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想到这些糟糕的事情,忍不住要哭出来。她用纸巾捂着嘴问:“那个年轻人真的是被冤枉的吗?” 何川舟顿了顿,回答说:“目前还没有明确的证据,我们正在侦查中。” 虽然她是这样说,但众人还是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偏向性。 “怎么会有这么害人的人呐?这谁能想得到?”老太太埋头抽泣,“那杀了我们家老头子的人是谁?是那个小伙子吗?你说这应该要怎么算?我都不知道该怪谁。” 对面马成功的家属同样心绪复杂。 一场因错误的开端而牵连起来的仇杀,让怨恨与愧疚交织在一起,变得无处安放。他们已经不知道应该要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当年的受害者、如今的施害者,只感觉胸口堆积着重重的一层苦闷,永远也无法纾解。 会客室的空气粘稠得像一潭黑水,让众人身处其中难以呼吸。 何川舟闭上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气,黑暗的世界里闪过无数零碎的画面,在她睁开眼的同时,又被面前明亮的场景所替代。 她一步步走到桌子的侧面,抬起头,低沉而清晰地吐字,告知在场众人。 “马成功与孙乾的案件目前还在调查中但基本确认,凶手不是范淮。” 几人俱是惊讶地看向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玩笑的痕迹。 何川舟说得很缓慢,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又重复了一遍:“范淮,没有杀过人。他一直在,等待一个真相。” 老太太擦眼泪的手僵在半空,在明白背后的意思之后,胸腔快速起伏,从喉咙里发出数声颤抖的哀鸣。她身边的子女抱着她,让她冷静。 窗外晴朗的阳光也无法驱散现场的阴凉。众人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森冷阴晦的雨夜,在一片不真实的回忆中,看着范淮一步步走向黑暗的世界。 几位家属精神都很恍惚:“怎么会这样啊这个” 然而,对比起对范淮怀有恨意,他们更愿意用余生去接受这种强烈的愧疚,大概是,没有逼迫一位青年走上歧途的庆幸。 对一个不幸的人仍能拥有未来的庆幸。 何川舟抹了把脸,将所有的表情都褪去,保持着冷静道:“麻烦几位去确认一下笔录。因为直接证人都已经遇难,你们的证词非常关键。” 几人木然地听从,浑浑噩噩地起身,在警员的引导下,走出房间大门。 会客厅重新安静下来,很快只剩下何川舟跟穹苍两个人。 何川舟踱步到她面前,静静看着她。 穹苍声音很轻,几乎听不真切:“等待真相,是指社会的认同吗?” 何川舟认真思考了下,说:“不,我认为,是对自我的坚持。” 追求社会的认同永远没有正确的道路,因为在社会上大声发言的人在不断变化,随之漂流终究会因为失去目标而迷失自我。 穹苍笑了一下,说:“对。范淮是一个很坚强的人。” 那大约是江凌对他的祝福,所以他可以坚定地追逐自己的未来。 穹苍低头解开大衣的扣子,将领子往下扯了扯,笑说:“我要去医院拿花了。希望那束花也能坚强一点。” 何川舟揽着她往外走:“先吃个饭吧,这都中午了。晚点我送你过去。” 第109章 突袭 穹苍的期望最终还是落空了。她来到那间已经被整理过的病房时,只看见了空荡荡的窗台,而没有那束白色的,经过命运挣扎的玫瑰花。 “啊,那束花啊?”清洁工阿姨尴尬道,“因为你们已经走了,那束花也有点枯了,我以为你们不要,所以给清理了。” 穹苍有种头顶响雷的感觉。 完了,贺哥的少女心 没了。 清洁工见她脸色严峻,跟着紧张,声音到后面越来越轻:“怎么办?我今天早上就收了。他们说你不住院了,我才给收的。” “没什么。”穹苍摆摆手说,“算了,没事,你去忙吧。” 阿姨还是很忐忑,毕竟这是他们老板家的人。一步三回头,确认穹苍没有要追究,才渐渐消失在走道。 “这要怎么办啊?” 穹苍嘀咕了一声,晃着脚步去了医院外的花店。 她本来想仿制一束类似的作品,好瞒天过海,又怕到时候被贺决云认出来,来个罪加一等。