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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的功绩,正如他此时此刻甚至想不到,尤里家族出了他这样的罪大恶极者以后,那个曾经被他自傲的家族,此时也已经没有资格继续在首都星立足。 在祝奚清被回到帝国的那一刻开始,无论是帝国的政权还是军权,乃自首都星的各种与前二者相关的财团,他们都已经在出现疏远了尤里家族中人。 其中管理者一系,在去寻找以往的合作者,试图求得对方捞一把自身时,也只能得到个闭门谢客的结果。 或借口患病不见,或说明自身已经远行,出门旅游,不好面见。甚至还有人借口自家新生了孩子,才月余大小,担心沾染了外人气味,回到家里容易吓到幼崽。 谁都知道只不过是托词,这是星际时代,又不是几千年前的地球。 类似二手烟这种粘在人身上后,短时间内并不能轻易消失的味道,在星际时代,早已经可以在各种器械的帮助下轻而易举做到清理一空。 只要星际时代的人想,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成为文学作品中不会让自身沾染任何味道的头号杀手。 这种理由让尤里家主气得要死,这个之前讹了克莱一笔钱的老头,甚至恨不得将亚德里逐出家族。 大家族出身者,若能为家族谋取利益,当然是高高在上。要是不能,就将卑微到底,仰仗家族鼻息过活。 亚德里以往可没吃过什么苦,不管是在学院还是在战场上。 最初作为小兵被别人号令行动的日子,短到连他自己都记不清。而自那以后,他向来都是管着一整个队伍,直到做到侦查总长。 帝国是仍然保留皇族体系的国家,尤里家族中也一样腐朽,他们尤为在乎嫡系和庶出关系,亚德里当然是高高在上的嫡系一脉,以往拿着最好的资源,得到最好的教育,使着别人可望不可即的一切…… 直到倾尽整个家族的教育,终于把他推向高位。 原本今后的一切都将是他带领着家族更进一步…… “可谁能知道,他就像是那脑子被陨石砸出了一大片坑一样,崎岖不平到居然敢去针对安斯艾尔!大哥,你们夫妻还真是把他教得不知所谓!” 一场家庭会议上,亚德里的一位叔叔正指着亚德里的父亲破口大骂。 上首的老登爷爷对此一言不发,阴沉着脸,手里还点着一根怀旧烟杆,任由自己过往最为宠爱的大儿子,在此刻承受所有压力。 那和亚德里面貌有八分相似的中年男人可不是那种会任自己被骂的人。 他脸颊横肉几度抽搐,伸出手指指着会议上面的所有人,包括台上的父亲,大声呵斥道:“亚德里出事,如果真的只是我的教育影响,那你们当初又何必说他是由整个尤里家族培养出来的人,并借着他的身份谋取利益?” “端起碗吃饭,锅漏了骂娘。有这闲功夫不如想想,尤里现在被整个首都星只要能称得上是家族的势力统一针对的局面该怎么度过吧!” 现在首都星的平民都能指着尤里家族的人骂上两句。 而一旦这部分人被尤里家族成员反击,反击者将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被其他人抱团按住,并同时落下一系列的,果然是卑鄙无耻、人面兽心、刁滑奸诈、恶迹昭著之类的形容。 会议桌上的年轻人一想到自己过往遭遇,也嘀咕了起来。 这部分人目前正待在帝国军事学院及其他在民众眼中含金量极高的院校中接受教育。 待在军事学院的那部分,只要以个人账号身份出现在星网上,眨眼间就能收获成千上万条辱骂私信。 大多都是质疑他们真的能待在军事学院吗?真的有资格在这里就读吗? 要是让这种人上战场,今后会不会也像他们的前辈兄长那样去坑害上将、不,是元帅大人。 