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口子,袖口还缺了一块,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慕容雪虽然一再强调镇国侯府侍卫们是不小心碰伤的,但二十名侍卫一起碰的鼻青脸肿,傻子都不信,再看看靖王的伤,很容易就能想到,是两边起了冲突,打了起来,至于打斗的原因,也不难猜。 靖王府和镇国侯府的私事,他们这些外人管不了,也不敢管,做好自己的本职就好:“慕容大小姐说,靖王不小心坠落山涧,请顺天府派人搭救,顺天府人手不够,林大人便请求了下官……” 五城兵马司负责京城治安,火禁,人手最多,请他们搜寻落水之人,最合适不过。 夜逸尘面色阴沉的可怕,眸底闪着浓浓的阴霾:京城人人皆知他带着侍卫来了慕容家祖坟,镇国侯府侍卫的伤,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被靖王府侍卫们打的。 慕容雪带着重伤的他们招摇过市,就算没有将实情和盘托出,京城的文武百官,平民百姓们肯定也都猜到,他仗势强娶慕容雪为侧妃不成,反把自己赔进了山涧。 战功赫赫的靖王爷,人人敬畏的靖王府,都已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慕容雪,你好,很好! 夜逸尘周身突然萦绕了一层铁血杀气,眼瞳里闪烁的锐利寒芒,让许天佑丝毫都不怀疑,如果慕容雪在这里,夜逸尘会毫不犹豫的生撕了她:“王爷不必担心,靖王府威名在外,文武百官,京城百姓们绝不敢胡乱议论!” 他们只是不敢明面上议论,私下肯定在嘲笑他,嘲讽整个靖王府! 夜逸尘眼瞳里闪掠一抹阴冷寒芒,衣袖下的手紧紧握了起来:不过是个快死的病秧子,竟然敢将他多年积累的威名毁于一旦,真是胆大包天,她送了他那么大一份礼,他自然也要回敬她一份,让她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第018章 搞鬼 朝云疏散,薄雾消退,点点金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 慕容雪身着一袭淡蓝色湘裙,坐在琼花树下品茶,粉色的琼花瓣簌簌而下,映的她绝美出尘,不似凡人。 “大小姐,靖王回京了。”丫鬟红袖急步走了过来,清秀声音里透着点点惊慌。 慕容雪目光一凛,品茶的动作蓦然顿下:“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戌时(19点到21点)!”红袖目光幽幽,低低的道:“守城的侍卫说,他是独自一人骑马回的京,面色也很正常,应该没受什么伤。” 慕容雪美丽眼眸微微眯了起来,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去,又被急流冲出上千米,普通人不死也会重伤昏迷,夜逸尘竟然连轻伤都没有,命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完全应了那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大小姐,靖王身居高位又手握重权,您算计他被文武百官,京城百姓们耻笑,他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红袖眸底闪着浓浓的担忧。 “我知道!”慕容雪点点头,目光清冷:她昨天的话说的含含糊糊,以京城百姓们那丰富的想像力,肯定会以为是夜逸尘要强纳她为妾,方才与镇国侯府侍卫们起了争持,不慎跌落悬崖。 夜逸尘心高气傲,绝不会澄清自己是被欧阳少宸打落山涧,强纳侧妃不成,反将自己赔进去的流言蜚语会天天在他耳边回荡,只要想到她,夜逸尘就会想到自己所受的耻辱,心里肯定恨极了她,但为了靖王府名誉,他绝不会再明着强娶。 而她想要的,就是夜逸尘的这层顾及,因为,镇国侯府的侍卫只是普通侍卫,靖王府侍卫则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铁血战士,两者完全没有可比性,她身体赢弱,就算有现代的身手撑着,也比武功高强,内力深厚的夜逸尘差了一大截!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所有的人和事都不堪一击,如果靖王府光明正大的对镇国侯府出手,镇国侯府毫无反抗力,可一旦夜逸尘有了这层顾及,就不会再明着用武力,而是会暗中对付她,玩阴谋诡计,她未必会输给夜逸尘! 望着她自信满满的目光,红袖松了口气,高悬的心却没有放下:“大小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咱们要更加小心才是。” “我知道!”