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 温梨笙则拉个黑脸,一脸不爽的样子。 贺启城轻咳了咳,清了下方才吼得太过用力的嗓子,说道:“我知道世子此前从贺府拿走了什么,我娘二十年前犯下的错,也为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并不打算追问世子拿走的东西,也希望世子能高抬贵手,放过贺家一众老小,毕竟二十年前的事,与贺家的其他人无关。” “无关之人,我自然不会牵连。”谢潇南声音轻慢,俊俏的眉眼笼上一层疏冷:“但参与之人,也没有一个能逃脱。” 贺启城道:“若世子执意追查,只怕会连累许多无辜之人。” 温梨笙见缝插针:“你算哪根葱,还威胁起世子来了?” 贺启城牙关一咬:“还请世子将闲杂人等请出去,以免打扰我们的谈话。” 谢潇南轻声一笑:“她怎么能算是闲杂人呢?不是我的心上人吗?” 他眼角眉梢都是细碎的笑意,如晕开在水中的墨色一般,迅速渲染了整张俊脸,使得他整个人都变得脱尘不俗,将情绪遮掩的干干净净难以探究,一时间难辨话中的真假。 贺启城道:“即便如此,男人说话的地女人在场终究不方便,还是让她与我夫人女儿一众出去吧。” 还不等谢潇南回答,温梨笙抢先道:“我反对,凭什么你让我们出去就出去?这是谢府还是贺府?” 对于贺启城说的事,她虽然并不知道多少,但就是要在这里将所有事搅得一团糟,顺道再挑拨一下谢潇南,总之不能叫贺启城舒心如愿。 贺启城狠狠瞪他一眼,继而看向谢潇南:“这小丫头留在这里丝毫没有用处,只会频繁扰乱我们交谈,请世子衡权利弊。” 谢潇南坐于主位,眸光一扫就能把所有人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他还没开口,房门被轻敲,谢潇南道一声进来,紧接着门被打开,下人手捧着茶盏一一进入,走到贺启城一家人坐的地方,然后将茶盏轻轻放在桌上。 而后又进来一人手中端着一个比脸还大的碗,墨绿的颜色,碗口和碗底都染了一圈晃眼的金色,碗身好似用金色绘画着一直张牙舞爪的瑞兽,踩着如意祥云。 这碗刚一段进门,香味就散开了,所有人同时闻见。 这一圈人里,只有温浦长识货,他惊得哟了一声:“这不是麒麟金绿碗吗?” “那是什么?”温梨笙问。 “是延祥四十七年出的一批顶尖窑货,当时做了上千个但只出了六个品相堪称完美的,后分别被上了不同的颜色和瑞兽,麒麟碗有一对被赏给了谢家。” 温浦长也没有多说,但短短的一句话,也能表现出这墨绿色的碗珍贵到什么程度。 只见下人捧着碗轻轻放到温梨笙的面前,里面盛着大半碗金色的汤,上面飘着许多雕成菊花的东西,也不知是什么食材做的,飘在金汤上面看着漂亮极了。 温梨笙原以为金汤菊是一种茶,却没想到是一碗汤。 而且是一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汤。 在众人震惊的注视下,谢潇南看了看温梨笙,而后对贺启城道:“贺家主且忍受一下吧,若不是因为她,你连坐在这里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第43章 二十年前,贺家在沂关郡的名望乃是响当当的。 当时的沂关郡郡守是个肥头大耳的老头,对郡城里的几个有头有脸的江湖门派怕得不行,哪怕在街上遇见也点头哈腰的,一副十足的马仔模样。 所以那个时候的江湖人总是压官员一头,街上发生打架斗殴都是常事。 而贺家,更是在江湖人中的地位显著,只要是贺家人走在街上,道路两边的人都要避让。 贺启城还记得小时候自个上街玩,前前后后跟着一大堆随从候着,不管去什么地方,周围的人皆是对他毕恭毕敬的,不管惹什么麻烦,只要抬出他爹他爷爷的名字,那些麻烦就会轻易解决。 贺启城活了四五十年,从未有人这样对他说过话。 他看着坐在主位的世子,总是面上装得再和善,眼睛里的那抹阴毒与愤怒也泄露了几分。 谢潇南却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毕竟这是句大实话,若非是因为温梨笙,贺家这些人连踏进谢府门槛的机会都没有。 贺启城尚能忍耐,只是他那素日里跋扈习惯了的夫人却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了,冷嘲热讽道:“竟是不知世子爷这府邸究竟有多尊贵,怕是仙人的住宅也比不上吧?” 谢潇南对她微微一笑:“看来贺夫人是吃饱了,来人,送他们出去。” 一言不合就要送客。 贺夫人急了,刚想说话,却被贺启城瞪了一眼,低声骂道:“只会惹麻烦的长舌妇,在这丢人现眼什么,还不快出去!” 被自家夫君这么一凶,贺夫人也委屈起来,气红了脸站起身拂袖离席。 贺启城看了眼身旁的三个孩子和弟妹,说道:“你们也一并出去,先回府等着。” 几人见他隐隐有发怒的架势,便没有停留,很快房中只剩下了四个人。 温梨笙拿起汤匙,认认真真的品长起面前这碗金汤来,看起来对身旁的事一点关心都没有。 