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而且江晚吟一想到他们的女儿就会想起之前的事情,这就好像丢在垃圾堆里的钱一样,无论捡不捡都很恶心。 也很膈应。 江晚吟怕脏,也拍恶心,所以这钱再多她也不会捡。 就算周砚白为她受再严重的伤,她也不会回头。 周砚白昏迷的第三天,得知他出事的周母急匆匆的赶来了山村。 时隔三个月再次见到周母,从前那个精致打扮总一副高高在上的周母如今满脸沧桑,眼角都带着疲惫,和她说话时,语气也软了许多。 甚至头一次低头跟江晚吟道歉,说从前是她瞎了眼看错了人,是她和周父对不起她。 或许是报应,现在他们周家遭遇了好几次的经济危机,而他们的儿子也变成了这个样子。 说到最后周母还抹了抹眼角的泪。 她说不求江晚吟能原谅自己和周父,只求她不要再记恨周砚白。 毕竟走到如今这种结局全是她和周父的原因。 ? ? ? ? ? ? ? ? 江晚吟静静听着周母诉苦,什么都没有说。 直到周母把话说完,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她后,江晚吟才开了口。 “从前的事情我是不会原谅你们,但也不会再去记恨,我还有自己的人生要过,不想再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周母听完她的话后,沉默了许久,最后长长叹了一口气,随后从包里拿出了一本日记本。 江晚吟一眼就认出了这本日记本。 这是她和周砚白刚在一起时,她用打工的钱给他送的第一件礼物。 当时的周砚白格外激动,他说他一定好好用这本日记本,把他们的点点滴滴全都写上去,以后给他们的孩子看。 让他们的孩子知道他们的爸爸妈妈有多恩爱。 “你走后,砚白就有些疯了,他每天都会在这本日记本上写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他来找你那天,说把你带回来后就给你看日记本,如今他……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把这本日记给你拿来了。” “如果可以的话,就看一眼吧。” 说完,周母就先起身走进了周砚白的病房。 只有江晚吟依旧坐在椅子上,看着怀里的日记本。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抬手缓缓打开这本边缘泛黄的日记本。 此后三年,周砚白说到做到。 自此后的三年,这日记本上全部都是他对她深深的爱意。 小到一枝玫瑰花,大到漫天的烟花。 而这份爱意在他们私奔那天戛然而止。 所以也就是那天他带着她私奔了,可最后还是失败了。 此后日记本又空白了几页。 然后就是没有时间的记录,有痛苦,有挣扎,有不甘心,还有愤怒。 江晚吟知道这段时间里周砚白的父母在逼他和乔知夏上床生孩子。 江晚吟又往后翻了几页,一行大字穿破了整整两页纸。 她知道,就是这一天他向父母低头了,也妥协了。 自此她的噩梦开始。 整整一年半,日记本上全是空白。 直到那天周砚白来小山村来找她时,日记本上终于重新落下他的字迹,是对她离别信的回应。 墙上挂钟的时针滴滴答答转了一圈,江晚吟才合起手里的日记本。 而刚好这时周母和一群人推着周砚白的移动床走了出来。 这次周母来就是要把他接回京北治疗,毕竟那里的条件更好一些,他醒来的可能性也更大。 而今天或许就是她和周砚白的最后一面。 江晚吟将手里的日记本还给周母:“伯母,如果有一天他醒来了。” “麻烦您帮我转交给他一句话,以前种种就此翻篇,我们以后就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永远不要再见面了。” 说完她不再看周母,也不再看移动床上昏迷不醒的周砚白。 脚步坚定决绝的朝语与他们的反方向走去。 去过自己全新的人生。 周砚白,我们就此别过,再也不见。 第1章 1 我报复了心仪之人半辈子。 从前我爱慕他,而他无动于衷。 如今我恨他,他却视我如命。 “你竟如此不想见我吗?”