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天啊,她这是什么运气啊? 谁能告诉她,赵若渝一个王爷,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洛阳? 她好死不死,竟然直接闯进了他的马车上,甚至亲手将自己送到了他面前。 马车外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许斯晴回过神,强行压下心中的骇浪,她一把将身上的人推开。 赵若渝后腰重重的撞在马车上,发出一声不小的声响,可他表情丝毫没变,像是感觉不到疼痛。 见他还想抱上来,许斯晴用力给了他一巴掌,怒声道:“哪来的登徒子?竟敢如此非礼本小姐!” 赵若渝头被打的偏了过去,他神智清醒半分,转头打量她。 眼前这个人和许斯晴长的十分相似,可言行举止却大不相同。 赵若渝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难不成真是自己认错了? 他在打量许斯晴的同时,许斯晴也在打量他。 刚刚赵若渝抱住她的时候,他整个瘦的仿佛只剩下骨头。 除了被她打了一巴掌的左脸,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露出来的手腕,细的仿佛一掰就能轻易折断。 看着他一脸病弱的模样,许斯晴眉心紧皱。 这四年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还有他刚才说的话,听着到像是对她情根深种的样子。 许斯晴晃了晃头,将脑子里荒谬的想法甩出去。 赵若渝对她情根深种?怎么可能! 而见他这幅瘦弱的模样,许斯晴内心只是单单触动了一下,很快便冷静下来。 心疼他,谁又来心疼自己呢? 再说了,他这样也不是自己造成的。 马车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许斯晴掀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确定安全后,她刚想跳下马车。 手被一双消瘦的手拉住,他的手心的温度不似常人的体温。 “等等。” 许斯晴甩开他的手,警惕的看着他:“公子还想干什么?” 赵若渝紧紧盯着她,想从她眼底看出一丁点异样的情绪。 可惜没有。 眼前这个女子,好像真的不认识他。 赵若渝心脏又开始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勾出一抹苦笑。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许斯晴死的那天,尸体是他由他亲自抱回来的,他甚至能感受到许斯晴的尸体在他怀里慢慢变凉。 许斯晴是真的死了,甚至这些年不曾来过他的梦里。 得知眼前的女子不是许斯晴后,赵若渝眼神瞬间清明。 “抱歉,失礼了。” 许斯晴翻了白眼,快速翻身下车,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赵若渝喉间传来阵阵痒意,他握拳放在唇边,弯下身子,剧烈的开始咳嗽起来。 突然,他猛地从嘴里吐出一抹鲜血。 伪装成马夫的暗卫,猛地停下马车,掀开帘子关切担忧道:“王爷,您没事吧?” 赵若渝擦去唇边的鲜血,声线不稳:“我没事……” 许斯晴死后,他没有一天不想念她,这种思念几乎快把他折磨疯了。 就连他也不知道,没有许斯晴的四年,他是如何熬过去的。 本来在许斯晴死后三个月里,在一个阴雨天,赵若渝选择追随她而去。 他在胸口戳了一个大洞,然后静静躺在地上等死,血液逐渐流出体内的过程,对他来说及其缓慢。 但这是他为自己选择的死法,痛苦又漫长。 但他最终还是没能死成,被赶来的皇帝救下。 为了避免他寻死,皇帝在他府上加派了许多人手,每当他忍不住想自尽时,最后一刻总有人冲进来,将他救下。 这对赵若渝来说,何尝不是另一种折磨呢? 或许是许斯晴想要他痛苦,所有他才想死都死不成。 思念成疾,再加上时常伤害自己的行为,这些年,赵若渝的身体终于被他折腾的越来越差,一点风吹草动就生病。 毕竟身体再强壮的人,也禁不起这般折腾。 现在他染上风寒已经一个月了,夜里病痛难耐,太医院开的药方对他没有丝毫作用。 听闻洛阳有位妙手回春的神医,神医踪迹难猜,皇帝便差人将赵若渝送到此地,吩咐人找出神医,务必将他治好。 但是他早就不想活了。 这些年若是没有皇兄干预,或许他早就下去陪许斯晴了。 从京城一路到洛阳,他费了一番力气,将皇兄安排在他身边的人净数甩掉,只留下一个常年呆在他身边的暗卫。 赵若渝来洛阳也压根不是为了治病,而是为了等死。 