经过了一番良心的挣扎与风险的考量,她最后决定买最贵的、最好的、最大朵的,包一束起来,带回去。 何川舟很忙,将她送到医院后就先离开了,穹苍需要自己抱着那束包装浮夸的玫瑰回家。 为了不让花在运输的过程中被碰伤,穹苍特意为它买了一个大包,这样还能彰显它的尊贵与自己的谨慎。做好各种准备后,穹苍终于可以安心了。 一个小时后,穹苍提着个大包出现在贺决云家门口,弯着腰解密码锁。刚打开门,碰巧贺决云从楼道里出来,与她碰上。 贺决云看了眼她手上的行李包,又看了眼半合的大门,脚步挪动挡住了楼梯口,生气道:“怎么了!说你两句还离家出走了是不是!” 穹苍把门拉大了一点:“我刚从外面回来。” “哦。”贺决云脸色就跟暴雨骤晴一样,变得极快,迅速恢复了平静。他一指里面,说:“进去吧。” 穹苍小步迈进门,贺决云跟着上来。她才刚在玄关处脱完鞋,一回头发现贺决云动作利落地把门给反锁了。 穹苍:“”这倒是也不至于吧? 怎么感觉那么像凶杀现场呢? 贺决云干巴巴地问:“你今天去哪里了?” 他说出口发现自己的问题十分生硬,像是找茬,怕穹苍真的扭头出走,于是又哼了一声:“算了,不想说就算了。” 穹苍:“”sir,我也没说拒不配合。 她主动解释道:“我刚才去找何队了。” 贺决云:“哦。” 男人说哦的时候,就说明事情没完。by穹苍的直男解读语录 穹苍字正腔圆地吹捧道:“因为看见你在辛勤的工作,我的内心也燃起了一股动力!为了向你学习,我去找何队做了点正事!” 贺决云闻言脸色快速黑了下来,默默将外套脱了,挂到一旁的架子上。 这是在内涵他吧?是吧?他也就偶尔请个假吧?哪有那么不务正业? 穹苍也发现,比起夸奖,她似乎更适合阴阳怪气和冷笑话。 就非常不合适。 穹苍咳了一声,赶紧把包递过去,挽救道:“送你一样礼物。” “送我一个包?”贺决云皱着眉毛茫然了下,然后道,“你真以为能包治百病?” 穹苍:? 贺决云抓重点的角度总是如此新奇,且层层递进。他没给穹苍解释的机会,自己的脸色又一次变化,再度阴沉下来,质问道:“你是觉得我有病?” 穹苍:啊?? 穹苍陷入了今天不知道第几次的沉默。她第一次期望自己能再多长一个脑子,好分析出贺决云的行为模式,否则也不至于看谁都像个傻子。 不过好在贺决云的病从来都不严重,可以实现自我治愈。他的脾气跟风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下一秒,身体就很诚实地把那个杂牌包抱在了怀里,走向客厅。 穹苍忍不住提醒他说:“主要是里面的花。” 贺决云愣了下,把包放在茶几上,拉开拉链,从里面抓出一捧保存良好的白色玫瑰花束。 穹苍用重音强调每一个重要的词语:“我今天,特意,去医院拿花。可是清洁工阿姨已经把东西给处理了,所以我重新买了一束新的。你喜欢吗?” 贺决云心里吼叫了一声。 他喜不喜欢有什么用!这花本来就是送给你的啊! 怎么会有这么本末倒置的事情? 怎么就能有人想出这么多办法来气他? 贺决云抬手按住额头。这感觉就好像一拳打在了吸满水的海绵上,不仅使错了力,还把自己滋了一脸水。 造孽啊。 “这根本不是花的事。”贺决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自己在内心世界互搏了一番,最后只无奈地挥了下手说,“算了。没事,就这样吧。” 穹苍今天才刚用同样的话敷衍了扼杀过她希望的清洁工阿姨,没想到这么快又从贺决云身上得到了同款宽恕。 她冲贺决云赋予同情的一眼,并默默走回房间。 做完这些后,贺决云回书房去工作了。 今天在公司,他没干多少正事,还差点被宋纾威胁说要投诉。那时候塞了满脑子稀奇古怪的东西,回到家反而放松一点。 他把今天没处理完的文件和方案全部看了一遍,然后敲着键盘辛勤地写报告。 磨蹭到晚饭时间的时候,贺决云伸了个懒腰,感到腹中饥饿。他忘了自己还在跟穹苍生气,习惯性扯着长音问道:“穹苍,你吃什么!” 正坐在客厅里安静看书的穹苍受宠若惊了下。她抬手看了眼时间,发现才过去四个小时,听声音贺决云已经无恙了。 她放缓脚步,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房外面,将门推开。 贺决云回头瞅了她一眼,满脸的莫名其妙。 穹苍观察他的脸色,试探着问道:“今天工作开心吗?” “啊?”