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愣愣地看着地面,随即一股屈辱与怒意瞬间从心底升起。 “你个贱人!你敢打我!” 她咬牙就要扑上去,白心染一个侧身躲过,随即扬起手,又是一个巴掌。 林疏瑶还要骂,下一瞬,却见白心染抬手,反手“啪——”的一声,又是一个巴掌。 她顿时被这两个巴掌甩懵了,恨恨地看着白心染,却见白心染再举起手,不由得将脖子狠狠缩了起来,格外狼狈。 白心染看着林疏瑶脸颊红肿的模样,嗤笑了一声。 “都说有钱人家的小姐知书达理,没想到林氏集团的千金出口也是满嘴污言秽语。” “既然你父母不教你何为礼貌,那我便替他们教训你。” 她抓住林疏瑶的衣领,将人按在墙上,冷冷地看着她道:“我说了不认识你,但你下次见到我,最好躲远点,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说完,另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肚子上,缓缓用力。 林疏瑶只觉腹中一阵翻涌,疼意瞬间传来,她摇摇头:“不要碰它。不要动我的孩子……” “呵。” 白心染冷笑一声,看着林疏瑶越来越白的脸色,终究还是收回手,冷声道。 “不想让孩子死,你最好就别惹我!” 她说完,手一松,林疏瑶瞬间便随着寺庙墙壁滑坐在地。 她看着眼前的白心染,竟生出了一股恐惧。 直到白心染走远,才终于松了口气,看着白心染的背影,咬牙道。 “白心染!” 明明已经被带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而且,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 这几日白心染总是做梦,可却都不曾有那日那般完整清晰。 脑海中不断浮现模糊不清画面,看不清人脸,也听不清说了什么。 可梦中她仿佛总是在哭。 每次醒来,都是一身的冷汗。 看了看外面的太阳,才恍惚发觉睡得有些久了。 再次醒来,天边才将将泛白。 白心染坐在床上,只觉头痛欲裂。 许湛言曾说过,她有一个孩子,是和许湛言的。 可为什么梦里却说是傅景铮的。 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她梦见和傅景铮有个孩子,最后被傅景铮亲手害死了。 难怪林疏瑶如此恨她,可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 许湛言又为何要瞒着她,甚至不惜编织一个谎言,来骗过她? 白心染看着天边升起的一抹浅轻的橙色,心中无尽的疑惑仿佛也随之升起。 心中的声音越来越近,她知道,她快要接近答案与真相了。 晚间,她正准备赴约。 上次她去寺庙给许湛言求平安符,一个拄着拐杖的僧侣便给她算了一卦。 说她现在的记忆不是她真实的记忆,要想知道真相,三天后再次去寺庙找他一趟。 到了寺庙的池塘边时,忽而一阵风刮过,周边的气氛瞬间变得阴森寒冷。 白心染心一跳,一道声音却从身后传来。 “白小姐,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依旧带着笑,却又暗含着几分阴冷之意。 白心染不觉便攥紧了手:“我人来了,你可以继续说了。” “不急。”云寂笑着从黑暗中走出,“世间所有馈赠都需用等价偿还,你有什么能给我的?” 白心染道:“你想要什么?” 云寂又笑了,他打量着白心染,脸色在月光下忽明忽暗。 “贫僧平日并未有什么喜好之物,唯有女色……尚还有些兴趣。” 白心染心头一凛,下一瞬,就有一只冰凉的手攀上了她的手臂,顿时汗毛乍起。 她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从腰带中抽出匕首,猛地往前一划。 随即便听见一声痛呼,她不敢多留,转身便往后跑去。 刚跑两步,便被云寂抓住了手腕,他咬牙切齿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贫僧换主意了,先杀了再做别的或许更适合你。” 说完,白心染便见一道寒光迅速往她袭来。 利刃闪着寒光转瞬间便能切断她的喉管,她慌乱地闭上眼睛,喊道。 “许湛言!” 下一瞬,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了她的身前,她听见了许湛言的声音。 “别怕。” 随后,剑刀身入体的声音响起。 云寂的刀重重地插在了许湛言的背上。 “许湛言!” 白心染接住许湛言软下的躯体,心中升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慌乱。 眼前一片血红,她想要捂住许湛言的伤口,却只沾染了一手的黏腻。 ◇ 第二十七章 傅家大宅。 佣人战战兢兢地将药碗递到床边。 “傅太太。该喝药……啊!” 一只手猛然打翻药碗,滚烫的汤药瞬间洒了满手。 侍女忙捂住被烫红的手,跪地道:“傅太太饶命,傅太太饶命!” 林疏瑶咬牙看着地上的侍女,刚想说话,管家便走了进来。 “傅太太何至于这么大的火气?” 林疏瑶看着管家,冷笑一声:“怎么,傅景铮让你来的?” 她咬唇,恨恨说道:“虎毒尚且不食子,傅景铮让医生在我安胎药里做手脚,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现在连见我都不敢了吗?