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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她将这段文字重新回忆一遍,确信自己没记错。 沈棠视线落向屏风方向,目光似乎要穿透屏风,看清绰绰人影:“他怎么会在这里?” “发配之路艰苦,寻常人都难熬下来,更遑论是被废掉丹府的人。大半条命都被磋没了,眼瞧着快去阎王那儿报道,在下就把他弄了过来。”青年说这话的时候,坦荡且真诚。 “小郎君还未回答,你怎会认识龚云驰。”不待沈棠回答,他用玩笑一般的语气,“倘若小郎君不肯回答,为了在下以及牵涉此事之人的安危,你怕是无法完好无损地回去。” 只差说要杀人灭口了。 沈棠内心嘀咕: 嘴上道:“我也是听人说起龚氏遭遇,才知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龚云驰也在发配之列。骤然听到熟悉的名字,自然会想确认一下。” 青年微笑着眯了眯眼,又问:“当真?” 沈棠道:“绝无虚言。” 青年蹙眉略加思索,不知信了没有。 毕竟沈棠知道青年能窥探内心,这种情况下心理活动还活跃,焉知不是故意误导判断?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屋内传来沙哑的少年声音:“顾先生,有人来了?” 青年笑了笑,双手拢在袖子里。 慵懒道:“说是跟你有一面之缘。” 过了好一会儿,一阵衣裳摩挲动静过后,那名倌儿搀扶着一名上半身裹着雪白布条的青年出来。说是青年,其实相貌比那个倌儿小两岁,顶多十七八岁的样子。或许是发配路上吃了太多苦,五官褪去了稚嫩和青涩,反而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浓稠忧郁与虚弱。 沈棠:“……” 真是要了人命了! 她现在完全不敢有心理活动。 那名开着作弊器会窥探他人内心想法的挂壁还在一侧虎视眈眈,她可不想被灭口。 龚骋也看清了沈棠的相貌,微微一怔。 青年一看他这个反应便知龚骋是见过沈棠这张脸的――这位小郎君居然真没有撒谎? “云驰,是你熟人?” 那名倌儿出言打破沉默。 龚骋摇头:“不是熟人,但应该见过。” 倌儿警惕三分,目光锐利地看着沈棠,这种眼神还带着他这份职业不该有的杀意,若是换做寻常人,兴许一个眼神就被吓到了。 他又向龚骋求证:“此人可会害你?” 龚骋想了想,又摇头:“应该不会。” 倌儿被勾起些许好奇:“这人是……” 龚骋苦笑着摇摇头,抬手拍了拍倌儿的手背,示意他不用搀扶自己。倌儿松开手,龚骋靠着他自己勉强站稳,冲着沈棠作揖行了一礼,口中道:“在下龚云驰,向妻兄赔罪。” 此言一出,震惊了屋内众人。 青年:“……” 倌儿:“……” 最受震撼的还要属沈棠本人。 她险些控制不住情绪,勉强用不那么阴阳怪气的生硬语调问他:“你向我赔什么罪?” ------题外话------ 龚骋,被发配的龚氏子弟。 前面的田守义曾说龚骋跟沈氏女大婚当日被抓发配,龚骋是见过新娘的,但因为棠妹有文心,于是都认为她是沈氏女的胞兄/胞弟。 所以才有了那句“妻兄”的称呼。 青年姓顾,目前是披着混乱邪恶外皮的混乱中立。 倌儿是假扮的。 青年为了某些目的救下了龚骋,藏身倌儿所在的象姑馆养伤。 二人暂时跟主角阵营没有关系。 044:一片真相拼 退下,让朕来 倘若此时的沈棠能有内心活动,大概只有标准的抱头呐喊能表达她的心情。 为什么不给她穿越保底啊!!! 掀桌(�s�F□′)�s�喋擤ォ� 不给她身体原主记忆也就罢了,还让她隔三差五碰见跟原主有关系的人。先有田守义误会的“侄媳”,再有龚骋语出惊人的“妻兄”。若是换个人,兴许已经被这俩带进沟里。 沈棠攥着拳头,咬肌紧绷,表情阴沉得能滴出水。搁在外人看来,这就是她隐忍内心亟待喷发怒火的外在表现,而这些怒火全是龚云驰一人引起的。倌儿见状,抬步斜上前。 他用身体隔开沈棠与龚骋二人。 侧首问:“云驰兄,这位是你妻兄?” 他知道龚骋大婚当天全族遭难,发配流放,没入教坊,其中自然也包括那位还未来得及三拜的新妇。听闻新妇出身的沈氏更倒霉,被郑乔下令夷九族,全族数百人染红断头台。 