确实,他们的天赋可能根本不足以做到元帅大人近臣的程度,但如果是其他平民出身的同级者,忽然遭了他们嫉妒呢? 那些人是不是也会遇见各种暗黑谋杀事件? 尤里家族目前显然已经和肮脏、诡计多端、嫉妒成性等负面词汇挂钩。 他们也不是没想过澄清,但目前当家做主的人因为被克莱气不过上门打了一顿,又反手讹了克莱一手这事,间接使得他们的任何澄清都失了作用。 连那些最容易被鼓动的群体,也不会被那些毫无价值,充满水分,几乎是复制粘贴其他经典公关案例的回复蛊惑。 只会讽刺地说上两句,尤里家族现在居然还有力气公关云云。 亚德里的叔叔辈一度希望这么个曾经被家族引以为傲的大侄子干脆就没出生过。 而他的亲爷爷在此时也将所有的锅推给了自己的大儿子。 在其他年轻人嘀咕着自己最近的生活充满波折,很是不顺时,台上的老登敲了敲烟杆,厉声呵斥了两句,让他们闭嘴,最后依然将所有的锅都推给大儿子,说就是他教育不当…… 要是没有那些莫名其妙的嫉妒心,安斯艾尔这样一场以少胜多的战役,在按功论赏时,即便作为侦察总长的亚德里会因为未曾探到真实情况,而有所失职,得到惩处,但他同样也会在事后论功行赏时,得到奖励。 两两不仅能抵,他少说还能升上一级。 就像那个希尔特一样。 那家伙因为从始至终都相信安斯艾尔,甚至在误以为安斯艾尔已经死亡的情况下,还敢在葬礼上公开殴打亚德里,间接把自己送进监狱之事,在安斯艾尔晋升元帅的之前,也连跨两级。 如果做这一切的不是希尔特,而是亚德里…… 整个尤里家族现在又该有多辉煌? 那些曾经看不上他们的家族,眼下也得撑着笑脸来道贺吧。 坐在首位上的老登眉毛越皱越深,整张脸都像是由褶子堆积而成,五官看不明显,一眼望去给人的感觉就是老不死的怪异之物。 亚德里的父亲气得半死,却又根本无法反驳。 干脆仗着愤怒勇于发言,“那你们说要怎么做?现在所有人都在疏远我们,难不成要让亚德里去死,压着他的尸体去求安斯艾尔放过吗?” 之后,亚德里的父亲竟然真的从自己的亲人面上看见了思索之意…… 他顿觉毛骨悚然。 但其实他在愤怒之时能说出这种解决办法,就已经证明他确实是这样想的了。 只是在眼下却仍然想给自己贴上一个伟光正的标签。 我只是因为气到极致才提出这种解决办法,你们总不能真的使用吧? 而如果你们真的使用,整个家族的人都这样想,那我一个人就算有着再大的力量,也根本无法反抗。 亚德里,会原谅我的吧? …… 另一边,帝国专门新批给祝奚清的元帅府。 授衔仪式结束后,自然是一场为祝奚清庆功的宴会。 但这场宴会的主人公并不想与一群弯弯绕绕的政客浪费时间,只维持着最基本的礼仪,诉说着今日授衔仪式耗费了他很多精神,需要休息,而后便高高举起酒杯,敬了全场人,再又潇洒离去。 阿利倒是想在这场宴会中多了解一些帝国首都星的各种势力结构与人员划分。 但最后发现,那群他借着祝奚清的光才搭上话的政客群体,只会车轱辘地来回说,安斯艾尔着实年少有为,能力不凡,年纪轻轻就已经坐上元帅之位…… “还说些什么,要不是帝国的军衔位置到此为止,你肯定还能更进一步。” “还有些夸张的,也不知是想奉承你,还是真心实意地觉得,你能成为那个突破帝国军衔至高之位的特例人物……” “一个个的属实是让我见到了帝国的‘人文’样貌。” 阿利这会儿正处于宴会厅后方的花园中,他依靠着石雕凉亭的柱子,右手拿着红酒,语气中满是复杂。 祝奚清则是坐在石凳上,右手手肘磕在石桌上方,手掌撑脸,沐浴着人造的月光,也看向凉亭外的浩瀚星空。 过了一会儿后,他才语气懒洋洋地回道:“他们只是不想和你扯上关系,然后被迫去干一些提议尼多星重新回到帝国怀抱,并且拥有自立权之类的提案。” “就算是很有可能借由我和你打好关系,也换不来吗?”阿利扁了扁嘴,脸色嫌弃,好像在说,这群人怎么这么胆小? 