让你个狗东西来看我,你也配?” 管家眼神霎时沉了下去,面上却依旧笑着摇了摇头。 “傅总公务繁忙抽不出时间,特命我来给傅太太送个东西。” 他说着看了眼地上的佣人,佣人会意,急忙磕头退了出去。 管家将盒子递到床边,林疏瑶顿了顿,伸手揭开盒子,下一瞬就愣在了原地。 盒子里赫然放着几张照片,上面是她和“前夫”的亲密合照! 林疏瑶猛地顿在了原地。 管家笑道:“这个孩子是不是傅总的,傅总自当知晓。” “五年前,您在国外的那段婚姻是被逼还是自愿,要想查清楚并不难。” 林疏瑶脸色微微泛白。 管家缓缓说道:“傅少从前怜你爱你,故并未去查你,如今一查才发现竟是满目疮痍。” “不,不是这样的。”林疏瑶骤然慌乱了,“我是被迫的,我是被别人逼的。” 管家摇头道:“那这个孩子,也是被迫的?” 林疏瑶咬唇,并未回答,只说道:“我要见傅景铮。” “可傅总不愿见你。”管家冷漠地说道,随后拍拍手,门外传来一阵有力的脚步声。 一保镖推门而入,送上一碗药,管家将新送来的药放在床边柜上,轻声道。 “傅总嘱咐了,傅太太好生在此休养,如若无要事,便不必出去了。” 林疏瑶紧紧盯着他:“软禁我?” 管家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往外走去,到门口,又顿了顿。 “还有一事,要告知傅太太,您的前夫已经被遣送回美国了,如今也不能来看你了。” 他嗤笑道:“傅太太素来不把人当成人看,如今不也落在了我们手里?” “好好享受吧,傅太太。” 门一开一合,房间中便只剩下了一片灰暗。 林疏瑶咬牙看着窗外站着的绰绰人影,攥紧手,泪裹了满脸。 ◇ 第二十八章 三日后,医院病房内。 白心染坐在病床前,看着还在昏睡的许湛言,神情有些恍惚。 许湛言伤得不轻,短刀从背后贯穿到胸口,所幸没有伤及要害,这才抢救了回来。 她看着许湛言熟睡的面庞,不由得伸手抚过他的脸。 高挺的鼻梁,桃花般的眼睛,唇角微扬便成了一副矜贵又乖巧的模样。 偏偏他本人与长相极不相符,看人时总是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气,仿佛对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不屑一顾,十分招打。 唯有睡着时,才堪堪有点翩翩少年的模样。 她抚过许湛言毫无血色的唇,指尖有些颤抖。 许湛言的感情太过复杂,她不喜他的盛气凌人,却也不想看见他神伤的模样。 喜欢与厌恶在心头不断翻涌,混合成了这世间最复杂难究的情绪。 整整昏迷了三天,许湛言才苏醒过来。 他一醒,白心染便将药递至他的唇边。 许湛言顿了顿,张唇缓缓将药喝下。 随后纠结了片刻,还是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就那么想知道真相吗?” 白心染看着他,许湛言神情一顿,到嘴边的话又换了一句。 “你要是不相信我,想离开我身边,我放你走。” 白心染放下碗,轻笑道:“我是你的未婚妻,我走了,你怎么办?” 许湛言沉默了片刻,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再三犹豫后还是开口道。 “那都是我骗你的。” 那天白心染去寺庙求真相,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自私,只顾着自己想如何,便也想白心染如何,从未问过白心染的意见。 他想要改变。 可若是白心染找到更心仪的人,她不会再回来了,又或者去找了傅景铮…… 许湛言蓦然一顿,竟是自嘲出声。 为何会如此患得患失,如同深闺怨妇? 如果她真的爱上了别人,许家大宅又岂能困住她?他又岂能困住她? 他闭了闭眼:“你走吧,不用管我。” 白心染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情绪晦暗不明,片刻后轻笑道。 “好。” 白心染起身,不再看许湛言一眼,转身便往医院外走去。 她走得很快,直直走到一处池塘,才缓缓停下了脚步。 看着眼前的池塘中的水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次的事让她清晰地意识到在她心中,许湛言总占有一席之地。 可越是清楚,便越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 掌控与俯视自出身起便是与生俱来,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有所改变。 她永远无法接受这种居高临下。 或许她们都该静下心来,好好思忖一下这段感情。 白心染看了那池塘片刻,正欲离开,一转身却见一人正站在她身后,正静静地看着她。 白心染蓦然一顿,平静下来的思绪瞬间又如波涛般汹涌而来。 她暗暗攥紧手,看着眼前之人幽深的瞳孔,轻笑道。 “傅景铮,好久不见。” ◇ 第二十九章 医院。 许湛言将许心染的经纪人乔安叫了过来,“心染现在一个人举目无亲,还希望你能帮我多多照顾她。” 乔安靠着门道:“你真的就这样让心染走了?” 如果真能做到放手不管,如果真能目送她走向别人,如果……真能将所有情感置于胸口不敢说给白心染听。 那么他就不是许湛言了,抛却这些所有缺点,他就不是许湛言了。 