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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有毛病,那些电话途中奇怪的声音,似乎可以理解成张添捂着何漱玉的嘴,殴打她的声音。 但姜厌忽然笑了起来。 她声音很轻,但不容置喙,“你在说谎。” 何漱玉声音高了些:“没有,我为什么要骗你们?” 姜厌退后两步,坐在了床沿。她的能力在这方面有很大用处,所以何漱玉的反驳无效。 “张添没有打过你,最起码在你拨打电话的时候,他并没有打你。” 姜厌很喜欢何漱玉说谎这件事,因为这样才有突破口,她不喜欢自杀这个答案,复杂的故事更能吸引到她。 她自顾自分析道:“为什么是家庭暴力呢?” “骗我们的理由可以有很多,但你选择了家庭暴力,那我可不可以理解成…” 姜厌沉吟片刻道:“你脑子里有关于暴力的深刻记忆,甚至可能就发生在那晚,所以你在回忆那晚,试图找出拨打电话的合理理由时,第一时间选择了它当借口?” “你报警时,张添正在打什么人,对么?” 何漱玉面色大变。 “是张小粱?”姜厌问道。 她紧盯着何漱玉,随后摇了摇头。 看到这里,直播间已然懵了。 姜厌自然不知道直播间的讨论,她问遍了各种可能,同事,亲戚,陌生人,但从何漱玉的反应来看,统统不是。 最后,姜厌像是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勾唇问出了一种可能。 “张添打的…” 她缓缓道,“不会是他的出轨对象吧?” 第24章 走访 沈笑笑脸上的表情像是噎着了, 一口气没上来,边咳嗽边瞅姜厌。 “不是,张添怎么会打….” “姜厌姐你别笑啊, 瘆得慌…” 姜厌拉平唇角, 瞥了沈笑笑一眼,沈笑笑乖巧在嘴上比了个拉拉链,姜厌重新把视线转回何漱玉。 何漱玉的表现给了她答复。 她的猜想是真的。 所以当时的情况很可能是何漱玉发现了张添的绑架虐待行为,因此假装精神疾病发作, 从而报警。 为了不让张添怀疑, 何漱玉选择了“红裙子”作为切入点, 说她看到了独自玩跷跷板的红衣女孩——不久前,她在王婶收租时发病, 当时她让张小粱穿上了红裙子, 所以这句话出现的并不突兀,符合她患病时真实与幻想混乱的发言, 不会引起张添怀疑。 姜厌闭上眼睛,回忆起那通报警电话。 那通电话里出现过多种声音,先后顺序是:何漱玉的说话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被捂住嘴的“唔唔”声,挣扎声, 以及重物落地声。 那么当时的场景会是怎样的呢? 姜厌的手搭在膝盖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不断设想各类场景选项,最后定格在最合乎情理与逻辑的那个。 ——因为何漱玉患有精神疾病, 住进筒楼后基本没出过门,接送孩子买菜做饭都是张添来做, 所以事件发生那晚,何漱玉一直在家。 房子很小,任何人的行为都无法躲避,因此何漱玉亲眼看见张添把情妇带回了家,又全程目睹张添虐待殴打情妇。因为某些原因,何漱玉在思索后,选择了报警。 至于是什么原因,目前不得知。 但可以肯定的是,何漱玉打电话的时候,张添正在她身旁虐待情妇。 由此张添第一时间发现妻子报了警,为了防止行为暴露,他停止了殴打,改变了策略,比如把情妇摁在地上吃什么东西,所以电话中途突然出现了咀嚼声。 但由于张添担心何漱玉再说下去,警察真的会出警,所以暂时性放弃了虐待行为,上前捂住了何漱玉的嘴,与此同时,张添的情妇剧烈挣扎,撞倒了张添家里的物件。 所有声音的发生顺序都对上了。 姜厌缓缓睁开眼睛,眼底却并无喜色。 这件事处处都透露着不对劲,首先是张添为什么要绑架殴打情妇?其次他做这件事为什么没避开何漱玉,只是因为她是精神病人,所有说辞都不可信? 