祝奚清哼笑了一声,放下撑着脸颊的手。他拿起先前就放在石桌上的酒杯,有一下没一下地用中指去弹杯壁,“你难道没看到这场宴会上,很多人都带来了自己的女儿,甚至是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同龄男子吗?” 阿利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地裂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那群人认为他们有更好的和你拉近关系的手段……比如联姻?” 祝奚清没说话,阿利脸上的表情正在快速消失,直到面无表情。 “行吧,我懂了。”阿利顶着一张完全不想懂的脸说,眼神中满是恍惚,直到他突兀地跳出了一句,“这种局面你应该经历过很多次了吧。” 阿利很想举例说一些,政客一直是那种善于投资的人群,他们搞不好比天使投资人还善于投资。 挑一个个人能力不足,但长袖善舞的家族成员,与其他正在高速成长期的人联姻,互相提供价值,这种关系的亲近程度显然非同一般。 直到阿利发现祝奚清的眼神在逐渐变凉。 知道归知道,这种话题是能点出来的吗? 简直就像是在暗示他说,年纪轻轻就被各方人盯住下 半 身。 阿利不敢再和祝奚清对视,连忙岔开话题。 谈起了有关帝国军事学院校长近期邀请祝奚清去那边开讲座的事。 边境无战,祝奚清的位置也已经升上了元帅,诸如希尔特以及同一级别的人,目前也已经到了可以独自带兵前往边境,抵御随时都有可能发动战争的联邦。 祝奚清短期内待在首都星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这同时也象征着他的空闲时间被各方盯上。 如果不去参加这场讲座…… 虽然不想重复刚才的话题,但似乎也确实有所关联,因此阿利说:“不去参加讲座,就只能被安排去相亲了吧。” 克莱在安斯艾尔遭遇各方危机时,因以往为避免有关自己的人脉为巴结安斯艾尔而拖他后腿之事,疏于管理人脉。 以至于现在安斯艾尔重新坐在高位上以后,那些并未在他落魄时给予帮助的人脉当然也不能舔着个b脸来讲根本不存在的人情。 理论上来说,克莱作为安斯艾尔曾经的直属上司,压根没人能越过克莱,给安斯艾尔相亲,但…… 帝国皇族目前就和宴会厅里的那些政客们想法差不多。 联邦投到帝国控制舆论的那些钱,其中大部分都被帝国皇族给偷摸吃下了,他们理亏着呢,也就更想和祝奚清拉近关系。 确实不会强行安排他去和帝国皇族同龄人相亲,但他们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搞不好还会去骚扰年纪已经不小了的克莱。 政客向来玩得脏。 就看哈罗德那脑回路,也多少能猜到帝国皇族完全做得出以情感逼迫祝奚清和人相亲,然后又会用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根本不知道会得罪他,只是单纯喜欢他才这样做…… 锅甩出去,目的达成,堂堂元帅总不能和一个喜欢他的人计较。 啧。 祝奚清将种种信息在心里过了一遍后,就恨不得把哈罗德拉出来打一顿。 同样偷溜出来,将来后花园透口气的哈罗德,还没靠近凉亭,就远远得到了祝奚清一个瞪视。 哈罗德一脸不明所以地看向阿利,用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 阿利只当做没看见,不仅继续捏着红酒杯靠在树枝上,甚至还干脆闭目养神起来。 哈罗德:??? 祝奚清还在思考。 一想到去军事学院做演讲,就很有可能遇见女主什么的…… 他宁愿去推动星际时代的变革事宜。 