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神飘忽起来:“侯爷并不知道我对桃子过敏,拿出一坛桃酒说是宫廷特供,让我品尝一下,我温浦长何德何能品尝到这些东西,于是……咳,就喝了一点。” 温梨笙霍地站起来:“你都一把老骨头了,还敢吃这些东西,不要命了?!” 温浦长努力瞪大因为肿胀而被挤小的眼睛:“逆子,你怎么跟你爹说话的呢!” 她气道:“是你自己不知分寸!如今脸肿成猪头就好看了?若是再有什么生命危险……” “温梨笙。” 门口传来谢潇南的声音,温梨笙停住了嘴里的指责转头看去,就见谢潇南正往门内走来,席路提了个锦盒跟在后头。 他一边走进来一边道:“何以对温大人这般大声?” 温浦长一见他,立即站起来,顶着一张猪脸行礼,而后控诉道:“世子,我这逆子一大早就对我大呼小叫,简直太不像话了。” 温梨笙臭着一张脸坐下,把头扭到一边不说话,俨然一副很生气的模样。 谢潇南走到跟前来,看了看温浦长红肿的脸,这般惨烈的模样往他眸中也蒙生歉意,转头冲席路招手,将锦盒接过来放在桌子上:“温大人,没告诉我爹你对桃类过敏是我的疏忽,我便在这里给温大人赔不是。” 温浦长连连摆手:“怎么能怪世子,是我不想拂了侯爷的兴致,所以才没说。” 谢潇南将锦盒打开,里面装的都是瓶瓶罐罐的药:“这些药都是名医特配的,上面一层是治过敏的药膏,下面则是日常跌打损伤蚊虫叮咬所用,温大人收下吧。” 温浦长虽然脸肿得老高,心里却开心的很,欢欢喜喜地收下这个锦盒,对谢潇南连声道谢。 恰逢沈嘉清晨起,从屋中走出来,打眼一看就看到温浦长一张猪脸,他憋着笑走上前来,压着想要翘起的嘴角:“郡守大人日安。” 温浦长瞥他一眼:“你若是敢笑,我就把你腿打断。” 然而这一张猪脸说出的话却没有一点威慑力。 “温大人先去用药吧。”谢潇南说:“近日要进宫面圣,还是尽早消肿的好。” 温浦长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事,忙应了一声拿着锦盒转头进了房中。 温梨笙盯着他的目光,嘴角往下撇,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不管她爹是自己贪嘴想喝宫廷特供的酒,还是不想拂侯爷的面子把脸喝成这样,她都感觉很不开心,她爹虽然不是什么大官,在沂关郡却是非常有权威的,即便总是被人诟病,但他的话向来无人敢忤逆。 到了这奚京的第二天,就碍于身份关系喝下会让他过敏的酒,这让温梨笙心中有些难受。 谢潇南眸光一动,看向她写满了不高兴的脸,神色浮上些许柔色,缓声道:“今日我特地推了旁的事,要带你们出门游玩,你们可愿意去?” 温梨笙听到这话抬眼,就见谢潇南双眸极为温和,心头也一软,点点头应道:“好。” 沈嘉清昨日就想着出门了,立即就答应,甚至连早饭都不想吃,思及昨日闷在房中不敢出门的霍阳,他又去了霍阳的房间将他硬生生拖拽出门。 霍阳看起来很拘谨,缩着脖子,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鸟。 从前的霍阳并不曾像这般胆小,或许家人的死给他造成的创伤太重,如今孤身一人他也停下了试探外界的脚步,画地为牢将自己锁在安全之处。 不过他既然在沈嘉清身旁,倒也不用担心。 谢潇南说南城有条街从街头到街尾都是买早食的,于是几人也就没有吃早饭,跟着谢潇南欢欢喜喜地出了景安侯府的门。 景安侯府门口这条路,没有商铺没有流动贩摊,所以寻常百姓是很少从这里经过的,不管是早上还是晚上都安静得很,没有杂音。 由于奚京的街道极其宽阔,所以倒不用担心策马闹市,温梨笙提出想要骑马。 谢潇南便让人牵来了一匹性格温驯的白马,温梨笙一翻就坐上去,牵着马绳走了几步,觉得颇为顺手,欢喜地问:“世子,这马叫什么名字?” 谢潇南顿了一下:“叫栗子。” 温梨笙大为吃惊:“什么?!这匹马竟然跟我同名?” 谢潇南一想也觉得不合适,抬手摸了摸马头:“那就给它换个名字吧。” 温梨笙哈哈一笑,并不介意,也照着谢潇南方才摸的地方顺了顺:“无事无事,叫栗子也挺好,说明我跟它有缘。” 几人骑着马上街,行过这条僻静无人的街道之后,逐渐朝着闹市而去。 奚京早晨也非常热闹,街上来往的行人很多,叫卖声不绝于耳,形形色色。 虽说道路中央宽广,但来往的马匹马车也不少,为了安全起见,几人的速度都慢下来,骑在马上慢悠悠的往前走。 坐在马背上,视线一下子就变得宽广,温梨笙放眼望去能将奚京的大半街景收入眼中,许多细节看得都极为分明,脑中立即涌起一股子熟悉的感觉。 甚至有些地方与梦境中重叠,行过几条街,温梨笙的目光掠过一个街角,忽而勒马停下。 拿出街角正好有个大娘扛着一串各式各样的糖葫芦叫卖,温梨笙曾在梦境中看到她在这街角买了一串,然后被谢潇南抢走。 