龚骋回答道:“应该是。” 沈棠声量陡然拔高。 “龚云驰,什么叫‘应该是’?” 她简直要被这位大兄弟气笑,自个儿要迎娶进门的新妇,家中有几口人都不清楚吗? 就算是包办婚姻,也太不上心了! 沈棠并没有责问的意思,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落在龚骋耳中完全变了味道。 龚骋以为沈棠这句话里每个字都透着阴阳怪气的质问,只差质问他―― 于是,龚骋羞惭难当。勉强站稳的身躯大幅度晃了晃,险些摔倒。青年和倌儿眼疾手快,伸手一左一右搀扶了一把。较大幅度的动作还是扯开伤口,鲜红的血浸透布条。 倌儿急声劝道:“云驰兄,你冷静!” 青年:“伤上再加伤,杏林圣手来了都救不回你的小命,有什么事可以慢慢说。” 没有剧本没有记忆的沈棠:“……” 因为见鬼的剧情发展不按台本套路走,她此时只能靠着演技,连蒙带猜,随机发挥了。 机灵的小厮早早将掌柜带出去。 清场之后,屋内只剩下沈棠四人。 有什么话可以敞开说。 她冷哼,右手负背:“龚骋,念你受伤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心下一转,演技上线。 龚骋目前是最了解身体原主身份的人,他作为抄家灭族亲身经历者,知道的情报也比祈善的小道消息更加详尽可靠。沈棠准备诈一波,至少清楚身体原主究竟是啥人,啥身份。 或许能在龚骋口中知道一些秘密。 “多谢妻兄。” 龚骋听到沈棠这话,惨白的脸色稍稍好转,他力竭坐在席垫上,冲着沈棠拱了拱手。 沈棠不吃他这套,态度依旧冷淡:“你既然唤在下一声‘妻兄’,那我问你,她人呢?” 这个“她”是谁,自行理解。 听到“妻兄”这个称呼,沈棠的牙疼。 龚骋刚刚回暖的脸色再次雪白。 他正欲开口,一侧的倌儿道:“我与顾先生救下云驰兄,在他委托下,也第一时间派了人去那处教坊寻找弟妹,只是、只是去得晚,那一批女眷之中并没有弟妹。说是……” “那人在发配路上已经没了。”青年替倌儿补齐剩下的话,又补充了一句,“一个月多的戴枷徒步,这对寻常壮年男子而言尚且是九死一生,更遑论是未满金钗之年的弱女子……” 发配要面对的危险不仅是戴枷徒步、食物饮水短缺、野兽虫豸,还有押送犯人的差役。 女犯的生还几率远低于男犯。 命丧半途是意料之中的。 “如此说来,还是我无理取闹了?” 沈棠利用先前情绪转变的空隙,故意负手背对三人,免得脸上的情绪不到位被发现破绽。只有她的背影,肩膀小幅度的细颤,数次深呼吸带动蝴蝶骨起伏能窥探她的情绪变化。 演戏果然需要强大的信念! 倌儿忍不住插了一句:“沈氏是被郑乔下令夷九族的,此事与云驰兄有何干系?” 只差说沈棠“就是无理取闹”了。 沈棠跟龚云驰说的那几句,句句带着刺,他作为听众都觉刺耳,倒是青年没吱声。 沈棠冷哼反问:“你是当事人?” 倌儿被问得哑口无言。 龚骋也低声制止他,羞惭道:“翁之,此事与我虽无关系,但与龚氏却有干系……” 沈棠阖上双眸,努力放空心神, 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分析。 有个会读心的家伙实在是太讨厌了。 倌儿如了沈棠的意,追问:“真有?” 龚骋:“是,不然大婚岂会那般仓促?” 沈棠心中的谜团在这几句对话下逐渐清晰起来,她赌了一把,胡诌道:“若无干系,你见过哪家士族贵女不到金钗之年就出嫁的?小小年纪,嫁出去作甚?给人当童养媳吗?” 倌儿被噎得说不出来话。 这个问题还真是…… 新妇年纪的确是太小了。 他用眼神询问龚骋,后者低声解释:“当年郑乔欲归国,阿父明面上支持他,令其松懈,暗地里联络朝臣,其中便有岳父沈公。沈公与阿父合谋,阿父在前朝,沈公则动用埋在掖庭的暗线,与那时盛宠在身的褚姬联手,准备里应外合诛杀郑乔。谁知还是功亏一篑,不仅褚姬母子命丧枉死,消息还泄露出去……” 妊娠五月的褚姬遭陷害,滑胎暴毙,故国也被暴怒的辛国国主出兵灭杀,而随同褚姬来辛国的丫鬟、仆从,帮她打理产业的部曲、门客,统共两百余人,则被贬为奴隶随意买卖。 郑乔这人睚眦必报,褚姬都是这个下场,又岂会放过深入参与此事的沈氏? 青年心有疑虑。 “如此说来,沈氏一门只是协助而非主谋,缘何落得个夷九族的下场?” 