还有,何漱玉为什么死后要帮张添隐瞒真相,她又是否提前知道了张添的计划,所以在报警前就写了那样一篇文章暗示两人情感破裂?以及从目前的信息看,情妇应该是活着离开了,但却没有报警,这又是为什么? 沈笑笑想得没姜厌那么细,她疯狂调动脑子里的家庭伦理新闻,积极对张添殴打情妇这件事情发表见解: “难道是张添出轨被何漱玉发现了,她准备离婚,于是张添想了出殴打情妇的戏码?” 她煞有介事地分析:“张添肯定是想跟何漱玉表态,他在老婆和情妇里更爱老婆!” 姜厌摇头:“何漱玉是精神病人,她一旦和张添分开,张小粱必定会归张添。” “按照何漱玉的性格与情况,在长期愧疚与自我谴责下,一旦发现张添出轨,她不仅不会离婚,甚至会把错误归在自己身上。” “张添没有必要弄这么一出。” 沈笑笑瞅何漱玉:“你快说说是怎么回事呀。” 何漱玉垂着眼睫,没有说话。 “诶,你别发呆啦,”沈笑笑往前走了两步,想扒拉扒拉何漱玉催促她说话,谁知手刚放上去,身边的温度毫无预兆地下降了。 屋内本就潮湿阴冷,如今突然变得愈发不透气,那种寒意很清晰,或者说是近乎实质化的恶意,仿佛冰刃般刺进肌理,缓缓渗进骨头缝。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传来。 沈笑笑下意思就要抽手,但已经晚了。 她的食指猛地一痛,鲜血瞬间流了出来。姜厌上前一步掐住何漱玉的下巴,狠狠一掰,咯嘣!何漱玉的下巴瞬间脱臼,松动的下颌耷拉下来,露出沾满血渍的牙齿。 沈笑笑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显而易见,何漱玉又犯病了。 而如今的何漱玉不再试图躲避她的身体,见两人不好惹,她一边眯着眼露出恶毒的笑,一边狠狠撞向眼前的肩膀,趁着沈笑笑倒抽冷气,她迅速弹跳起来,试图和身体连在一起。 然而何漱玉的眼底刚迸发出喜意,头皮就泛起密密麻麻针扎般的刺痛。 姜厌皱着眉,扯着何漱玉的头发又把她拉了回来。 “你发病的时候,好像有些狂傲?” 姜厌看了眼血淋淋的床,又看了眼正挂在灯上的何漱玉的身体,有些嫌弃地把头抱在怀里,而后缓缓躺在了床上。 深夜的直播间飘过一片密密麻麻的“???” “发病间隔时间太短,何漱玉应该是被刺激到了,”姜厌冷静分析道,“所以就算她等会儿清醒,咱们也问不出什么实质性东西。” 沈笑笑看着安安稳稳躺在床上的姜厌,总觉得这个场景出现在这里不太对劲。 她茫然道,“….所以?” “所以睡觉。” 沈笑笑沉默片刻,轻轻躺在了姜厌身侧,而后翻了个身,背对着姜厌。 但身后的视线实在太强烈,她的后背几乎要被烧出个洞,两分钟后,沈笑笑又翻过身,低头与满眼阴毒的女人对视了一眼。 沈笑笑:“。” 姜厌坦然自若:“下巴脱臼了,咬不了人,抱紧些就不会蹦出去。” “…的确是这个理...但我就是说,就是...就是这个脸她是不是…” 姜厌困倦地闭上眼:“你不想看她的脸?” 沈笑笑如蒙大赦:“对对!” 姜厌想了想,把怀里的头跟个玩具似的塞进沈笑笑怀里,“这样就行了。” 沈笑笑:“!!” 姜厌:“闭嘴。” 沈笑笑不敢说话了,伴随着姜厌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她一寸一寸低下头,看着深夜窝在自己怀里的后脑勺,四肢僵直。 * 接近六点,天边出现了第一缕阳光。 沈笑笑一夜未眠,蔫巴巴地拍醒姜厌,见姜厌眼皮终于动了,数不清的委屈瞬间涌出心头。 “呜——” 姜厌见时间差不多了,起身拍开沈笑笑的手,把何漱玉的头从她怀里捞了出来,看都没看沈笑笑小动物一样寻求爱护的眼神。 沈笑笑的哭腔被打断,眼睁睁看着姜厌手腕一翻,与灯泡斗智斗勇一晚上的躯体便获得了自己的头,身首接上只需要一瞬间。 顷刻间,“完整”的何漱玉站在床边,眸色在光线下逐渐软化,安静柔和。 