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她的确因为谢拥熙的那些话不开心了一会儿,想让谢纵微陪着她出去散散心也是安排之外的事。 她怎么那么大反应? 到底是做了多少亏心事啊! 施令窈暗自感慨,谢拥熙躲在瑙红怀里,渐渐反应过来了。 “你是人?” 人才会这么鲜活,才会自如地走在阳光底下,才会故意吓她。 谢拥熙想通了,但她更生气了。 她这会儿反应过来了:“你为什么骗我你是鬼!你赔我银子!” 一直笼罩在她头上的阴云忽然散开,谢拥熙脑子灵光了,小命没有威胁了,她开始心痛自己的钱。 施令窈嗤了一声,亲自去拿了大扫帚,准备把这个从前就很讨厌的小姑子扫出去。 从前她勉强忍一忍,如今她连谢纵微的脸都说打就打,还要顾忌她? 谢拥熙犹自喋喋不休地叫骂,铺子里的女郎们都有些反感地皱起眉头,有些怕惹上麻烦的,索性不逛了,拉着人就走,一时间铺子里人少了许多。 施令窈的大扫帚还没招呼到谢拥熙身上,就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狠狠敲上了谢拥熙的背。 “不许欺负我的孩子!” 第35章 一更 那道女声并不是多么厚重、有力, 甚至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带了些让人担忧的颤音,但她话里的怒意和偏爱是那么浓,那么真切, 施令窈手里不自觉一松, 大扫帚啪地掉到了地上,砸中了她的脚, 疼得她脸色一白。 但正是这股痛意真真切切地提醒着她, 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阿耶, 阿娘, 阿姐……” 施令窈猛地冲上前去,大扫帚被她急切的步伐踹飞了一截,正好撞到谢拥熙腿上, 痛得她又是嗷地一声尖叫。 施令窈现在哪里顾得上她。 她眼巴巴地在三个至亲的人之间看了看, 恨不得自己也像话本子里的莲藕小仙人一样长出三头六臂, 这样一来,就能同时把她们抱进怀里了。 “阿娘……” 老妇人头上的白发太多、太刺眼,施令窈鼻尖涌上一股强烈的酸涩之感, 赶在眼里积起泪水太多, 彻底模糊她的视线之前, 她扑上前去, 却又不敢太用力,只轻轻地拥抱住那个殷殷望着她的老妇人。 施令窈闭着眼, 把脸深深埋进母亲的怀抱里,汲取着她的温度与暖意, 鼻间弥漫着的气息不再是她熟悉的沉水香气,常年浸在药罐里一般的味道太过苦涩, 也太过沉重,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揉碎了山间最酸最苦的果子,汁水滴落在她喉间,有哽咽的涩意飞速膨胀,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施令窈能做的,就是拼命把柔软的面颊往母亲的怀抱里钻,像她小时候那样,那个时候阿娘仍然年轻、美丽,她会用那双能抚琴能绘画的手轻轻地抚摸她仍有些微黄的髻。 她好想回到那个时候。 甫一见到最亲的人,只一眼,施令窈的视线就被迅速累积的泪水模糊了许多,但阿娘的憔悴与病弱,又岂是朦胧泪水能够遮挡的呢。 “阿娘,对不起,对不起……”施令窈埋在母亲怀里,滚烫的眼泪渗透重重衣衫,施母闭了闭眼,想要像从前一样,摸一摸她最心爱的小女儿圆圆的后脑勺,但刚一抬起手,她的身子就像风中作朽的老木一般,发出了不堪承重的嘎吱声。 感受到母亲的身体忽地往后仰去,施令窈惊慌失措地抬起一双泪眼,想要去扶她,却被另一道挺秀身影抢了先。 谢纵微稳稳地扶住了年老病弱的岳母,一双眼却落在施令窈身上。 只一眼,他就忍不住担忧地皱起眉。 眼睛是红的,鼻子是红的,脸却是白的。 “别担心,我先扶着岳母去后院歇一歇。山矾,去请白大夫过来。” 山矾连忙应声。 谢纵微的语气是那么平静、从容,让人原本躁动不安的心也不由得跟着慢慢静了下去。 施令窈现在说不出来话,只能匆匆点头,又可怜巴巴地看向施朝瑛与施父:“阿耶,阿姐。” “乖,不要哭。”施朝瑛用力地握了握父亲冰冷的手,又上前,轻轻把小妹搂进怀里。 她在女子一辈上生得算是很高的了,此时施令窈靠在她怀里,头刚好枕在她肩膀上。 施令窈想起从前她只有十一二岁时,看着姐姐比自己高那么多,连弟弟也要应了他的小名儿,越长越高。 只有她像一颗细细的豆芽菜,她很不服气。 于是施令窈日日出去骑马打球,拼命蹦跶,却还是没能长到姐姐那样高。她哭哭啼啼地向家人诉说她的难过和不解的时候,耶娘看起来虽然很心疼她,但是树哥儿没忍住,笑出了声,接着,耶娘,还有姐姐,就一起都笑了出来。 笑声越来越大,施令窈哭不下去了,也跟着咧开嘴笑起来。 她曾经有那么好的亲人,但她却把她们丢在那晦涩灰败的十年里,不闻不问,任由她们带着与她同样珍贵的记忆,痛苦地活着,生生熬干了自己。 哪怕施令窈知道,这些都是阴差阳错之下的业障,但她看着耶娘苍老了那么多,憔悴了那么多,心头的酸涩与痛苦像被春露滋养的藤曼一样疯涨,枝桠牢牢攀住她的心脉,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施朝瑛轻轻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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