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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发出了精光,他们一下子就忽视了半死不活的小皇帝。 小皇帝的问题早探出来了,但探出来归探出来,解决不了也是真解决不了。 这毒可是源自敌国的宫廷秘药,那玩意从被制作出来就被阴狠毒辣这类词汇奠定了根基,解药什么的更是根本没研制过。 说难听点就是,该放弃就放弃。 一位太医主动上前两步询问祝奚清,“丞相大人,您能站起来了?” 祝奚清点头。 那太医激动的手都有些颤抖,“可否在之后闲暇时让下官帮您号一下脉。” 祝奚清:“自是可以,但眼下更为重要的当是皇上龙体。” 几个太医的脸顿时又从惊喜转变成了苦涩。 唯一一个真身实践过这种毒的人就在跟前,他们也觉得没啥隐藏的必要了,干脆当着小皇帝的面直说了。 将毒的来源,作用,发展轨迹,以及无药可解,就算用尽法子也会留下后遗症的事儿全都摆在明面上后…… 小皇帝瞪大了眼睛。 祝奚清远远看着就觉得有趣。 瞧瞧那脸上满是想晕,但又死活晕不过去的绝望感。 是真的漂亮。 不得不说,先皇的审美一如既往。 虽是个对男女情爱半点不关注的老登,但为了自己的后代,想着那些孩子就算不是绝顶聪明,好歹也不能丑的抽象…… 为此先皇还是付出了一定努力的。 小皇帝眼下十五岁出头,距离十六岁生辰还有几个月,是个实打实的少年。 这样的人…… 与其顶着高傲的模样,笑着嘲讽人,还不如躺在床上哭呢。 至少还是具有一定美感的。 祝奚清的脸上在他自己不知不觉间多了些居高临下之意。 这是受令狐城影响,也是受祝奚清自己想要扮演令狐城的意志影响。 就算是个跛子,他也是个能把一切玩弄在股掌上的跛子。 小皇帝看起来更惨了。 兢兢业业的丞相大人自然会要求太医,“全力救治,若有贵重药物不可轻易得到,便开国库,或是去各位世家大臣的私库里寻一寻,总能找到的。” “这些下官们自然懂得,只是……” 一个太医犹犹豫豫地将话题接了过去,并谈及了一些刚才不好明说的事。 “如今这种药物再次现世,敌国恐怕会又一次蠢蠢欲动了……” 祝奚清连两秒的时间都没用,就锁定了一个人才,“上将军独子诸葛越入军营已有十多年,早已是能独当一面的将才,让其带兵去往南下边境,护卫疆土,如此再适合不过。” 太医听到这个名字后也点了点头。 诸葛越此人除了是个领军奇才,再一个便是其母亲是江湖中人,出自名门正派。 江湖嘛,各种小道消息和有能者的出身之类,永远是不过时的八卦重点。 敌国的江湖也是江湖,尤其人家占地面积小,总是待在山地,与毒草瘴气蛇虫鼠蚁混迹一地。 这里头的人,在江湖上一直都是被人忌惮的群体,可越是忌惮就越会有应对手段,诸葛越确实是一个最合适不过的人。 太医原先想着的是,掌管军中军纪与后勤事务的大司马最适合当这么个镇守南部边境之人。 军纪意味着严谨,那些一点都不讲究战术,只管着玩弄毒物乱搞的敌国群体,最是容易带来恐慌。 掌管军纪的大司马出手,必是能将一切混乱镇压。 但镇压只是保持着一个表面和平,避免混乱扩大,而非真正能解决问题。由诸葛越出手的话,却不仅能解决麻烦,甚至还能先手攻击,或是后手反攻。 两相一对比,倒也真心觉得诸葛越确实才是最合适的。 不愧是丞相,脑子就是灵活,转得快。 恐怕在他这个太医提起这个话题之前,心里就已经有数了吧。 毕竟请他来的时候就已经暗示了这个毒的来源。 太医知道一切都在令狐城的掌控之中后,心里松了一口气。 至于小皇帝…… 那一副憎恨又哭出来的傻样子,只能说嫩得没边了。 估计连他们在聊些什么都不明白吧。 太医平复了一下心情,免得表现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嘴上说着:“最多两到三日,皇上的状态就能稳下来。