后，他感觉一切防护系统在墨墨这个天才小黑客的眼中，形同虚设。然而，标题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关于寒宝溺水的真相。” 霍霆岽立刻紧张了起来。他点开邮件查看了一下。几段视频至关重要。一段是方衡跑进了清洁员工的通道进入了游泳馆，二十几秒过后，寒宝也跑了进来。一段是游泳馆内的视频，空无一人，但画面被一个红圈标注了起来，霍霆岽注意到，在监控死角，曾拍到方衡一半的身影，他明显有个推搡的姿势，紧接着，似乎是有什么重物落水的水花，他躲避水花退了几步，盯着泳池看了几秒之后，转身就跑，一路跑出了游泳馆。但寒宝再也没出现在视频画面。紧接着，三分钟过后，林柒和墨墨出现在游泳馆的正门口，他看到她撞破门之后，冲了进去。之后，便是寒宝被发现，兵荒马乱的场景。方衡…… 霍霆岽记得，这是方太太的小儿子。方太太嫁去方家之后，先后给方家生了两个女儿，之后，因为身体缘故，修养了十年，之后，为了生下这个儿子，方太太历经千辛万苦，因为高龄，两次流产，怀孕之后卧床保胎，终于中年得子。因此，对于这个小祖宗，方家上下恨不得将他供起来似的，从小就娇惯。难道，是方衡将寒宝推进水里的？这段视频，默柯为何没有发现？这段视频，又是谁发来的？他有太多的疑问。霍霆岽刚看完了录像，书房门口，保姆敲门：“霍总，寒宝醒了，说是想林小姐。” 霍霆岽起身，进了房间，见寒宝醒了，靠在床头，眼眶红红的，分明是哭过了，他走过，在床边坐了下来，“寒宝，怎么哭了？” 寒宝问道，“柒柒阿姨呢？” 霍霆岽道：“柒柒阿姨昨天晚上一直陪着你，你还记得吗？” 寒宝懵懂地点点头。霍霆岽道：“她去上班了，等她下班回来，你就能见到她了，好不好？” 寒宝却有些闷闷不乐的，或许是一醒过来，没有看到林柒，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霍霆岽道：“你不是想让柒柒阿姨一起参加游园会吗？我给她买了一件很漂亮的裙子，寒宝想不想看？” 寒宝听了，眼睛突然一亮。漂亮的裙子？他要看柒柒阿姨穿漂亮的裙子！寒宝已经开始想象着，林柒穿上裙子会是如何漂亮美丽了。第60章不能乱下罪名霍霆岽见寒宝的眼中立刻有了光彩，又趁机哄道：“那你要乖乖的休息好，等礼拜五，和柒柒阿姨一起去学校。” 寒宝开心地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爹地，会和，柒柒阿姨……跳舞吗？” 霍霆岽问：“你想看爹地和柒柒阿姨跳舞吗？” 寒宝又点点头。霍霆岽道：“爹地答应你。” 寒宝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小手揉了揉眼睛，擦干了挂在眼角的泪珠，笑颜逐开。霍霆岽又问了一句，“寒宝，爹地问你，昨天你怎么掉进水里的事，真的不记得了吗？” 寒宝迷茫地眨了眨眼睛。霍霆岽又问道，“你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不敢说？”他怕寒宝被人欺负了，不敢声张。寒宝低头，苦思冥想了很久很久，还是摇了摇头。霍霆岽一阵失望，“你不记得了？” 寒宝点点头。他好像真的不记得了，因此，怎么也回答不上来。霍霆岽放弃了。或许是真的应激障碍，受到了惊吓，形成了思维错乱，寒宝送去医院抢救的时候，又用了些药物，药物或许也会造成一定影响。在寒宝面前，霍霆岽还算克制情绪，但走出房间，他一回想起监控里的画面，一想到，寒宝有可能是被方衡推下去的，他的心中，有一股绝顶的愤怒油然而生！ …… 温莎公学。狮子班放学。墨墨站在校门口，霍霆岽派来接他的司机已经早早等候。他走过去，刚爬上了车子，随口问道：“霍叔叔呢？” 