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疆弓箭。至于这袖子......实在是琢磨到兴起之处,心血来潮、难以自已......” 她这厢刚手忙脚乱放下袖子,鹿松平已拿起桌上那把纤长的碧疆弓箭,熟练摆弄着上面还未上紧的弓弦。 “既是如此,右将军看来是有些见解了,何不说来听听。” 眼前这人的箭法她是见识过的,这见解说不好怕是又中奸计。 迟疑一番,肖南回才低声道:“早前战场上交锋时,我发觉对方弓箭手的射程比天成要远许多,待查看过他们的兵器后才发现,原来是弓的构造、材质不同。” 鹿松平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似乎有了些兴趣:“哪里不同?” 肖南回捋了捋思路,缓缓道:“就拿这弓臂内侧的弓面来说,天成的落雁弓和王弓用的是岩羊角制成,虽坚固耐用,但过于沉重僵硬。而这把碧疆弓用的却是本白、中青的水牛角,不仅长度更有优势,而且弹性韧性都更胜一筹。” 鹿松平终于看向肖南回,眼神中多了些意外。 ”你并非□□手出身,能觉察到这些差别,也算得上可贵了。“顿了顿,他将上好弦的弓放到一旁,“可惜的是,天成气候偏冷些,更少有湖泊河流,大规模使用水牛角制作弓面也是不现实的。” 对方如此认真作答,便教肖南回有几分忘记了这只是自己先前找来的借口。她沉浸在弓箭的思路中,认真问道:“若是将两种弓结合一番,是否会另有收获?” “弓与箭需搭配得当才能发挥效力。若要改弓制,箭也必须跟着调整。前后从磨合到投入使用,少说也要数年才能完成。” 这一层她倒是没想到,但这话却令她想起先前在碧疆目睹鹿松平射杀夜蝠的情景。 “先前见你射过破云箭,不知搭上这碧疆弓又如何?” “我的弓是特制的,只因破云箭的箭簇较沉,箭挺与箭杆一体而成,弓不拉满石无法发挥效力。而且一支破云箭需耗费工匠三日时间才能打成,便是用做精锐弓箭手的配给,也是太过奢侈。”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肖南回终于回过神来、有些后悔和对方聊这个话题,想要草草收个尾。 “我一个用枪的自然不太懂你这弓箭中的弯弯绕绕,黑羽营能够做出黑羽箭,总能找出一两个能人供你差遣。” 谁知鹿松平听了这话,反而突然露出奇怪的表情。 他见肖南回仍然一脸迷惑地望着他,这才缓缓道:“黑羽营如今所用的黑羽箭,是当年的朔亲王亲自所创。随后青怀候又在此基础上亲自改良了箭矢的锻造手法,这才使得黑羽箭可以百步穿甲。”有意停顿片刻,他看向肖南回,“你是肖府中人,竟连这都不知?” 第105章 鹿松平话一出口,便轮到肖南回表情怪异了。 她只知肖准精于枪法,完全不知他还精通弓箭之术。 沉默了片刻,肖南回嘴上还是敷衍应了两句。 “你提到,这才想起来。”目光移到那把碧疆细弓上,她突然开口道,“这弓可否借我一用?” “做什么?” “我在碧疆的寨子里呆过一阵,对那些工匠的手艺还有些印象,或许能模仿出一二来。假以时日,说不定就能有把新弓试上一试。” 这话当然是借口,她领着光要营的薪俸,凭什么要提黑羽营操心? 只是如果能做出匹配黑羽箭的新弓并且在行伍间流传下去,她便算得上是同肖准一起做过一件了不起的事了。 鹿松平的目光从她的脖子移到肩膀,又从肩膀移到腰腹,端的是毫不掩饰的放肆。 肖南回本能地不自在,险些以为自己要被拆穿。 “为何如此看我?” 鹿松平沉默片刻,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你先天不足,弃枪从弓怕是没什么出路。” 对方轻描淡写地啐出一口毒液,肖南回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微笑。 谁要弃枪从弓?啊呸!她才不稀罕呢! “行与不行,试过才知道。” 说完,她拎起那把弓准备趁此机会溜之大吉,鹿松平的声音冷不丁又响起。 “等一下。” 肖南回方才褪下些的冷汗又冒了出来。这人也太难缠了,本以为陪聊这么久,这一篇也该翻过去了。 她立在门口,时刻准备夺门而出。 “鹿中尉何事啊?” 鹿松平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右将军不是来商讨那刺客的事么?” 肖南回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重提她先前被岔开的话,一时琢磨不出鹿松平的心思。 “鹿中尉可是有察觉什么异动?”问完她又担心说得不够具体,当下又补充道,“那刺客很可能同白氏有勾结,我担心......” “白氏女的事右将军大可不必担忧。白氏所在别馆就在营地内,黑羽营最善布暗哨,只要愿意便是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右将军先前在天沐河古道当中也是见识过的。”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直接令肖南回呆愣在原地,甚至连对方语气中连带的挖苦讽刺也无暇顾及了。 黑羽营竟然直接用营地将白允所在的别馆围了起来?! 难怪昨日出了那么大的事,整个焦松并无多少慌乱,原来早已将这布棋下进了定局。 只要白允这枚白棋还围困在黑棋之中,早晚会有白棋来救,黑棋要做的不过是据守一方、静观其变罢了。 回过神来的肖南回有点莫名气愤,早知道对方一句话的事,她何苦还在这破烂堆成的案子上翻了那么久?! 望着鹿松平那张无辜中透出几分阴险的脸,她突然觉得对方从一进帐子的那一刻就知道她的目的,偏偏要兜一个大圈子瞧她在这费尽心思地自圆其说。 她有些咽不下这口气,然而鹿松平似乎不打算给她扳回一局的机会,直接开口赶人了:“右将军还有何事?” 肖南回不肯认输,手一翻顺走箭筒里的三支黑羽箭,义正言辞道:“借三支箭一用,鹿兄莫要小气。” 说完她担心对方又要出招,脚下抹油化作一阵风迅速溜走了。 然而鹿松平并没有再开口也没有追出去,他抬眼瞥了瞥门口毡帘上被带得清脆作响的玉钩,嘴角弯了弯继续低头摆弄起弓弦来。 ****** ****** ****** 在军营中找一处别馆可比找一处帐子要容易得多。 可就算找对了地方,肖南回却不敢贸然上前。 鹿松平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她之前在岭西偷偷摸摸去找皇帝的时候,大腿上还被射过一箭。 四周静悄悄的,瞧不见半个巡逻的士兵,更瞧不见一丁点部署暗哨的痕迹。 果真是鹿松平的手笔。 肖南回在半个土坑里蹲了一会,实在也没想出什么好对策,只觉得再这么耽搁下去也不是办法,干脆起身走到明处去。 她此时穿得是武卫便服,但头上戴的是正经武官才有的玄翎武弁,为的就是能在这军营地界中走得顺心一些。 走了数十步,四周依旧没什么动静。 别馆的灰色院墙就在眼前,肖南回有些忐忑,一边调试手中弓箭做了几个把式、一副要在此地演练的样子,又清了清嗓子开始酝酿。 “此处甚是宽阔,当真是处习射的好地方。” 话音刚落,一旁树上的老鸹突然张嘴“啊啊”叫了两声,将她吓了一跳。 等了片刻,四周还是静无人声。 肖南回觉得自己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演法透着一股子愚蠢,可戏已经开了头,她不晓得周围是否有人在暗中看着,只得继续演下去。 仔细观察了一番那别馆的院墙,肖南回心中已拿定了注意。 她将手中那张弓拉满、瞄准墙上的一处缺损,下一秒箭离弦而去,“啪”地一声打破了墙沿上腐败的白灰,射进了院子中。 肖南回放下弓箭,又自言自语道:“诶呀,这箭竟然穿墙而过了!要是伤到了人,这可如何是好?” 寒风卷起枯叶而过,树上的老鸹又“啊啊”叫了两声,随后便扑打着翅膀飞走了。 最后一名“观众”也离开了现场,四周彻底安静下来。肖南回转了转眼睛,也不知时机拿捏得是否正好,下定决心抬手将弓挎在身上、突然飞身上前,借着那院墙上的缺损一个翻身就进了那院子。 墙内同墙外一样安静,肖南回蹲在墙根听了一会,发现外面无人追来,这才有些惊疑不定地站起身来。 这黑羽营的守备当真令人迷惑,先前她东躲西藏还被射了个透心凉,如今大摇大摆地□□进来竟然无事发生。 肖准昨夜是否来过这里呢?是奉命前来从正门进入的,还是如她这般...... 肖南回不想继续猜测了,她强迫自己四处看看,想着无论如何还是要眼见为实的好。 别馆入眼之处仅是荒凉,庭院内光秃秃的、连一段枯枝、几根荒草都瞧不见,这即便是在赤州也是不多见的,看来是有人故意将庭院中的绿植假山都移了去,为的是将房屋原本的格局显露出来,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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