就是不知,她欢不欢迎自己。 一想到这里,心脏又传来一阵刺痛。 “王爷,刚刚那个女子是……” 暗卫早就察觉到许斯晴的气息了,在她凑近时,看清她的脸之后,他有过一瞬间晃神。 这才让许斯晴钻了空子,轻易进了马车。 赵若渝漆黑的眼眸,升起一抹微亮的光:“她不是阿晴,但她们……长的实在是太像了。” “那要不要属下前去打听一下那名女子是谁?” “……不用了。” 许斯晴要是知道,又会说他在祸害人吧。 暗卫闭上嘴,没在说话。 另一边,许斯晴遮住脸,悄悄行走在漆黑的巷子里。 现在外面全是沈家派来抓她的侍卫,出城是出不了了,只能先呆在城里,然后在想办法出去。 她藏匿在黑暗里,只身前往巷子深处走去。 许斯晴看着眼前好几处破败的房屋,选了一处勉强能住人屋子,推门进去。 门刚被推开,一股灰尘混合霉味的难闻味道散了出来。 许斯晴捂着鼻子,走了进去。 这个地方几年前发生过一场火灾,死了不少人。 住在这附近的人说,夜里经常听到些奇怪的声音,并且还不止一个人听见了。 久而久之,有鬼的谣言被传了出来。 本来也有人不信,后来附近的人逐渐搬走,慢慢的也扛不住害怕,最终还是搬走了,毕竟命重要。 这还是她在沈府从下人的口中偷听到的。 许斯晴丝毫不害怕,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况且她一个已经死了一次的人,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从某方面来讲,她算半个鬼。 而且就算真的有鬼,许斯晴也不怕,她宁愿被鬼掐死,也坚决不要回去嫁人。 简单收拾了一下,这个地方勉强算是能住人了,毕竟风吹不进,雨淋不到的。 许斯晴躺在硬的像快石头的床上,身上盖着潮湿发霉的被子。 这还是她好不容易在这里翻出来的呢。 许斯晴是一个能吃苦,又能安心享福的人,哪怕躺在这里,她也丝毫不气馁。 这也是她在现代被遗弃,也能摸爬打滚长大,甚至过的还算不错的原因。 许斯晴闭上眼,想睡觉,可脑子里不知为何突然出现了赵若渝的脸。 心里莫名升起一抹烦躁,她强行将这抹不该出现的情绪压了下去,又强迫自己睡觉。 翌日清晨。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驶进这条巷子,最终停在一扇破旧的门前。 一个身形高挑,又过于消瘦的男人从马车里走了出来,此人正是赵若渝。 厚重的披风将他整个人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苍白消瘦的脸。 最近天气有些凉,被冷风一吹,他怕是又要在床上躺几天了。 赵若渝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坏境,开口道:“凌风,你确定是这里?” 被换做凌风的暗卫,上前道:“是这里,属下之前先行一步,来这洛阳城打探过了,神医就居住在这里。” 赵若渝点点头:“敲门吧。” 本来赵若渝是不打算来的,但昨天晚上看见那个跟许斯晴长的十分相似的女人后,他鬼使神差的来了这里。 罢了,先看看吧,能不能治好还不一定呢。 这些年许多有所成就的大夫看见他,都摇摇头,说他身体的根基早就被糟蹋坏了,只能喝药调理,彻底根治不了。 凌风抬手敲了几声,门内丝毫不见响动,里面安静的好像根本没住人。 “算了,走吧。”赵若渝道。 说完,他转身就走,对于他这破败的身体能不能治好,他毫不关心。 凌风没动,他不甘心的用力敲了几下。 终于,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白发老头怒气冲冲道:“谁啊?一大清早的,就过来打扰老夫睡觉!” 凌风心中一喜,赶紧道:“请问阁下可是传闻中那位能妙手回春的神医?” 白发老头警惕的打量了一下两人,见他们似乎真的是来求医的,侧身给两人让了路。 “进来吧,你们两个谁有病啊?” 凌风拉着不太情愿的赵若渝走了进去,又推到白发老头面前。 “是我家公子,还望神医替我家公子好好看看。” “先过来坐吧。” 白发老头带着两人走到院子中央的椅子上坐下,他静下心来,将手搭在赵若渝的手腕上。 过了一会儿后,白发老头收回手,凝声道:“你走吧。” 一旁站着的凌风表现的比赵若渝这个病人还着急,追问道:“怎么了大夫,是不能治吗?” 白发老头捋了捋胡子,缓缓道:“身体的根虽然坏了,但也不是不能治,只是身体的病或许可以治好,但心病却难医啊。” 