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 “阮白樱,我也给你带了礼物。”轮到季柏棠展示自己的礼物,“这是脚的护腕,绑起来固定的,你在消肿前最好不要下床走动。” “这几盒是消痛贴膏,还有活血化瘀的跌打损伤药,云南白药气雾剂,不知道哪一种好用就都给你准备了。” “手机支架,你在床上玩手机的时候可以夹在床头。” “还有医药百宝箱,里面有一些感冒药退烧药咳嗽药……” 阮白樱收到“情敌”这么用心的礼物,也不由得有些感动…… 尤其是在旁边那个农场和沸物的衬托下。 她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谢谢你们来看我。” 其实她们人也挺好的。 傅焚息收到了条短信,挑眉走向门口,再回来时,身后跟着一个提着医药箱的男人。 “何医生来了。”他语气淡淡,侧目看了何医生一眼,“看看她的脚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何医生蹲下身,单膝跪在地上,按了按她青紫的脚踝,皱眉深吸一口气,“嘶……” “怎么了?”傅焚息蹙起眉,担心地询问,“又严重了吗?” “硌到我膝盖了。”何医生从地上拿起一个小小的不明物体。 “诶,是那只送的小羊。”季柏棠新奇地拿过来,“我就说怎么找不到了。” 傅焚息:“……” 真是孽缘。 何医生查看了一下她的脚腕扭伤,“比昨天消肿了一些,我再给夫人按一下应该能缓解。” “那麻烦你了。” “傅总客气。”何医生倒出药酒,轻重始终地帮她揉脚踝。 “你比昨天来的那个医生专业多了。”阮白樱不吝啬赞美,“昨天那个瓜皮医生下手没轻没重的,腿都要给我按断了。” 何医生动作一顿,接着埋头按摩。 其实,昨天也是他。 “何规,何这个姓在我们这不常见。”阮白樱看了眼他胸前的名牌,回想,“昨天那个医生好像也姓何。” “嗯。”何医生硬着头皮开口,“昨天来的是我的哥哥,何法。” “合法合规,那你们有姐姐妹妹叫何晴何丽吗?”关妤一乐。 何医生谦虚笑笑,“我随母姓,正是家母家姨。” 第398掌:兄弟啊,想你啦 何医生替阮白樱揉散淤血,绑好绷带后,就准备离开,“那我就先走……” 阮白樱缩回腿,尝试动了动脚踝,果然舒服不少,“喝杯茶再走吧。” 何医生犹豫地看了眼傅焚息,他轻轻点了一下头,何医生才敢答应,“那我就喝一杯,多谢傅总了。” 也好,趁机巴结巴结老板。 其实他是讨好型人格。 只讨好有钱人。 阮白樱用另一条好腿踢了踢傅焚息,“泡茶去。” 傅焚息沉默着点点头,正要坐下来泡茶,又被她踢了一下小腿,“厨房里有水果,拿出来招待客人。” 傅焚息毫不犹豫地起身去厨房。 关妤扶额,说好的A起来霸道起来呢。 这阮白樱指哪他打哪的,废物点心。 傅焚息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盘水果,刚坐下来就忙着泡茶,按亮全自动烧水设备。 “等等,你用这个试试。”关妤把自己送他的烧水壶往傅焚息面前一推。 傅焚息点头,去厨房装了满满一壶水,底座插上插头,不自觉地盯着显示屏上的摄氏度,心里难免有些好奇: 真的,只能烧到99℃吗? 关妤也凑近看,季白棠也好奇地托腮盯着,阮白樱同样忍不住看。 何医生:??? 不就烧水吗?有什么好看的吗? 有钱人怎么这么奇怪? 他硬着头皮尝试加入,盯着显示屏看摄氏度,慢慢从45℃跳到了66℃,都盯成斗鸡眼了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问也不敢问,只能尝试领悟有钱人的乐趣。 97℃,98℃,99℃……100℃! 关妤坐直身子:! “这不是能烧开吗?”傅焚息看向关妤。 关妤挠挠头,“对哦,那我被骗了。” “……” “不过还好你发现了。”关妤打了个响指,“这下就只有你一个废物了。” 傅焚息:“……” 所以是他证明并且举证了自己是在场唯一一个废……不对,他才不是废物! “我是废物,你是冤大头。”他冷笑。 “我是冤大头无所谓啊。”关妤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对她来说毫无杀伤力。 