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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得要领要强得多。” “至少在对比您的标准下。” 祝奚清还没什么反应呢,江铭钧听得都想打人了。 “这叫什么话!” “你再怎么不能接受,我说的也是事实。” “正义……什么才叫正义,匡扶正道,谁又一定会是正道?”秦祺在和一群现代人长久接触过后,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这个问题了。 虽然那些人不见得真的会投靠干卫言,但他们在提出这个可能性的时候,可是没有半点避讳。 秦祺也向系统询问过,如果自己投靠干卫言的话,系统是否还能为他的成长提供帮助? 非人的机械生物可是很明确地提出了可以的结论,只是难度会大很多。 毕竟顶头上出身不正,还干过很多坏事,只这一个标准,秦祺不弄他就是在无视罪恶之事发生。 会有系统方面的惩罚。 但相应的,如果秦祺在干卫言手底下能干更多匡扶正道的事,系统上也会有一个远水解不了近渴的概念,干卫言这么强,哪能是他轻易推翻的? 最终,个人的努力能抵平惩罚,甚至超越惩罚。 于是他还是能变强,只是效率变慢,速度变低。 秦祺有这种可以保下命来的发展,其他人估计也差不多。 “您要是出了问题,所有人的想法都不会是此时拼尽一切,而是容后再发。” “但在那个后来里,就再也没有您了。” 祝奚清叹气:“不过是想要让我保重身体而已,爱卿何必说得这么严重。” “对于我自己的身体,我心中有数。” “邬自流也曾说过朕能活到十八,还有整整六年。” “足够撑到一切与现下不同,也足够撑到你们走在正确的路上。” 祝奚清最后还是把两人一块送走了。 只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两人,真正走在行军路上的时候,反而没有任何矛盾。 事实上江铭钧和秦祺私底下的算是关系还可以的朋友。 即便京城和旱灾最严重的小地方相隔甚远,但只要有机会,江铭钧还是会想办法通通信。 一为探究系统,二为讨论彼此心中的所谓正义。 最后结论各有不同,但认知是一样的。 工具就只是工具,如何才能将正义系统作用最大化,就单看他们这些使用的人。 只是听说是祝奚清在草堂上装傻充愣,才给了他们两个调度军权的机会…… 两人心里就都挺不是滋味的。 是以才有了这么一出让他照顾好自己的事。 等整个队伍离得远了,江铭钧才悠悠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我也已然离京,此时这京中,恐怕已经没有能被他全身心信任的人了。” 秦祺也跟着叹气。 江铭钧在信里说过很多消息。 比如泰亦昌这个想要掌握实权的未来九千岁,沈漪这么个已经入主后宫女官系统的人,还有就是子实这个手持刺客系统,曾经还刺杀过祝奚清的人。 新露头的宜臣,江铭钧不太了解,但也心知,这人不可能全身心地为了小皇帝。 侦探只是为了真相,宜臣最多最多也只是在小皇帝死了以后,搞清楚小皇帝死的真相,随后展露于天下人眼前,而不是说阻止一切会威胁到小皇帝的事情发生。 一个是做不到,再一个是不可能。 哪个现代人会在皇权社会里为了皇上去死? 除非利益交换到利益超越生命本身。 秦祺和江铭钧这两个本土人士,从现代穿越者身上,除了看见了各种来自未来美好世界的痕迹之外,也看见了那些世界中的一些不好之处。 譬如信念感。 反倒是胎穿重新接受过一辈子教育的贺羽保留了这种信念感,再认为窦微月可以信任以后,堪称托付一切。 但另外几个穿越者就没有了,他们身上的自私平时很不明显,但能毫不在意地提出,必要时候可以投敌的说法…… 只这一件事就能看出差异来。 秦祺一定纯洁好人到不会有这种想法?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而是他根本不会将那些话拿出来说,那和抨击己方士气抬高他人有什么区别。 再就是,所有熟知真相或了解到金手指的人,其间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全身心地为了小皇帝…… 从成人的角度来看不算是什么,但从小皇帝的角度来说,倒显得有些悲凉了。 