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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翟厌穿平角内裤,但是他可以在内裤上缝个小口袋,把符箓放在其中,这样翟厌就不得不随身携带他的符箓了。 再给符箓加一道防水咒,洗内裤时也不会毁坏符箓。 宋以星暗骂自己蠢,心想下次就这么干。 和小护士又闲聊了两句,宋以星走的时候把小护士给翟厌的那道符还了回去,符上有他悄悄加注的敕令,虽然效果不如他用朱砂亲书的符箓好,但也比现在有用。 推开诊疗室的门,差点和要出门的翟厌撞个满怀。 宋以星瞧着翟厌:“你要去哪?” “找你。”翟厌顿了顿道:“你去了很久。” 宋以星随口道:“肚子不舒服。” 翟厌微微拧了下眉,死死盯着他的右手:“手怎么了?” “啊?”宋以星摊开右手,一手的红色,乍看之下很像鲜血。是符箓的劣质印刷染了他一手的红色墨迹。 翟厌举着他的手左右检查。 宋以星其实很享受翟厌对自己的关心,享受完了,抱着翟厌亲了一口:“手没伤,不知道从哪里沾到的痕迹。” 翟厌依旧锁着眉,宋以星还想宽慰,手无意碰到了翟厌脖子上的琥珀吊坠。 他赫然一愣。 符箓失效了。 符箓不会无缘无故失效,尤其是作为正一派代表的宋以星亲自画的符。 宋以星从入门起,所画的符就没有无效的。 一般来说,符箓失效大体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替携符之人挡了灾。 但宋以星的符箓,不可能只挡一次灾就失效。 “我没在的时候有谁来过?”宋以星急急地问。 翟厌:“没有人。” 见宋以星着急,翟厌问:“怎么?” 宋以星没有即刻回答翟厌,目光在诊疗室里扫过一圈,没有看见阴气。 他的脸色却募地沉了下来,方才来就诊的怀孕病人他也没从其身上发现阴气,但病人浑身都透着古怪,而且翟厌只跟病人接触过,镇鬼符箓失效八成跟病人有关系。 宋以星脸色不好,翟厌伸手揉了揉他的肚子:“还不舒服吗?” 宋以星被翟厌冰冷的手冻得一激灵,随即也冷静下来了:“没有了。” 翟厌看着他。 宋以星道:“只是在想事情。” 翟厌:“想什么?” 宋以星:“明天去哪儿给你买内裤。” 翟厌:“……” “开玩笑的。”宋以星说:“其实我在想,男人生孩子的话从哪里出来。” 翟厌:“……” 病人就诊会有就诊信息,宋以星想套翟厌的话,这样他追踪病人会更快一些:“翟厌,你的病人生的儿子是叫他爸爸还是妈妈呢?” “他生的儿子会跟他姓吗?”宋以星问到重点:“姓什么呢?” 有一瞬间,翟厌想让宋以星出门左转精神病院。 翟厌没说话,收拾好病历本后就让宋以星睡觉。 宋以星仍不死心地问:“你的病人看样子年龄挺小的,是未婚先孕吗?你电脑里有他的病历吧,你看看他是几几年生的,今年成年了吗?” “……”翟厌满脸透露着抗拒,他没有回答宋以星这个问题,一把将宋以星横抱起来,下令:“睡觉。” 宋以星套话套了个寂寞,知道再问下去翟厌要怀疑自己的精神状况了,于是也不和翟厌闹了,安安静静地躺在窄床上。 不过等翟厌一回到办公桌前他就拿出了手机。 在通讯录翻翻找找,找到了‘10086’这个备注,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最近不太平? 过了一会儿,10086的电话拨了过来。宋以星赶紧挂断,小心翼翼地朝屏风外边觑了眼,没有听到翟厌的动静后然后发消息——打字说,不方便接电话。 很快的,短信就过来了。 :宋道长是发现了什么吗? 宋以星躲在被窝里回消息: :先说你这边的情况。 很快地,几份资料传了过来。 