傅焚息深呼一口气,有股想给季锦洲打电话慰藉的冲动。 兄弟啊,辛苦啦。 兄弟啊,想你了。 他不止一次想问季锦洲——到底怎么能忍的。 因为爱吗?单有爱就能忍受被她精神凌辱吗? “喂?喂!”阮白樱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大声喊他,“傅焚息!” “啊……怎么了吗?”傅焚息疑惑。 “你发什么呆啊?” 傅焚息摇摇头,“没什么,刚才想了些东西。” “想什么东西?”关妤好奇。 “不是东西的东西。”傅焚息嘴角微微上扬。 关妤:? 怎么感觉他笑得那么贱呢。 傅焚息拿起烧水壶,“第一遍先烧开消毒,我把水倒了。” 他把第一遍烧开的热水倒进厨房池子里,又重新接了一壶,继续烧开。 何医生吸取到上次的经验,为了向老板表示他们有共同爱好,第一个紧盯着显示屏。 等水烧开的期间,傅焚息问何医生,“何医生,白樱的伤势要恢复几天?” 何医生:盯—— “何医生?” 何医生:盯—— 傅焚息碰了碰他,“何医生?” 何医生猛地反应过来,“啊。” “你看什么呢?”傅焚息纳闷地问道。 何医生转头看阮白樱,关妤,和季柏棠,都各看各的,就是没一个继续看的。 何医生:“……” 你们有钱人怎么这么善变。 “没,没事。”何医生弱弱指了一下烧水壶,“就是它不亮了。” “不亮了?”傅焚息奇怪地举起烧水壶又放下,重新断开电源,也没有办法,“好像坏了。” “坏了啊?”关妤遗憾地皱皱眉,“那这里又不只有你一个废物了。” 傅焚息假笑,好在旁边的水也烧开了,正好给他们泡茶。 “对了,还没请问这两位小姐是?”何医生好奇地问道。 他之前来的几次都没见到这两位,虽然来的频率不高,但傅总的来电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别人家是半夜被叫上门给发烧的女主人看病,只有傅家—— 每次来都是给男主人看病,有时候是额头被烟灰缸砸伤,有时候是胃痛,有时候烫伤……而且治疗途中,还要边躲避女主人的愤怒,以及追着病人上药。 赚不赚钱不知道,但挺锻炼身体的。 “关妤。”关妤手掌按在自己胸口上,自我介绍。 “关小姐。” 傅焚息给四个人倒了杯茶,举起杯子哼笑,喝了一口。 挺会装正经。 关妤手移到季柏棠面前,“这位是傅总未来出轨对象,季柏棠。” 季柏棠开朗又笑眯眯,“嗨喽。” “咳,咳咳。” 两声被茶水呛到的咳嗽声同时响起,声音的主人对视一眼。 傅焚息移开视线,有些心虚。 何医生也移开视线,替他心虚。 未来出轨对象,好神奇的词汇,没想到“未来”和“出轨”这两个词居然能联系在一起。 他看阮白樱似乎习以为常的模样,心里暗暗震惊,好复杂的豪门关系。 女主人和“未来”出轨对象,居然还能平和地坐在一起。 “难怪……之前没见过两位。”何医生强颜欢笑。 关妤:“其实我们也才没认识多久,一直不太熟悉,不过昨天我们去游乐场玩,熟悉多了。” 何医生瞪大眼睛,“傅总,和夫人,还有……你们吗?” 关系这么复杂。 “是啊。”关妤点点头,很满意看到他脸上讶然的神情。 对于讲故事的人来说,足够的情绪价值就是继续讲下去的动力。 “准确的来说呢,是我和柏棠,还有傅总一起去的。”关妤慢悠悠地补充,“阮小姐是和她儿子,还有竹马去的。” 何医生抽了抽嘴角,“这关系网……有点缜密啊。” “也还好啦。”关妤摆摆手,也是存了心添油加醋,想看到他震惊的表情,“也就是傅总和喜欢他的富家小姐,阮小姐和她喜欢的竹马哥哥出去玩,我们恰好撞上了而已,就一起玩了。” 阮白樱鼓了鼓腮,她……才不喜欢闻澜。 何医生:“……” 好,好银乱。 第399掌:坏东西买坏东西 何医生瞳孔颤了颤,不自然地左右飘忽不定,心里略微有些慌张。 不对,这些豪门秘辛是他个小小家庭医生能知道的吗? 不会被灭口吧。 “傅总?”何医生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 “怎么了。”傅焚息口吻冰冷,还想着关妤那句—— “她喜欢的竹马哥哥。” “你知道我哥哥叫什么吧?”何医生额头冷汗细细密密。 “何法,有什么事?”傅焚息语气不耐。 不管是竹马哥哥,还是亲生哥哥,他都一样讨厌。 “没有。”何医生舒了口气,默默擦了把冷汗,“知道就好,知道合法就好。” 