首先就是那离谱的新娘学院,这种东西压根没有存在的理由。 其存在象征着的就是腐朽,尤其是帝国家族体系的各种联姻。 亚德里能如此看不上安斯艾尔,一度忽略后者的实绩,大约就是因为尤里家族此前还有着皇族体系的爵位封号。 现在嘛…… 那当然是没了。 正是因为没了,目前尤里家族的人才如此惶恐于他们迟早会被赶出首都星之事。 . 让这所谓新娘学院不复存在简单,只要祝奚清公开表明对此抵制,愧对他的舆论动向,自然而然地就会偏向他想要的。 可如果只是单方面地利用群众的声音,就算最终达成目的,也无法达到好的结果。 祝奚清眼下并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用于摆放那群接受联姻教育的人。 包括帝国军事学院在内的各大学院都对学生有要求,新娘学院往往是在各学院要求都不达标的情况之下的究极备选—— 当然,能将其当作是备选的只有极少部分群体。 也并不是说新娘学院中就没有好学生了,相反,其中的好学生往往会被各大家族给预定成为下一代的伴侣。 算是一股割裂感极强的势力。 有人看不上;有人觉得最适合用于培养特殊群体;有人挤破头进去,甚至巴不得学院包分配妻子和丈夫;还有人按头自己并不乐意的后代进去,将自己的孩子明码标价。 女主绮莉就是最后那种。 虽说按照现在的时间线来看,曾经名为曾悦悦的穿越者,现名为绮莉的女孩大概已经逃离新娘学院,并进入帝国军事学院,开始了总次数为三次的测验。 现在在她的时间线上,应该是她第一次测试刚刚通过之时。 祝奚清想着想着就远了。 他眼角的余光自然也瞥到了走向凉亭桌凳旁的哈罗德。 见人悠然坐下,祝奚清忽地发问:“帝国普通人除了能以军功体系向上晋升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晋升渠道吗?” 这莫名其妙的问题让哈罗德愣了一下,而后开始苦思冥想起来。 半晌过后,他说:“也许是去尝试成为那种披荆斩棘创造无限可能的富一代?” “就是创业啦。” “虽说真正的普通人也根本不具备创业的资格就是。” 连最基本的本金都拿不出来,更何谈创业。 不是哪里都像是尼多星那样的风气,问个路都得给钱。 帝国首都星的人姑且能称得上是小康,但除此之外的其他星球大多只混在温饱线上。 总归是星际时代了,都能吃饱穿暖。但要是说积攒足够多的钱财,去尝试创业试错的话…… 普通人最为清醒的手段,绝对不是拿着自己用命换来的钱挨个试错,他们也没那个条件。 普通人最为清楚的手段是,将那笔钱存在国有银行换取可怜的利息。 而这样的群体永远都不可能跨越阶级。 残酷又现实。 就像是绮莉目前所面临的局面一样。 要么在帝国军事学院站稳脚跟,直到毕业被安排进军部,要么就只能回到新娘学院接受那些教育,并寄希望于嫁给一个好人家。 不是没有中间的选择,而是绮莉的家人不会给她中间的选择。 “尽管很不想承认,但现在的情况就是,国王的孩子依然是皇族,商人的孩子依旧是商人,普通人的孩子还是普通人。” “除非说某一天出现内战。”哈罗德毫不在意的说道,“比如突然跳出来一群人,把我以及我身后的皇族中人全都杀了,还有那些曾经占据高位的人,都统一杀掉,之后大概就能让一大批人实现阶级跨越,然后进入下一次轮回,比如再出现一次内乱,大家都被杀,然后换人,轮回。” “这样的可能性同样也适用于外战。” “军功体系不就是这样吗?” “抢回以前属于我们的地盘,打下以前不属于我们的地盘,发展经济贸易,实现新的管理政权……” “只要世界还在发展,宇宙没有毁灭,就肯定有人能实现阶级跨越,但要说稳定的阶级跨越道路,那大概还是进入军事学院以及其他和军事相关的学院体系。” 