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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第一章 高考当天早上,我去文具店买橡皮。 却被老板诬陷我偷东西,拦住我不让走。 他翻出我的书包,将东西全部倒在地上。 看到掉出来准考证,一脚踩了上去,嗤笑道: 「不都说你们一中都是考状元的料,怎么人品差得不行?搞起小偷小摸这一套?」 「人都不会做,还考什么试? 「今天你别去了,老子带你去警局教教你。」 他撕裂我包里的准考证,拖住我就要往外走。 可没想到,那张准考证根本不是我的。 丢了准考证的人是他的儿子。 1. 高考当天,我去文具店买橡皮。 蹲下身伸手要拿的时候,却人撞了一下。 我一个失衡趔趄一下,包里的东西哗啦啦掉了出来。 一边抱怨着今天运气不行,一边弯下腰去捡掉落的文具。 刚想起身,却忽然瞥到货架下有一张准考证。 拿起一看,赫然是一个和我同考点一个男生的。 我瞳孔一缩,看了眼手表,距离考试还有一个小时不到。 照理说这个时间大多是学生都要去考点了。 这一看就是掉落的。 我连忙捡起来放进包里。 想着正好顺便给人送去,否则没了准考证,他连考场都进不去。 那这三年的努力岂不是全部白费了! 「老板结账,两块是吧。」 我将包里吃早饭仅剩的两块硬币放在桌上。 刚想出门时,身后却传来了一声厉呵: 「站住!」 我一愣,下一秒手腕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 「把偷的东西给我还回来。」 老板挡在门口,此刻眼里全是怒意: 「你这小丫头,我就说一块橡皮找来找去这么久,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原来是找准机会要偷东西啊。 「亏你一身一中校服,穿着心虚不心虚啊。」 他指着我鼻子大骂,唾沫星子直飞。 路过的人有些停步,也朝这里看了过来。 我头脑空白了一下,反应过来立马气红了脸,连忙反驳: 「我没有偷东西,你胡说什么呢!我总共就拿了快橡皮。」 老板轻嗤一声,故意扬高了声音,招呼起旁边的路人: 「来来来,大家看看,也不知道现在的学校怎么教的,一中可是好学校,怎么出来的孩子这副样子,偷了东西还不承认。」 他点了下鼠标,头顶的监控大屏直接把刚才的一幕放大重播。 镜头里,正是我蹲着,把地上的文具全部装入自己的书包。 「还说没偷,那你装进去的是什么?」 老板冷笑道。 周围人的目光从怀疑变成了鄙夷。 纷纷开始劝告起来: 「小小年纪,怎么干这种事。」 「还穿着校服呢,丢人不丢人啊。」 「小姑娘听阿姨一句劝,要么给钱要么还东西,好好道个歉。」 听着周围的议论。 我一下慌了,忙把自己书包打开,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不是的,这些都是我自己的文具。 「刚才我东西掉了,我只是去捡。」 老板一把夺过我的书包,掏出一根笔来,嗤笑一声: 「还想着骗人呢?大家看看这几支笔,全都是新的,用都没用。」 他大声笑起来,还把货架上的笔拿下来比对。 「这和我店里的一模一样,不是你刚偷的还是你买的不成? 「来,我现在混成一团,你认得出自己的笔吗?」 第二章 2. 我僵住了,浑身冒起寒意。 为了高考,我特地准备了全新的笔,就怕考场上没水。 可现在,我却说不清楚了。 「这些就是我自己的,我给自己准备的新笔,你凭什么要说是我偷的! 「把东西还给我,买橡皮的钱我都给你了!」 我咬着牙辩解着,努力憋住眼眶委屈的泪水,伸手要夺回书包。 老板却一下把书包举高,高声嚷嚷着: 「来来来,大家看啊,被戳穿后气急败坏要跑了。」 围观的几个大妈大叔立马围上来,挡在我面前。 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是如出一辙的厌恶和谴责。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家长呢,怎么教育的。」 「这次放过她了,以后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呢。」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像刀子般全部砸在我身上。 「来算算,你都偷了多少东西。」 老板把我书包翻过来,里头的东西哗哗撒了一地。 一张准考证与此同时飘落在地。 我呼吸一滞,低头一看表,又过去十分钟了。 高考考场可是要提前半小时入场的。 那个同学没了准考证,可怎么办啊。 心急如焚,我下意识冲上去,就要捡起准考证。 可老板眼疾手快,一脚踩了上去。 「高考准考证?这是你的?你这样的,也能去考试?」 