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稔昆季_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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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的村子又热闹起来，用了一下午时间，大家就去赵良材那登记好了。没有了豆芽的生意，让他们很失落，现在能从瓜子上赚个几十块钱也是开心的。一家人种一年地也赚不了几十块呢！一头猪养不好，也就卖个几十块。而现在这几十块，都是花昭白给他们的，一个多月时间就赚到了，他们都记着花昭的好。花昭得到个数字，就带着自己炒的瓜子和爷爷一起去了县城，找到王猛。 “大叔，我来给你送好吃的了！”花昭站在门口笑道。王猛抬头看见她也笑，这样漂亮的人谁见了不高兴？他立刻站起来先给花强问个好，然后就去接花昭背后的筐：“你来就来了，带什么东西，还这么沉！自己没点数！” 花昭的肚子已经7个月了，非常大了，看着跟别人要生了一样大。所以花强不放心她一个人出门，跟着一起来了。但是花昭愣是没让他背东西，身后这几十斤对她来说，跟玩似的。花昭的筐里都是瓜子，她捧出一些放到王猛的桌子上：“大叔，你尝尝。” 王猛从善如流，抓起一把嗑了起来，立刻笑了：“我就知道，从你手里拿出来的东西，没有不好吃的！” 他看了一下地上的筐，不太像都送给自己的，关键是前几天考察现场的时候他亲自去了靠山屯，知道他们屯子的人今年家家都种了瓜子。 “让我帮你们村找销路？”王猛问道。花昭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大叔就是聪明人！” 王猛呵呵笑，别人恭维他他不愿意听，花昭说得就好听：“放心吧交给我，你们一共有多少斤？打算卖多少钱？” “有1万斤。”花昭伸出一根手指：“我打算卖1块钱1斤。” “咳咳咳咳！”王猛顿时被瓜子呛住了。供销社的瓜子2毛5一斤他是知道的，他没事就喜欢嗑点瓜子。现在这个虽然很香，但是1块钱1斤，太贵了。一下子翻了4倍，一般人接受不了。 “大叔，你就说值不值吧？”花昭问道。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王猛已经嗑了一大把，越吃越香，停不下来，他觉得，他一口气能吃一筐。 “值！”王猛不得不说道。越吃越值。 “还可以更值一些。”花昭从框里掏出一沓牛皮纸，抽出一张几下折成一个方形，装了大概1斤的瓜子进去，又叠几下包装好。一包瓜子就包好了，她拿起王猛桌子上的钢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卡通版的瓜子，又在旁边写了几个字“香香瓜子”。 “这么看着，值不值1块钱？”花昭笑道王猛愣愣地看了两眼，点点头：“这么看就有点意思了。” 人靠衣装，东西也是如此。精装的就是比散装的高级，也应该贵。 “我条件有限，没有其他材料，如果能让食品厂做一些盒子，印上字，那就更有档次了，拿出去送礼，收到的人肯定喜欢。”花昭又给他打开一条思路。这么好的东西人人喜欢，当做礼物岂不是更好？绝对不会得罪人，还能赚个好。马上就要过年了，这可比桃酥、饼干好吃多了。王猛眼睛亮了，现在他觉得1块钱便宜了，一斤桃酥三四块钱呢，还不好吃！ “你等着，我给你找人去！”王猛用兜子装了一些瓜子就出去了。半个小时之后，领回一个中年男人。第261章食品厂小小的安县，有个小小的食品厂，不生产什么高级的东西，就是加工粮食，磨个面、粉碎个大碴子、做个粉条什么的，顺便做点饼干、糕点。这是人民生活必需品，光靠外面运输不行，得自给自足。这个厂子小的花昭之前都没注意到，当然也跟她根本没逛过县城有关系。现在食品厂的厂长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被拉进了屋子。 “这是我们县食品厂的厂长，孙红兵。”王猛给花强介绍道。孙红兵在路上就听说花强和花昭了，现在见到人，赶紧把瓜子揣兜里站好，跟花强问好。王猛的老领导，军功章挂满胸前的老英雄，他不敢怠慢。还有旁边那个漂亮的过分的孕妇，他也赶紧主动问好。王猛是个痛快人，几人寒暄了几句，他就进入了正题。 “人在这了，你给句准话。”王猛说道。事情很简单，他想把瓜子卖给食品厂，并且“指导”孙红兵包装好出售，不但可以赚钱，还可以赚名声，多好的事！食品厂生产出了好吃的，当然是厂长的功劳。孙红兵已经看见了桌子上包好的一包瓜子，他拿起来端详了一下：“这不行，太简陋了，而且漏气，瓜子放不了几天就皮了，不好吃了，得用密封包装。” 花昭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密封包装不是贵吗，便宜的塑料密封，她不知道去哪找。他们县的饼干要么铁盒的，要么散装的，都没混上个塑料袋呢。其他密封包装就是玻璃罐、铁罐子，那个装瓜子似乎不太合适。孙红兵盯着桌子上的“香香瓜子”，嘴里也没闲着，咔咔一顿嗑，越嗑心里越有底。 “我去市里，找我叔，让他给我匀出一些铁罐来！再让他帮我联系印刷厂，印一批商标出来，成本，要不了2毛钱！” 他叔在市里的食品厂工作，还是个小领导。市里的食品厂可比他们这个小县城的食品厂高级多了，人家做罐头！肉罐头！就用铁罐装，有的是铁罐。