齐时序忍红的眼连我也少见。 于是他走了便再没了任何消息。 直到三月初三,边关大捷,却没人敢说是喜报。 我的复仇成功了,但噩梦却刚刚开始。 ...... 齐时序,今年冬日我知道了你永远也不知道的真相。 1 我在王府大院里寻齐时序,想把绣好的香囊给他看,但到处找不见人。 边走边回头问婢女小玉时,感觉撞到了前面的人。 “清辞走路还是同小时候一样跌跌撞撞”,面前的人带着几分笑说道。 “司鹤羽,你怎么在这儿,我可许久没有看见你了!” 我这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在我嫁给齐时序后可是许久不见了。 “我是来找王爷议事的,这才碰见了你。” 我正苦于找不到齐时序,这下可算是有人能带我找到他了。 远处,一男一女好像在争执什么,迷迷糊糊的我看不清。 那男子突然生了好大的气,将剑抵在女子的脖子上。 但那女子仍然不卑不亢,剑拿下来时,我见她脖子上已有了红红的血痕。 我慢慢走近,想去帮帮那女子,可越走近,她的面容越让我熟悉。 就在我看清她的脸时,她取下头上的簪子刺向男子。 “不要!”,我拼尽全力向他们跑去。 她却被男子一脚踹到柱子上,头破血流。 她看到我时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但仍然努力向我挤出一个笑,然后永远闭上了眼。 “阿姊不要啊!” 可任我如何唤她,甚至摇她,她都不再像从前那般笑着同我讲话了。 阿姊的血和我的泪交融,在我的衣裙上晕开一圈又一圈。 我的妍妍阿姊最后竟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我。 我抱着她的尸体哭得喘不过气,像被人朝头敲击了一棒,浑浑噩噩。 直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阿辞,你怎么在这里?” 2 我闻声抬起头,这才看清执剑男子的脸。 虽已有预感,但真正看清时,仍然悲痛不已,为什么会是他。 他手中还握着那把沾着阿姊血的剑,这一刻我恨透了齐时序。 “为何?我问你为何!” 他急忙蹲下向我解释。 “阿辞,我只是想吓吓唐妍,没有想害死她。” 他的辩解在我听来是那样苍白无力。 “吓?将剑抵在阿姊脖子上是吓?” “还是王爷觉得,杀了阿姊也只是吓吓她?” 我咬牙克制,才清晰地说出了话。 “别哭了,是我不好,是她要伤我我才踹开她的,我真的没用力”,他伸手来擦我脸上的泪。 “装模作样!”我一把撇开他的手。 “阿姊究竟哪里对不起你?还是我哪里对不起你?” 我放好阿姊后抢过齐时序的剑,将我本要送给他的香囊戳得破败不堪。 泪如珠,一滴一滴坠落。 “若你厌恶我,何不冲着我来呢......” “齐时序,对你好我有错吗?” “夜夜伴你批公文是错吗?一针一线全为你也是错吗?” “我终于知错了,一开始我便就该离你远远的,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厚着脸皮出现了,你把阿姊还给我好不好?” 也许我是疯了吧。 长剑冰冷,如同我此刻的心。 他向我靠近。 但我毫不犹豫将剑指向他,“别过来!” “阿辞,你冷静一点。” 与我一同长大的闺中密友,最疼爱我的阿姊,永远离开我了,我要如何冷静。 “那你告诉我,为何要杀我阿姊!” 许是怒火烧了身,我感觉浑身滚烫。 齐时序吞吞吐吐,“我无心杀她,许多事你以后就明白了。” 悲愤交加时,黑暗便会吞没人,不再理智。 我攥紧了剑,瞪着他再无往日爱意。 “好,那今日要么我杀了你为阿姊报仇,要么你杀了我。” 剑已抵拢他的脖子,他似乎眼中有一丝凄凉,“我们一定要到如此地步吗?” “难道王爷曾经和我感情很好吗?” “说永远不会喜欢我的是你,对我不理不睬的是你,杀我好友的亦是你!” “齐时序,我不过是喜欢你,到底哪里罪大恶极?” 眼泪模糊视线,我别过脸不再看他。 声音哽咽。 “我问你,你杀她时可曾......念过我一点好?” 那么多时日的真心相待,难道就不值得他为我考虑哪怕一点吗。 