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了你们。” 穹苍:“我是想顺便问问你,丁希华这个人怎么样?” 单单是提到这个名字,夏夏的表情就明媚了起来。她笑道:“希华哥人很好的。” 穹苍跟着放缓语气,同闲聊一般地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夏夏不用回忆,叙述一般地将事情说了出来。虽然是轻描淡写,可穹苍觉得她在心里回味过无数遍,一直藏在记忆里最方便提取的地方。 “有人喝醉了来店里闹事,说我长得丑,对我动手动脚,希华哥帮我教训了他们。他买了两个火龙果,十二块钱,可是他给了我五十。”夏夏浅浅笑道,“他说多的钱不要告诉我爸妈,让我自己留着买东西。还说我头发散下来的样子更好看,让我去买个漂亮的发夹。” 穹苍换了个姿势。 “他人真的很好。”夏夏重复道。 这种陷入爱情的感觉,可能就像是夏天里飘过丛林的一阵风,捉摸不透,又舒爽沁凉,让她记了很久。 穹苍在心里摇头,问道:“你为什么要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打胎?你知道跳楼有多危险吗?” 夏夏无声流泪,低泣道:“希华哥对我说,他对我很失望。我第一次看他露出那么瞧不起的眼神。我破坏了他的家庭,可就是这样,他也没有骂我。我绝对不能把孩子生下来。我一定要让事情,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 她想起当天去找丁希华要钱的画面,闭上眼睛抗拒道:“我好恨我爸,他杀了我一次。” 穹苍欲言又止,越过这个话题,问道:“你是怎么认识丁陶的?” 她擦了擦鼻子,强行平复情绪。 “丁陶偶尔来学校,在附近逛逛,我们就遇上了。他说我长得有点像他老婆年轻的时候,声音也好听。”夏夏是真的后悔,声音里带着悲痛,“我不知道他是希华哥的爸爸,否则我肯定不会跟他的。” 穹苍:“你很缺钱吗?” “我想变得漂亮。”夏夏说,“希华哥很有钱,他身边的人都很光鲜,我想要得到他的夸奖。我不想跟以前一样邋里邋遢。” 穹苍:“他有在你面前说过什么衣服好看,什么包好看吗?” 夏夏摇头:“他不是那样的人,是我自己虚荣。” 穹苍观察着她的表情,缓缓说道:“所以他有。他曾经无意地,对你说过,你穿什么牌子的衣服好看。或者在跟别人聊天的时候,说哪位女生漂亮,凑巧被你听见。对你忽远忽近,忽冷忽热。在你换上好看的服装之后,就对你温柔,在你打扮朴素的时候,就对你冷淡。对吧?” 夏夏还是说:“是我自己虚荣。” 穹苍:“这世上有人会享受操纵别人人生的快感,你能明白吗?” 夏夏坚持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穹苍简直无话可说了。 “夏夏,夏女士。”穹苍身体前倾,凑近了她,最后劝告一句,“卑微换不来平等和尊重。你越觉得自己可怜,就会发现自己变得更加可怜。不懂得保护自己,你身边吸引到的全都是会伤害你的人,因为,最能狠下心捅自己一刀的,就是你自己。” 夏夏:“我” 穹苍把她的被角往上拉了拉,说:“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第72章 真人 穹苍面色不善地走出来,在门口位置停了一步。她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对百无聊赖坐着等待的贺决云颔首示意,先行转身离去。 夏父第一时间起身,想往病房里去,被紧跟着过来的护士拦住往外推。 “家属,病人现在需要休息,她不想见你先生,我们要检查了,请出去一下” 贺决云听着背后的声音渐渐远逝,离开住院部的大楼,回到自己的车上。 医院停车场的后方就是一片荒山,山上还有许多早年开发前留下的坟地,在这个深夜寂静的时刻,将氛围选择得无比凄凉。 贺决云不习惯这种阴晦不定的感觉,拧开车内的灯光,将暖黄色充斥车厢,借着这股温暖的色调,问道:“你们都聊了什么?” “除了丁陶跟丁希华的事,我们没有别的可以聊的话题。”穹苍侧身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吐出一口浊气,说,“丁希华的本科跟研究生都是在C大,他很早就认识了夏夏。他做人很完美,对外永远是亲和友善,踏实聪慧。他家里有钱,长得不错,成绩优异,又受欢迎。