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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真的不穿?” “不穿,太丑了。” “不理你了。”关妤郁闷地坐在小板凳上,背对着他,“你不仅不穿,辜负我的好意,还谴责我的审美。” “……生气了?不会吧。”顾特助绕到她面前,关妤又把身子背过去。 这是真生气了,顾特助不安地想。 虽然他没有女朋友没法对比,但是他家的狗生气就这个样子,背对他不理他。 “大哥哥,姐姐好像生气了。”小花歪着头看他,一边的王望用谴责的眼神盯着他。 完蛋了。 顾特助顿感不妙,他把关妤惹不高兴了,按照这女人睚眦必报的做法,已经是最高级别的完蛋了。 关妤不高兴,季锦洲也会不高兴,那他就是……卧槽级别的完蛋了。 他极其缓慢地转头看季锦洲,正好对上季锦洲的死亡凝视。 脑海中的思绪百转千回,顾特助最后憋出一句:“……嘿嘿。” 季锦洲转动着戒指,看不出喜怒,只是看着他一挑眉,“你最后的机会,是哄她高兴。” “要是没哄好……怎么办?”顾特助小心翼翼地问。 方才他的嘴怎么就那么快呢。 季锦洲若有所思,“可能是调去后勤部,也可能去哈咂比,观察一下适不适合建分部吧。” “哈咂比是哪?”他怎么没听过。 “你去就知道了。”季锦洲哂笑,“不远。” 顾特助多长了个心眼,拿出手机查了一下。 日的,远在非洲原始部落。 建什么分部,受众客户是野生动物吗?和它们谈蓝图谈分成谈结构? 这黑心资本家是想直接给他流放了啊。 “季总……你能和我保证一件事情吗?”顾特助语言苍白地试图挽回,“留饭可以,流放,就不行哦。” “保证不了。”季锦洲言简意赅。 “……” “好吧!”他深深叹了口气,走到关妤身边,转到她面前蹲下。 “……” “……说词儿啊。”关妤忍不住催促。 “夫人我们这样好像是不对的,要是季总知道了——” “滚一边去。”关妤满头黑线。 “好吧,我要开始认真了。”顾特助语重心长,“对我笑一下,全世界都给你。” 关妤像吃了一口苍蝇:“……” 好恶心。 季锦洲瞟他一眼,眼神轻慢,“你给她全世界,那我住哪?” 顾特助嘴甜:“你住我心里。” 季锦洲:“……” 好恶心。 感觉飞关妤嘴里的那只苍蝇又撞进他嘴里了。 顾特助在脑海里天人交战了好一会,他纠结地看了眼镜头,真的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穿那件丑围裙吗? 穿,或者不穿,这是一道两难的选择题。 有位前辈曾经说过,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承受事件,在过程中都要争取主动权,就比如世界以痛吻我们,我们可以直接伸舌头。 “我穿。”顾特助语气沉重,像是突然苍老了几十岁。 “真的?”关妤眉尾扬起。 “嗯。”顾特助点点头,“现在不穿大猩猩,明天就要去哈咂比见大猩猩了。” 关妤把围裙递给他,“你自己穿吧,我给你穿就有点冒昧了。” 顾特助给自己套上围裙,看了季锦洲一眼,很故意地开口,“我不觉得冒昧。” “可是对我来说有点冒昧。”关妤认真辩解。 “……” “嗤。”季锦洲忍俊不禁,又装作点评的模样端详着他,“嗯,在我身上的猩猩总觉得少了几分灵动,在你身上才活灵活现,简直就是大猩猩自己站起来了。” 顾特助:??? 这俩公婆是深怕他没死透,一个扎刀一个补刀吗? 第482掌:还哈咂比,他看他是小飒比 “这样就弥补了王家庄没有野生大猩猩的损失了。”关妤欣慰地一拍手。 “这下好了,有两只。” 季锦洲和顾特助互看一眼对方身上的围裙,季锦洲还有心情嘲笑人家,“真丑。” “您也没好到哪去。”顾特助反唇相讥。 “人帅,穿什么都会帅一点。”季锦洲自我肯定地一点头。 顾特助冷冷地从齿缝中挤出一个字,“呵。” 季锦洲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哈咂比的业务——” “好的呢。”顾特助突然之间换了副嘴脸,态度变得无比谄媚,“季总人帅当然穿什么都帅啦,人家刚才跟您开玩笑的,嘻嘻。” “我像是可以陪你开玩笑的人吗?”季锦洲睨他一眼。 “当然不是,那我先退下了,您有事叫我哟。”他恭敬地退出镜头外。 他爷爷的,钱难挣,屎难吃。 还哈砸比,他看他是小飒比。 “小关。”小花爷爷握着锅铲从厨房探出头来,“第一道菜好了。” “来啦。”关妤踮起脚应了一声。 小花爷爷等关妤进来,才把慢火炸至金黄的鱼捞起控油放在盘子中,外壳撞上盘子,听声音就能感觉到鱼的酥脆,大勺在锅中翻炒几下,甜口的糖醋汁调成,淋在鱼上。 他特地把她叫进来,就是为了听那句包含情绪价值又真情实感的“哇——好厉害啊。” “哈哈哈,小露一手而已。”小花爷爷爽朗大笑。 “别谦虚啊爷爷,你真的好厉害好厉害,我连鱼都不敢杀。”关妤星星眼地捧场。 “哪里,快端出去一起吃吧。”小花爷爷摆摆手,“接下来给你们做道酸菜鱼,再来道——牡丹鱼片吧!” “牡丹鱼片?”关妤一歪脑袋。 “这道可是我年夜饭才会上桌的麻烦漂亮菜,工序不算复杂,但是火候不好控制。” 小花爷爷信誓旦旦,“你们现在年轻人不是都喜欢发什么……朋友圈吗?这道菜肯定很适合发。” “好!”关妤笑意盈盈,小月牙眼看上去十分讨喜。 “嘿咻。”她一鼓作气把糖醋鱼的盘子端起来,“爷爷,那我先端到外面了。” “慢一点。”小花爷爷看着关妤端盘子的背影,忍不住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帮自己的老婆干一点活。” 与此同时,顾特助也在镜头外提醒,“季总,你怎么不进去啊?万一要帮忙端菜呢?” “那老爷子叫的是关妤,又不是季锦洲。”季锦洲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需要我的时候她会叫我的。” 关妤远远的就开始扯着嗓子喊,“季锦洲——” 季锦洲迅速起身,快步走到她身边,接过她手上的大盘子。 “好烫。”关妤吹吹自己的指尖,带着鼻音拉长声音抱怨,多了些撒娇控诉的意味,“重死了。” 季锦洲把盘子放在石桌上,“那等一下我去端?” “好。” 顾特助翻了个白眼,怎么装成这样。 前几天那个毫不费力卧推20kg的奇女子不是她吗? 季总也是,没见过她用那小鸡仔般身材轻轻松松举铁的样子吗? 两个人还演上总裁霸宠妻了。 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王望和小花一人捧着碗筷,一人抱着一锅米饭跑出来,“爷爷说可以开饭啦。” “吃饭啦吃饭啦。” 季锦洲进去把一大盆酸菜鱼端出来,小花爷爷也端着牡丹鱼片出来了,看到季锦洲和顾特助身上的围裙,忍俊不禁: “怎么样?这两件围裙很有特色吧?是不是以前从来没见过?” 季锦洲扯了扯嘴角,“确实。” 顾特助自言自语:“我去哈咂比穿这件围裙,算不算半个关系户。” 他们来得晚,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其他人都吃好午饭了,因此桌上只有两个小孩和三个大人。 小花爷爷招呼,“好,开始动筷吧。” 季锦洲看向镜头外的顾特助,“饭能吃吧?” “只能吃一碗。”他谨慎地竖起一根手指。 “嗯。” 季锦洲拿起一个空碗,盛了满满当当的一碗饭,还使劲地往下压了压,确保瓷瓷实实,又挖了几勺饭盖在上面。 小花爷爷看得很不满意,“你也不帮人家盛饭。” 这大小伙子,怎么光盛自己的饭了? 季锦洲态度温和,“我这就是要给她的。” 他把那碗冒尖了的饭放在关妤面前,给自己盛了碗手法一模一样的饭。 “啊……这样啊。”小花爷爷有些尴尬。 就还……挺能吃的。 关妤一眨不眨地盯着牡丹鱼片,“真的是一道漂亮菜啊。” 切成薄薄的鱼片裹上淀粉,炸得焦黄酥脆,在还没凉透定型的时候,趁热弯成花瓣状,再控制成不同的弧度,组合成一朵牡丹花模样。 关妤拍了好几张照片,才放下手机。 第483掌:热血笨蛋说:“拳头教不了对错。” 吃饭的途中,小花爷爷都在观察着季锦洲,发现这男孩子脸是臭了一点冷了一点,脾气看起来也不大好,但挺会照顾人的。 但是没有督促就不会进步,他还是鸡蛋里挑骨头,故作严肃,“夹鱼给人家吃,也需要把刺夹出来吧?万一有鱼刺怎么办?” “好。”季锦洲好脾气地答应。 “还有,你没注意到她不吃鱼皮吗?男孩子要细心,应该把鱼皮一起撕了。” “好。”季锦洲把关妤碗里的鱼皮撕下来,放在自己的碗里。 