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棵树我种了三年,这颗橘子也迟了三年。」 宋霁月看着我的目光,十分温柔,语气珍重: 「现在,我的女朋友,愿意答应我的求婚吗?」 宋霁月这个人一向不相信天意。 他怕那户人家照顾不好那棵树,结不了果。 他也怕意外降临,那棵树莫名消失。 他最害怕我们的感情因为这棵树出现意外和失控。 于是,宋霁月选择了自己掌控。 他找了那户人家,捧着树苗小心翼翼地回家。 我不知道这三年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照顾这棵橘子树的。 但肉眼可见,这棵树被养得很好。 宋霁月,一年又一年,春去秋来。 你看着枝叶结出果子,又慢慢枯萎。 等的人却总是不在,会想什么呢? 我含着泪接过橘子:「好哦。」 我曾经以为我们的感情会随着那棵橘子树枯死。 就像我在二十二岁这年。 自尊被打碎,落入尘埃,失去了一切。 于是一向勇敢的我没了勇气,选择了逃避。 但在我不知道的角落。 有人小心翼翼地挖开土壤,满含希望地栽下树苗。 浇水,除草,施肥,每日照料,从未放弃。 于是在三年后。 枯掉的那棵橘子树随着记忆逐渐淡去。 新生的枝丫开出崭新的花。 林明又重新变成了林木森。 暮去朝来,寒来暑往,星霜荏苒。 枯木又逢春。 番外宋霁月 1 朋友来看我时笑话我:「就那么宝贝, 过敏了还要戴。」 我将围巾小心收起: 「你不懂, 这是她送我的第一个礼物。」 朋友啧了一声,好笑:「我还以为你只是玩玩,怎么看着倒有些认真?」 我反问:「谁说我只是玩玩?」 朋友愣了一下:「难道不是她死缠烂打,你嫌烦才答应吗?」 我沉默了,语气很淡:「我看起来像死缠烂打就能追上的人?」 朋友哑然, 过了会儿, 比了大拇指: 「哥, 还是你牛。 「你这心思, 谁能玩得过你?」 2 跟林木森巧遇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她说要追我。 但起不来床,又忘性大。 我每次让别人给她传递我的行踪。 总是要费尽心思挑在下午和她没课的时间。 果然, 演讲比赛已经开始一半了。 她才慌慌张张跑进来。 来了也不老实,眼神直勾勾地看我。 我被看得心浮气躁, 差点念错词。 结束后, 我故意走得很慢。 果然,林木森跟了上来。 她绞尽脑汁跟我搭话:「同学,你们餐厅在哪儿呀,我找不到。」 我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淡声道: 「正巧我也要去, 跟我一起吧。」 林木森兴冲冲地哎了一声。 3 刚认识时她还很矜持。 饭小口吃,水小口喝。 后来把我追到手了,就放飞自我。 一次能吃四个菜, 两碗米饭。 她不爱吃蘑菇, 总是偷偷塞给我。 我都装没看见, 默默将碗里的鸡腿夹给她。 4 不知道她误解什么了。 总把我当豌豆公主一样对待。 别人都是男朋友照顾女朋友。 她倒好,忙前忙后擦好桌子才让我坐下。 还要担心地问我要不要喝水, 她带了保温杯。 冬天还怕我冷,给我暖手。 虽然最后都是她缩进我怀里,舒服地看电视剧。 我难以理解她的脑回路。 但她明显乐在其中。 所以我想, 只要她高兴。 我愿意显得柔弱一点。 5 因为我的家庭。 跟我在一起,其实是很需要勇气的一件事。 所以我一直很努力给她安全感。 和她刚交往, 我就在朋友圈官宣。 刚开始, 还有些说她配不上我的流言。 但我每次都会第一时间解决。 后来大家发现我是认真的,就不再说了。 林木森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就算刚开始看她不顺眼的, 最后也会真心接纳她。 在我们恋爱的第三年。 有人忍不住跑到我面前说: 「真无语,林木森怎么把你宠得像个公主一样。」 这些酸言酸语我这几年听多了,头都没抬: 「没办法, 命好。」 我想了想补充, 「对了, 也是她先追我的。」 那人酸得牙都要掉了。 6 分手之后, 我着实过了一段颓废日子。 每日关在房间内,只喝酒睡觉。 最痛苦的时候,甚至无意识割了腕。 醒来时,家里人哭得泣不成声。 我后知后觉地感到愧疚。 如果林木森看到。 也会看不起我这副样子吧。 那天晚上。 我抱回来的那棵橘子树竟然开花了。 我看着这朵花,久久不能回过神。 我思念得快要发疯时。 林木森也会在某个地方想我吗? 7 我每年冬至依旧会去长岛。 走曾经我们走过的路。 