前几天还听他说上个批次的铁罐订多了，结果牛肉没供应上来，现在那些专门为牛肉定的大罐子都积压在仓库，领导天天拉个脸看谁都不顺眼。他一下能帮他们解决1万个，他是大功臣啊！那些铁罐估计都不够1万个。越想孙红兵越高兴，看了地上的筐一眼说道：“你们要是信得过我，这些瓜子分我一半，3天，事情成不成，我都给你们回复！” “我不管您卖多少钱，但是我们的出手价是1块钱一斤。”花昭说道。什么铁罐商标的成本她不负责，她就是个卖原材料的。孙红兵有些尴尬，他刚才真想把这2毛钱跟她砍一砍，这样他更放心不是....但是，1块钱也不是很贵。他是干食品的，见多了贵得不合理的食品，比如说水果糖，成本多少钱一斤他都不好意思说，但是卖的话最便宜4块钱一斤，奶糖成本也贵不了多少，却要卖10几20块一斤，还被疯抢。 1块钱1斤这么好吃的瓜子，简直便宜死了。 “行，我知道了，有消息了，我就告诉王猛。”孙红兵说完，找兜子不客气地装了半筐瓜子离开。花昭看着剩下的半筐道：“大叔，这回可真是都给你的了。” 王猛一边吃瓜子一边呵呵笑，不要的话愣是没说出来，太好吃了！如果按照原计划卖给供销社的话他还能买回来，让孙红兵这小子拿走了，他就不一定能见到了。孙红兵还是太嫩，他就不信这些瓜子进了他叔的眼还能出来。不过他刚才什么都没说，他不管这些瓜子最后卖给谁，卖了就行。筐里剩下的瓜子有30来斤，王猛笑了一会儿说道：“叔就不跟你客气了。”一会儿他出去买点肉，让他们走的时候带着。瓜子的事谈完，王猛终于问到他更关心的问题：“花山一家现在怎么样？有没有找你们麻烦？” 第262章要走 “目前他们一家都很老实，我去领他们的工分钱，他们都没露面。”花昭说道。现在花山一家都不出工了，都在家窝着。就连几个年纪小的孩子都不上学了，上学被同学们笑话，他们家出了一个蹲笆篱子的人，很耻辱。 “那就是一窝狼，你们要小心。”王猛看着花昭的肚子道：“你什么时候去京城？再不走，就出不了门了吧？” 他是当爹的人，孩子都老大了，都要抱孙子了，自然知道快生了出门不安全。花昭摸摸肚子，她也没想到俩孩子这么能长，她是不是吃得有点太好了？看来以后得控制一下了，她可不想剖腹产。她这辈子想顺其自然，来几个生几个.....好好过过当妈的瘾~剖腹产就不行了，最多4刀。花昭看了一眼爷爷。花强立刻道：“等瓜子的事落定，咱们就走吧。再晚，坐火车遭罪。”这时候火车可没空调，也没暖气，三九天车里冻得跟冰库似的，而且一不小心就窝在路上好几天，他孙女可不能遭那罪。花昭想了想，点点头。王猛也松口气，灭不了豺狼，就离豺狼远一点。 “对了大叔，我还有个事想拜托你。”花昭说道。 “你说。” “我想给花山的小儿子花太牛调个工作，把他调得远点。能出省就出省，出不了省也越远越好。”花昭说道。王猛大笑：“这个主意好！” 离得远了，就不能跟他爹一起使坏了。而且以后如果都在外地工作、结婚、生子，一年回不了一次家，这儿子就跟没有一样了。那花山肯定最疼这个小儿子，看几个儿子的待遇就知道了，其他人都务农，就这个，花钱给他找了工作。20多岁了也不给找对象，这是打算给他找个城里人呢。 “这事包我身上！保证给你办成！”王猛拍着胸脯说道。花昭从兜里掏出100块钱塞给他：“一码归一码，给他换工作肯定得搭人情，这钱不能让你出！” 王猛生气了，愣是没要这钱，他也知道花昭的脾气，看着地上的筐说道：“这事还真不能送钱，送钱就变味了，你再给我送筐瓜子来，准成！” “行。”他这么说，花昭就答应了。吃过午饭，拎着王猛买的一大坨肉，花昭和爷爷回家了。村里人都在等信儿。花昭也没给他们个准信：“对方把瓜子拿走了，说是回去商量商量，3天后给我信。”她也没说多少钱，怕最后事情不成让人失望。众人一点不失望，凭花昭的关系，他们以为没有她办不成的事....就算这次办不成也没关系，自己偷偷去黑市卖，也能卖出去。就是耽误点时间，遭点罪。数九寒天的，出远门，一冻半天，可不是遭罪？花昭回家就开始整理东西，鸡鸭不能留了，带走又不方便，她又不敢大补了，分了几只给母亲，其他就卖了吧。她倒是都想留给母亲，但是她养不起那么多。花昭找来马大婶，一听说她要卖鸡鸭，马大婶高兴坏了。她可是知道，花昭家的鸡鸭到现在还下蛋呢！而且一天一个，绝对高产！其他人家养了大半年的鸡都不一定开始下蛋！她家的冬天都能下蛋。 “我也好想全留下！可是我也养不起。”马大婶道。 “养不起也都带回去，就说我都卖给你了，然后你再转卖。”花昭说道：“不然我卖给谁不卖谁，都不好。” 现在跟花昭关系好的人很多了，除了花山一家，可以说没有跟她关系不好的了，不卖给谁还真得罪人。也是因为这个，除了亲妈她都没敢说送给谁，只能卖。 “行！这事交给我，我不怕得罪人，我也没有你这么好的人缘，家家都跟我好。”马大婶笑道。她也是忘了，自己还有娘家呢，还有娘家兄弟呢，就几只鸡几只鸭，分吧分吧就没了。鸡鸭的问题解决了，两头加料喂养的大肥猪她是吃不到了....没事，妈妈弟妹吃了也挺好。剩下的蔬菜干，干果，她都打算邮寄走。进城了，没有菜园子了，买来的蔬菜肯定不如她自己种的好吃。傍晚时分，花昭还在家里忙着打包，小伟一阵风似的冲进院子，一边跑一边喊：“姐姐！妹妹没了！” 花昭一惊，手里的东西掉落：“哪个妹妹没了？” “小勤！”小伟哭道。第263章看见花昭一时间吓得浑身发麻，缓了一口气，她镇定地问道：“你好好说，什么叫没了？是丢了还是....”后面两个字她没敢说出来。 “丢了！”小伟大喊。花昭一口气松了一半，丢了总比“没了”强！ “在哪丢的？什么时候丢的？你都知道什么？快说说。”花昭一边问一边朝他快步走了过去。小伟是一口气从学校跑回来的，好几里路，现在见到姐姐，浑身的劲儿都泄了，瘫坐在地上。 “就最后一节课，大勤小勤他们班上的是体育，在外面玩，上一半的时候大勤突然跑过来找我和哥哥，说小勤不见了。大家都在操场上玩，她也不知道怎么不见的，就一转眼，就不见了。” 七八岁的孩子跟4岁的孩子玩不到一起去，一般都是大勤跟同学一起玩，小勤在旁边看着，自己玩。 “大伟大勤呢？”花昭问道。 “还在学校找呢，老师也跟着一起找。” 远处听了一嗓子但是听不清的张桂兰已经跑了过来，拎起小伟就问：“你说谁不见了？” 花昭看见她吓得手都哆嗦了。 “我去找队长，让他召集大家一起帮忙找找。”花昭说完没有安抚她，立刻出去了。口头安抚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只有找到孩子才能安抚一个母亲。花昭一边走一边喊，路过谁家就喊谁出来，自己先找村里人帮忙。现在不用通过赵良材，她就可以召集村民了。大家一听说孩子丢了，也跟着着急，都往小学那里去。等花昭在村里走过一遍，能出来的人都出来了。路过花山家门口的时候，花昭停了一会儿，匆匆跟他们家的大叔沟通了一下。今天他们一家人都没出门，小勤也不在这里。她松了口气。此时的农村，丢孩子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小的，特别是他们这个极其偏僻的农村。最大的可能是小勤自己跑丢了，迷路了，到底是4岁，学校还在别的村，她不熟悉。 “你快回家吧，我自己去找就行！”张桂兰从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追过来，不让花昭出村：“你现在肚子都这么大了，天马上就黑了，不安全。” 说着说着就哭了：“你可别再有事，不然我就没法活了！” 她死死地拉着花昭，把她往家里拽。花昭不想再刺激她，听话地回家了。反正她想找人，又不是用眼睛找。看到花昭进屋了，又跟花强说好了看好她不让她出门，张桂兰才抹着眼泪匆匆走了。小勤平时可乖可聪明了，都跟她说好了一定不能出学校，一定不能离开姐姐，她一直记着，半年了都没事，怎么今天就有事了？她有种不妙的预感。花强一边安慰花昭一边做饭去了，今天就不让她下厨了，孩子小，没经历过事，现在担心地都眼神呆滞了。花昭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树下，靠着它，发呆。精神力已经通过成片的植物，覆盖到了隔壁生产队的小学。学校里的孩子们都放学了，一些高年级的却没有走，跟老师一起在周围寻找着。靠山屯腿脚快的人也已经到了学校，加入了寻找的队伍。大家高声喊着，也没有听见回应。他们这里有条河，也路过隔壁生产队，正好离学校还不远。现在河边也聚集了很多人。花昭的心提了起来，她就怕这个。好在河边没有发现什么脚印、衣服和鞋。小勤也绝不会一个人到这来。前几天下了第一场雪，河面要冻没冻，河水冰冷刺骨，4岁的孩子已经知道危险了，不会来这玩。但是其他地方已经扫过，真没有。花昭的精神力穿过河边浓密的芦苇荡，突然一顿。她看见了! 小勤头破血流地倒在芦苇丛里，下半身泡在水里，一动不动。花昭一瞬间睚眦欲裂。第264章这是故意的 “爷爷，我还是不放心，我要出去找找！”花昭站起来就进屋去找手电筒。河边的芦苇丛广阔繁茂，小勤的位置又靠河边，她不出声，别人是不会找到她的。所以她必须去。花强就知道会这样，这孩子心善。 “我跟你一起去。”他从锅里拿出两个馒头，塞到花昭手里一个：“边吃边走，饿了没力气，怎么找人？” 花昭虽然没有心情吃，但是知道爷爷说得对，本来之前她就饿了，现在是被刺激地感觉不到了，但是她知道自己需要能量。花昭接过馒头，一口一口吃得飞快。花强也拿着手电筒，跟在她后面。花昭虽然急，但是没有骑自行车，她现在已经骑不了了，而且农村土路，太颠。两人脚步匆匆，20分钟之后到了隔壁生产队的河边。大家看见她来了都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么久都找不到，情况就不怎么好了。河边虽然没有什么线索，但是他们都猜多半还是掉河里了..... 这条河，不管冬夏，年年都死人，邪性的很。花昭不管，装作心急没有头绪地四处乱找，就往芦苇丛里钻。不一会手上脸上都被芦苇叶割出了口子。众人看着心里不是滋味，同母异父的妹妹，才见面没几个月，就这么着急了，真是个好孩子。他们也学着花昭的样子，钻到芦苇荡里。也许孩子是走到芦苇荡里才迷路的呢。这么宽的芦苇荡，不懂事的小孩子进去了还真不容易出来。花昭的手电准确地照到了小勤。旁边的人立刻哎呀一声：“找到了！~” 四面八方的人奔过来，发现了昏迷不醒、头破血流的小勤。男人动作快，等花昭踉跄着走近，他已经把小勤抱了起来。不能泡在冷水里。花昭颤抖着手去摸小勤，还有呼吸。她狠狠松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一个装着浅绿色液体的瓶子就往小勤嘴里灌。一开始灌不进去，撒出好多，但是后来半瓶就灌进去了。小勤哼了一声，虽然没有醒来，但是花昭能感觉到，她死不了了。她又掏出一个瓶子，继续灌。这一瓶下去，小勤身上有了热乎气。颤抖着睁开眼，一眼看见姐姐，吭哧吭哧就哭了。 “姐姐，疼。”她声音沙哑地哭道。花昭的心像被拧了似的。大人遭多少罪都没事，小孩子遭罪看着就受不了得可怜。远处的张桂兰奔了过来，抱过小勤就哭。 “快先别哭了，上岸再哭。”周围的人劝道。大家脚都泡在冰水里呢，冻死了。还有花昭，这可是个孕妇，不能遭这罪，要坐病的！ “哎哎！”张桂兰一边哭一边笑，抱着小勤上岸了。