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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那个男人极其狡猾。 第二天,张言默就在这条路上被他按在墙上,身体和头被紧紧压制住,不能动。 “别试图抓住我,你会后悔的。”男人在他耳边呢喃,很冷很低的声音。 一瞬间,张言默触冰般浑身透着凉意。等回过神来,男人已经不知所踪,如果不是按住自己的手有温度,他都要怀疑那家伙不是人。 张言默意识到斗不过他,或许只有等对方玩腻了才会放过自己。 但他什么时候会腻了这游戏?谁知道。 钥匙转动,打开门,接着客厅的灯亮起来。 张言默仔细的将门反锁,一口气把卧室和厨房都开了灯。家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个人生活的痕迹,但对他来说很安全。 家里的装修以暖色调为主,家具摆放妥当,没有乱丢的衣服和袜子,书籍和茶杯整齐的收拾在矮几上,看得出主人很爱干净,还有两盆郁郁葱葱的绿萝增添了些许家居气息。 不过因为一个人住,显得有些空旷了。 厨房也很整洁,流水台擦得发亮。张言默打开煤气灶烧壶水,一边洗锅煮面条,从冰箱里拿了个鸡蛋和一把青菜。 冰箱里菜很多,足够做一顿一人份的丰盛晚餐,可他现在是惊吓以后满身疲惫,不想麻烦。 十五分钟以后,他端着碗香喷喷的青菜鸡蛋面坐到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吃。 眼睛看着电视播放的综艺节目,心里却在想别的事情。 从小到大,他与人相处时一向保持让自己觉得舒服的距离,如今遇上事儿了,反倒无人可以诉说。 吃完之后把碗刷了,临到洗澡前才想起衣服晾在阳台上,也不知给雨淋湿没有。 张言默不急不忙走到阳台,果然衣服统统给吹到了晾衣架的一边,摸上去都干了,只是少了条内裤。 阳台上有不少花盆,在上面和犄角旮瘩找了找,没看见那块白色的布料。 今天刮了风,难道内裤被吹走了?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张言默整个人都无奈了,但愿是被清洁工扫进垃圾桶吧。 把衣服收进卧室叠好,然后进浴室洗澡。 张言默习惯裸睡,于是出来的时候是光溜溜着身子,□□的。反正家里也没别人,他坦荡得很。 睡前胃已经不大痛了,索性就没有吃药,喝了一杯温开水睡下。 今天经历了这样的事,张言默以为自己会失眠,可事实上躺下不到两分钟他就睡熟了,正面向上躺着,呼吸绵长。 在与他隔着一面墙的房间里,有人轻轻抬起手覆在雪白的墙面上,闭着眼神情愉悦。 ** 第二天一早,张言默起床时神清气爽。 给自己做了份早餐,他就下楼去找小区的物业经理。 “什么?看监控?”物业经理是个有点秃头的胖子,眼神在张言默身上转了一圈,笑得有点谄媚,“不好意思,您确实无权察看监控。” 张言默被他请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说谎不打草稿:“昨天晚上我在小区门口被人盯上,差点就被抢了,难道你们没有责任么?” 经理只一个劲的笑:“这……这当然我们得负一定责任,但规定不能说改就改啊!要不您先报警,警察来了我才能按规矩给看呐。” 要是能报警,要是报警有用,现在也不必要站在这里跟他扯了。 张言默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红票,慢吞吞移到经理面前:“我看监控也不为别的事,就想看下抢劫我的人长什么样,其实你不说别人也不会知道。” 