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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卫��也并非傻子,哪能不明白,谢宣对她并无情意。 那时她还年少,心想这是相处时日太短所致,只要她体贴关怀,总有一日能叫他软化。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谢宣又不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铁石心肠。 可叹她坚持数年如一日,却成了谢氏的笑话。 谢宣也曾几次归家。卫��总是温柔小意体贴相迎,从不曾露出丝毫怨怼。 那次谢宣回来,这是两人成亲的第六个年头,卫��在廊下听见谢氏女眷议论。 “你看她这两日装扮得如穿花蝴蝶一般招摇,生怕别人不知她是谢宣夫人。” 旁边有人嗤笑,“任她如何花枝招展,在郎君眼里也如同敝履。” 卫��并不是任人揉捏的性子,但这一刻仿佛是心底最隐秘羞耻的一层布被人捅破,她愤怒之余,心底漫起的确是委屈和寒意。她站在树下,任由泪水淌满脸庞。不知多了多久,她忽然瞥到谢宣站在不远处假山石旁。抬眼看去,谢宣隽拔不群,经历过官场周身透着清贵。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卫��已经记不起当日的心情,到底是羞愤还是心寒到了极致。 只是那时开始,她彻底明白,谢氏郎君的心可能真是玉石做的,寒彻冻骨。 她对捂热石头再没有当初的热诚,家书依旧,只是再没有往日倾诉衷肠,犹如例行公文。又过一年,卫��听闻江夏附近发生蝗灾,有流民作乱,她不由担心母亲。自她出嫁后,母亲离群索居,与族人相隔甚远,家中只有几个老仆照料。 江夏会稽相隔千里之远,她忧心不已,写了一封书信托谢宣联系江夏官府士族,多加照看她母亲。书信出去月余,还未收到回信。卫��收到族人报信,母亲所住老宅被流民攻占,乱中误伤致死。 她眼前一黑,昏厥过去,随后生了一场大病,缠绵病榻半年。 无人知道她已心如死灰,再无半点盼念。 谢宣从建康回来一次,押了个小厮同来,说就因他擅作主张把书信搁置一旁,这才耽误了大事。 卫��黑幽幽的眼眸在小厮身上转了圈,只淡淡说了句,“那就处死吧。” 谢宣愕然,恍若从未认识般看着她,“他虽犯大错,但事前并不知书信内容,非是故意,罪不至死。” 卫��冷冷一笑,不再多说半句。 她已看透他,不愧是谢氏新秀,对族人温和宽宥,对不在意者却冷淡至极。她恰巧就是他不在意者,而小厮还姓谢。 时隔半月,那小厮死于街边争执,被醉汉连捅数刀,血染红了半条街。 这时谢宣还未回建康,急匆匆来到后院,神色冷肃,一进门,瞧见卫��低头抚摸着一串玉珠。那是卫氏从江夏送来,说是找回的卫老夫人遗物。 卫��朝他望来。 她容色冰冷,眉宇间倦色淡淡,更有一抹利刃般的寒意。 两人相隔不过几步,却像隔着千山万壑。 谢宣又回了建康。卫��连家信都懒得再写,时而邀约相熟的妇人,或杯觞路酌, 或弦歌行奏,享受高门士族女子该有的恣意畅快。 就在前不久,家中侍婢整理旧书,将谢宣特意提及的孤本挑出防蛀晾晒。有一本被抖落在庭院里,当中夹着的纸笺恰巧飘在卫��脚边,她弯身拾起,纸上一串娟秀字迹,下面还有谢宣亲笔题注。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婢女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原来这就是谢宣无情的根源,他已心有所属。卫��嗤笑一声,将纸笺抛开,扬长而去。 他无情,她亦再无意。此时她心中所念只剩下诚心供奉天师道,不为别人,只为母亲求一个安稳来世。 殿内烛火摇曳。 宝绿被窜进门缝的风吹的一激灵。 卫��抬头看着张天师塑像,油灯冒出的青烟徐徐上浮,飘至神像脸前,模糊了天师眉眼间的威严,倒显得有两分慈目。他俯视下方,目光悠远。 卫��恍惚出神,仿佛有一道神秘的声音从亘古传来。 “你想要什么” 卫��沉寂苦索的心微微悸动。 “我不甘。” 那个声音沉默,似乎在等待着。 卫��眼中泛起一层湿意,她已没有至亲,没有亲眷,没有真心挂念她的人。 她的喜怒哀乐无人在意,她的孤寂,怅惘如同尘埃。 “我不甘心,这样的一生。” 作者有话说: 开新文啦,很久没有写古言了,有点不习惯 重生的开头可能有点俗,没办法,谁让我是土狗作者 对了,本文有个标签,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能标注的,那就是“强取豪夺” 2 第2章 溺水 宝绿扶卫��回房,简单梳洗睡下。 卫��闭上眼,脑里还残留着方才离开主殿看到天师塑像的异像和声音,她问宝绿是否看见,宝绿却一脸茫然说没有。一时之间卫��也难以分清是不是恍惚间她生出了幻觉。 三元观是山中清修之地,夜间更深露重,寒风簌簌。 睡到半夜,卫��却被热醒,睁眼看见窗外火光一片,烟雾从门缝往里钻,只须臾功夫整个房间就充斥着熏人呛眼的浓烟,她仓促间吸进一口,眼睛和喉咙瞬间一片辣疼。 客房是错落间隔的小院,她住在最偏僻的一处,外面有道童人敲锣喊着走水,又有仆役婢子惊呼,乱成一团。这些声音也隔着院落显得有些远。 卫��下床披上外衣,捂住口鼻,耳边听到宝绿惊恐呼叫娘子的声音。她转头一看,火苗已经从门缝下窜入,热浪滚滚,只一眨眼,火苗已经从外及内,顺着门框攀延,窜上木梁。 