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那楚王也是刚烈,居然就这么自焚了。” “是啊,太傻了,活着不好吗?” “你懂什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与其向那昏君摇尾乞怜,以求一个活着的机会,倒还不如以死明志,留个清白的名声。” “……” 朝野外的人感叹着楚王的刚烈不屈,与此同时,大殿上的人面面相觑,须臾,辅国公皱了皱眉,扫了一眼在场的皇子们,脱口而出道:“这长的也没一个像的啊!” 皇帝也正疑惑,就连皇子们也纷纷私下看去,想要找出那个被逼自焚的倒霉蛋是谁。 这时,宰相陆有年想了想道:“陛下,之前天幕曾说过电视剧,演员这样的词,想是他们自己找人排演的百戏。” 本也不是什么难猜的事,只不过一时被迷住,此时一经点透,许多人顿时恍然大悟,同时也惊叹起后世人的能力,这电视剧里的情节就仿佛真实发生的一样,简直巧夺天工。 皇帝遂也不再关注这点,转而看着自己的这些儿子,思考起了另一个问题:容貌对不上,天幕也未曾提过楚王的姓名,所以对方究竟是他哪个儿子呢?还有那个未来的太宗…… 至于造成这一切的小儿子,皇帝已经彻底不再对其关注了,全天下人都看到了今日天幕播放的一切,哪怕只是为平息众怒,这个儿子也必须要死,就算这一切还没发生,就算对方还没成年。 帝王之无情,便在此处显露无疑。 堂前摆放着楚王的棺椁,以及牌位。 这下,所有人都将那牌位上的字迹看得清清楚楚,也总算清楚知道了这位倒霉的楚王究竟是谁。 大殿上,在场所有文武百官,皇子侍从,以及包括皇帝本人在内,顿时全部都齐刷刷的看向了怔愣在原地的殷闵。 殷闵:“……” 他张了张嘴,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情况,一时竟词穷的不知该说什么,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第10章 这是在胁迫皇帝 楚王竟然会是十九皇子?! 其他不在朝堂,不清楚皇帝这些儿子底细的人也就罢了,顶多心想原来楚王叫这个名字,殿内众人却不得不震惊,谁又能想到一向沉默寡言,混在一群皇子中显得没什么存在感的十九皇子居然还能有这样的未来? 作为目前天幕点评中唯一一个风评好到百姓为其抱不平的皇子,简直太稀奇了。 其余皇子也纷纷面带奇异的看着这个兄弟,然而殷闵却兀自陷入了沉思。 说起来殷闵与这个小他两岁的弟弟之间的恩怨也可以说是由来已久,久到他自己甚至都不太能回忆得起最初两个人是怎么结下的梁子,只依稀记得,这其中似乎和上一辈还有点关系。 殷钊并没有皇后,是以这宫中最大的就是贵妃,又因为李选这个养父的缘故,李家人自诩皇亲国戚,鼻孔都要朝天,连带着殷阐这个小孩子也颐指气使,对家世低于他的兄长并不当回事,看不顺眼就私底下几次三番找茬。 殷闵又不是泥捏的,当然有脾气,平日里因为上一辈那点恩怨,喜欢对他冷嘲热讽也就算了,现在越来越过分的开始动手脚这算怎么回事?真当有个贵妃的娘撑腰就了不起?你李家再大能大得过皇家? 于是他找准时机就趁着月黑风高,悄悄把人套麻袋揍了一顿,殷闵分寸拿捏的很好,知道皇帝是什么样的人,没打太严重,也故意漏了点行迹。 果不其然,得到手下通报,知道这事不是刺客溜进宫里干的,只是兄弟间的小矛盾,皇帝压根就没管,在这位的教育理念中,兄弟间打打闹闹很正常,打不过还找老子告状,那是窝囊。 自此二人就开始了这样你来我往的日常,斗法的过程中,基本都是以殷闵获胜告终。 殷闵对此并不觉得骄傲,收拾小孩有什么可骄傲的?他只希望停止这种无聊又浪费时间的活动,但很可惜,另一方不同意。 是以,他对于这个弟弟获得权利的第一时间就决定报复自己这件事并不怎么意外,是对方能做出来的事。 不过这其实也并不是他关注的重点,殷闵思忖。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假如天幕播放的电视剧是由真实事件改编的话,他未来真那样得民心,那这些百姓这么做岂不是得罪了他那个心胸狭隘的弟弟? 一想到有人可能会因为替自己出头而遭难,即使知道这多半是不会再发生的未来,殷闵还是控制不住的呼吸一紧。 这就是他为什么明明并不是没有资本,却从来没有肖想过那个位置的原因了,数万万黎民百姓的份量……实在是太重了,重到他觉得难以承担,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够真正做好。 