经理看到钞票时眼睛都亮了几分,不过下一秒就无奈摇头,说道:“先生,就算我愿意带你去你也看不了。” “为什么?”张言默问道。 “实话不瞒你说,小区门口的监控线路坏了几天了,还没让人来修呢!所以你这回真看不到扒手长得人模还是狗样。”经理把钱给他推回去,“再说知道他长哪样有什么用啊?这人还不得警察来抓,你可别一冲动跟人拼命,下次遇到跑快点才是正理儿,人家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不过,这位先生看着不也像是个冲动的人。 张言默眉头微蹙,仍坚持道:“既然坏了,那我去看看也就不要紧了吧。” “哎?你以为我诓你呢?” “你就当日行一善。”张言默没把钱全部收回来,留了两张。 这人真是固执得没话说,不答应他还不知得搅和到什么时候。 经理见他铁了心的样子,一边拿钱一边起身:“行行行,我今天就日行一善。” 到了保安室,经理和一个年轻的值班保安打了声招呼便把张言默带进去。 那年轻的保安乍一见到容态如珠似玉般出色的男人,看得愣神了。 张言默也没管这人不礼貌的目光,径直走到监控显示屏那儿,果然看到有两个镜头反馈的画面只有雪花。 经理没有骗他,监控真的坏了。 可为什么偏偏这么巧,那么多监控只有大门口的坏了?这真的是巧合吗? 张言默之所以要来查监控,是因为昨天晚上他留了个心眼,注意到男人跟踪他进了小区的监控范围之内! 男人第一次跟他到这儿,可还是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张言默垂在身侧的手有些发抖,如果监控坏了不是巧合,那他也太可怕了…… 第4章 雨伞碰撞 晴了没两天,春城又下起雨来。 张言默不喜欢雨天,太阴沉了,厚厚的云层要从天空坠落似的。 街上大多数店铺都是服装店,夹杂着几家冷饮店,年轻人在里面穿梭。 张言默的花店位于街道拐角处,深蓝色的牌匾上安着两个白色小字——“花店”,明显是主人偷懒了。 店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玻璃窗,透过它可以看到店里面郁郁葱葱的绿植,摆放有序的各种盆栽和中间简易架子上簇拥成群的鲜花。 它紧挨着革命纪念馆,隔壁就是纪念馆的侧门。店里相对整条街来说冷清许多,偶尔会有进纪念馆参观的人过来买几支鲜花。 张言默乐得清净,反正赚钱的大头主要是在郊外的苗圃和他培育的花卉新品种,花店不过是挣个门面和打发时间罢了。 外面在下雨,屋里有许多植物的调节一直很舒适,不用开空调就很凉快了。 早上,专门在苗圃工作的另一个店员郭罗宇送了两桶鲜花来,张言默正拿把小剪刀在处理。 他手上拿着一支橘黄色的向日葵,剪刀“咔嚓咔嚓”去掉多余的叶片和过长的花梗。 这是观赏型的向日葵,整朵花不是太大,花瓣繁多而且一层挨着一层,中间的花盘又极小,盛开时如燃烧的火焰般热烈,好似要奉献自己的全部,看着很温暖。 青年低头专注于面前缤纷而杂乱的鲜花,画面很美好,认真的侧脸很迷人。 阮嘉坐在收银台里,撑着下巴看他工作,一边捻了一绺头发闲闲的晃荡。 看了好一会儿,她才起身伸了个懒腰,抱怨道:“外面下这么大雨,郭哥干嘛还送过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今天没生意……” 嘴上这样说着,人却已经抱走处理好的鲜花,熟练而细致地将一枝枝散发着清香的花束分门别类整理好。 张言默放空的脑袋回过神来,乌黑的眼珠像在看手里的红玫瑰,又好像里面什么都没有。 “不摘下来也会开谢,没错过花期就好,放在店里总有用处。”