大家都围着她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有几个眼窝浅的跟着一起哭了。失而复得就是这么开心。花昭却还有正事要做，她大声问道：“小勤，你怎么跑到芦苇荡里去了？” “有人抢了我的头绳，我去追他，就追到这了。”小勤小声道。花昭眼睛一眯：“是大人还是小孩？大概几岁？” “是个小哥哥，跟大哥差不多大，还是他的同班同学。”小勤说道。 “你大哥的同学，都10来岁了，还是男孩，他跑起来你能追上？还一路追到了芦苇荡？” 这里虽然在学校旁边，但是这个旁边最少也有2里地。而这里，距离学校得有4里，并不近。小勤抽抽搭搭地说道：“小哥哥跑得慢，看我追不动了就等我，我就一直追一直追。”那头花是姐姐从京城带回来送给她的，全校独一份，她特别喜欢，不能丢了。人群已经安静下来，大家都竖着耳朵听着。就这几句话他们已经听出味来了，这不是孩子间的调皮玩闹，这是故意的，故意把她往河边引？！谁？太可怕了！第265章还是个孩子呢 “小勤，你头上的伤是谁打的?”花昭又问。小勤哭得更凶了：“我最后追上他了，抢回头花，他却生气了，拿石头砸我。”剩下的她就不知道了，她一下就晕了。然后被人扔到了芦苇丛里。为什么没有直接扔到河里？可能是那孩子太冷了，或者他也不敢下水。 “你大哥的同学，也是咱们村的人吗？”花昭问道。这个小学的生源覆盖周围七八个村子。小勤却是点头：“是咱们村的，我在咱们村见过几次。” 花昭点头：“这就好办了。” “大叔，咱们村跟大伟同学的人一共有几个？”花昭问道一直在旁边沉默地赵良材。赵良材也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大伟上几年级，村里孩子太多了，他自己家侄子他都记不住。大伟跑了过来：“我知道！咱们村跟我同班的一共就3个，马群、赵勇、花银！” 人群一下子就炸了，花银？？他们一下子在心里锁定了目标。花昭知道花银是谁，哪怕重生后，她根本没见过几次。他是花二牛的二儿子，花小玉的弟弟。花小玉有3个弟弟，花金、花银、花宝。花银今年11岁。花小玉之前跟花昭“好”的时候，偶尔也吐槽家里人，长辈她不敢说，怕花昭传出去她回家挨揍，她就吐槽这3个弟弟。在她嘴里，这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熊，花小玉说得时候咬牙切齿、情真意切，一副恨不得掐死他们的表情。 “你一路上只见到了打你的男孩，没有见到他旁边有大人吗？”花昭问道。大家都静静地等着答案。小勤想了想，摇摇头：“就看到几个路过的不认识的人。” 放学时间也是收工时间，偶尔会有人经过。很好，花昭点头，这就有目击证人了。他们不一定看见花银打人，但是只要看见花银就行。小勤这么小，怎么会撒谎呢？该问得都问出来了，花昭就不说话了。人群也很安静，大家也被这个信息刺激了。 “花银说到底也是个孩子呢，不能这么坏吧？”有人小声交谈着。 “那可说不准，他可是花山的孙子，老子革命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生在那种家庭，他肯定也好不了！长大了肯定跟他爷爷跟他爹一样，是个恶霸！” 很多人都点头，这个口号太响了，也是所有人的认知。 “不知道是大人指使的，还是他自己要这么干？” 这时候又有人阴阳怪气道：“花银到底是个孩子呢~”孩子懂个屁！大人要是没有那坏心眼，他就知道出去跟谁使坏？他怎么不打别人家孩子呢？专门朝小勤下手！这是报复花昭呢。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这事不好办了。”有人说道。又有人道：“到底是个孩子呢。” 他们再不懂法，也知道11岁的孩子判不了刑。就算是他干得也不能把他怎么着。花昭一路沉默着，回到了靠山屯。她没有回家，拉着母亲抱着小勤直接往花山家去。大家互视一眼，也就跟在她们身后一起去了。要是能借机再打花山家人一顿，把他们打怕了，就更好了。每个人路过自己家门口的时候，还进屋拿了家伙事出来。赵良材看见了，也没拦着。到了花山家，花昭为首，一群人直接进了院子。 “花银在家吗？”花昭喊道。这么一大群人，气势汹汹，夜色里带着手电带着铁锹，跟花真牛出事那天何其相像，一家人缩在屋里愣是没敢出来。花昭却是知道花银现在正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她直接来到他家窗下，一把就把窗户拽下来了，露出里面的花银。众人...... “干什么干什么？欺负到我们家炕头上来了！你想咋滴？还有没有王法了？！”二牛媳妇拎着勺子站在屋里，通过掉了的窗户跟花昭大吼。他们家还没吃饭，其他人都在花山那屋等吃饭，她和另一个妯娌在做饭。现在听到动静，也只有她过来呛声。花昭的手电却对准花银，问道小勤：“是不是他?” 虽然花银已经缩到被窝里了，但是缩之前小勤已经看清了：“就是他！就是他抢我头绳，还打我！” 二牛媳妇也知道怎么回事了，原来是为了个头绳，还有孩子打架，这算个屁事？ “咋滴？小孩子打架你来报仇啊？”她叉腰大喊：“你小时候少打架了？村里谁你没揍过？人家家长找你报仇了？” 人群里有些人脸色尴尬，他们家孩子确实挨过花昭揍，他们也没去找花强，不敢，那可是花强。再说，之前有人找过，后来花昭揍得更狠了，就没人敢去了，打不起就躲得起吧。花昭没理她，手电又照在炕头上，那里放着一条小孩的棉裤，可以看出，膝盖以下，都是湿的。 “这棉裤是谁的？怎么湿了？”花昭问道。