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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是吱吱呀呀一片声响,潮湿不流通的空气,秋天还没有到,房间里就已经有了阴冷的气味。 钟意打了个喷嚏。 随机听见房间里传来剧烈而沙哑的咳嗽声。 赵西雾拎着她的箱子开门:“我姑姑也在,北京大医院多,我带她来看看。” 赵西雾的姑姑叫赵美娴,四十几岁的年纪,比赵西雾的母亲小两岁,但是因为常年操劳又久居病榻的缘故,鬓角的发已经全然白了。 听见开门的动静,赵美娴喊了一声:“是西雾回来了吗?” 赵西雾眼眶红了一圈,她站在门口擦了一下眼睛,哎了一声。 “吃过饭了吗,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赵美娴掀开被子要下床,赵西雾一把摁住,她翻出一旁抽屉里的药盒,大致数了数剩下的药,无奈说,“我在外面吃过了姑姑,你是不是又漏了几天的药没吃?” “是吗,可能我吃忘记了吧,这药也没多大作用还贵,你下次别买了。” “姑姑,你不用替我省钱。我有钱,不信你问我同学,前两天我还拿了学校的奖学金和助学金,加起来也有一万块呢。” 赵西雾冲钟意使了个眼色,钟意咬了下唇,点点头。 “是的阿姨,学校里有很多奖学金,也有勤工俭学的地方。” 赵西雾领着钟意上了顶楼的天台,那儿有一间废弃的储物室。赵西雾把里面杂物清理出来放了一张两张折叠床。 “你说巧不巧,刚好我这两张床,咱两一人一张。” 天台的房间漏风,只有吊顶上一扇关不紧的玻璃窗。 钟意也算苦中作乐:“你这地方不错,晚上抬头还能看见星星。” “是吧,我也喜欢这个窗户。这一年就跟做梦一样,高楼别墅都住过,高定名牌也穿过,回过头来发现还是自己出租屋住的最舒坦。” “人都是兜兜转转走回来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钟意颤了一下睫毛,刚下过雨的天台有一种潮湿清咸的味道,她低头嗅了嗅,记忆被勾到雨后夕阳下的山塘小镇。 太冷了。 她忍不住抱紧双臂,长发垂下紧紧埋首,闷出一道细碎的呜咽。 “可是不管我前进还是后退,就算走了一百步,走过去的每一时刻也都只抱有一个念头——想见到他。” “我想见到靳宴舟,可是我没有办法去见他。” 钟意捂住自己的脸,眼泪滚滚而落,浸入破皮的伤口,这疼痛让她愈发清醒,随着一道的是她不停被揪住的心。 大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响个不停,世界喧闹永远没有停止。钟意摁了静音铃随手扔在桌面上,她开始失神地盯着那扇开不了的窗户,一面又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和靳宴舟的距离。 真爱一个人,怎么能忍住只待他身边止步不前。 赵西雾吸了一下鼻子,被这氛围略有动容。 她回头静静看着钟意,终于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她。 “你呀你。” “为什么遇见靳宴舟就不冷静不理智,我不是和你说过这群人的真心最不值钱?他们可以说一千句喜欢你,可是没办法为你下高台,舍名利。” “钟意,靳宴舟和邵禹丞没有什么不一样,这是他们那个世界的规矩,我们想进去就必须要遵守。你没听过一句话么,第一个想攀登悬崖峭壁的人一般先摔得粉身碎骨。” 靳宴舟甚至连一句爱你都没有对她说过。 他闭口不谈的爱,来去皆是一片潇洒随性,举止投足的轻容,像波谲云诡的黑夜,就这么将她拉进这场美梦漩涡。 那钟意呢? 她是身处其中的摆渡人,驾着一叶方舟,任其穿梭。 她有很多次机会可以穿山而过,可她偏要溺毙,只为青山停留。 劈里啪啦的雨珠打了下来,风又漏了进来,钟意脱掉羊皮底的短靴蜷着腿坐在床上。 雨雾蒙住了视野,星星消失不见,头顶电灯刺目的光打在她清瘦凸起的腕骨,她的眼神不见动容,纤长的睫毛覆下一层浅淡的霜,全然冷静与脱离尘世。 热烈、坦诚、疯狂这些词语似乎天生不该和她扯上任何关系。 