他将视频发给了霍霆岽，霍霆岽一定会顺着视频追根溯源，查清此事吧。司机道，“霍总在校长办公室，好像是有重要的事。” 墨墨闻言，紧张了一下，立刻跳下了车子，往校长办公室跑去。 “墨墨少爷……”司机追了几步，这却根本追不上小家伙。校长办公室，漫溢着压抑的气氛。校长毕恭毕敬地站在沙发边，又是端茶递水，又是恭维赔笑，总之，怎是一个谄媚了得。默柯站在一旁，微微蹙眉，冷冷地道，“董校长，方董呢？人还没到吗？” 下午的时候，霍霆岽突然来了，没有提前知会，没有任何通知，校长有些猝不及防，但他也提前了解到，霍家小公子在游泳馆溺水的事，因此，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事情详细经过，他并不了解，他也并不知道，方太太让人摸出监控视频记录的事，只知道，小公子是在温莎公学出的事，霍家一定因此动怒。尽管温莎公学有最好的危机公关，但这一套在霍霆岽面前并不管用奏效。谁都知道，寒宝是霍霆岽心头肉。霍霆岽为温莎公学捐赠了一笔钱，也是温莎公学的董事之一，只是，并没有公示在材料上，他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寒宝能在温莎，得到好的教育，好的照顾。如今，寒宝在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差点溺水而亡，一想到这人命关天的事，校长又是擦了擦冷汗，战战兢兢。 “我刚刚已经给方董打了电话，他这会儿应该是在往学校赶了。”校长陪着笑脸问道，“霍总，您要见方董，是有什么重要吩咐吗？” 霍霆岽道，“关于我儿子突然落水的事，校方的调查有进展吗？” 校长道，“正在查了，正在查了……” 霍霆岽有些动怒，“我已经给足了温莎时间！今天，再查不出来，后果自负！” 校长吓得腿有些软了。霍霆岽发这么大的火，在情理之中，可一天之内，怎么查清楚事情真相？校长道，“这件意外造成了多大的影响，我作为温莎校长，深感不安，也深知这件事，温莎难辞其咎！但……万幸的是，小公子并无大碍……” “并无大碍？”霍霆岽眯了眯眼，“你觉得，我儿子‘并无大碍’，所以，这件事我不该追究到底？” 校长瞪直了眼睛，被一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霍霆岽道：“这件事是意外，是人为，校方连具体调查都没有公示，就想盖棺定论。意外？谁告诉你这件事是意外！” 校长浑身一震，惊得赶紧解释说：“这件事肯定是意外！以小公子矜贵的身份，谁敢加害于小公子呢？这学校上上下下，从教导主任，到班级老师，每个人对小公子无微不至的照顾，不敢有任何疏漏。” “不敢有任何疏漏？”霍霆岽觉得可笑，“出了这种事，你有什么脸和我说这话。” 校长被霍霆岽的眼神瞪得一阵发麻。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脚步声。方志行匆忙赶来，一见到霍霆岽，脸上立刻堆满笑容：“霍总！您怎么来了，我不在学校，招待不周，您也没有提前知会一声！” 他笑脸相迎，却被霍霆岽一棒打了回去：“方志行，你儿子把我儿子推入水中溺水的事，你是否该给我一个明确的解释？” 方志行脸上的笑容一瞬凝固了。 “什么？”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他对这件事一无所知。方太太根本没和他提起过这件事，也不敢提起。学校也在董事群提及了寒宝溺水的消息，但方志行根本没看董事会邮件，他这几天沉溺在温柔乡里，哪里顾得上学校发生的事，更想不到，寒宝是他儿子推下水的！但他怎么能信他儿子做得出来这种事？