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靼使团私底下商议了一通后,冷不丁又开始了:“我们听闻大齐贵族自小修习六艺,文武双全,我草原儿郎也自小熟知骑射之术,不知能否有幸与陛下比试比试?” 此话一出,方才放松了点的众臣又提起了点心。 谁不知道,当今天子从小不得先帝宠爱,一直被关在冷宫之中? 若不是其他儿子因为几次动荡死光了,崇安帝也不会想起宁倦来。 皇帝陛下于治国方面的确很有建树,帝师教得好哇。 但帝师自个儿都病病歪歪的,哪能教得了宁倦其他的,陛下少年时期都笼罩在卫鹤荣的阴影之下,蛰伏着装作愚钝,没见陛下在武艺方面有多厉害。 而起陛下还从未参加过狩猎。 这鞑子一看就是提前打探过消息,故意这么说的。 鞑靼本来就与大齐有着累积的世仇,乌力罕带来的使团里还有两个鞑靼将领,与在座一些武将有过交锋。 一个武将当即拍桌而起,冷笑道:“陛下贵为一朝天子,哪能随意与人比试,要比,不如让在下来跟你们比。” 乌力罕看了眼那个武将,脸上带着柔和的微笑,语气诚挚:“这位将军何必激动,我等来自番邦小国,只是想领略一番大齐天子的风采罢了,不知道陛下可愿与我比试一番?” 乌力罕很会放低姿态,话说到这个份上,其他人再激烈拒绝,反倒显得是因为陛下不行,他们才紧张的了。 众人不免皱起眉头,视线纷纷落到高座上神色莫测的天子身上。 陆清则也扭头打量了眼宁倦:“陛下,醉眼还昏花吗?万一输给鞑子,那可就丢大脸了。” 宁倦勾了勾嘴角:“怎可能。” 话罢,他便起身道:“三王子是远客,既想领略大齐的风采,朕自然不会不允。” 说完,淡淡吩咐道:“长顺,备箭。” 长顺躬身一礼,心里冷笑着瞟了眼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鞑子,小碎步跑下去着人吩咐。 因着天子要与鞑靼三王子比箭,便得转移一下场地,长顺让人设了靶子,又备好弓箭,一行人才移步过去,心里惴惴。 虽然瞧不起鞑子,但也必须承认,鞑子就是比大齐人要更擅长骑射。 万一陛下在生辰宴上输给乌力罕,那丢的就是整个大齐的脸了哇,使团还要留驻京城几日,这要怎么抬得起头。 因是临时设置的靶场,比试几下就该回去了,陆清则也没寻摸位置坐下来,把宁斯越护在身前,站在前头,看着宁倦与乌力罕走入场中。 百官这会儿看着陆清则也没那么碍眼了。 男皇后再怎么着也是自己人,还是鞑子更碍眼点。 礼官正在场中弓着腰向宁倦和乌力罕介绍规则。 陆清则忽然听到身后“哎哟”一声,声音很是熟悉。 宁斯越揪着陆清则的下摆扭过脑袋一看:“哎呀,有人摔倒了。” 陆清则跟着回头一看,竟然是陈小刀。 趁着其他人的心神都被场中的情况吸引,不敢挪眼,陈小刀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达到了他身后,正倒在地上,龇牙咧嘴的,痛哼哼着。 看来是有话想跟他说。 陆清则瞬间了悟,俯身将陈小刀扶起来,声音和润:“这位大人,小心一些。” 陈小刀也是有官职在身的人了呢。 宁斯越满脸严肃,用小奶音叮嘱道:“校场路面不平,好好看路。” 陈小刀感觉小殿下还蛮可爱,嘻嘻笑道:“多谢殿下和小殿下。” 周遭不少人看过来,陈小刀收手时飞快往陆清则手里塞了个东西:“下官刚才失礼了。” 陆清则握住他塞来的东西,心下疑惑,但也没露出异色,含笑点了下头,拍拍宁斯越的小脑瓜,示意他看场中,带着他又转了回去。 宁斯越赶紧又握着小拳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宁倦,暗暗为父皇鼓气。 陈小刀摔倒不过是个小插曲罢了,也没什么人注意。 倒是有人认出了陈小刀,心底诧异,窃窃私语:“那不是陆太傅家的管家吗?听说去了漠北,在史小将军那儿谋了个新职……” “他此番是代表漠北军回来的吧,史小将军也当真是看重他。” “到底是帝师身边人,在陛下心里,应该也是有所不同的。” “也不知道他见到新后,有没有发现……” 些微的低语声很快又消弭下去。 场中准备完毕,夜色朦胧,校场风大,即使周围点亮了火把,也比不上白日里的光线,对射箭的准头有些影响。 宁倦礼让远客,让乌力罕先射。 