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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 我今天晚上是偷溜出来的, 无意跟他再多叙旧,干脆打算离开。 可他却急切地走过来拦住我,脸上是毫不掩饰地焦灼: “曾窈,唐煜现在比你们分手的时候还有钱了!” “他现在可是北城最有名的钻石单身汉。” “他还说,只要你回去,他愿意跟你结婚,哪怕不签婚前协议。” 他激昂的声音在我毫无波澜的表情中渐渐小了下去。 但最后还是强撑着说了最后一句: “要不,你把这个孩子打了,我就当今天没看见过你?” 我的眼睛冷了下去,嘲讽他: “你和唐煜有病就去治,跑出来咬人做什么?” 他的脸涨得通红,指着我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我走出了老远,才听到他在我身后喊: “曾窈,你特么装什么啊?当年不是你死活要爬唐煜的床吗?” 爬床。 这个标签似乎从我和唐煜第一天开始恋爱时就贴在了我身上了。 因为唐煜是本市有名的富二代,而我妈妈只是他家帮佣的保姆。 富家公子和保姆女儿,怎么想都觉得不搭, 可唐煜得爱却十分拿得出手和热烈, 他们说我是背地里使了下作手段才让唐煜迷上了一个保姆的孩子。 那时,我少年意气,天大地大自尊最大。 只知道我喜欢唐煜,唐煜也喜欢我。 所以,我憋足了一口气, 想要靠自己的努力让别人认可我曾窈足够配得上唐煜。 我拒绝唐煜给我的副卡。 也从不肯借他的资源给自己的履历添金。 从十八岁到二十二岁,这段被所有人不看好的恋情持续了整整四年。 我原以为我们还会有很多个四年。 直到毕业那年,唐家世交家的女儿来北城过暑假,借住在唐家。 许妙婷是正儿八经的世家千金大小姐。 会谈竖琴、会马术,还会跳街舞。 她热烈而明媚,拥有一切我有的或是没有的。 不少人开始有意或是无意在我面前提及唐家和许家好像多年前有一个不成文的娃娃亲。 许妙婷这一趟回北城就是来相亲订婚的。 我焦躁而不安,终于下定决心去马场找唐煜。 每周六的下午,他都会在马场跑圈解压。 可罕见的,这一次,我去找他的时候,他没有上场,只是趴在场外栏杆上整以好暇地看着场地中央。 眼睛亮晶晶的。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许妙婷穿着一身骑装张扬地挥舞着马鞭。 我失神地看了一会儿她,又转头看了看唐煜。 他没有发觉我来了,视线依旧追随着许妙婷的身影。 我原本三分的不安一下变成了十分。 我没忍住叫了他的名字。 他看见我时顿了一下,然后兴奋地拉着我的手跟我说许妙婷的马术有多厉害。 末了,他问我:“窈窈,你要去骑骑看吗?” 我的脸火辣辣的,咬着唇回答说我不会骑马。 那一刻,他眼睛里的失望几乎要杀死了我。 2 那天我哭着和唐煜吵了一架。 他一脸莫名,但还是尽力和我解释。 他不喜欢许妙婷,所谓的娃娃亲只是长辈喝醉之后的笑谈,没人当真。 原本事情说清了就好了。 可不知怎的,那口哽在我喉咙里的气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涨。 我想说让他和许妙婷少来往。 我也想说,你等等我呀,我以后也会变得厉害,可以配得上你。 可这些少女隐秘的心思,哽在我喉咙口让我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因为多说一个字都显得我十足卑劣。 于是我逐渐变得沉默。 唐煜没有发现。 因为他和许妙婷有太多共同的兴趣一起去探索。 但唐夫人发现了。 她把我叫到花厅,优雅地像是在和我话家常。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阻止小煜和你谈恋爱吗?” 我沉默。 “因为我知道小煜和你根本不可能走到最后,他得到过了也就不会有执念了。” “看,现在小煜和妙婷相处地多好。” 我站在那里,后背像是被泼了满满一盆冰块一样让我发抖。 “唐煜说,他不喜欢许小姐。” 唐夫人无声笑了笑,整了整身上的披肩。 “傻孩子,你主动退出,他就有台阶下了。” “如果我不呢。” “曾窈,我这是通知,不是建议。” 唐夫人说到做到,她把我妈妈辞退了。 妈妈流着眼泪捶胸顿足,七手八脚给我比划着手语。 “他们说我手脚不干净,扣了我一个月工资。” 我忍着鼻酸跟妈妈道歉,我说我会想办法把她的工资要回来。 可我去找唐煜的时候,他在和许妙婷打游戏。 闻言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然后扔掉游戏手柄,语气莫名地问我。 “窈窈,你当初是为了什么跟我在一起的?” 我愣了一下,然后敏锐地追问:“是不是你妈妈跟你说了什么?” “唐煜,你别信她,她——” 唐煜不悦地打断了我:“窈窈,别这样说我妈。” 我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一脸暴躁的唐煜。 他盯着我的眼神陌生到让我浑身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他转身,头也没回地冲我摆了摆手。 “行了,你先回去吧。” 我站在门外看着他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拿起游戏手柄笑着说了什么。 许妙婷笑得身体往唐煜身上倒去。 那是第一次,我觉得唐夫人跟我说的那些话可能是对的。 没过两天,妈妈的工资和我留学的offer同时来到了。 看着妈妈高兴的样子和手机上的邮件。 我犹豫半天,还是给唐煜发了一条表示感谢的信息,并告诉他我的offer下来了。 伤邾渪膨偁鵱罨架賾慦奄餂踌凂龕顩 一起出国留学是我和唐煜一直以来的规划。 他给我甩了一个地址以及简短的两个字:“过来。” 唐煜在和他的发小聚会。 他们是北城各个集团的公子哥,平时最会做的事就是起哄。 见我推门进来,坐在最门口的那位公子哥用酒杯朝我敬了敬。 “呦!” “曾大小姐来了,恭喜你拿到宾大的录取通知!” “以后记得提携小弟啊!” 和唐煜在一起之后,我面对的这种场景不算少。 所以,我只是充耳不闻地走到垂着头的唐煜身边。 还没等我坐下,那人又笑着说了一句: “曾窈你也算是靠婚恋阶级跃升的典型代表了,要不是唐煜,你这种家庭怎么可能出国读书。” 他的话音刚落,我身边的唐煜就扑过去一拳砸在他脸上。 “你他么说什么呢?” 到最后,两人被分开送往医院。 去医院的路上,唐煜揩了一把嘴角的血,头也不抬地问我:“钱收到了?” 我正帮他擦手背上的血,闻言点了点头。 他把手抽了回去,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声。 然后掰着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问我: “窈窈,如果我没有钱,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一股无力和疲惫感瞬间涌上了我的心头。 但我还是忍着鼻酸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 “唐煜,不管你信不信,我喜欢的始终是你这个人。” 当初我妈妈被中介嫌弃是哑巴,几次被恶意拖欠工资并轰出家政公司。 是路过的唐煜给了我电话号码,说他家正在找保姆,让我妈去试试。 少年那张张扬干净的笑脸至今还会出现在我的梦中。 他是我荒芜人生中少有的色彩。 我怎能不爱他? 可我知道,唐煜不相信我了。 他看我的眼中带着审视。 是那种上位者看着献媚讨好之人的审视。 3 我开始认真思考和唐煜结束恋爱的事情。 +兔wfg兔36x故t%N事kQ屋%#N提wX取R本@,S文d勿wd私x自Y搬O)运8`V 可这事不能细想,只要一想,心脏就揪着疼。 所以我可耻地当了缩头乌龟。 直到那天,毕业晚会时,我去杂物间搬椅子。 