慕容雪点点头,嘴角弯起一抹清浅笑意:夜逸尘这次能平安归来,是因为欧阳少宸将他逼下悬崖时,他毫发无伤,以他那高绝的武功在急流里挣扎,生还的确比死亡的可能性大! 如果他敢来暗算她,她会在他身上戳几个血窟窿,让他没有重伤而死,也会失血过多而亡。 “妹妹……妹妹……”伴随着纯净的呼唤声,慕容烨兴冲冲的走了过来,墨蓝色的衣摆被带起的急风吹的飘起,他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慕容雪淡淡瞟他一眼:“有事?” “妹妹,你把贝贝借我一天呗!”慕容烨笑嘻嘻的打着商量,俊美、稚气的脸上洋溢着讨好的笑。 慕容雪美丽小脸瞬间黑了下来,贝贝是藏獒,擅攻击,慕容烨借它的原因,不言而喻:“贝贝是我的宠物,不会再去斗兽场与狗厮咬,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慕容烨闻言,没有生气,也没有垂头丧气,依旧笑嘻嘻的道:“那你给我一万两银子,我再去买只狗。” 慕容雪蹙蹙眉:“你原来都是从哪里拿银子的?那里没银子了吗?”在原主的记忆里,慕容烨无论多败家,都没向她要过银子。 “我一直都是从辉伯那里拿银子的,可刚才我去找辉伯,他却说,按照爹爹生前嘱托,我这个月的银子已经超支了,这月过完前,不能再给我银子,我又想去斗狗,就来找妹妹你了。”慕容烨说得轻描淡写。 慕容雪听得眯起了眼眸,辉伯名叫葛辉,曾是慕容越的得力手下,征战时受了重伤,不能再上战场,便在镇国侯府当了一名管家,主管前院事务。 慕容越夫妇死后,他便肩负起了前院的所有事情,还时常照顾年纪幼小的慕容烨,慕容雪,可以说,前院大权没有落到老夫人杜氏手里,方才让她有所顾及,容忍了慕容烨兄妹俩的平安长大。 葛辉是慕容越的大功臣,是他们兄妹俩的大恩人,但慕容烨是主,他是仆,慕容烨斗狗败家,葛辉不敢严厉管教,只能尽量让他有节制的败,保证进项比出项大,以期偌大的侯府,不会在慕容烨手里衰落下去…… “哥哥也知道我每月就那么点月例,十多年的加起来,也没一万两银子……”葛辉不想慕容烨再去斗狗,慕容雪也不希望他再去败家,她手里有不少银子,如果慕容烨用到正道上,她会毫不犹豫的给他,他去斗狗……哼哼,她还是自己留着吧。 慕容烨不以为然,笑眯眯的道:“妹妹不是拿着娘亲嫁妆的库房钥匙吗……” 慕容雪猛然抬头看向他,清冷眼瞳里寒芒闪烁:“你想卖了娘的嫁妆去换银子斗狗,你就不怕娘在天之灵,会死不瞑目!” 严厉的训斥响彻耳边,慕容烨一张俊颜瞬间涨的通红,慌忙的摆着手,急急的解释:“不是……不是……娘的嫁妆里肯定有银子,我只是想要那些银子,其他的东西我绝不动,绝不动!” 死者为尊的道理他懂,更知道长辈留下的遗产是用来好好珍藏的,不能轻易擅动,他就是再败家,也不会混账到转卖母亲的嫁妆。 “你怎么知道母亲的嫁妆里有银子?”慕容雪挑眉看着慕容烨,青焰女子出嫁时,嫁妆单子上会写有陪嫁的具体银两,但为人妻后,再清点嫁妆时,很少会将银子算上,因为,银子是流通货币,随时都会花出去。 母亲的陪嫁单子上也写有陪嫁银,她清点嫁妆时,陪嫁银所剩无几,她没有计较,就是因为母亲已经死了十年,就算她询问银两去向,杜氏也有成百上千的借口敷衍过去。 见她面色平静了下来,慕容烨悄悄松了口气,妹妹不再误会他了,真是太好了! 对上她疑惑的目光,他嘴角微微弯起,墨玉般的眼瞳里闪着点点得意:“我从辉伯那里出来时,偷听到了香巧和一名小丫鬟在小声谈论女子嫁妆的事,方才知道女子的嫁妆里有陪嫁银。” 慕容雪微笑,香巧是杜氏身边的二等丫鬟,深得杜氏信任,慕容烨缺银子了,她就和人谈论嫁妆银,这可不是什么巧合,而是那个老虔婆故意在搞鬼。 库房的钥匙握在她手里,杜氏不能再明着蚕吞母亲的嫁妆,便利用慕容烨喜好斗狗的缺点,诱使他将嫁妆典当、贱卖,他们趁机低价收购,真是好算计! 杜氏这么猖狂,是嫌自己上次给她的教训不够么?那自己就给杜氏来个印象深刻的教训,让她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019章 借银子 慕容雪站起身,施施然向外走去,华美的曳地长裙轻拂过光洁地面,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妹妹,你去哪里?”慕容烨看着她渐渐走远的背影,满目不解。 “去玉堂院,见继祖母!”慕容雪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回答着。 妹妹和祖母的关系一向不好,怎么突然间想起来去玉堂院了? 慕容烨满头雾水:“妹妹,我和你一起去。” “不必了,你在这里等我回来吧!”慕容雪去玉堂院是为教训杜氏,如果慕容烨跟过去,不方便她的计划实施。 提意被拒绝,慕容烨皱了皱眉,不甘不愿的收回了迈出的脚步,垂头丧气的道:“好!”