秦祺又叹气。 “暂时还是别想这些了,先防一手那位大将军带领各世家门阀手下养的私兵反过来攻打京城的事再说。” 万幸的是,这前后脚往外走的士兵,全都稳稳当当地到了边境。 只是他们刚来没多久,就得到了一个噩耗。 边境已经支撑不起打仗了。 没有粮食。 这是一个要命的结论。 民间百姓吃不起粮,还可以有后勤小组,从异世界弄来辟谷丹勉强保命,可士兵打不起仗…… 到时必定是一个山河破碎,遍地浮尸的场景。 秦祺和江铭钧都没想到,局势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他们起初的想法是,干卫言再怎么动粮仓,本质威胁的也是底层百姓,而非说军中势力。 山河破碎能是什么好事吗? 现在看来,对于这位奸臣来说,山河破碎根本算不上什么。 江铭钧特意琢磨过己方所有系统和宿主之间的相性。 他得出了一个很现实又惊人的答案。 系统和宿主之间的绑定不是巧合,而是绝对,甚至是唯一。 贺羽真心实意地表明过希望自己是个男的,那样不仅能更好地配合男生系统,还不必时时刻刻担心暴露的危机。 窦微月出身道门,近些年佛道之间的信仰之争已经快把道门给压没了,窦微月在山上再怎么种地,也无法填饱肚子,所以才下山找寻新的机会,最终入了朝堂成就国师。 秦祺心里也是有一个一定要匡扶正道的信念。 邬方穿越之前就是号称天打雷劈的医学生…… 这么多结论在前,那奸臣又会是什么情况? 江铭钧猜,最大的可能性是,干卫言压根就不是大虞人。 奸臣…… 擅自猜测固然不好,但江铭钧私心里还是觉得,如果一位帝王真的愿意为手底下的臣子付出信任,给予奖赏,那无论对方再怎么贪,再怎么毒,也不至于说是通敌卖国。 先皇虽然死得不明不白,但他在位时,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代明君。 圣人学说里教导的各种东西,和口口相传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如此种种,真的是那么简单就会培养出来一个奸臣的吗? 但如果对方本来就不是自己人的话,倒显得正常多了。 如果他们是奸臣系统,他们肯定也会挑这一个天生立场就不同的人绑定。 以这个结论去反推,乃至调查。 就发现他后院里一百零八房小妾里面还真有不少番邦人。 那些人生下来的孩子,不论嫡庶,都得到了很好的教育。 但虞国女子生下孩子,却很不公平,不仅并未得到什么合适的教育,甚至还被刻意养废了。 有不少人总在京中欺男霸女。 纵观过往和干家有关的事,秦祺也从中窥探出,那批纨绔在先皇在位时期,堪称是干卫言主动递交给先皇手里的把柄。 先皇可以随时用教子不当的说法给干卫言捋一个跟头。 那时大奸臣可还没把上军权。 但后来先皇身体不好,众多皇子的争夺位置的那些年,干卫言肉眼可见的做大做强。 直到为此时埋下这天大的祸患。 秦祺深呼一口气,“得想办法把国师请过来了。” 当然也包括位面交易系统宿主赵正诚。 这两个现在是必须短时间内调到边疆的。 “在信中言明具体,着人去信。” 八百里加急,连跑死好几匹马,窦微月收到信并给出回复的时候,也都在八天之后了。 这段时间,堪称用举国之力供养赵正诚的位面交易系统。 除了从索之那里买来大量辟谷丹和一些能在此世界使用的功法之外,赵正诚还升了一级,新找到了一位交易对象。 好消息是,对方是西幻魔法世界里的人,能炼制出远程交流的炼金道具,坏消息是,对方在那个世界不算是好人。 用本世界的说法就是,她修炼邪术。 用人家自己的说法,则是亡灵法师。 他们只能从新的交易对象那里买东西。 想要卖东西…… 那边只收尸体。 赵正诚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往索之那里卖东西,也顶不住铺天盖地地往那位亡灵法师那里买东西。 只有出账,没有入账可怎么是好? 窦微月差点都想联合已经在天牢里动手的子实,把那群死刑犯的尸体给卖了。 西幻世界的炼金通讯道具已经送到祝奚清的手里,子实从中拿到属于他的那一份后,对窦微月这个馊主意表示认可。 不仅能让他这个刺客显得更加非常人,还能威慑得住更多人,让他就能获得更好的功法,更多的内力! 上上之策! 