他此刻很想见到白心染,他想问问她,这么多缺点的许湛言,她是否喜欢。 池塘边。 白心染与傅景铮相视而立,沉默了很久,她缓缓往前走去。 一步一步,恍若隔世。 直到走到傅景铮面前,她轻轻笑了:“傅景铮,好久不见。” 傅景铮微愣:“你都想起来了?” 白心染不答,他轻轻垂下眸,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幽深。 “过去的事,是我错了。” 话一开口,便又是沉默。 “这句话,你应该对你的孩子说。”白心染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苦笑。 “他离开的时候,才出生不到半刻钟,他是个男孩,我听见了他的哭声,转瞬又被捂住了喉咙之中,很快……很快就没了声息,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想带着孩子一起死,永远离开这个令人绝望而又无能为力的世界。 可从未想过孩子会死在她的面前。 这远远比死亡,更令人绝望与痛苦。 傅景铮握紧了拳:“林疏瑶……” “林疏瑶?”白心染苦笑一声,“你以为这是因为林疏瑶吗?不,不是,傅景铮,这是因为你。” 她看着傅景铮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是因为你对她的纵容,是因为她知道即便杀了我你也不会对她有任何惩罚,所以她才会肆无忌惮地伤害我。” “而你迟来的歉意,远比草还轻贱。” 傅景铮闭上了眼睛,过去的回忆不断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每一段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不断切割着他的心,他感受到过去的每一次对林疏瑶的包容与对白心染的心狠,白心染眼中的痛苦此刻都仿佛落在了他的身上,痛不可挡。 “跟我回去,我会弥补你。” 他苍白着脸,薄薄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 白心染微怔,徒然笑了。 她话说到这份上,傅景铮竟然还以为她想要弥补,过去的那些该怎么弥补? 她的嗓子,她的孩子,还有她的母亲…… 早就将两人推向了永不可逆的路上,傅景铮永远不知道,她背负了什么。 “你的弥补,就是再也别让我见到你。” 白心染嗤笑一声,再不想多说一个字,转身便走。 下一刻,手臂就被一股力道拉住。 傅景铮的吻,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覆上了她的唇。 白心染蓦然从呆愣中惊醒,猛地推开傅景铮,随后扬起手,十分清脆的一道声响。 “想不到傅先生竟如此不要脸,在大街上也能随意非礼人。” 傅景铮的脸被扇偏了一旁,他静默地拂过脸,眼神彻底暗了下去。 “白心染!” 白心染擦了擦唇角,嗤笑道:“怎么?傅总还想把我关进别院里吗?可惜白心染现在孑然一身,已经没有什么可在乎的了,傅总还想用什么来威胁我?” 傅景铮蓦然一怔,心中的那股怒意仿佛瞬间熄灭,留下濒死的火种。 映照在心中,不断灼烧着他的心,叫他半个字都再说不出来。 白心染看着他的模样,嗤笑一声,随后转身便走。 刚走两步,却听见了身后傅景铮淡淡道:“该怎样,你才能原谅我?” 身为傅氏的总裁他向来都是垂眸俯视着别人,所有人错了,他都不会认错。 何谈求人原谅。 可…… 傅景铮看着白心染决绝的背影,心中却蓦然升起一阵莫名的连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惊慌。 他知道,白心染是认真的。 所有的原谅只有一次,除了这次,之后不会再有。 白心染会彻底离开他的世界。 他紧紧盯着白心染的背影,这一次,她再也没有回头,声音冷得像是冰。 “除非你死。” 天空雾蒙蒙的一片,似乎是要下雨了。 傅景铮站在原地,宛如冰雕。 ◇ 第三十章 白心染回到了医院,刚进病房,就见许湛言坐在凳上,一只手搭在窗台上,上半身僵硬得像是坚挺的石像。 她脚步顿了顿,走了过去,道:“伤还没好,怎么就下床了?” 许湛言身形一僵,声音很沉很哑:“用不着你管。” “怎么了?”白心染无奈道,“不能因为我出去久了点就生气了吧?” 许湛言不回头,声音很平静。 白心染盯着他的背影,看不出他的情绪。 “我想了很久,决定还是不能让你就这么离开我,所以我去找你了……” 白心染脚步一顿,许湛言蓦然回头,眼眶通红着怒道。 “可我看见了你和傅景铮吻在了一起,我说过他不是好人,跟他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你为什么不听!” 白心染看着他气急的模样,唇角的笑意渐渐落了下来。 目光却落在了他胸前的一片猩红上,轻声说。 “我说下床伤口会裂开,你不也没听吗?” 许湛言咬牙:“那不一样,我很清楚自己的伤。” “有什么不一样?” 白心染静静望着他:“我也很清楚他的为人,同样的蠢,我不会犯第二次。” 许湛言一愣:“你……” 白心染平静道:“嗯,都想起来了。” “什么时候?”许湛言抿唇,“为何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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