赵西雾还在恨铁不成钢:“我真是不懂你……” “西雾,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这个故事该从什么时候讲起呢? 一面之缘的惊鸿,讲起来又和他们的初遇一样显得不真切。几度的晦涩,那段被深深积压在她心里的往事终于像伤疤一样一层层被揭开。 最后的最后,钟意终于想起来用什么样的词来形容。 她指了下放在窗台上的星星折纸盒:“我对他,就像林致远对我的喜欢,起于少年时,一片赤诚和坦荡。” 赵西雾神色微怔显然是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样一层缘由。 想明白以后她又一下理解,“我说你为什么……原来是这样。” 钟意笑了一下,说出来的时候有种由内而外的轻松感。 “我知道说出来会有很多人不信,但是西雾,我想你一定是信我的。” 赵西雾哪里会不信呢,钟意平素为人是最冷静最淡然的,追求者如千鲤过江,可她偏偏一个眼神也不肯留下。 那时她说:“我不奢求别人来爱我,读书、考证、挣钱已经足够我忙了。” 赵西雾微微一笑:“钟意,你藏的真好。” 钟意也跟着她轻笑一声,她撩了下耳边碎发,听着天台落下的雨声一直到了后半夜,赵西雾因为有兼职早早就睡下,黑夜里忽闪的屏幕,钟意鬼使神差拿了过来。 从学校离开后,方玉华给她接连不断打了很多电话。 也许是发现她把所有的行李都从家里拿走,钟意敛下神色,沉默着将他们的号码全部拉入黑名单。 拉黑的时候她指尖无意识扫到通话栏的一则号码。 那是靳宴舟的号码,她平时甚少给他打电话。仔细想想,他们的关系说来也简单,不过一个来一个往,不容深想。 但也许今夜情绪冲过了头,钟意脑海里忽然跳出他说过的一句话来。 靳宴舟说:“这电话,只要你打,我就一直在。” 凌晨三点钟的雨夜,钟意觉得自己好像是发疯。 她抛弃了一切理智冷静和懂事的代名词,拨出键摁下的嘟嘟声,她像一团棉麻的线,扯进来又团一片,一种位居于亢奋和紧张的极度情绪折磨着她。 电话被接通。 钟意心跳缓了一秒。 她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脑袋空白一片,听筒边传来相同频率的落雨声,恍惚有靳宴舟在身边的错觉。 沉默在这个雨夜里被拉的冗长,钟意听见打火机刮擦碰撞的声音,一点火光蹿出,熟悉的腔调,几乎一秒就能浮现他玩世不恭的语调。 靳宴舟问:“凌晨三点钟,我们钟小姐终于想到我?” 钟意抿了一下唇,一开口却问,“你还没睡?” 除去避不开的应酬,靳宴舟极少会在如此深夜保持清醒。钟意忍不住指尖掐了下手心,乍然听见他声音,有种做梦的飘飘然感。 靳宴舟那边极静,有风声蹿入听筒,微末的电流声,他半开玩笑的口吻,“这不是今天一整天没看见你,睡不着。” 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维系上一层习惯使然的熟悉感? 钟意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她只知道这熟悉有一种诡异的含情脉脉,好似他们天生依偎,不会分离。 “你在外面吗?” “嗯。” 靳宴舟咬着烟头,说话有些含糊,字句藏在舌下,贴着听筒低沉好似情.人呢喃。 他的确像个好好情.人一样对钟意发出夜晚的缱绻邀约。 “要见面吗?” 钟意睫毛颤了一下。 因为这句话,她陡然有了想哭的冲动。 借着手机屏幕折射出的不明朗光线,钟意低头看见了自己哭肿的眼和伤痕没消的脸。 她摇摇头:“太晚了,不方便。” “行,不想见面那就不见。” 靳宴舟应的爽快,他一向十足的耐心,随手拨开汽车音响,音乐电动随即开始播放音乐。 —好想伸手把你拥抱 —世界那么渺小我们往哪里逃 …… 安静听完一整首歌,不必说话,靳宴ʟᴇxɪ舟的气息就好像在她身边每一刻。 钟意情不自禁流下眼泪,她不敢再多说话,怕情绪露陷,怕被他察觉,时针悄悄向前转动,她闭着眼睛在想天什么时候可以亮。 “你睡觉吧,这几天我可能去不了东郊。” “嗯,但是意意——”靳宴舟话锋一转,“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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