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考虑周全,拿好了主意。 南平一时有些语塞,喝了口水方才顺下去:“要走多久?” ——既然拦不住,能知道详尽些也好。 “把岩城打下来就回。”措仑思虑片刻,说得含混。 攻城的典故南平是知道的。若是速战速决,十天也就罢了。可若是对方负隅顽抗,围上三到六个月、直到粮草耗尽,也是常事。 少年见她还在迟疑,以为是被独自落在宫里害怕,于是宽慰她:“葛月巴东已经回到高城了,到时我会让他带守军留在城里,保你平安。” “我不是在担心我自己,我是在……”南平下意识开了口,眼里全是惴惴不安。 担心你。 最后三个字说的轻,吹气一般。有羞怯也有不舍,更多是担忧。 措仑笑了,把袖子挽了上去,露出痊愈了的右臂。虽然伤痕累累,但皮肤连同下面紧实的肌肉都长得完全,隐隐积蓄着力量。 “这是做什么?”南平见到男人裸露的皮肉,慌得捂脸扭过头去。 “给你看看,胳膊都长好了。”措仑笑起来。 南平不肯把捂脸的手落下来,嘴里嘟囔着:“快把衣裳放下,一点不害臊。” “你忘了我是什么人了?我能射山猪、斩獒犬,抓几个广夏贼子不跟逮兔子似的?”措仑依言把袖子抻平,有意调侃道。 这一通插诨打科倒是让南平沉下心来。好像他如此这般许诺,便当真能作数一样。 “那你哪日走?”少女缓了缓,低声问。 “明日天亮。”措仑答道。 “这么快?” “等不了了。” 战事不等人,连措仑也做不了主,所以南平觉得心里酸胀,直往下坠,却也没说什么。 怎么突然就会变成这般十万火急了呢?这个念头在少女脑海中盘桓不去,像秃鹫一般。 少年推开案台,在垫子上挪了过来。他挨在南平身旁,伸手揽住她的肩头。 措仑平日里暖和的手,此时意外的冷。寒意透过南平的夏衫,印在她的肌肤上。 南平打了个小小的哆嗦。 她犹豫了片刻,把他的手拉了下来,放在膝上,用自己的手盖住。少年的掌间冰凉,哪怕是南平费劲心力也捂不暖。 “是不是害怕了?”南平揣测着措仑的心意,温声道,“方才是谁说大话,把广夏比作山猪的。” 措仑笑笑,把手抽出来。他合身环住她,没有回答那个害怕不害怕的问题,而是有些感慨:“我有时候觉得,现在的一切都跟一场梦一样。” 而做梦就总有要醒来的一天。 “有件事我还想求你。”少年继续道,“哥哥的孩子,我还是想留下。我知道西赛与我们有仇,但……” ⑨⑩光整理 “我明白的,不用说了。你放心便是,西赛出不了大岔子。”南平温声打断了他,片刻后又道,“好端端的怎么成了个托孤的架势?怪晦气的。” 她语调放得轻快,自顾自笑了起来:“咱们倒是有趣,一会儿你哄我、一会儿我哄你,就不能正经说会话么?” 措仑坏笑着侧脸,“叭”的一声亲在了南平的粉腮上。 “越来越不像样。”少女一把推开他,嗔怪道。 两个人闹过一回,重又肩并肩坐下。措仑还在展他的袖子,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声低语。音调太低,几乎让人听不清。 “我会等你回来的。” 少年在惊愕中扭过头,却见南平飞红了一整张脸,不肯看他。 措仑张了张嘴,似乎是想应声,临到开口时却换成了一声轻叹。 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候。 睡意渐渐涌上来,眼皮子耷拉的快要黏住彼此。南平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不肯睡过去。 她倚住措仑,好像风雨中唯一靠得住的浮木。 而措仑也难得没有体贴的劝她去睡,好像比赛看谁能撑住似的。他看着南平,用目光把少女的面孔刻在了心里。 两个人就这么你挨着我、我靠着你的坐在一起。窗外的星星和月亮都探进头来,瞅一眼离人,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最后到底是南平没能熬过措仑——困倦罩住她,把她迷晕了过去。 醒来时,自己好端端的躺在榻上,而少年已经不见了踪影。 “陛下走了么?”南平掀开被子,惶惶然跑到窗边去望。 侍女支起帘子,恭声答道:“天没亮就走了,说是不让我们吵醒您。” 南平的手握上又松开,心里空落落的。 她惊觉有些念头在长久的陪伴里悄悄变了味,发酵成了让人烦忧的牵挂,又是酸、又是甜。 所谓相思刀,寸寸断人肠。 这滋味如今不光措仑尝过,南平也尝过了。 她恍若不知味的熬过了一日,两日,三日。坐立难安,盼着葛月巴东会捎来少年的信件。 然而还没听到措仑的消息,宫里却先出了事: 西赛肚子里的孩子,等不及要出来了。 第42章 与虎谋皮(1) 南平赶到时, 被西赛的模样惊住了。 那女人瘦的跟皮包骨一般,只有肚子高高隆起,好像元气都叫孩子吸干了一样。整个人在榻上打滚,每次痛苦弹起时, 都像是一条被剪了尾巴的鱼, 周围三四个婆子才堪堪把她压住。 没想到不过一段时间未见, 西赛竟亏空成这样。 “这是怎么了?”南平从未见过人生产, 一时有些心慌, 询问身旁人。 西赛从汗淋淋的眼缝里瞥了一眼南平,本想说些什么,又赶上了阵痛, 于是脱口而出的只有惨叫。 “怕是不大好。”有婆子屏住气回复, “孩子太大了。”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冲进南平的耳朵, 她再看去时, 西赛竟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请医者了吗?”南平急道。 “看过了, 才走,说是也没有办法。” 南平沉吟片刻,正要开口, 远处突然传来隐隐雷声。很快轰鸣声越来越聒噪, 金属交接声划破天际。 西赛许是被那响声吓得清醒过来,她伸出瘦成鸡爪一般的手,握住了南平的腕子。 少女一时怔住, 不明白□□的, 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动静。 而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骚乱声逐渐蔓延开来,缠住了各间宫房。谣言混杂着真相满天飞,连产房里的婆子们都坐不住了——有人竟趁措仑离开的时候, 意图攻城。 自己先前最害怕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葛月巴东呢?”南平扬声问。 殿外守卫立刻回道:“大人在做城防,请殿下稍安勿躁。” 他还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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