为了应付家里,我和顾寒烟扮演了假情侣。 她见到我时笑我: 「呦呦哟,宋少爷怎么变成流浪狗了。」 我冷冷看她,她也不怕: 「早知道, 我当时就跟她表白了。」 我打断她:「表白也没用,她只爱我。」 顾寒烟很不屑:「你可真自信。」 我没理她, 继续往山顶走。 林木森爱我这件事,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就像我爱她。 从分手的打击中恢复后。 我开始担忧她的处境。 她遇到了什么?或者受了什么委屈? 我恨我做得不够多。 给她的安全感不够。 让她对这段感情的坚定有了一丝犹豫。 登上山顶, 去往寺庙。 我跪在佛像前,真诚地祈求祝愿。 求到的护身符和平安福都被我小心收好。 和前一年的仔细放在一起。 出来后, 面前是一大片翠绿的竹林。 我拍了张照片, 换成了微信头像。 朋友们都评论猜我最近是不是养生了。 我没有回复。 8 如果林木森能看到。 或许她会察觉头像下隐秘的含义。 我总是梦到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教室。 梦到长岛路灯下纷飞的大雪。 梦到我们经常去的餐厅和电影院。 冬至时,我又拍下一张雪照。 没有配文。 我头像的竹林和澄澈的雪景相互映衬。 寂静又无声。 竹叶青,竹叶轻。 秋风故里又思君。 贵族少爷们的盲盒恋爱游戏 ----------------- 故事会_平台:黑岩小故事 ----------------- 贵族少爷们的盲盒恋爱游戏中,我的名字被写了进去。 一周后,年级第一周肇庭走下神坛。 对我说喜欢。 我受宠若惊地同意,成了他女朋友。 整整一学期,他对我有求必应,极尽宠爱。 人人都羡慕我好命,竟然能折下这朵高岭之花。 直到高考前夕,他对我断崖式分手。 我知道,他们想看我和以前那些女孩一样,寻死觅活,黯然退学。 可我如常参加高考。 拿着最高学府的录取通知书,对他们笑: “谢谢这一年来的帮助。” “我要去上最好的大学啦。” …… “要申请贫困生补助的同学,下课后来我办公室填下表。” 班主任的话音刚落。 以捉弄我为乐的班花苏茉,提议道: “老师,不如让想申请的同学现在陈述一下申请理由,这样同学们以后也好定点帮扶。” “也行。”班主任点头,“鲁鑫,那你讲一下吧。” 我木着脸站起来,在全班50多人面前,平静地叙述我有多么贫穷。 铃声响起。 教室从安静变为嘈杂。 苏茉来到我面前,扬手往地上扔了10块钱。 “跑了的妈,瘸腿捡垃圾的爸,借遍亲戚才凑齐的学费,鲁同学,这么惨还活着呢?” “我要是你早去死了,争取下辈子投个好胎。” “幸好我有爱心,喏,这10块钱赏你,够你爸捡一天垃圾了吧。” 高位者对蝼蚁的践踏,我习以为常。 何况,苏茉极是讨厌我,因为我的长相与她有六分相似。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钱,揣进兜里。 展颜一笑: “谢谢苏同学的慷慨。” 今天中午可以点个肉菜了。 学习实在是一件太费神费脑的事,只吃3块钱的素菜,一会便饿了。 捡了钱,我想绕过她离开。 得抓紧时间去个厕所,好回来继续刷题。 苏茉却一把将我推回到座位上,俯身靠近。 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 “别客气,我能帮你的可不止这点。” “我还为你准备了一个大惊喜呢!” 第二天,我就知道了所谓的惊喜是什么。 学校贵族团的一个小少爷,竟然跑来和我这种没钱的贫困生搭话,毕竟我的颜值比起班花,还是逊色几分。 一颗篮球砸在一向是透明人的我身上,阳光帅气的少年噙着歉意跑来。 一双眼睛弯成狗狗眼: “对不起,同学,你没事吧?” 起初我并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只当这是一次倒霉的意外。 一贯高高在上的贵族少爷却意外热情,拉着我不让离开。 “去医务室看看吧,不然我会担心。” “或者加我好友,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立刻联系我,我会负责到底。” 自从考入这所重点高中,我从未感受过善意。 贫穷与富贵似乎是对立的两个阵营。 因为我穷得与众不同,所以是需要被处理的异端。 执火者是富家千金苏茉。 她振臂一呼,我成了只能独来独往的存在。 先是被孤立。 