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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且那个人和二哥长的也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妈生出来的。当年二哥出事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季泽一直以来非常愧疚,心里放不下于是过来打算向大哥问个清楚。 边走边组织待会儿说话的措辞,一想到马上要面对大哥腿就开始发抖,难怪要自己走进来好做心里建设。 谁家的孩子有他苦?回个家还要心惊胆战怕被大哥赶出去……哎,没爹妈的孩子就是可怜。 季泽心里惨兮兮,看看地上又看看天,对自己非常同情。没想到一扭头,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二楼的窗口,站着一个面色惨白的人啊! 还一动不动盯着自己,效果堪比恐怖片里的女鬼!季泽绊的一个趔趄差点摔了。 真是大白天见鬼。等他摸着胸口细看,才认出那人正是自己口中的“小三”。 “奇怪,那里不是二哥的房间?他在那做什么……”季泽挠挠头,顶着注视快步跑进房子里,心里无不担忧:大哥该不会要把他扶正吧? “小少爷。”女佣过来帮他拿下书包。 季泽手指竖在唇上“嘘”了一下,做贼似的:“我哥在哪儿?” “先生在房间里,应该是在休息。”女佣道,“管家吩咐不要去打扰。” “哦,我不吵他,没事了你走吧。”季泽摆摆手,脱掉鞋子轻手轻脚上楼去,看到两个保镖还忐忑自己会不会被拦住。 走到一扇房门前,季泽回头望望,见没人跟着自己才提手敲门。 敲两声,没人应。 季泽耐心等了会儿,又敲两下,还是没人应。 敲第三次还是没人应的时候,就知道里面的人不是没听到,而且不想回应了。 季泽直接开门进去,咳嗽两声:“我进来了!” 窗边的人没理他,投在地上的影子拉得老长,背影如石刻雕塑。 季泽一眼看去差点把人错认成二哥。要说脸长得像也就罢了,可居然身型也格外相似,一时间他倒弄不清这人到底是谁。 “你是谁?”季泽上前一步问道。 窗边的人缓缓扭过身来,双眼无神,也并不说话。 季泽突然觉得瘆得慌,摸摸手臂上一颗颗冒起的疙瘩,试探喊道:“张言默?” 按理说,他哥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张言默眼珠转动,渐渐恢复一些神采,一脚一脚蹒跚地走向他,激动道:“我是,你来带我走吗?” “等等喂!你在我哥房间干嘛?”他看看屋子里有人生活的痕迹,不可置信:“你住在这里?” “我不想待在这里,你能不能带我出去。”虽然努力维持冷静但话里还是露出软弱一面,张言默给他看绑住脚的锁链,“还有,我出不了大门。” 季泽完完全全被震惊到了,大哥做的太过分了吧!咽了口唾沫,季泽心脏狂跳不止:怎么办他发现大哥的秘密了啊会不会被灭口! “那个,我、我也帮不了你啊……”季泽欲哭无泪,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结果却被当成救世主? “我要是带你出去肯定会被发现,而且大哥分分钟就能把咱俩抓住。” 也是,没有解锁的钥匙怎么跑……张言默升起的一点希望被掐灭。 “不过,我想可能有个人能帮你。”季泽心里怕死了,从小到大他都不敢跟大哥做对,这是头一遭,“叶哥肯定不会同意大哥囚……咳咳,我去找他!” 季泽到底是学校里的良好少年,正义感十足。 “叶斯瑜?”张言默想到,自从季家相识以后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叶斯瑜曾隐晦提醒过几次让自己远离季霄。那时以为是想多了,现在才明白为时已晚。 “嗯。”季泽蹍蹍脚,很郁闷的样子,“我走了啊。那个……你脸色很不好,多吃点饭。” 说完,他一溜烟开门跑掉了。匆匆离开庄园,季泽坐在车里往二楼窗户看去,那里空荡荡的只有窗帘被风吹起来。 叶斯瑜来到季家是第二天的事了,他刚从国外赶回来,一下飞机连休息都没有就去找季霄。 先是接到管家的电话,被告知好友急火攻心吐血,有急事找他;接着季泽又急哄哄打进来,说是他大哥把一个和二哥长得很像的人关在家里,要他去救人。 前后一联系,叶斯瑜便猜到怎么回事。他当时正在国外找当初为凡可重塑记忆的博士,不过博士参加了一项绝密的研究,暂时无法和外界联系。 事有缓急,叶斯瑜放弃继续等待博士,先赶了回来。 “情况那么严重?”叶斯瑜眉头打结,“之前给你的药用了吗,那是博士最新研究的药物,应该对病情能起稳定作用。” “给他吃了,不过没用,精神错乱的症状没有任何好转。”季霄双手撑在桌上,低垂着头,“昨天他喊我‘哥’了。” “再不做点什么,封闭的记忆都会回来。” 眼睛如一潭死水,他说道:“凡可因为目睹那些场景没了生的意志,我们才决定抹去他的记忆。如果他想起来,所有记忆连同虚构的混杂在一起,人不死也会疯掉。” 叶斯瑜同样明白其中的道理,揉揉眉心:“那你说怎么办?” “带他去找博士。”季霄抵着额头,太阳穴抽疼,“只有这个办法了。” 叶斯瑜低叹道:“好吧,有什么我能帮到的……” 张言默闭着眼倾听门外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对话,忍受两股力量在脑袋中不断撕扯、扭曲,保持最后一丝清醒。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感受到天使们春风般的温暖~ so还是按照想法写吧!仓促结尾太对不起大家,稍微多写个两三章的样子。 这一章还是猛料,来吧!作者躺平任鞭! 下一章回忆杀,言默之所以被洗脑的究极原因,下下章所有矛盾一起解决,出国治疗 再下一章,就是大团圆了(√) 第67章 你是哥哥 由于目前外界无法和博士取得联系,季霄不得不推迟行程。 叶斯瑜在庄园住了下来,反正季家大得人气稀薄,压根不少他一个房间。 欢迎最欢迎的人莫过于管家,特意给叶斯瑜安排了个距离主卧较近的客房。虽说大少爷只用了短短几年时间便站稳脚跟,牢牢掌握住家族企业的大权,甚至将其推上高峰,但一碰上二少爷就要吃败仗了。 这种紧急关头,倒不如相信叶先生的好,管家心里有自个儿的看法。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叶先生作为局外人看的终究要比大少爷明白,有他提点是错不了的。 张言默近些日子情绪很不稳定,大多数时候一天难得出一次卧室,用餐也挪到了卧室里。 季霄亲自端来为他量身定制的营养餐,大多是口味清淡的。怕言默一个人吃饭没有食欲,他还将自己那份带来,用食物将喝茶用的小圆桌塞得满满当当,看着特别丰盛。 瞥到季霄又带来了勺子,张言默抿了抿唇,脸色怎么都说不上好看。 “自己吃,还是要我来?”季霄拿起勺子精致的细柄。 “……” 张言默半垂着眼睑,不紧不慢执起筷子、端起碗吃饭,一口饭一口菜,动作机械地重复着。 今天他胃口似乎还不错,撑得肚子鼓起一小点,估计快半个月没吃的这么饱了。 