看到唐煜踉踉跄跄的走在酒店长廊,身子一软几乎就要砸在地上, 我下意识的心脏一紧,立刻冲上去就扶住了他, 唐煜衣领大开,一直在低喊好热, 我看着他潮红迷离的神情,只以为是他喝醉了, 艰难的搀扶意识不清的的他到了休息室, 可直到他将我压在身下时,我才反应过来事情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也努力的挣脱过, 可我又不由自主地想,也许这是上天帮我做了选择。 唐煜也做了选择。 他抬起头,眯着眼睛打量着躺在他身下的我。 “曾…窈?” 我抖着手颤颤巍巍搂上他的脖子。 却在下一秒被扯着手腕拖到了地上。 唐煜捂着头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我: “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居然给我下药!” 我错愕地捂着胸口抬头看他,“下药?” “不是,我只是看到你似乎喝醉了要摔倒了,所以我才…” 我没说完,因为我看见了唐煜嘲讽不屑的眼神。 “编,接着编,曾窈,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我憋着眼泪,垂死挣扎一样竭力反驳他: “不是我,我没有,你可以去查监控。” 他回应我的只有沉默,以及冷漠嘲讽的脸。 我的心几乎要被这沉默冻僵了, 擦了擦眼泪,颤抖着说出了这段时间一直想说的话: “唐煜,我们分手吧。” 沉默的唐煜听到这话突然冷笑一声,用力拽起我。 “曾窈,你厉害啊,欲擒故纵都玩上了?” “钱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 “行!” 在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唐煜拽着我往门口走去, 然后打开门, 然后用力把我推到了走廊。 我愣住了,走廊上的人学生也愣住了。 没过两秒,有人接连不断地吹起了口哨。 我难堪地蜷缩在地上浑身发抖,竭力扯着身上仅剩的布料捂住胸口。 围观的人甚至有人掏出了手机拍照。 我只能牙齿打战地小声求着面前的唐煜。 “唐煜,别这样,求你,别这样,给我一件衣服。” 唐煜嗤笑一声,嗓音冷漠: “给你衣服?曾窈,你给我下药想爬我床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自己留件衣服?” “这不是你这种人为了上位要付出的代价吗?” 这话一出,人群一片哗然。 有人骂我拜金,有人说我活该。 从此刻起,我彻底被被钉在耻辱柱。 那天之后,我在北城小范围地火了一把。 我拜金女的印象深入人心。 是个人就能对我露出鄙夷的眼神,带着恶意的眼神时刻在我胸部逡巡。 我在北城再待下去要被逼疯了,所以我切断了一切和之前认识的人和事的联系。 在一个深夜带着妈妈搬了家, 七年前我狼狈离开北城的时候,从没想过有一天我还会回来。 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想到北城,就会在深夜蜷缩起来瑟瑟发抖。 直到今天,我再次遇到旧人。 想起来那些像是在上辈子发生过的旧事。 内心的平静提醒我时间的确是最好的疗伤圣药。 但现在的我可不是过去的曾窈了。 所以我利落地转身过去扇了嘴臭的公子哥一巴掌。 “去死吧你。”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曾窈,你长本事了啊?” “信不信我让唐煜过来收拾你!” 我笑了出来:“都这么多年了,你们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还是一样的傲慢。 公子哥却误以为我怕了,指着我的肚子说: “你知道后悔了就行,赶紧把这个孩子处理掉。” “唐煜惦记了你那么多年,你只差一步就能阶级跨越了,这不是你这种人一辈子的目标吗?” 阶级跨越? 七年前我倒是跨过一次。 