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了。 池小池被活活热醒过来,咔哒咔哒转了几下风扇旋钮,又拉了一下灯绳,确认是停电了。 老筒子楼经常出现类似的状况,池小池没什么意外,熟练地翻出厚厚的电话簿,准备打给当地的电业局报修。 然而拎起听筒,听筒里却寂然无声。 这下没招了,池小池只得撂了电话,重新滚上床。 没了风扇,空气迅速升温,凉席变成了被火烤着的饼铛,夹缝里都沾上了汗水。 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摊了一会儿煎饼,池小池突然听到门口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他抱着竹面枕汗流浃背地爬起来:“……娄哥?” “小池,是我。”外面是朱守成亲切的声音,“午睡了吗?这停电了,怪热的,我家里有绿豆棒冰,你来吗。” 池小池犹豫了一会儿,爬起身,穿了工字背心和短裤,打开了门。 门外的朱守成背着光,露出牙齿,对他笑得无比灿烂。 池小池看了一眼身后显示着两点钟的挂钟,拿手背挡光,和朱守成商量:“老师,我今天早点去,能早点下课吗?” 中午娄影送了他一块巧克力,如果今天能提早下课一小时,他想趁糕饼店没下班,去附近买点鸡蛋糕给娄影吃。 朱守成的笑容弧度丝毫不变,仿佛是黏在脸上的面具。 面具后的一双眼直直望着池小池,对他说:“好啊。” 筒子楼里几乎没有闲人,在白天,每个人都得为生计奔忙。 筒子楼每天最热闹的时段是晚上,中年妇女忙着嗑瓜子,中年男人忙着喝酒,年轻夫妻忙着趁孩子出去玩的时候亲热温存,锅碗瓢盆响成一出,构成一片烟火气十足的风味人间。 但在夏日的午后,除蝉鸣之外,死寂一片。 池小池抱着课本,跟随在朱守成身后,走入一片白日,又进入有着一层厚厚铁门的朱家。 轰隆一声,铁门把他与外面的世界分离了开来。 第238章 完美新世界(二) 池小池一边吮吸着绿豆棒冰, 一边伏案做题。 纱窗关着,把热风的热力过滤了一部分, 吹在后背上, 虽然不那么舒服, 好在是聊胜于无。 朱守成拿暖瓶给池小池倒了一杯开水:“别喝啊,先晾着。晾成凉白开,喝了舒坦。” 池小池道:“谢谢老师。” 倒好水的朱守成坐在餐桌改成的临时书桌对面, 目不转睛地盯着池小池, 盯得池小池有点发毛。 他不知道朱守成想要干什么, 只是本能地觉得很不舒服。 ……还不是寻常的那种带压迫的不舒服。 事实证明, 朱守成的确和平时给他补习时的状态不大一样了。 他热络地问池小池:“冰棍好吃吧?” 池小池心思一向敏锐, 在意识到不对后,他的话就少了许多:“嗯。很好。谢谢老师。” 朱守成:“你家电话能打通吗?” 池小池:“……不能。” 朱守成:“我家也不能。知道原因吗?” 池小池:“如果您家也不行的话,整栋楼的线路可能都断了……应该是电话局那边的线路故障。” “哦——”朱守成又笑露出了牙齿, “小池真聪明。” 这说话的语调听得人后脊梁骨发麻。 池小池僵硬地扬了扬嘴角,不自然地活动一下肩膀,把吃干净的冰棒圆棍丢入垃圾桶, 又扯了卷纸去擦手上淡绿色的甜汁。 朱守成突然抬手,要摸池小池的脸。 池小池灵巧一避:“……老师?” 朱守成指指他的嘴角,笑容满面:“有脏东西。” 池小池干巴巴道:“谢谢老师。” 安静了一会儿后,朱守成站起身来, 把大开的纱窗关上。 纱窗边缘滑过滚轴的细细“刷”声, 莫名叫池小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停笔扭头, 看向朱守成。 朱守成回过头来, 与池小池撞了个脸对脸。 他笑着指向空无一物的半空:“有蚊子。” 说罢,他理所当然似的,伸手把内层的玻璃窗也拉上了。 窗户内侧的扣锁是老锁,缺烂了一半,从里面根本锁不上,朱守成也没有多管。 等再落座时,他没有回到自己的位置,而是贴着池小池一边坐下。 他中午应该是吃了热干面。 池小池闻到了他身上的葱花味、蒜味和大酱味道。 朱守成把脸凑了过来:“有没有不会做的题啊。” 他一开口,嘴里都是发酵过的蒜味。 池小池闪过了半个身子,脸色已经隐隐发了白:“老师,你坐这里不热吗。” “热啊。”朱守成说,“你火力壮,年轻就是好啊。” 池小池眉头皱了起来:“老师,我想做题。” 朱守成说:“做。你做。” 池小池被那种发自内心的不安折磨得忍无可忍,霍然起身,抱着作业和课本就要离开。 孰料,一双强有力的胳膊从后猛地抱来,把他死死钳在那个充满着发酵食物味道的怀抱里。 一只沾着浓重钢笔水味道的手捂住了他的口鼻。 