季霄被医生吩咐得少吃多餐,这会儿见他食欲上升顿时忘记医嘱,陪着吃了不少。 让佣人来收拾残羹冷炙,两人手牵手下楼去散步消食。 季霄低头看眼与自己相握的手,视线沿着手腕、手臂一路向上,被青年漂亮的侧脸吸住。 晚风温柔,季霄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挡住夜晚侵袭的寒意。 感觉只走了十多分钟,一看表却过了将近两个小时,脚下的路数不清有过几遍。 “回去吧。”外面露水渐重,季霄担心言默现在抵抗力差,会染上感冒。 今天他难得乖巧,叫季霄心如掀开壳的贝类般柔软,即使在凉风里身体也是一片火热,热烘烘的体温从手传递给言默。 “我想看电视。” 张言默忽然扭身回头看他,淡漠的眸子映入灯光,如同黑夜中惑人的妖物。 季霄拨开他耳际的发丝,动作温柔,声音也温柔:“不知不觉又长长了……走吧,想看什么?” 张言默继续向前却不再说话,彻底成了闷葫芦。 季霄哪里猜不到他要看什么,不过是想跟他多说话会儿话罢了。 电视里正播放花豹捕猎的惊险一幕,张言默心思没放在上面,盯着屏幕走神…… 不想再任由季霄摆弄,不想接受什么治疗,更不想做季凡可……可自己就是他啊,季霄是大哥没错。 脑子很混乱,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一会儿有人说“你就是季凡可”,一会儿有人大声喊“快跑,别听他的”,张言默不知该如何从中做出选择。 但毋庸置疑的是,不管是季凡可还是张言默,他们都不喜欢受困牢笼。 厨师做了夜宵,差女佣端送至两位主人跟前,是一道甜品。 节目正进行到一半,张言默舀了两勺甜腻的蜜红豆放进嘴里,见另一个佣人端着托盘走上楼梯,他赶紧放下勺子站起来。 一旁听候差遣的女佣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手惊吓的抚上胸口。 “怎么了?”季霄一愣。 管家看着这孩子性情大变,忧心忡忡的。 张言默:“我要回去。” 季霄起身挥挥手:“撤了吧,我们不吃了。”然后挽住张言默的腰往楼上去。 进入走廊时,给叶斯瑜送夜宵的佣人恰好从他房间出来,低头经过两人身边。 脚重新锁上铁链之前,张言默还有一段自由洗澡的时间,不知是不是该庆幸季霄没变态到要求替他洗澡呢? 张言默乱七八糟的想着,很难将注意力集中到一件事上,他清楚这是精神太活跃的原因,自己控制不了。 而一旦大脑持续活跃得不到休息,后果……不疯就死吧。 沐浴露抹遍全身,连前后隐秘的两处也没放过,甚至被仔细清洗一番……张言默拧开水冲洗掉身上的泡泡,伸手抽/出架子上的浴巾给自己套上。 然后踩着一串湿漉漉的脚印,径直走向季霄。 单人沙发里,季霄交叠着腿捧本书在看。视线落在书上,仔细看有些是虚的。 想到待会儿自己要主动做的事,张言默脑袋有些缺氧,手指僵硬的曲着,伸开时似乎能听到机械因缺少润滑而干涉的声音。 潮湿的手指按在书页上,留下一点水迹。指尖毫未施力,可季霄感觉书上犹如压了千斤,他的双手再也捧不住了。 书被扔在一边,无人问津。 季霄握住面前的几根手指,来回摸索指尖,撩着眼皮仰头看他:“想做什么?” 话一出口,才知声音有多沙哑。 十指连心,张言默此刻真切感受了这句话。指尖摩擦的瘙痒直通电般传入心里,拿根羽毛在心尖搔似的,痒的人恨不得用手去挠。 无端的,只一个动作下身就有了反应。 所以说身体比意识诚实多了? 仅穿一件浴袍面对季霄,底下空荡荡的,可张言默竟然不怎么感觉羞耻。 他屈指扣住季霄的手,表情淡漠的,缓缓带着那只手按在自己胸口,眼中有一些疑惑:“这儿痒。” 