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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 昨天晚上她心惊胆战,生怕会从车祸查到她的头上,发现她就是凶手 这个计划是她早就想好的,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机会。 温念决定赌一把,于是便找了理由回去直接撞死了施宁。 撞了施宁以后,她几乎一夜没睡,一直给谢闻砚打电话,但是他一直都没有接。 可是他现在却说要为她报仇。 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不应该恨极了施宁吗? 无数的疑问在温念的心里徘徊,但是她在这个关头问出口。 谢闻砚看着她心虚的模样,将文件直接丢在她身上,眼中泛着阴冷的光。 看清楚文件的那一栏支出后,温念浑身一僵,忍不住想起了自己买的那辆车是不是已经被查出来了。 一瞬间,她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立马开始狡辩起来。 “这张卡不是你让我随便用的吗?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温念,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害死施宁的人就是你!我已经找到证据了。” 他再控制不住情绪,一把把她拉起来,死死将她按在手机屏幕上。 只见那人虽然带着口罩和帽子,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温念, 温念看着画面上清晰的画面,瞬间面色苍白如纸。 “不,这不是我!” “还是敢说不是你!” 谢闻砚抓着她的脖子越来越紧。 她拼命挣扎着,尖锐的美甲在他的手上划出无数伤口,直到完全崩断。 谢闻砚也没有任何要松手的意思。 直到温念的脸色由红转青,慢慢透出瘆人的紫色。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活活掐死之时,他却放开了手:“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快死的,” 冰冷的空气一下子冲进肺里,温念忍不住大声的呛咳起来。 看着眼前已经完全疯狂的男人,她的眼里充满了恐惧,不住的往后退。 可是谢闻砚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只见她径直抓住了她的小腿将她直接扔进了一旁的狗笼。 已经整整三天的没进食的藏獒一看见温念立马要放绿光。 口水瞬间涌出来,滴落在空地上。 温念吓得直接昏死了过去。 可是藏獒对于昏死的人显然失去了兴趣,它立马调转回来看着谢闻砚。 “把她叫醒。” 谢闻砚立马对保镖吩咐道。 于是一盆冷水从天而降的浇灌了温念全身。 她瞬间清醒过来。 藏獒立马重新扑了上去撕咬她。 一瞬间,惨叫声在这个空荡荡的院子里回荡。 只见温念的手臂被咬下了一大块肉。 “闻言,不,闻总我错了,求你放了我吧。” “我只是教训她一下而已,没想真的撞死她的。再说你不也恨她吗?我撞死她有什么错!” 听到这些话,谢闻砚终于示意藏獒停下了手。 他抬眼看着瘫倒在地上的女人,声音冷得有些渗人。 “将她送去医院,记得不用打麻药,” “记住,我不要她死。” 意识昏昏的温念一听,立马一把抱住他的腿,语气里满是哀求。 “我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放我离开,我保证以后都不会来打扰你,求求你了。” 她哭得声泪涕下,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却面无表情。 看向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谢闻砚又一次在凌晨三点时惊醒,冷汗爬上了他的额头。 自从施宁走后,他开始每天失眠,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就算有时候睡醒也会做噩梦。 闭上眼睛,施宁的身影总在他眼前晃悠,带着若有若无的独属于她的气味,,可当他伸手去抓她的时候,却什么也抓不到。 谢闻砚起身推开施宁曾经住过的房间时,只见屋子里漆黑一片。 一股子冷意传了出来。 他伸手打开灯,一都维持着她离开前面的模样。 那盏他们一起挑选的小台灯还摆在飘窗边,他送的口红礼盒静静躺在梳妆台上,即使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他送的每一样她都有好好珍藏。 他顺手将窗子关好,他看见抽屉缝隙里露出半截墨绿色的本子。 導韫丿鳰蛾缈脳鐮吭碿跮劉腝鵞囒熬 施宁清秀的字迹跃入眼帘:“今天又和闻砚吵架了,终归是我对不起他……” 谢闻砚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翻页的手指也微微发颤。 字里行间,满是施宁小心翼翼的爱意与无尽的委屈。 “他好像很恨我,我不知道怎么做他会好一点。” “是不是真的只有以命抵命呢?......” 最后一页的字迹被水渍晕染得模糊不清:“或许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我真的很愧疚,没能好好补偿他,可他现在的厌恶让我无能为力。谢闻砚,对不起。” 滚烫的泪水砸在纸页上,将字渐渐晕开。 谢闻砚瘫坐在床边,喉间泛起一阵苦涩。 他一直在恨她,但是她却一直在弥补。 “谢总,温念吵着要见你。”管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谢闻砚猛地合上日记本,指节也捏得发白。 温念,要不是她的话。 他又怎会一次次忽视施宁的感受,对她越来越过分,将她推得越来越远? “不用理会她。” 谢闻砚的声音冷得像冰。 他看见镜子中的自己一片乌黑,整个人颓废不堪,哪还有往日意气风发的总裁模样? 谢闻砚终于明白,自己到底多么的愚蠢,竟然亲手逼走了生命中最珍贵的人。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淅淅沥沥敲打着玻璃。 他抱着日记本蜷缩在施宁睡过的床上,似乎感觉她就在自己身边 “对不起,啊宁。”