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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丢,拿出来吧。” 田文冕面无血色,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 穹苍沉吟片刻,提个主意:“这样好了,你把东西拿出来,我就告诉你,杀死你母亲的凶手是谁。” 田文冕倏然抬头,怀疑地看着她。 “不用这样看着我,我真的知道。我还见过凶手。”穹苍勾起唇角,蛊惑地说,“你是想,继续隐瞒这件事情,还是把害死你父亲和母亲的凶手都找出来,你自己选。哪个更重要,你觉得呢?” 何川舟不赞同地叫了声:“穹苍。” 穹苍肯定地道:“警察抓不到她的。你想知道的话,只有这一个机会。” 田文冕深深呼吸,一阵天人交战,最终还是敌不过穹苍话里的条件,试探道:“真的?” “真的。”穹苍伸出手,“东西呢?是你愿意主动,交给警方的东西。” 男人按着田文冕的肩膀,小声嘀咕道:“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啊?” 田文冕深深看了穹苍一眼,下了决定,从几人中间钻过去,进了房间。随后从床底下翻出一个蓝色涂层的金属盒。 他小心掀开盖子,从里面拿出一支笔,表情复杂地握在手中,最后抚摸一遍,决绝地递给他们。 何川舟顾不上穹苍的谈判方法是否合理,戴上手套,先将东西接了过来。 “这是什么东西?” 粉红色的,比一指稍宽的东西。因为年代久远,边上装饰用的一圈塑料已经开裂,外层的金属也开始生锈。她拧了一下,从缝隙里看见一些电子元件。 “是录音笔!”何川舟心头巨震,同时在笔身上看见了当年那位死者名字的缩写字母。 她急匆匆将东西装进袋子,叮嘱贺决云道:“我马上送去提取音频。贺决云,你看着穹苍啊!” 贺决云惊讶叫道:“你觉得我能看得住她?!”你搞错没有? 何川舟已经跑到楼梯间,大喊了一声:“反正我们公安内部没给她透露过任何消息!” 田文冕以为他们出尔反尔,拽住穹苍的衣角,尖声道:“你说了会告诉我的!” “可以,我告诉你。”穹苍低下头,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站好,希望你能成熟一点接受。” 田文冕退了一步,跟头小牛崽子似的倔着一股气:“你说!” 穹苍沉默半晌,开口发声时已是异常平静。 “范安,范淮的妹妹。因为哥哥入狱,被丈夫长期虐待、家暴,最终不堪忍受,自杀了。她死之后,她母亲也自杀了。范淮逃离警方的监控,被通缉了。” 田文冕明显愣在原地,脸色煞青,难以处理这种复杂的信息。 男人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一双大手捂住他的耳朵,将他揽进怀里,指责道:“你不应该告诉他!” 穹苍问道:“不过问的事情,不代表它会消失,只是你不会知道,有什么人在承受着不属于她的伤害。我不告诉他,你以为他不懂?他可以天真快乐?不,他要一辈子憎恨那个杀害她母亲的人。要憎恨警方的无能、社会的无情。这样的欺骗,是善意的?” 穹苍低下头,朝田文冕道:“当然,你现在依旧可以选择憎恨,但你起码应该知道,这个错误的起点在哪里。别再说什么,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追查真相是没有意义的事情。过分自私,是很可怕的。你以为我们在干什么?我们在追求的,就是怎么结束。” 谁也不知道它的起点在哪里,然而它已经蔓延出了多个支点和悲剧。没有真相,所有的冤魂都不会平息,所有的受害者都不会停止。 只有无比清晰地认识并面对这种残酷,它才有终结的一天。 穹苍理好衣领:“感谢配合,我先走了。” 贺决云闻言如蒙大赦。 他甚至想放个礼炮。 第117章 承认 录音笔十几年来保存得很好。田文冕应该有仔细研究过,损坏了部分外壳,但没有损坏里面的零件。 技侦人员很快将音频文件完整地读取出来。一群人坐在会议室里,拉上窗帘,紧闭大门,隔绝所有的杂音,开始听取里面的内容。 孔钟灵,十一年前不幸死亡的记者。她有随身携带录音笔的习惯,这一支,是案发前几天她刚刚购置的新工具。