皮肉底下的痒,摸不着挠不到,该怎么做才能舒服点儿? 他不知道这一幕对被他抓住手按在胸口的人来说,太有引诱力。季霄瞬间下腹冲过一股热流,呼吸霎时急促起来,眼睛变得凌厉。 一伸手将言默揽进怀里,季霄含住他的耳垂,舌头沿着耳郭打着圈儿舔舐,弄得他耳边黏腻的舔吮声连绵不绝。 与此同时,手拂开浴衣宽敞的衣领钻了进去,毫无阻隔的摸上言默胸口,一下一下缓慢而有力的揉摸着,对着他耳朵吹气:“还痒吗?” 这下张言默岂止心痒,全身都开始不对劲了,哪儿哪儿都想要他揉一揉,摸一摸。 他双颊泛起红晕,闭着眼紧紧回抱住季霄,往日里清冷的声音夹杂情/欲:“嗯……你手,动一动……” 沙发就那么点大,张言默分开腿跨坐季霄身上,浴袍也随之滑开…… 季霄一边抚摸他的身体,急切轻咬上下耸动的喉结,模糊地询问道:“你真的……嗬……决定了?” 回应他的是张言默热切的亲吻,从额头到眼窝,接着是鼻梁,最后难舍难分地吻住他的嘴唇…… 季霄托住他臀部,把人抱上床。 ……被子慢慢滑落在地,床边扔了一堆捏皱的纸团。 后来张言默哭着抱住季霄,滚烫的眼泪成串流到他脖子和肩窝,胡乱用嘶哑的嗓子叫着:“哥,哥……你轻点!” 谁料这一喊,袭来的动作更加激烈。 神志不清的时候,便用拳头狠狠捶他,张嘴咬他:“……季霄!嗬、啊……” 犹如狂风骤雨,谁也不肯停歇,因为不知道这一刻亲密无间的拥抱明天还会不会存在。 张言默勉强撑开眼皮,身体实在太疲倦了,若不是脑子高度亢奋他早就昏睡了过去。 动一动酸痛的手脚,感觉自己身处温暖干燥的被窝里,身上没有粘乎乎的汗。依稀有记忆,是季霄用毛巾擦干净了…… 季霄双手正霸道的搂住他的腰,张言默轻轻挣脱,翻身凝视着黑暗中模糊一团的脸。 看不见,但很轻易就知道这儿是他的眼睛,旁边移一点往下高挺的是鼻梁,再往下是薄情的嘴…… 黑暗中,张言默摸着他的脸,心中默念那处是哪儿,想象白天看到的是什么样儿。然后摸到了脖子,凸起的喉结。 手指摩挲着季霄的下巴处,张言默脑子里不断聚集着可怕的念头: 掐下去!掐下去!掐死他啊! 那么多声音闹哄哄的朝他咆哮,几乎要挤破他的脑袋,催促他的手指环住脆弱的脖颈。 “别逼我……都滚开!别逼我……”声如蚊呐,他不断的无声呢喃着,摇着头。 可手指却忍不住收紧,一种想毁灭一切的念头,同归于尽的念头盘桓着…… 季霄,我真的很恨你!夜晚那么黑,张言默崩溃的咬紧下唇,鼻腔里不断发出难受的哼声:“我真想……” 可是仍有一股力量与无数声音抗争着,那力量渺小而坚定,如一株小树对抗狂风暴雨,枝桠几乎弯垂到地面,却折不断。 最终他放开了僵硬的手,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其实才不过两分钟。 掀开被子下床,这一回没有脚镣锁着,他轻易打开房门离开了囚笼。 听到门关上的“咔嚓”声,季霄抬手摸摸身前湿润的一片地方,沾了一手的水。 自嘲一笑,原以为……看来不过是为了逃出去用的手段罢了。他侧过身体,细细抚摸身旁有言默留下/体温的床单。 作者有话要说: 你说你怎么那么不争气!日更都做不到还要你有什么用!不如买根棒槌玩好了!(竹子君:大家好,我已经教训懒惰的作者了,罚她今晚没肉吃:) 竹叶:(怨念)我的肉……我也很绝望! 季霄&言默:▼_▼ … ▼_▼(我就静静看着你.jpg) 第68章 回忆(1) 叶斯瑜可以说是和季霄一起看着季凡可长大的。 他小学和季霄相识,两人从那时起便志趣相投,也不是和其他小孩一般玩沙子、捏橡皮,他俩约在一起就是看书,各类书都涉及。 不记得从何时起,季霄身后多了个小娃娃,眉眼精致、粉雕玉琢,比他见过的所有小孩都要可爱。 