外间呼叫越发仓皇急促。 门前火光刺目恍如白昼,卫��忽然生出一丝明悟与豁然。 此生已是如此,用何种方式走到尽头又有什么区别。 她缓缓闭上眼,呼吸间全是炙热的火浪,等待死亡的降临。 眼前骤然一黑,想象中灼烧的痛苦没有来到,四面冲击而来的寒冷让她哆嗦,猛地又睁开眼。 卫��的身体被水流裹挟,沉沉浮浮漂着,她恍如梦中,骤然从一个噩梦又陷入另一个,前一刻还在火光包围之中,下一刻却被扔进水里。 卫��心头惊惶,但水流湍急,根本没有思索的时间。她只是恍神片刻,又被河水卷出老远。 四周一片漆黑,抬眼可见寥落星辰缀于苍穹。 她伸出手,想抓住借力之物,但用力两下都没勾着什么,河水激流到了一处落差处,水流更急,她浮浮沉沉,随着水流失重往下浸入水中,眼耳口鼻全灌了水,喉咙尤其难受,倒呛了两口水后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命悬一线之际,卫��激发出一股拗劲,咬牙蹬腿摆臂,身体又浮上水面。她呼吸两口,虽不知道为何突然到了此处,只一心先摆脱困境。卫��懂一些泅水技能。刚才顺水落下后到了一片缓坡,她缓慢朝岸边靠拢,在几乎快要力竭之时,终于摸到岸边砂石。 卫��缓慢爬上岸,嘴里呕出河水,上气不接下气,大口喘息着,茫然四顾。 她忽然想起什么,忙低下头。 夜色苍茫,没有灯光,她的双手纤细稚嫩,明显小了一圈。 卫��身体无法自控地颤抖起来,她惊疑不定,怀疑自己坠入梦中。可夜风袭来,寒意从湿透的衣服往皮肤里钻,刺骨的冷让身体抖得越发厉害。 她垂着头,披头散发,浑身淌水,犹如一个从夜河上岸的水鬼。 可她知道,现在的情况比水鬼更诡异,更惊悚。 卫��闪过那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摸了摸衣裳,进一步确定了想法。她身上是一件男子的大袖��衫,袖摆宽大,刚才在水里让她手臂摆动极为吃力,当时紧急并没有多想,现在才知道原因。 ��衫,溺水,年幼…… 是那一天! 落水的事她记得很清楚,那是她十三岁那年秋季,如果真是重活一世,只有这个时间和地点能对上。 卫��牙齿格格地响,既是寒冷,也是激动。 哥哥! 她的胞兄,卫琮。 想到卫琮,卫��红了眼眶,钝痛的感觉漫上心间,顿时泪如雨下。她和卫琮是遗腹子,父亲卫松罹难之时,母亲杨氏正怀着胎,后来生下一对龙凤胎,就是卫琮与她。因这次溺水,卫琮不见踪迹,母亲杨氏受不了刺激,犯了疯病,精神时好时差,家里失去未来顶梁柱,她又远嫁,江夏卫氏这一支的没落在今天就已经注定。 卫��朝河面看去,嘴唇哆嗦,叫喊“哥哥。” 她想站起身,四肢却像灌了铅般沉重,河水寒凉,夜风冷冽,双重夹击之下,她身体被冻地发木,刚才震惊时还未察觉,眼下稍一动作,她才知身体异常。 卫��用尽力气,声音却没能传出多远,此时身体尚还年幼,又被冻得厉害,她喊了几声后,喉咙就肿痛起来,嘶哑难出声。 河水滔滔,黑暗中犹如游蛇,并无任何回应。 必须赶紧找人帮忙,卫��皱眉。 环顾四周,黝黑的环境下她依稀只辨别到不远处似乎有农田。有农田附近必有人居住。她咬牙从地上爬起来,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前走,浑身上下没有一块骨头不酸疼。卫��一声不吭,咬牙撑着。 正在她心急如焚的时候,原处出现了亮光,遥遥传来呼喊。 “卫小郎君。” “卫小女郎。” 卫��抬起头,看向亮光处,十几个火把四散开,顺着河岸边走动。这些人走的很慢,卫��知道,并不是这些人不用心寻找,而是时下大部分人夜间都无法视物。她喉咙肿胀,已经叫不出来,只能加快脚步朝火把处靠近。 来寻人的是附近的农户,当前一人举着火把,直到卫��距离不到五步时他才看到人影。 “卫小郎君,”那人看见卫��身上衣裳,激动地挥动火把,声音嘹亮传出,“找到卫小郎君了。” 卫��问道:“我家人呢” 她的声音实在太过嘶哑,根本分辨不出男女。 旁边有妇人道:“小郎君快去我家换身干爽衣裳,别冻坏了身子。” 农户知道她的顾虑,道:“小郎君莫急,我们继续寻找小女郎。” 经历过水火两重灾,又蓦然回到过去,火把刺目,卫��闭了一下眼,再睁开的时候已经镇定许多,既然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都已经发生,她还有什么不能面对。 至少,现在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看着农户们继续在河边寻找,她跟着农妇去了最近的一户人家。农妇手忙脚乱翻了一套粗布衣裳,浆洗的干净,布料却下乘。卫��此时哪会讲究这些,她还有事急需要做,匆匆单独换上衣裳。 屋外忽然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我家小郎君在这里” 卫��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鼻子又有些泛酸。 “小郎君,是我。”门外说了一声后,就有人推门进来。 三十来岁的妇人,宽额缓髻,面相慈蔼,只是眼角皱纹如许,已经现出老态。此时她眼眶通红,显然来的路上已经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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