二牛媳妇刚刚为这条棉裤发过火，现在还生气呢，她也不管场合对不对，拿着勺子就捶被窝里的花银：“还不是这熊孩子出去野，把棉裤都弄湿了！天天净给我找活干！...咦？他这棉裤是跟...” 她看着张桂兰怀里的小勤，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是跟这死丫头打架打湿的啊！你赔我棉裤！”二牛媳妇眼睛亮晶晶，理直气壮道。众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第266章是谁指使你的？ “你儿子确实打我妹妹了，他把人打晕，然后扔在了河边的芦苇荡里，这是要杀人啊！”花昭喊道。二牛媳妇这才惊了，她再傻也知道打架和杀人是不一样的，可不能让花昭张嘴就给定了罪！ “你才杀人呢！我儿子什么时候打她了？谁看见了？你有证据？再说，她死了吗？这不是好好的？小眼睛瞪得贼溜圆，哪里要死了！”二牛媳妇直接不认账了。 “我儿子这棉裤是我自己浇水弄湿的！” 众人都怒了，七嘴八舌骂她。花昭探身，伸手就把炕上的被子拽开，露出里面的花银。 “花银，你今天有没有去学校？有没有抢小勤的头绳？”花昭问道。她脸色冰冷，声音严肃，如果是前世，估计可以靠多年的律师气势镇住11岁的孩子，但是现在的颜值和声音太拖后腿了....再加上花银根本不敢抬头看她，一点没镇住。 “我好几天没去学校了！也不认识什么大勤小勤，谁抢她的破头绳？稀罕！”花银梗着脖子道。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花昭说道：“你去过学校，从小勤手里抢过头绳，总有人看见的，你把她往河边引，也有人经过看见，你现在撒谎，根本没用。” 花银有点被唬住了，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更不能承认：“我没有！我没去！” “好。”花昭点头，对赵良材道：“还请队长明天去学校和他们村问问，有没有人看见花银。” 赵良材点头。法律不健全也有不健全的好处，只要前面两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小勤就是被花银打的，就是被他扔的，他就是想杀人！花昭盯着花银几秒，记住他的样子，然后转身去东屋，直接把东屋的窗户拽下来了。北风呼地一下灌进去，吹得屋里所有人透心凉。花昭拿着手电，把花山一家人照了个遍，这回连小孩子都没放过，都看了个清楚，记在脑子里。小孩子也不全是善良的，他们有时候不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做起恶事来，一点不输大人。 “我们走。”看完，她一句话没跟花山说，拉着张桂兰离开了。小勤的裤子也得赶紧换了，大冬天的，她已经冻得脸色发紫了。定罪，官方是真定不了花银的。不过没关系，“公道自在人心”就好了。只要周围人都知道花银做过什么就可以。至于小勤险些丢掉的一条命，来日方长，总有机会找回来的。众人跟着散了，虽然心里觉得就这么便宜了花银有些轻了，但是到底是个11岁的小孩子，他们不能把他从炕上拽下来揍一顿。而且不用想也知道，这种事情花山一家人是绝不会承认谁指使花银的，吵架没用。 ....... 等人全部离开了，花山一家人才动作起来，补窗户。死冷的天，没有窗户冻死人了。花山的怒火就像覆盖在冰山下的火山，饭也没心思吃了。 “把花银带过来。”他沉声说道。被人欺负到炕头了都不敢吭一声，他的面子再一次被花昭踩到了脚底。花银被花二牛拎着胳膊拖了过来。 “你们都上那屋去。”花山没说是谁，但是花家的儿媳妇和几个孙辈都出去了，留在屋里的孙辈只有花大牛家的龙、虎、豹。他们年纪大了，能打能扛，可以顶事了。 “说，是谁指使你干的？”花山问道花银。自己家的孩子自己知道，看他现在这个心虚样，就知道花昭没有冤枉他，就是他干的。第267章一块去京城花山家人都盯着花银，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小，心就这么狠了，真是他们家的人。大家也互相打量着，猜测是谁指使的花银。他们之前还真没把目光对准张桂兰一家，忘了。花银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花山问道：“你自己的主意？” 花银立刻摇头：“我，我跟哥哥商量的....” “把花金也叫来。”花山立刻道。低头耷脑心虚异常的花金被叫了过来，进屋先瞪了一眼弟弟，千叮咛万嘱咐告诉他不要说不要说！打死不承认就好了！就算说，也别扯出他，一个人扛了就得了，反正他年纪小，没人会把他怎么样！他就不一样了，他13了，家里之前吃得还挺好，他走出去就是个半大小伙子了。让外人知道这里面有他的事，他准得被揍一顿，或者几顿。花山什么眼神？花金一瞪，他就猜个八九不离十。没想到老二精明胆小，他的几个儿子胆子可不小。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花山说道：“放心，这屋里都是家里人，只听不出，绝不会说出一个字的，你放心。” 就是这孩子对他们还不放心，这毛病得改。爷爷都发话了，或者花银已经全招了，花金只能开口。事情主要是他的主意。家里地位在村里一落千丈，生活水平直线下降，大家都说是花昭的原因，那就是花昭的原因。爷爷前几天又反复交代最近不能找花昭的麻烦，那就找别人的麻烦！花昭不是对那几个小崽子好吗？那他就收拾那几个崽子！