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约,最近挺忙的。”贺庭洲食指勾起外套往肩上一挂,走了。 警卫员守在门外,见他这么晚还要出去,说了句:“首长只在家待一晚,您不陪陪他吗?” “一把年纪还要人哄睡啊。”贺庭洲拉开车门,嗓音被夜色稀释得很淡,撂下一句,“自己克服一下吧,我小时候他可没哄过我。” 一来一回,快两个小时过去。 贺庭洲回到太和院,这座占地一千六百平米的别墅,在深夜中比白天显得更为空寂。 他不喜欢这种阒无人声的安静,狗听见车声跑到门口迎接他。 “人呢?” 狗摇着尾巴领着他往里面走,上了二楼,一路走进卧室。 床上躺着一道细条条的身影,黑发散落在白色床单,如流动的墨。 她睡着了。 霜序原本以为贺庭洲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她等得困了,想回家来着,收到贺庭洲的信息,就俩字: 只好撑着精神继续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霜序是生生被憋醒的,鼻子无法呼吸,她本能地张开嘴巴,慢慢挣扎着醒过来。 整个人都是懵的,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贺庭洲松开捏她鼻子的手:“来我这睡大觉来了?” 她喘着气迷瞪了几秒,眼里的惺忪才慢慢散去,开口时带着困顿的鼻音:“……几点了?” “三点零一分。” 贺庭洲躺在她身旁,单手支头,漫不经心的黑眸盯着她:“捏了你鼻子一分钟才醒,挺能憋气啊。” “学游泳的的时候练过。” 真够狠的,凌晨三点捏住鼻子把她叫醒。一点亏都不吃的资本家。 霜序揉揉眼睛,问他:“你要现在做吗?” 第81章 哄我睡觉 她说完这话,贺庭洲撑着头看了她一会,却道:“给我讲个故事。” “啊?”霜序一脸迷茫。 “睡这么久,睡饱了吧。”贺庭洲说,“该你哄我睡觉了。” 霜序吐槽他的时候还带着鼻音:“你几岁了,睡觉还要人哄。” “二十八。”贺庭洲拖着懒倦的调子,理直气壮威胁:“讲故事,或者把你的冈本拿过来。自己选。” “……” 讲故事当然比陪睡要简单多了。 霜序识时务地问:“你想听什么故事?” 贺庭洲眼睛已经闭上了,凌晨三点,他嗓音都犯懒:“随便。” 霜序哪里哄过人睡觉,还是一个年近三十的大男人,总不能给他讲三只小猪吧? 搜肠刮肚半晌,想起睡前玩手机,小廖转发给她的段子。 “白雪公主出生的时候皮肤像雪一样白,所以叫白雪公主,王后嫉妒她长得漂亮,就让她去柴房烧火,她的皮肤被烟熏黑了,就变成了灰姑娘。灰姑娘打水的时候发现自己好黑啊,就哭了起来,然后发现自己的眼泪竟然变成了珍珠,于是开心地在河边跳起舞。珍珠掉进河里,河神拿着一把金斧头问她:这是你掉的吗……” 贺庭洲眼睛又睁开了。 “让你讲故事,不是让你讲笑话。” 霜序赧然:“只想起来这一个。” 他重新撑起头,问她:“然后呢。” “……然后她摇了摇头,河神又拿出一把银斧头问她:这是你掉的吗?她还是摇头,河神夸她真是一个诚实的孩子,奖励给她一只青蛙,说:只要你亲他一下,他就会变成你的王子。灰姑娘让河神把珍珠还给她,河神消失了,她生气地踹了青蛙一脚,青蛙就变成恶龙,把她叼走了。” 贺庭洲闷声笑起来。 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中间的距离不到五十公分,他胸膛震动的共鸣传过来,病毒一样感染了霜序,她没忍住也笑了。 杏眼一弯,浅浅的卧蚕里盛着光。 睡在地上的狗被吵醒,抬起头往床上看了眼,又趴下去继续打起瞌睡。 霜序笑了一阵,才发现贺庭洲在看她。 睡前卧室亮着的灯,不知何时已经关掉,壁灯光线是暖调的橘黄,在他立体的眉骨下方,投出一片蜜色阴影。 他墨黑的眸中还有慵懒的笑意,在那片柔和的光晕里,轻抬眉梢说:“笑这么可爱,勾引我吗?” 霜序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消失了。 察觉到贺庭洲的脸有向她靠近的趋势,她迅速伸手把手机摸过来打开,搜索睡前故事:“我再给你讲一个。” 贺庭洲就退回去了。 他估计是真困了,没那个兴致,往下躺了躺,枕着手臂催促:“快点。” 霜序点开搜到的第一个故事,开始给他读:“从前有一只笨羊羊……” 贺庭洲倒也不挑,就那么听着。 讲到第三个故事,霜序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均匀平缓起来。 刚停下,贺庭洲就出声:“别停。继续。” 不知道是没睡着,还是因为她的停顿又醒了。 霜序只好继续念,不知念了几个故事,也不确定贺庭洲到底睡着了没,不敢出声叫他。 她声音慢慢变得含糊,上下眼皮已经快要黏在一起,手机从手里脱落,困得直接睡着了。 翌日清早,唤醒她的是穿透窗户照射进来的自然光。 卧室竟然只装着不遮光的纱帘,她在那片明亮的晨曦里实在睡不着,蹑手蹑脚地下床。 贺庭洲还没醒。 她离开卧室的动作很轻,关门之前,往床上看了一眼。 贺庭洲半张脸陷在枕头里,睫毛密长,睡梦中安静的样子看上去少了几分攻击性。 但不妨碍他这个人恶劣的本质,大半夜把她弄醒讲故事,她这会困得不行,脑子都是混沌的。 下楼时,已经早早醒来的杜宾犬走在她前面,往厨房的方向走几步,回头看看她。 霜序善解狗意地跟上去,杜宾把她领到自己空空如也的食盆前。 她懂了。 环顾四周:“你的狗粮在哪里?” 狗转身,又把她带到一面柜子前,霜序打开柜子,找到狗粮给它倒了满满一盆,才离开别墅。 回到松明路家里,打着呵欠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就该去上班了。 出门时,贺庭洲的电话刚好打过来。 他大约刚睡醒,人醒声线还未醒,又低又沙,带着懒意:“什么时候跑的。”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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