在遇害时,她正坐在遮雨的凉亭里,记录当天晚上发生的事。 背景里有雨滴砸落在地面破碎四散的声音,中间夹杂着各种脚步声与遥远的车笛声。女性低缓的声线在空气里震动,重现了那个下着大雨的混乱夜晚。 她心情很好,报告完当天采访的进展后,低声吟唱起来,在断断续续的旋律中,出现了第二个人的声音 第一段音频播放完毕。杂糅的背景音戛然而止时,犹如大海的潮水从边界褪去,仅留下一片空旷的沙地。会议室里出现一种空荡荡的安静,刑侦支队的众人都生出一种类似的,难以言说的情绪。 他们日以继夜地追查、寻找真相,可是当真相平静地来临的时候,他们却无法平静地接受了。 有些遗憾,也有些怅然若失。有种终于走到了终点的庆幸,又有种不甚圆满的难过。 结案了。 这次真的可以结案了。 可是已经太晚了。离开了太多人。 这一切太造化弄人。 昏暗光线中,人影互相靠近,渐渐响起一些细碎的私语,伴随着沙沙的书写声此起彼伏。 技术人员很快点开前一天的录音记录。众人再次噤声,捕捉音频中的关键信息。 许久后,窗帘重新拉开。刺眼的光线照进窗户,同时涌进一阵清新的风。视野与嗅觉的开阔,驱散了室内的部分沉闷。 众人一齐将目光投向前座,等待何川舟的指示。 何川舟两指夹着一支黑色的笔,习惯性地旋转笔身,指尖被划出一道黑色的印迹。片刻后,她翻过手掌,将笔重重在桌上一扣。 那一声清脆的响动,打破满室寂静。 不算高大的身影站起来,挺直了脊背,带着领导者的威严。她用低沉的声线叫了一声:“谢奇梦。” 谢奇梦起身立正,大声应道:“在!” 朱彦合极不配合,被警察押着走进来时,还在不断叫嚷。 “为什么又找我?怎么又叫我!你们到底有完没完?街上打人的事我认了,你们不能老拿别的案子审问我!听见了没有!赶紧起诉!开庭!我不要住在看守所!” 他还穿着早上的那身囚服,身上有一股汗味。刚从毒瘾里缓过神,没多大力气,连脖子上的抓痕都是新鲜的。 两位青年警察不容抗拒地将他按在桌子前面,挣得锁链锵锵作响。 谢奇梦冷眼看着朱彦合耍无赖,等了一阵,见他还不消停,用文件夹砸了下桌面,警告道:“够了啊,别逼我对你不客气!” 朱彦合停下动作,吸了吸鼻子,斜睨着他。一眼认出他是个资历尚浅的警察,面带些许不屑道:“怎么是你?那两个女人呢?” 谢奇梦嗤笑:“你以为这什么地方?还允许你点单啊?二十年多人套房居住权,可能都配不上你。给我坐好了。” 朱彦合似乎预料到了什么,咧开嘴角,露出一个肆意的笑。然而那种笑容里看不出任何高兴的意味,只是纯粹地做着僵硬的表情,以掩饰自己的内心。 他调整好姿势,正对着他们,第一次精神地抬起自己的头,像是等待他们宣判结果。 谢奇梦朝边上的人点头示意,那位警察利落按下电脑中的播放键,就挺一道女声在房间里响起。 他们截取的,只是很简短的一段音频,前后不足三十秒,却清楚记录了孔钟灵遇害面临的情况。技术员设置好重复播放的模式,让死者离世前最后的一句质问不停在房间里回荡。 朱彦合起先还有波动,听到后面的时候,彻底安静下来,表情已经很平静。他歪着头,视线没有焦距地落在门板上,神情全然不似刚进来时那般嚣张。 随后,他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胸腔震动,发出一声声的怪笑。 谢奇梦观察着他,示意同事先将录音关了。 声音停止,跟木锯一样切割着朱彦合的酷刑也终于结束了。朱彦合吐出一口气,颓丧地倚在桌子前。 当最恐惧的事情到来的时候,他感受到的竟不是恐惧,而是前所未有的解脱。 “居然真的有?你们那么快就找到了?”朱彦合眯着眼睛笑了笑,“看来真是是命运啊。她死那么多年都没放过我。” 谢奇梦翻开笔记本,询问道:“朱彦合,帮助你买通人证,指使你诬陷范淮的那个人是谁?” 朱彦合没有回答,他将脸贴在冰凉的木板上,嘴里发出些无意义的音节,任由口水顺着脸颊滑落到桌上,俨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现。 谢奇梦抿紧唇角,说:“朱彦合,如果你愿意配合调查,指认从犯,我们可以帮你说情的。” 朱彦合模糊地问道:“你们说清?法院真的能给我减刑吗?” “说情是个机会,不是个保证。”谢奇梦冷淡道,“朱彦合,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死刑吧?”