他的本意就是打一顿，扔河里泡着，让她遭个罪。至于这个罪致不致死，他没深想。也许不愿意想，也许不敢想，也许想到了，但是他还是指使弟弟做了。本来他想让8岁的花宝下手的，这个年纪更小，更不会有事。但是因为年纪太小了，又被家里宠得有点缺心眼，花宝根本听不进去什么引诱，还一引好几里地，他只想当场就拿着石头把小勤开瓢。让花昭知道知道厉害！ 8岁的花宝，没挨过花昭的揍，不怕她。 “你这么做不对。”花山把一袋烟抽完，说道：“听见花昭刚才说什么了吗？从学校到河边，一路不知道多少人看见了，这就是破绽，这就是证据。为什么非要在学校动手呢？路上不行吗？” 花金心里一松，说道：“他们家四个崽子一直一起上学放学，路上也没机会。” “那就等，总有她落单的时候！”花山说道。花金狠狠点头：“我知道了，爷爷。” 花山又看着地上的花银：“现在只能是一口咬死，不承认了。”就算有证人也没关系，反正花银年纪小。这一点，花金做得是非常不错的。 ...... 花昭回到家，给小勤换了衣服，清洗了伤口，又亲自做了点东西给她吃，小勤终于笑了。伤口不那么疼了，好吃的下肚，她也就开心了。 “以后别人再抢你东西，不要追，东西丢了就丢了，你不能有事。”花昭对小勤道。她怕有人故技重施，对小孩子来说，故技重施也管用。小勤却是长记性，刚醒的时候，头是真疼啊，身上也真冷啊，她也体会过那种濒死的感觉了：“我再也不敢了。” “嗯。”花昭摸摸她的头发，没有再说，怕吓到她。跟着母亲一家一起吃过饭，花昭回到自己家，对爷爷说道：“我想带他们一起去京城。” 花强立刻点头：“应该的，没想到花山一家手这么长，连你母亲那边都牵连了。” 不过想想也是，那是花昭的亲生母亲，又不是外人，牵连她很正常。更没想到的是，花山一家连小孩子都歪了。 “哎！”花强长长叹了口气，那是他的亲弟弟，同血同脉，没想到长成这个样子，他心底又气又恨，又有些难过。不过这点难过想到花山一家做的事，很快就散了。 “等到了京城，再买座院子，安置她们。”花强说道：“住在我那不合适。” 他不是嫌弃张桂兰母子，也不怕别人风言风语，但是花昭买的那个院子原本是叶深家的后院，听说现在已经重修，变成一个大院子。后院是花昭以他的名义买的，他是把花昭抚养长大的爷爷，还命不久矣，他住在那里没人敢嚼舌根。但是张桂兰就不行了，她要是没再婚还好点，现在她又离婚了，还带着4个跟花昭只有一半血缘的孩子。她住进去成什么样子了？叶家娶这媳妇娶的，把老丈母娘和拐弯的小舅子小姨子一块娶家里来了？那房子是“他”出钱买的，不是张桂兰出钱买的，她住进去不合适。他怕别人说三道四，说得多了，叶家人再对花昭有意见。花昭其实也不想让张桂兰住在后院...她没有其他想法，她就是后世人单纯的想法，想有自己的独立空间。到时候想让叶深亲亲抱抱举高高，就可以亲亲抱抱举高高，不用像做贼似的寻找时机。明明是亲亲蜜蜜的两口子，却要装得非常正经，一副我们之间很纯洁的样子。 “爷爷说得对，就听爷爷的。”花昭说道。反正她是打算在京城四处置产的，买一个院子安置母亲和弟妹很简单。 “我得给叶家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一声。”花昭突然说道。差点忘了这个事了：“也不知道房子收拾好了没有，没收拾好的话，他们也好安排地方给我们住。” “我还得给贺建宁打个电话，让他准备钱。”花昭说道。之前卖第二棵人参的钱还在叶家放着，但是她不打算动，那都是新钱，她要留着升值的。好在贺建宁还欠她60万。第268章忘了第二天，花昭把电话打到了叶家，正是周末，叶舒接的电话。 “你要来？”叶舒惊喜地大叫，天天被妈妈催着去相亲，她头都大了。她有病吗？刚从一个火坑跳出来，就迫不及待地跳第二个？嫌现在的日子太舒坦是不是？花昭来了就好了，妈妈看到她的肚子，肯定就没心思管她了。 “什么时候来？我去接火车站接你！”叶舒说道。花昭要是来得晚，她现在就去靠山屯接她！ “再过几天吧，最晚三四天坐上车。”花昭问道：“那边的房子修好了吗？” “修好了修好了，现在住人绝对没问题了，我就猜你该来了！”叶舒说道。其实是叶芳说的，叶芳算着日子呢，也知道她是双胎，再大路上就不好走了。花昭要是再不打电话来，叶芳就要打过去催了。 “我这边出了点事，我妈和4个弟妹要跟我一起去京城了，你最近有空的话帮我打听着房子，我想在我家周围给她找个院子，买下来。”花昭说道。那个小院，以后就是她的家了。 “好的没问题！”叶舒答应完才问道：“出了什么事？” “这事说来话长，在电话里说的话，得说一个小时。”花昭说道，当然45分钟可能都是在说“喂喂喂，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她刚说完，电话里就滋啦了半天，等再听见叶舒的声音，已经是几分钟之后了。两人没有多说，花昭告诉她买好票之后再给她打电话，说完就要挂，电话里传来了叶名的声音。今天又是周末，他又带着媳妇回家来了。听到花昭要来，他就想到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你来的时候，衣服要不要多穿点？” 旁边的文静霍然抬头，他竟然关心人家衣服穿的多少！他都多久没关心过她冷了还是热了？？花昭愣了一下就听明白了，他是在问她，要不要把肚子藏起来。毕竟她走的时候，可是抬上火车的。 “贺兰兰下乡了吧？”花昭问道。 “对。”叶名说道：“贺建业和贺建伟也坐了冷板凳，但是贺建宁不老实，我听说他最近在给贺兰兰活动，要把她调回来。” 他的语气有些冷，说明他真的生气了。就知道贺建宁不老实，竟然跟他玩这一套！