傅焚息:? “你还想不想知道……”关妤分享欲大爆发,又想跟他聊天。 何医生不顾滚烫的茶水,一口囫囵仰头喝完,擦了把嘴角,急急打断,“傅总,关小姐,鄙人在下我今天的任务也完成了,该走了。” “你这就要走了啊。”关妤有些遗憾。 好久没有遇到这么个拉满情绪价值的捧哏了。 “嗯。”何医生仓促地点点头,收拾绷带药油,“我还要赶下一家,那家的夫人……发烧了。” “行,那你——” 关妤话也没说完,何医生提着医药箱匆匆地走了。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他还是当个平平无奇,昨天被吐槽今天被夸赞的小医仙就好了。 “看来事情还挺紧急的。”关妤看着他的背影想。 季柏棠摸着下巴思索,“不知道又是哪家的小总裁夫人生病了。” “应该是隔壁冷家的。”阮白樱刷着朋友圈,“刷到冷总发的朋友圈了,‘被狼保护过的女人,果然去到狗身边就会生病’,这是原话。” 关妤,季柏棠,阮白樱三个女人对看一眼,交换了个彼此意会的眼神,戏谑又忍俊不禁。 傅焚息心一咯噔,怎么回事,这一眼。 如同冬日早起上班冷冽的风,藏在床单下硌人的耳机,指甲刮在黑板上的尖锐声响,鹤立鸡群般的格格不入。 他有预感如果这一眼的对象是他,一定会很难受,精神层面上的。 阮白樱单从这一眼,就觉得她和她们之间拉近了不少距离,主动开口问道,“你们喜欢吃甜食吗?” 季柏棠眼睛一亮,“我特别喜欢。” “我们这里有一家很好吃的舒芙蕾,你们喜欢吃吗?”阮白樱来了兴致,“我无意间在一条街上发现的,只不过不是高档餐厅就是了,都没人陪我吃。” “吃吃吃!”季柏棠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舒芙蕾淋巧克力酱最好吃了。” “同意。”阮白樱赞同,“有人不喜欢巧克力酱的吗?不过我上次试的樱桃果酱也不错。” “不不不,我姐姐不一样。”季柏棠摇摇手指,“我的变态姐姐喜欢淋番茄酱。” 阮白樱迟疑:“番……茄……酱?你来地球有什么目的?” 傅焚息时不时看看她们,听不懂她们的对话。 “甜品怎么不能淋番茄酱了?”关妤理直气壮,“季锦洲吃饺子还喜欢蘸番茄酱呢。” 阮白樱对此和季柏棠达成了共识,“两个变态。”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现在就吃吧。”季柏棠一拍掌心,“你腿脚也不方便,我们可以点外卖,然后聊聊天。” “可是那家店就是一家路边摊,排队的人也很多,没有外卖服务。”阮白樱小心地问,“你们不会介意吧?” 她身边的那些朋友,一听到是路边摊就会露出嫌弃的神情,她每次想邀请她们去吃,就会被她们的表情打回来。 关妤和季柏棠齐齐陷入沉默,“嗯……” 阮白樱脸上的笑意略微减淡了一些。 果然……还是没能找到能和她一起吃路边摊的好朋友。 关妤语重心长地凝视着季柏棠,“这次你二我一。” “姐姐,上次就是我二你一。”季柏棠鼓了鼓腮。 “姐姐年纪大了,身体代谢能力下降了,消化不了。” “你明明就是想多吃一点其他东西吧?”季柏棠戳穿她。 阮白樱听着她们云里雾里的对话,好奇地微微歪头,“什么意思?” “都去路边摊了,总得去夜市吧,总得吃夜市之王淀粉肠吧?淀粉肠三块钱一根,五块钱俩,我们有三个人,总得有一个人吃两根吧?也不能单单吃淀粉肠,还得买些纯添加无天然的小吃吧?”关妤侃侃而谈。 傅焚息:三个人,1,2,3……他呢? 阮白樱眼眸亮亮。 感觉她们真是个很好的人啊! “让谁去买呢?”阮白樱嘴上疑问,眼神却齐刷刷地看向傅焚息。 “……我去。”他认命地起身拿车钥匙。 “那我走了?”傅焚息迟疑地又确认了一遍。 奇怪,难道今天不是他才是主角吗? 现在才支上桌子,就要踹男主角下桌了? “走吧。”关妤摆摆手。 傅焚息:“……” “我不能呆在这里吗?”他其实不想走,“我让助手去买。” “我们女孩子聊天,你在这里干什么?”关妤奇怪地看着他,她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两根黑色皮筋扔在桌上。 “那你绑两个双马尾,我们就让你呆在这。” 傅焚息面色纠结地盯着桌上的黑色橡皮筋,苦恼地碰了碰眉尾,“那我还是先走了。” 