听妹妹的意思,好像有什么私事要和祖母商谈,不方便他跟过去,他就不去了,派个人在玉堂院外看着点,如果她们两人起了争持,他再赶过去不迟。 玉堂院是杜氏常年居住的院落,里里外外遍布丫鬟,嬷嬷,远远的看到慕容雪走过来,一名嬷嬷急忙进屋禀报了杜氏! 慕容雪走进玉堂院时,三等丫鬟,粗使嬷嬷们都在院子里扫扫洒洒的各司其职,一名二等丫鬟走上前来,礼貌的对她福福身,笑盈盈的道:“老夫人正在内室,大小姐请!” 慕容雪淡淡嗯了一声,慢悠悠的越过丫鬟打起的帘子,走进房间,只见杜氏正歪在窗前的软榻上,背靠着一只大引枕,慢条斯理的吃着一碗牛乳羹!淡金色的阳光照在她额前的蓝宝石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杜氏看到慕容雪,眼皮抬了抬,不咸不淡的道:“有事?” 慕容雪轻轻笑笑,悠悠的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哥哥想去斗狗,没银子了,我来找继祖母借些。” 杜氏吃牛乳的动作蓦然一顿:沈氏(慕容雪母亲)嫁妆里的现银早就被她巧妙的花光了,她让香巧将陪嫁银一事透露给慕容烨,是为了让慕容烨找慕容雪要银子,慕容雪拿不出那么多银两,不是应该典当沈氏的嫁妆凑银子吗?怎么跑到她这里借银子了? 堂堂侯府嫡女,借银子花销,也不怕人耻笑。 不过,这样一来也好,她可以光明正大的索要沈氏的嫁妆:“要多少?” “十万两!”慕容雪轻轻说着,故做无奈的轻叹:“哥哥花钱一向大手大脚,这十万两银子,最多只够他花十天……” 杜氏眸底浮现一抹冷笑,慕容烨有多败家,她比谁都清楚,他越纨绔,越不学无术,对她越有利,她自然乐意纵容,不过,她纵容的前提是,不损害自己的利益。 “十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兑换成现银,能装好几大车了,咱们之间又没什么血缘关系,我就这么借给你了,不太好吧。” 慕容雪笑意盈盈:“我可以给您打张欠条,等我哥哥赢了银子,立刻连本带利的奉还。” 杜氏挑眉看着她,冷哼:“十赌九输,如果慕容烨永远都赢不回十万两银子,你们是不是永远都不还钱了?” 慕容雪眨眨眼睛:“那继祖母觉得事情应当如何?” 杜氏想了想,故做漫不经心的道:“把你母亲的嫁妆随便抬一箱过来做抵押吧,等你们赢回十万两银子后,再将那箱嫁妆换回去。” 慕容雪笑,冷冷的笑,杜氏果然盯上了她母亲的嫁妆,那些嫁妆每箱都价值二三十万两银子,杜氏居然想以十万两银子买下,真是不自量力,异想天开! “我记得,我娘的嫁妆单子上写了好几家陪嫁铺子,如今都是继祖母在管吧。” 杜氏一怔,从银子,嫁妆,突然跳到铺子,慕容雪的话题转移的可真够快的。 沈氏当年的确陪嫁了好几家铺子,铺子的名称,位置,都端端正正的写在嫁妆单子上,她不能否认,硬着头皮道:“是又如何?” “那些铺子都位于繁华地段,十年的盈利,最少也有几十万两银子了吧……”接下来的话,慕容雪没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十年来,原主没看到一分的铺子盈利,全被杜氏独吞了。 “那六家铺子经营的不怎么样,鲜少有人光顾,每家铺子每年最多盈利一两千两,勉强够维持侯府的开销……”杜氏面不改色的撒着谎。 “是吗?”慕容雪看着杜氏,漫不经心的道:“那请继祖母把铺子的账本拿出来,让我看看。” “现在不是月初,也不是月末,账本都在掌柜们手里呢,我这里哪有。”杜氏说的轻描淡写,嘴角弯起一抹愉悦弧度:她一向不喜面前这位继孙女,每当看到继孙女吃憋受挫,她的心情都会格外舒畅! “来人,去将我娘陪嫁铺子的六位掌柜全部叫来,再让他们带上这十年的账本!”慕容雪冷声吩咐着,目光清冷:杜氏不是说铺子盈利少嘛,她就当着杜氏的面审审那六位掌柜,看看是铺子真的盈利少,还是有人做了手脚。 “是!”屋外的红袖领命而去。 杜氏的面色瞬间黑的快要滴出墨汁来,臭丫头,忤逆自己的意思,还怀疑自己说的话,不识抬举,她叫掌柜们带账本前来,无非是怀疑铺子的账目不对,想要查证,自己就看看,她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千金,能查出什么问题。 半个时辰后,掌柜们陆续来到玉堂院,侯在了外室。 慕容雪挑开帘子走了出去:“各位久等了!” 掌柜们抬起头,只见一名年轻女子走了过来,明媚的小脸,精致的发髻,看得人满眼惊艳,心神迷醉,她就那么微微的笑着,清新自然,眼瞳却幽深到了极致,隐约中带着魔性,摄人心魄的气势让人的呼吸瞬间一窒, 掌柜们痴迷的心神瞬间清醒,急忙弯腰行礼:“参见大小姐!” 慕容雪轻轻笑笑:“各位掌柜不必拘礼,坐下品品茶吧,我先看账本,有不明白的,再请教你们!” 一名鼻下留着两撇胡须的中年掌柜走上前,笑眯眯的道:“大小姐言重了,大小姐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卑职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对对对,大小姐尽管吩咐!