花昭突然想到有个重要的事情忘了跟他说，顿时有些心虚，但是心虚也得说：“贺建宁2个月之前来靠山屯了，看见我了....还从我这买走了3棵人参....我要了他60万，打了欠条，说好等我去京城管他要。” 叶名：“......” 什么人参什么60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贺建宁看到了花昭的肚子，那就知道之前那次交手，是叶家彻底赢了。而他现在的反击，也只是把贺兰兰调回来。但是，这更不行了！贺家对花昭威胁最大，最没脑子可能干蠢事的就是贺兰兰，他宁愿让贺建业和贺建伟重回岗位，也不希望贺兰兰回来。 “我知道了。”叶名说道。花昭听出他生气了，有些心虚，以后这种大事可不能忘了！ “再见。”她说完赶紧挂了电话。叶名愣了一下知道她误会了，想挂过去解释一下，就看到母亲和妻子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只有叶舒想明白他那句衣服穿多少是怎么回事。要不要现在告诉她们？第269章我的厨娘叶舒想说，叶名对她摇了摇头。人还没回来，现在说了，他怕妈妈和文静藏不住事。贺家....他不信任贺家任何人，尤其是贺建宁。他知道花昭没事，当时没有动作，可能是地点不合适，或者他还有求花昭，但是谁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干出什么事情来？ “花昭要来的事你们不要对外说，就算她到了，尽量也不要让外人知道。”叶名说道。婆媳两人更是不解，但是两人都习惯了听叶名的话，没有问什么。也许他们男人之间又有什么较量？只是文静低下了头，掩藏了眼底的神色。叶舒听他这么说，刚才花昭让打听房子的事她就没当场说出来。借着饭后的机会，她把哥哥单独叫了出来。 “花昭刚才说要带着她母亲和弟妹一起来京城，说是出了点事，也不知道是什么事，电话里不方便说。”叶舒说道：“她想在四合院旁边再买个院子。” 这事当然得跟哥哥说，买房子这种事她不熟，还是哥哥办靠谱。 “我知道了。”叶名点头。 ...... 叶名在这边藏着掖着，不敢透露半点花昭要回京的消息，就怕贺家使坏。花昭却给贺建宁打了电话过去。 60万呢，不是小数目，得给人家准备时间。现在一个大银行的网点，都不一定有60万现金储备呢！接到花昭的电话，贺建宁惊讶地眉毛都飞起来。听说她是来要钱的，飞起的眉毛落下来，但是很快又扬了起来。 “你要来京城了？”贺建宁语气肯定。 “什么时候到？我去接你。”他脱口而出，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花昭没愣，她可是手握贺建宁命脉（人参）的人，他再怎么巴结她都不过分，他不说这句话才显得他不会做人呢。 “叶家人会去接我，就不劳烦你了。”花昭说道：“钱一时准备不及的话，先给我20万也行。” 买个小院子，几万就够了。甚至要不了几万，一两万也许就可以，还是独门独户的。如果是大杂院里的几间，几千块就够了。 76年，就是这么便宜。不过也是相对后世便宜，在当下，家里有几千块存款的人不多，几万，更是凤毛麟角，比后世的亿万富翁都少。 “你要钱干什么？”贺建宁问道。花昭皱了一下眉。贺建宁继续道：“是要买什么东西吗？有些东西有钱并不一定买得到，但是我可以。” 花昭眉头松开，还是在讨好她。 “不用了，我要什么，自己会想办法。”她想不出来，还有叶家，没道理让仇人帮忙。要不是看在这个仇人很大款的份上，她都不会把人参卖给他。她知道，这个年代，能出几十万买她人参的人，可能仅此一家。卖给别人，她的狮子口根本张不开，张了也白张，人家没钱，反而会被骂心黑。对贺建宁就不怕了，大家心都黑，谁也别瞧不起谁。 “好了，没有其他事情了，再见。”花昭利索地挂了电话。贺建宁握着电话微笑。李沐端着药走了进来：“什么事情这么开心？”难得见他有这么轻松的笑。 “我的厨娘，要来了。”贺建宁笑道。李沐想了一下请假回家操办儿子婚礼的李嫂，今天下午确实要回来了，但是肯定不是在说她！贺建宁甚至有一点点怕见李嫂，想到她哪里笑得出来？皱眉都来不及。 “你要换厨娘？”李沐皱眉：“谁家的？会做药膳？你现在的病情虽然好了很多，但是日常还需要仔细保养，不能胡吃海喝。” 贺建宁笑笑：“放心吧，不换李嫂，就是打算再找个人替班，李嫂忙了这么多年了，偶尔也该有个假期了。” 自从李嫂当了他的厨娘，一日三餐没断过，人自然也难得有个休息日。李嫂年纪也不小了，闺女儿子要结婚，以后没准还要伺候媳妇月子，看孩子，有个人替换一下确实不错。但是李沐看着他不说话，真的是这样？贺建宁又笑了笑。李沐不管了，把药碗递给他：“趁热喝了吧。” 贺建宁接过碗，试了下温度，一口气干了。看到他喝完药，似乎肉眼可见的精神了一些，李沐反而皱起了眉：“说来也怪，我们从安县买回几十棵人参了，但是有效的只有你从花昭手里买过的这几棵。” 花昭的老家出好参，他们早就知道了。从得到第一棵人参之后，贺建宁就找人去那片山收人参去了，几个月下来，还真有点收获，年份长短不一的人参收了好几十棵。可惜李沐看了也试了，其他人参药效一般，跟京城药店买来的一样，有奇效的只有从花昭手里买的。 “先生，又收到了一棵人参！”小赵捧着个盒子从外面进来，神情有些激动：“70多年的，从靠山屯收来的！” “哦？”李沐和贺建宁都站起来，围着他手里的盒子。第270章证人盒子打开，贺建宁和李沐都能一眼认出，这跟从花昭手里买来的一样。一样的粗壮直溜，跟人工养殖的似的，但是那特有的幽香不会作假，这八成是真的。