随之而来的,是她逐渐透明的身体。 ——天亮了,她该去轮回中等待转世了。 沈笑笑低声哼哼了几句,念着何漱玉吓她也不是故意的,还是认真道别,“祝你下辈子长命百岁。” 何漱玉大概是想笑一下,但脱臼的下巴,被啃食得残缺而丑陋的躯体,让她的笑扭曲又恐怖。 姜厌把手心伸向何漱玉,何漱玉微怔,困惑地看向姜厌。 “给些信息。”姜厌说。 何漱玉蜷了蜷手指,她发不出声音,事实上,她也不准备说些什么。 迟疑很久,她的食指点在姜厌的掌心。 她一笔一画写道: 「谢谢,但是不要查下去了。」 画好句号,何漱玉露出一丝笑,有些苦涩的一个笑。她好像还想写些什么,但嘴唇颤抖着嗫嚅了几下,还是什么都没有写。 她转身看向窗外,今天是个晴天,窗下不远处有棵梨树,梨花的香气很淡,慢悠悠地飘进房间,混在筒楼的鱼腥味里,给人一种美好的事物被破坏了感觉。 何漱玉靠在窗边,轻轻叹了口气。 阳光充盈满房间的时候,何漱玉消失了,消失得干干净净,连带着满屋的红色手印都无影无踪。 “叩叩叩!” 门外传来程光热闹的敲门声。 凝灵丹对灵体的修复能力不是一般丹药能媲美的,休息了三个多小时,程光这会儿俨然已经生龙活虎,他一边敲门一边嚷嚷着要请两人吃大餐。 于是三人收拾好东西出了门。 天是半明的,不明亮也不压抑,不温暖却也不冷,三人步行到摊点,挑了个陈旧却干净的矮桌边。 这地方的清晨哪里有大餐,最后程光点了十二笼蒸饺,硬是摆满了一桌。吃食上得很快,刚出屉的蒸饺,小巧玲珑,晶莹剔透的面皮包裹住鲜美流汁的虾仁,蘸着特调的酱油吃十分诱人。 沈笑笑一口一个,塞满三个后,像个在嘴里囤货的海獭,一边努力咀嚼,一边满是怨念地盯着桌角。 程光正准备和两人讨论讨论线索,见到沈笑笑受气包的表情,很是纳闷。 “起床气?” “应该是吃得太多,”姜厌瞥了沈笑笑一眼,“咬肌麻了。” 沈笑笑赶紧就要反驳,但嘴里塞满了东西,她唔唔了半天,硬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加速咀嚼,拼了老命终于把嘴里的东西吞了进去—— 然,五分钟已过。 世界已经无人在意她刚才为何生气。 沈笑笑努力拉回话题:“才不是!” 程光正问姜厌昨晚的情况呢,顿时有些懵:“什么不是?” 沈笑笑握拳:“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什么生气吗?你怎么这就忘了,我生气都怪姜厌姐!她让我抱着何漱玉的头睡了一晚上,一晚上呜呜,她睡得那么香,就我睡不着,我好嫉妒她!” 程光眉心一皱。 沈笑笑等了好一会儿,见两人都不哄她,委屈地把脸埋在小米粥里喝了好几大口,再抬起脸时已悲愤欲绝。 姜厌:“怎么了?” 沈笑笑撅起泛着油光的嘴:“咬肌麻了。” “………..” 程光这会儿已经思考结束,他是打死不相信姜厌会干出欺负队友的事情的。他以前就被书本遮蔽,冤枉了姜厌,现在姜厌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允许任何人再冤枉她! 他斩钉截铁:“你错怪我师姐了。” “她绝对是帮你练胆量呢,就你那胆子,不锻炼锻炼以后肯定是要吃大亏——再说了,何漱玉的头当时绝对没危险了,对不对?” 沈笑笑:“唔…” 程光心道果然如此。 他循循善诱道:“我师姐就是做好事不留名,太容易遭人误会了!你想想你要是连这个都害怕,以后遇到更危险的怎么办?昨晚过后,你得到的好处多多啊!” 沈笑笑不解:“有啥好处?” “你就说,下次再让你抱着头睡觉,你敢不敢?” 沈笑笑思忖片刻,点头:“可能敢。” “这不就得了?” 程光鼓励沈笑笑:“那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你是不是应该主动把头抱过来,向师姐展示你的成长,不辜负师姐的良苦用心??” 