毕竟,主谋是龚氏而非沈氏。 龚骋摇摇头:“这个就不怎么清楚了。” 若非他阿父三番五次劝说,向来低调中庸的岳父沈公也不会出面,更不会惹上郑乔,招来灭族之祸。当知道郑乔率兵打回来,阿父心知不妙,与沈公合计,准备让沈氏大娘子嫁进来。阿父没被供出,明面上还是郑乔“恩人”。 若郑乔报复沈氏,好歹能保住一缕血脉。 谁知道―― 郑乔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题外话------ 褚姬,就是之前提到的小国王姬,嫁入辛国掖庭,怀孕五月死掉的那个。 褚老先生就是她从国家带来的人才之一,被殃及的池鱼一条。 青年姓顾,披着混乱邪恶皮的混乱中立。 倌儿,字翁之,身份暂且保密。 龚骋,字云驰,被抄家发配的龚氏子弟。 沈棠这具身体目前的情报是沈氏出身。 PS:目前的剧情情报,大致是说,龚氏沈氏两家大家长跟褚姬联手要杀郑乔,结果被郑乔极限反杀,他还顺利逃回国,养精蓄锐五年,带兵庚国灭了辛国。沈氏被出卖,被郑乔报复夷三族。 辛国王室也姓沈,不过跟上面的沈氏不是同一个。 PPS:更新这么早,是不是很惊喜? 045:爱叫啥叫啥 退下,让朕来 龚骋凝视沈棠的背影。 唇瓣嚅嗫着:“此事……对不起……” 沈氏灭门与龚氏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本该保下沈氏一门最后血脉,也没守住。 这让生性耿直的少年面对“妻兄”沈棠,内心煎熬,有着说不出的愧疚与无地自容。 “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沈棠恍若堪堪回神,转过身,那双糅杂千言万语的黑眸,漠然看着满面愧色的龚骋,“仇家是谁,我分得很清楚!迁怒同为受害者的你有什么用?” 龚骋怔忪。 氤氲水雾裹挟着红晕自眼尾泛开。 他近乎哽咽着道:“多谢。” 短短两个月,他的人生发生天翻地覆的颠倒。从曾经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世家子弟,一夕沦落为全族被发配的阶下囚。莫说去救族人,连自己这条命也是旧友保下来的。 见到沈棠,他已经做好被抓起领子暴揍痛骂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对方并未怪罪。 “该死的是郑乔!”沈棠顿了顿,又面带杀气补了一句,“你用不着道歉!” 她最见不得别人哭。 特别是年纪小还长得好看的。 一哭她就脑仁疼,生怕被眼泪淹了。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似一柄利刃,划开龚骋这些时日内心堆积的迷茫、颓靡与郁色――是啊,如今的庚国国主、曾经的佞幸“女娇”,郑乔才是罪魁祸首、始作俑者――他那双木然死寂的眸子有一瞬波动,名为“恨意”的情绪萌生出新的动力,一寸寸向四肢百骸铺陈开来。 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紧握成拳,一字一顿重复沈棠的话,也像说给自己听。 “是,你说得对……该死的是郑乔!” 倌儿见状,悬吊的心终于落地。 龚骋被废丹府,一个多月的戴枷徒步,亲眼目睹同行亲眷受押解官差凌辱,或重伤不治而死、或病痛缠身而亡、或忍饥挨饿暴毙咽气……虽活了下来,但本身并无多少求生欲。 郁结于心,精气坍塌,再加上身体根基被摧毁,即便用最好的药吊着也只是苟延残喘。 他自己肯想开,应该很快就能痊愈。 沈棠:“……” 行叭┓(′?`)┏ 妻兄就妻兄,你喜欢就好。 她的性别真就是薛定谔的性别,普通人喊她小娘子,这些有文心武胆的喊她小郎君。 大家都一致认为对方眼睛有毛病。 许久没吱声的青年用余光扫过沈棠,似乎在思索打量什么,问她:“冒昧问一句,郑乔下令诛杀沈氏一门,行动迅如雷霆,也未走漏风声,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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