李沐拽下一段根须尝了尝，立刻点头：“就是我们需要的好参！也是在靠山屯收的？谁家？多少钱？” 这些信息小赵都知道：“是一户姓孙的人家，他家不是专业挖参的，只是认识，其他什么都不懂，还挖坏了好些根须。” 盒子里的人参品相确实不能跟花昭挖的比，根须齐齐断了。小赵最近恶补了人参的知识，都觉得心疼了：“听说是用铁锹一下子铲出来的。我们的人去收，他就卖了，800块钱。” 李沐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别说8百了，就算断了根须，知道药效的他觉得，8万也值。不过这也正常，不是专业采参人，不会鉴定年限，不知道价格，他没准觉得800都赚大了呢。 “看来不是那片山都有灵气，而是只有靠山屯那片的山与众不同。”贺建宁说道。李沐点头。这就是花昭特意留下没采等待有缘人的那棵人参，没想到阴差阳错还替她补了漏洞。好东西不能只从她一个人手里出啊。看着人参，贺建宁就想到了花昭，想到了她的好手艺，顿时笑了。 “你去银行取20万块钱回来。”他对小赵道。其实60万他都准备好了，但是多还几次，是不是可以多蹭几顿饭？ ...... 花昭放下电话，赵良材正好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六七个人。看到花昭在这，他立刻道：“正好，不用去你家找你了。这几个人，就是昨天看到花银和小勤在一起的人。” 众人也打量着花昭。这就是花昭啊..... 过去，他们也听说过花昭的名声，方圆百里估计再也找不出第二个200多斤的胖子了，他们偶尔来靠山屯办事，都要特意从花昭家门口路过，看看200斤的人到底长什么样？跟看稀奇似的。同样传出来的还有花昭的恶名，好吃懒做，打爹骂娘。但是几个月之前风向一变，花昭成了方圆百里的典型模范，又勤劳、又孝顺、能赚钱、会做饭，还嫁了个京城人，得了2000块的彩礼外加三转一响。十里八村没有不羡慕花昭的。还有花昭总是带领全村致富的事情也特别让他们羡慕，又是生豆芽又是种瓜子的，这么好的闺女为什么不在他们村呢？现在有了一个跟花昭交好的机会，没有人错过。这几个目击者一听花昭的妹妹被人欺负了，立刻跳出来作证。 “当时我也没多想，我就看到个男孩拿着个东西在逗小女孩，我还以为哥哥哄妹妹玩呢。”一人说道。其他人也差不多的说辞。他们看见一大一小的两个孩子追逐嬉闹，根本没当一回事。 “我也看见了一个男孩的背影好像抱着什么东西往芦苇荡里去，我当时也没在意，没多想。”另一个人道。他还以为抱着个石头去芦苇荡里砸鱼去了呢，或者这小子命好抓了一只野鸡抱着不撒手。他又不想抢他东西，就没多看。早知道多看两眼了！ “这事你想怎么办？”赵良材问道花昭。 “我就想让大家都知道真相。”花昭说道：“就算制裁不了花银也没关系，让大家都知道他危险，以后远离他就好了。” 众人点头，花昭心真善，这时候还替大家着想呢。花银这种人，他们以后确实得提防着。才11岁，就敢对4岁的孩子下死手，家里的孩子绝不能跟他一起玩了！学校都不能让他去了！人群里一直有个人没说话，现在才站出来，对花昭道：“我是学校的老师，我来看看那个受伤的孩子，如果情况属实的话，学校就不能再让花银去了。” 昨天晚上事情落定，隔壁大队就听到了信。有人来靠山屯看现场来了。学校也就知道了，连夜召集老师开了个会，这是学校商量一晚上的决定。把花银抓起来是不太可能的，但是他干了这么坏的事情却一点惩罚没受，会不会滋生他的恶胆？以后看谁不顺眼，就把谁砸晕扔河里？学校已经发生一起这样的事情了，不能再发生第二起了。什么九年义务教育，还没有明文规定，这种孩子，他们也要不起。 “那各位等一下，我去带我妹妹来。”花昭说道。赵良材也很明白，立刻敲钟让众人都过来开会。定不了花银的罪，也要把他揪到明面上来！以后有所有人监督，看他还怎么使坏！第271章哪来的傻子？张桂兰抱着没什么精神的小勤过来了。小勤昨天晚上发烧了，到底是被吓到了。今天早上喝了花昭亲手做的稀饭才好了点，现在恹恹地趴在张桂兰背上，额头上还包着块带血的纱布。花昭也不怕感染，掀开纱布的一角给学校的老师看了看。伤口是石头砸的，掉了一块肉，隐约露出里面的白骨。老师一看，顿时觉得自己的额头都疼了。这真是下了死手了！她还是这么小个孩子！老师的脸色铁青：“好的，我知道了。” 花昭看着小勤的伤口也心疼，但是有爷爷的经验在前，她知道这种伤口她的药水是可以修复的。村里人聚集在了一起，花山家人并没有出现。只有花银，被民兵带着几个小伙子从花山家的炕头上拽了过来。 “就是他！” “就是这小子！” 昨天几个见过的人纷纷指证。花银长相一般，没有什么标志性的特色，虽然又黑又瘦，但是现在的孩子大多又黑又瘦。只是他身上这件黑色带红色补丁的大棉袄太有特色，再也没见过第二件。花山的媳妇跑了，女儿跑了，花小玉也跑了，今年冬天的衣服没人给缝缝补补了，只能自家顾自家。花银的棉袄皮洗了一次就破了，二牛媳妇找不到破布，就翻到了曾经家里婴儿用过的褯子，她也不管它红不红，直接就给补上了。后背一块，胸前一块，胳膊肘上2块。花银这衣服太潮了。邻村的人当着大家的面，说了他们昨天见到花银的情形。花银抵死不认。但是这在众人眼里只是狡辩，他们心里已经给他定了罪，不需要他承认。 “好了，事情就是这样了。以后大家都小心点。”赵良材一挥手：“散了吧。” 众人看看花昭，都觉得她脾气太好了。如果他们家摊上这种事，管花银承不承认，先揍了再说！然后还要让他爸妈赔偿医药费！花昭却是一句重话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