尽管吩咐!”另外五位掌柜也笑容满面的附和。 慕容雪微微笑笑,施施然落坐在堆满账本的圆桌前,拿起最上面的账本,细细翻看。 掌柜们坐在不远处的长桌前,慢条斯理的品着香茶,偌大的外室瞬间静了下来。 太阳越升越高,慕容雪依旧一动不动的坐着,翻看账本,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掌柜们百无聊赖,手撑着头颅,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 突然,“啪!”的一声脆响传入耳中,昏昏欲睡的掌柜们瞬间惊醒,惊慌的抬头望去,只见慕容雪合上了账本,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们…… 第020章 气继祖母 “你们是怎么做掌柜的?” 清冷训斥钻入耳中,直击心脏,掌柜们身躯一震,满目惊慌:“大小姐,可是账目不对?” 侯府老夫人每月都会清查账册,一旦发现不对,就会训斥他们,事态严重了还会报官,所以,多年来,他们不敢在账册上做任何手脚。 “账目没什么错,是上面的欠账太多,太久!”慕容雪素手轻挥,账册准备无误的落进了掌柜们怀里。 “开门做生意,允许客人记账赊欠,但是,赊欠也要有个度,三月,五月可以,一年两年也勉强能行,可你们看看你们手里的账册,从十年前一直赊欠到现在,一分钱没付的无赖客人,你们竟然还敢让他们在铺子里拿东西,是不是想让铺子关门大吉?” 有这种无赖客人?他们怎么不记得! 掌柜们疑惑不解的低头翻看账册,望着上面书写的欠账人,一个个全都苦下了脸:“大小姐,不是卑职们自作主张让他们的赊欠,而是,前来铺子拿东西的,是武安侯府的人……” “武安侯府又怎么了?就算是武安侯夫人慕容柔亲自来,那也是客,你们细心招待即可,谁允许他们拿东西可以只记账,不付钱了?”慕容雪厉声打断了他们的话,目光清冷如冰。 掌柜们相互对望一眼,低下了头,声音细若蚊蝇:“是……是老夫人允许的……” 慕容雪嘴角弯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嘲讽,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十年账册堆在一起,是很高的一叠,她并没有全部翻看,只随手翻了几本十年前,五年前的账册,又看了最近两个月的,发现从十年前开始,武安侯府每季都会来绸缎铺子裁制大量新衣,高,中,低等的绸缎每样都会用上一二十匹,上至武安侯府老夫人,下至三等丫鬟,粗使嬷嬷们的衣服全都裁了出来! 如此裁衣裁了十年,他们只在铺子里记账,从未付过一两银子。 还有首饰铺子,他们也经常光顾,老夫人,少夫人,小姑娘能戴的首饰,他们每季都会拿走好几套。 每隔两三个月,武安侯府的人还会去古品斋拿走一两样古玩,字画,也从来不付一分钱…… 难怪杜氏理直气壮的说没贪母亲嫁妆铺子赚的银子,因为铺子赚的钱,都被套进了武安侯府留下的窟窿里,根本没有多少余银,她想贪都没得贪。 “继祖母就是这么帮我娘照看铺子的?”慕容雪走到内室前挑开帘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杜氏。 杜氏瞟她一眼,不以为然:“你姑姑她们在那里裁衣服,打首饰,是为了帮衬铺子的生意……” “拿了东西付银子,叫帮衬生意,只拿东西不付钱,还心安理得的一拿就是十年的,叫没脸没皮!”慕容雪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话,一字一顿:“堂堂武安侯府,又不是大街上的乞丐,竟然像痞子一样,做这么厚颜无耻的事,他们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他们感到可耻。” “柔儿是你亲姑姑,你怎么能这么说她?”杜氏厉声训斥着,眸底闪掠一抹锐利寒芒。 慕容柔身为武安侯夫人,掌管着武安侯府的后院大权,裁新衣,打首饰等事都属她管,慕容雪嘲讽武安侯府的人厚颜无耻,就是在嘲讽她。 慕容雪不屑轻哼:“我娘还是她亲嫂子呢,她厚颜无耻的在嫂子的陪嫁铺子里只拿东西不付钱,我连说她几句都不可以?” “你……” 慕容雪摆手打断了她的话,淡淡看着她:“别跟我说什么,她是我姑姑,我这做侄女的孝敬她几套衣服,首饰是应该的,我是她侄女,又父母双亡,她怎么不爱护爱护我,每月在她的陪嫁铺子里,免费给我裁几套衣服,打几套首饰?” “你……”杜氏手指着慕容雪,气的说不出话来:这个小贱蹄子,不是一向不爱说话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慕容雪斜睨着她,冷冷的道:“我娘好好的嫁妆铺子交给你,被你‘照看’成了现在这副烂摊子,再让你继续‘照看’下去,六家铺子肯定都会关门大吉,麻烦继祖母把这六家铺子的契约给我吧,我亲自照看,经营的好坏,都与继祖母再不相干!” 