他实在无法想象自己扎双马尾的样子,肯定很……恶心。 像顶着两根天线。 “等等。”关妤突然叫住他。 傅焚息顿住脚步,略有期待地转过头。 “你不把你朋友一起带走吗?” “朋友?” “是啊,要不你走了,这里就只有它一个废物了。”关妤弯着眼睛笑,“你还是送它回它该去的地方吧。” 傅焚息:“……” 她明明没有特指他的“朋友”是什么,他却莫名懂了。 他沉默着走过来,拿着关妤送的烧水壶走了。 “记得垃圾分类哦。” “知道了,坏东西买坏东西。”他臭着脸离开了 他这个作为纽扣的中间人离开了,他就不信她们不尴尬。 傅焚息没想到的是,她走后,她们三人反而聊得更好了,美妆包包,美食甜品,情感人生。 “所以,你和季锦洲是怎么认识的?”阮白樱和季柏棠八卦地盯着关妤看。 第400掌:我是运动番,你是纯爱番 关妤压低声音,“那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 季柏棠接话,“杀人放火天?” 阮白樱好奇,“要讲聊斋的故事吗?” 关妤啧了一声,“讲故事呢,严肃点,以为在讲相声吗?我和季锦洲的故事是什么很搞笑的事情吗?” 季柏棠眼观鼻鼻观心,乖巧低头,“好的。” “那是一个夜晚,我和季锦洲在一个会所拐角碰见,我们都喝醉了,所以做错了一些事情。” 关妤叹了口气,“年少轻狂啊,我发现自己有了孩子,就带着孩子跑了,他一直都不知道有这个孩子的存在。” “也是蛮蠢的。”阮白樱点评。 “是有点,但不重要,太精明的男人就不可爱了。”关妤选择溺爱,“几年后,我们因为契约结婚了,他后来才知道,原来我就是几年前的那个人。” “姐姐!”季柏棠皱着眉,“既然你和我哥能……那为什么和我不能……我比他少了什么?” “你和他比少了什么,你自己想想呢?”关妤平静地看着她,“和你能生吗?” 季柏棠:“……” 阮白樱越听越不对,“这个情节,怎么听起来很耳熟啊。” 怎么感觉和她与傅焚息的故事一模一样。 她有些不自在,“我和傅焚息也是……然后就结婚了。” “不一样不一样。”关妤晃晃手指,满脸神秘莫测,“我是一夜l情,然后带球跑,你是一夜l情,然后赘婿先婚后爱,我们赛道不一样,我是运动番,你是纯爱番。” 运动番……是指带球跑吗?季柏棠奇怪地想。 阮白樱坐直身子,有些不服气,“他才不是赘婿,他当时就已经很——” 她自觉失言,突然止住话头,然而对面的两个人一脸揶揄地盯着她看,笑而不语,眼神又分明透露出了很多信息。 “你们,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阮白樱有些心虚。 “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你跟我们说,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关妤拉过抱枕,竖起耳朵愿闻其详。 “其实……” 阮白樱舔了舔唇瓣,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突然坚定地看向前方,“我当然是很讨厌他!” “讨厌他啊……”关妤故意拉长声音,“那就好, 一开始我们还担心你对他有其他的感情,这下就好了,正好柏棠也难得遇上喜欢的人,你对他没有感情,我们还能当好朋友。” 阮白樱表情僵了僵,笑得难看,“柏棠,真的喜欢他啊?” “喜欢。”季柏棠重重点头,“他会给我剥虾,出去的时候会给我带蛋糕,还会……还会……” 她眼珠子转了转,脑子疯狂运转,糟糕,老演员忘词了。 “还会给你挑掉不吃的葱,是吧?” 季柏棠抓到了救命稻草,“对!” “他也是这么对我的。”阮白樱自嘲一笑。 关妤看向季柏棠,和她交换了个眼神,轻轻眨眨眼:可以开始快火大炒下猛料了。 季柏棠小鸡啄米似的小幅度点头,情真意切地按住她的手背,“白樱,等你和他离婚了,你就可以去寻找自己真正的人生了,再也没有人会桎梏你的自由,把你绑在家里了。 你不用再和他吵吵闹闹,可以去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用再被他逼着吃药,也可以在家想不穿鞋就不穿鞋走路,阮瑾你可以带走,如果跟在我们身边,我们也不会亏待他,我会对他很好很好……” 她字字句句说得慢又真挚,阮白樱听着她给自己畅享的美好未来,也正是她一直都希望的。 