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喃喃自语,“我错了,真的错了。” 可回应他的,只有窗子外面越来越急的雨声。 谢闻砚的心里一阵悔意。 那些埋藏在心里的恨已然消失不见。 他是真的恨她,但是也是真的不想让她死。 窗子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谢闻砚抱紧手中的日记本,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那个被他辜负的身影。 他无法接受施宁不恨他这件事。 因为只有爱一个人才会产生恨意。 不恨他,也就代表着不爱他。 比起施宁不爱自己的这个结论,谢闻砚宁愿接受她的恨,宁愿让她带着恨意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也不想永远看不见她。 他竭力想否认这个事实,可一看到这间空无一人的卧室,他却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 爱与恨两种情绪在他脑海中不断纠缠。 让谢闻砚的的精神几乎要崩溃。 这一刻的他,像是回到了那个雨夜,父亲的丑闻传来,母亲直接自杀在他面前。 而这一次,他所体会到的一切后果。 都是谢闻砚咎由自取。 他爱她,却又恨着她。 这本身就很矛盾。 谢家别墅内。 谢闻砚靠在在真皮沙发上,指间不断摩挲着施宁留下的日记本。 保镖粗暴地将温念推进客厅,只见她穿着最简单的短袖,整个人像是瘦了一大圈。 温念跌坐在地毯上时,正对上男人那双血红的眼眸。 “闻、闻砚......” 温念的声音沙哑,谢闻砚抬手示意保镖退下,自己则伸出手点燃香烟。 “怎么,怕什么?难道不是你想见我吗?” 谢闻砚慢条斯理地吐出烟圈:“地下室的日子好玩吗?” 温念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冷汗浸透后背。 地下室的气温低的不行,每日吃的也是一些剩菜冷饭,有时候就是一瓶水。 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闻砚,我是来认错的。” “是我不对,求你放我出去吧,我再也不想回地下室了。” “之前做的一切完全是因为太爱你了,所以冲动。” M*兔~v兔Rl(故4QE事qp;屋$提k5[取|I本5文PUw勿C私-MJ自C搬H运OVk “爱?”谢闻砚突然暴起,掐住她的下巴, “你的爱就是折磨她吗?” 他松开温念的下巴,拍了拍手,几个保镖立马从餐边柜抽出密封的肉松罐头。 “地下室里可没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全吃了。” 温念看清是什么的时候瞳孔骤缩。 她当然知道肉松会让自己严重过敏,甚至可能会因为吃太多而直接死亡。 “不......” 她刚要尖叫,保镖已经快速钳住她的手腕,直接强硬的撬开了她的嘴将肉松直接放了进去。 温念只觉得身上一股瘙痒感,就像千万只蚂蚁啃噬皮肤。 她下意识的疯狂挣扎,指甲在保镖手臂抓出几道血痕。 “还敢反抗?”保镖反手一巴掌,打得她失去重心。 谢闻砚看着这一幕,没有丝毫的心软。 直到她瘫软在地,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把她倒吊去泳池,记得晒够三小时。” 咸腥味道的池水灌进鼻腔时,温念终于崩溃大哭。 她望着二楼窗口谢闻砚模糊的身影,现在的他对她来说如同地狱里的凶残恶鬼。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谢闻砚盯着来电显示的人名,立马点开了接听。 “谢先生,你之前让我调查的那个车祸,有一名一模一样的人在加拿大温哥出现,初步确有可能是施宁小姐......” “施宁?” 谢闻砚顾不得真假,立马大步走向车库。管家小跑着跟在身后:“温小姐......” “把她关回去喂狗!” 谢闻砚猛踩油门,后视镜里温念扭曲的面容越来越小。 车载香水的味道突然变得清新起来,是施宁最喜欢的那一款,他却鬼使神差用了三年。 等待红绿灯时,谢闻砚摸出揣在怀里的日记本。 到底是不是她呢? 他心里其实也没有底气。 如果真的是施宁,他就一定会找到她。 这次他一定要好好补偿她 窗外,云海不停的翻涌着,坐在窗边的谢闻砚却无心欣赏这美丽的景致。 他盯着手机里那张模糊的照,那是侦探上飞机前给他发过来的。 虽然只拍到了一张侧脸,但是背影纤细单薄,还是让他一眼能看出很像施宁。 谢闻砚自己也说不清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看着看着,照片里竟与记忆中的某个片段重叠。 谢闻砚伸手将照片塞进怀里。 “谢总,要不要喝点水?”坐在旁边的助理轻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谢闻砚的神色。 生怕在这个时候惹怒他的情绪。 飞机起飞前,他试图再次劝阻,但是看着谢闻砚眼底那抹执着时,就又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谢闻砚摇了摇头,他将眸子重新看向窗子外面。 这些天来,他总是在半梦半醒间看见施宁的脸。 还有最后一次她打来的那个电话。 问他的那个问题。 记忆的碎片如潮水般涌来,直到此刻他才惊觉,施宁已经是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助理望着窗外的云层,心中也有些忧虑。 作为旁观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两个人的恩怨,但是他却无能为力。 “如果那个人不是施小姐怎么办?”助理终究忍不住开口。 “不是也没关系,我就是想去看一眼。” 谢闻砚打断他的话,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沙哑,“这些年,我亏欠她的太多了。就算只是长得像,我也想去一趟。” 他说完便直接闭上眼睛。 飞机进入云层时,机舱内的灯光突然调暗,周围的乘客也都渐渐进入梦乡。 谢闻砚却始终清醒着,往事如电影般在脑海中循环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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