毒药所频虽不是那些伤筋动骨的外伤,但也会伤及肺腑。即便有所好转,日后恐怕也得好好调养才行。” 这话表面上是给小皇帝安安心,免得真给人吓死。 实际上却是在问,小皇帝不便上朝的这几天,御书房里堆积的那些工作,是继续由宫人转送到丞相府中处理,还是祝奚清直接来御书房上班? 祝奚清:“大抵没人能比我更懂此毒之损,如若可以,我还是想近距离看着皇上,免得出现其他意外。” 在家上班算怎么个事儿? 他不仅要来宫里,甚至还要给小皇帝也准备一个轮椅,让宫人专门推着他一块在御书房。 明面上以教导小皇帝的名义,实际上却是让这个智商感人的蠢货看着他处理那些政事,掌握着那些他可望不可即的权利和光环。 不过在做这些事情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处理,那就是看护不力,让小皇帝中了毒的宫人…… 正常处理手段肯定是将他们都处死,然后再换一批人。 但脑回路已经无限等同于令狐城,甚至远超于令狐城的祝奚清,显然不太想用这种正常处理手段。 他三言两语就以一个宫人看护不力,本应处死的说法,让那些宫人们吓得全都跪倒在地磕头求饶。 太医们在这种局面下也没敢帮忙说话,事儿与他们不相关,不张嘴还好,乱开口惹一身骚才是真的麻烦。 祝奚清在那些宫人们连连磕了好几个头,满脸绝望之时,便又以短时间内不太好再找新的宫人进宫…… 宫人实行净身之事也需要时间,全部处死之后,恐怕就只能去调了一些不合格的宫人来伺候小皇帝了…… 那些不合格的又怎么能伺候得好他呢? 所以这些宫人可以活下来,但之后一定要更加尽心尽力。 本就因为自身看护不当出了问题,之后伺候起来也肯定会更加仔细吧? 看着没问题,很正常,但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他可是当朝皇上! 人都快被毒死了,那些伺候他的人却一点事没有,就只磕了几个头,这合理吗? 反正小皇帝自己是快被气死了。 可惜他又说不出话来。 就只能看着那些早就严重不合格了的宫人们战战兢兢地伺候他,连想拿个花瓶砸人发泄一下都做不到。 他越想越气,最后又发现能平稳站在地上的祝奚清正在稳步靠近龙床。 一时之间火大,小皇帝喉咙里更是不断地发出“赫赫”的声音。 祝奚清猜测,“皇上是担心他们照顾不仔细吗?您不用在意,之后但凡有一个照顾不当,微臣便会第一时间将其处死。” 说话间,他就已经靠近了龙床,居高临下的看着这躺在床上抽搐的少年,祝奚清用平稳而又柔和的声线说道:“您放心,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祝奚清之后还从系统上弄来了一碗充满了腥味的暗红色药物。 是普通保命药的劣化版。 在太医检验过后,就将其给小皇帝灌了下去。 这药只保证他在短时间内绝对不会被这毒给玩死,别的医治作用那是一点没有。 至于那毒……都不会死了,又算是什么大不了的。 就只是留一点不痛不痒的后遗症而已。 比如每天都要喝些苦苦的药,所有饮食皆被加以限制,甚至还不能轻易动气,不能有太大情绪起伏,不能纵欲。 要平和,要休养,要安静,要早睡早起。 令狐城经历过的,这熊孩子不经历一遍,祝奚清会觉得对不起自己。 他又温声软语地安慰了几句小皇帝,成功把人气到晕厥……不是,成功让人心平气和地睡着了之后,祝奚清和这龙腾殿里的众人道别,转身靠近轿子。 而后再次掀开轿帘,施施然地坐了进去,又被宫人缓慢地抬出皇宫。 皇帝在不在无所谓,第二天的早朝还是要开的。 诸葛越得令以后,就自发收拾包裹南下去了,不过期间还被嘱咐了一句,说路上有机会的话,可要仔细看一看那些掌管后续救助雪灾事务的官员,免得他们心生贪婪,不做实事,坑害民众。 