宋以星把手机光线调至最暗,要是翟厌知道他没睡觉躲在被窝玩手机要收拾他。 做贼般打开资料,资料页脚写着——灵异行动处A区。 五年前厌邺山鬼王冲破封印,道教各派合力追其踪迹,用社会语言就是成立了一个临时的专项小组,但时间一天天流逝,厌邺山鬼王踪迹没有发现,倒是在追踪的沿途解决了不少阴物。 又因近些年阴物作祟频发,专项小组便留了下来,由官方接手更名为灵异行动处,专门处理灵异事件。 作为正一派的大人物,灵异行动处遇到棘手的事件有时会请宋以星去解决。 宋以星浏览着这些资料,A区管辖宋以星所在的省以及左右两个邻省,宋以星看到的资料也是三个省在近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件。 他翻了好一会儿,目光陡然停留在了某处。 找到了。 [202X年,1月1日] [被害人:朱海] [性别:男] [住址:澄海市] [死状:皮肤完整剥落,腹部溃烂] [生前状态:精神崩溃,一度怀疑自己怀孕] [202X年,1月15日] [被害人:曾敏] [性别:女] [住址:澄海市] [死状:皮肤完整剥落,腹部溃烂,子宫受损程度最高] [生前状态:有怀孕迹象,验孕棒呈阳性,医院判断怀孕,但B超未拍到胎儿] [202X年,2月12日] [被害人:张痕] [性别:男] [住址:澄海市] [死状:皮肤完整剥落,腹部溃烂] [生前状态:自称怀孕,不断画人像] [……] [现场勘查结果: 1.发现大量人像画 2.死者怨气难以消散 3:死者间无直接接触] [案件初步推测: 1:死者被鬼婴附身 2:一定时间后,鬼婴会剖腹而出] 这些资料看下来,宋以星不由得锁了眉。他帮着灵异行动处解决了很多案件,所以对他们的流程规则还算清楚。 案件的等级一共有五个,A、B、C、D还有S,‘S’是特别重大的灵异案件,其余四个等级由A-D依次递减,评级主要依据是案件的受害人数、犯案阴物的强弱等。 让宋以星皱眉的就是资料上这个暂定‘B’。灵异行动处对案件的评级很谨慎,每个评级的灵异案件都会有不同等级的人去处理,若是低估了灵异案件的等级,派出去处理的人就会陷入险境,而若是高估了灵异案件,则也是资源浪费的一种表现。 所以这个‘暂定’就显得草率。 宋以星问了一嘴原因,‘10086’发来的文字仿佛都充斥着哭腔:宋道长,不是我们不定级,是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找到鬼婴的真身。 宋以星缓缓打了一个‘?’ 宋以星的大徒弟现在就效力于灵异行动处,虽然宋以星只是偶尔指点自己这个大徒弟,但毕竟是宋以星的徒弟,在灵异行动处处理的都是A级的灵异案件,也算是灵异行动处的顶梁柱。 资料中,记录的死者已经高达十七人,从今年一月初到现在四月已经有三月有余,竟然连一只鬼婴的真身都找不到。 他倒不敢骂这些公职人员是饭桶,只用了一个问号表达了自己的嘲意。 但是很快的,宋以星想到了什么撤回了这个问号。 他的符箓不也只替翟厌挡了一次灾么,看来这只鬼婴有点东西。 宋以星想了想,发消息问:死者间无直接接触是什么意思? ‘10086’回复:死者之间并不是互相认识,但有一个共通点,他们有过间接接触。死者朱海和死者曾敏同一所大学,他们曾在校内擦肩而过。死者曾敏曾去过死者张痕就职的医院,死者曾敏挂的号就诊医生就是张痕。 ‘10086’:我们尚不清楚这只鬼婴选择受害人的特点,但仅仅一个擦身而过就能成为鬼婴下一个目标,这也是我们初步定级为‘B’的原因。 宋以星默然,他现在几乎肯定翟厌今晚的病人就是下一个受害者,按照‘10086’所说的话,翟厌和病人已经有过了接触。虽然他的符箓帮着翟厌挡了一劫,但不好说鬼婴会不会再找上门。 