老板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语气里带着难以掩盖的敌意。 看着他脚狠狠碾了碾,洁白的准考证上立马留下了印子。 委屈和慌乱一同涌上心头。 眼泪已经快要落下,我声音发颤,带着哭腔,只能无力的一遍遍反驳: 「我没偷东西,你快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人群中有人不忍道: 「老板,人家小姑娘今天高考,也就几只笔的事,先放人去学校吧。」 围观的大多都是有点年纪的,家里也有小孩高考。 在他们看来,高考才是真正人生大事,不敢这么说也不能耽误了。 于是又开始替我说起话来: 「是啊是啊,肯定是误会一场。 「这丫头还是一中的呢,一中小孩都是好孩子,不可能干出这种事。」 认识老板的人也劝道: 「老板,你儿子不也今年高考吗,他都早出发了,你赶紧放这小姑娘走吧。」 眼看着舆论逆转,老板的脸色难看起来: 「成绩难道就能代表人品吗?学校难道不该先教做人再管学习吗? 「都说什么一中好,今天见到这小偷,我还庆幸我儿子没上一中呢。」 提到儿子,他的怒意像是消散几分,眼里带了些欣慰和期待: 「我儿子虽然学校不怎么样,但可干不出这种偷东西的事。 「这次肯定也旗开得胜,拿个好成绩回家。」 他带着冷意和讥讽的目光瞥向我,「照我说,你这种品行不端的,就不配参加考试。 「正好,我来替高考把你筛下来,让我儿子也少个竞争对手。」 他看也不看,就把准考证团作一团。 我急得连忙大喊: 「不是,这不是我的准考证。 「这是别的同学掉的,我还要给他送过去。」 慌乱无助下,我只能卑微地乞求,「老板,你儿子也在高考。 「你耽误我就算了,这个同学或许都不知道自己准考证掉了。 「各位叔叔阿姨,你们看这拦住我,难道不是把无辜的同学也拉扯进来,拿他的前程开玩笑啊。」 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朝路人投去求助的眼神。 可老板根本不吃这套。 他撇了撇嘴,讥笑着看着我挣扎的样子: 「小姑娘你倒是精明啊,偷了东西说没偷,拿自己的准考证说是别人的。 「哪来这么多蠢人自己的准考证都看不好? 「你以为,你说这是别人的我就会还给你吗?」 第三章 3. 老板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反倒让我先前的慌乱没了大半。 胸腔内的怒火不断上涨。 拳头攥紧,我的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但看着他手里晃着的准考证,我只能憋住火气,好声好气地问他: 「老板你既然说我偷你东西,我认了。 「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你说这些新笔都是你的,那你拿回去。 「现在可以把准考证还给我了吗?」 我强挤出一个笑,姿态已经放得很低。 可老板却不怀好意地也露出一个笑。 脸上的横肉抖了抖。 「这笔可是我国外进的货,一只200多呢,你偷了5支,算你1000吧。 「卖给别人我都要卖300的,便宜你个小丫头了。」 此话一出,不止我,周遭看戏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你抢钱呢?这笔一支不就几块钱吗?」 听着他语气里的得意,我头脑嗡的一下,只觉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闭上眼缓了缓,极力恢复冷静,将校服口袋都翻了出来。 「我身上就两块钱,刚才已经给你当买橡皮的钱了! 「要不这样,我先打欠条,这你总放心了吧。」 我看着飞速流走的时间,哽咽着乞求。 声音里满是疲惫和无措。 看不下去的路人也皱眉道: 「讹一个小姑娘,你别太过分了。 「小姑娘我这有五十块,你去给他,这事就解决了。」 我红了眼,感激无比地给路人鞠了个躬,接过他递来的钱。 可老板根本不认。 他一把将我放在柜台上的五十块打掉,不依不饶道: 「你偷了我的东西,没把你送去警察局已经算我手下留情了。 「这几支笔就要这个价。 「你没钱就去借,回家找爸妈拿,反正不管怎么样,把这钱凑齐了才能拿回你准考证。」 他屁股一坐,大咧咧地躺在躺椅里。 手里把玩着那张被团成团的准考证。 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一副拿捏住我命根子的模样。 我被气笑了,看着一旁掉在地上的书包。 真想直接拿起书包就跑。 反正我的证件都好好地藏在书包夹层里。 可一想到,现在说不定另一个男生也在很着急地寻找准考证。 我又不忍心拍拍屁股走人。 纠结犹豫之下,我看眼时间,赶过去还算来得及。 