方志行立刻道：“霍总，这么大的事，无凭无据，你可不能乱下罪名啊！” 霍霆岽道：“默柯，把东西给他看。” “是。” 默柯从公文包里取出平板电脑，调取被复原的几段监控视频，将平板放在校长和方董的面前，“请校长和方董看仔细，这是证据！” 霍霆岽眼眸阴鸷道，“看完，然后给我处理方案。” 校长和方董盯着屏幕，仔仔细细地看完，尤其是看到方衡引着寒宝跑进了游泳馆，吓得大惊失色。 “这……”方志行有些站不住脚跟了，“我儿子和令公子说不定跑去游泳馆玩闹，出了意外也不一定……” 霍霆岽眼中已迸射出凛冽刺骨的寒意，“你还在和我强调是意外？你在敷衍我是吗？” 方志行惊慌失措地摆手：“我怎么敢敷衍霍总您？霍总，这不是意外这是什么？难道您想说，是我儿子推令公子下水的吗？” 第61章天外还有一个霍家 “就是他推的！” 门外传来墨墨稚嫩却坚定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墨墨站在门口，冷冷道，“就是方衡推的寒宝！他故意的！” 方志行大声斥问道：“这孩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哪个班的？” 校长对墨墨印象很深，立刻在方志行耳边压低声音道，“这就是我之前和您提起的那个孩子，奖学金特招生，单亲家庭，父母离婚了，他跟着妈妈过的……”简单几句，校长将墨墨的家世背景交代清楚。方志行眯了眯眼，“这种孩子，是怎么有资格混进温莎公学的？” 校长道，“据说，是霍总的意思，这个孩子的母亲，与霍总关系匪浅……” 方志行一下子明白了。这个孩子，也是关系户。他的态度立刻收敛了一些，“这位小同学，你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 “是方衡把我推进杂物间的。”墨墨顿了顿，又道，“他在班上一直欺负寒宝。” 方志行吓得手忙脚乱，“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他一边打量霍霆岽的脸色，一边道，“我儿子怎么敢欺负寒少爷！” 霍霆岽对墨墨道，“墨墨，过来。” 墨墨朝着霍霆岽走了过去，男人将小奶包抱坐在自己的身上，轻声问道，“你怎么确定，一定是方衡推的？” 墨墨道，“在自习课的时候，方衡欺负我，欺负寒宝，他说我没爸，说寒宝是傻子，我推了他一下，所以，他怀恨在心了。” 方志行紧张道，“这些都是你的臆测！这人命关天的事，我家儿子那么小，他连踩死一只虫子都不敢。” 霍霆岽道，“可他和寒宝一起去了游泳馆，是事实，寒宝溺水，一定与他有关。方志行，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今天之内，好好问清楚你儿子，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务必给我一个交代！否则，你立刻给我退出温莎董事会。” 说罢，他站起身来，抱着墨墨离开了。默柯将平板收进公文包，扫了方志行和校长一眼，讳莫如深道，“方董，您也知道，寒少爷是霍总的心头肉，这件事势必会追查到底。” 说完，他扬长而去。方志行呼吸急促了起来，他一想到，他儿子与寒宝溺水的事脱不了关系，就觉得头皮发麻。 …… 回程的路上。墨墨抱着书包，安静地坐在位置上，直视着车前方。霍霆岽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他的身上。墨墨余光撇了他一眼，问道：“你一直盯着我看干嘛？” 霍霆岽道：“那段视频监控，是你发给我的吗。” 墨墨有些惊讶道，“你怎么知道？”他原本不想说的。霍霆岽道，“因为你有这本事。”