早会结束。 刑部尚书过来打探了一下祝奚清为何能站起来这事儿。 世人皆说永远都站不起来的跛子,不仅突然站了起来,还对外展现风采,于朝堂之上说一不二…… 这位尚书只觉得,这会儿中了毒的小皇帝,是不是哪天就会突然毒发身亡,然后换人上位,或是干脆令狐城自己上位。 他可不敢胡说毒是令狐城下的,只是觉得令狐城之后应该不会以那种稍显平和的手段管控朝堂了。 站不起来的时候,他坐在轮椅上,即便气势再怎么非凡,才华也不会比任何人差,但还是会被人恶意的以他腿不好之说,或多或少地看不起。 而当下他能站起来…… 刑部尚书才恍惚地想起,这位丞相大人也就比当今皇上大了十岁。 双十年华,便已坐上文臣至高之位…… 虽不及历史上那十二岁拜相者,但也是实实在在的世间少有。 就在刑部尚书陷入沉思,意识恍惚之时,祝奚清解释道:“不过是自身修炼功法有所突破罢了。” 刑部尚书也顿时想到了那些江湖传说。 “听说有修为高深已达宗师之境的江湖中人可以凭借断骨断脉之术,强行打断肢体,并借助内力和药物使断肢重连,二次生长,如此便可让不可控的身体部位恢复主人的掌控……您……” 是不是就是用了这种手段? 祝奚清但笑不语。 刑部尚书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猜对了。 “那般一寸一寸打断骨头的痛苦,不是我这般寻常人能想象得到的。丞相大人有如此毅力,下官佩服。” 比令狐城大了好几轮的刑部尚书双手做揖,深深地弓了弓腰。 二人稍后分别,曾经世人口中可惜的跛子,如今健步如飞地进了皇宫,还坐在御书房里开始处理工作。 令狐城的同款轮椅已经给小皇帝连夜安排上了。 昨天一整天,从小皇帝中毒,再到被气晕,又到今天,期间他粒米未进,一直喝药,喝了个水饱,喝到嘴里全是苦,喝到想要干呕,可身体却还是麻木的,就连呼吸时也有着深深的憋窒感。 但他死不了。 祝奚清又怎么会让他这么简单就嘎了。 既然身体已经好点,反正也没法说话做事,自我排遣,消解寂寞,那还不如来看他处理政事。 又是一连串的杀人诛心,在小皇帝再次被安抚到睡过去以后,祝奚清柔声问了问宫人,说今日给他准备的药可有熬好? 他准备再加点料。 就昨天那腥味扑鼻,让人闻之欲呕的东西。 力求人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就能感受到对这种毒有所缓解作用的,又腥又苦又涩又酸,一入口就能感受到的直冲天灵盖的诡异味道。 他可不是光刺激小皇帝,期间也教了点东西。 但更多的却是当着他的面骂他蠢,愚昧,愚不可及。 这也做不到,那也不行,纯纯废物。 问他一个而立之年的普通官员宠妾灭妻该怎么处理,因人不能说话,祝奚清便自己猜。 说:“您是想叫人将这小妾处死吗?您要是这样想的,就眨眨眼睛。” 小皇帝刚眨完眼就挨骂了。 “愚蠢。” “妾是有错,其明面上为不顾俗礼家教,但更大的错却是那官员。” “一为他自己拎不清,实属自身愚昧。 二为他从未想过,他一个普通官员,凭何能得到一个处处讨他欢喜,让他一度爱到连自己结发妻子都忘记的程度。他从未想过那妾是否有其他特殊身份和目的,只以为自己相貌不凡,貌比天安,才华横溢,风流倜傥……可谓毫无自知之明!” “三为,本国官员须得四十无子才有资格纳妾,此为礼法不可乱,他一个而立之龄的官员就敢干出如此之事,可谓将法理皆置之度外。” “其人为官,做出如此举动,可谓明知故犯,当以原定处罚双倍而惩,剥夺身份,请有能者上位。” “杀妾?” “你蓄发多年,头发也不见长。当真是头发短,见识更短。” 祝奚清骂爽了,又当着小皇帝的面在中午将御膳房送来的餐食吃掉。 并盯着乃至压着他喝下那难喝到让人怀疑人生的药。 