这是这个世界在经过很久的发展后,已经逐步形成的最佳局面。 就连新娘学院那个抽象的存在,也明显是优势大于劣势。 像绮莉这样的人才是少数。 如果哈罗德知道祝奚清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提起这些,那他大概会毫不犹豫说上一句,“不要因为少数部分群体的牺牲,和更少部分的畸形三观,而去否定已经成型的社会结构。” ……虽然更大的可能性是,哈罗德会鼓动着真的具有杀死所有特权者实力的祝奚清付诸行动。 哈罗德就是这样的人。 以上加了引号的哈罗德很有可能说出口的言辞,当事人并不会说出口,这仅仅是祝奚清自己的想法。 绮莉拼尽全力反抗的也不是这个社会,而是在某种程度上,足以称得上是渺小的她在这个世界的父母。 但同样也是在某种程度上,那对父母对于她而言就已经大过了天,根本无法逃离支配。 祝奚清烦恼地眨了眨眼睛,最后重新望向星河,同时说了一句,“之后的讲座我会去的。” 夜色深了,星星闪烁。 各回各家。 . 相比于讲座日的到来,先到来的是亚德里被暗杀的事先传入祝奚清的耳中。 元帅之位已经有了,有关于尼多星重新回归帝国的怀抱,并拥有自治权的事,可以慢慢讨论细节。 阿利不便长久待在首都星,虽说可以远程处理各种事物,但到底不比他本人在尼多星。 也因此,他就打算搭乘飞船回去了。 祝奚清在各种意义上也都能和他称得上是一句朋友,送朋友上船理所当然。 他也正是在和阿利挥手告别,看着他乘坐的飞船飞向宇宙中,被一个年轻的小子拦住了登上飞艇返回元帅府邸之事。 那人一脸焦急地喊住了他,“安斯艾尔大人!” 祝奚清停下了踏上飞艇的步伐,侧身看去。 之后这人就交代了有关于亚德里被暗杀之事。 脸上的神态一直都是焦急和担忧。 祝奚清之前一直以为这种焦急和担忧针对的是亚德里,所以只是平静地眨了眨眼睛说:“这种涉及违法犯纪的事,你更应该找的不是我,而是警察。” 然后那年纪轻轻的小子忽然冒出一句,“我当然找了警察,亚德里的身体在接受过医疗舱的治疗后,已经恢复了大半,也就是说他可以服刑了,而他遭遇刺杀的地点,正是监狱……” “网络上已经有人开始传,是因为您对他只被判了无期徒刑之事有所不满,所以才想要派人去暗杀他,但实际上,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不是,真正做出这种事情的是尤里家族!” 之后这人自曝自己是尤里家族的人,并随之说出亚德里的老父亲在愤怒时说出的提案,得到了大多数参与会议的人投票通过这事。 祝奚清:??? 如果是子对父可以说一句哄堂大孝,父对子的这叫什么? “……大义灭亲?”祝奚清缓缓地说出了这四个字。 那年轻人一脸茫然。 显然他是个只会星际通用语而不了解汉语的人。 他之后又说起了网上的舆论变化。 尤其是目前网上有很多人都觉得,就算真是元帅找人暗杀亚德里,那也没关系。 看着是一面倒偏向于安斯艾尔的言论,但其实已经有一些理中客在说,他能找人暗杀亚德里了,将来是不是也能找人暗杀其他政敌? 先不说这话是不是联邦人翻墙后以帝国居民的名义对外发布的,单说这种言论的出现,就已经意味着,舆论将重新偏向于允许百家之言皆显。 也就是大家说什么都行,只要不涉及违法犯纪之事。 因此舆论方面自然也有人说,安斯艾尔要是不满意亚德里的审判结果当然也可以上诉,民意肯定站在安斯艾尔这边,二审改判亚德里死刑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然后又有人嘚儿嘚儿地说,他要真这样做,只会显得自己一点都不大气,小气巴拉地去针对一个已经残疾了的无期徒刑罪犯,这样做还不如暗杀云云。 只能说人类思想多样性一直都伴随着人类物种多样性。 