他淡淡说道,随手把一片叶子不剩的玫瑰插-进旁边的空玻璃瓶里。 阮嘉回头笑道:“那老板可以给我几朵做香包不?” “嗯。” 她继续问:“中午还是出去吃?要不跟我一起订外卖吧,出门鞋会打湿的。” “出去吃。” 老板除了在工作和谈论花花草草时会多说点话,其余时候寡言少语得让人无从下手,阮嘉早习惯了。 “那现在去吧,等会儿人就多了。”她一点也不意外张言默的决定,两三步跑到他旁边:“剩下的让我来,保证等你回来我已经收拾的妥妥当当!” 张言默“嗯”了一声放下剪刀去洗手,边走边说:“随便你。” 阮嘉盯着青年的背影:我滴个乖乖,天底下有比这更任性的老板?有比这更完美的工作?没、有! 大雨滂沱,雨点砸在地上“啪嗒啪嗒”的响,溅起无数细小的水花,门口的雨水小溪似的匆匆流着。 张言默迈开长腿,一脚跨过去,撑着深蓝色的格子伞走入雨幕,背影笔直挺拔。 清凉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躲在伞下也不可避免被打湿裤脚,耳边只剩下“哗哗”雨声,路上的其他行人被隔绝在外,有种孤寂的感觉。 走了十多分钟,就快要到达他经常光临的一家餐馆。 过斑马线的时候,张言默一不留神和对面走过来的人撞了一下,几滴冰凉的水珠甩到脖子里,凉得他一激灵。 “看路。” 对方举着黑色的大伞,伞面压得很低,仅能看见半截上身穿着灰色西装,和下面的一双长腿。至于被伞遮住的上半身和脸,则分外引人遐想。 听他声音,是个年轻的男人。 张言默愣了一下,男人的语气与其说是指责,不如说是指正,仿佛仅仅为了提醒他走路不要游神。 “谢谢。”他轻轻回道,一边抬手抹掉脖子上的水珠。 男人没有停顿,径直撑着长柄黑伞从他身旁路过,碰撞对他而言只是一段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他的声音好像在哪听过,张言默带着疑惑继续过马路。 绿灯快要结束了,人们挤挤攘攘往人行道上走,杂乱的脚步“噼里啪啦”踩在覆着一层薄水的路面,生怕落后了。 忽的,张言默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一串极不合群的脚步声。 “嗒、嗒、嗒……” 那是皮鞋碰触地面的声音,因为地上有水,脚抬起时便会发出“嚓”的声音。 这个人的脚步声从容不迫,走在街头仿佛闲庭信步,在杂乱的人群里显得尤为与众不同。对张言默来说,还有奇怪的熟悉感。 他迅速回头,张大眼睛朝四周张望。这时“嗒嗒”声消失了,身边来来往往的路人看他的眼神很陌生,马路上车子穿行,街道一如既往的热闹、平凡。 刚才听到声音就像是幻觉。 张言默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失望,垂头顺着人流前进,眼里少有的露出迷茫神色。 平安餐馆是一家很不起眼的小店,店面不大,里面仅能容纳六张桌子,但是被老板娘收拾得很整洁,地面擦的锃光瓦亮。 现在还不到下班高峰期,店里只有两三个人,老板娘拿着小本子过来招呼:“小张来了啊,今天吃什么?早晨天还没亮老刘就去买菜,碰到有卖野生鲫鱼的,现在还有两条在厨房活蹦乱跳呢!” 老板娘是个和善的中年女人,有个女儿在读高中,张言默是店里的熟客,有什么好东西她一般会给留一份。 张言默挑了张桌子坐下,清浅的勾起唇角:“那就来道红烧鱼,再要一个炒青菜。” “好嘞!马上好。”老板娘刷刷在本子上记下,转眼进了厨房。 隔壁桌的两个女孩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不时抬头偷看,男人好看得惹眼,他是不是走错了片场? 