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点,余光见爹鬼鬼祟祟,道:“爹,你干啥呢?是不是去拿你的私房钱!” 这熊孩子,眼睛不要那么尖好不好!刘三吓一跳,食指嘘了一下,小声道:“小声点,别让你娘听见了!” “听见了!听见了咋的?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你两爷子说我什么坏话呢!”春花娘从大门口探出个头来。 刘三忙结结巴巴地道:“没,没啥。在说你中午做什么好吃的呢。” 春花娘狐疑地看着春花。 春花娘道:“对,对,娘,你看天气多好,草木茂盛,田里的侧耳根长得定是又肥又嫩,要不我们去田里挖些回来凉伴,我们夫子一定喜欢吃呢。” 春花娘反转头问坐在地坝晒太阳的陈夫子,“娘子,你喜欢吃侧耳根么?我叫春花去挖些回来。” 陈夫子怎么可能吃过这种野物,她不好说自己只在药书上看过,本人却从未见过的什么侧耳根,道:“天气越发热了,吃了它解暑。坐得有点腰疼,我带她们去挖吧。” 春花见陈夫子兴致勃勃地盯着自己拿小刀橇侧耳根,暗道,你今天以前一定是从未见侧耳根长得像啥样吧,还说带我们挖! 陈夫子盯着田角还有,喊道:“来来,这里还有~!” 春月瞄了一眼,道:“那个太老了,是去年留下的老枝,吃不动,像嚼木头。你看叶子格外不同,边缘焦干了。” 春月像个小导游似地,一边玩一边小嘴啪啪说个不停。几师徒挖了小半篓,陈夫子还意犹未尽,想再挖些。 春月道:“要留些做种呢,挖光了,明年就没有啦。” 陈夫子这才领着孩子们回去。 刘三不在,春花娘和小云割猪草去了,二壮夫妇似乎也不在,几人回到家里,发现静悄悄的。 春花搬出了木桶筲箕,又舀了些水出来,和春月一起将侧耳根上的泥洗净。陈夫子带着春雪在边上看着。 不一会儿,春花娘和小云,还有二壮夫妇也回来了。二壮和春花娘一人背着一背篓猪草,小云和二壮娘子抱了些干枯草棍子。一行人有说有笑的。 春花娘道:“花儿,弄好没有?弄好了早点伴上,侧耳根要腌一个时辰才入味。” 第四十六章 烧衣 “对了,你爹去哪儿了?” “爹没跟你们一起出去吗?我们也好一会儿没见着他了。他是不是上山砍松树去了。” 大家不甚在意,说说笑笑整治晚饭。 晚饭不是饭,其实是面,自从自家能种小麦后,刘三家的晚上一般都吃面。不要小看面食,这可是细粮,价格比肉价也低不了多少,偶尔能吃上一顿面的人家,那绝对是颇有家底的,几乎是地主级别的。 刘三是穷怕了饿伤了的,最最放在心上,头等大事,就是每顿能吃着什么,能不能吃饱,他能错过这顿地主级别的饭食,委实奇怪得很。 春花娘指使着女儿们到地头看了一遍又一遍,又高声喊了几回,还是没有找着刘三,心头有点焦火,摔着碗恨恨地道:“砍脑壳的,死哪儿去了,也不说一声!饭都不回来吃。面都糊了。再不回来,就倒了喂狗!” 跑了两趟地头无果后,春花开始无比怀念通信时代,其实就一个电话的事嘛,弄得人仰马翻的。 乡下没什么娱乐活动,不提倡夜生活,吃了面,闲话一回,做了一会针线,一家人就歇下了。 顺便一提住宿的问题。刘三家拥有两间卧室一间堂屋和一间厨房,一家四口住,尽够了。如今突然添了好些人,首先是房间不够,第二是床位不够。 但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无尽的,刘三编了竹篱笆将主卧室隔了一个小间,垫了木板,再铺上厚厚的稻草,席子一张开,就是现成的床铺,睡起来比席梦思都软和。再在柴楼上搭一个铺。给大壮两口子睡。此铺用小儿手臂粗棕树纤维织就的箩索(一种粗绳)掉在房梁上,颤巍巍,晃悠悠,有奇趣也,搞得春花都想住在上面了。而春花姐妹原来的卧室则给陈夫子居住,再搭个小床给小云守夜。 幸喜天气热了,不然被子就不够用了。 亥时将至,春花娘似睡非睡间,听见屋外有响动,惊得一个打挺。翻身坐起,呆了呆,轻手轻脚地走到窗户前。朝窗户眼往外看了看,转身打开门,道:“你咋才回来,干什么去了?吃饭没有?我给你下一碗面?洗脚水怕是冷了,我去热热。” 刘三声音有点慌张。“没,没,哦,吃,吃了的,遇着王老五。去他家坐了坐,喝了点酒。” 屋外黑呼呼的,春花娘没想许多。将刘三拉进屋洗洗睡下不提。 第二日天蒙蒙亮,恍惚间春花听见娘起床的声音,翻了个身,继续睡……朦胧之中,她听见房门吱呀一声又响起。 春月打了个嗝。小手伸出被外乱舞着嚷嚷,“娘。别打,就起……来。”梦呓之后,吧哒吧哒小嘴,又睡得沉了。春花揪了揪妹妹的小鼻子,微微一笑,凝神听外间响动。 春花娘的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刘老三,给老娘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刘三一夜都睡得不甚踏实,听见春花娘的吼叫心里自然而然就发慌,连忙翻身起来。 “野物!你在外面谷草垛下面放了撒?从哪里来的?昨天下午你到底去哪里了,是不是你买的?你要藏东西,也该找个好点的地方,老娘天天要去拿柴,这不是放在老娘眼皮子底下吗?你说,你还藏了啥?呜呜,我们老婆孩子的,一大家子人,谁不要吃要喝,当家的人还兴藏东西了!你是不是还藏钱了,难怪我觉得家里的钱对不上数,呜呜,我累死累活我为了谁啊!”春花娘气性多大,披头散发地将一包新衣扔在床前,炸雷一般怒吼,一边吼一边哭。 刘三脸涨得通红,顾左右而言他,“柴楼上不是有引火柴嘛,咋到草垛那去了。清早大早的,碰上蛇咬了一口咋办。” “说正事!!!” 刘三见躲不过,眼睛乱转,嗫嚅道:“这不是怕你生气嘛。哎,你别恼,别骂,别人听见了不好!” 春花娘高声喊:“听见了咋的,许你做不许我说啊!”到底声音低了些。 “好了,好了,你听我解释嘛!这不是小姑要过礼了吗,我从岳父那里买了些麻衣回来,全家人穿个新,大家有脸面,侄儿长大了也记得我们的好!” “记得屁!升米恩斗米仇,你把你心肝掏出去,人家还嫌脏了。那外四路的东西,关我们屁事呀!要做脸面,要买新衣,怎么不敢当面和我说呀,就当你是个面团子,随手搓磨。你说,这个主意是谁给你出的!” 刘三生怕春花娘找到刘老头面前去,撑死了都不说,心里无比懊恼怎么就傻得往柴草堆里藏了,口里劝道:“是我自己想的,你看侄子们老大的小子,屁股都在外面,趁人家落魄施点恩,以后好有回报。值不了俩钱,又没买布衣。” “还想买布衣,想得好妙哟!这些不要脸的,怨人穷恨人富,见不得别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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