小花爷爷在脑海中思考还能怎么刁难他。 “对了爷爷。”季锦洲跟着关妤叫人,抬起头来,“眼镜框还合适吗?有没有需要再调整的地方?” 小花爷爷一愣,“眼镜?” “是啊。”季锦洲点点头,“要是不合适的话,就直接换一副吧,我有认识的朋友,可以免费换。” “眼镜是……你给我修的?” “嗯,刚才在外面,顺手给你修了一下。”季锦洲往口中送了一小口米饭,抬眸看他,“还合适吧?” 小花爷爷愣住了。 小花爷爷不说话,季锦洲也不在意,夹了一筷子的鱼。 关妤疑惑询问,“你在这种小地方哪来的眼镜朋友?还能免费配镜?” “把眼镜店买下来,不就认识了?” “……行。” 小花爷爷在沉默中吃完了饭,无论小花和关妤怎么夸赞他的厨艺,他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两人吃饱喝足,还把剩下没吃完的鱼打包带走,小花爷爷送到门口,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 “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别放在心里啊。”他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我是老人家,有点糊涂了。” “你也是为了她好。”季锦洲笑了笑,“我都知道。” 小花爷爷更愧疚了,多好的一个孩子啊,他刚才居然还这么刁难他。 “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要是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就来找我,也可以经常来吃吃饭。” “好,爷爷再见。”两人同时乖巧招手。 季锦洲和关妤结伴而归,路上突然有个灰头土脸的小孩朝他们跑过来,躲在季锦洲身后,伸出头害怕又警惕地盯着前方。 前面是个拿着竹条的中年男人,他脸上带着愠色,黑浓的眉毛扬起,看上去有些吓人: “臭小子,你给老子滚过来,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那小男孩脸蛋灰扑扑的,一双大眼睛格外的黑亮,神情怯懦,害怕地抱着季锦洲的大腿。 季锦洲被抱得有些心软,觉得这小孩有些可怜,让他想到了自己小时候…… 好吧他从小就是家里的土皇帝,他爹不敢这么对他。 但是让他想到了电视上里那些从小被暴力对待的小孩,长大就养成了怯弱的性格,出社会了也唯唯诺诺,还习惯委屈自己讨好别人。 “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没必要打小孩。”季锦洲语气极轻,已经将小孩护在身后。 “你谁啊?”那中年男人皱了皱眉。 他身后匆匆跟来一个中年女人,指着这小孩怒喝,“臭小子,回家你给我等着——” 中年男人连忙拉住她,“你先回家,我收拾他就好了。” 季锦洲眉头微蹙,这小孩的爸妈怎么都这么不讲道理?难怪这小孩的眼神看上去小心翼翼的样子。 他正义地指责,“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他这个年纪正是接收周围信息的时候,父母对他的影响会很大,有什么事也应该好好说,拳头教不了对错——” 那对中年夫妇对看一眼,“说什么呢?叽里咕噜的。” 女人摇了摇头。 顾特助站在关妤身边,见她罕见地不吱声,疑惑地问,“你不说两句?” 关妤摇了摇手指,一脸了然于心地抱臂,“根据我的经验,孩子被收拾,必定事出有因,可以再观望一下。” “看起来你小时候很有被收拾的经验。”顾特助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应得的。” “去你的。”她笑骂。 顾特助和关妤站在一边,像是看着自家孩子终于有自信迈出第一步,勇敢和别家小孩交朋友的欣慰家长。 顾特助看她一眼,“那你不阻止他?” 关妤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眉眼弯起的弧度越大,眼中的星光和笑意越是压抑不住,“一把年纪了才显现出热血笨蛋的性质,由他吧。” 