杜氏微微沉下眼睑:沈氏死后,她就看上这六家铺子了,不过,葛辉也知道这六家铺子,等慕容烨,慕容雪长大后,她就必须将铺子交还,所以,她不能光明正大的侵占,只能悄悄侵吞! 葛辉的眼光十分毒辣,如果做铺子的假账,肯定会被他发现,于是,她想出了这招暗度陈仓法,时不时的去铺子里拿东西,悄无声息的将铺子搬空,收入自己囊中。 十来年,她们将铺子搬的七七八八了,再过几年,六家铺子就会完全属于她们,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被慕容雪发现了端倪。 如果她将铺子交给慕容雪照看,她们就不能再拿铺子里的东西,铺子里还有不少值钱的物件,就这么舍弃了,有些肉疼! 望着她眸底不断变幻的神色,慕容雪知道她在想什么,嘴角弯起一抹嘲讽:“继祖母,您宠爱女儿,想给她什么,我管不着,也没心情管,不过,请您不要拿我娘的嫁妆铺子做人情,因为,那铺子是我娘留给我和我哥哥的,与您完全无关!如果您硬要继续执掌,我会忍不住和别人说说,铺子这十年来的‘发展’……” 杜氏猛的抬眸看向慕容雪,眸底闪着锐利寒芒:贱蹄子,竟然敢威胁她!好,很好! “不就是六家铺子,我还没看在眼里,你想要,全给你!”杜氏拿过一只古朴的檀木盒,快速打开,拿起几页契纸,气呼呼的朝慕容雪扔了过去:“马上滚出玉堂院,这里不欢迎你!” 慕容雪接过契约,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劳继祖母费心,我对玉堂院厌恶至极,契约到手,我们之间也没什么牵扯了,你求我我都不会来!” “你……”杜氏气噎,抓起面前的茶杯砸了过去:“滚!” 慕容雪轻哼一声,抓着帘子向前一扔,只听‘砰’的一声响,茶杯撞在了帘子上,茶水四溅,茶杯成了碎片…… 六名掌柜站在角落里,低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装没看见慕容雪和杜老夫人之间的浓烈硝烟:镇国侯府的家事,他们这做铺子掌柜的管不了,也不敢管,明哲保身吧。 杜氏设计慕容烨典当母亲嫁妆,她就跑来这里拿走六纸契约,让杜氏和慕容柔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看着杜氏被气的险些跳脚的模样,心情真是舒畅! 慕容雪嘴角弯起一抹清浅的弧度,施施然走到掌柜们面前,傲然道:“武安侯府赊了十年账,不能再纵容他们了,你们六人马上回铺子,派遣伙计去武安侯府要账!” 第021章 整武安侯府 杜氏、慕容柔母女坐拥荣华富贵,还心狠手辣的掠夺他们兄妹的财产,真是贪得无厌,狼子野心,她和她们之间那点微薄的亲情,已经被她们母女糟蹋的一分不剩,她母亲嫁妆铺子里的东西,便宜谁也不能便宜了武安侯府的人。 “这……”掌柜们对望一眼,苦下了脸:“禀大小姐,卑职们每月都会派遣伙计前往武安侯府要账,可武安侯府一直敷衍,从不给钱……” “是啊,大小姐,武安侯府的人非常狡猾,无论伙计们怎么说,他们都只有一句话,下月还钱……” “等伙计们下月再去要账时,他们依旧往下个月推,推着推着,十年前的账就推到现在了……” “卑职们也很苦恼,曾来请教过老夫人,老夫人说,都是自家人,账面上记清楚了即可,银子可以慢慢还……” 掌柜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响在耳边,慕容雪嘴角弯起一抹冰冷的笑:杜氏、慕容柔这是准备悄无声息的搬空沈氏的陪嫁铺子?真是野心勃勃,暗渡陈仓这一招,她们母女用的炉火纯青。 如今,她接管了铺子,她们母女的诡计,也该到此为止了:“我想到一个办法,只要你们照我说的做,我保证武安侯府的人会乖乖将欠下的银子全部还回来。” “真的?”掌柜们眼睛一亮,齐齐看向慕容雪:“是什么办法?” 京城的街道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初春的微风夹杂着百花的香气扑面而来,让人心情舒畅,微醺的阳光照在人们身上,暖洋洋的。 一辆豪华马车缓缓行驶着,稳稳停在了武安侯府门前,帘子挑开,一名粉衣少女走了出来,只见她面如桃花,发如乌云,眉如春山,眼如秋水,正是武安侯府嫡长女宋清妍。 踩着凳子下了马车,宋清妍扶着丫鬟的手,缓缓朝府内走去,目光瞟到小丫鬟手里捧着的楠木盒,她嘴角弯起一抹优美弧度:珠玉楼刚刚打造出来的新首饰呢,很合适她,她就毫不犹豫的拿来了。 大舅母(沈氏)的嫁妆铺子就是这点好,她看中什么拿什么,只需走走过场的记记账,完全不必付银子。 “大小姐!”守卫侍卫恭敬的朝她行了一礼。 