从那之后身边越来越热闹,他们三个,没多久秦庄也加入进来。叶斯瑜见证季凡可如何一年年长高长大,把人当成亲弟弟来疼,比对家里些个亲表弟表妹还要好。 也正是有这份情谊,他才对凡可和季霄之间的纠葛担忧不已,甚至多年来一直出资支持博士对记忆与心理方面进行深入研究。 张言默因恢复身为季凡可时的记忆而精神紊乱,他是最不希望看到这种状况的人之一。 想着过往种种,叶斯瑜不禁苦笑反思,当初冒险为他虚构另一段记忆的做法是不是错了…… 夜里辗转难眠,忽的听到一阵突兀的敲门声。 叶斯瑜担心是凡可出了事,赶紧爬起来去开门,却见门外的人竟就是他。没见到季霄人影,半夜三更找过来怎么看都不寻常。 叶斯瑜注意到他光着脚,把人带进屋里后温声问道:“什么事来的这么急?鞋也不穿。”现在快十一月的天气,晚上还是很凉的,稍不注意怕会感冒。 张言默巴巴跟在他身后:“叶哥,你带我离开这里……”听起来十分可怜。 叶斯瑜脚步一顿,不由停下来问道:“凡可,你已经恢复记忆了?”身为张言默时,他不会这样叫自己。 张言默立刻摇头否认:“没有!” “我不要想起来,你帮帮我……为什么你们要擅自替我决定一切!”他痛苦地抓着头发。 叶斯瑜回过身来,温和的抓住他不让撕扯头发:“你知道自己是凡可对不对?很抱歉,你一定不愿意听‘为了你好’这种话,都是我和你哥的过错。” “我不是,我也不想是他,你到底肯不肯帮我?”张言默红着眼眶挥开他的手,胡乱套上的衣服此时更加凌乱,露出脖子下几块红痕。 不难猜出发生了什么。叶斯瑜沉默着给他捻好衣领,始终好脾气说道:“逃避是没有用的。” “为什么?”张言默几近崩溃。 “博士曾跟我说过,记忆就像是铅笔在白纸上留下的笔迹,即使用橡皮擦去颜色,纸上依然还有印记。或许看得见,或许看不见,但它总归在那里。” “他做实验帮助人们清除痛苦的记忆,用遗忘的方法减轻痛苦。可记忆一旦产生它便存在了,你想不起来过去发生的事,恐惧和不安却如影随形,长久以来潜伏在某处从未消失。”他看着青年焦躁不安的踩着脚,忍着怜惜继续说道:“你想想这几年有没有害怕什么,那是因为潜意识并不会遗忘恐惧……” “不只是大脑,身体也有记忆,甚至记得更深……可能有时你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害怕,。”叶斯瑜回忆着博士曾说过的一些话,“所以逃避是没用的。” 每一句话都戳中心尖,张言默何尝能忽视这些年心里莫名的恐慌,潜藏身体中的、无从而来又挥之不去的消极情绪,总在夜深人静时折磨他。所以喜欢灯光的温暖,有灯才能安心睡觉。 张言默神经质的啃咬手指,眼泪淌了一脸,整个人在地上缩成一团,凄惨得可怜。 “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了……”最害怕、最不愿回忆起的那段记忆始终模糊着,张言默脑子很糊涂,本能地抗拒去接触那团东西。 叶斯瑜跟着蹲下,很不忍心但还是得说:“凡可,你得去面对。是我们错了,世界上没有完美消除记忆的方法,总有一天你会慢慢恢复。” “逃避,你害怕的东西永远都在背后,只有去面对才能摆脱它们。”伸手抹掉他脸上成行的泪水,“我明白对你来说很难……” 没有经历过的人理解不了那种痛苦,他没有资格说自己感同身受。 抬头看见门口的男人,叶斯瑜沉默许久,“你带他去休息,不早了。” 季霄推开半掩的房门,走进去环住张言默,怜爱地用手盖在他头发上。 “我会尽快联系到博士。” 叶斯瑜把人送到门口,严肃着脸:“你别再刺激他。还有,他身体状态不好,忍着点……” 被好友当做禽兽了。季霄脸色未变,抱着青年头也不回走向自个儿房间。 