在夏夏眼里,是她钦慕仰望的对象。所以,丁希华轻而易举地获得了她的好感。” 贺决云迷惑道:“那丁陶又是怎么回事?” “丁希华在发现这个女生喜欢自己之后,就开始对她进行打击、引导。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慢慢给她灌输消费主义的思想。诱导一个没有存款跟经济来源的女生,去做一些丧失自尊的事情。” 穹苍的瞳孔倒映着停车场的路灯,漆黑一片的眼眸里闪过零星的光点。 “丁希华很享受这个过程,他看着夏夏一个清纯无知的女生,不过为了获得他的一句赞赏,不惜出卖自己年轻的肉体。他体会到了高人一等的掌控感。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包养夏夏的人,居然会是他的父亲,而且,夏夏还怀孕了。” 贺决云听着都想要感慨一句命运。巧合居然能将这对父子联系在一起,并促使着他们提前走向断裂的结局。 对于丁家父子,他能毫无惭愧地说是活该,可在他们的戏剧里,夏夏是无辜参与的。 你可以说她太过软弱,然而那种软弱,似乎也是命运在起点的时候,就加诸在她身上,无法挣开的枷锁。 人类从来知道软弱无用,可惜生来如此。 贺决云顺着她的推测往下说:“丁希华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家庭里,多出一个非婚生的弟弟?比起对他言听计从的夏夏,他更厌恶的,应该是管不住自己欲望的丁陶。这种事情一旦习惯,就算没有夏夏,也会有第二个。于是他暗示夏夏堕胎,设计杀害丁陶,并让沈穗替他顶罪。” 穹苍思忖片刻,缓缓摇了摇头。 贺决云问:“怎么?” “说不来,但感觉不是那么简单。”穹苍半阖着眼,“如果说,在丁希华眼中,兵不血刃是一种高级的手法,那么自己参与犯罪,就是一种极为低级的手段。如果不是严重触碰到他的利益,我想他不会刻意放低自己的档次,让自己参与其中。” 贺决云:“那能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但多半跟这件事情有关系。”穹苍低语自问,“到底是什么让他觉得,丁陶非死不可?” 而且,丁陶手上那张“谎言”的字条,代表着什么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做伪证陷害范淮?他是不是跟吴鸣一样,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过往? 贺决云脑海中闪过一个极具人性化反转套路的想法:“会不会是” 他说着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可能,于是自行闭嘴。 穹苍鼓励道:“随便说,就当开阔思路。” 贺决云忐忑中带着跃跃欲试:“他真的爱上了夏夏?” 穹苍琢磨了许久,评价道:“你跟那个年轻警察NPC一定很聊得来。” 贺决云:“”你鄙视的表述可真含蓄。 贺决云快速转移话题,问道:“现在要去会会丁希华吗?” 穹苍:“可以。” 放映室内,几位心理测评师都在分析夏夏跟丁希华。他们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无法像穹苍那样笃定丁希华究竟是刻意的引导,还是无意的影响。他们唯一的共识是,遇见像丁希华这样的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人类的精神状态其实脆弱又容易动摇,人生中遇到过的每一个挫折都有可能残留为能被攻击的伤口。如果遇上一个像丁希华这样的人,崩溃只在不知不觉间。 哪怕是最优秀的心理医生,也无法将病人从受过的伤害中彻底解脱。这根本不是什么有趣或值得骄傲的事。 方起捏着下巴,一脸严峻说:“就算丁希华本身有人格缺陷,但能够发展到像今天这样熟稔自然的程度,这应该他不是第一次做案。他很聪明,挑选的是不会反抗、意志不坚的女生,通过自己天然的优势,潜移默化地对其进行洗脑、控制。我觉得他在更早的时候,也许是大学,也许是高中,有过实验,并且成功了。” 何川舟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然而没有证据。” 只涉及感情的案件,警方无法干涉。而且受害者跟夏夏一样,根本意识不到对方的恶意。 何川舟说:“所以,每个人还是要学会自己强大起来。” 贺决云开车赶回局里。 