并不是穿越者就有特权的,他前世学的是医学,而不是政治。若只是为了权力,宁愿造成血流成河也要争夺那个位置,而不思如何承担这顶王冠的重量,他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 “殿下?殿下?殿下!” 殷闵霍然惊醒,抬眼便看见皇帝身边的梁总管正在叫他。 他连忙起身,却见威仪凛然端坐于上首的帝王隔着冕旒垂眸看向他,缓缓开口道:“你方才出神,是在想什么?” 殷闵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如实说道:“儿臣在想那些百姓。” “哦?”皇帝没有说话,满朝诸公一时沉默,皇子们的面色也纷纷晦暗不明。 事已至此,殷闵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若那些百姓因为替儿臣讨公道而遭到牵连,那儿臣自然也难辞其咎。” 皇帝依旧没说法,就在殷闵凛然的心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的时候,对方却在这时哈哈一笑着夸赞道:“哈哈哈,就凭你今日这番话,那些百姓就没有就没有信错人,吾儿有古仁人之心也*。” 殷闵松了口气,无论这位父亲态度看着究竟多么和煦,他始终都没有忘记一个真理,那就是对方是一位封建皇帝,是盘旋于皇座之上的金龙,是被权力异化的生物,所有感情于对方而言都不过是一枚点缀,唯权力永恒。 这事从他那位弟弟身上就能看出,无论从前有多么宠爱,到了该放弃的时候,却连哪怕一丝犹豫都没有。 这样的心性对于一个当权者来说固然是好事,于旁观者而言却不得不留心了。 孤家寡人,不外如是。 见皇帝对这位未来的贤王出言夸赞,群臣们也纷纷开口,言语间无外乎就是些赞扬之词。 实际上这些话语倒也丝毫不掺水,从天幕上就能看出,楚王很受荆州当地百姓拥戴,再从对方自焚的行动上来看,倒也不像什么邀买人心之人,其人也有些风骨,出身皇家还能够如此,倒也确实无愧于贤王之称。 例如许多天幕下的儒家文人就对这位楚王很欣赏,心中更为对方可惜,假若这位居于长子之位的话,或许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算算年月,楚王殷闵今年也才不过一十二岁,这个年纪哪怕是有心想要争些什么也无能为力,兄长们先后踏入政治漩涡,无论再怎么菜到底也都占据了一部分政治资源,后来者先天居于劣势。 即使如今有了这天幕,皇帝却也不一定就会因此考虑楚王,毕竟能当好贤王不代表一定就能当好皇帝。 百姓想的就要简单许多,在他们淳朴的思想中,能够得到如此拥戴的人必然是位好王爷,况且对方还做了那么多好事,结果却落得这个下场,是以现在乡野间到处都是大骂荆州刺史以及诬告的吴员外的声音。 荆州城。 某位姓吴的员外擦了把冷汗,这里的员外貌似只有他姓吴,说的不会就是他吧? 天幕不为所动的继续播放着,画面中,荆州刺史与伙同诬告的吴员外都被狠狠教训了一顿,不得不跪在楚王的灵前赎罪。 这厢事毕,画面一转,转眼间前后两封奏疏就接连被送到了上京,在朝会时被捅了出来。 “看来这朝堂怕是已经被他杀的差不多了。” 看了半晌,宰相陆有年忽的冷声说道。 既能杀死前任皇帝篡位而不被推翻,宁朔帝手上,又或者说拥护对方的李崇手上必然有足够令所有人乖乖听话的兵权,而这两人必然是在篡位当日趁着所有人都反应不及时,将朝堂可能威胁的人全部杀光,同时又收拢了一部分权利,如此才能初步坐稳位置。 那么眼前的景象倒也不难理解了,本就已经杀了一批官员,如果还要再杀一批官员的话,那对方这个皇帝也就不用当了,江山都没人治理。 掐准了这个命脉,许多本就不喜这位帝王的官员虽然碍于身家性命不敢明着反抗对方,但对方本就在楚王这件事上理亏的情况下,想要堵对方这么一回出口恶气却并不是难事。 “人心向背,岂能长久?” 思及此处,陆有年已心有所觉,想必陆家定然已经遭难,他不可能屈从这样的逆贼。 这一点并不难看出,大殿上的诸多人已经有所察觉,原本对二十皇子只是不怎么喜欢,如今更多了几份掺杂身家性命被威胁的厌恶。 皇帝冷笑看着,在他看来,殷阐谋逆也就罢了,能干好倒也算他的本事,可如今才继位没多久,本事还没看出来就凭一时意气出了一步蠢棋,拿素有贤名的兄长开刀,落得这副被朝臣当庭悖逆的下场,还真是一点都不冤。 