离开皇宫之前,祝奚清还对着小皇帝笑了笑。 小皇帝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什么,只觉得浑身上下毛骨悚然。 如此过了三天。 小皇帝终于能说话了。 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用充满怨气的语气念着令狐城的名字。 然后转眼就被宫人送来了一大碗黑红色的,还散发着鱼腥味的药气的心梗。 这次比前几天好,药不苦了。 可真的是不苦了吗? 直到被允许进食,却又尝不到任何味道…… 轮椅都下不来的小皇帝,硬是凭借着一股蛮劲掀翻了桌。 在他满怀怒火地让人将太医们请来的时候,那群扛着药箱的白胡子老登们却一脸迷茫。 “难道皇上不知道此毒本就有这般后遗症吗?” 要真是这样,那也太不关注丞相了吧。 好歹也是得到丞相的承认,他才有资格坐上皇位。 不管是忌惮还是畏惧,又或是想要利用,怎么着也该对人有点了解才是。 但这小皇帝知道个屁。 没有亲身经历又哪来的感同身受。 令狐城中毒倒在床上蔫了吧唧,控制不住喷血呕血之时,他只希望人赶紧死,然后好将权力交到他的手里。 具体症状是个什么,他压根没关注过。 等他自己变成这副鬼样子了,心里又恨得不行,恨天怨地,怪令狐城没有保护好自己。 不管吃什么都尝不到味,甚至直接用盐往嘴里倒,都感受不到味道的时候,小皇帝要疯了。 越回忆起过去吃各种食物时的味觉体验,他就越崩溃。 甚至开始怀念那种苦到不能接受的药味。 情绪的崩溃,让他动不动就摔东西,破坏,大骂宫人,就连那个身为太妃的亲娘来探望他,都被呵斥着赶走。 他现在,已经有了一种潜意识里的认知…… 跛子曾经或许永远都是跛子,但现在令狐城已经能站了起来。 而他这个失去味觉的人,或许永远都无法回归正常…… 那种憎恨让小皇帝将自己的掌心挖出了许多伤口,道道流血。 咬牙询问宫人令狐城在做什么的时候,只听一个太监战战兢兢地回道:“丞相大人解决完今日御书房中的事物后,便与丞相府里的管家一并于京中游走访民。” 说白了就是逛街游玩去了。 小皇帝要是连这话都听不懂,那就真是傻子了。 坐在轮椅上的他,不由自主地开始幻想祝奚清逛街时的场面。 丞相正值盛年,尚未娶妻,京中许多女子虽然介怀他的残废,但其实还是有很多人盯着他的。 只可惜他以往一直对外推脱,说会辜负那些女子…… 现在他能站起来,只怕所有女子的目光都会钉死在他的身上! 不过一个、一个…… 直到嘴唇都被自己咬烂了,小皇帝也说不出来残废那个词。 只因现在更像残废的是他自己。 . 另一边,将衣物换得朴素了些许的祝奚清确实正在逛街。 他一点也不关注熊孩子是怎么想的,这会儿更在意的是女主。 系统给的剧情信息描述的不太明显,但穿越过来的女主显然是顶了个普通女子的身份在京中占据底层位置。 虽然没有沦为乞丐,但其实也大差不差了。 女主是魂穿的,目前十五六岁,脸上一派稚气的模样。 她身上穿着打着补丁的麻衣,找来锅底灰抹深了自己的眉毛,尽量把自己打扮成假小子的模样,而后顶着变声期的声线,尽量压低嗓音,去那些酒馆客栈之类的地方挨个应聘。 可惜每次都被赶出去。 在祝奚清看见女主的时候,女主更是被一个客栈的小二呵斥着说:“你连那些贵人们吃的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将其做得尤为美味。” 女主很是气馁,但想要解释,却又因为这种事情发生了很多次,有些无力了。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祝奚清出现了。 女主所知的剧情发展是以文字的形式展现,衣着朴素了些的祝奚清,在女主的眼中,显然无法和当朝丞相对上号。 