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声凄厉的铮鸣。 正如现在,他手上再没了力气,佩剑落在地砖上,发出的哀鸣与当年那道铮鸣几乎一模一样。 当年,他与李绪达成共识,妻子出事的真相,不能告诉两个老人家。 她们已经痛失爱女,更接受不了引得女儿飞来横祸的源头,竟是施父自己。 除了当时同在牢狱的狱卒,早已死透了的贾源,就只剩谢纵微与李绪知道其中真相。 这么多年,谢纵微心狠手辣,排除异己的名声早已传开来。 但现在,他才惊觉,贾源只是被推出来阻碍他视线的一堵墙。 墙塌了,但地下仍埋着罪恶的根。 谢纵微独自站了半夜,直到山矾从暗门里出来,看着那道萧条背影,心有不忍,却也知道,大人此时不需要安慰。 他只想要一个真相。 山矾把问出来的东西写在了纸上,递给他。 轻飘飘的一页纸,却重若千钧。 谢纵微伸手接过,一目十行,目光倏地凌厉。 第38章 谢纵微,你给我站住! 梁云贤是个世俗意义上的聪明人, 这份聪明表现在他很懂得该怎么沾光。 靠得家族、妻子,他入仕为官,又在阴差阳错之下,他意外沾光, 仕途上更进一步, 这样的好事落在旁人头上,再谦逊平和的人在某一个瞬间, 都会忍不住抖起来。 但梁云贤偏不, 甚至为了防止秘密泄露, 他十年来未曾饮过一滴酒, 对娇蛮任性的妻子也是千叮咛万嘱咐——既然收了人家的好处,咱们就得管好自己的嘴。 不然眼前的风光来得有多么轻松,被收回去的时候, 代价必然惨重。 谢拥熙喜欢读书人, 细皮嫩肉、风度翩翩的梁云贤更是哪一处都合她心意。 她见夫婿这样紧张, 却还是柔声细语地把里面的道理掰碎了讲给她听,心里既是愧疚,又是欢喜。 若不是她见到那一幕太害怕, 留下了把柄, 那人也不会找上门来, 害得梁郎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们的贼船。 剩下的一点愧疚, 就落在了兄嫂身上。 施令窈坠崖的噩耗传来之时,谢拥熙也曾陪在老太君身边哭得肝肠寸断——她很惶恐, 不是说好,只是给阿嫂一点教训就会收手吗? 怎么会闹到坠崖殒命这样严重? 这份愧疚在梁云贤日渐平坦的仕途与众人拥护的风光中渐渐消失。 人各有命罢了。 谢拥熙如此想着。 但此时她身在萦绕着一片清寒死寂之气的地牢里, 身边是被打得只剩小半条命的夫君,谢拥熙没有精力再去可怜他了, 她抱着膝盖,呜呜地哭出了声。 她不明白,只是一念之差,为什么她就突然间从高高在上的谢家女沦落到了关在地牢里的囚犯。 阿兄都被气到吐血了,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了,一定不会。 谢拥熙恐惧的视线落在奄奄一息的梁云贤身上,蓦地尖叫一声。 她不要! …… 梁云贤和谢拥熙在整场阴谋中,只能算是一粒小小虾米,与他们打交道的人,自然也不会是什么上层货色。 但梁云贤庆幸自己留了个心眼——这一条消息,护住了他没被山矾的拳头砸死。 他说,那人说话间的腔调虽然尽量往汴京官话靠,说得也算流畅,但在个别咬字上,还是会露出微妙的不同。 听着像是广府人士。 若非梁云贤身边的小厮在逃难来汴京前曾在广府生活过一段时日,他也不能够很快分辨出那股口音的来源,记下这条消息之后,他不敢深思,生怕之后不小心暴露出他知道了背后之人不想让他知道的消息,遭人灭口。 特别是他发现,之后与他对接的人,换了一个不说,言语间还设下了颇多陷阱,似乎是在观察他的反应。 梁云贤自然是装傻,只当不知。 现在,这条证据被呈到了谢纵微面前。 谢纵微的思绪瞬间清明起来,顺着庞大冗杂的关系网,锁定了一个人——昌王孟珩。 他的母妃徐淑妃,便是广府人士。 谢纵微无意识摩挲着剑柄上的繁复花纹,圣人膝下有四子,除了最小的皇子乃是近年的宠妃王贵嫔所出,今年只得八岁,其余三子均已成婚立府。 长子吴王孟循,次子安王孟忻,三子昌王孟珩。 圣人御极已有二十一栽,如今已到了天命之年,东宫之位却迟迟未定。这些年里,朝堂上也不是没有过三王各自派系的官员出来试探,请求圣人早日立储,却都被圣人一一驳斥,更有甚者,直接被革除官位,发配归乡。 上谏造势这条路行不通,心思各异的三王便将心思放在了旁的法子上。 皇太后邓氏早已驾鹤西去,圣人的发妻郑皇后也在他登基后不久便病逝,圣人未曾再册立继后。 如今后宫正是由秦王的生母——先帝遗孀卢太妃掌管,便是其余三王的母妃已到了能够当祖母的年纪,也没能从卢太妃手里抢过去一点儿权柄。 这里边儿除了圣人早年间曾由卢太妃照顾过一段时日外,也因秦王是先帝最小的儿子,在圣人眼中,幼弟怕是和自己的亲儿子也差不了多少。是以卢太妃与秦王母子圣宠尤盛,在汴京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能在圣人面前说上话,且能被他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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