朱守成贴在池小池耳边,小声又急切道:“……小池,你腿很白啊。” 被捂住嘴抱住腰、从客厅一路拖到卧室的池小池,抓住一切机会制造出声音,跺脚不行就蹬腿,蹬腿不行就张嘴咬,活像头被惹恼了的小疯兽。 朱守成在他耳边重复的“你乖乖的”、“别告诉你爸妈,他们一个字都不会信的”、“再闹就不是听话的好孩子”等等屁话,他一句都听不进去。 朱守成显然没有遭遇过如此激烈的抵抗,一时也有些无所适从。 就在他愣神的刹那,池小池飞起一脚,一脚踹碎了卧室小书桌上摆着的君子兰。 花瓶解体的声音,让楼下正在为池小池的复习做准备的娄影搁下了笔。 他抬起头来,看向天花板方向。 “……小池?” 这栋楼建得早,年龄起码二十往上,隔音效果极差,但娄影一时也无法判断,声音是从小池家传来,还是邻居朱守成家传来的。 听到楼下传来隐约的一声“小池”,朱守成也懵了,马上死死制住池小池,还麻利地用枕头压住了他的嘴巴,黑塔似的身体压在池小池身上,一百八的体重,把池小池压得动弹不得。 池小池此生第一次和人产生这样的亲密接触,浑身涂了油似的难受恶心,呜呜地喊叫着,中老年男人的头油味道经由呼吸一股股返进他的口中,惹得他胸口窒闷,气力也跟着一丝一毫流失。 池小池心脏跳得奇快,四肢血液在极大的压力下有种停止流淌的错觉,指尖、脚趾,渐渐发麻发木。 娄哥,救我…… 我在这里…… 朱守成生怕有人撞破他的好事,除了压住池小池外,倒是不敢再妄动分毫了。 不多时,从楼道口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一路响到了池家家门口。 紧接着,便是娄影那标志性的温和腔调:“小池?在家吗?打碎什么东西了吗?” 朱守成扭头看了一下钟表,微微松了一口气。 两点五十,还不到三点。 他记得,中午偶遇他们二人时,自己当着娄影的面,和池小池约定的补习时间是下午三点钟。 这下,娄影就不会想来找自己的麻烦了吧? 娄影又叫了两三遍的门,门扉仍是紧闭,无人应答。 朱守成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但下一秒,他自家的房门就被从外敲响, 娄影略有些担心的声音自外传来:“朱老师,你在吧。刚才是你家东西摔了吗。……朱老师?” 池小池更加激烈地挣扎起来,不住发出细微的呜咽声。 朱守成惶急之下,也顾不得分寸了,连池小池的鼻子也一并捂了个死紧。 瞬间氧气断绝的感觉,把池小池仅剩的一点力气也榨了个精光。 外面的娄影见敲不开门,又转向了临近的另一户人家,继续敲门。 大白天的,务正业的成年人都去上班了,不务正业的断了风扇,在家也躺不住,去游戏厅、百货商场蹭个凉。 学生有的出去上补习班,有的出去撒欢儿,几乎没人愿意留在这热烘烘的楼里焐汗。 果不其然,娄影没能敲开附近任何一家的房门,只得打道回府。 听到脚步声自近而远地离去,朱守成大大松了一口气,撤了枕头,抱住已经意识模糊的池小池,带茧的指尖轻轻抚摸着少年柔软雪白的脸颊,满脸贪恋地去亲吻池小池的肩膀。 他正要进入状态,一阵重新响起的脚步声和着叮叮当当的钥匙声,吓得朱守成三魂去了七魄,重新拿枕头堵好池小池的嘴。 在这期间,池小池吸入了一些新鲜空气,混沌的意识清明了些。 他虚虚睁着眼,不再一味挣扎喊叫,而是表现出十足十的驯服,并静静等待着力气恢复,寻找脱身之机。 他想起来,当初自己总是忘带家里钥匙,索性在复刻时多刻制了一份,留在娄影那里,以备不时之需。 池家的门虽然被打开了,但池小池无法对此感到乐观。 他不是被朱守成拖走的,家里的一切摆设都很正常,没有打斗过的痕迹,不会叫人联想到…… 突然,池小池想到了什么,眼里微微泛起了亮光。 声音的确很难定位,娄影只能借此判断,是二楼的某家住户中有人摔了东西。 娄影为人向来谨慎,先是敲门,想确认情况。 在周围没一家应声后,他就意识到不对了。 如果不是池小池毛手毛脚打碎东西,那会是谁家? 人必然是醒着才会打碎东西的,就算是人睡着了,在睡梦里挥手蹬腿,打碎了东西,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可能继续睡下去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强风把东西吹倒的。 但如果有这么大的风,开着窗在家的娄影不可能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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