宋以星换位思考,如果他是鬼婴的话,也确实挺想要翟厌这个爹,毕竟翟厌帅,帅得让人合不拢腿的那种。 他翻了个身子,背对着屏风,按问卜时间起局卜了一记奇门,问病人姓名。 因为没有生辰八字,宋以星算了好一会儿才算到了病人姓名——林叶。 宋以星把名字交给了‘10086’:林叶,今晚来第七医院就诊过的病人。你现在就派人去找他,找到人了立即告诉我。 ‘10086’:那敢情好! ‘10086’:万分感谢宋道长解囊相助。 宋以星没再回复,他翻了身盯着屏风看,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翟厌!” 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翟厌清清冷冷的声音:“我在。”顿了一刻,翟厌质问他:“还没睡?又在偷玩手机?” 宋以星盯着屏风看了好一会儿,继而又将视线投向地板。诊疗室的地板有许多污渍,没有宋以星想要看见的。 他顿了一下:“翟厌,你的……影子呢?” 第4章 第四章 林叶抱着胳膊小步在医院行走着,离门诊大楼越远林叶越觉得寒冷,他停下脚步转身看了眼身后伫立着的大楼,忽然有一种想回到诊疗室的冲动。 不过这股冲动很快地就被林叶压了下来,回想起来,诊疗室的那名医生让林叶觉得很可怕,虽然他身上似有似无的香气让人迷醉。 说到香气,林叶思维又跳跃到了另一个人身上,那个在诊疗室窄床上睡着的男人身上的味道比医生的气味还好闻。 想到这味道,林叶再也挪不动脚,可惧于医生散发的冷气,干脆蹲下身来,拿着树枝在地上戳着。他细细一琢磨,觉得大概率医生身上的气味也是这个人留下的。 好香啊,好想啃一口,这个人的血肉一定很好吃。 思绪戛然而止。 林叶猛地僵住,他惊骇地看着门诊大楼,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产生吃人想法。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经过医院时会被这股儿香气勾引进去,然后挂了号说了一些很容易让别人误以为自己是神经病的话。 四月倒春寒,林叶浑身颤抖着。 他的肚子又开始疼了,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在了肚子里,此时正在拍打他肚子这一圈的皮肤。 林叶丢开手中的树枝,小心翼翼地掀开衣服,这一眼吓得林叶浑身的血液登时冷却——他的肚子上由里向外有两个凸出来的五指印。 指印不大,不过婴儿手掌大小。 但足够把林叶吓到昏厥。 沙沙沙—— 沙沙沙—— 林叶觉得医院变得鬼气森森起来,周遭笼着一层黑蒙蒙的雾。明明风在咆哮却吹不开挡在眼前的黑雾,树枝被吹得吱呀作响,树影却稳扎稳打地刻在地面上,没有一丝晃动。 他连忙爬起来想要离开这里,可无论怎么跑林叶都像是在原地打转,终于风声停止了,取代的是尖锐的嬉笑声:妈妈——妈妈——妈妈你去哪儿—— 林叶要尿裤子了,立即进入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状态,林叶小心翼翼地搜寻嬉笑声的来源,然后一低头,心脏骤停。 他的左腿被一个血淋淋的东西抱着,林叶靠着他最后那点儿理智努力辨认,抱着他腿的这个东西的轮廓像一个婴儿,不过没有皮肤。在林叶看这个东西时,这个东西若有所感地抬头,血红的眼睛与林叶对视,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 林叶很想昏过去,但他仿佛被一股力控制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血淋淋的鬼东西。 