贺决云说,“工作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事?”这孩子傻了吗? 穹苍:“那你不生我气了吗?” 不问还好,一问贺决云又感到一阵心梗。他憋闷了会儿,半晌后说:“跟你生气有意思吗?你都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那语气颇为恨铁不成钢。 穹苍没有灵魂地跟了两句:“对对,别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贺决云用力瞪了她一眼,然后继续低着头外卖。 穹苍这才大胆走进去,并反手合上门。 贺决云想起正事,身板坐正,提醒道:“今天有新证词的事,何队发给我了。但是这种类似二手消息的证据如果没有更直接有力的发现,还是不能报太大希望。” 穹苍有心理准备,不至于那么天真。她只是奇怪道:“你们有在做范淮的副本?” “是啊。发现案件有隐情后我们一直有在完善。三夭的技术帮忙做场景还原进行逆向推理有很大作用。最一些悬案疑案我们经常会合作。”贺决云摆弄着面前的电脑,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频率证明他不是那么专心,“当时尸体发现得太晚,警察赶过去的时候,现场痕迹已经被雨水和附近居民破坏了太多。我们依靠技术修正了一部分,但因为信息太少,还是有很多的错漏的细节,只能慢慢补充” 穹苍细细听着他说,片刻后点了点头,并朝他露出一个微笑。 她的手横过去撑在贺决云的椅背上,弯腰看屏幕的时候自然地压下上身,贴近了面前的人。 这种距离,贺决云能闻见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他用余光瞥了下,小声嘀咕道:“又干什么呢?整天就纵火,不负责任。渣。” 穹苍:“”所以怨念是不会消失的对吗? 第二天早上,穹苍醒来的时候,贺决云已经出门。他离开的声音很小,竟然没吵到人。 穹苍隔着门板闻见了香味,迷迷糊糊地醒来,穿上拖鞋到厨房查看,发现灶上正温着一小锅高汤,边上还有一盘码好的生馄饨,另外一个锅里,连水都盛好了。 贺决云在案板上留了张便签,叮嘱她另起一锅烧开水,下馄饨煮熟后再把馄饨倒进汤里。 明明是很简单的一步操作,贺同学很有理工男风格的写出了每一道程序,且在最后贴心地为她提供了执行失败后可以呼救重来的外卖电话,费心地将她当做一个毫无生活常识的人来对待。 穹苍大早上给他乐清醒了,抬手揉了把脸,拂去一身的倦意。 厨房的玻璃窗没关,带着清新味道的晨风从外面涌了进来,扑打在她的脸上。 穹苍低头数了数馄饨的个数,脑海中冒出半个小时前的画面贺决云就站在跟她相同的位置,佝着腰,婆婆妈妈地写注意事项。写到一半,或许还会记起昨天没能发泄出去的怨气,然后不满地嘟囔几声,最后恨恨将内容补完。 这样的生活应该很普通、很平和,然而在穹苍记忆里出现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江凌离开之后,就没什么人会关心她的生活起居了。 穹苍关掉火,恍惚地站了会儿,随后将心底生出的那点感慨压下,把纸条对折起来,打算拿去扔了。她已经走到垃圾桶前面,伸出手的时候莫名打了个寒颤,犹豫不到一秒,又把便签纸收了起来,拿回房间,压在一本书里。 算了。他们老贺家的东西,都先存着吧。 防盗门前的女士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明亮灵动的眼睛,朝着楼上微微一扫。她眼尾上挑,明眸善睐,明明只是一个很寻常的动作,因为她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却显得有种高雅的风情。 下一秒她翻了个白眼,用细白手指上挂着的钥匙,在感应门上随意刷了一下,然后推门进去,清亮的嗓音还不停地说着数落的话,稍稍破坏了这一道风景。 “你怎么不想想呢?人家为什么要投诉你儿子?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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