被唐煜从好人家的女孩变成了臭名远扬的坏女人。 我讽刺地扯了扯嘴角,“你怎么知道我的丈夫不如唐煜呢?” 公子哥神色惊疑不定,他上下扫视了我一眼:“不可能,那些人家怎么可能接受一个保姆的孩子进门。” 顿了顿,他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不会嫁的私生子吧?” 我嗤笑一声,懒得再多说什么。 公子哥在我身后喊:“曾窈,你有种别后悔!” 我有没有种我不知道,但他肯定是没种的。 他把我在北城的消息告诉了唐煜。 那时,我正在母婴店满心欢喜地挑选小衣服。 身旁的导购拍了拍我,示意我往旁边看:“这是孩子的爸爸吧,在那里看了您好久。” 我心一跳,刚扬起笑脸往身边看去,脸上的笑就僵在了脸上。 4 后背的汗毛条件反射地直竖起来。 唐煜西装革履地站在那里,一双眼睛定定地落在我身上。 见我看向他,他往前走了几步,又讷讷地停了下来。 “窈窈。” 我捂着肚子往后退了两步,皱着眉一言不发要转身离开。 皮鞋声急促地追了上来,一晃眼,唐煜闪身挡在了我面前。 他的视线从我的脸上滑到我高耸的肚子上,有些失神:“你…结婚了?还有孩子了……” 我避无可避,索性大大方方点了点头:“是。” 他的脸瞬间就白了,垂在身侧的手也机械性颤抖了起来。 这是唐煜心理即将要崩溃才会出现的小动作。 我的视线平静地从他手上移开,抬头看他:“我还有事,你可以让开吗?” 唐煜恍若未闻地嘶哑着声音说:“你说过我们以后会有两个小孩,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你还说你会教我们的孩子——” 我开始烦躁,打断他:“你记忆出问题了?我们七年前就分手了。” 他愣在原地,红着眼眶反驳我:“没有,我从没说要跟你分手。” “我那时只是太生气了,后来我去找过你,发现你搬走了。” “你怎么能不告诉我一声说消失就消失?窈窈,你怎么那么狠心。” “因为我在北城活不下去了啊。” 我笑了笑,“唐煜,我当年是真的差点就活不下去了。” 他眉头紧蹙地盯着我,想说什么。 我继续说:“我的手机收件箱里全是问我多少钱一晚的消息,半夜家门会被陌生人敲响。” “就连我的毕业证都差点拿不到。” “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呢?我只不过就是喜欢了一个家里有钱的男生而已。” “所以,唐煜,其实我不懂,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呢?” 唐煜的眼眶彻底红了,他崩溃地看着我,语气绝望:“我不知道,窈窈。” “我当时,我当时以为是你给我下药,所以……” 我笑了,“所以,你后来查清楚了?” 他艰难地点头,跟我讲他在我消失一个月后去查了监控,抓住了下药的人。 是之前他社团里的一个学妹。 我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真相早就不重要了。 但唐煜好像并不这么觉得,他固执地认为只要当初所有的人跟我道歉。 我所受过的伤害就能一笔勾销。 “窈窈,我会补偿你。” “我可以把名下的一部分资产转移给你。” “或者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车、房子、珠宝,只要你原谅我。” 我倦怠地垂下眼睛,对他说的话毫无兴趣,“行啊,只要你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原谅你。” 唐煜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半晌,他摇着头探出手想要来抱我。 我警惕地捂着肚子往后退。 他僵在原地,眼睛看向我手掌下的肚子,声音缥缈:“那个让你可以为他生孩子的男人,比我还有钱吗?” “他能比我给你还要多吗?” 我冷笑,抬起头锐利地直视他的眼睛。 他被我看得狼狈地移开视线。 “唐煜,我不知道你从哪里认为我和你在一起是因为钱。” “但我曾窈扪心自问,和你在一起的四年没占过你一分便宜吧。” 看着唐煜茫然的样子,一阵厌烦涌上我心头,我懒得再多说一个字。 这一次,唐煜没有再追上来。 只是他的视线依旧死死黏在我背上。 5 唐煜似乎是铁了心要纠缠我。 常常像个苦情戏男主一样在我家楼下一站就是一晚。 他什么都不做,只是成天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盯着我看。 时间久了,小区里的邻居看我的眼神也不对劲了。 我实在是怕了七年前的事再来一遭。 想了想,下楼走到唐煜面前。 他有些惊喜地看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憋着气说:“你别再来了,你这样是又想毁了我吗?” “我结婚了,我的孩子还有两个月就要出生了,你现在这样有什么意义吗?” 唐煜看了一眼我的肚子,眸光闪过一抹痛色,又迅速地移开。 我说完就想走。 他拉住我的手腕,语气有着哀求和期冀:“你没有结婚对不对?” 我震惊地抬头。 他面上多了几分笃定:“这段时间我只看见了你一个人进进出出。” “这个孩子没有爸爸对不对?” 他快速瞥了一眼我的肚子,语气艰涩,“我可以当他的爸爸。” “你家孩子才没爸爸!” 一道冷肃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下意识转头看去。 穿着风衣的男人风尘仆仆地拉着行李箱站在我身后,其中一只手还拎着一袋油乎乎的炸串。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那唐煜现在大概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许栢冷冷瞪着唐煜,原本危险的眼神在转到我身上的时候柔了下来:“窈窈。” 我挣开唐煜的手,眼眶一热就要向他跑过去。 “你怎么才回来啊。” 唐煜像个疯狗一样整天守在我家楼下,我大着肚子又不方便搬家。 许栢快走两步接住我,先是拍了拍我的后背,然后把手里的炸串纸袋递给我。 “不可以吃太多。” 最后,他越过我看向愣在我身后的唐煜。 “唐总?觊觎别人的老婆孩子可不是正经人该做的事。” 唐煜的脸白了,他神情慌乱地看向我,眼神中带着一抹乞求。 我点头附和:“是,简直是道德败坏,三观有问题。” 他像是被人凌空打了一拳,整个人都要碎掉了。 但从小心高气傲的少爷怎么会忍这种奚落。 他看向许栢,勉强撑出几分气势:“你算什么东西,窈窈快生了,你都没有陪在她身边。” “你又能给窈窈和孩子什么好的条件?” “路边摊的炸串?” 许栢蹙了蹙眉,看向我的眼睛里满是歉意,“对不起,这段时间是不是过得很辛苦,我不是个称职的丈夫。” 我见不得他难过自责的样子,赶紧贴过去抱了抱他。 “你说什么呢?你是去做正经事的,和别人又不一样。” 唐煜白着脸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看着那张之前魂牵梦萦的脸就觉得厌烦,冷下脸来说:“你有什么资格说他?” “你知不知道,在国外的那几年他给了我多大的支撑?” “你呢?说得这么深情,你真的有认真找过我吗?明明我读的学校离你就隔了一个街区。” 当年我离开北城后依旧选择了出国。 唐煜总觉得我留学要全靠他,可他从来不知道我申的所有学校都给了我全额奖学金。 他从不在意我的努力,所以随意践踏我。 国外那几年,我甚至有一次遇上了无差别枪击。 是刚巧和我坐在同一个卡座的许栢死死把我护在了身下。 “以后别再来了,真的很晦气。” 说完,我挽着许栢往回走。 唐煜仓皇地站在原地,视线在我和许栢相携的背影上不停打转。 但他没有立场再叫住我。 现在的他,对于我来说才是那个外人。 6 回家后,许栢被唐煜刺激得很萎靡。 一直看着我的肚子郁郁寡欢。 我擦干净嘴角的酱汁,站起来把他的脸贴向我的肚子。 “他很乖,你要不要跟他说说话?” 许栢环住我的腰,声音低落:“是我不好。” 