当祝奚清问及,“你当真会做你口中所说的那些饭菜吗?” 女主对古人还是很有警惕之心的,没解释自己,而是先问:“你是谁?” 一副随时都想要逃跑的样子。 “我是一位大人府里的,具体不便言说,但必然不会害你。”祝奚清笑意盈盈,他私心觉得,看眼前的女主有一种长辈看小孩的即视感。 “那位大人口味比较刁,寻常食物实在无法让他满意,所以我平日里便为他四处寻找优秀的厨子。” “我见过那些穿着破烂,混迹在泥水中说是要做叫花鸡的,犹如乞丐般的厨子。也见过在那种在深山老林里,蹲守一整天,只为薅一些我看不懂的植物,并得意扬扬地说那是稀缺食材的厨子。” “再多个你这样年岁尚浅的小厨子,我也不会有什么好觉得意外的。” “正好你要应聘厨子,看起来也有些缺钱的样子,我二人也算是一拍即合。” “如果你不介意,就找个你熟悉的地儿,由我来提供食材,你来做,最后由我亲自尝试确认你是否合格。而无论是否合格,我也都会给予你一两银子的报酬。” “若是合格,也自然是将你招入府中,每月发放月俸,如此可好?” 祝奚清向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展现出了最大的诚意。 女主听见后眼睛顿时一亮,一两银子按照她目前所了解的物价,进而和现代社会对比,那就是妥妥的一千块。 不多,但如果只购买食材,自己做饭只为温饱,这笔钱足够她苟活两个月。 “可以倒是可以,但我居住的地方既没有桌椅也没有锅灶……”女主脸上闪过了羞赧,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夸口说自己是个大厨,被客栈小二赶出来什么的,一点都不意外。 虽是如此,但她咳嗽了一声后还是正色说道:“如果你能让这家客栈的后厨借给我用,并允许我使用食材,我便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为你呈现出一桌我擅长的菜系。” 女主甚至不敢以地名将川菜徽菜之流挂在嘴边,生怕一个不小心在这古代犯了忌讳。 她活得很谨慎,但被人赶出来时,也还是会让她有些难过。 与其以后因不断想起被赶走的经过而感到难过,那还不如在这里直接向外人证明。 虽然这需要一点点眼前人的帮助。 祝奚清同意了。 一两金子扔下去,那客栈的小二见到女主就跟见到亲爹一样亲切。 在女主于后厨忙活的时候,还特意喊来了个烧火的,让帮忙烧锅看火,听从吩咐。 祝奚清坐于一侧桌旁时,师飞凡也被他喊着坐下。 期间师飞凡询问,可是见那小姑娘可怜…… 没错,这位被先皇赐下来的管家一眼就看出来那不是个男娃,而是个年岁不大的女孩了。 师飞凡眼睛精着呢。 令狐军那一支特殊队伍里,普遍对他的称呼是师爷。 面对他的问题,祝奚清只回道:“我若是见到任何一个普通人都施以怜悯,那便是傲慢了。” “她既然觉得自己有生存于世的技能,那我就让她展示,给她一个以自身能力换得生存的机会,而非所谓怜悯施舍。” “而假如她的生存技能还不够纯熟……” 祝奚清又道:“她已经十几岁了,确实不好进慈幼堂,但却可以将其送进那些教人做活做事,勤劳致富之地。只要她肯学,这经由先皇努力多年才形成的世道,总归是饿不死她的。” “虽先皇有功,但大人在其中也是劳苦功高。”师飞凡一点都不赞同祝奚清将各种光环推到先皇身上,尽管最初他还是暗卫统领之一出身的呢。 “先别恭维我了。”祝奚清摆了摆手,“那小厨子差不多也该上菜了。” 他已经从后厨飘来的香气中闻到了辛辣呛鼻之味。 麻婆豆腐,蒜泥白肉,辣子鸡,爆椒鱼片…… 一道又一道鲜红亮丽的菜被端了上来。 香辣味扑鼻,引得了客栈所有人的注意。 不少人的口水分泌都加快了。 直到祝奚清动了筷子。 神色不动,表情不变,让人看不出分毫异样。 