怕掉下去,张言默像小孩儿一样双手环住季霄的背,这个姿势令他很有安全感。 当脑袋混乱不清时,下意识觉得紧靠哥哥就没事了。 怀里没一点动静,季霄不确定他是不是累的睡过去了,小心翼翼把人放到柔软的床上。 一分开却发现言默揪住了自己衣服,干脆跟着睡到他旁边。 “我不走,你睡吧。” 也不知道哪来的精力半夜爬起来折腾,明明之前耗了那么多力气……季霄给他掖好被子,又从床头抽张纸巾擦干净眼泪鼻涕,没关灯。 张言默依稀想起一些事情。不愿深想,他钻进被子里,头埋在季霄身前,如小时候被噩梦吓醒一般抱着哥哥继续睡。 凌晨三四点,外面还是漆黑一片,正适合躺被窝呼呼大睡。 身体太疲惫,张言默没一会儿沉沉睡去,陷入深黑的梦境…… …… 空荡荡的身体飘在手术室上空,居高临下望去,自己和季霄被一群医护人员包围,两张病床隔了一道绿色的帘子。 张言默看到的自己面孔还很稚嫩,他毫无生气地闭着眼,身上的青春朝气快被死气侵蚀,衣服上浸染的大片血迹看着触目惊心。 相反,另一边季霄那床就好多了,两个戴口罩的医生不停给他抽血。 “快点,这包要输完了!”那边动手术的医生说道。 声音扭曲着,遥远的像是另一个世界。 帘子这边,医生将针头从季霄手臂上抽出来,摇头道:“不能再抽了,已经超过600毫升。” 季霄也很年轻,头发短的凌厉。他依旧伸着手,说话冷冽坚定:“继续。” “季先生,再抽下去您会有生命危险……” “继、续。” 医生没办法,硬着头皮换下一个针筒。 张言默眼睁睁看着又一包血从帘子后面拿出来,放上手术台…… 机器发出警告声,闷闷的病情报告从医生口罩里传出来:“脾脏破裂,大出血,病情危急。” “保证输血。” 唯一的血源就是季霄……抽血的医生已经额头冒汗,但手上的动作仍没有停下。 季霄脸色如同纸片般苍白,不断冒出冷汗,不见有一点要收起手的意思。他偏头望向季凡可所在的方向,入目只有一片帘子。 不能活,那就一起死……他眼睛这么说。 张言默看得心中焦灼难受,忍不住朝他大喊:住手!别抽了,你要死了! 没有人能听到他说话,一切都按照轨迹进行着。机器持续发出警告,季霄越来越虚弱,眼睛只能睁开半条缝…… 亲眼目睹自己爱的人一步步走近死亡是种怎么样的心情? 如果能够流泪,张言默此时恐怕早已泪流满面。或许只有面临绝境、已经一脚踏入深渊,才能醒悟真正在乎的是什么。 心脏很痛,搏动的规律竟奇异地与被手术的自己重合了。机器停止警报,医生和护士们齐齐松了口气。 手术台上,陷入昏迷的年轻人忽然撑开双眼。简单的动作对他来说似乎很费力,接着他又艰难微微转头,斜着眼看向那边。 他应该是不知道另一边是自己哥哥的。 就在这一刻,两个人竟然隔着一道不透明的帘子,目光重合了。 张言默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到对方,然而从上方看着,视线确实是交汇的,也许冥冥中确实有一股力量将他俩牵引着。 紧张提起的心还没放下,场景一换,张言默看到自己赤/裸着和季霄睡在一起。 差点以为回到现实,可很快发现不是,因为看到的是几年前的自己,或者说季凡可。 季凡可醒来抱着被子一直发抖,身体上残留的种种痕迹告诉他,他和某个人上床了。而这个人就是面前自己的亲哥哥,那是乱/伦! 昨天刚满十八岁,哥哥为他举行盛大的生日宴会,他喝了酒……后来的经过记不清了,只感受到快乐和欢愉,不想停也停不下来,直到哭着睡着。 就在季凡可悔恨与不知所措时,季霄揽住他说道:“别害怕,凡可。爸妈一直没告诉你,其实你和我不是亲兄弟。” 怎么能不是呢?