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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小生活的地方。 巨大的邮轮是谢不辞的生日宴会场地,上百辆豪车,半个洛海汇聚,只为了给她庆生。 温砚站在桥下,前方是衣着破旧的拾荒老人,向上看,午间的飙车党穿过大路,流畅瞩目的跑车嗡鸣声震天,响彻大桥。 阳光将桥上桥下割裂成两个世界,明明在同一个地球,顶着同样的蓝天,温砚却生出一种隔阂感,一种站在阴影处,窥视另一个世界繁华的荒诞错位感。 她知道课本里倡导的人人平等,并不适用于现实社会。 可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能大到这种地步。 疾驰而过的跑车,奢侈品店陈列的物件,随便扣下点碎屑,好像都够她生活月余。 她逛了很久,呼吸越来越轻,她想她胆子真是大,竟然妄想把一个从这种寸土寸金的城市里长出来的,金银珠宝堆砌着都懒得看的大小姐,骗到手里。 洛海这么繁华。 而谢不辞从小生长的地方,要比她走过看到的繁华洛海,更加豪奢。 谢不辞对她来说,就是住在云端的人。 温砚最后停在一栋高楼下,仰望着高高的,在她目光中好似看不到尽头的,折射着太阳金光的高楼,长久伫立。 洛海的风好像都与别处不同,带着股轻轻浅浅的油墨香。 像是钱的味道。 阳光折射在玻璃上,晃到温砚眸子。她眯了眯眼,伸手挡住刺目光芒,胸膛里那簇微小的,几乎要被这洛海厚重繁华压灭的火苗,却倏然燎原。 她蜷起手指,把那簇刺眼光芒拢在手心,唇瓣微动,无声嚼着那两个字。 洛海。 * 空旷教室里,她戴着耳机,读出温砚那句话。 那是她第一次冲动追问,逃的是温砚。 吹灭的火光,温砚的絮絮中,是她第二次冲动追问。 温砚执开她藏起的崩裂伤口,在她退缩的怯意中,给了她答案。 逃的是她。 她是一块要被做成人偶的木头,要将不合格的自己一块块削去,直至被打磨成合格的模样,由许镜心牵线操控。 那是她原本了无生趣的未来,如果没有温砚,或许她会安静地走向既定结局,成为木偶,亦或在成品前崩裂。 是温砚让她看到另一种可能。 有一个人需要她,喜欢她,说要一辈子陪着她,不论她要走向怎样的结局,那个人都不会放开她,永远陪着她。 约定,一辈子,不离不弃,互帮互助……婚礼宣誓一样的美好词汇,单单呢喃,好像就能品出希望与生机,温暖与活力。 心底有道声音说,去吧,去相信,去触碰,去紧握,她将不再孤身独陷于冰冷长路。 可这是真的吗。 会是,真的吗? 情感脱了轨,流向一条谢不辞向往,却本能察觉到危险的迷途。 她渴望走入其中,又畏惧承诺虚假,会将她推入莫测深渊。 她不会再有第二次爬起来,相信别人的力气。 第二天邮轮靠岸,谢不辞独自乘高铁回平昌。回到别墅吃了药,任由药效发挥,把她拖进沉重睡梦。 明明昨晚一夜未眠,吃过药后也没睡多久,就从梦中惊醒。 香槟色的厚重窗帘遮光性极强,轻轻一拉房间内就暗沉如深夜,谢不辞躺在柔软大床上,手背挡住眼睛,急促的呼吸声缓缓平静下来。 梦境记忆迅速消退,从谢不辞脑海中淡去,唯有后背冷汗与残留的惊惧,沉默昭示噩梦造访。 即便睡不着觉,通宵的沉痛却不会放过身体,谢不辞有些疲惫地拿起床头电话,让佣人阿姨去浴室放好洗澡水。 洗完澡也没能让大脑清醒多少,阿姨帮她吹干头发,看着谢不辞疲惫的神情,试探着问一句:“厨房里的粥一直温着,谢小姐现在要不要吃点东西?” 温? 谢不辞恍惚了一瞬,回神后点头。 从昨天宴会到现在,她肚子里几乎只装了酒水,没有半点食物,肠胃饿到抽搐,却仍旧没什么进食的欲望。 排骨汤煮的珍珠米,煲了青菜香菇虾米肉沫,软糯滑嫩的米粒冒着热气,黄灿灿一碗,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动。 谢不辞却只喝了半碗就放下,转身往储藏室走。 平昌本地的商人想靠她搭上洛海的线,打探到她办成人礼,送了不少礼物过来。 谢不辞挑挑拣拣,选了条十几万的奢侈品项链装进书包,让司机送她去学校。 