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你不能因为这种事情,就说不领证的气话。” 每一句,都把虐待乔巧燕的屎盆子,狠狠扣在了我的头上。 我没想到自己都提出出去住了,还是不能避免…… 我扯了扯唇角,失望反问:“萧矜宴,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七八年,你不信我,去信认识不到半年的乔巧燕……” “我谁也不信,我只信证据。”萧矜宴打断她,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乔巧燕身上的伤痕做不得假,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到别人。” “虐待军属是重罪,一旦查处,就要撤销军籍,你明白吗,方梦瑶同志。” 萧矜宴捏了捏眉心,已经烦躁到了极点:“现在悬崖勒马还来的及,我不会不管你。” 明面上是问我,已经将我当成了罪魁祸首。 我脸色发白,很久后才疲倦又自嘲的笑了笑:“随你怎么说吧,我要回通讯处了。” 说完,我无视脸色难看的萧矜宴,绕过他出了门。 离开时,我能感受到,萧矜宴的目光一直跟着我。 可我从始至终都没回过头。 回到通讯研究中心后,我当即把那些情情爱爱抛到脑后。 我一边测试通讯设备在极端天气的稳定性和覆盖范围,一边学习电文解密。 当晚,我在通讯处睡了一夜。 第二天,我再次在日历上划掉一个斜杠,数着日子等待离开北京、加入803解密处的那天。 画完日历后,我扎进工作中一忙,又忙到夜幕降临。 通讯处的同事都要走了。 我连忙叫住要这周要值夜班的同事:“老炮,小耿,这周的夜班都给我值吧,我就在这守着。” 我指了指自己的小皮箱子:“我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老炮和小耿没见过要主动值夜班的,正要开口。 军车的轰鸣声从外面传来,下一秒,萧矜宴出现在门口:“梦瑶,我来接你回家。” 老炮和小耿对视一眼,一脸了然的劝我:“原来是和萧团长吵架了,夫妻哪有隔夜仇?快跟着萧团长回家去吧。” 我呼吸发滞,心脏更是像被人紧紧捏住。 “我不回去。”这四个字几乎是我从喉咙里挤出来。 萧矜宴脸色骤沉,和我的语气也不太好:“梦瑶,不仅仅是夫妻没有隔夜仇,姐妹也没有。” “哪怕你昨天推了巧燕,她因为这件事吃不下睡不着都没怪你。” “今天还是巧燕叫我来接你。” 每一句,都是在说乔巧燕多么的大方善良。 丝毫没有关心我,昨晚住在通讯处过的怎么样。 好像我的冷暖,从来都不在萧矜宴的心里。 我抿了抿干涩的唇,正要拒绝。 萧矜宴的车上突然下来一个乔巧燕,她满脸愧色就往我身上扑:“姐姐,都是我的错,你别和姐夫吵架了。” 乔巧燕冲过来,我害怕地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乔巧燕突然脚下一滑,狠狠摔倒在地。 她痛呼一声,几个呼吸间,双腿间就血流如注。 乔巧燕面色惨白,喊了几句:“姐夫,我的孩子……姐夫……”就歪头晕了过去。 小耿和老炮都吓了一跳。 萧矜宴双眼猩红冲上前来,慌乱抱起乔巧梦就往外走。 出门时,他的脚步顿住,丢下句:“方梦瑶,你太让我陌生,也太让我失望了。” “如果巧燕出事,我不会原谅我自己的良心,也不会再原谅你。” 说完,他大步往前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痛苦又绝望的扣紧了掌心:“萧矜宴,你也太让我陌生,太让我失望了。” “这次不管乔巧燕出没出事,我和你都是陌路人了。” 可惜我的话很快就被夜风吹散了,远去的萧矜宴一个字也没听见…… 通讯处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着地上那摊血迹沉默。 过了好一会,老炮才挠了挠头,疑惑看向小耿:“不对啊,我刚刚这个角度,看见梦瑶同志根本没碰到她表妹啊。” 小耿白着脸点了点头:“她们俩确实没碰上。” 他指了指地上那一滩水:“她是踩到水滩后,自己滑倒的。” “再说,我们都和梦瑶共事三年了,能不清楚她的为人吗?” 小耿和老炮纷纷安慰我:“梦瑶同志,刚刚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我们不知道萧团长会是这么不明事理的人,我们的晚班都和你换。” 我笑了笑,眼眶却慢慢红了起来:“谢谢……真的谢谢。” 我强忍着心里的情绪,送走两位同事。 等通讯处彻底安静下来时,我终于忍不住,眼泪一滴滴往下砸。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认识三年的同事能相信我,而和我认识了七年的萧矜宴却总是怀疑我…… 我拿出钱夹,轻轻摩挲我和萧矜宴的合照。 那是我从报纸上裁下来的。 画面里,萧矜宴穿着一身病服,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我满脸担忧靠在病床旁,眼泪直掉。 偏偏萧矜宴笑得开怀,还把勋章往我身上戴. 当时,萧矜宴和我说:“我就说我能挣到功勋娶你。” 部队要给萧矜宴做嘉奖,拍照,登报,大肆宣扬。 他偏要拉着我一起照,说这是我和他的结婚证,要登了报让所有人都看见。 