赵若渝站起身:“多谢大夫,在下也觉得这病难医,所以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说完,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凌风赶紧追上来,神色有些焦急:“公子您……” 赵若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意识到自己逾越了,凌风赶紧低头闭上嘴,只是这心里依旧感到不平。 两人刚走出去没几步,离白发老头隔的不算远的一户人家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凌风连忙站到他身前,手放在腰间的剑上,神色警觉的盯着那处。 他打听过了,这里除了神医一户人家,附近没有任何人居住。 只见,一个浑身上下遮的严严实实,看身形似乎是女子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是你?” 说来也怪,赵若渝一眼便认出了,这是昨夜误上他马车的那个女人。 许斯晴浑身一僵,还以为是沈家派来抓她的人找到了她。 她转头一看,赵若渝正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她。 许斯晴眉心一跳,怎么又是他? 昨天误打误撞闯进了他的马车已经算是意外了,可为什么能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也能遇见他?真是阴魂不散的。 而且她都遮的这么严实了,为什么还能认出她? 两人隔空对视着,谁也没说话。 突然,赵若渝猛烈的开始咳嗽起来,他握拳放着唇边,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显然一副十分难受的模样。 许斯晴收回视线,内心异常平静。 从她死后到醒来不过短短半月,但她对赵若渝的感情好似也在这没真实经历过,却深感漫长的四年里渐渐被磨灭掉。 再次见到他,要说恨,许斯晴确实恨过。 毕竟没有人在真心付出后却被欺骗感情后,不会感觉到恨吧? 许斯晴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转身朝外面走去。 她今日出来也只是想去街上买点易存放的食物,还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多久。 赵若渝缓了缓,抬眸看见那个女人放在身侧的手做了一个熟悉的动作。 他瞳孔一缩,这是许斯晴最喜欢做的小动作。 又是巧合吗?她到底是谁? 赵若渝压下心中有些激动的情绪,盯着她背影,淡淡道:“昨日夜里那些人,是来抓你的?” 许斯晴脚步一顿,回头看他:“你想干什么?” 赵若渝上前一步道:“我没想干什么,只是现在外面全是那些来抓你的人,你就这么出去的话,就是自投罗网。” 赵若渝说的这些,她当然清楚,但这不是没办法吗,她不可能待在这里饿死吧? “所以呢?” 许斯晴警惕的盯着他,在她的印象里,赵若渝可不是一个会说这种话的人。 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可以帮你。” 许斯晴挑了挑眉,嗤笑道:“帮我?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们应该不熟吧?” 说话的语气十分不客气。 但赵若渝没有生气,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姑娘与我有缘,况且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许斯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冷笑道:“不用了,我与公子可没有缘分。” 说完,她转身进屋。 赵若渝说的没错,现在出去就是自投罗网,还是等天暗下来再出去吧。 她也真是饿昏了头,竟然就想这样出去。 而且出来的匆忙,没带胭脂,不然她也不用遮的那么严实了。 屋外,赵若渝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眼神晦暗。 他改变注意了。 “凌风,去查查她。” 说完,赵若渝转身回到白发神医的门前,他抬手敲门。 过了一会儿,白发老头气呼呼的打开门:“又是谁啊?!” “我觉得,我这病好像能治。” 凌风也跟了上来,听见他这么说,眼底闪过一抹喜色。 白发老头看着他,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 这怎么出去了一会儿,整个人都变了?眼底倒有了一丝求生的意志。 他刚刚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这附近除了他,还有人住这里吗? 