他离家多时是为了一项秘密实验,又不是他有意为之。 我忍不住想逗逗他,“所以,你觉得唐煜好,想把我推给他?” 许栢像是应激了一样,脸涨得通红,“他才不配!” 我叹了一口气,摸着他的头,“都七年了,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癫。” 当年他怀疑我和他在一起是因为钱,那么决绝地对我。 现在却又像是巴望着我看上他的钱一样。 真是可笑至极。 那天之后,唐煜没再出现在我面前。 倒是许栢一直神神秘秘地捣鼓着什么。 一天,他递给我一件晚礼服说要带我去参加一场晚宴。 我心情复杂地站在熟悉的宅子外面,看着许栢:“你说的晚宴就是参加唐家的宴会?” 许栢理了理领带,表情严肃地像是即将奔赴战场的斗鸡,“窈窈,今天你是作为最尊贵的客人被邀请来的。” 我一脸懵。 直到看到远处的唐先生和唐夫人快步走过来。 一别多年,唐夫人披着披肩,优雅地一如当年。 只不过,她脸上完美的笑在瞥到我的那一瞬间失态了一秒。 随即很自然地像是没看见我一样移开视线。 唐先生伸出手和许栢握手,语气很客气:“许教授,稀客,多谢赏光。” 许栢回握,又顺势揽过我介绍,“这是我夫人,曾窈。” 唐先生不认识我,朝我和蔼地伸出手。 “许夫人。” 一旁的许栢温声纠正:“我夫人也是一位很优秀的学者,她不冠我的姓。” 唐先生笑着摇头,“行,许教授,曾小姐,里面请。” 踏进唐家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宅子时,我有些恍惚。 以前在这里发生过的或自卑或痛苦的事, 对于我来说都已经遥远到恍如隔世。 许栢温热的手扶在我的后腰,垂头低声说:“老婆,要笑,让不喜欢你的人看不惯你又干不掉你。”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睛下意识瞥向前方的唐夫人。 悞茻綂琪窜嗿杣蕬垮蚳优洴禗刊揥冇 果然,那张完美无缺的脸上隐隐流露出一丝压不住的铁青。 让自己一向看不起的下层人作为客人和自己处在同一场合, 心里肯定不好受吧。 不过,不得不说,我心里爽到了。 那种爽快在看到唐煜震惊的神色时更是到达了顶峰。 我脸上的笑越发地大。 一直沉默的唐夫人突兀地开口:“曾窈,好久不见了。” 和许栢在介绍唐煜的唐先生顿了一下,偏头看向唐夫人,“你认识曾小姐。” 唐夫人拢了拢肩上的披肩,笑得温和,“你忘了?曾小姐的妈妈在我们家做过几年帮佣。” 她垂着头,没看见周围突然诡异起来的氛围,继续说:“那是个可怜人,好像是聋哑人,最后要不是手脚不干净——” 话音未落,她后知后觉地捂住自己的嘴,一脸抱歉的样子,“我是不是话多了。” 许栢面无表情地接话:“知道自己话多,就管好自己的嘴。” 唐夫人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一旁的唐先生脸色也不好看,他瞥了一眼唐夫人,“年纪大了,的确记性和脑子都不够用了。” “唐煜,去带你妈妈去后花园吹吹风。” 从看见我起就一言不发的唐煜哑着声音说了一声对不起,扶着摇摇欲坠的唐夫人要往外走。 围在我和许栢身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转移开话题。 “听说曾小姐回国后也被多家实验室邀请,也是人中龙凤啊。” “是啊是啊,能教育出这样优秀孩子的母亲很伟大。” …… 我站在原地看着唐煜和唐夫人仓皇离开的背影。 第一次觉得风水轮流转这个词写得真好。 7 我在宴会上见到了许妙婷。 她看起来一点都没变,依旧那么耀眼。 她举着香槟杯过来跟我寒暄,“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你了呢。” 我歪头思索了一会儿,说:“嗯……我跨越阶级了?” 许妙婷愣了几秒,捂着肚子笑得肆意,“唐煜和他那个阶级论的妈看见你气死了吧?” “都什么年代了,当年我就觉得他妈脑子不正常。” 我笑了笑,没接话。 