这事儿最后没一举成功,反而是受限于窦微月的道德。 把人杀了造名声就算了,还想把人尸体也卖了,这也太缺德了。 修道之人却缺德到这份上…… 虽然窦微月的国师系统里很多能力都是科学测的,但这并不妨碍她真心实意地觉得自己肯定会下地狱。 贺羽比她更冷情,也更清醒,“着人去给那些死囚的家人做出一定补偿即可,没有家人的部分,多请些和尚道士助其灵魂往生,反正亡灵法师要的也只是尸体……严格来说是骨头。” “不就是一些钙质磷质的聚合物,少在那里东想西想,先度过眼前危机再说!” 窦微月看她这一副五行缺德的样子,也果断拍板。 赵正诚亡灵法师那里拿了个只能装尸体的储物戒指,戒指最后被送到了子实的手上,最后又通过祝奚清手交回给赵正诚。 再到戒指给到亡灵法师手中…… 窦微月这才拿到了一套整整三百个远程炼金交流道具。 之前手里可就只有试用。 这道具除了留给贺羽等人的,其中大部分都被窦微月和赵正诚协信一同带往边疆。 祝奚清最后看着的群聊,对这充满了创造性的发展表示惊叹。 消息可以直接通过群聊的手段传达后,就再也没了误差和延迟。 邬方主动说明,他已经控制住了好几个地方因为大旱引起的疫病灾难,系统中宿主评级又升了一级,虽然不至于说直接达成杏林满天下的成就,但目前的他在民间也很有声望。 没得意多久,就被从江铭钧那传过去一句话给刺激破防了。 邬方气得在群里直发乱码。 简直就像是辛勤耕种侍弄田地许久,然后一觉睡醒发现救命粮食全被偷光的农民,崩溃得不行。 这点子不太重要的消息,很快就被刷了上去,新的话题是,贺羽这个主动让五行缺了德的人问赵正诚,能不能和亡灵法师交易制作“骨人”的方法。 大战将起,祸害自己人的尸体不好,用敌方人的还不行吗? 到时候死人越多,他们越强! 这操作震翻了一群人。 祝奚清都没想到贺羽能这么野。 不过如果是他真正的本人,而非目前扮演的虞洛的话,那他也会提出相似的建议,甚至比贺羽更缺德。 亡灵法师除了能让骨头成为战力,本质上也是能玩弄灵魂的,单祸害敌人的尸体算什么?要祸害也要连灵魂一起。 最后用那些被控制的尸魂对干卫言下手…… 显然,目前忧国忧民一家人里,还没几个如他的真正意识那般变态。 贺羽想的也就只是看看能不能越战越强。 首要面对的难题,也不是买不买得起,而是他们的道德感…… 这群人甚至都不考虑,这么玩会不会让这个偏向于科学方向的世界崩溃。 他们理所当然地觉得,系统这种东西的存在一点都不科学。 再就是…… 干卫言那老登都想着等死了以后把自己炼成僵尸,千年之后继续为祸人间,那他们做点亡灵傀儡怎么了? 不就是缺点德而已,反正又没坑自己人。 决策拍板通过的时候,江铭钧全程恍恍惚惚。 纵使他再怎么接受那些不科学的金手指,作为一个实际上并没有金手指的人,江铭钧心里想的多少还是,如何将系统作用最大化…… 而不是说,如何防止这些系统持有者统一世界—— 原来当下的人和未来者结合,能发挥出这么恐怖的作用吗? 江铭钧陷入了沉思。 ??[168]满朝文武皆有挂9 同样的问题祝奚清也在想。 信息差果然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至关重要之物。 系统给的那份剧本里,可从始至终都没有人能以绝对的魄力和身份压制,进而将一切宿主及系统整合。 所有金手指拥有者,全都将自己默认成最特殊的那个,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系统,探究自己所能得到的极限…… 后期整个国家都乱起来的时候,这些本来就有着谨慎特征的人,只会更加小心。 人很难长时间生活在精神紧绷的状态里。 未经整合统一的系统和宿主,无法作用最大化。 但他们身上的特殊性也意味着他们有成为主角的潜质。 在各自领域发光发热向上攀爬之时,又恰巧凑到一块…… 那叫一个打生打死。 祝奚清都有点好奇了,“最终的胜利者是谁?” 他家那个拿着剧本的系统,正老老实实地回答: 大环境乱得彻底,发现其他人的特殊性以后,为了保证自身安全,第一想法都是让对方去死。 老乡见老乡,可以两眼泪汪汪,也可以提刀专捅老乡。 穿越者斗,本地人斗,穿越者和本地人一块斗。 最终的结果只能说是,大家死得或早或晚,但没一个寿终正寝。 祝奚清也是彻底服了这个悲剧世界。 