可他武艺高强,我也本无缚鸡之力,他不过一眨眼间就将剑夺回了自己手中。 “阿辞,你今日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会派人好好安葬她的。” 看着躺在地上再也无法呼吸的阿姊,悲从中来,我朝他吼到:“既然剑在你手中,那你杀了我啊!” 我冲到他面前,抓住他握剑的手就要往身上刺,“我让你杀了我!” 齐时序一把推开我,额前的青筋暴起,“够了江清辞!” 我跌坐在地上,脑子里一幕幕都是阿姊的音容笑貌,活生生的人,怎么突然就不在了呢。 明明阿姊昨天还说我生辰礼时要亲自给我画眉呢。 我该怎样理解我的夫君杀了我的阿姊这件事。 齐时序对一旁的侍卫说:“王妃累了,将王妃送回府上休息。” 他转身要走时,我以最平静的语气对他说:“王爷不如杀了我,不然你会后悔的。” 他仍然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不痛不痒的“我当真并非有意杀她。” 好像我阿姊的命在他眼中算不得命。 我把自己锁在房间,茶饭不思,也不讲话,只是一遍又一遍摸着阿姊送的香囊。 多可笑,就连我绣给他的香囊,都是从阿姊那里学来的,可他却杀了阿姊。 小玉又端着饭菜来劝我吃饭了。 “王妃,多少吃点东西好不好”,语气中带着恳求,我不吃饭倒是快要把她急哭了。 “唐妍小姐肯定不愿看见您现在这样。” 是啊,以前我同齐时序置气不吃饭时,总是把阿姊急得团团转,我要是再不吃,她就该生我的气了。 我缓缓拿起筷子,好像看到对面就坐着阿姊,她还是那么温柔地看着我笑。 我夹起一块青笋,“小玉你看,这是阿姊最爱吃的菜。” 我终于吃了第一口饭,“不知道阿姊现在饿不饿。” 小玉早已眼眶湿润,“王妃......” “小玉你记得吗,从前我们还在家时,即便唐府和我们江府隔得并不近,但阿姊总会变着花样做小食每天送来给我吃。” “小玉记得”,她垂着头站在我身边一边抽泣一边听我念叨。 “我们一起下棋磋磨技艺,而且阿姊是难得和我一样爱读兵书的人,是难得愿意陪我一起胡闹的女子。你说这个世界上还会有第二个如阿姊一般的人吗?” “我觉得不会了,没有人会像阿姊一样,我虽唤她阿姊,可她其实只大我三个月,是我最最好的朋友。” 小玉只是哭,再不作声。 我就这样慢慢地念叨着关于阿姊的事一天又一夜。 我把自己锁房间里的这些时日外面早已变了天下,现在齐时序已经不再是王爷了,而是万人景仰的帝君。 3 “阿辞,过两日便是我的登基大典,不日我便为你举行皇后册礼,这几日你好好休息。” 他好像一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这让我对他更添了几分恨意。 “齐时序,这皇后我不当,我们和离吧。” “从前吵吵嚷嚷说喜欢我的是你,现在说要和离就和离?” 我将已经写好的和离书放到他手里,“签字吧。” 他一秒都没有多等,将和离书撕成碎片,一把扬开。 “难道就因为唐妍死了我们就要如此这般?” 本来平静的我被那刺痛的一字一句点燃,“你凭什么再提她!” “我真的不懂你!从前对我不闻不问,为何如今又要装作舍不得的样子挽留我!” “齐时序我真的很恨自己爱过你,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喜欢你了。” 我转手就要走。 齐时序抓过我的手臂,将我扯近他面前,“朕已经告诉过你很多次了,朕并非有意杀她,你为何就是不信!” “难道你说无意就无意吗!” “为何你从前不爱我,为何现在又要惺惺作态!” 他突然愤而发声:“谁说我不曾爱过你!” 我狠狠朝他的胳膊咬下去,直到牙颤泪流,血腥味在我嘴里弥漫开来。 他疼得额头蒙上一层细汗,白皙的脸憋得通红。 “你满意了?” 深邃的眉眼中蕴藏着一种难以诉说的柔情。 我看着他血肉模糊的手臂,鲜血淋漓,滴滴答答跌落地板。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那皇后册礼那日我来接你。” 齐时序,既然你执意要让我做皇后,那册礼那日我便送你一份大礼。 你到底为何杀了阿姊我要查,阿姊的仇我也要向你报。 