想着,白发老头探出头往外后,外面街道空空荡荡的,除了他们几个看不到一丝人影。 白发老头收回头,侧身道:“行了,进来吧。” 赵若渝跟着老头走进屋内,凌风则是去办他吩咐好的事。 白头老头走在前面,扯了一张凳子,示意他坐。 白发老头给他到了杯茶:“你现在住哪?” 赵若渝如实回答:“客栈。” 白头老头点点头,缓缓道:“你要是想治病,最好搬来我这里,方便我观察你的情况,这样才能更好的治疗。” 赵若渝只是犹豫了半刻,便答应了下来。 此事正和他意。 正好方便他观察那个女人。 他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许斯晴。 赵若渝经历过重生,又听许斯晴说过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无论是借尸还魂,还是起死回生,对他来讲,都不算离奇。 …… 夜幕降临。 许斯晴饿了一天的肚子一直在叫,她摸着肚子,守着锅里翻滚的土豆。 在她身后放了一小堆容易存放的食物,这是她这段时间要一直吃的东西。 她拿起棍子戳了戳锅里的土豆,硬邦邦的,还没熟。 许斯晴丢掉棍子,长长叹了一口气。 为了买这些食物,她刚才去街上购买,特地选了一个贵点但是有些隐蔽的商铺,结果刚进去就看见了沈成林,吓的她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许斯晴不确定,沈成林到底有没有看见她。 同样是人,她的命运为何如此坎坷? 想着,许斯晴对着天空竖了一个中指。 此时,沈家。 温黎清前厅的坐在椅子上,一张娇艳的面容,此时沉的能滴出水。 她放在身侧的手紧握着,又透露出几分担忧。 这时,沈成林从外面走进来。 温黎清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语气焦急:“怎么样,人找到了吗?” 沈成林脑中闪过不久前在商铺里看见的熟悉人影,想了想,还是摇摇头,表情凝重道:“还没有……” 闻言,温黎清后退几步,瘫坐在椅子上。 对于许斯晴逃婚的事情,此时她也气不起来了,满脑子的担忧心急。 “都这么久了,她没出城的话,你说她还能去哪呢?” “你说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让她成亲跟要了她的命似的,先是跳河现在有是逃婚的,比她年纪小的姑娘,现在孩子都有了。” 温黎清眼眶逐渐变红,语气哽咽:“柔儿从来没有离开我身边这么久过,她现在行踪不定,不知在哪里躲着,走的时候身上有没有带够银子?会不会被人给欺负了去?” 沈成林上前安慰道:“夫人,你就是从小把她看的太紧了,才会担心这么多。” 温黎清泣声道:“她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能不担心?” “再说了,这些年我们就只有她一个孩子,不好好放在身边看着,要是再像她六岁那年一样被人绑架,差点丢了性命可怎么办?” 沈成林叹气道:“可她已经长大了,你不可能看着她一辈子,总有一天我们要放手。” “你说的这些,我又何曾不明白,这些年我已经能感觉到,我越来越管不住她了,所以我才想着给她找个好人家,也算是完成了我一个当娘的使命。” “可谁知道,她反抗的这么激烈,甚至还拿自己的性命来反抗这门婚事,我这个做娘又怎么能不心痛?” 沈成林情绪复杂:“竟如此,夫人又为何硬要将柔儿许配给宋云亭呢?” 温黎清拿手帕擦了擦眼角,缓缓道:“宋家的条件是我们沈家能够得到的人里最好的一个,宋家的嫡长子又是人中龙凤,品行方面我也差人打听过了,没有任何问题。” “洛阳城里的适龄的女子,早就对宋家嫡长子宋云亭虎视眈眈,但好在宋家老大大看好我们沈家,这才成就了一场这么好的亲事。” “到时候等她嫁过去,宋家自然不会亏待她,要是错过了宋家,将来等她想明白了,可就遇不到这么好的亲事了,要是不小心嫁给了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岂不是害了她一辈子?” 沈成林叹息道:“宋家各方面是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柔儿心里要是不愿意的话,就算她最后真的如你的愿嫁进了宋家,她虽然不会吃苦,但也不一定会幸福。” “况且,我常年在外行商挣钱,不就是想让你们母子过好日子吗?那怕柔儿一辈子不嫁人,我们沈家也能养的起她一辈子。” “所以夫人,别再逼着柔儿干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了。” 这些话说完,温黎清早已泣不成声。 