张言默安静的在座位上等着,一边用手机浏览关于花木嫁接的技术分析文章。 等菜上来,他便收起手机专心吃饭,动作很斯文,看得隔壁的小姑娘吃完了也迟迟不舍离开。 店里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张言默很快用完餐,拿起伞走人。 回到店里,因为之前路上的事他兴致不是很高,泡了壶茶解腻然后站在窗边看了好一会儿雨。 店里有阮嘉看着,张言默当起甩手掌柜,躲到二楼去睡午觉。 花店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子,被改造成玻璃房,用架子摆放了满满当当的绿植,夏季的晚上在里面可以观赏满天繁星。 通往二楼的楼梯就在后面,房间朝向玻璃房的一面还有阳台,上面摆了张沙发,张言默冬天喜欢裹了毛毯窝在里面看书。 二楼本来只有一个房间,被他用木板隔出走廊和小仓库来,剩下的空间只够放一张单人床和小书桌。 不过这样也足够了,仅仅是用来中午休息。 张言默每天的休息时间一定要充足而且规律,不然会偏头疼,阮嘉经常打趣他生来就是少爷命。 他二十多年一直生活得很舒适,可他家并不如何有钱,顶多算小康罢了。父母在世时没有在物质上短了他,父母因车祸去世以后,大笔的赔偿金更让他能轻易做到一些人拼死拼活才能达到的目标。比如买房,承包苗圃,开这家花店…… 父母去世是高中时的事了,如今回想起来,竟连他们的脸都变得模糊。 张言默用空调被盖住肚子,心里难以抑制的自我厌弃,只有闭上眼睛才好受些。 雨点噼里啪啦砸落在玻璃上,房间里光线不足,昏昏沉沉的。 梦里是一片光怪陆离的世界,一会阳光灿烂,有个小孩在花园里玩耍;一会陷入黑暗,和人在争吵什么;一会儿又拼命在原野上奔跑,企图摆脱一只怪物…… 迷糊之中,张言默听见有人在喊自己,于是从床上坐了起来,脑袋甚不清楚,眼前像蒙了一层白纱。 一个人影坐在他的床边,脸是透明的,很陌生。 张言默和他对视,奇怪的是,明明看不见对方的眼睛,但他很确定他们正是在对视。 对方很缓慢的说话,张言默“看到”自己在和他交谈。“看见”自己嘴巴张合,却不知道说了什么,彻底沦为一个失聪的旁观者。 片刻之后,人影一眨眼消失了,张言默感觉心里一阵满足,重新躺倒回床上—— 倏地,床上的人骤然睁大双眼,微张着口喘气,眼神惊惧而迷茫的定格在天花板上。 张言默疲惫的抬手,抹去额头上汗珠。是做梦吧?刚才居然以为灵魂出窍了。 下午两点,恰好是他平时起床的时间。 掀开被子下床正要穿鞋,眼角忽然注意到床上细微的不对劲:边上的床单有一处微微压下去,就好像……被人坐过了一样。 他俯身在上面摸了一下,凉的。 张言默肩膀放松下去,穿好鞋“噔噔”下楼。不能再偷懒放松了,闲的总是自己吓自己。 “老板你没睡觉吗?脸色很不好啊。”阮嘉正在给客人介绍室内盆栽,见他下来就关心了一句。 “嗯,做噩梦了。”张言默给自己倒了杯冷茶。 阮嘉立刻没心没肺的笑起来:“哈哈哈!你一个大男人还被噩梦吓着!” 张言默招招手把她叫过去:“我午睡的时候有谁来过?” “几个小女生在店里买了几盆多肉,向彦来过。”阮嘉下意思的问道:“怎么了?” 听到向彦的名字,张言默抿了抿唇:“他去楼上了?” “没有,听说你在睡觉就走了,还说明天要约你吃饭。” “没事了。”见阮嘉什么也不知道,张言默自顾自拿了把剪刀去给花木修剪,也更加相信是自己多想。 阮嘉觉得最近老板怪怪的,但她不好多问,担忧地看了青年的背影一眼就继续去招呼顾客。 第5章 隔壁浴室 今天生意少,天黑之前张言默就回到了家,把门一关,打开冰箱给自己做饭。 