不过她可不是那么老实的人,贺启城与谢潇南的每一次对话,都让她能从中或多或少获取一些消息。 方才谢潇南说的那句话,让温梨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 或许正是因为前世的谢潇南根本没有接见贺家一众人,才导致贺启城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先使用了美人计,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将贺丹丹送进了谢府中,不过在被谢潇南发现之后,贺丹丹被无情的赶出了谢府,才发生了后来的事。 很多事情都会跟前世一样,大致的走向不会改变,但她会成为这其中唯一的变数,由变数再引发别的变数,那会不会导致最后的结果也会变得不同? 这次贺家进了谢府,贺启城达到了某种目的之后,是不是就不会把贺丹丹再送进谢府里了? 她一边吃一边想得出神,眼睛落在某一处没有聚焦,忽而听到谢潇南的声音传来:“味道如何?” 温梨笙顿了一下,思绪瞬间拉回,一转头发现谢潇南正看着她,似乎还很认真的询问。 金汤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开,其实对于温梨笙来说,她对吃的东西研究并不深,在她这里只有好吃、一般般、难吃三种分类,但谢潇南如此认真的问她,她也不好答案过于简单以至于显得敷衍。 “这个汤的味道,还有这上面飘着的不知道什么东西雕刻的菊花,以及沉在汤底的一些其他食材,都非常的,特别的,是我从来没有品味过的……”温梨笙一字一句,语气缓慢道:“好吃。” 谢潇南回:“你倒不用回答的那么麻烦。” “只是简短的表达一下我心中膨胀得不知如何抒发的心情。”温梨笙客气道。 温浦长一见她又要胡言乱语了,忙道:“吃完了就赶紧出去吧。” 温梨笙摇头叹息:“又是一些我不能听的事吗?难怪我最近总是觉得眼睛有问题,动辄什么都看不见。” 温浦长听闻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自打我被蒙在鼓里之后。”温梨笙答。 温浦长啧了一声,挥手道:“赶紧在我眼前消失。” 温梨笙自知也留不下来,撇了撇嘴便起身,结果不知道是不是衣袖卷到了那个墨绿的金碗,在她转身的一刹那,那只碗就砰地掉在地上,琳琅脆声入耳,让她眼皮子猛地一跳。 那只温浦长口中无比珍贵的碗,就这么碎在了地上,四分五裂,里面还余下些金黄的汤水,也洒了一地。 温浦长倒抽一口凉气,差点当场晕厥。 温梨笙后知后觉自己好像在无意间闯了天大的祸,一时间惊愣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品相完美,价值千金的碗,也是先帝赏赐给谢家的东西,代表着无上的荣耀与恩宠。 现在它碎了。 温梨笙脑中乱成一团,平日里伶牙俐齿这会儿也结巴起来:“我、我不是故意的……” 谢潇南见她身子一矮,原本有些懒散的靠着椅座的他也一下子坐直,身子微微前倾。 温浦长霍然起身,转身撩袍就跪下:“世子恕罪!” 温梨笙也赶忙跟着跪下。 却见谢潇南一抬手,旁边的下人会意,上前搀扶,只听他说:“一个碗而已,温郡守不必在意。” 温浦长道:“多谢世子宽宏大量,此事虽是笙儿不小心为之,但到底是犯了大错,回去之后我定会好好责罚她。” 谢潇南却说:“先起来吧,别跪在碎片上。” 这话是对温梨笙说的,她惊诧的看着谢潇南,很难想象他竟然完全没有生气,眉眼间仍是如水一般的平和,仿佛摔碎的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碗了。 不过经他一说,温梨笙才注意到自己是跪在了那个碗的碎片上,双膝隐隐作痛。 既然谢潇南都让她起来了,那她肯定是巴不得赶紧溜走,一起身才发现膝下的裙子沾上了地上洒的汤水,浅粉色与金黄色交融在一起,看起来很狼狈。 膝盖处的裙子上还勾着一个小碎片。 温浦长目露担心,却没说话。 谢潇南说:“传医师给你看看有没有受伤。” “不用了。”温梨笙摇摇头,脑中努力回想方才那个碗究竟是为何会掉下来,声音低低的:“多谢世子。” 说着她转身离去,耷拉着脑袋像一只垂头丧气的猫,离开了侧堂。 贺启城目睹全程,忽而道:“既是先帝所赐,想必定是极其珍贵的吧,就这般碎了,世子就不追究?” 谢潇南的目光随着人走出门后才收回,不咸不淡的回:“贺家主是对这碗有兴趣?” 贺启城道:“草民不敢妄想此等尊荣。” “既然不敢,那就少说些无用的废话。”谢潇南笑眯眯道:“说正事吧。” 这边温梨笙出了侧堂之后左右看了看,而后走到了院中一棵大树下的石椅上坐着,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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