可是为什么,她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没有傅焚息的日子,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和他针锋相对,讥讽他,讽刺他,嘲笑他,打骂他,似乎已经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这样的生活……傅焚息也过腻了吗? 大火快炒结束,最后由关妤小火收汁,“白樱,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让傅焚息对你死心……” 阮白樱的眼眶迅速泛红,眼泪蓦然掉落,连她自己都猝不及防,慌张地擦了把眼泪。 季柏棠:! 关妤:! 完蛋了,收汁收焦了。 “死心……踏地!我保证他依旧会对你死心塌地的。”关妤连忙坐直身子,下意识想帮她擦眼泪,手上没有纸巾又缩了回来,手足无措地辩解。 怎么还给惹哭了呢。 她松了一口气,还好她的小脑瓜子转得快。 “死心踏地?”阮白樱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在有人安慰的情况下更委屈了,“可是他都要移情别恋了呜呜呜呜呜……” 她很少哭得这么孩子气又没有形象,几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季柏棠探身捞过一包纸巾,抽了几张塞进她手心里,“你别哭啊,我这不是还没上位呢。” “那也快了呜呜呜……”阮白樱更崩溃了,把纸巾盖在自己脸上。 “好了。”关妤把她捂着脸的手拽下来,微微严肃,“能不能坚强?能不能勇敢?” 阮白樱红着眼睛,勉强忍住。 “既然喜欢他,那就和我们说实话。”关妤拍拍她的手背,“嗯?” “这两天,我的心情很复杂。”她红着眼睛,终于肯说出自己真实的内心感受。 “怎么个复杂法?” “得知有柏棠的存在时,我一开始只是觉得他想找人气我,所以我也并不在意,可是当我看见 柏棠,我看到了很不一样的他,他脸上的笑容,从来没对我露出过。” 季柏棠摸了摸鼻尖,废话,那些笑容每一个弧度都是精心算好的,傅焚息那块朽木,教的时间都比别人长。 “我想怪他,可是越想怪他,就越回想起这些年他对我的忍耐包容,包容到就算是他爱到现在不爱了,我也会不受控制的理解他。” “所以我想怪柏棠,想怪她是故意插入我们的婚姻,可偏偏她又是个好人,帮我检查伤口,给我送药,我谁都怪不了。” 阮白樱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我刚才在想,要不就放手,让你们两个人在一起得了,可是当这种想法真的有可能实现的时候,我又不甘心了。” 所以她刚才,才会罕见的在人前露出自己的脆弱。 “这就代表着……你其实也喜欢傅焚息?”关妤小心地问。 阮白樱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线,眼中略有动摇,没回答,没否认。 “你是不是还在怪当年的事?” 第401掌:刚才是运动番,现在是热血番 “当年?”阮白樱的眼中露出了一瞬间的茫然。 “就当年你们的事啊,你是不是一直都以为,他是强迫你的那一方?”关妤直白了当,认真地对上她的眼睛,“所以才一直有芥蒂?” “你怎么知道?”阮白樱的瞳孔震了震。 “傅焚息一直没告诉你的事,当年不是他强迫你,是你强迫的他。” “我强迫的他?怎么可能!”阮白樱下意识地否认。 “可事实就是这样,傅焚息说的时候我也没有全信,也派人去查了当年游轮的过道监控和相关人员,虽然大部分都被傅焚息处理干净了,但还是有迹可循,你想要的话,我可以把证据发给你。” 关妤暗暗心痛,她还特地去找了那个关家的便宜黑客哥哥,砸了不少钱。 “当年,是你被人算计,喝下了带有催l情药的酒,才会生扑傅焚息,有了孩子。” 阮白樱抬起头,“那他为什么从来没和我说过?” “可能是因为……是你耀祖哥哥算计的你?”