他很少订外卖,只要有空就会自己动手下厨,一菜一汤,偶尔心情好了两菜一汤,吃着干净健康。 饭后半个小时,在家里做了十五分钟运动之后,青年带着淋漓汗水走进浴室。 浴室的门没有关紧,从缝里漏出一线亮光。片刻后,“哗哗”的水声响起,一个光-裸的人影浅浅投射在玻璃门上。 同时,在仅一墙之隔的隔壁浴室里,男人□□的站在花洒下淋浴,一股股水流从腹肌的沟壑滑过,顺着精瘦的大腿往下…… 男人手撑着墙壁轻甩湿发,水珠飞落在墙面和地板上,他半睁的眼睛露出几分冷冽,眉宇锋利。 伸手关掉水,男人披上浴袍踏出浴室,在浅棕色的地板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张言默丝毫不知道墙壁另一边的人正在脑中如何描摹自己的身体,用毛巾擦干水便慢吞吞回到房间,倒下就睡。 橘色的床头小灯将房间染成温暖的颜色,这种程度光并不刺眼,反而给人舒适的安全感。 他睡觉时习惯留一盏,即使半夜惊醒也能从光芒中汲取微弱的温度,驱散黑夜的寒冷。 说出来可能有点丢人,但他确实怕黑。 床上的青年睡颜恬淡,胸膛规律的起伏,橘光下时常被人称赞的脸和覆盖着薄薄肌肉的胸口,都泛着诱人的味道。 不知在梦中遇到什么,青年拧起眉毛,看起来很不安稳。没过了一会儿,又重新舒展开来,嘴角似乎弯起了一点弧度。 ** 昨天晚上睡得香,张言默一大早便吃完早餐慢慢踱步到店里。 店门开了没多久就有一个顾客上门,是个青涩的男生。 “老板,我想要一束玫瑰花……”男生有点羞涩的挠头,看着年纪不大。 张言默了然,送女朋友嘛。而且能大清早到店里来,应该是很在乎对方的。 “是要纯玫瑰还是搭配的?”他问道。 男生努力想了一下,不确定:“搭配吧?搭配好看点……”他看了看花店老板,不知是不是太兴奋了想找人说话:“今天是我女朋友生日,我想给她个惊喜!啊,所以老板你一定要帮我弄好看点!” 是吗?收到玫瑰花的女孩应该不会太惊喜。 张言默心里冷漠的想着,脸上表情不变:“那祝她生日快乐。要什么颜色?多少支?” 男生收到老板祝福后很开心,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然后低头很认真的比较哪种玫瑰更好看……最终,手指向浅色的香槟玫瑰。 “这种吧,看着很暖心呢。数量就一般好了,花束不要太大,不然她要抱不住了啊哈哈。” 张言默点点头,挑选出一把品相完美的香槟玫瑰,又在另一只桶里取了三枝粉百合,拿到店里去包装。 男生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看着老板三两下用高档的包装纸将散乱的鲜花包成一捧漂亮的花束,惊叹不已:“太厉害了!真好看,她肯定会喜欢我送的!” “它叫‘温暖的时光’。”张言默垂着眸子给绑上最后的缎带。 天蓝色包装的花束系着纯白色缎带,香槟玫瑰在粉色百合和绿色叶子的衬托下,纯洁而散发芬香。不得不说,搭配和包装的技术一流,这捧花拿得出手。 男生笑眯了眼:“啊谢谢!名字也好听。” “29枝玫瑰,3枝香水百合和叶上花,一共398块。” “额,好……”好、好贵! 肉疼的表情在男生脸上一晃而过,不过幻想着女朋友收到花会如何开心又觉得值了,高兴的付完钱把花带走。 张言默瞥了眼他轻快的背影,不解的拧眉:爱一个人就是甘愿为她付出?对于读书不早恋、长大更不想交女朋友的人来说,这真是一道谜题。 十分钟后阮嘉提着包子豆浆来上班,跟老板打招呼:“早~” “现在八点二十分。” 阮嘉心虚的吸了口豆浆:“那啥,昨晚帮会要攻略新副本就睡晚了,早上起不来……不过老板你要相信我真的努力了!定了五个闹钟!” 