宋清妍淡淡嗯了一声,袅袅婷婷的走进大门,正准备前行,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男声:“小的是珠玉楼的伙计,奉掌柜之命前来清算武安侯府的账目,麻烦小哥通报一下。” 宋清妍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转身望向那名伙计,只见他穿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身高中等,相貌普通,属于站在人群里,绝对找不着的那种。 “珠玉楼和客人的账不都是一月一结吗?今天不是月初,也不是月末,你来清算什么?”她刚从珠玉楼拿了新首饰,珠玉楼的伙计就来了武安侯府清算账目,是追着她来要账的么?真是让人讨厌。 伙计循声看到了宋清妍,认出她是经常光顾珠玉楼的武安侯府大小姐,笑眯眯的道:“回宋大小姐,小的来清算的并不是上月的账,而是以前的,也就是上个月就应该彻底清算完的账……” “行了,行了!”宋清妍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府里最近有些忙,暂时没时间清算账目,你月末再来吧,将所有账目整理好了,到时一起清算。” 伙计嘴角微弯,眸底闪掠一丝嘲讽,又是这些敷衍之词,他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幸好现在的珠玉楼是慕容大小姐掌管,他已经不需要再顾及这位刁蛮千金的脸色。 “宋大小姐,小的也知道来的时候不对,可掌柜的放了话,如果小的这次再收不回账款,就让小的卷铺盖走人,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失去这份活计,请宋大小姐可怜可怜小的,把账款结了吧!” 伙计的话说的声泪俱下,甚是凄惨,附近的行人纷纷被吸引了过来,三五成群,指指点点:“这是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好像是来武安侯府要账的……” “要账给他不就行了,怎么把人训斥的这么惨……” “谁让人家有个做武安侯的父亲,身份高贵啊,训斥个伙计而已,谁敢责怪……” 断断续续的议论声传入耳中,宋清妍一张俏脸瞬间气的通红,恨恨的瞪着众人,怒气冲冲的分辩:“本姑娘才没有训斥他!” 众人不以为然,她是这里唯一的主子,不是她欺负了人,还能是谁? 宋清妍怒不可遏,三两步走到伙计面前,抓着他的衣服,往众人面前重重一推:“你告诉他们,本姑姑有没有训斥你!” 伙计猝不及防,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尖锐的疼痛自胳膊上传来,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抬头看向宋清妍,一字一顿:“小的今日前来,不过是想要回府上欠珠玉楼的账款,宋大小姐为何再三为难?” 宋清妍心里发虚,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不客气的道:“我哪有为难你,我早说过让你月末再来了……” 伙计闻言,心里的怒气腾的冒了出来:“小的每次来武安侯府要账,侯府的下人都是这么敷衍的,小的不敢再相信大小姐的敷衍之词了,如今,珠玉楼因为武安侯府所欠的十年账款,产生了银子短缺,急需这笔银子救急呢……” “武安侯府欠了十年的账没结,真的假的?”一名百姓蓦然开口。 “当然是真的,兄台若是不信,小的给您念念!” 伙计快速从衣袖里拿出早就抄写好的账单,高声开念:“XX年X月X日,武安侯夫人购南珠头面一套,蓝宝石头面一套,珍珠头面一套,南珠头花两对,价值两万两,XX年XX月XX日,武安侯夫人购……” “这还真是十年前的日期啊……清单不是假造的吧……” “谁敢假造这东西诬陷武安侯府,除非他不想活了……” “也是,珠玉楼信誉不错,掌柜也是个实诚人,岂会假造这种东西害人害已……” “堂堂武安侯府,拿了东西不给钱,人家来催要十年账款,他们还敷衍,真真是……唉……” 第022章 整慕容柔 “这武安侯府看着挺巍峨的,府里应该不缺银子吧……” “谁知道呢,可能是真的缺银子,也可能是有银子不想给,准备赖账了……” “这武安侯府的人品,太差了……” “谁说不是呢……” 众人的指责声无孔不入的钻入耳中,宋清妍美丽小脸涨的通红:她从珠玉楼白拿东西又怎么了?那是她大舅母的陪嫁铺子,她拿得再多,也没损害到面前这些人的利益,他们这么义愤填膺的做什么? 