夜里的街道十分空旷,仅有寥寥几辆车行驶在他们前面,不过合眼休息一下的功夫,熟悉的大楼已经出现在他们眼前。 游戏里的时间快速推进,直接调到第二天的早上。太阳从雾气中冉冉升起,散出一片柔和的光芒。 穹苍跟贺决云走进审讯室,丁希华已经安安静静地坐在桌子对面。 穹苍让下属给自己泡了杯咖啡,虽然没什么提神的作用,但看着就觉得精神。 反正丁希华一直装得礼貌,穹苍索性翘着一条腿,将他晾在对面,先打盘游戏醒醒神。贺决云也被她带得不正经起来,在那儿百无聊赖地打哈欠。 两人都十分缺乏公职人员的正面形象。 丁希华歪头等了他们一会儿,终于开口道:“久仰大名。” 那声音不像是在审讯室里响起的,带着点微弱的电音,还有一些细微的噪音。 穹苍抬头扫了眼天花板,贺决云坐正姿势,提醒说:“他是真人。” 穹苍这才看向对面的人。 丁希华唇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地微笑,在穹苍观察他的时候,也同样观察着穹苍。二人互相对视,一个饶有兴趣,一个冷漠疏离。 穹苍问道:“看守所或者监狱里,能看三夭的游戏直播吗?” 贺决云说:“你在做梦?” 穹苍把手机盖到桌面上,眼睛紧紧盯着丁希华:“那你所谓的久仰大名,是指什么?我认识你吗?” “你很有名的。很多人都想要挑战,传说中被解码的感觉。”丁希华身体前倾,拉近了与她的距离,神秘道,“本来我不想参加三夭的这场内测,听起来简直无趣又麻烦。是因为你在,我才会过来。” 穹苍皱了皱鼻子,回忆道:“这话听着好熟悉啊,曾经也有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难道你们是朋友吗?” 丁希华摊手。 穹苍又自己否认说:“不,他比你厉害多了。如果你能跟着他好好学习,也许不会那么快暴露。” 丁希华真诚求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我有可疑的?” 穹苍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是吗?”丁希华说,“夸张了吧?” 穹苍惊讶道:“你的演技一点都不好,难道你有在沾沾自喜吗?” 丁希华遗憾道:“那是我面对普通警察的反应,三夭为我做的模型。如果知道对面的人是你,我肯定会演得更像一点。” 穹苍嗤笑出声:“说白了,就是你根本不知道,一个正常人的情绪应该是怎么样的。你不知道一个人在悲伤时,在道德的边缘挣扎时,应该是什么样的表现。你扮得再像一个普通人,你本质也只是一个冷血动物。” 丁希华两手交握,在空中用力一拍,说:“我真喜欢你的这种评价。” 贺决云打了个冷战,骂道:“你特么是变态吧?” “你们本来就是这样评价我的啊。庸人,最喜欢做的就是排除异己。尤其是对那些特别优秀,特别突出的人,可以极尽残忍。”丁希华不以为意,遗憾道,“本来想陪你们玩游戏的,谁让你们把牌桌掀了。好可惜,最后抓到我的,居然只是那么一个女人。” 被他称作“那么一个女人”的何川舟,此时就站在屏幕之外,冷眼看着里面的男人。 谢奇梦用余光小心地打量她。 何川舟大概是没忍住,面无表情地回应了一句:“我也没想到,让我废了这么大功夫的,居然就是这么一个男人。” 技术员问:“要帮您传达一下吗?” “不用了。”何川舟说,“我到时候去当面说。” 穹苍观察着面前这个狂傲的男人。 他的举手投足,乃至是散漫的眼神,都在展示他的不以为意,证明他并没有在为父亲的死亡做忏悔。 撕开了彬彬有礼的外壳,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似乎天生就没有所谓的感情。 穹苍视线下移,落在桌上。 然而,他的眼神一直在四处乱飘,唯独错开了桌子的中间位置。而桌子正中放着的,就是穹苍刚才随手甩下的文件,丁陶多角度的死亡照片被夹在了上面。 穹苍冷不丁开口道:“你在后悔吧。” 丁希华仿佛听见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你在说什么?你是认真的吗?” “杀了丁陶也许是你这辈子做过的最冲动的事情,其实你很后悔。”穹苍也笑了出来,肯定地说,“丁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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