所以五个闹钟都没把她叫醒吗?张言默无力计较。 “郭哥九点要送一批盆景送来,我去后面整理块地出来放!吸溜吸溜——”阮嘉带着包子豆浆遁走。 郭罗宇是个很守时的汉子,九点开着小货车准时出现在店门口。 “老板,卸到后面去?”一个肌肉鼓鼓的汉子从车里出来,大着嗓门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干保镖那一行的。 不过别看他嗓门大,实际上人很老实。张言默这几年把苗圃交给他看管,基本没出过错。 “嗯,分类排好放。”张言默过来把玻璃门推开。 “晓得!”郭子憨笑,一手端了一盆轻松得很。 等他进去了,传来阮嘉大呼小叫的声音:“你当心点,土洒了怎么办!小心小心!盆磕坏了你赔!” 张言默帮忙搬运,一边使唤她:“去给郭子买份早餐,钱在抽屉里拿。” 从苗圃到店里要近一个小时的车程,更不提出发前的装载,料想郭子是来不及吃早餐的。 阮嘉瞪眼:“我给他买?”什么时候她成跑腿小妹了! 偏偏郭子傻笑应道:“一说还真觉得饿了。” “打蛇上棍的功夫倒是好得很,哼!” 跑腿小妹不情不愿出了门,嘴撅的老高。没办法,过会儿郭子还得回苗圃去,让人空着肚子开车这么残忍的事阮嘉做不来。 郭罗宇、阮嘉陪着他照顾这家店和郊区的苗圃几年了,张言默早把他们当成自己人,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信任。虽然他不会说话聊天,却也懂得关心人。 能让张言默关心的人实在是少,他对唯二的两个亲人——爷爷奶奶,也是没有多大感情的。 父母去世前一家三口住在市里,甚少和两位老人生活。父母走后,张言默分了一部分保险金给爷爷奶奶养老,说明余下的钱要自己保管,他们也没有多大异议。 一直以来,爷爷奶奶对待他好像都是小心翼翼的,很难感受到亲情的亲切,因此张言默就不太回乡下了。 上午十一点,向彦那辆拉风的凯迪拉克停在花店门前。 他摘下脸上骚气的墨镜,款款走进店里就去搭张言默的肩膀:“默默,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和我一起吃个饭是不是太可惜了?” 昨天阮嘉说过,张言默就知道他今天还再会来。虽然这人还是一样的不着调,但是今天天气好,而且由于昨晚睡得香,他现在心情也不错,很轻易就答应了。 “今天这么好说话,有什么开心的事?”向彦笑着朝他脖子靠近。 张言默淡定的把人推开:“没有。”然后蹲下去给一盆开得正艳的杜鹃施肥。 向彦化身京巴粘在他身边,没形象的跟着蹲下,眼睛停在张言默脸上的时间比停在花上的还要多。 过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找话题:“这盆牡丹挺好看的哈!真不是我说,默默你养花的技术是这个!”说着煞有其事的顶起大拇指。 张言默无语,连花的品种都分不清,这人的夸奖真的有说服力? 阮嘉正在喝茶,顿时就笑喷了:“你眼瘸吧?牡丹和杜鹃都分不清?” 实际上这和眼瘸没关系,主要是书读的少,没见识。 向彦没脸没皮惯了,一点也没觉得丢人,笑嘻嘻的解释:“那不是我在国外读书读多了么,要不然咱国花我能不认识呢?你说是吧。” 阮嘉忍笑忍得辛苦,大少爷,你确定是在读书不是喝酒飙车泡洋妞?真会扯! “这是比利时杜鹃,那边才是牡丹。”张言默伸手一指玻璃窗下的花架。 向彦颠颠的去抱了盆过来:“嘿嘿,国花就是不一样啊!这颜色、这香味、这姿态,啧啧……” “……这盆比利时杜鹃开花是复瓣,花瓣边缘波浪型,和牡丹是有点像。”但也仅仅是一点,一般人从叶子便可以分辨出来了。 “是嘛,本来长得就像,怎么能怪我认错!”