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但凌捷不同意,说:“你以为艺考很容易吗?!文化课我还能帮帮你,学美术就完全要靠你自己了。”虽然没直说你肯定不行,语气里已全然是不信。 凌田也来劲了,回嘴说:“谁要你帮?是你天天盯着我!我又不要你帮!” 两人都动了真气,叽里哇啦大吵。 当时,田嘉木正在书房跟一个客户通电话,等到挂断了出来,大声喝止:“你们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 那语气引走战火,凌捷开始质问田嘉木:“让你安静?你能在家待多久?回来也是书房门一关,什么事情都不管,还要怎么让你安静?!你只管你自己,其余事情都是我在管,家不是你的家,凌田不是你女儿?!” 田嘉木也生气了,说:“我只管我自己?凌捷你有良心吗?没有我天天这样忙,你们能过现在这样的生活?” 他们当时刚换了两百多平的房子,光是每月还的房贷就已经超过凌捷的薪水。 凌捷突然安静,再也没说话。 凌田记得,后来大家都消了气,凌捷才半开玩笑地对他们说:“你考上了重点高中,不感谢我。你升职挣钱,也不觉得有我半分功劳。我工作的头五年,每年升职一次,但后来十几年,职位再也没有动过。公司里大小领导都知道我加不了班,出不了差,海外进修的机会想都不会想到我……” 凌田听着,感到一丝内疚,但没说出口。 田嘉木则只是打马虎眼,劝说凌捷:“你别这么想,我们俩是内外分工合作,一切都为了田田,为了这个家,而且我什么时候跟你计较过钱的事情?” 凌捷提醒:“你计较了。” 田嘉木反问:“我有吗?” 两人都有点玩笑的意思,没再继续往下深究。 但凌田想,是有的,你说没有你,我们就不能过现在这样的生活。 应该就是在那之后不久,凌捷辞职换了工作,同意了凌田走艺考。然后宣布,她不管了,开始一头扑到新工作上。 田嘉木以为她跟他赌气,那意思是:不就是挣钱吗,难道她不行?他便也跟她赌气,不就是管孩子吗?难道他不行? 两人原本或许都有些看对方笑话的企图,结果却出乎双方的意料。 凌捷真的在这个新行当里挣到了钱,田嘉木也真把凌田的学习搞上去了。 他过去连她在几班都不知道,直到这一年才加了班级家长群,每学期去开两次家长会,平常跟班主任老师保持联系,完成学校布置给家长的每一项任务,一有空就检查她的作业,给她讲题,帮她整理各种复习资料。甚至有一次,凌田被同学冤枉偷窃未遂,他根据她的叙述,仔细分析前因后果,整理了三千多字的辩护意见发给老师,使得她沉冤得雪。他是个只做非诉业务的律师,这或许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涉足争议解决领域。 当然,副作用也是有的,那两年他每天早上六点起来开车送她上学,哪怕前一天夜里十二点才到家。实在不行,只能放弃一些业务。所里渐渐也有人开始玩笑说,什么什么事别找老田,他要去接女儿的。要说对工作没影响,是假的。 所幸,凌田也难得争气一回,一点点搞明白艺考的规则和要求,自己找的画室,选的集训班,惊险地过了美术统考。 高三下半学期,日子紧张且匆忙,艺考出分,高考出分,直至收到录取通知书,他们才确定当真共渡了这个难关。 那个夏夜,一家三口一起出去吃饭庆祝,氛围难得的和谐。 凌捷在餐桌上感叹,数学提高了二十多分,随便哪个高中生的妈妈都可以原谅一切。 田嘉木跟她干了一杯,仿佛真的一笑泯恩仇。 凌田听着,却有另一些感想。他们因为她争吵,也因为她和好,她并不想这样。 曾经以为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她考上了理想的大学,后来四年过得顺顺当当,眼看就要毕业,找到工作,开始独立的生活。从此往后,他们三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人生。 然而,只因为一场突然而来的病,一切好像又回归原点。 想念辛医生,同时父母的古早爱情好真实啊555 柴米油盐最是消磨感情。 我想多看小辛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非常喜欢看这种娓娓道来的前因后果 都说不计较,其实心里都清楚的,讲出来更伤人,听者有心 爸爸妈妈做得都很好啊 可还是会被生活影响 这一家三口都想做自己 又有能力做得好 挺好的 很喜欢夫妻这种相辅相成的状态! 