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竟修士们名义上虽是除鬼,但遇到其他作乱的妖物时,也是会顺手砍一下的。 薛宴惊从寥寥几十封信件中选了一封,任务是去帮当地一户人家除掉连绵不绝几成祸患的毒蜂。她带着灵驴奔赴人间,原计划是驴不累的时候她骑驴,驴累了她就扛着驴飞,不料灵驴体力好得很,一路活蹦乱跳,欢快极了。 一到目的地青阳城,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巨大的雕像,薛宴惊怔了怔,见那雕像面孔有三分眼熟,便牵着驴拦了位百姓,询问这是何人塑像。 百姓有些惊讶:“自然是归一魔尊,姑娘你从何处来?竟连这等大事都未曾听闻?” 薛宴惊摸了摸脸,这雕像并未还原她的容颜,不过看那衣袍发冠,倒的确是她战琅嬛那一日的款式:“为何给我……给她塑像?她不过是杀了个琅嬛仙君罢了。” “倒也不全是为这个,三十余年前,有高手在此斗法,险些水淹青阳,魔尊路过把那两个高手一人揍了一顿,也算是救了我们半城人的性命,”百姓摇了摇头,“何况之前要给琅嬛仙君塑像,石料都是现成的。” “……” 灵驴有些好笑地拱了拱她的腿,薛宴惊失笑,摸了摸它的脑袋:“现成的就好,免得劳民伤财。” 她认真仰望着雕像,雕刻出的姿态是一手执剑负于身后,一手并两指在身前掐了个剑诀,眉目沉肃,少了两分潇洒,但看起来十分稳重可靠,大概更为贴合百姓心目中“守护神”的形象。 她回玄天宗的时日太短,消息还没彻底传开,因此雕像底下还有些用来祭拜的花朵,薛宴惊俯下身,帮忙整理了一下,余光瞥到盘中的豆沙糯米团子,又实在不好于青天白日之下去偷自己的祭品,干脆又拦了位百姓询问这是哪家店里做的。 得到答案后,她才牵着灵驴晃悠着离开,去寻那户被毒蜂困扰的人家,据信件中所述,这毒蜂每每黄昏时分出没,驱之不散杀之不绝,附近的几户人家都被叮咬了满头包,大人还好些,孩童却是扛不住毒性直接晕倒了。他们请了人来灭蜂,过了几日,那些蜂群却又卷土重来,报复似地一次叮咬得重过一次。他们试着黄昏时躲出去,但那蜂群叮咬不到人,就一直盘旋在院子里,他们想干脆把院子卖掉,但其他人知道情况,又哪里肯买? 他们实在受不住,一商量便给玄天宗去了信。 薛宴惊出现时,他们尚有些忐忑,不知为了这点事去打扰负责斩妖除魔的宗门是否有些小题大做。见她随身牵着驴子,不像是那些单人一剑就可以尽情掠过长空的高手,还以为是玄天宗见此小事,派了功力相对低微的新弟子来。 他们倒不觉得被怠慢,反而放松了些,殷勤地请仙师入座。 此时未至黄昏,没有毒蜂群出没,薛宴惊便先例行询问了些情况,这家中的小丫鬟上了茶后,侍立一旁。薛宴惊见她不停抓挠腕部,便让她伸手给自己看看。 小丫鬟依言撩起袖口,腕子上的血肉已经被她自己挠至溃烂,一旁闻讯来围观的几户人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追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是毒蜂。” “怎么可能?”这家的主人一愣,“当时上了药治了伤,不是已经没事了吗?你又被咬了一次?” “没有,还是三个月前那次。”小丫鬟怯生生地回答。 其他人难免恐慌起来:“都三个月了,怎么伤还没好?难道我们……我们也会这样?” 大家纷纷察看自己被叮咬的痕迹,有人举着小臂给众人看:“不对啊,我这手臂才被叮咬过大半个月,就已经没有痕迹了,你这小丫头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自己没事,只是偶尔被叮咬过的地方会微微发痒。 薛宴惊仔细看着小丫鬟的手腕,递给她一条手帕:“咬住。” “什么?” 薛宴惊抬指拨开伤口:“冒犯了。” “不敢,仙师您尽管……啊!”小丫鬟一声痛呼。 薛宴惊探了两指进伤口,指节没入血肉内,看起来残忍又毫无必要,吃肉文海棠废文txt在7饿群依五而尔期无耳把以其他人不由移开视线,退了几步,生怕她待会儿也要对旁人如法炮制。 “咬紧牙关。”薛宴惊怕她剧痛之下咬到舌头,又提醒了一遍,随即双指并拢猛地抽了出来。 在小丫鬟的哀呼声中,所有人都看向了薛宴惊的指尖,见她两指之间夹着一只白色幼虫,虫身染血,还在不停蠕动挣扎,看起来恶心极了。 “蛆!”有人震惊之下指着薛宴惊的手大呼一声。 小丫鬟扶着柱子吐得稀里哗啦,薛宴惊轻拍了拍她的背,给她注入一阵清正的灵力,帮她调节脾胃:“别怕,不是蛆,是蜂子。” 遗憾的是,这一事实似乎并没有让小丫鬟更好受些。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面如土色,低头不停抚摸着自己被叮咬的痕迹,战战兢兢地看向薛宴惊:“我们体内也有这东西?” 薛宴惊看着小丫鬟:“你是最先被咬的那一个?” “她是,”主家替她作答,“我们新购置的房子,先派丫鬟过来打理清灰,又过了十日左右我们才搬过来的。” “你们大概也逃不过,”薛宴惊想了想,“只是她体内的蜂子最先孵化,让她的手腕奇痒无比,引得她将血肉抓挠破,方便蜂子破体而出。” 嘭的一声,有人晕倒过去,撞翻了一旁的木桌。 “下一个,”薛宴惊伸手,“谁要来?”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抗拒,仿佛只要不让她看,自己体内就没有蜂子寄生一般。 最终还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越众而出,颇嫌弃地打量了地上被吓晕的人一眼:“瞧你们这点出息。” “娘。”家主讪讪地叫了一声。 老妇白他一眼,对着薛宴惊施礼:“有劳仙师了,我两个多月前曾被毒蜂叮咬过。” 她给薛宴惊指了位置,这里果然已经愈合,几乎看不出痕迹。这蜂倒是毒得很,让大家自以为伤口已然无事,便不去看大夫,待到蜂子破体而出时便已经晚了。刚刚那小丫鬟的手腕倒还好,这老妇的脖颈处若稍有不慎,破体时弄破了一条经脉,可是要命的。 薛宴惊的动作也更加小心起来,不敢直接上手,改用小刀划破皮肤,那蜂子似乎感受到了危机,蠕动着向血肉深处钻去。 一旁众人注视着老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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