师飞凡还以为这应当是那种不辣,只是闻着香辣的菜式,随之一动筷子,整张脸都在麻婆豆腐入口后开始爆红,汗水也顺着额角流下。 再看祝奚清…… 却还是一副四平八稳的样子。 师飞凡放下了筷子,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大人可还是尝不到……?” 被系统官方盖了戳,说女主做出来的东西令狐城能尝到味,眼下的祝奚清又怎么可能完全尝不到。 只是相比于师飞凡体会到的,他所尝到的是弱化了很多的那种。 祝奚清在师飞凡略显心疼的目光下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此时女主也从后厨过来,正双眸晶亮地看着他。 “可符合你的口味?” 祝奚清点头,一脸平静:“不错。豆腐有豆腐味,辣椒有辣椒味。” 女主只觉得这个评价很是古怪,一时间不由皱眉。 师飞凡却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你通过了!” “之后你就是府中主厨!” “月俸还可商谈。”话音刚落,师飞凡手中就已经拿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女主的手里。 小姑娘一下子愣住了,她手里那银子的分量,少说有二十两…… 那种评价能换来这些财富吗? 她不知道,但看着那一脸羡慕,口水都快流下来的小二,她觉得,不断被人赶走的记忆,在日后绝对不会成为她的梦魇了。 女主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做饭!” 升职加薪就全看这一手了! 古代,十几岁的小姑娘,父母双亡,家里没有任何财产,唯一能称得上值钱的就是一口铁锅和一个破碗…… 以这种局面开局的时候,女主满脑子都是,自己之后不会被人牙子绑走被迫下海吧? 现在看来倒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她心有激动,却还是让自己强行平复下来,双手垂于腿侧,对仍坐在原处的祝奚清认真鞠躬道谢:“多谢你了!” ??[81]权臣(3) “大人,长公主前来拜访。”师飞凡向坐于凉亭处看书的祝奚清说道。 这位长公主就是皇后那看得比眼珠子还要贵重的唯一一个女儿。 自先皇去世以后,除非祭祖和祭天这等大典,平日里甭管是前朝还是后宫,基本都没人能见到这位公主。 按理来说,对于一位公主的保护,怎么着也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但皇后还是这样做了。 祝奚清将脑海中关于这位长公主的信息挥散,随即告诉师飞凡,“把人迎进来就是。” 总不至于还让他自己亲自去请。 吃了系统的特效药,他好得不能再好了,但偶尔还是不介意对外表现出走起路来还是有点压力的这种形象。 没别的,就是可以省点事儿,比如现在。 祝奚清将手中看完的书页翻过,抬眸看了一下远处。 视线中的荷花池已经长出了许多花骨朵,年年都要清理的荷花池在眼下还未长满整个池塘,微风轻拂,水面荡起涟漪。 长公主卫歆仪被请进这后院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坐于凉亭处的祝奚清在眺望远方,随意置于脑后并未竖起的长发被风吹动的模样。 眼下还不到午时,正常来说丞相应该坐于书房处理各种事物,但最近几天祝奚清却都很闲。 那位小皇帝不是想要处理政务,想要拿到属于自己的光环吗? 祝奚清直接就把各种奏折丢了过去。 偶尔工作一下,刺激刺激小皇帝也就算了,真天天加班加点干活,对于他这种“大病初愈”的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显然时下不过十二岁的长公主卫歆仪也是这样想的。 “原本应该早早来探望大人的,拖到现在,着实惭愧。”卫歆仪行了个礼,祝奚清将视线看过去的时候,发现了那比他腰部高不了多少的小姑娘,眼瞳中盛满了笑意。 “公主客气了。” 祝奚清将书放下,提起石桌上的茶杯给卫歆仪倒了一杯茶水,而后目视着这位公主坦然坐下。 “不知您此行可有得到太后准许。” “母后自是准许了。”卫歆仪坐下后也不喝茶,就只是看着祝奚清。 祝奚清也不管她,身为丞相,当然想起话头就起,不想起就这样坐着也不尴尬。 大概半刻钟过去,卫歆仪自己轻叹了一声,开启了话题。 “皇兄失德,不知丞相大人是怎么看的。” “他尚未中毒之前就已对各种朝事不太了解,如今中了毒,即便被您手把手地教导了一段时日,身体虚弱的事实也总是叫他有心无力……” 祝奚清听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抬眼看过去时询问道:“公主想说什么?” 卫歆仪定定地看着祝奚清,“丞相大人过于顾忌皇兄心态了。与其让皇兄连得闲的修养时间都没有,不若您更进一步……” 祝奚清没说话,同时也不再与她对视,就只是拿起桌面上的那本书看了下去。 卫歆仪继续说:“不知您对摄政王这个位置可有想法。” “丞相之身乃是文臣之巅,但摄政王亦有皇亲国戚之名,身为王,想来虎符,也可被您掌控。” “不知您可有兴趣成为这泱泱大国中说一不二的至高无上者。” 祝奚清听到这陈述般的语气,忽地笑了一下,那笑容比这满院的荷花还要惹人关注。 年纪小不大的小姑娘怔了一瞬,下一秒眼神里就多了些警惕。整个人就像是一朵绽开的花,忽然收拢了一下。 “我若有兴趣,早就坐上那个位置了。” “本公主可以将这话当做您并没有想要坐上那个位置,或是在权力之路上更进一步的想法吗?” 祝奚清不语。 “没说话就当做是你默认了。” 卫歆仪深呼一口气后又长长吐出,“既然这样,我能否问丞相大人几个问题。” 祝奚清:“请说。” “不知您觉得,女子可有坐上皇位的资格。” 祝奚清态度自然地给书翻页,“我怎样觉得并不重要,历史上早已有则天皇帝这等人出现,一家之言给出的回复,在这切实存在的事实面前毫无意义。” 卫歆仪听到这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十二岁的小姑娘直接莽了上去,“那您觉得,我有没有坐上那个位置的资格?” “兄弟姐妹中,兄者皆愚蠢,弟者皆无知,姐妹心中只顾及合适的联姻对象,好确保自己后半生依然能得享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如此,我想问问丞相大人,我是否也可角逐一番。” 开始卫歆仪是很莽撞的,但后来反而沉静了下来。 “当你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你就已经超越了太多人。”祝奚清抬眸看向她。 “想要角逐那唯一的位置,需要的并非资格,也不是我的肯定,而是有助于你,好让你真正安稳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实力。” 祝奚清再次低头看书,就好似那书中文字是什么人世至美。 在身旁人谈起了大逆不道的话题之时,甚至都不足以将他全部的意识从书中拉出。 “母后早就知道我有这个想法了。” 认真来说是,卫歆仪刚刚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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