他派了默柯去调查这件事，默柯说，当时监控并没有给他看到这些监控画面，霍霆岽便猜测，当时这几段监控，一定是被人为抹除了。他怀疑是墨墨黑进了温莎的监控网，复原了监控，将视频发给了他。这件事太蹊跷了，一是，寒宝究竟是怎么溺水的？二是，墨墨怎么第一时间发现的？他说是“直觉”，可这也是霍霆岽最不理解的地方。他不认为，一个七岁的孩子，会有这样厉害的“直觉”！回到家。林柒还没下班回来。霍霆岽正准备给林柒打一通电话，却接到了方太太的电话。 “霍总……我是纪娅。”方太太在电话里委婉又客气道，“霍总您住哪儿？我这就带着我儿子登门赔礼道歉。” 霍霆岽道，“登门就不必了。” 方太太紧张道，“霍总，千不该，万不该，是我没有管教好我的儿子！但事情或许不是您想的那样，总要听听孩子是怎么说的，给我家儿子一个解释的机会！” 霍霆岽微微蹙眉，道，“我时间不多，长话短说。” “好！好！” 很快，方志行便带着妻儿赶到了。进了门。方志行和方太太站在门口，他们的儿子躲在他们身后，只因为，霍霆岽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了。要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更何况，这天外还有一个霍家。在绝对权势面前，方太太再嚣张的气焰，也不得不在此时降低了姿态，“小公子怎么样了？” 霍霆岽道：“出院了，在家休养。” 方太太又试探着问，“小公子没有大碍吧？” 霍霆岽道，“我儿子没有生命危险，你是很失望吗？” 方太太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连忙摆手，“霍总，您这话，可叫我担待不起呀！我今天盘问过我儿子了。” 方太太嗫嚅着，将她所知道的事情前因后果，娓娓道来。方衡的确是因为自习课上那点事怀恨在心了，因此，他将墨墨反锁在杂物间，寒宝看到了，便要去抢他手里的钥匙，方衡攥着钥匙一路跑进了游泳馆，寒宝为了抢回钥匙救墨墨出来，两个孩子在游泳馆打闹起来，结果，寒宝不小心掉进水里。方衡吓坏了，吓得跑回教室，回了家，这件事对谁也不敢提起。方太太道，“孩子太小了，吓坏了，因为寒宝出事了，他害怕，所以什么都没说！我也是盘问了一天，才终于问清楚了事实。霍总，两个孩子打闹再说难免，年纪小，不懂事，都是无心之失，您可不可以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说着，她赶紧将身后一堆礼品堆放在地上。有金砖，有名贵补品，总价值几百万的东西，就满满当当地堆在了玄关。方太太见霍霆岽脸色阴冷，不说话，她连忙将儿子推到身前，“方衡，快道歉！” 方衡“哇”一声嚎啕大哭，“呜呜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霍霆岽对保姆道，“把寒宝抱出来。” “是。” 保姆将寒宝抱了出来。寒宝揉了揉眼睛，望向方衡，有些生气地皱着眉。方太太紧张了起来，脸色有些难看，冷汗密集。方衡也有些心虚的样子。寒宝却真的丧失了事发时的那段记忆，根本想不起什么所以然来，扭过身搂住霍霆岽的脖子，将小脸埋在他的肩膀上，揉了揉眼睛，明显是刚睡醒。方衡仍旧一边哭一边道歉，“呜呜呜呜，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方太太道，“霍总，难道非要我们都给你跪下来磕头道歉才行吗？”说着，她推了方衡一把，“霍总，我这就让我儿子给你磕头道歉。” 方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磕起头来。第62章美艳的不可直视方太太心疼得在滴血，可她分得清主次，要是得罪了霍霆岽，方家算是完了。