爸爸和妈妈还是不一样。爸爸一心扑在工作上那是真扑上去了,而妈妈即使后来不管女儿的学习,只管工作,可家里的大小事务还是她来操心的(从医院陪护和对孩子的细节记忆都能说明)。好像爸爸生来就只能做单线程任务,而妈妈即使明确宣布要外出打拼,家庭内的一切琐碎还是由她承担。想继续看这一家三口到底怎么继续过往后的生活~ 回头来看,二十年好像真就是一转眼的时光哎! 人生嘛,总是动态中平衡,螺旋中上升, 田田莫想太多! 喜欢一个人的开始,总是会找任何蛛丝马迹,来证明他对我跟对别人是不一样的😇 凌捷和田嘉木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是 2015 年上海房地产又一波大涨之后置换的,虽然近两年账面一直在跌,但仍旧是他们家最大的一笔资产。 房子里除了主卧和凌田的卧室之外,还有一间书房,一间客房。最初装修的时候,那间客房说是为双方老人准备的。当然,更多的是为田嘉木的父母,因为徐玲娣和凌建国的家离他们也就一公里左右,是一度非常流行的“一碗汤”的距离。而田嘉木的父母不习惯“北方”的气候和饮食,这么多年来上海的日子还是个位数,客房实际一直处在空置状态。直到凌捷往里面添置了办公桌椅、推柜、打印机,把它当成自己的书房使用,后来干脆睡在里面,开始与田嘉木分房而居。 凌田当时还在读高中,朦胧有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印象,夫妻分房是不对的,时间长了必定离婚。而且这分房还发生在那场争吵之后,更让她为这个家的未来操心。 她假装作不经意地去问凌捷:“妈妈你为什么睡这里?” 凌捷却只是回:“你爸有自己的房间,你有自己的房间,我也要有自己的房间呀。我结婚前外婆家这么小,都知道给我隔个阳台出来,没道理我现在没有,不是吗?” 凌田听完,又觉得好有道理。 那之后的几年,凌捷和田嘉木之间一直保持这样的格局,既没离婚,也不睡一起。 凌田对此不是很理解,但也知道自己不适合掺合,并且丝毫不想掺合这事。后来上了大学,她开始住校,又有了自己的小屋,独居实在快乐,更是不常回来了。 直到这一天,她出院回到这套房子里,发现自己的房间彻底打扫过,被子有新鲜晒过的太阳味道,虽然她的很多东西都已经搬去了教工新村,床品是一套她早已经弃用了的小马宝莉,但不知道为什么这里还是让她觉得熟悉又安心。 父母之间好像也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和谐,合住,各自忙碌,一定程度上分担家务。凌捷做技术含量高的那部分,比如照着糖尿病自助书里写的饮食建议做饭,田嘉木做技术含量低的,比如刷马桶和倒垃圾,还给凌田看他替她囤的一年份血糖仪耗材,其中当然包括数以千计的一次性采血针。凌田看了,真不知该感动,还是说爸爸我谢谢你。 仅就这一天而言,倒也其乐融融。凌田草草做了个决定,她住在这里,就住短短的一阵子,像一个假期。 也是在那天晚上,凌田收到辛勤发来的信息。 他问她: 居然不是数学题。 凌田怔了怔,才回: 而后添上一句: 本意是因为出院前他为打针的事说过她,她想证明自己,但这么一句话发出去,看着又觉得好幼稚啊。 撤回是来不及了,辛勤已经回过来一条: 凌田发了个“遵命”的表情图,心里忽然想,加患者微信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出院第一天晚上主动发信息过来就有点不一般了吧?不是吗?啊? 她光速打开自己的朋友圈,开始翻看有没有什么应该删的。 结果手机再次震动,还是辛勤提醒她: 凌田看着这条消息,心凉了一半,缓了缓才回: 所以,还是因为自己对他说过的那句蠢话吧?他怕她寻短见,睡前一次把 300 单位速效打完? 她看着屏幕上的输入框,很想解释,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有些话越描越黑,还不如就当不记得了呢。好像过了很久,那边也再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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