眸底浮上一丝怒意,她正准备教训众人,一道中年男声抢先响了起来:“在下是锦绣绸缎庄的,武安侯府在我们绸缎庄买了十年的绸缎没给一文钱,月初我来收账款时,他们也是各种敷衍,如今遇到了同病相怜的珠玉楼,唉……我也给各位念念清单……” “XX年X月X日,武安侯夫人购蜀锦两匹,云锦两匹,苏绣锦两匹,价值一万两,XX年XX月XX日,武安侯夫人购……” “还有我,还有我,我是古品斋的,武安侯夫人这十年来也没少在古品斋拿东西,同样是一文钱没付,我一来要账款,他们就敷衍,我随身带着清单呢,也给各位念念……” 六家铺子,六名伙计站在武安侯府门前一字排开,拿着长长的清单高声念着罗列出的账目,那抑扬顿挫的腔调,那一笔笔高额银两听得众人炸开了锅。 “武安侯府真是大手笔,每次都买近万两的东西……” “只记账,不付银子的衣服、首饰,古玩,换我也愿意多多的买……” “没银子就不要买那么多东西嘛,拿了人家东西不给钱,这算什么事啊……武安侯府真是……和街上的地痞、无赖差不多了……” “如果有人欠了我这么多银子,死皮赖脸的不还,还继续从我这里拿古画珍玩,我早将他告官了……” 嘲讽、不屑的指责声从四百八方涌来,数落得宋清妍不敢抬头,面色涨红着,急声吩咐:“梅儿,梅儿,快去通知我娘……”事情闹大了,她独自一人,完全应付不过来。 “是!”丫鬟梅儿点点头,转过身正准备进府,却见慕容柔在众丫鬟的簇拥下急步走了过来。 她发髻高高束起,露出保养得当的美丽小脸,华美的华盛流光溢彩,衬的她越发雍容华贵,她嫣红的唇紧抿着,冷冽目光轻扫过站成一排的六名伙计,好看的柳眉紧紧皱起:“这是怎么回事?” 六名伙计相互对望一眼,珠玉楼的伙计站了出来,朝慕容柔深施一礼:“宋夫人,小的们是来要账款的!” “要账款去找侯府管家,在这里吵吵嚷嚷的做什么?”慕容柔厉声训斥,站在武安侯府门口,念那一串串的账单,京城百姓们都知道武安侯府喜欢拿东西不付银子,还一欠账就欠十年,侯府的颜面都让他们败坏光了。 “宋夫人,小的们以前都是找侯府管家的,可管家总是敷衍着不结账,还一敷衍就是十年,小的们实在没办法了,才这么做的。”珠玉楼伙计苦着脸解释。 “是啊,宋夫人,小的们的铺子因为这些账款未收回,周转不灵,眼看着就要经营不下去了,求求您把账款给小的们结了吧。”锦绣绸缎铺的伙计接过了话,高声请求。 “是啊,宋夫人,求您了,小的们上有老,下有小,如果铺子关了门,小的们就无法养家了……” 六名伙计站在门前,声泪俱下的苦苦哀求,那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围观众人摇头轻叹:“不是说,要账的是大爷,欠账的是孙子吗?怎么到了这里完全反过来了?欠账的是大爷,要账的成孙子了。” “谁让欠他们账款的是武安侯府?民不与官斗,斗也斗不赢不是……” “听说顺天府林大人是个正直的官,告到他那里,应该能讨回公道吧……” “林大人的品级完全不及武安侯,就算上了公堂,结果也不好说……” “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如果武安侯硬压着林大人宣判……唉……” 冷嘲热讽声扑天盖地的袭来,慕容柔面色阴沉的可怕,冷冽目光落到六名伙计身上,强压着怒气,努力牵牵嘴角,扬起一抹僵硬的笑:“和铺子结账款一事,都是管家在处理,我并不知晓……” 事情已经闹大,武安侯府的名声被毁坏了,婆婆,夫君肯定会大发雷霆,她必须将自己摘出去,绝不能背上这么不堪的罪名。 众人不以为然,慕容柔掌管着武安侯府的内院大权,每月都会查看府内的支出用项,她在人家铺子拿了那么多绸缎,首饰,管家没付人家铺子银两,她会看不出来? 就算她眼拙,一次没看出来,可以谅解,两次没看出来也能原谅,可她十年了,查看了120次账本,至今都没看出来……呵呵……瞎子都没她这么蠢…… 古品斋伙计走上前来,低低的道:“宋夫人,侯府拖欠账款之事,小的们不想再计较,现在,小的们只想拿到账款,还请宋夫人成全!” 毁坏武安侯府名声的罪名,谁爱背谁背,与他们无关,他们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账款! 慕容柔眸底闪掠一丝阴冷,随即又恢复如常,微笑道:“六位不必担忧,我武安侯府向来重信誉,欠铺子的账款,肯定一分不少的还给六位。”围观的众人十分激愤,如果她敢说一句拒绝的话,众人的指责都能将她淹没了。 六名伙计顿时喜笑颜开,目光闪闪的看着慕容柔:“如此甚好,不知宋夫人是给银票,还是给现银?” “府里银票不多,现银倒是有一些,不过,十年的账款不少,你们这文文弱弱的身板,只怕拿不动多少……”慕容柔微微笑着,眸底闪过一抹锐利寒芒,她先许下还银子的诺言,将围观的人群全部劝散了,再狠狠教训这六个不识抬举的狗东西…… 第023章 收回账款 “多谢夫人关心,小的们早就准备好了!”珠玉楼伙计笑眯眯的弹了个响指,只见街角处拐进来十多辆大马车,每辆车旁都跟着三四名身穿戎装,手持刀剑的打手! “掌柜们都知道账款数额巨大,为防出意外,就提前和汇通钱庄打了招呼,让他们带着人和车跟了过来,将收到的账款直接拉进钱庄存放。” 