得罪这个男人，方志行一定会被逼退出温莎董事会，这么大的代价，她可承受不起！她从来不舍得打儿子一下，但今天，却逼着儿子磕头下跪，就是因为，霍霆岽总不至于和一个七岁孩子一般计较。这明摆着是道德绑架。霍霆岽被孩子的哭声吵得头疼，他不耐烦地道，“这件事暂且告一段落，我儿子因为这件事，丧失了部分记忆，等他恢复记忆过后，我会再问清楚。” 方太太道，“我儿子绝不会说谎的！他平时可能霸道了一些，但他绝对不会对我说谎的。这就是两个孩子打闹引起的……” 霍霆岽道，“你们走吧！” 方太太小心翼翼地问，“那……霍总原谅我儿子了吗？” 方衡仍旧大声哭着。霍霆岽感觉血压有些升高了，他担心寒宝会受刺激，于是，寒声道，“滚出去！” “好好。” “把这些垃圾也带走。”霍霆岽指向方太太带来的那些补品和金砖。方太太道，“这是我们赔礼道歉的一点心意。” “拿走，不要。”霍霆岽讽刺道，“你觉得我会缺这些东西？” 方太太再不敢二话，提了东西，牵起儿子的手，和方志行头也不回地走了。一家三口没走多久，林柒回来了。她明显一身疲惫，换了鞋子，便看到霍霆岽抱着寒宝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林柒道，“我刚才好像看到方太太了。”她以为她看错了。墨墨从书房走了出来，对霍霆岽道：“他们在说谎，事情根本不是方衡说的那样，就是方衡故意把寒宝推进水里的。” 方才他在书房听到了客厅里方太太的辩解，根本不信。霍霆岽道：“等寒宝恢复记忆再说。” 寒宝一见到林柒回来，开心地张开手要她抱抱。林柒走过去，正要从霍霆岽怀里接过寒宝，然而，兴许是昨晚没睡休息好，加上一天没吃东西，她有些低血糖了，感觉一阵晕眩，身子一歪，竟软倒在霍霆岽怀里。她刚将寒宝接过了一半。霍霆岽稳稳地接住了她。她的身子柔弱无骨，隔着薄薄的衣衫，她的体温通过指尖传递，温软的触感，让他着实心头一跳。 “你……”霍霆岽有些不自然道，“你怎么了？” “妈咪！”墨墨紧张地走了过来，见她脸色煞白至极，“你没事吧？” 林柒道，“可能是昨晚没什么睡好，白天又没怎么吃东西。”工作交接太繁琐了，她足足忙了一天。保姆道，“给林小姐吃一块糖吧！这是低血糖犯了。” 寒宝轻轻挣脱了林柒，蹬蹬蹬地跑进了房间。林柒有些无力地靠在霍霆岽肩膀上。事到如今，她也根本顾不上什么分寸了，她实在没有力气坐起来。她的脸紧挨在他颈侧。霍霆岽甚至能感受到，她呼出来的软软唇息，一层层拂在他脖颈上，温温的，痒痒的，眸色一阵蕴暗。他竟有些不舍得松开她了。很快，寒宝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他走到林柒身边，手中包着两颗软糖。霍霆岽拨开糖纸，将雪白的糖膏喂到她嘴边，“吃颗糖。”在低血糖的时候，补充糖分，是恢复体力最佳的方法。林柒张开嘴，含了一颗糖，闭上眼睛，缓了缓，直到两颗糖融化在嘴巴里，脑中的晕眩感，才逐渐消失了。她撑着身子，缓缓坐了起来，有些不自然地避开霍霆岽的手。霍霆岽微微蹙眉，望向保姆道，“晚餐准备好了吗？” “好了，好了，我这就端出来，可以吃晚餐了。” 保姆立刻进厨房忙活了。用完晚餐。寒宝突然跑进霍霆岽的房间，抱着一个礼盒走了出来。他将礼盒高高举起，给林柒看。林柒一见是纪梵希的包装，有些惊讶，“这是什么？” 霍霆岽道，“礼服。” “礼服？” “周五，温莎亲子游园会，晚上会有舞宴。”霍霆岽又补了一句，“寒宝挑的，想看你穿。” 寒宝听了，耳朵一动，有些意味深长地看向了霍霆岽。林柒道，“这礼服是我的尺寸吗？” 霍霆岽道，“我报的尺寸，应该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