这年轻人也不担心亚德里是死是活,他纯粹是担心,之前各种拿了昧良心钱的人,经过第一轮拿钱做事的贬低安斯艾尔,第二轮政治正确地吹捧安斯艾尔以后,很有可能会随之发生第三轮的抹黑安斯艾尔。 这人一点也不希望向来光明正大的安斯艾尔遭受这些。 “您是纯粹的以战功坐上高位的人,我不能接受您被各种什么都不懂的人口诛笔伐,一点也不!” 祝奚清也终于明白了,这人是粉丝。 就目测其思维和行为来看,估计还是妈粉爹粉一类。 祝奚清沉思良久后说道:“我打算在参加完帝国军事学院的讲座后,重新回到边境,以应对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挑起战争的联邦。” “至于亚德里……我从来都没有在意过他。” 一开始还有报复一下这人的想法,后来发现,安斯艾尔这个人还活着,对于亚德里而言就已经是最大的报复。 当然这并不是说祝奚清不会因着个人情绪而主动做一些报复之举。 事实上他也干了点杀人诛心的事儿。 在元帅之位的薪资下发以后,祝奚清就主动向帝国监狱捐赠了一批最新款的区域性光脑。 作用就像几千年前地球时期监狱里的小电视,偶尔会放映一些固定影片,和一些基础教育。 总归是监狱,一个让人改过自信的地方。 虽说无期徒刑,并不需要想着什么出狱以后的谋生手段,因此祝奚清完全能指定亚德里呆着的那间监牢,在之后至少要持续三个月的播放他被授衔元帅之位的典礼画面。 这是祝奚清在知道萨里给亚德里炸了个半死不活,哈罗德又在人刚刚从治疗中醒来,并贴脸开大之后干的事。 亚德里残缺的身体会成为他永远的痛,这是肉体上的痛苦。精神上的痛苦自然是光脑持续播放授衔安斯艾尔登顶元帅之位的画面。 这种惩罚才是最好的,真让人就这么死去…… 安斯艾尔被坑到成为星盗,受尽了苦的那一辈子又算是什么? 祝奚清自觉自己没让人给亚德里安排到安斯艾尔犯人粉丝的隔壁,就已经是品德高尚了。 再关注亚德里? 那没有意义。 . 而那个此前拦住祝奚清的年轻人也在之后对又一次死里逃生的亚德里贴脸开大。 他去探监了。 “安斯艾尔大人之后还说,如果你在首都星很有可能二次遭遇暗杀,那他不介意让人将你调往其他星球的监狱,至少不必像现在这样。” “叔叔……”年轻人沉吟着说,“我是说你的父亲,他已经在家族默认的情况下找了很多杀手,大概也很愿意拿着有关于你的讣告去找安斯艾尔大人求原谅。” “尽管那位大人从始至终都没有针对尤里家族,甚至连有关厌恶你的情绪都未曾展露。” “世人疏远尤里家族,也仅仅是因为早已经习惯了踩高捧低,落井下石,但这一切都与那位大人无关,他正忙碌着去军事学院做讲座,以及重新回到边境应对联邦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掀起战争之事。” 在血脉上属于亚德里堂弟身份的年轻人正一脸兴奋地说:“我快要毕业了,之后大概会像兄长你以前一样,被分配到军部,只是不知道具体会被分配到哪一个部门,真希望是能见到安斯艾尔大人的那一个。” 亚德里满脸麻木,从他听见他遭遇杀手事件是源自他的父亲以后,亚德里的眼里就再也没了光。 这段时间,各种超出预料的发展接踵而至,早已经不是亚德里能掌控的了。 变化太快,快到连他那个原本以他为骄傲的父亲,在此时都巴不得他去死…… 亚德里还记得自己刚毕业被分进侦察队的时候,父亲曾说:“你同期毕业的那个安斯艾尔进了作战队,虽然他在学校的时候看起来很有天赋,但军部可不是学校那种小打小闹的地方,也许他某一天就会突然死在哪个角落里,你可不要太关注这样的人,他根本不值得你投以目光。” 