她昨天丢下温砚仓促离开,不论答复如何,今天都应该好好道歉。 她来得很早,没戴耳机没睡觉,紧张地捏着礼品盒,每次有人走进班里,都会引得谢不辞抬头去看。 谢不辞在班里本来就招眼,又难得没一直趴着睡觉,而是频频看向教室门口,班里同学发现后都在窃窃私语。 “这明显是等人呢,你说她是等谁呢?” “还能等谁?温砚呗。你看她手里那盒子品牌标了没?我表姐有一条这牌子的手链,将近十万……” “难不成是准备送人?送温砚?温砚要生日了?” “我记得温砚生日是高考那时候吧,也不是现在啊,不过温砚今天怎么没来?” “估计家里有事吧,她之前不就因为家里那情况请过好几次假嘛……” 一直等到上课,谢不辞身边的座位仍旧是空的。 温砚没来。 等到下课,谢不辞第一次主动去了办公室,找到班主任询问温砚情况。 周老师知道谢不辞家里条件不一般,私心想着谢不辞要是跟温砚关系好,能拉上一把,温砚日子也能好过点,就把情况跟她说了。 “家里出了事,说是她爸借了高利贷跑了,追债的找不着人,就跑她家里找事……” “她说今天先请一天假,明天来不来啊,还没说呢。” 谢不辞问周老师要了温砚住址,周老师给她的却是几天前温砚带她去避雨的那处。 温砚换的新住所,周老师也不知道在哪。谢不辞看了眼就没打算抄下来了,转而跟周老师请假。 平常的学生,不管在家怎么样,到了学校总会对老师和学校规矩有些敬畏。到谢不辞这儿却好像反过来,老师和校领导都不太敢管她。 谢不辞假请得很顺利,没让司机来接,直接打车去了温砚工作的酒吧。 在酒吧一直从下午等到晚上九点半,温砚仍旧没有出现,谢不辞终于按捺不住去问调酒师。 调酒师还记得谢不辞,实在是这小孩儿长得太漂亮了,她还跟朋友感慨过几次,说现在的小孩长得一个比一个好看。 记得这人和温砚是朋友,听她来问温砚下落,调酒师如实相告:“她这两天都请假了,昨天也没来。” “还挺稀奇,她以前为了上班赚钱可是连学校的课都能翘,也不知道是什么大事儿让她连请两天假……” 谢不辞没回她的话,神情有些发怔,在原地站了半晌,一声不吭转头走了。 调酒师暗自嘀咕几句怪人,低头忙自己的。 * 温砚在洛海逛了一天,临近傍晚买了张回平昌的火车票。 火车票比高铁票便宜两百多,就是六小时的路程有些难捱,回到平昌后已经周一凌晨,八个多小时的返程让她腰酸背痛。 凌晨没了公交车,温砚算算自己这一路的花销,忍痛扫了个共享单车,骑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家。明明显示在还车范围内,偏偏死活还不上,又磨蹭半天才还上。 凌晨快四点,妈妈和温纸墨都睡熟了,温砚累得实在没精力洗漱,脱了外套往床上一躺,裹着被子睡了。 好像只是刚闭眼没多久,就被温纸墨叫醒,让她赶紧吃饭,说到点该去上课了。 她醒得晚,匆匆吃饭洗漱往学校赶,几乎踩着上课铃进的班。忙着赶路时没想太多,坐下后看到旁边的谢不辞,这两天的记忆才重新涌上来。 目光扫过去,在谢不辞还包着创口贴的手指上停了一瞬,又若无其事移开,一言不发放下书包,掏出卷子开始写。 温砚不说话,谢不辞却忍不住,低低叫了她一声:“温砚。” 温砚不说话,低头看卷子,像那些题多有吸引力似的。 谢不辞沉默几息,把自己挑出来的那份礼物推到温砚桌子上,声音又轻了些:“这个,送给你。” 温砚抬眸看谢不辞:“什么意思?” “我听老师说你爸借了高利贷,这条项链是全新的,转卖可以定价十万,你先……” 十万。温砚险些就要动摇,算上她手里的钱,足够一次性还清高利贷,解决目前的危机。 可是不够。 她想解决的,一条项链,十万块钱,不够。 温砚将礼盒推回谢不辞桌面:“谢谢,不用了。” 谢不辞呼吸略微急促,受了伤的手指攥着礼品盒,直到伤口被撕裂的疼痛蔓延,才终于勉强找回理智。 她又一次把礼物放在温砚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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