沈笑笑挺胸抬头:“应该!” “孺子可教也,”程光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沈笑笑的肩膀,继续低头吃起蒸饺。 听完全程,姜厌把吃完的一屉放在手边,惬意地擦干净手。 她就说救程光的好处多。 下次遇到掉下来的头,她又能睡个好觉了。 … 沈欢欢和赵崇今天会来筒楼走访,所以三人吃完饭没有耽误,直接回了住处。 安平市警方先前已经走访过一次,如果这次还是找不到他杀证据,何漱玉的死亡就会被判定为“疯狗袭人事件”,直接结案。 但由于何漱玉是自杀,所以无论今天警方是判定何漱玉被疯狗咬死,还是发现了她自杀的证据,何漱玉的死都不会再调查下去。 因此今天必须利用好走访的优势。 三人回到筒楼时,沈欢欢她们还没到。迎面走来几个背着书包的小孩,有七八岁的,也有十二三岁的,两个岁数相当的女孩胳膊挽着胳膊,胸前的校徽写着“安平初中”。 两个女孩的脑袋凑在一起,不知道讨论到了什么,嘻嘻哈哈的,满脸都是青春洋溢的笑容,根本没注意到前方有人。 姜厌侧过身子,让了路。 “谢谢姐姐!”扎着粉色皮圈的女孩后知后觉地转过头,笑着跟姜厌道谢。 沈笑笑目送走两人:“这俩小姑娘真不错!” 程光:“怎么说?” 沈笑笑:“完全没因为住在这种老式筒楼里就自怨自艾啊。” “这有什么好自怨自艾的,”程光翻白眼,“像你家那样住在四层别墅里的才是少数啊!” 沈笑笑愣了愣。 但她很快就咧嘴笑起来,大力拐了程光一下,笑得贼兮兮的:“羡慕啊?那你这辈子多多做好事,来世你也可以拥有大别墅!” 两人又你一下我一下怼起来,姜厌的视线落在前方,三米远外正走来一个低着头的小男孩,头上顶着大了一圈的鸭舌帽,能遮住半张脸的眼睛,戴着黑色的口罩。 三人现在站在铁门外,把大门堵得严严实实,男孩也不说话,压了压帽檐,缩着肩膀低着头想从侧面挤过去。 姜厌稍稍侧了侧肩膀,男孩迅速加快脚步想从那个空档钻过去,但姜厌给他留的空间实在太小了,男孩好不容易挤过去,宽松的帽子就掉在地上。 男孩的头上光秃秃一片,大片丑陋的红褐色伤疤蔓延在头皮上,连带着耳朵和脸颊上都是破损的皮肤和凹凸不平的疤痕。 男孩赶忙捡起地上的帽子戴好,头都不回地快步离开了。 沈笑笑也注意到了男孩的样貌,低声道:“这是…烧伤?” 姜厌摇了摇头。 “是烫伤。”三人身后传来讥讽的声音。 姜厌转过身。 林鑫九脖子上挂着昂贵的头戴式耳机,黑色的运动裤包裹着长腿,如果忽视他脸上的嘲讽与呛人的口气,应该是个非常符合当下审美的痞帅型男生。 “至少深二度烫伤,你看起来挺能的啊,这都不懂?”林鑫九站在姜厌面前,脸上的嘲讽丝毫不加掩饰。 “不懂这个很丢人吗?”姜厌问。 “当——” 姜厌打断了他的话:“我以为作为职业主播,打不赢比赛才丢人。” 林鑫九的脸色阴沉下来。 他昨天睡了一整个白天,又熬了个通宵打游戏,结果次次匹配到垃圾队友,弹幕里的话也越来越不客气,他没忍住平台违反条约规定喷了粉丝,就在半小时前,他在电竞平台的直播间被挂了红牌,封禁三个月。 林鑫九声音逼成线,压迫感十足:“你看了我的直播?” “没有,”姜厌平淡道,“昨晚程光遇到了危险,我想着你大概是在打游戏吧,所以才没去帮忙。” 程光眸光闪烁了一下,低下头。 果然,林鑫九肉眼可见地愣了下,他昨晚戴着耳机,的确没听到摄像头发出的警示声。但他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反而嗤笑起来:“这种程度的比赛竟然还会遇到致命危机?” “死了也算淘汰废物。” “你!”沈笑笑生气了,扬着拳头就想给林鑫九一下,但是被程光眼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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