鬼东西松开了他的腿,四肢并用往前方爬去,林叶被力量控制着只能硬着头皮被迫跟上。 拨开黑雾,林叶发现地上躺了一个人。 鬼东西就伏在这个人身边,张着黑洞洞的嘴呜咽。 呜咽声中夹着零星的词汇:画——画,画…… 林叶看见地上这个人时,猛地吸了口凉气。 林叶不知道地上这个东西还能不能叫人,虽然穿着衣服,能非常清楚地认出这是一个男人,但男人没有五官,脸上只有皮肤,像是服装店劣质的人形模具。 “画——” 大概是林叶愣神的时间太久,鬼婴募地叫起来,口腔里长出了尖锐可怖的尖牙,像鲨鱼齿。 林叶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画……画?” “画。” 林叶想哭:“画什么?” 鬼婴只重复着‘画’。 它血红的眼瞪着林叶,嘴巴越长越大,是一副如果林叶再耽误下去,就要把他脑袋咬下来的架势。 林叶看见了地上的树枝,他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拾起树枝。手臂颤抖地不成样子,他抬臂把树枝凑在这个无脸人脑袋上。 鬼婴安静了下来。 林叶暂时松了口气。 他应该是猜对了,鬼婴是让他给这个无脸男画五官,除此之外,林叶再猜不到鬼婴让他画什么。 树枝小心地触及无脸男的肌肤,枝丫碰到的地方,仿若墨笔在面庞上落下了痕迹。 林叶给无脸男画了眉毛,然后是眼睛,再是鼻子和嘴巴。 画好了。 林叶想告诉鬼婴,可他动了动喉咙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不仅如此他什么也看不见了,就像是戴了眼罩。 林叶立刻去扒拉自己的眼睛,却摸到一手光滑的触感。 他的眼睛没见了,哦不对,他的鼻子嘴巴还有眉毛都不见了。 这个时候,林叶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躺在地上的无脸男的衣服好熟悉,不就是他出门时觉得冷,特意从柜子里翻出来的外套吗。 躺在地上的无脸男就是他自己,那他是谁啊…… 同一时刻。 宋以星迅速地绕过屏风,“翟厌!” 视野中哪还有翟厌的身影,头顶上的灯光闪烁,明暗交替间,宋以星若有所感地往门后看了一眼。 一个血淋淋的小东西——鬼婴。 本来着急的宋以星见到鬼婴反而不急了,他回头看了眼窄床。窄床上还躺着一个人,一米八二的身量在窄床上蜷成一团着实有些可怜。 通过着装,宋以星判断这个人就是他自己,不过没有五官,面庞上只有白皙的皮肤。 “画——画——” 鬼婴朝着他开口,露出口腔里的尖牙,又或许是闻到了宋以星身上的香气,占据半个脑袋的大口里流出了恶臭的口水:“好香——” 宋以星看着这只鬼婴陷入了沉默。 原本他以为鬼婴会把翟厌当成下一个目标,没想到是他自己。 说实话,宋以星觉得稀奇。 大概是以前他身上那层道袍让这些阴物不敢随意靠近,如今暂时褪下后倒成了这些阴物的目标。 宋以星很不想承认,他的威风大多来自道袍。 事实上确实是这样,宋以星身体其实不好,虽然个子高实际没有几两肉,看起来清瘦,再加上他表面上温文尔雅,很容易给人一种‘好欺负’的印象,更别说这些阴物了。 宋以星看着这只鬼婴。 孩子,路走窄了啊。 不过宋以星并没有立即敕令一道五雷斩鬼符,灵异行动处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鬼婴的真身,这就说明他眼前这只鬼婴多半是分/身。 要想找到鬼婴的真身,还得和它的分/身再周旋,而且宋以星还要看看这只鬼婴到底要做什么。 “画什么?”宋以星问。 