许妙婷犹疑了几秒,凑近我小声说:“你知道当初唐煜为什么突然觉得你跟他在一起是为了钱吗?” 我嗤笑:“他妈妈说的吧。” 许妙婷递给我一个肯定的眼神,“他妈做了一个视频和音频。” “音频里剪辑的是你的声音,大意就是你接近唐煜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只要你嫁给唐煜,你就改变人生了。” “他妈怕唐煜不信,还弄了一个视频。” 许妙婷嘴角的嘲讽意味更浓,“可唐煜听到音频就相信了。” 我怔了几秒,失笑地摇摇头,“太可笑了。” 他大概从一开始就不信我,也从一开始就在心底里隐隐瞧不上我。 所以,唐夫人抛出的那个音频一下子就戳中了他心底隐秘的角落。 他没有想过向我求证,只是一味地判我死刑。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和许妙婷同时回头。 唐煜红着眼眶神情崩溃地看着我们。 “许妙婷,你都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许妙婷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我叹了一口气挪动脚步挡在她面前。 “唐煜,你冷静一点。” “选择不相信我的人是你,不是她,你不能为了自己好受就把责任推在别人身上。” 他苍凉地朝我挤出一个笑,眼角依稀有泪,“窈窈,我喜欢你。” 我皱眉。 他的视线在我的脸上一寸一寸描摹,仿佛蕴含了巨大的悲伤。 “因为太喜欢了,所以常常在想你这么好,为什么会喜欢我。” “后来,我听到了录音,我以为我一直以来的疑惑有了答案。” “我不能接受你是因为钱才喜欢我,这让我觉得耻辱。” “可后来,我巴不得你喜欢我的钱。” 他苦笑了一声,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窈窈,对不起,是我,配不上你。” 这些迟来的剖白来得这样晚和不合时宜。 我垂下眼睛淡淡地说:“现在什么都说开了,那么,以后可以不要再打扰我了吗?” 他落寞地嗯了一声,行动迟缓地转身离开。 身旁的许妙婷夸张地拍了拍胸口。 她从自己手包里翻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语气亲近:“这是我老公的名片,他一直想找机会和许教授单独聊一聊。” “我想与其便宜了唐家,不如找我合作吧。” 我顺势接过名片,笑着和她道别。 又在无人的角落里揉皱了名片塞进垃圾桶里。 我想,这些上流社会的长袖善舞我这辈子是学不会了。 好在,许栢并不在意。 他只急着带我回家给我下一碗面。 “我看你今天没吃什么东西,是不是累坏了。” 我吸溜着面条,告诉他当年唐夫人设计我的事。 许栢听得脸都青了。 最后冷哼一声:“唐家,我绝对不会跟他们合作的。” 我笑得眯起了眼睛。 许栢实验室新出的成果是行业领先水平。 行业内哪一家公司占据先机,就可以拥有至少十年内的优势。 而许栢作为最核心的人拥有一定的话语权。 怪不得唐先生会对许栢那么客气。 那唐夫人应该会过一段很不体面的日子了。 8 唐夫人没我想象中沉得住气。 她把我请到咖啡厅。 用四个人高马大的保镖。 我嘲讽地盯着她看。 她戴着宽大的墨镜,修剪得体的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 半晌,她深吸一口气,挥了挥手。 没一会儿,桌上、地上就摆满了各种奢饰品礼盒。 我依旧无动于衷,甚至有点想笑。 “唐夫人,你这是干什么?” 她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咬着牙跟我道歉。 “曾小姐,我为那天的乱说话跟你道歉。” 我哦了一声,“我不原谅你。” 她猛地站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着, 最后硬逼着自己坐下来。 “曾窈,唐煜为了你已经不认我了。” “你有再大的气,也应该消了吧。” 