想让这样一群人听话,光有强权手段可是没用的。 第11章 拉拢 视频播放到宁朔帝咽下怒火妥协这里就结束了,此次天幕直播也彻底谢幕,但播放的内容在大宣掀起的浪潮却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平息的。 之前天幕直播将近一年的时间里,虽然已经令大家都习惯了天上挂着这个东西讲宣朝的事,然而区别就在于,之前讲的是已经发生过且无法再改变的事,甚至很多细节还没他们自己人清楚呢,问题是,这一次讲的却关乎未来。 部分有识之士虽不会百分百相信天幕的谶言,却也无法忽视这个东西所带来的影响力,更加赌不起真让昏君暴君上位的后果,是以如今的形势也有些风云变幻,山雨欲来的前兆,人人都在想:那位令天幕大肆夸赞,却始终没有说出姓名的太宗文皇帝究竟是哪一位皇子? 这一切都与殷闵无关,因为比较沉默寡言,他在一众兄弟里向来都没什么存在感,今天得到的这份关注也算是破天荒了,令他颇有些不适。 不过这也说不上是一件好事,他想。 哪怕是天幕认定的明君仁主,对于利益冲突或有心进取的人而言也是块决心要除掉的绊脚石,如今提前出局,也算是暂且避开了这个漩涡。 虽然天幕说这些皇子都是菜鸡,但那大部分也掺杂了后人的猜想,无关之人凑热闹看个八卦,有关之人看的还是利益相关,而这个所谓的“菜”多半也只是达不到皇帝或是天幕要求的高标准而已,在殷闵看来,和这些兄弟来往还是要留心,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人为了利益会做出什么来,那都是难以预料的。 果不其然,大殿这边刚一散场,皇四子,纯王殷阆就找上了门来。 纯王跨步迈入殿门,就看见他这位弟弟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书,清清淡淡的样子和往日没什么不同,身上更无半点浮躁之气,不由眉头一挑。 看来他们这些人从前都小看了这个弟弟,且不说遥远的未来,就看今日天幕播放完那些东西之后,对方回来还能安稳看书的心性,这个弟弟就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也难怪会有那样的成就。 “四哥?” 殷闵察觉到有人来,抬头一看发现竟是纯王,心头浮上的第一个想法便是:来了! 这个兄长行事历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时候找来除了有所图谋还能是为了什么? 纯王站在门口叹息道:“我这个兄长尚且还沉浸其中,伤心的无法自拔,十九弟倒是悠闲。” 殷闵心中没有一丝被这临时充值的兄弟情感动到的意思,面上却不露端倪道:“不瞒四哥说,我这心中还没什么真实感呢,只是觉得和看了一场戏差不多。” “毕竟年纪还小,不过这样也好。”纯王顺势坐下:“其实四哥心里和你也是一样的,十九弟未来虽天不假年,但到底还只是没发生的事,且如今天下人都已知道你的贤名,反而还成了件于你有益好事。” “反而我们这些……”他自嘲一笑:“我们这些排在前头的皇子,今日却是被从出身从头到脚好生羞辱了一番,往日又何曾能想到会有这样一天?” 殷闵心想这是要拉近关系?口中却道:“四哥谬赞了,你也说了那也只是还没发生的事,弟弟不仅担不起这样的贤名,反而惶恐未来若是做的不够,岂不是会令今日观看过天幕的天下人大失所望?” “至于其他,我想四哥你也不必太担心,若真这样论出身,那除了皇子之外,今日不光庙堂上的诸公逃不过,便是乡野间的农夫也同样如此,实不足以为此忧虑。” 纯王道:“十九弟说的是,听你这么一说,为兄的心情也好受了许多,不过……”说着,他向院落环顾一周,蹙眉道:“为兄自步入朝堂后便忙于政务,如果不是看了天幕,你和二十弟之间有龃龉这件事我恐怕还不会知道,你这院落如此冷清,连伺候的人都没有几个,可是李贵……李美人过去为难了你?” 虽然目前而言貌似还没有李贵妃什么事,但身为生母又怎么可能不受到牵连?宴会刚散不久,皇帝就将李贵妃降为了美人,至于还会不会有其他惩戒,就要看之后天幕怎么讲了。 虽然的确有些关系,但殷闵没兴趣多余踩那么一脚,更不想横生是非,遂矢口否认:“是我自己喜欢清静。” 纯王当然不信:“你就是性子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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