鬼婴呜咽着:“画——画——” 宋以星皱眉:“好好说话,听不懂。” 鬼婴:“……” 宋以星转头指了指窄床上没有五官的自己,思忖片刻后问道:“给他画五官?” 鬼婴还没遇过这么平静和自己交流的人,不太适应地点了点头。 宋以星‘哦’了一声,随手拿起笔筒里的一支笔走回到窄床边。 伸手往‘无脸自己’肌肤上一探,大致便明白了让灵异行动处暂时评级为‘B’的灵异案件的来龙去脉。 这只鬼是鬼婴不错,不过鬼婴只是一种名词,就像‘千年女鬼’‘红衣厉鬼’一样,给阴物一个简单的定位。 而这只鬼婴更准确的定位应该是——画皮鬼婴。 宋以星遇到的画皮鬼不少,它们都有一个特性,那就是喜欢在人皮上作画,然后顶着人皮作恶。 这只画皮鬼婴也是如此,从它血淋淋的外观便可知道,它对人皮有着非常深的执念。 大概是画功不行,所以逼着受害人给它画皮。等受害人画完了皮,它的真身就会现身来剥皮。 宋以星也用不着掐指算,但凡有眼睛就清楚自己被拉进了鬼婴制造的幻梦之中。 “画——画——” 画皮鬼婴催促着,阴臭也扑鼻而来。 宋以星:“别急,我在酝酿。” 鬼婴:“……” 宋以星几次抬笔又放下,最后无奈地看着鬼婴:“有草稿纸吗?要不我先打个草稿?” 鬼婴被气到泣血,血液从它溃烂的眼中流出来。 鬼婴四肢并用爬上了窄床,伏在‘无脸宋以星’边上,血盆大口大张,显然已经没有了耐心。 宋以星立即识时务者为俊杰,“行行行,我这就画。” 当然画是不可能画的,若画了五官便是亲手将自己的五官人皮赠给了鬼婴。他手起笔落,落下潦草的几笔。 宋以星:“看看还满意吗?” 鬼婴凑过去看,看见宋以星落下的东西气的浑身散发出黑雾,尔后不等宋以星再说什么猛地朝宋以星扑过去。 宋以星往后一退轻松躲过鬼婴的一口。 食指与中指并拢置于唇畔:“收!” 刚刚落下的潦草几笔金光骤现,笔迹编制成一张金色的锁妖网。鬼婴这才发现自己踢到了铁板,凄厉地叫着要逃,但电光火石间,锁妖网已经囫囵将鬼婴整个兜了起来。 鬼尖锐的惨叫让诊疗室猛地抖动起来,这是鬼婴为宋以星制的幻梦,它想要逃走,必须得让宋以星恢复神智才行。 但宋以星不打算给鬼婴这个机会,徒手在空中书了两道符咒,笔落的那刻,符咒化成实物,金光一闪无视周遭扭转的空气,直直地飞到鬼婴脸上,以一个‘×’形状将鬼婴的血盆大口封住。 已经捏成麻花的诊疗室停止了崩坏,宋以星唇畔荡出轻蔑的笑:“记住了,请神容易送神难。” 说完手指在鬼婴额头上点了一下,鬼婴连害十七人,阴煞气浓烈汹涌,宋以星目光陡然一凉,质问:“你的真/身……” 话没说完,原本停止扭曲的诊疗室场景开始剧烈颤抖,这一次比原先的崩塌来的更猛烈,鬼婴开始凄厉惨叫,他方才画的符再度失效。 从崩塌的裂缝之中,一股更为强大的煞气蛮横地破空而来,宋以星目光又凉了几分,他没想到这只画皮鬼婴还有同伴。 顷刻间,煞气占据了整个幻境,宋以星侧身躲避,在躲避时他也没忘记捏决,此时盘亘的两道煞气不是一个重量级,宋以星身处幻境之中实力大幅度削弱,两相权衡下,他决定先杀了画皮鬼婴的分/身。 然,他的决还没捏好,只见后来的煞气缠绕着画皮鬼婴,尔后猛地缩紧。画皮鬼婴这下连叫都叫不出来了,泣血的眼眶死死盯着宋以星,血盆大口翕动,无声做着口型:“天师……救……救命……” 宋以星:“……” 宋以星能怎么办,只能睁着眼睛欣赏一场鬼打鬼。 不多时,鬼婴被煞气勒成粉末。 不等宋以星做好迎战准备,幻境轰然崩塌,下一秒,宋以星就清醒了过来。 一睁眼,是翟厌冷到滴水的俊脸,“有没有事?” 翟厌问他,音色发紧。 “没事。”宋以星下意识答了话,忽而意识不到不对劲,翟厌的这问题就好像知道他遭遇了什么。 翟厌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顿了一下解释:“……你说梦话了。” 