慕容柔面色铁青,衣袖下的手紧紧握了起来,他们早就猜到她会那么说,于是设好了陷阱,就等着她自己往下跳了,可恶至极! “宋夫人,现在可以开始结账了吗?”珠玉楼伙计轻声询问着,眼角眉梢尽是掩饰不住的灿烂笑意,看得慕容柔心头火起,恨不得撕烂他这张得意、挑衅的脸。 围观众人从旁虎视眈眈,慕容柔发作不得,强压了怒气道:“当然可以,兰儿,带他们去库房取银两!”平静的声音里透着几不可闻的咬牙切齿。 “是!”丫鬟兰儿福福身,面朝着台阶下的六名伙计说道:“诸位请随我来!” “有劳了!”六名伙计礼貌的行了一礼,邀请了汇通钱庄的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武安侯府。 看着他们理所当然的模样,宋清妍恨恨的跺了跺脚,急步走到慕容柔身边,压低了声音:“娘,真要给他们全部结账啊,咱们府里可没那么多银子!” 最近几年,她时常跟着慕容柔出入珠玉楼,绸缎铺,每次都会拿很多东西,折合成现银,不是小数目,十年的东西加起来,绝对是一笔非常庞大的银两。 “我知道!”慕容柔眸底闪过一抹冷锐:“但武安侯府欠他们十年账款之事闹的沸沸扬扬,如果咱们今天不将账款全部结清,就会坐实拖欠账款的恶名,会被京城人耻笑,更会被名门贵族嘲讽,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责的抬不起头来,武安侯府休想再在京城立足。” “这么严重!”宋清妍紧紧皱起眉头,张扬的小脸也垮了下来,不满的报怨:“外祖母也真是的,想要银子直说不就好了,干嘛让那六家的伙计闹上门来,咱们武安侯府丢了脸,她面子上也不会好看啊……” “你以为现在的珠玉楼,古品斋,还是你外祖母在掌管?”慕容柔瞟她一眼,冷冷嗤笑。 宋清妍一怔:“娘的意思是,珠玉楼,古品斋,锦绣绸缎铺都易主了……一定是慕容雪那个小贱人搞的鬼,上次她就算计我,要回了我从大舅母嫁妆里挑来的首饰,这次她更可恶,竟然算计咱们整个武安侯府……” “别说那么多了!”慕容柔摆手打断了她的话,从衣袖里拿出一串钥匙交给了她:“你快去库房,把我那套玲珑点翠头面,南珠头面,红翡翠头面……拿到多宝阁,换成现银……” 宋清妍听着那一串串首饰名,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娘,那些可都是你的嫁妆,你最喜欢的首饰啊!”还承诺她出嫁时,给她当嫁妆的,怎么能卖掉? “十年来,咱们从珠玉楼那六个铺子里拿来的东西,最少价值近百万两,咱们府里现有的银子,银票全部加起来也没那么多,必须变卖些嫁妆首饰筹银子……” 慕容柔低低的说着,眸底浮现一抹冷冽,轻轻拍了拍宋清妍的肩膀:“你放心,等熬过了眼前的难关,娘会将它们全部赎回来,给你当嫁妆!” “好!”宋清妍点点头,拿着钥匙,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向库房。 慕容柔看着来来往往的汇通铺庄打手,手里的丝帕险些拧成麻花,美眸微微眯了起来:清妍被慕容雪逼迫,归还沈氏的首饰时,她以为是小丫头们之间闹矛盾了,并没有在意。 没想到时隔几天,慕容雪不但从娘手里抢走了铺子的契约,还趁她不备,打了她个措手不及,让她将吃进来的六家铺子,全部还了回去,还连带着损坏了她的名声,让她在众目睽睽下丢尽颜面,真是好手段。 她这位体弱多病的侄女,绝不是简单角色,看来,她需要找个时间回一趟镇国侯府,好好会一会这位她从未正眼看过的侄女! 明媚的阳光照在水面上,折射出点点金光,清清的微风吹过,扬起漫天的花瓣雨。 慕容雪身着一袭香妃色的软烟萝,优雅的坐在琼花树下的圆桌前,一边轻品香茶,一边漫不经心的数着一张张银票。 六名掌柜站在她身侧不远处,望着银票上那一个个高额数字,他们没有羡慕,没有嫉妒,只有满眼的敬佩:他们用尽千方百计的要了十年,都没能让武安侯府吐出一文钱,慕容雪计策一出,武安侯府就急急的将欠款全部还了回来,真真厉害。 他们站在街角,看到那一车车拉往汇通钱庄的银子时,全都被惊呆了,武安侯府有那么多银子,竟然久久的欠账不还,人品真是差劲,他们离开街角时,听到众人都在议论纷纷,谴责着武安侯府之人的品性不端。 “欠款全部追回,辛苦各位了,这些银子是犒劳各位的,掌柜,伙计,人人有份!”慕容雪清点完银票,确认无误,拿出六张银票放到了桌子上。 六名掌柜依次走上前,拿起了银票,看着上面的数字,个个喜笑颜开:“多谢大小姐!”管理铺子这么多年,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拿到这么多的奖励,大小姐真大方。 “如果铺子今年的营利,能比去年多出一成(10%),年底我还会给各位丰厚的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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