顾特助:??? 在她眼里这样是热血笨蛋吗? 他怎么觉得是大白痴呢? 他有些同情地看了关妤一眼,情人滤镜真可怕。 那小孩找到了为自己出头的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搂得他更紧了,“哥哥。” 季锦洲蹲下身,直视他的眼睛,宽大的双手扶住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开口: “你听着,无论原生家庭给你带来了怎样的影响,都不要轻易改变自己的本性,我们每个人都值得拥有最好的东西。”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中年男人实在忍不住用蹩脚的普通话开口,“你知道这混小子干了什么吗?” 季锦洲坚定地握起小男孩的手,表示自己支持小孩,反抗家暴的决心,“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他这边,对小孩使用暴力是不可取的。” 对成人除外。 比如顾筠。 比如江昱禾。 中年女人急火攻心,实在忍不住自己的愤怒,“他把粪坑里的屎挖出来涂了一墙!” “……满满一墙。”中年男人补充。 季锦洲:“……” 他缓缓地扭头盯着小男孩,眼神讳莫若深。 明明脑海中千言万语,他却迟迟说不出口一个字。 小男孩看他的眼神有点害怕,胆怯地叫了一声,“哥哥?” 顾特助嘴角翘起,强行压下来,故作严肃:“季总,和他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季锦洲艰难地启唇:“你……洗手了吗?” 小男孩眼神清澈,在季锦洲逐渐惊恐的眼神中,摇了摇头。 季锦洲猛地甩开手。 第484掌:“关关抱抱——” 小孩眼神依旧不解,“怎么了哥哥?” “对啊季总,怎么不说话了?”顾特助故意调侃出声。 季锦洲思索了一会,猛然抬眸,“你叫什么名字?” “王家奇啊?”他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回答。 毕竟对面就是拿着竹条,目露凶光的父母。 季锦洲果断:“从现在开始你叫屎壳郎。” 顾特助:“……”很坏的一个哥哥了。 王家奇瞪大了眼睛,“为什么啊叔叔?” 季锦洲扯了扯嘴角,现在又不是哥哥了,叫他叔叔? 在镜头面前,顾特助十分委婉地找补,“季总,你这样对小孩哥不太礼貌吧。” 季锦洲冷冷看他一眼,“他用糊过屎的手拉我,难道就对我很有礼貌吗?” “你刚才说的,暴力不能解决问题,冷暴力也不能啊。”顾特助挤开他,双手扶在王家奇小朋友的手臂上,偷偷钳制住不让他动弹。 “孩子是要耐心教的。” 季锦洲给他让了位置,抱臂站到一边,满脸不虞,“看你能怎么耐心教。” “孩子做事也是有他们的理由的。”顾特助满脸不赞同,“你们还是变成了无趣的大人。” 他转头看着王家奇,目光温柔,“家奇小朋友,你为什么要涂满屎的墙啊?” “因为老师说……”王家奇回忆着。 “听到没有,老师说,这是乖孩子。”顾特助肯定地朝季锦洲和关妤抬抬下巴,又转头放轻声音,“老师说什么呀?” “老师说,屎记屎记,就要用屎来记。”王家奇狡黠偷笑。 顾特助气笑了:“……哎唷你这小孩。” “都说臭小子欠收拾吧。”中年男人咬了咬牙,“你给老子过来!” 王家奇缩了缩脖子,“哥哥我害怕。” 叔叔我也挺害怕的。 “没事,你这年纪的小孩好奇心重嘛,我也当过小孩,理解你。”顾特助强颜欢笑,“我不会和那个大哥哥一样言行不一的。” “哥哥保护我。”王家奇抱着顾特助的手臂,怯怯地看着对面的爸爸。 顾特助自己先调理好,才看向那对夫妇:“家奇爸爸,孩子虽然皮了一点,但也不至于动辄喊打喊骂。” “不是啊,”中年男人解释,“他衣服上都是屎,怎么样都得带他回去洗澡换衣服啊。” 顾特助:“……” 他缓缓低头看王家奇。 王家奇也抬头看他,眼神天真。 顾特助眼神迟疑,“你……” “怎么啦哥哥?” “你,身上……有那个什么吗?” “有什么呀?” 有些问题,虽然害怕知道答案,也不得不问。 追寻答案也是一种勇敢,加油啊小顾,你是最勇敢的。 