宋以星立即紧张起来,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在梦呓时有没有暴露自己的那不被翟厌喜欢的职业。 “我……”宋以星心里打鼓:“说什么了?” 翟厌思索片刻道:“孩子,路走窄了。” “……”宋以星小心翼翼地问:“还有别的吗?” 翟厌不答反问:“梦见了什么?” 宋以星心思都在怎么搪塞上,没注意翟厌蜷了蜷手指,连地板上的影子都无风摇曳了下。 宋以星咳了一下:“我梦见,我怀了你的孩子。” “……”翟厌冷峻的面容上有一道裂缝,他从宋以星的梦呓里发现了不对,幻梦只能有织梦者和做梦者的存在,他只能用煞气把宋以星从幻梦中拉出来,并不知幻梦全貌。 知道宋以星怕鬼,翟厌怜惜看着他。 宋以星心里噗噗跳,有意无意躲避翟厌的眼神。他低下头,应了那句‘一个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填充’:“孩子长得随你。” 翟厌:“……” 他的煞气触及到了鬼婴,自然知道鬼婴的面貌,想到那坨嘴巴占据三分之二的血淋淋的鬼婴,翟厌沉默了。 放你吗的屁。 哦,脏话是跟着宋以星学的。 第5章 第五章 看着翟厌逐渐冷下去的面容,宋以星不敢再贫了,说实话,他要是能生崽,他和翟厌的崽铁定是最靓的崽。 不过宋以星也不敢再继续‘噩梦’的话题,他搪塞道:“我困了,我要接着睡了。” 翟厌“嗯”了声:“睡吧。” 宋以星重新躺在狭小的窄床上,他听见被翟厌刻意压低的脚步声,翟厌继续去理他的病历本了。 宋以星不敢再睡了,化为齑粉的只是鬼婴的分/身,他想着鬼婴不长眼地找上了他,万一再在找上翟厌呢。而且那道后来的煞气总让宋以星觉得不大对劲。 能悄然进入其他阴物制造的幻梦之中,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其整个碾碎。 宋以星不用与煞气交手便知其强大——厌邺山鬼王。 比起画皮鬼婴,厌邺山鬼王显得更棘手,一千个鬼婴同时作乱凡尘的棘手程度都比不上一个厌邺山鬼王。 宋以星拇指在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上快速扫过一圈,心下微微安心了些,他带去抱阳道观的消息已经带到了。 想来师父师叔们定有诸多详细想要询问自己,再加之他也许久未回道观,宋以星决定明天得回道观里一趟。 这么想着,宋以星看向屏风,这一次屏风投了翟厌的身影,他说:“翟厌,小俞约我们明天去踏青。” 小俞就是宋以星的大徒弟,经常被宋以星拿来当挡箭牌。当然,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他知道翟厌比较宅,不喜欢白天出门。 他也是为了演得像一点。 果然翟厌说:“明天医院要开会。” 这就是拒绝的意思。 宋以星心说奈斯,明面上还在装:“周六也要开会?” 翟厌顿了一下:“嗯。” 宋以星:“你就是不想陪我去玩。” 翟厌僵硬地说:“……没有。” “算了算了。”宋以星翻了个身:“我自己去玩就是,反正每一次都这样,我都习惯了。” 过了很久,翟厌说:“抱歉。” 宋以星心里募地一软,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赶紧要说‘没关系,你去忙就好’,翟厌却先他一步说:“小星,明天真的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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