向彦立刻打蛇上棍,“默默我买了它行不?回去就摆电视机旁边,一天看个十个八遍。我觉着我看到它啊,就跟看到你一样……” “……”这是变态才会干的事。 向彦自知再逗他该没好脸色了,拍拍裤腿上的灰,吊儿郎当的走去结账。 阮嘉故作为难:“那可是我们老板精心培育的牡丹啊,算你友情价,288。” 本着人傻钱多白不宰的针对性原则,阮嘉毫不手软将价钱翻了两倍。 向彦见的套路多了,怎么会不知她那点小算计。不过在他眼里,88跟288没什么区别,便痛快的放下三张票子:“不用找了。” 大少爷在国外习惯了给小费。 阮嘉喜滋滋收了钱,正露出个笑脸便听见他说—— “搬到我后备箱去。” 被讨厌的人指使了,还不能拒绝。顿时,小姑娘咬牙切齿,眼神凶狠得可爱。 向彦又蹲回张言默旁边,故意当着他的面看表,可怜兮兮的说:“餐厅我都订好了,咱们现在去呗?” 张言默头也不抬:“等我弄完手上这盆。” 第6章 辨兰 吃饭的地方是向彦选的,在商业街一家高档的西餐厅。 这个人好像表现得以张言默唯命是从,但从一些地方就可以看出,他实际上自我得很。 张言默没在意,他来只是为了吃一顿美味的午餐而已,中餐西餐都没关系,反正他对食物不大挑剔。 向服务员点完餐,向彦殷勤的给他端茶递水:“先喝口水。” “谢谢。”张言默没有拒绝。 来都来了,那就吃得愉快点。 “今天人比较少,难得订到了窗边的位置。”向彦笑着看他喝水,看他的嘴唇因为水的滋润变得更加诱人,特别是无意识下舔嘴唇的动作…… 张言默奇怪的抬眼:“怎么了?” “我在想……明天我会不会还是和你一起吃饭。”向彦特别深情的注视着他,“你说呢?” 张言默永远不懂套路,直白的回答他:“明天下雨,我不想走太远。” 习惯性的套路失败,向彦早被打击得没了脾气,只好换了个话题,从天气谈到最近新闻里的禽流感。 “你就没想过把花店的生意扩大?那一小店能赚几个钱。你不是有块苗圃嘛,多大?”他突然说到花店。 提到安生立命的本钱,张言默顿时收敛起漫不经心的神色:“没想过。有十多亩地。” 十二亩地,才半个足球场大,真是小型苗圃中的小型了。搁人大少爷面前,就跟玩儿过家家一样。 向彦“啧”了一声,倒不是说看不起他,他巴不得把张言默扒拉进自己人的圈子里护着,心想张言默至今都只是守着小花店还不是因为无亲无故没人帮衬么! 于是向大少蓦然抓住一股使命感,双眼望着对方:“以前不敢下手扩大规模是因为资金不够吧?你现在有我,我跟你说,咱们可以把苗圃扩大成中型在春城多开几家分店,形成连锁品牌以后再向春城最大苗圃基地进发,钱不是问题——哎!去哪?” 张言默面无表情道:“洗手间。” 实在是太吵了,果然跟他出来是个错误的决定。不过为了美味的午餐,还需要忍耐一下。 向彦颇为苦恼地看着张言默离开的方向,真是,连背影都该死的好看!可惜对方完全不上套,车、房、钱居然没一样有用,简直无从下手啊。 忽然,向彦眼角扫到一抹深蓝的颜色,那是一块西装布料…… …… 张言默从洗手间回来,远远看到向彦规规矩矩的坐在位置上,表情肃穆,通身的吊儿郎当劲儿像是被人给拔了个干净。 这样反常的行为,简直变了个人似的,即便是张言默也忍不住询问:“你怎么了?” 向彦被他的嗓音拉回神,脸色不是很好看:“没什么——额,我家里有急事。” 能造成他这么大反应,肯定不会是小事。张言默了然:“那你回去看看。” 向彦勉强扯出个笑容:“嗯,我走了,这顿饭记我账上……还有,以前是我太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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