他还顺便问了一句,“这么一个纯纯悲剧世界,为什么还能坚定不移地认为‘我’就是主角?” 窦微月是两朝国师,贺羽也是面见过天子的六元及第状元郎。 其他人也大差不差,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或多或少都和虞洛接触过。 而没怎么和他接触过的那部分,即便也有金手指,可在混乱局势中,这些人想的多半也是明哲保身,而不是说在危机时刻,挽大厦之将倾。 可惜不管是哪种人,都没有得到好结果。 祝奚清忽然很庆幸他是主角,也是不必按照人设行动,不用纠结如何改变,且具备主观能动性的主角。 忧国忧民一家人群里 赵正诚发了一条信息。 赵正诚: 子实: 贺羽: 群里诸位发出了一连串的问号。 他们都不太理解贺羽说这种不太重要的事是什么意思。 直到她说: 贺羽三言两语拆穿真相。 也不是不乐意干脏活累活什么的…… 但这也太脏了! 群里一片沉默。 祝奚清最后叹了一口气,主动加入了这场原本一直潜水的群聊。 虞洛: 虞洛: 大胆把锅往他身上推就完了。 打仗没有不死人的,尤其目前双方结合了多重因果后,显得格外势均力敌。 势均力敌在有些竞争方面,是良性的,是美好的,是能激发人冲劲的。 但在这一时期,于战场上,势均力敌意味着的只有血流成河。 能多为己方增加一些筹码,就能让手下的士兵少流一些血。 缺德就缺德! 祝奚清本质只是为了缓解,手下人因为过剩的道德感,从而产生的自我谴责意识。 可在话被说出以后,群里的人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秦祺: 有正义系统的人,都能说出这种话,其他人也自然没有什么好优柔寡断的了。 深夜。 边境义庄。 本该被一把火烧成灰尘的敌军尸体,在一连串奇怪的咒语之下,肉眼可见地腐朽。 并非腐烂,而是朽化。 没过多久,一具原本才死了两天的尸体,就彻底变成了森森白骨。 一群人蹲在义庄里,赵正诚正在和那个魔法世界的亡灵法师通话,保证每一环都不至于出错。 不怕不怕! 他们的目的可是救国救民! ……但在一具具白骨被自己人操控着站起来的时候,就算是拥有正义系统,号称天命在我的秦祺,也还是膝盖一软,差点给跪了。 神鬼之物要是真造成物理伤害,反而没什么可怕的,它们最最吓人的地方不就是未知吗? 偏偏这种奇诡的未知力量现在还被自己人掌握在手…… 有一种身体害怕到颤抖,灵魂又诡异舒爽的感觉。 想想看,他们这些掌控者都能怕成这样子,敌人不得当场吓死! 甚至都不需要太过在乎骨兵的战斗力。 通话另一头的亡灵法师正在催促赵正诚,让他赶紧控制着那些骨兵去测试一下战斗力。 说是以防不满意,会找她追究售后麻烦…… 和索之很快接受自己的交易对象,并不只是赵正诚一个人,而是一整个团队不同,亡灵法师第一次知道自己的交易对象不是一个人的时候,真心实意地觉得赵正诚脑子有病。 现在也还是这样想。 被认为脑子有病的人,到底还是没丧心病狂到,就这么让骨兵直直地冲向战场。 赵正诚找江铭钧要了足够多的装甲和稻草,以稻草作为填充物,在以盔甲着身…… 仅仅一晚上过去,这样一个远程看起来没什么可怕之处,但又保持着不死特征的队伍就拉了起来。 人数不算很多,一晚上过去,也就只弄出了五十具。 就目前来看,骨兵显然没法成为流水线上的产物。 但就江铭钧的话来说,这些其实也差不多够了。 既然与人类士兵不同,那这支五十人的骨兵队伍就天然可以作为一支奇兵出现在战场上。 没人知道他们是谁,也不清楚他们从何而来,但不畏惧刀枪棍棒水火的特征,一旦在黑夜中抵达敌军大营的边缘地带,就注定会在敌军中掀起混乱喧嚣。 那些怪物就是人形绞肉机。 江铭钧第一次使用的时候还不够灵活,贺羽这么个已经可见狼人形态的家伙,为他提供了许多堪称毒计的谋略。 首先就是在敌军中大肆杀人,尽可能在半个时辰内杀最多的人,接着便又预留出一刻钟,让五到二十个不等的敌人发现,盔甲之下并非敌军,而是森森白骨。 这是精神压制术。 那些侥幸从骨兵刀下活下来的人,差点没被吓疯,也成为了天亮之后,在敌营中制造混乱的源头。 一个人的亲眼所见,可以说是狡辩编撰,十个人呢? 就算认为那些人是合伙一并编撰的假消息,那这样做的理由又是什么?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皆为利往。 