朱彦合肯定地说,“影响特别恶劣、吸毒、伤人、社会危害性大,肯定是死刑。” 没想到他的觉悟还挺正确,谢奇梦无法反驳。 以这个案件的严重程度来看,朱彦合多半是死刑。 朱彦合动了下,用衣袖擦去嘴角的液体。力道之大,在皮肤上留下了淡红色的擦痕。 他觉得自己挺搞笑的。 如果当初他主动站出来,编个好点的理由去公安局自首,认罪态度良好,表现真诚,说不定现在都快改造出来了。 他苟延残喘得来了这十一年,十一年里他远离家人朋友、抛却信仰、丢弃廉耻、行尸走肉,失去了所有正常的生活,沉迷于毒品所带来的虚妄的快乐,活得像只地沟里的老鼠,都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日子一天天地蹉跎过去,他就越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人类可以逃开法律,但是永远都逃不开自己。 “那个人是谁?”谢奇梦语气软化,试图拉近与他的距离,“其实真正害了你的人,就是他。可是最后呢?你在这里接受惩罚,他却在外面逍遥法外,难道你不会觉得不甘心吗?” 朱彦合缓缓眨了下眼睛,似乎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 谢奇梦加大声音,自顾着说下去:“除了你之外,他还用这种方法害了很多人。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你就当最后做件好事,指认他,给那些死者一个交代。” 他从桌上拿起两张照片,举在半空,示意问道:“李凌松,还是李瞻元?” 朱彦合许久才从自己的情绪里抽离,他维持着一个动作,眼睛重新有了焦距,死死盯住左侧的照片,从喉咙里挤出沙哑的三个字:“李凌松。” 何川舟用脚顶开门,将手上的一个杯子放到桌上,客气地推过去,寒暄道:“又见面了,李教授。” “嗯。” 李凌松十分冷静,哪怕被两个警察强制传唤到公安厅,他依旧表现得从容不迫。甚至在路上的时候,他都没有过去地去探听,这些人将自己叫过来的原因。 “谢谢。”李凌松没有去动桌上的东西,他视线追着何川舟,这时才问了一句,“你们这次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何川舟不急不缓地走到对面,拉开椅子坐下,点头道:“是有一点事,我们找到了一个很多年前留下的证物,想让你看看。” “希望我能帮得上忙。”李凌松说,“最好只是一个误会。” 高清摄像头将他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记录下来,然而还是未能拍到他失态的表情。 何川舟抬了下手,边上的人会意,开始播放录音。 “今天是妮妮去世整三个月我发现,不止一个人跟妮妮的情况相像。她也许不是唯一一个” 音频的音量被调低,使得孔钟灵自言自语的话语变得模糊,像某个深夜电台的女主持人。李凌松微微侧过头,听得很认真。 何川舟翻出笔记本,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说道:“录音很长,你随便听听。我可以给你总结一下。” 她就着那段录音做背景,用自己低沉的声线把整理出来的案件叙述出来。 “十一年前,一个叫孔钟灵的记者,在一片居民宅被人杀害。那天晚上,她本来是去约见一位高中生,结果天上突然下起大雨,她为了躲雨,跑进了附近一个未封闭的小区。不久后,两人结束会面,孔钟灵还没来得及离开,凶手穿着跟高中生一样的衣服,将她杀害,并仓皇而逃。同时,三位与凶手素不相识的证人,协助他完成了罪行的嫁祸。” 李凌松摘下眼镜,用衣袖小心地擦拭镜片,顺着她的话题沉着道:“嗯,这个案子我知道,我看过很多新闻。怎么?确认是一起冤案了吗?难道你们找到真凶了?” “是的。”何川舟笑了一下,没有抬头看他,用手指摸着页册处的褶皱,眼睛快速在文字上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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