眼熟的场景变多,逐渐与记忆中的融合,人声鼎沸之中,温梨笙恍惚置身于梦境里,她来过奚京,或者说在奚京生活过一段时间,这些路她都走过,在那段丢失的记忆之中。 谢潇南见她神色茫然,打马走来问道:“看到什么了?” 温梨笙抬手指了一下街角:“世子,从那条路往东拐,是不是就能到太极湖?” 谢潇南露出意外的神色:“你如何知道?” “梦到过。”温梨笙如实回答。 谢潇南不明所以,目露疑惑地看她两眼:“你在梦中,梦到过奚京的街景?” 温梨笙点头,心说我还梦到你当皇帝我是娘娘呢,当然这些都不能说。 两人正说着,前面的沈嘉清就出声催促:“你们聊什么呢?快走啊,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谢潇南停了继续问的心思,轻声吹一口哨,温梨笙骑的白马就往前走动起来,跟随谢潇南的身边,一路跟到了那个从头到尾都卖早食的街上。 在街头就下了马,拴在路边的马厩里,几人步行进入繁华热闹的街道。 老远就能闻到街头飘着一股子饭香,打眼看去几乎到处都是吃的,各种各样,有些温梨笙没见过但觉得很熟悉,甚至看一眼就能想到那东西的味道。 行过喧哗的街头,谢潇南寻到一处人少的酒楼,从外边看这酒楼装潢得相当奢华,挂在上面的牌匾像镶了金边似的,在照样下闪闪发光。 因着这个金字招牌,进出酒楼的人并不多。 温梨笙看见旁边有一处贩摊卖白白糯糯的糖糕,想起这东西在梦里也出现过,她好像还挺爱吃的,吃进嘴里甜味浅淡,口感软糯。 一时间有些馋,她停下脚步想买两个再去楼中寻他们。 正在买时,忽而有人站到身边来,对她说道:“你……” 温梨笙疑惑地转头,就见孙鳞满眼惊诧的站在旁边,对着她的脸看了又看:“你不是上回在我家中的那个姑娘吗?” 这还真是巧了! 上回在孙家本想问问他与谢潇南在奚京是否有什么交集,没想到最后约好了等来的并不是孙鳞,而是谢潇南,自那以后也再没见过孙鳞。 却不曾想在奚京这地方一下就碰见了。 不过温梨笙并不打算跟他闲聊,本来也对这断了头的未婚夫没多熟,她接过糖糕之后转身就要离去,孙鳞却挪了一步挡住她的去路,笑容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姑娘可是在怪我当日没有赴约?那时候也是情况特殊,我本打算去赴约的,但我爹却说世子在府中丢失,让我带着人一通好找,这才失约。” “世子你知道吧?”孙鳞面上浮现些许得意:“就是景安侯世子,五月进沂关郡的,当日被我爹请来赴宴……” 温梨笙嫌他有些挡路,眉头微微皱起:“让开。” 许是她态度极其不好,孙鳞愣了一下,继而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鳞儿,你在跟谁说话?” 温梨笙抬眼看去,就见一个膀大腰粗的男人从后方走来,那男子皮肤黝黑鼻翼宽大,右眼皮子上有一道小疤,看起来有些凶狠。 眼熟。 温梨笙见他的第一面就觉得眼熟。 但她从未见过此人,梦境中也没出现过这个男子。 “表叔。”孙鳞转头喊了一声,让开了身子,温梨笙得以看见这男人的全貌。 这就是孙家经常炫耀的那个,在奚京当武将的表亲。 男人名为董廉,在奚京是个从四品的武将,如今四十余岁。 他打量温梨笙片刻,问道:“这是何人?” 孙鳞很是恭敬道:“这姑娘是沂关郡的,先前来过我家赴宴,我也不知道她为何会在此地。” 说完他朝温梨笙问道:“难不成,你是知道我要来奚京,所以一路跟来的?” 温梨笙听了这话,又是惊讶又是觉得荒唐,忍不住笑出声:“你不知道世子回来了吗?” “什么?”孙鳞愣了一下。 “世子啊,昨日才回的京城,昨晚上还办了接风宴,你没收到消息?”温梨笙歪着头,面带疑惑地问她。 孙鳞自然听说了,但那场接风宴他是没有资格去的,一时间脸色有些难看:“世子回京,与你有什么关系?” “与她没关系,难道与你就有关系了?”谢潇南的声音突然从孙鳞背后响起,直接把人吓得浑身一震,转头就见他站在旁处,嘴角牵着冷漠的笑。 董廉匆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礼:“拜见世子。” 孙鳞匆匆忙忙弯腰,慌张认错:“小民不敢。” 谢潇南没搭理他们,冲温梨笙看了一眼,温梨笙便绕过孙鳞走到他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带着往里走:“世子,怎么这奚京什么人都有啊?真的好奇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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