只低声下气最后求老板: 「老板,求求你把那张准考证还我吧,这确实不是我的,那个不知情的同学还等着我送去呢。」 「得得得,我管你是谁的。 「我现在只要钱。你把钱拿来了,我就把这还你。」 老板无耻一笑。 他是一定要刁难我。 要么给钱让他挣一笔,要么耽误我考试让他儿子少一个竞争对手。 我顿时怒火中烧,直接破罐子破摔: 「我一分没有,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我懒得再和他拉扯,拿起地上的包。 老板意外了一下,见我真的不在乎转身再走,闪身挡在了我面前笑道: 「还给我装呢,刚才不是一副心急的样子,装好心人要送准考证吗? 「哈哈哈,你这是假装不在意骗我啊。」 他炫耀般晃晃手上的准考证,「真不要这准考证了? 「算了给你打个折,给我1000我就还你。」 我被他这副无赖的样子气笑了,无力再辩解,抬脚就要走: 「不要了。」 老板气得涨红了脸,一看周围投向他的目光都是戏谑中夹杂着不耻,让他下不来台。 他更难堪,受刺激般笑道: 「既然这不是你的准考证,那也没什么用了。」 在群众瞪大的瞳孔中,映出他发狠的样子。 只听见哗哗一声,那张准考证,竟直接被老板撕成了碎片! 第四章 4. 洋洋洒洒的碎片掉落一地。 我也呆住了。 反应过来,我焦急无比扑到地上,不敢相信地抬头,眼眶中闪着泪花。 同是高考生,我不由感到一股愧疚和悲痛,为那个无辜的考生。 老板很满意看见这一幕,扬起笑摆了摆手: 「行了,你不是要去高考吗?放你一马。 「我这替你省下送别人准考证的时间,多好啊。」 他料定我撒谎,那其实就是我的准考证。 故意刺激我,欣赏着我这副崩溃的模样。 「这不是别人的准考证吗?你慌什么?」 他得意洋洋着摇头晃脑。 转身,却看见掉落在柜台上的准考证碎片,那一块,正好是考生的名字。 「来来来,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姑娘叫什么。」 他拿起,下一秒瞳孔却猛地放大。 刚才的得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全是惊慌。 “梁子绍”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那分明,是他儿子的名字! 「这……这不是你的准考证?」 他难以置信地抬眸,急得话都说不清。 「我早就和你说了,这不是我的准考证,你不是不信吗?」 我抱臂冷笑道,背起书包就要走。 老板却慌乱地抓住我的小臂,脸色煞白,嘴唇忍不住颤抖: 「你快说,你这准考证在哪里捡到的?」 我不适地皱眉,奇怪地瞥他一眼。 刚才他还饶有兴致地刁难着我,现在脸上却全是惶恐和焦急,头顶甚至冒出了冷汗。 「就在那里。」 我指指最里侧那个货架,「我在地上捡的。」 老板僵住了。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竟疯了般把刚才的准考证碎片全部拢到一起。 见我要走,趔趄着来拽住我。 「站住!你不许走! 「准考证,这是我儿子的准考证,你快把它们捡起来!」 他崩溃地大喊。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张准考证,就是他儿子掉在这儿的。 如果他不拦我,我现在或许已经把准考证安安稳稳地交到他儿子手里了。 也不会变成一地碎片。 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可想起老板刚才无耻的嘴脸,我的心底又升起一股隐匿的快意来。 我试图当好人,是他自己阻拦我。 现在这个结局也是他应得的。 我冷眼看着老板趴在地上,将每一块碎片都从角落里扒出来,试图将准考证拼回去。 转身准备去考场。 「不行,你不能走! 「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儿子的准考证也不会—— 「你不能走!我儿子考不上,你也别想去!」 他死死拉住我,颇有种死也要拉我下手的疯癫感。 我觉得好笑。 心里最后一点愧疚也全部消失。 毫不留情地开口: 「大家伙都看着呢,是你诬陷我偷东西,是你狮子大开口用准考证讹我。 「也是你拖住我不让我去送准考证,更是你,亲手撕掉了你儿子的准考证。」 我轻嗤一声,眼底讽刺,「俗话说,因果报应。 「你自己找事,没想到报应到自己头上了吧。」 看戏的路人没忍住笑出了声,都畅快地替我叫好。 「你!」 老板气得瞪大了眼,胸口距离起伏着,“你”了半天说不出话。 狗急跳墙要朝我冲来。 热心大哥闪身挡在我面前,护住我。 我冷笑着提醒:「老板,马上都要进考场了,你还是先忙着拼你儿子的准考证吧。」 大哥也附和道:「就是,现在还想着为难人家小姑娘呢?赶紧给你儿子积点德吧。」 大哥转头朝我笑,「姑娘,去省中考试是吧,来,哥送你,五分钟就给你送到。」 