他给自己做足了心里建设,才鼓起勇气询问,“你在工作的途中,衣服上……沾屎了?” “嗯呐,不小心洒在我身上了。”他有些懊恼地开口,“我还多搬了一趟呢。” “……” 顾特助弹射般躲开,惊恐到破音:“我还以为你穿的是褐色的衣服!!!” “我穿的是白色的衣服呀。” 顾特助站起来,皱着眉头盯着自己的手掌。 这手不能要了。 有出厂后以旧换新的活动吗? “哟,这是怎么了?”这次换季锦洲调侃他,“怎么不说话了?顾大……教育学家?” 顾特助:“……” 关妤默默离他们都远了一些,以免殃及池鱼,看顾特助怀疑人生似的,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的手掌,好心慰问,“在想什么?” “想回家,想洗手。” 关妤笑着拍拍他的肩,“想着吧。” 中年男子恼怒地朝王家奇冲过来,“臭小子,你给我过来。” 王家奇一惊,转头看向两个哥哥,他们看上去都没有想帮他的念头,下一秒,他对上了一双茶色眼瞳。 两根救命稻草都烧了,他朝最后一根跑过去,“姐姐保护我。” “耶?”关妤惊呼一声,闪身避开朝她张开双臂跑过来的小孩,“你不要过来。” 拿着竹条的爸爸气势汹汹朝他冲过来,小孩慌不择路地冲向她,“姐姐!” 在关妤眼里,这惊悚的一幕不亚于一坨长了腿的屎朝她冲过来。 “别过来!” “姐姐!我要死了!” “姐姐已经死了,别过来!” 关妤绕着季锦洲躲王家奇,王家奇绕着季锦洲追关妤。 “季锦洲!”关妤惊慌失措,“救我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道德上,他很想让关妤也尝试一下他的崩溃,但在情感上,他听到关妤的求助,还是忍着恶心抱住王家奇。 他沉声,“别追了。” 王家奇眼带希冀,“那哥哥会保护我吗?” “嗯。” 季锦洲站起身,双手搭在王家奇的肩膀上,家奇爸爸正好追到他面前。 他果断把人推到他面前,“给。” 王家奇错愕,“哥哥?” “哥哥会保护你。”季锦洲哂笑,“但我是叔叔,你忘了吗?” 王家奇:“……呜呜。” 王家奇被他父母拎着耳朵回去了,始终作壁上观的关妤悠闲地走到他们面前,抱臂嘲笑,“两位大教育家,为何一言不发?” “……” “……” 季锦洲握了握拳,“回家吧。” “行。”关妤看破不说破,没揭穿他,“走吧。” 季锦洲下意识要贴着她走,关妤动作迅速又云淡风轻地往旁边一躲。 季锦洲:? “我想,我们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她十分委婉,“距离产生美嘛。” “……呵。”季锦洲轻呵,“嫌弃我是吧?” “别说得这么直白,给彼此留一点颜面。”关妤含蓄地摆摆手。 他故作苦恼,“可是我现在突然想抱你怎么办?” “这么突然?”关妤客客气气,“不要吧。” 她觉得季锦洲和顾筠两个人现在身上都臭臭的。 “这还说什么啊,先抱先赢。”顾特助挤开季锦洲,为了膈应关妤,他连镜头都不顾了,展开双臂朝关妤扑过去。 “关关抱抱——” “死顾筠!”关妤慌不择路往山上的方向跑,不忘回头骂他,“我是你上司的老婆,请你注意分寸,不要开这种伦理的玩笑。” 季锦洲追上来,笑着开口,“没关系啊,让他先抱,哪一只手抱的我砍哪只手。” 第485掌:“我不想录了。” 回到自家的陋室,季锦洲在厨房水龙头冲着自己的手臂,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关妤在一边看着他洗手,见他一言不发,忍不住问,“刚才不是还好好的?还在郁闷?” “……” “很正常啊。”顾特助在旁边习以为常,“毕竟按他的出身,如果不是来录节目的话,应该一辈子不会和屎这么亲密的发生接触。” 关妤好像才发现他,诧异地打量着他,“你怎么还在这啊?” 她上下扫视他,有些嫌弃,“衣服也不换。” “我换了啊。”顾特助理直气壮。 “明明就还是黑西装啊。” “暗纹不一样。”顾特助珍惜地摸着自己的西装,“西装是男人的浪漫,每一件暗纹不同的西装都彰显着不同的气质,刚才那件是高冷,这件是儒雅。” 关妤凑近看顾特助的衣袖,盯成斗鸡眼了都没看出来哪里不一样,“我怎么没看出来?” “看不出来什么?高冷还是儒雅?”顾特助掸了掸西装。 “看不出你的气质。”关妤直白。 “……” 关妤抬抬下巴,“这是拍摄期间,你应该回到属于你的位置,无关人士一边去。” “请你注意自己的态度!”顾特助装模作样地重声,“我现在不是只是你的经纪人,也不只是季总的特助,我还有另一个身份……” “大教育家。”关妤从善如流。 “……咳。”顾特助不自然地清咳一声,“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那你的新身份是什么?” “我,刚才被胡导临时提拔,作为你们的亲友加入录制。”他骄傲地挺直腰杆。 “亲友?”关妤只疑惑了一秒,干脆地拒绝,“不需要。” “……别这样。”顾特助低声和关妤商量,“我们三个人圈三份钱嘛,季总投资那么多,多圈一点回来。” “也是。”她从质疑到接受只需要三秒,“不过导演为什么临时让你加入录制?你关系户吧。” “人气在哪,钱就在哪。” 顾特助像是就等着她问这个问题,“我刚才那一战成名,人气飙升,大家都喜欢我这种风流倜傥又幽默风趣的,极力要求导演,让我做你们爱情的揭——揭——” 他挑挑眉,期待地示意她接话,“揭什么?” 关妤一头雾水,“揭——结晶?” 顾特助:“……” 做他们爱情的结晶,这对吗? “是揭晓者!引领者和见证者!” “哦。”关妤满不在意,“刚才那一战成名?是浴屎奋战的战吗?” “……这个问题小孩不许问。” 季锦洲关上水龙头,低头思考了一会,深叹了口气,起身朝外走去。 其中一位摄影大哥连忙跟上。 “不想录。”他冷声开口,眼神寒气森森,像是要吃人,“别拍我。” 摄影大哥被这道眼神惊得一愣,连忙转移镜头,慌乱中对准关妤。 顾特助露出嘴贱本性:“妈呀,也是小牌大耍上了。” “闭嘴。”关妤瞪他一眼,“再乱说话,把你这个大沙比送去哈咂比雨林做铅笔。” 顾特助:“……” “你们先别跟上来。”关妤眼神示意摄影大哥,把季锦洲拉到里屋,关上门。 “走。”顾特助悄悄朝摄影大哥招手,“我们跟上去看看?” 摄像大哥脚像是被粘在了原地,一动不动,眼神写满了抗拒:不太好吧?刚才那眼神老吓人了,真生气了怎么办? “没什么不好的。”顾特助眨眨眼,示意他放心,“要是季总真生气了,我会自己买去哈咂比的机票的。” 想也知道季总突然在镜头面前发难,那些躲在暗中带节奏的人肯定会说不少难听话,不如他舍生取义,带大家偷听—— 主要是他自己也挺好奇的。 关妤矮了季锦洲一个头,气势却不输,站在他面前抱臂质问,表情有些冷硬,“刚才为什么当众发脾气,不知道会被骂吗?” “我不想录了。”他语气闷闷的。 关妤一顿,故作严肃的神情一下柔和下来,她放轻声音,“为什么呀?” 怎么看上去像个小苦瓜。 “就是不想录了。”他别开头,“我有钱,可以赔违约金。” “这不是赔不赔钱的问题。”关妤耐心解释,“你不说你为什么不开心,我怎么知道,嗯?” “……” “因为摸到屎小孩?”她猜测。 “不是。”他只吐出两个字,也不肯说原因。 关妤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最后还是季锦洲先败下阵来,他别别扭扭开口: “我想到我刚才那些长篇大论,最后又被打脸……他们肯定在笑我,好丢人,我没脸见人了。” 一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蜷了蜷手指。 好尴尬。 好装。 好丢脸。 今天的事肯定要多次出现在他睡前冥想环节了。 “……噗嗤。” “笑什么?你也觉得我丢人?”季锦洲不满,他的真情实感只换来了她的忍俊不禁。 “没有——”关妤拉长尾音,安慰他:“我一点都不觉得你丢人啊,你刚才讲道理的样子特别好,三观特别正。” 顾特助趴在门上偷听,感同身受:他的i人朋友有时候上头了也是这样,事中热血沸腾,事后回味尴尬。 第486掌:有骑士病的enfp 季锦洲低头对上关妤亮亮的眼睛,心一瞬间有些动摇,脑子里又突然回想起刚才自己义正言辞的那一番话,忍不住咬了咬牙,强制让自己不许想了。 死脑子,停下啊。 “我不信,你肯定是在骗我。”他轻轻托住她的下巴,一字一顿,“你最会骗我了。”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她无辜地瞪圆眼睛,“你信口雌黄。” “……哼。”