关妤耸了耸肩,“他知道你和哥哥关系好,怕你难过,所以宁愿扛着这口大锅。” 傅焚息隐瞒的事情,她也查到了。 颤抖吧,傅焚息。 “我哥哥!”阮白樱差点站起来,又因为脚腕的剧痛坐下来,她的唇瓣微微颤抖着,缓缓闭上了眼睛,“我哥……三年前进了监狱,也有他的手笔。” 得知哥哥犯事被送进监狱的时候,她求过傅焚息,当时得到的只有他的冷脸拒绝。 更是在得知幕后也有傅焚息的参与时,她只能把他的行为当成是觊觎她阮家财产,把唯一一个继承人送进监狱。 “我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阮白樱不解地轻声道,像是在自言自语。 “游轮上都是当时显赫一方的权贵,无论你生扑上了哪个,都对他对阮氏有利,还能把你嫁出去,不用和他争家产,一举两得。” 阮白樱痛苦地闭上眼睛,呼吸急促起来,她几乎喘不过气,“因为这几件事叠加起来,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对他没好脸色看……” “你也别觉得对不起他。”关妤紧急打住抒情戏码,“这么多年他都没和你离婚,就是表示着他也乐在其中,你这么个大美女天天打他,说不定他心里还暗爽呢。” “他现在对我一定很失望。”阮白樱蜷了蜷手指,缓缓抱住双腿,“他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一定不会再喜欢我了,也不会理我了。” 关妤和季柏棠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 “自我介绍一下。”季柏棠清咳一声,“为了防止婚姻被破坏。” 关妤接话:“为了维护夫妻婚姻的和平,贯彻爱情的真善美。” 季柏棠手搭在自己胸膛,“我们,可爱又迷人的红娘角色,关妤,小柏棠。” 关妤:“财富,好多的财富在明天等着我们,我们是穿梭在豪门的——” 季柏棠递上名片,笑眯眯道,“铿锵玫瑰婚姻调解所了解一下。” 阮白樱:??? “不是,不说好是运动番的吗……”她茫然地接过名片,“怎么变热血番了。” “婚姻调解?” 季柏棠挠了挠头,“其实我不喜欢人夫,我只是你老公请来的托而已。” 阮白樱吃惊不已:“托?” 关妤双眼无辜地解释,“傅焚息不想和你离婚,所以被难兄沈沉离介绍过来了,我们就想出了这么个法子,想激你一下,没想到把你激哭了,你这么爱他。” 阮白樱又羞又怒,“是谁想出来的法子!” “季锦洲和顾筠。”关妤反应异常迅速,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义正言辞: “我当时就和他们说了,这样圈钱不好,多伤女孩子的心啊,可是他们非要这么做,讲不听也偏要干,真是……唉,我都不想说,你别介意啊。” 季柏棠也严肃点点头,“顾筠也是,台词都他编的,无耻,居然欺骗你这么美好的女孩子。” “我不介意。”阮白樱摇摇头,握起她的手,感动不已,“你们真好,还安慰我,其实,要不是他们那么无耻的主意,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爱傅焚息。” 两大幕后主使毫不脸红地安慰她。 等到傅焚息提着两大袋小吃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三个人盖着同一张小毯子,阮白樱坐在中间,季柏棠和关妤一左一右地贴在她两边,凑在一起讲悄悄话,笑得开心。 见他来了,季柏棠和关妤突然冲他笑,笑意促狭。 傅焚息:怎么回事,这股突如其来的恶寒…… “怎么不过来?”关妤招招手呼唤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傅焚息。 傅焚息犹豫着走过去,把小吃都放在桌上,季柏棠自告奋勇把吃的一样样铺开,关妤也自觉让位,“我先……去洗手。” 阮白樱下意识把头发捋到一边,露出白皙纤长的脖颈,她给傅焚息让了个位置,“……你坐。” 傅焚息心一咯噔,见鬼。 他不自在地点点头,用手摸了摸沙发,没针,才慢慢坐下来。 “你累吗?”阮白樱柔声问。 傅焚息瞳孔微震,脑子混乱地点点头,“还,还行。” 