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裴家的亲戚没了依仗,他们把怒火全都发在我身上。 因为我是扫把星,克死了爹娘,又克死了裴老爷和裴夫人,现在还要克死裴堰,他们要拉我去家族的祠堂祭天。 那时候我也以为自己要死了,因为裴堰也不见了。 我没依仗,又无处可去,只能在雨夜离逃到裴老爷的墓前赎罪。 那时候裴堰又出现了。 他撑了一把大伞,在我头顶说:“别哭,我带你入宫。” 在那个雨夜里,他牵着我进了那深宫。 我才知,他消失的日子里不知通过何种手段,竟是进了宫里做太监。 我哭了很久。 为裴家哭,也为他哭。 现在,裴堰又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 甚至最坏的可能,他已经…… 我不敢想。 虽不再爱裴堰,可那些往日的情分终究还在。 第二日我去了鸡鸣寺为他祈福。 我跪在佛前,在心里默念:“裴家当初已经是很悲惨的事,现在只剩下裴堰一人,希望菩萨保佑,苍天善待。” 裴老爷和裴夫人都是顶好的人。 他们都该有好结局的。 “咚” 门外传来撞钟的声音,我在佛前拜了三拜。 然后打算下山,出了殿门却碰上恩一,他与平日里的样子很不一样。 他穿着庙里的粗布衣衫,脸上也更多了些庄重严肃。 他问我:“你怎么来了?今日不年不节的是来求愿?” “算是吧。”我回他。 铺子还在开着,我急着赶回去便不再与他多说。 “今日我的铺子没关,我就先回去,。” “我送送你吧。” 他欲言又止,追上我的步子跟在身侧。 我放慢脚步等他开口。 半晌,他才说:“这几日那些糕点卖完,就别再卖了。” 我疑惑地侧头看他,等他的解释。 恩一并未看我,而是抬头看天:“皇城九千岁的事情你应当听说了,当今天子征收的赋税一年比一年高,又逢疫病、饥荒,朝堂之上却无人作为都在忙着争权夺利,这天下迟早要变天。” 恩一说的没错,如今西北闹饥荒半年,已经演变成了易子而食。 南边水患逢上疫病,百姓死伤无数。 地方官吏上书了一场又一次,朝堂之上却无人无津。 我垂着眸向他道谢:“我记下了,多些恩一法师提点。” 说完,我就要下山。 可刚走几步,忽然听到附近有婴儿的啼哭声。 我驻足观望。 不远处的河面上,飘着一个木盆,上面放着一个婴儿。 正在顺着水流越飘越远,声音也远了。 我看向恩一,想让他救救孩子。 他却摇头:“弃子之事,在鸡鸣寺已屡见不鲜,每年都会有人来寺边上的净月湖丢孩子,然后去庙里求佛子赎罪。” “尤其最近两年,人愈发的多了。起初只是女婴,现在男女都有。” 我怔住。 出宫的时间越久,我就越发现。 宫外其实和宫内事一样的,虽是一墙之隔,可都一样的身不由己。 宫内人心复杂,命贱如草随时都面临了死亡。 这外面,寻常的普通百姓家没有钱,没东西吃一样会死。 坏的,是这世道。 第21章 裴堰的消息我再没听到,也不知他是死是活。 倒是京城的动静,闹得天下皆知。 皇帝年老多病,现如今缠绵病榻不能当政。 虽然早已立下太子,但剩下几个年轻的儿子也都想争着坐皇位,还有几个近亲的藩王也虎视眈眈。 稍有不顺,便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我听了恩一的话,糕点铺子第二日就关了。 有许多老主顾都来问我:“昭昭,你这铺子好好的怎么不开了?我们都吃惯了你家的,往后我们可怎么办?” 我不敢妄言朝政,只笑着说:“每日夜里起来和面、烧火,没有一日清闲,该歇歇了。” “钱挣得再多,也得照顾身体不是。” 众人见我这么说,也不好再多说。 只是临走时都惋惜我这好手艺,往后不知还能不能吃的上。 我没答话。 后来没过俩月,朝堂上的那股风也吹进了平城县。 许多商铺关门大吉,大街上萧条不少。 我和长风还有云姝整日待在家里,大门紧闭谁也不许出门,只偶尔买菜才出去一趟。 云姝还小,她不懂这些事。 只是疑惑地瞪着圆溜溜的眼睛问我:“姐姐,为什么我们不能出去玩?” “那些人怎么也不卖东西了?” 我想了想:“因为外面有坏人,所以我们要乖乖待在家里噢,不然出去就要被坏人抓走了。” 云姝年龄小,正是爱玩的时候。 每日待在家里早就烦了,总吵着想要出去透透气,想去找不远处馄饨铺孙大娘的小女儿去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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