一群没有得到任何好处的小兵,制造能引起混乱的谣言又有什么目的? 普通士兵很容易就将那些混乱源头所说的话当成真相。 他们用自身浅薄的逻辑和分析,得出的结论不论再怎么不能接受,也只能是,“那就是事实,敌人不是人类,敌人是鬼怪妖异之物”的结论。 这事儿闹了好几天,江铭钧明确地察觉到了,敌军气势大降。 本应该是我方最有力的打反击战的时期,但江铭钧却在和贺羽商量过后,并未搞出任何动静。 全无回应。 好似要给敌军预留出一个平复内乱的时间,才好正面作战。 当然实际肯定不是这样。 状元郎的贺羽,眼下的狼人认为,如果他们这时候打反击战,那敌军将领只需在正面战场开启之时,将那些谣言的源头扼杀…… 畏惧死亡的人就会成为最好的冲锋者。 冲锋还有活下来的机会,但被顶头上司盯上,那可是当场就会死。 到时候还是势均力敌,骨兵也就没有任何奇兵的意义了。 “那你认为之后该如何做?” 大营之中,作为监军的二皇子和那位大将军全都被捆成了粽子。 贺羽懒得管这两位。 受限于身份地位差异,一旦要开始向这两位解释,那必然就是长篇大论。 何况贺羽认为沈漪是一个很适合的合作对象。 女扮男装的六元及第状元郎,哪里比得上封建时期改变女子社会地位的象征人物。 扯远了,总之,贺羽本意是想帮沈漪一把,为她父亲翻案以后直接把这位将军弄死。 但二皇子就不太方便杀了。 于是不管要不要把那位将军弄死,暂时都还是需要一点时间。 既然这样,那干脆两人一块绑了算了。 赵正诚也利用位面交易系统的视频通话功能,联通了亡灵法师一起,演了一出戏。 大致内容就是,他们两个要是不听话的话,就直接把他们俩炼制成骨兵一样的傀儡,只要保持肉身不腐,控制起来呆板一点就呆板一点吧,反正也能骗过底下不知事的人。 轻易就将主动权弄到了自己的手中。 现在的问题不再是江铭钧贺羽以下犯上大逆不道,而是,悬挂在二皇子和大将军头上的铡刀在威胁他们,要么听话,要么去死。 索性两位仍是俊杰,很识时务。 江铭钧一边给人松绑,一边听贺羽继续陈述着缺德计划。 “该如何做?” “敌人是妖魔鬼怪,要将他们吃了的传言,哪里比不得上敌人要把他们抓走,也把他们变成可控制的妖魔鬼怪要来的瘆人。” “让骨兵逐渐从杀人转成抓人就行,而被抓的人当然也就永远都回不去了。” “死亡是谁都能用得上的威胁手段,但行军打仗的时候,可没几个将军会给犯下死刑的愚昧之人,玩一出千刀万剐的手段。” 贺羽誓要将精神恐吓进行到底。 “骨兵不惧生死,想要潜伏,那位亡灵法师也给予了配套的隐匿手段。既然这样,叫他们去火烧敌军粮仓,也不是不行。” “再去暗杀敌军将领……” 贺羽一半脸受光照耀,一半脸隐于黑暗之中,她冷笑着说:“黑夜之中,无人知晓的时刻,宿于大营中的将军无声无息地死去。” “只有第二天前来汇报消息,或前来寻找将军请示的下属发现将军已经死亡……” “消息理所当然地被压下去。” “但敌国可没那么快的时间找到第二个主帅。” “想来内部的一番争权夺利……对于他们来说应该也不算是什么。” 正在摩挲手腕的二皇子听到这话的时候愣了一下,“难道不应当是牵绊住他们,使得敌军不便统筹大军全力进攻吗?” 贺羽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但因为男子扮相的她实在风采过人,这目光倒不显鄙夷,反而看起来很是意味深长。 “内部的争权夺利,又哪里比得上一整个大虞所能带来的利益。” “再多的不平都能被压下去。” 江铭钧语气平和地配合道:“毕竟这是大虞几百年来最弱的时期。” “干旱天灾,粮食不足,南方士族私兵林立,一朝阁老抛弃年幼帝王,带领诸位大臣立足洛阳,日夜笙歌,人祸痕迹显现。” “敌军上下再如何争斗不休,想来也比不上我们这些人。” “既有为国者。”指他自己, “也有害国者。”指那位并未被解绑,嘴里还塞着抹布的大将军, “更有在关键时刻会被他人保护逃离者。”指眼前的这位二皇子。 甚至直到这时,二皇子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是说将军也是干卫言的人?” 江铭钧没理他。 “没有什么比这时候的大虞更脆弱了。” “一旦藩邦入主中原,原先只在小部分人口中代称的‘辽国’,可就会是真正可立年号和王都的正统国家了。” “说说引起内乱之后又该如何扩大优势吧。” 