他还想接着关妤给的剧本演,清咳了一声,轻声询问正在兴致冲冲查看都买了什么美食的季柏棠,“柏棠,我买的东西,还合你胃口吗?” “这都啥啊。”季柏棠很嫌弃,“淀粉肠也没买。” 傅焚息:“……” 他看看季柏棠,白了他一眼。 再看看阮白樱,双目含情脉脉。 他就出去了半小时,两个人的前后态度就像交换过来了一样,傅焚息心里咯噔一声,不会是——灵魂互换吧?! 正好关妤磨蹭着洗好手出来了,他连忙起身,把她拉到一边,“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见我没什么希望了,就动了歪心思?”傅焚息一脸沉痛。 “歪心思?”关妤警告地指着他,“傅焚息,我告诉你,你别造谣我啊,士可杀不可辱,我更是不可杀不可辱。” 傅焚息也觉得自己的想法荒唐,但实在找不到合理的原因,就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她。 “你神经病吧。”关妤也白了他一眼,“你给的钱,足够让我研究什么灵魂交换吗?!” 她赚钱一向百无禁忌,要是让她知道了什么邪门歪道,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圈钱的。 第402掌:咬定公公人设不动摇 “那她为什么……” 对他那么好?傅焚息不敢细想。 “你自己隐瞒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关妤横他一眼。 傅焚息语气凝重了些,“我偷偷和顾筠说你脾气暴躁的事,你知道了?” 关妤:? “呵。”她气笑了,“顾筠长本事了啊,敢在背后蛐蛐我。” “没有,其实他帮你说话了。” 傅焚息突然良心发现,帮顾特助说话,眼里分明藏着笑意,“他说……你现在脾气已经好很多了,都不会打人扇巴掌了,我是没赶上好时候。” 关妤:“……” 说得她像有狂犬病。 “既然你心情这么好,你就自己慢慢猜吧。”她舌尖顶了顶腮,勾起笑拍拍他的手臂,压低声音: “仔细想想,以前她什么时候对你有过好脸色?” 傅焚息的脸色凝重了些,“……她想戏弄我之前。” 阮白樱以前玩弄他的时候,有一天突然对他态度极好,把他哄得飘飘然,让他自以为两人态度有所缓和的时候,再重重让他摔下来。 “自己猜吧。”她笑着走向季柏棠和阮白樱,留下心一沉的傅焚息。 “姐姐你看,他没有买淀粉肠。”关妤一靠近,季柏棠就开始告状。 关妤叹了口气,“凑活吃吧,也不花我们的钱。” “好吧。”季柏棠耷拉下脑袋,很快又活力满满,“姐姐,不过有烧烤哦,给你!” 关妤接过她递过来的烧烤,坐在沙发上,“你们也吃啊。” 阮白樱心不在焉地拿着烧烤串,看向一边的傅焚息,“焚息,你怎么不过来?” 傅焚息走过来,脚步和心情一样沉重。 他下意识地坐在距离阮白樱远一些的位置,没敢坐太近,中间还能坐下季柏棠和关妤。 关妤觉得坐在沙发上吃不方便,索性蹲在地上,季柏棠也慢慢从沙发上挪下来,蹲在她旁边。 关妤不满地点评,“傅焚息,你们中间是还有客人要来做客吗?” “没有啊。”傅焚息下意识回答。 “那坐这么远干什么?!”她恨铁不成钢。 阮白樱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敢直视他,只能盯着手上握着的烧烤。 傅焚息犹豫地看了一眼阮白樱,想征求她的意见,却见她低着头盯着烧烤,视线不在自己身上。 “还是算……” “坐!”关妤蓦地放重语气。 “好的。”傅焚息果断站起来,机械般走过去,僵硬地坐在阮白樱身边。 凶死了。 “你想吃铁板豆腐吗?”阮白樱主动问傅焚息。 “……可以。” 他要探身去拿,阮白樱先他一步端起盒子,用木签叉了一块豆腐,小心翼翼凑到他唇边。 傅焚息:“……” 他在心里想:不管她身上的是谁,请从他老婆身上下来。 但是傅焚息再怎么没有眼力见,也知道现在不能说这种话,不然傅家三重奏的旋律,会响彻方圆十里。 他面色僵硬地咬了一口她喂到嘴边的豆腐。 “好吃吗?”阮白樱期待地问。 “好,好吃。”傅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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