他轻轻别开脸,房间没有开灯,他轮廓分明的脸在暗处忽明忽暗,“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为什么?” 他斜靠在桌子上,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不对她设防,如实告知自己的感受: “我一想到刚才我因为那屎小孩,说了那些尴尬的长篇大论,还要出去面对镜头,就呼吸急促,心跳加速,所以我要冷静一下。” 关妤显然无法理解他的想法,在她的观念里,过去的就过去了,为什么要一直回想。 她不能感同身受,但是她可以用行动去感受。 关妤趴在他的胸膛,仔细地听他的心跳声,“心跳加速了?” “……别听了。”他别开脸。 跳得更快了。 “噢。”关妤起身离开他的胸膛,“你真不跟我出去?” 季锦洲兴致缺缺,“算了吧,现在我不想面对别人。” “我知道,你不想面对别人。”关妤一点一点地握住他的手,认真地对上他的视线,“但是我也是别人吗?” “季锦洲,我是别人吗?难道我不能帮你吗?” 季锦洲心陡然漏了一拍,一阵麻意顺着脊骨向上,在头顶滋生蔓延。 他突然想起在顾筠曾经无意说过的话,季柏棠的咖啡厅开业,有时候忙得顾不上,关妤嘴上说着要给钱,身体却帮着忙上忙下。 顾筠笑着说了一句:“我果然没看错,夫人就是有骑士病。” 他疑惑地问什么是骑士病,顾筠说:“就是对身边的人有着强烈的救赎欲和保护欲,但她应该是阳光型的,单纯喜欢帮助别人,从中获得成就感。 如果是阴暗型的骑士病,就会在救赎完弱者之后,再打压陷害他,让他再次陷入困境中,再伸手去救赎。” 那时候他想,一个女孩子有骑士病,听起来很帅。 不过有时候他也会讨厌她的仗义,讨厌只要有人需要帮忙,她总要伸手去拉人一把,讨厌其他人总是分走她的视线,讨厌她总是为别人东奔西走。 讨厌来讨厌去,其实只是讨厌她不只看着他。 后来,他也似乎染上了和她一样的怪病,会替人出头,会主动帮忙。 “啧……我不是别人。”顾特助啧啧有声,“说这种话,季总一定爽到头皮发麻。” 他眼睛对上黑漆漆的镜头,和镜头对面的观众像朋友一样的对话,“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个变态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很开,虽然私底下是INFP,但是工作的时候会把自己硬逼成ISTJ。” 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他硬是逼着自己兼容,简直是违背人性的变态。 千里之外的关苑,系统打了两个喷嚏。 顾特助也不知道他随口爆出的一句话,让弹幕开始讨论季锦洲是真阴暗还是假纯良,关妤在里面哄着季锦洲,他们就在直播间激情探讨。 最后多方达成共识—— 季锦洲是个心机很深的大尾巴狼! 顾特助耳朵越靠越近,没注意到其实门并没有关严实,他蹲得腿有点酸,正打算站起来活动活动,突然腿一软,向门摔过去。 以一个虔诚的滑跪,闯进正在交心的两人视线。 “……” “……嗨。” 季锦洲的眼神很不友善,“你现在都敢偷听我们说话了?” 顾特助支支吾吾,“就……也没有啦……我也是刚到……只听到,呃,其实我什么也没有听到。” 季锦洲突然瞥见门口露出一边的摄像机,脸色一变,“你们都听到了?” 刚才他说的那些——所有人都听到了?! 他想直接收拾包袱回家算了。 “没有,大家没有听到,我们大家都假装忘记那件事啊,都别提了。”关妤冲镜头和工作人员挤眉弄眼,“是吧?我们都不记得了。” “啊对,我们从小花家就直奔回来了,什么人也没看见。”顾特助肯定点头,“我们刚才也没有偷听。” “是吧。”关妤冲季锦洲抬抬下巴,“大家什么都没听到,见到什么人也都不记得了,你说过什么也忘记了。” 虽然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但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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