在大齐众臣心里碎碎念的“偏靶偏靶”祈祷里,乌力罕搭箭拉弓,瞄准靶心,羽箭猝然飞出。 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众人顿时在心里连连跺脚,长吁短叹。 乌力罕露出丝胸有成竹的笑意,以手抚胸弯腰一礼:“陛下,该您了。” 宁倦淡淡看他一眼,面色矜冷,徐徐挽弓射箭,几乎没怎么瞄准。 下一瞬,“夺”地一声,那支羽箭划破夜空,精准地劈开乌力罕射出的羽箭中部,深入靶心,只余半截箭尾微微发颤。 弓弦还在嗡嗡地无声震响。 帝王慢慢放下长弓,宽大的袍袖在夜风中猎猎而动,嗓音不高不低:“朕看错靶子了。” 话音落下,整个校场除了风声外,静得几乎落针可闻。 乌力罕:“…………” 鞑靼使团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大齐的官员在短暂的震愕之后,激动得差点蹦起来拍手。 不愧是陛下! 陛下文成武就,哪是这些鞑子能比的! 先帝一辈子糊涂,唯一一件做得最明智的事,莫过于将皇位传给了当今天子啊! 宁斯越也激动得小脸发红,满眼崇拜地望着宁倦,握紧了拳头,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成为父皇的骄傲。 众人心潮澎湃,陆清则的心底也微微发烫。 他有自信宁倦一定会赢。 但依旧会为这样的宁倦感到心跳加速。 宁倦如他最初所想的一般,意气风发,君临天下,站在最尊荣的位置上,令众官员心甘情愿地臣服,是一个再合格不过的皇帝。 不再是孤身一人、为万人所逆的残暴君主。 陆清则注视着场中英俊的年轻帝王,而宁倦似有所感,忽然扭过头,在人群中精准地找到了陆清则,与他对上视线,骄傲地昂了下脑袋。 陆清则不由也笑了。 身后的官员又窃窃私语起来,小声感叹:“陛下圣神文武,唯一的问题,便是……京城那么多贵女……” 也没敢说得太大声,感叹了那么一句,就被同僚捂着嘴止住了。 京城那么多贵女,宁倦随便喜欢一个,随便娶一个,都比和他好吧。 陆清则心里补全了那个官员想说的话,无声攥紧了手心里的东西,被硌得有些疼。 场中短暂的停歇后,开始了第二轮的比箭。 这回是鞑靼那边提出的,用移动的靶子。 草原上游猎多,在移动靶上,鞑靼人天然占据优势。 何况现在还是晚上。 鞑靼使团松了口气,心道,大齐的天子总不至于连这个都能压过三王子一头吧? 很不巧的是,宁倦还真又压过了乌力罕一头。 十个移动靶子,乌力罕失手射偏了一个,宁倦搭箭拉弦,几乎没有怎么停顿,箭箭正中靶心。 长顺数完靶子,乐颠颠地跑过来:“陛下,三王子,还要准备第三轮吗?” 三局两胜,宁倦已经赢了两局,这话落入耳中,怎么听怎么刺耳。 乌力罕的脸色这回是当真不太好看了,很有点自讨苦吃的感觉,勉强挤出个笑容:“不愧是大齐天子,果然技艺过人,我认输。” 围观的众臣闻言冷嗤:你本来就输了,还用认? 这场比试不仅赢了,还赢得相当漂亮。 宁倦随意将长弓递交给身边的人,偏头听一个侍卫凑近低语了几声,接过帕子擦了擦手:“天色不早,诸卿今日劳碌,也该宴散了。” 众臣齐齐行礼,这才开始四散。 一直沉默不语的范兴言终于有机会走过来,看着陆清则,行了一礼后,欲言又止:“殿下……” 从见到陆清则的瞬间起,他心里就有点狐疑。 刚才看到陈小刀鬼鬼祟祟地往新后后面靠,又故意摔倒,狐疑就更大了。 但他也不敢妄加推断,兀自纠结了下,还是没说什么。 闲杂人等都退散了,宁倦只吩咐长顺叫住了几个核心人物,准备回南书房商谈一番,走到陆清则身边,看了眼范兴言,转头问:“要一起去南书房听听吗?” 陆清则揣测,大概是排查出可疑人物了,但他捏了捏手里的东西,不知道陈小刀特地送来的是什么,心里疑惑,摇了下头:“有些头疼,我先回去了。” 范兴言恍惚了下。 隔得这么近,那股熟悉感就更明显了。 但当着陛下的面,范兴言也不可能说“感觉新后怎么有点像陆太傅”,只能把话咽回去,眼神愈发复杂。 宁倦丝毫也不在意旁人目光,抬手摸了摸陆清则的额头,感觉没有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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