亚德里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嫉妒憎恨,乃至不由自主地关注着安斯艾尔,甚至想要让他死的呢? 也许一切都源自他自己太过小心眼,也许是因为父亲总是拿他和安斯艾尔比较。 可能所有同期和安斯艾尔一同毕业,但又出身贵族的人,都会被自己家人拿着和安斯艾尔比较…… 那些人有可能说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向安斯艾尔学习,也有可能像亚德里的父亲说的那样,“根本不必将安斯艾尔当做竞争对手,背后没有势力的他,晋升渠道只有军功,可军部的晋升看似简单,却又不是那么简单的。” 拿到军功也是需要条件的,贵族总是会找到很多机会给自己的子孙后代创造出这样的条件,但平民出身的安斯艾尔可没有那种条件。 后来,同时进入军队,却走了个不同发展方向的两人,也逐渐分出优劣。 安斯艾尔永远站在亚德里的前方,他的眼里永远都是需要被超过的一个又一个前辈,以及身为敌人的联邦士兵。 敌人的鲜血溅在他的脸上,却只换回了他晋升的军功。 他会和站在自己身边的人,比如和希尔特讨论,那些曾经被联邦抢走的星球,他迟早会抢回来,那些在星图上显示为联邦地区的星域,他也迟早会夺回。 但他看向侦察队的亚德里的时候只会说:“敌人的情况是……?” 明明两人在学生时代时有同一个老师,身处同一个班级,甚至座位也是一人在三排纵四,另一人在和四排纵五。 明明坐在前排的亚德里,才应该是坐在后排的安斯艾尔永远斜侧着仰望的那个。 亚德里看着隔着窗户,隔着一面墙,正在对自己侃侃而谈的弟弟,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很无力。 无力到连呼吸都要费尽全力。 但他却还是想要说些什么。 “尤里家族显然无法再给你提供帮助,曾经你在学校里的那些朋友,甚至是小弟,他们也都很有可能在之后走在你的前头。” “这些情况全都是我造成的,如果你今后嫉妒心起来了,与其想要憎恨任何一个人,不如来恨我。恨我让尤里家族落魄,恨我让家族无法再给你提供有力的支持……” 亚德里的语气太轻,如果不是扩音器在,堂弟或许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亚德里说得也很慢,慢到仅仅只是这些话,他就说了好几分钟。 堂弟看着亚德里的脸色和眼神,却看不清楚那些复杂究竟是在指代什么具体。 他忽然聂喏了一下,觉得自己不应该在亚德里的面前说这些话。 至少这位堂兄曾经从未伤害过他,他是做了错事,但他也是一个不好不坏还算可以的哥哥。 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里面的人忽然又笑了起来。 不知道从何处获取了力气似的,亚德里加大了音量说道:“但这些都和我没关系了!” “都已经彻彻底底的和我没关系了!” “我不过是一个没有成功的失败者而已,如果我成功了,我的父亲又怎么可能想要暗杀我!” “他只会腆着脸,仰仗着我的光环,让整个家族借着我的光环更进一步!” “然后从老不死的老头那里接下尤里家主的位置,继承爵位,不断地对外人吹嘘自己有多了不起的儿子,自己多会教育……” 这一切情绪太过激烈,堂弟狼狈到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他只是错愕地看着自己的堂兄,看着那个断了一臂,脸上还有烧伤疤痕的男人,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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