季凡可傻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手术那段: 艺术加工啊!别当真啊!千万! 除非血库调不出血,否则不能直接上的,这么做有危险。 第69章 回忆(2) 从小就极其崇拜优秀的哥哥,在季凡可眼中,他哥季霄就是全天底下最独一无二、最出色的人物,是谁也比不上的。 哥哥长得帅,有气质,还常年霸占成绩榜第一,全珠城都找不出比他更标准的天才少年模范!父亲的合作伙伴有谁不羡慕他生了个如此出类拔萃的儿子?都说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呢! 相比之下季凡可显得平凡而黯淡,除了容貌继承父母所有优点,让人见之难忘,其他方面拿不出手。 小学数学考不到满分,而季霄在他这个年纪已经跳读到初中部了,似乎父母将优点偏心的遗传给了大儿子。 季凡可脑子不比他哥聪明,记事也记得晚,不过自打有记忆起哥哥就对他独一无二好,两人亲密得连都两位父母要羡慕。 兄弟俩感情太好,所以即使一直生活在哥哥天才光环的阴影下,季凡可也从来不会感觉自卑,反而挺着小胸脯引以为豪。 同一间学校,季霄升到高中部,季凡可不过坐在小学教室玩橡皮。因为有个走到哪儿都会发光的哥哥,连带他也成了令无数同学艳羡又不敢招惹的存在。 这学校是有名的贵族学校,能送孩子进来的家长身份地位不会太低,家长们一些八卦消息自然也是共通的。 或许那年纪的孩子也不懂什么叫做“恶意”,越受欢迎的同学在孩子们眼里就越是与众不同,总会有人看不惯他老出风头。也不知道是谁听了大人的谈话,得到点打击“敌人”的新闻便赶紧回来学校散播出去。 不出半天,季凡可不是季霄亲弟弟的新闻传遍了低年级所有班。 下课以后季凡可是哭着去找季霄吃午饭的,一边走一边抹眼泪,等找到他哥时两只袖子湿湿滑滑全是眼泪鼻涕。 这小可怜的模样把季霄心疼的不行,冷着张脸把小孩带去洗手间打理干净。得知事情缘由,季霄给他撒了个谎,也给自己挖了个坑…… 其实他们确实不是亲兄弟,从五官便可看出差别,季霄像父亲深邃凌厉,季凡可遗传母亲的柔和,除了一个共同点——好看,没有哪里相似。 季凡可是跟随他妈妈嫁到季家的,重新上户口之前姓张来着……而季霄的母亲命薄,生下孩子没两年便病逝了。 也不是故意瞒着小豆丁一枚的凡可,怕他来到季家产生寄人篱下的自卑感,家里人从来不提身世的问题,父亲更是把他当亲儿子一般对待。 看自个儿的宝贝哭得伤心,季霄又怎么忍心告诉他事实,生怕凡可会因此与他疏远,便找借口唬弄了过去。 后来找到传出流言的人整治一番,再没人拿季凡可的身世说事。多少年过去,同一辈的年轻人不了解,老一辈的没闲心去八卦个后生仔,这事儿便不再有人在乎了。 …… 听季霄讲述完,季凡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哪儿想得到,当年被看作谣言的话今天竟成了现实! 这消息对他来说,比意识到跟自己哥哥上床打击更大。毕竟最亲最喜欢的哥哥,忽然一天之内成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别人家”儿子…… 季凡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摇头,实在接受不了。 季霄上身赤’裸’裸的,一伸长臂坚定地把人紧拥入怀:“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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