那样明目张胆的偏爱,那样赤诚的萧矜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 这一晚,我辗转反侧,一直没睡好。 我数了数日子,现在已经星期天,再等五天803解密处就会来接我了。 想到这里,压在我心上的大石头才挪开些。 第二天一早,我还是到供销处用粮票换了两个水果,提到军区医院去看乔巧燕。 并不是关心乔巧燕,我只想知道萧矜宴是不是要和上辈子一样,又要去纪检举报我。 不想刚到住院部,就听见走廊有人说话,“我刚在医院看见乔巧燕了,她身边还跟着个长得挺帅的军官,估计是找到新靠山了。” “不是吧,我听说那个军官有爱人,也是部队的人。” “那又能怎么样,之前那个姓魏的地主有老婆,巧燕不照样怀了孩子上位,还把大房给气进医院了,要不是最后人家倒台跑路了,她可就是地主婆了。” 乔巧燕的过去我听得清清楚楚。 可这又有什么用?就算我告诉萧矜宴实话,他也不会信我。 我深吸气按下翻涌的情绪,往乔巧燕的病房走。 刚到病房门口,就看见萧矜宴单膝军蹲在乔巧燕身旁,头微微倾侧在她的肚子处,手里拿着个用纸卷成的简易扩声器,隔着衣服小心翼翼地听着。 似乎是因为听到了乔巧燕肚子里小生命的微弱心跳。 萧矜宴先是怔愣了一瞬,而后慢慢转为温柔,“他好像动了一下。” “可能是孩子感觉到你在,在给你回应。”而乔巧燕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含情脉脉地望着萧矜宴。 两人俨然一对刚新婚得子的恩爱夫妻模样。 我就站在外面看着,心口被穿膛风吹得透凉。 偏偏病房里的两个人无知无觉,乔巧燕还摸着肚皮问:“小念安,喜欢你的名字吗?” 小念安? 这明明是以前萧矜宴为我和他将来的孩子定的名字。 看来,乔巧燕母子没事。 也看来,萧矜宴也是真心喜欢乔巧燕母子。 他们郎情妾意的样子太刺目,我干脆放下东西想走。 病房里却传来乔巧燕的呼声:“姐姐……你来看我了!” 我动作一顿,就看见萧矜宴尴尬局促起来。 他站起身,整理了军装看着我:“乔巧燕同志肚子里的孩子现在不小了,得要有个名姓来称呼,早点准备,将来出生时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我和乔巧燕同志商量了一下,觉得念安这个名字寓意很好,对未出世的孩子来说是一种祝福。” “另外,孩子的生父不在了,等孩子出生,会落在我的户口上,梦瑶,我希望你能同意。” “而且我保证,这件事绝对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夫妻感情。” 他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但实际只是在通知我。 他眉头也紧皱着,可能是下意识以为我会反对。 可我只是垂眸掩下眼里的湿热:“嗯,你做决定就好。” 只要不把乔巧燕摔倒这个锅盖在我头上,萧矜宴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哪怕他现在就和乔巧燕打报告结婚,我也不会阻拦。 “我先走了,以后没事,别到通讯处找我。” 我说完,转身就要走。 不想还没走出住院部,萧矜宴就追上来拽住我的手:“你不是最喜欢那件驼色的大衣吗?今天怎么没穿?” “我要把乔巧燕的孩子登记在户口上,你又为什么不反对?” 他口中的那件大衣,是我两年前生日时,萧矜宴买来送给我的。 以前我确实很宝贝它。 但我宝贝的不是这件物件,而是萧矜宴对我的感情。 现在感情没了,衣服也就只是一件避寒保暖的普通大衣。 现在感情没了,所以他想要给谁的孩子上户口都无所谓。 见我没开口说话,萧矜宴自顾自地推测道:“梦瑶,你是不是还在为周五晨会做检讨的事情生气?” “军区的领导都看见了,你可是差点害死巧燕的孩子。” 我不想和萧矜宴吵架,我抽出手,随便找个借口想避开:“你想多了,我只是有点不舒服。” 可不想话落,萧矜宴的手掌就探了过来,贴覆在我的额上:“是不是发烧了。” 可能觉得有手测不准,他又微微俯身低头,将额头贴上了我的额头。 突然的亲昵让我的心脏跳漏一瞬,心口又涌上刺痛。 这一瞬,我好像看见了从前的萧矜宴。 曾经那个因为我生理痛,跑了好几趟卫生所,给我揉了一晚上肚子的萧矜宴。 曾经那个因为我手脚发凉,给我熬中药驱寒,用自己体温给我取暖的萧矜宴。 曾经那个因为我做噩梦,守在我身边整晚没睡唱安眠曲的萧矜宴。 可惜,这些曾经的好,现在都转移到了另一个女人身上。 这一瞬,我想了很多组密码,想了很多数学上的难题。 可没有一个方程式,没有任何一种解密方法,能告诉我,以前那么爱我的萧矜宴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或许是觉察到我低落的情绪,萧矜宴难得像以前一样揉了揉我的头:“有什么事情不要一个人强撑,我们是未婚夫妻,我会给你想办法解决的。” 就这一句话,让我一瞬清醒过来。 我猛的推开萧矜宴,勾起苦涩的唇角问他:“你怎么给我想办法解决,大义灭亲到纪检去举报我虐待乔巧燕?” 被我说中心事,萧矜宴一瞬脸色有些难看。 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梦瑶,我这是为了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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