我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走路确实有点赶。 大方谢过大哥后,我们一起驱车赶往考点。 第五章 5. 有惊无险赶到考场。 所幸距离开考还有二十分钟。 我坐进了考场,把刚才的郁闷和火气一扫而空,平静下来等待试卷发放。 可突然,外面却传来了嘈杂的吵闹声。 我好奇朝窗外探去,竟看到老板不知何时也追了过来。 正涨红着脸和监考老师争辩着什么。 「这怎么不让进啊,不就是碎了一点,拼好不就行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乱七八糟的碎纸片。 看得监考老师眉头紧皱。 他旁边还站着一个男生,估计就是他的儿子梁子绍。 此时男生局促不安地攥紧衣袖,脸上写满了尴尬和慌乱。 「不行的,这算是重大毁坏。 「要是撕碎一小角的话,还算没什么关系。但你这个连身份信息的关键处都碎成这样,我们怎么能把你放进去。 「您还是赶紧带着孩子去找应急通道补办吧。」 老师叹了口气,耐心解释。 「我儿子身份证都带了,不就是一个准考证吗,怎么不行了。 「补办怎么来得及,你们赶紧把人放进去,我儿子可是要上清华北大的,你耽误的起吗!」 老板说着,就拉着男生,一副头铁要往里冲的架势。 监考老师表情严肃了起来,赶紧用对讲机呼叫保安。 「这位家长您冷静一点,凡事都要讲规矩。 「考试开始后15分钟内也还能进场,您有时间在这闹,还不赶紧去给孩子补办准考证。」 男生也满脸尴尬,扯了扯老板的衣服,低声提醒: 「爸,你别在这丢脸了。 「我们赶紧去补办啊,别真耽误了考试。 「真是的,我这好好的准考证怎么被人撕成这样。」 最后一句是他烦躁地嘀咕出来的。 老板却一下脸色难堪,眼神飘忽着。 突然,隔着窗户,他和教室里的我看戏的我对上了视线。 我正好坐在后门口。 他竟一个箭步冲进来,把我从里面拽了出来。 「老师你看,就是这小贱货,害我儿子准考证变成这样的。 「这就是我儿子准考证,她能证明的。」 老板的手死死攥住我的小臂,疼得我闷哼了一声。 「你快,你快和老师解释,让我儿子进去。」 他催促着我。 我和监考老师都懵了一瞬。 反应过来时,我被他这副又蠢又只会添乱的样子气笑了。 「你放开我,我要进去考试了。」 我冷冷道。 老板却因情绪激动,面色赤红,扬高了声音: 「是你捡到的准考证,你说啊,这准考证没问题。」 拉拉扯扯间,我的眉头已经紧紧蹙起。 但高考戒备森严,赶来的保安马上把他拉开。 老师也替我开口:「这位家长,我不是怀疑你这准考证有什么问题。 「我知道这肯定是本人的,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再去办一张准考证。」 老板见我嫌恶后退的样子,再看看周围人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更觉难堪,愤愤不平着嚷嚷起来: 「就是这小贱人,到我店里偷东西,把我儿子准考证给偷了,最后还害得准考证被撕烂。」 我脸色沉了下去。 这老板的不要脸程度再次刷新了我的下限。 这个时候还在这里诬陷我,有什么用吗? 难道不是浪费他儿子的宝贵时间吗? 「是你诬陷我偷东西,以为这张我捡到的准考证是我的,故意扣留,然后把它撕了。」 我面无表情陈述真相。 看着他的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他儿子看向父亲的眼神,也变得惊愕和怨恨。 眼看着教室内的考生都被影响,监考老师再无耐心: 「把人拉走,还有你梁同学,赶紧去补办身份证明。」 说着,保安上前控制住老板。 梁子绍已经羞愤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他来不及埋怨丢脸的父亲,只能哄着还在叫嚣着的老板赶紧走。 不一会儿,考场走廊又恢复了宁静。 考试开始,我拿到试卷奋笔疾书。 二十分钟后,又好像听到窗外隐隐有人在闹。 但马上,又恢复了宁静。 第六章 6. 考完第一天的语文数学,我收拾完东西回家。 走出教室那刻,就听到有人在说今天上午的事。 「你听说没,上午有个家长在闹,因为自己儿子准考证被撕了。」 「我知道那男的是我们考场的,开考后二十分钟才来,进不去了。」 「那他就没考语文了?」 「是啊,谁让他不动脑,准考证都能弄丢。」 听着周遭嘻嘻哈哈的言论,我压下心底的异样。 朝门口走时,却一眼看到人群中的老板。 他正拽着自己的儿子,瞪大着眼睛扫过每一个走出门的考生。 我预感不妙,混在人流中朝外走。 却不想还是被老板精准地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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