贺羽的眼神看起来也不再意味深长,二皇子很明确的体会到了,状元郎就是在嫌弃自己。 二皇子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贺羽:“是以之后的危机应当是,从敌营处派往我方的探子发现,大虞已不再缺少任何粮草。” 二皇子又愣住了:“怎么可能?” “一朝国师云游可不只是真的四处看风景。”贺羽眼都不抬一下。 就算是这会儿,窦微月和卜明良这个正经八百的农业系统持有者分开,来到边境,也依旧时时刻刻关注着至关重要的粮食。 “被控制住的大将军,南下洛阳自以为把握大虞唯二重要粮仓,便可天然立于不败之地的干卫言,也该被围困洛阳了吧……” “若南方氏族想要动手掀翻虞氏王庭,改朝换代,那边境的死忠即便是奔着被敌国连下城池的代价,也敢带着大军调头,南下平乱,绞杀所有!” “百年王朝,千年世家,那些人敢动吗?惯会两头下注的墙头草罢了,干卫言只是个奸臣而已,还能真的有胆子在洛阳称王?” 就算真的敢也没什么用。 从他们这些外挂者来到边境的那一刻起,一切都不会和那人想的一样。 贺羽讽刺地笑了。 “天命在我。”状元郎弯下腰,随手向营中沙盘前方的围棋棋桌上,抛下了一颗棋子。 三百六十一个点上,那颗滑稽的棋子没占据任何一个点,反而奇怪地翻了过来,就像是肚皮朝上的乌龟,晃荡了半天,不动了。 “辽国永远也不会成为真正的辽国。” “中原可以兼并他们,却绝不会叫他们窃取正统。” 贺羽做出如下帅气发言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帐中。 她没去寻窦微月,也没找同为穿越者的白弘盛。 后者是干厨师的,非常清楚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不能吃。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缺少辟谷丹和真正粮食的时候,只有他这样的接地气人才,才能于荒芜之中寻找到最合适吃的东西。 贺羽发散了一下思维,回过神来,便双手指腹双击左手中指上的戒指。 脑海之中便自发出现了忧国忧民一家人的聊天记录。 一边用意识翻动记录,一边精准找到虞洛的头像,然后点了过去。 忽略那一连串已经有了许多来回的聊天记录,贺羽开启了一个之前谈过,但并未真正深入的话题。 贺羽: 贺羽: 什么男神系统? 搞笑。 贺羽永远都为自己是女性而感到自豪,再怎么对外表现出男神特质,甚至自己也会在镜前恍惚,也改变不了她产生真正想变成男人的想法时,往往只是因为想要获得男性特权,以及规避欺骗皇上导致九族杀头的风险。 但小皇帝却在揭穿她身份后没多久,就给出了一条贺羽想过,但始终认为无法实现的路。 指望以一己之力在封建社会拨乱反正,为女子平权,甚至掌握权力本身? 贺羽独身一人的时候,最多只会在坐上高位时,以男子身份表现出对女子的怜惜,为自己讨一些好名声,以及做实男神系统的男神特征,并从系统那里二度牟利。 这样做才是最合适的,但也只是最合适,永远谈不上个人的本意追求。 那只是迫不得已的精致利己主义选择而已。 贺羽可永远都忘不了自己还是个社会主义战士。 小皇帝是和她从一处来的,懂她的存在吗? 如果是,贺羽由衷的心疼。 理由很简单,身为男性的邬方和白弘盛从未表现过对贺羽的理解。 即便他们曾经身处于同一个时代,同一个美好、但好像还差一些什么的未来, 贺羽的直觉和本能都在告诉她,能理解她的,除非真正和她站在同一立场且经历同样不平之事的人。 小皇帝不会是个穿越者,甚至还是女穿男吧? 这才是贺羽说她只是单纯地想要问一下,决定不需要实际答案的原因。 何必刺痛同行者的心? 祝奚清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会被人怀疑女穿男。 他不仅没有这种认知,甚至还告诉贺羽: 就让这封建社会去球吧! 贺羽很明显从祝奚清的言语中察觉出了这种含义,只是…… 她忽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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