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来死都不许!听见什么都不要出来把耳朵捂住!” “姐!” “闭嘴!一点声音都不要发出来!“ “姐……” 时音头也不回地走下楼层,那时候已经有身先士卒的觉悟,抹一把自己的额头,将被汗浸湿的长发全抹到一边,把眼泪也擦掉,只留下一张刚哭过的脸和湿红的眼睛,在倒数第三个楼层的时候支撑不住,摔坐在楼梯上,她撑着双手深呼吸。 下面的脚步声慢慢走上来,头顶被一片阴影遮住,原本从破碎的楼道窗户中喷进来的雨被他们高大的身躯遮挡住。 她抬头看他们。 …… 被施迷药的过程,就像少女时期某种重要的东西慢慢消逝的过程,脱下的制服衬衫被丢在逼仄的角落里,一点一点地染上污秽。她昏迷的时候,一句话,一个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她的嘴上被绑着皮带,唯有一次被捆绑的力道弄醒,皱着眉,在男人走动的脚步声中听见相机的快门声。 咔擦。 咔擦。 咔擦。 他们把她放在破旧的楼道角落里,不知道对她做了多久这样的事情,等周围阴影渐渐褪去,等窗口的大雨重新落到她的额头,冰凉的触感拉回一丝清醒意识,她迷糊地睁眼。 有一个人站在她的上方,他有狭长的眼睛,似曾相识,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依稀感觉不是刚刚那三个,她向他发出虚弱的求救声,他一边听,一边俯下身,用粗糙的手心抚摸她的额头,抚摸她被皮带绑着的嘴角。 他说:“我爱你。” 然后眼睛被他粗糙的手掌捂住,什么都看不见,身体慢慢被刺裂的那瞬间,她只低低地发出一声痛吟,其余什么都发不出,大雨淋湿了她裸露的肩膀,长发黏在汗湿的下巴,她在这角落里一次,一次地承受生命之痛,他从她的锁骨抚摸到手腕,强制性与她五指紧扣,将浑厚的呼吸压在她的耳畔,再长久……缓慢地侵犯着她,直到她再次昏过去…… 第三次醒来,已经是傍晚,雨还在下。 手腕被解开了,皮带也解开了,湿漉漉的制服盖着她残破的上身,楼道空无一人,她穿好衣服扶着墙站起来,双腿间流下腥红的血,一半已干涸,一半沾染着制服裙,她一声不吭地爬到窗子上,迎风看向小区对面的学校,再缓缓低头,看着脚下垂直的楼层与地面。 风那么大,把身子弄得摇摇欲坠。 “姐……” 芝爱沙哑的喊声从顶楼那扇门后传过来,时音刚迈出的一步定格下来,扶着窗沿回头看。 “姐……” …… “姐……姐……” …… 她收回视线,再次往楼下看,手指用力捏紧窗沿,深深喘气。 …… “姐……” 时音第二次回头看楼道,眼泪把脸颊都弄湿,风大得吹起她长发与衣领,下身的剧痛传到每一神经。 “姐……” 芝爱越来越虚弱的喊声终于把她从生死关中拉回来,她摔回楼道,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赶去顶楼,用仅剩的力气推开沙发,吃力地将门拉开。 …… “芝爱……”她说,“没事,过来……” 14 …… 那一年,慕羌为她打官司的时候,主使者拒不承认曾叫人侵犯过她,只交出她那些照片,说仅用于恐吓。 但时音咬定他们还有同伙,那同伙活生生把她侵犯。 多年之后,手腕被这个男人死死握着,才终于认出他就是第四个人来。 那个**了她的,不是前三个,而是他……躲在校门口暗处偷偷看着她成长的他,在她遭人追捕时悄悄跟踪到破旧小区的他,等危险来到她身边后趁人之危夺取她少女身体的他! 她看着他把最后一张漫画拍下来,把照片一张张上传到准备页面中,然后将手机屏幕展到她面前,说:“你是我的……” “我就不能过得比你们好吗……”时音一字一字含着泪念出来,她的眼睛已经没有惧怕,在强烈的刺激之后转变成超脱世俗的决绝,捏着美工刀扶桌站起来,“你也是……初中同学也是……高中同学也是……因为我曾经穷过,落魄过,糜烂过,我就要一直活在你们为我创造的这种状态里一蹶不振,只要我爬起来一点就用口水再把我吐回去,我一定要生活在挫折里你们才满意,我必须苦命!我就不能过得比你们好!” 咔哒,他摁下手机发送键:“你要被打回原形了。” 他刚摁下,手机就跳出提示框:无法连接网络。 他一愣。 时音左手的美工刀还没举起来,画室门口突然发出砰一声响,席闻乐进来的一霎将手掌拍在门板上,他目不斜视地走过来,一手提着园艺工的衣领猛地砸旁边桌上。 时音的右手腕被松开,园艺工摔倒一片画架,席闻乐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冰冷得比任何一次发怒都可怕,他从时音手中拿过美工刀,回来一把将刀尖插园艺工右手背上,下手一丝犹豫都没有,那么狠那么干脆,直接将他整只右手钉画架上!血溅出来,园艺工嚎叫,时音踉跄地往后退一步,眼泪垂落到衣领上。 “芝爱。”他低沉说,“捂她眼睛。” 眼睛很快被芝爱捂住,然后面前一片黑暗,只听到不断传来画架摔倒声,园艺工连痛苦喊叫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从喉咙口冒出干呕声和咳嗽声,时音后脊发冷。 她听到他拨了个电话,说:“你来我学校,带走个人。” 电话刚打,园艺工嘴里低喃些什么,又从席闻乐那边挨了一记重的,他还在施暴,时音把芝爱推开往后门跑。 “姐!” 她一直跑到艺术楼底,因为地滑而摔一跤,膝盖磕破皮,麻木地起来继续走,走出艺术楼走进雨里,席闻乐跟着她出来,她走得慢他就走得快,到她身边拽着手臂拥怀里,时音推他,他摁着她的后脑勺不放,她在他怀里喊:“你什么都知道了!” “你要他死还是坐牢?” “我不知道!” “好。” 他直接从她情绪里得到了答案,接着就开始做她的工作,她崩溃,而他唯一的应对措施就是把她的后脑勺托起,在她又想讲话的时候低头强吻她,雨很大很大,两人的脸颊都被淋湿,时音用力把手按在他胸膛口,但后颈被他扣得死死的,他在她最脆弱,最自卑,最没灵魂的时候吻她,用力得连嘴角都淹没,理智又疯狂。 时音的整个身子被提起来,肩膀紧缩着贴在他怀里,鼻间扑满他的气息,听到他起伏的呼吸声,她还在哭,还是想空出间隙来说话,但他一点机会都不留给她,就是不让她讲,就是不让她做出任何决定,就像三年前鹅毛飘雪中两人第一次激吻一样,把拇指摁在她下巴使她被迫张嘴,让她完全丧失说话的能力。 只能承受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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