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凌晨三点的深夜,有人推开了病房的门。 她吓得坐起来,看着门口那道修长的影子,慢慢地,从那片漆黑里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贺庭洲倚在门框上,盯着她看了一会,开口时,是她熟悉的懒洋洋的声调。 “腿怎么摔的?” 霜序想答,眼泪却比话语抢先一步。 她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在被抛弃的那一天流干了,那些日复一日无望的等待里,她明白了这个世界没有人爱她。 所以她不再哭,不再闹,饿肚子、被欺负,也只是沉默地忍受着。 可是今天她的眼泪又复苏了,从眼角无声地淌出来,很快就把医院的白色被单烫湿一片。 霜序明白,告状是没用的,没有人会为她撑腰。可她不过还是一个小孩,被人一问就委屈得不得了。 “我妹妹推的。” 宋家那点破事,家里的阿姨添油加醋已经快排演出一部话剧。 她听见贺庭洲发出一个嘲弄的音节:“真笨。” 她抽抽搭搭地:“我不笨。” 贺庭洲懒得跟她辩论,走过去把她从床上提溜下来:“我睡不着,下去给我堆个雪人。” 霜序布满泪水的脸上写着一片迷茫,现在吗? 十分钟后,她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毛茸茸的手套和帽子,拖着打着石膏的腿,吭哧吭哧地在深夜无人的院子里加班打童工。 无良地主叼着根棒棒糖站在屋檐下,监工。 她腿脚不灵便,团出来的雪球不是球,是奇形怪状的多面体,一大一小摞在一起,丑得别出心裁。 贺庭洲低头看一眼还没自己膝盖高的迷你小雪人:“满月了吗,就出来打工。” 霜序累得都出汗了,从花坛里精挑细选了两颗圆圆的鹅卵石给雪人做眼睛,一回头,贺庭洲已经把棒棒糖的棍子插上去当鼻子。 他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了一把仙女棒给她,霜序两只手都抓满了,在璀璨的火光里“哇”了一声。 被送到宋家之后,她第一次露出笑容来,仰起小脸,鼻尖被冻得红红的,杏眼映着噼啪燃烧的火星,熠熠地生出光。 她很开心,但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叫哥哥他不让,所以犹豫一下之后说:“贺庭洲,祝你新年快乐。” 贺大少爷乜她:“我的名字是你叫的吗?没大没小。” 霜序觉得他难伺候:“那我叫你什么?” 他垂眸瞥一眼她因为出汗而微微发红的脸,奴役小孩一晚上的良心终于苏醒,大发慈悲地说:“叫哥哥吧。” 到底是个小朋友,半夜被人从被窝里薅出来的霜序很快就困了,坐在花坛边上栽跟头。身体往前一栽又一轻,离开了地面。 她努力撑开打架的眼皮,看到贺庭洲侧脸被女娲娘娘精心雕琢出的轮廓。 少年的肩膀不算宽阔,却已经足够八岁的她倚靠。 他托着她的腿,背着她走在深夜的路上,细雪咯吱咯吱地响。 霜序不知道医院的路怎么会那么长,她在贺庭洲背上安心地闭上了眼睛,翌日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她正发懵,贺家的佣人一脸复杂地站在床边,见她醒了便道:“睡醒了就起来吧,我带你去洗个脸,赶紧下楼。” 佣人帮她洗干净脸扎好头发,干干净净地带下楼,然后——霜序和贺郕卫大眼瞪小眼地坐在了客厅里。 贺郕卫特地挤出时间回来过年,哪想到他的好儿子给他准备了一个这么大的“新年礼物”。 他一身威严,肃着脸不说话时,震慑儿童的效果拉满,霜序紧张地小心脏打颤。 “她胆子比兔子还小,你把她吓死得了。”贺庭洲睡眼惺忪,顶着一头凌乱的黑发走下楼梯。 贺郕卫问:“这孩子哪来的?” 贺庭洲:“医院偷的。” 他理不直气倒挺壮,贺郕卫气得太阳穴突突跳:“你偷人家孩子干什么!她家里人知道吗?” “她家里人知道还叫偷吗?那叫抢。”贺庭洲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呵欠,“我这个人很讲道理,不做那么野蛮的事。” 贺郕卫:“……” 你偷又好到哪里去! 番外 if线:(4)会吃小孩的坏人 宋家那边,是贺郕卫亲自去摆平的,至于如何摆平,贺庭洲一概不问。 从那个新年开始,霜序莫名其妙地住进了贺家。 贺家佣人们清闲到无趣的职业生涯里突然来了活儿,顿时精神抖擞起来。他们照顾霜序,远比宋家那几个玩忽职守的佣人用心多了。 厨师每天变着花样做好吃的,阿姨们忙着打扮家里唯一的小公主,给她置办漂亮的衣裙和可爱的玩偶。 霜序的腿伤快三个月才好,每天坐着自己的儿童轮椅,还要伺候家里那个大少爷。 贺庭洲吃饭的时候她剥虾,贺庭洲打游戏的时候她要在旁边捶腿,丫鬟跟书童的活儿那是一件没落。 每天晚上,八岁的她还要给十四岁的贺庭洲讲睡前故事。 付出的辛勤劳动极大地减轻了她对于寄人篱下的惶恐,很快就变成了贺庭洲的专属小跟班之一。 之二是那条叫格洛克的杜宾犬。 起初霜序很怕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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