我嘲讽地摇摇头,“他不认你是因为你把他当傻子耍,关我什么事。” 唐夫人颓丧地摘下墨镜,挺得笔直的脊梁第一次在我面前弯了下来。 “曾窈,是我小瞧了你。” “你这种人家的孩子到底有什么好,明明连灵魂里都带着穷酸的气味,唐煜居然会疯了一样迷上你,还说你们留学回来要跟你结婚。” “我是他妈妈,我不能看着他走错路。” 我笑得更讽刺了,“唐夫人,真是难为你跟我这么穷酸的人坐一起了。” “那我就不招你烦了,让你的保镖让开。” 唐夫人不甘心地看了我一眼,“你想办法让许栢和唐氏合作。” 顿了顿,她继续说:“只要等他们签了合同,你和许栢离婚,我可以允许你和唐煜结婚。” “只是,你肚子里孩子不能跟着你。” 我的脸彻底冷了下来,随手拿起桌上的咖啡杯朝她脸上泼去。 “你和唐煜不愧是母子,一脉相承的精神病。” 唐夫人愕然地看着我,她跳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曾窈,你疯了?许栢不过是教授,他努力一辈子也未必有唐家一半的底蕴!” 我没忍住爆了粗口,“去你妈的底蕴,你唐家这么有底蕴上赶着来求我做什么?” “你说我灵魂穷酸,我还说你灵魂肮脏到让人想吐。” “你识相一点赶紧放我走,不然我这种穷酸的人可不介意上热搜鱼死网破!” 唐夫人的脸色阴沉地像是恶鬼一样。 突然,有人用力推开门。 唐煜浑身酒气地闯了进来。 “妈!你想对窈窈做什么?!” 唐夫人气得浑身都在抖,“你看她对我做了什么?!” 我想趁他们吵架的时候偷偷溜走, 可刚走到门口,肚子剧烈地疼痛就让我弯下了腰。 唐煜听到我的声音,扑过来扶住我。 “窈窈,你怎么了?” 我咬着牙挥开他的手,掏出衣兜里的手机,打电话给许栢。 “我要生了。” 说完挂断电话打了120。 唐煜死活跟着我上了救护车,整个人手足无措地缩在角落里。 “窈窈,你别怕,我在。” 我翻了个白眼。 就是你在,我才害怕。 唐家就是根带屎的长棍,戳谁谁死, 孩子出生后,我被推着出了手术室。 许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软着脚扑了过来。 我虚脱地扯了扯他的手,示意他抱孩子。 不远处,我远远看见了缩在拐角处鼻青脸肿的人。 他定定地看着小心翼翼抱着孩子的许栢,眼里有着毫不掩饰的羡慕和嫉妒。 半晌,他长叹了一口气,缩进阴影里不见了。 后来,许栢跟我说,他去求了他的老师,硬是托关系, 硬碰硬把唐夫人送进拘留所拘留了几天。 唐夫人刚出拘留所就收到了唐先生的离婚协议书。 她一直坚持的体面最后还是碎成了渣。 最后逃一样出了国。 至于唐煜,在他父母离婚后,公司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异母兄弟。 据说能力很强,所以他的位置也开始摇摇欲坠。 这些事,我听过就忘了。 许栢最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抱着孩子站在研究所门口等我下班。 一大一小两张脸紧紧贴在一起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我失笑,一边一只手掐上脸颊,“行了,下次再养死我的花,大刑伺候!” 那两个人瞬间欢呼出来。 许栢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揽过我往前走。 过马路时,我总感觉有人在看我,下意识侧头看过去。 却只看见了一块缓缓升起的车窗。 车窗后,一双眼睛艳羡的看着那无比和谐的一家三口。 第1章 这是我做顾景轩情妇,怀的第六个孩子。 他妻子林媛一反常态,竟然同意我生下来,还亲自照顾我起居。 我以为噩梦终于要结束。 可没承想,这不过是她报复我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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