既然你当了帝君,我便一点一点把你从帝位上拽下来。 曾对你付出的每一份爱,我都要加倍用恨来替代。 4 高墙黛瓦,喜红绸花高高挂。 红毯绵延数十里,臣子群聚,等待我和他的出现。 刚嫁作他的王妃时我就知道他早晚都要登基,我曾幻想过无数次我们在天下人一同见证下的婚礼,我会穿怎样的婚服,怎样的鞋子,走上高台时会是怎样的景象,我会怎样紧张。 而如今,我全都不在乎,如果世道能纵容我,我更想一把火烧了整个皇宫。 我毫无表情的陪他走完了全程,底下的大臣全都议论纷纷,齐时序也因此十分不悦。 酒筵开始,群臣纷纷举酒向我们庆贺。 直到轮到司鹤羽向我们敬酒,“臣祝君上与娘娘和和美美,臣先饮为敬。” 他说着向我们一拜,举酒要饮。 我连忙扯住他的衣袖,刻意亲昵地说:“鹤羽哥哥,酒虽好,但切莫饮急了。” 他显然有些诧异,因为即使在儿时我也只唤他阿羽。 “前几日我还在王府时,怎么未见鹤羽哥哥上门探望呢,莫不是把阿辞忘了。” 司鹤羽见状不对,急忙为我辩解。 齐时序的脸色越发难看了,恨不得把手中的酒杯徒手捏碎。 他冷冷地盯着我,恶狠狠像一头要将人咬碎的猛狮。 离我们较近的大臣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早就听说这江清辞和司鹤羽是青梅竹马,说不定俩人还有情呢。” “你看今天她那么不情愿,都是因为帝君杀了唐妍的孽呀。” 听到这,我总算满意了,齐时序成了今天最大的笑柄,这就是我送的新婚礼物。 “好了,皇后喝多了,我们先回宫休息。” 齐时序在众目睽睽之下拽着我的手腕就走,走得十分急十分快。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任我怎么嘶吼他都丝毫没有慢下来的意思。 一路上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剑眉冷目,透出的寒气直入我每一寸肌肤。 直到进了寝殿后,他疯了似得一步一步向我逼近,让我无处可退,温热的气息浸入我的领地。 “哥哥?你很喜欢叫他哥哥?” 我挣脱他的束缚,朝向门口跑去,却被他一只手揽腰入怀,死死地将我困在他的怀中。 他身上仍然有我熟悉的淡雅幽香,但现在的他更像是欲望燃烧,干柴烈焚的味道。 “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到底谁才是你的夫君。” 齐时序轻而易举就抱起了我,将我甩到床上,我的体力根本不足以跟他对抗,早已挣脱得没力气了。 我向床角爬去,却被他扯住一只脚,瞬间拉到他身下。 他的吻沉重地落下,深入再深入,吮吸得我喘不过气来,一点也不留情。 我怎么推也推不开他,只听见他的喘息声在我耳畔一遍遍回响。 齐时序生起气来是捆不住的怪物,连铁链都能咬断。 他一层一层撕开我的衣服,滚烫的身体与我寸步不离。 这般疯狂的齐时序我是第一次见,吓得我泣不成声。 他终于还是心疼了,用被子将我裹住,轻轻抱着我,摸着我的头歉疚的说:“对不起阿辞,都怪我太凶了。” “我只是生你的气,不想看见你对任何其他男人好。” “我想要你只属于我。” 我推开他,冷笑道:“帝君从前不是不喜欢我吗?现在何故又说这种唬人的话。” “帝君要什么没有,有我如何,没有我又如何?” “我与帝君过往的种种情爱从阿姊死的那一刻便烟消云散了,若帝君执意留我在身边,我也只会恨你。” 他不死心地追问我,“我为你种的梅树不作数了。” “困在凌山同生共死的日子不作数了。” “你的誓言不作数了。” “就连你赠我的青丝也不作数了是吗?” 我只淡淡回了他一句:“全不作数。” 我第一次知道我曾经做过的事他都是在意的。 他看着我坚决的样子,不知不觉红了眼。 人总是会受伤的,再坚定的心也会有动摇的时刻。 齐时序冷漠起来的样子简直让人不寒而栗,如同在寒冬腊月饮雪嚼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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