沈成林叹息着将她拥近怀中,轻拍背部耐心的安抚着她。 他这位夫人啊,什么都好,性子又要强,事事都要求做到的最好,轻易不肯服输。 谈吐方面更是不用说,有时跟他出去经商面对其他人也丝毫不怵,甚至在沈家和一些商人谈合作,实现双赢时,也都是因为有她在背后才能那么轻易成功。 可她却唯一在教育孩子方面犯糊涂,将孩子保护的太好,不准她离开自己的身边,才导致了今日的结果。 也是他这个做爹不好,经常在外忙碌,对沈知柔的关照不多,没有担起做父亲的责任。 总之,千错万错,还是他这个做父亲的错。 …… 深巷里,一处有些破旧的屋子内。 屋内门窗紧闭,赵若渝坐在满是各种药材的浴桶里,他闭眼将头靠在浴桶边上,俊美的脸庞被雾气笼罩,鬓角微微渗出湿汗。 一阵轻风吹过,凌风悄无声息的从出现在他面前,低声道:“王爷。” 赵若渝闭眼靠在浴桶上没动,声线慵懒:“说吧,查到什么了?” 凌风低垂着头,将查到的事情如实告知:“那女子名叫沈知柔,是洛阳城首富沈成林的女儿,母亲是落败的名门之女,她从小被娇养在闺阁中,极少出门。” “半年前,她母亲为她寻了一门极好的亲事,是洛阳城第一世家宋家,宋家在京城根基不浅,城中不少适龄的女子的人家都有些眼红,可她却表现的十分不愿。” 赵若渝睁开眼,罕见的被勾起一丝兴趣:“哦?她为何不愿?” “这个不太清楚,城中的百姓也十分好奇,都知道沈知柔性情温和,很听她母亲的话,甚至还有人拿这件事说教自己的女儿,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面对成亲一事上表现的额外反常,而且她心里也没有什么心上人,就只是单纯不愿意。” “为了不嫁给那宋家的嫡长子,她干了许多事情,最后直接跳河自尽,来拒绝这门亲事。” 赵若渝挑了挑眉:“跳河自尽?” “对,也是有几分胆色,好在是命大,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被人捞了上来,然后躺在床上昏迷了一个月,半月前才刚从昏迷中清醒。” “清醒后可有些什么异常的举动?” 凌风想了想,道:“据小道消息称,沈小姐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听说性情也跟之前大不相同。” 赵若渝若有所思道:“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有听说过人跳水后昏迷醒来后,性情大变,然后还什么都不记得了的事吗?” “属下没听说过,但沈家请来的大夫说,沈小姐当时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又昏迷至今,发生失忆这种情况也不足为奇。” 赵若渝从喉间溢出轻笑:“然后呢,现在外面抓她的人是什么情况?” 凌风迟疑了几秒,道:“本来今日应该是沈小姐大婚的日子,但是她昨天晚上逃婚了,外面那些人是沈家和宋家派来抓她的人。” “都闹成这样了,宋家那边就没有就没有想过退婚吗?” “宋家老大大本来是说要去沈家退婚的,但是被宋家嫡长子宋云亭给拦了下来。” 赵若渝刚想说些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这个时辰,白发神医早早就歇下了。 那外面的会是谁呢? 凌风突然想起自己在打听沈家事情的时候,偶然听到这附近闹鬼的传闻。 好像有一阵阴冷的风吹了过来,他颤了颤,连忙抱住自己的手臂。 屋外,许斯晴正小心翼翼的从另一面墙上翻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对老天爷竖中指遭到了报应,她刚吃完东西,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按理来说这附近应该是没有人的,那这个味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呢? 难不成传闻是真的,这附近真的有鬼? 许斯晴想起白天在这里遇到赵若渝,他来这里干什么呢? 想半天想不明白,她打算一探究竟,说干就干,她按照味道飘来的方向一路寻去,然后爬进了赵若渝的院子里。 她看着面前这个亮着烛光的房屋,不禁在心里吐糟。 这破地方竟然还有人住? 搞得她还以为真的遇到了灵异事件。 这时,亮着烛光的房屋的门被人推开,赵若渝披着一件外袍从里面走了出来。 两双眼睛在空中对上,气氛一瞬间有些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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