然后是莫名泡在水里的课本、体育课上过重的肢体碰撞、厕所墙上写满的“鲁鑫是贱货”的侮辱字迹。 我早已习惯了满是恶意的生存环境。 突如其来的主动善意,没有让我大喜过望。 只让我万分警惕。 那一刻,我福至心灵的想到—— 这或许就是苏茉口中的大惊喜。 于是我不动声色拒绝了少年。 我得先弄明白。 她们又要搞什么鬼。 才好见招拆招。 放学后,我悄声跟上苏茉。 在一间活动室外,听到她和那些贵族朋友们的对话。 白天和我搭讪的男生此刻声音阴沉: “我今天失败了。” 男生们哄然嘲笑: “尧少爷魅力大减,这么个贫民窟女生都拿不下?” “没事,尧子,曾经有三个女生为你堕过胎,战绩彪炳,大伙儿不会因为一次折戟就瞧不起你的,哈哈哈哈。” 苏茉无心调笑: “今年的盲盒游戏抽中了鲁鑫这个贱女人,你们必须有人和她谈恋爱,在她最得意的时候再毁了她。” 那些平日光鲜亮丽的少年们,此刻却像丑陋的恶鬼,露着腥臭的獠牙: “放心啦,过去那些女生无一例外,都被我们拿下了,这个所谓的鲁鑫也不会是特例。” “就是,尧少不行就换人喽,我们这么多人,总有一个能撬动她。” “再不济还有老大呢,就不信肇哥出马还搞不定她。” 苏茉音调骤然拔高: “不行!” “你们谁愿意去谁去,周肇庭不行。” 众人起哄声大噪: “呦呦呦,苏大小姐吃醋啦?” “占有欲好强啊。” 屋子里闹成一团。 我在外面默默咀嚼那个名字。 手指无意地在墙上扣弄,留下一个月牙形的印记。 周肇庭。 原来你也是他们的一员。 真好啊。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桃花树强行盛开。 各色大少爷们轮番登场。 温柔的、沉稳的、神秘的、痞气的、文质彬彬的、可狼可奶的…… 他们找各种理由和我搭话。 无一例外都表达了同一个愿望—— 想和我交朋友。 可我都呆头呆脑地拒绝了: “不好意思,我要回去学习。” 对一个高三生来说,没什么比这个借口更有杀伤力。 他们吃瘪的样子特别精彩。 我没事就在学累了的间隙翻出来回味一番。 我这厢乐不可支。 那厢苏茉气急败坏,愈加过分地伤害我。 她挥舞着剪刀剪烂我的头发,学容嬷嬷拿针在我身上扎下一个个血孔。 把我扒光了扔进泳池里,再在护栏扶手上涂满强力胶水。 为了逃离,我只能撕掉一层皮,垂着血肉模糊的双手去穿衣服。 他们这些千金、少爷创造力十足。 有太多不显山不漏水的折磨手段。 让你状告无门。 更何况他们的家族势力强大,每家都给学校捐了不少钱。 只要不涉及刑法,老师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如过去的三年那般,再一次咬牙忍了下来。 终于,在一周后的星期一。 象征着一周新的开始,我终于等来了想要的人。 年级第一的那位高冷男神周肇庭降临人迹罕至的自习室。 在我旁边坐了许久。 最后指着我的化学卷子提醒: “这道题选错了。” “重铬酸钾是强氧化性物质,溶液不能用碱式滴定管盛装。” 我是从农村小镇考到这座重点高中的。 以前在镇上,我一直是年级第一。 我以为我很聪明、很擅长学习。 老师讲的知识点一遍就懂,课后的习题都能轻松完成。 可到了这里后的第一次月考,我考了400多名。 没人能理解那一刻我的感受。 我以为学习是我的天赋,是我以后安身立命的本钱。 可跳出偏远的小镇后,我才发现,我不过泯然众人。 年级排名400多,连好点的一本大学都上不去。 于是我拼了命的学。 被孤立也不在乎、被欺负也无所谓。 我的世界,只有成绩是唯一目标。 经过我的不懈努力,我进步到年级前50名。 并止步于此。 然后我明白了,有些事不是只靠自己主观意愿就能做到的。 有太多外力也是成功必不可少的因素。 当初爸爸送我来这里,是听说这里师资力量雄厚。 确实比我们小县城强太多。 但同一所学校的老师也分三六九等。 最好的资源都倾斜在一班。 那是所谓的贵族班。 里面的学生无一不是人中龙凤,家世显赫。 他们在学校享受最好的教育资源,课后也会请名师进行辅导。 这样举全族之力托举的孩子,当然不是我这样的人轻易可以超越的。 他们牢牢占据着排行榜前50的位置。 令我难望项背。 其中,周肇庭是最优秀的。 这个名字我听了两年。 神秘莫测的家世、漂亮出挑的相貌、永远高出第二名30多分的成绩。 即便性格冷傲,不喜与人交流。 也被冠上高岭之花的美名。 是人气爆棚的校园王子。 几乎所有女生都对他心存向往。 我也不例外。 这样一个人,在最后一个学年,因为一场充满恶意的游戏。 来到我的身边。 实在是。 太好了。 那间偏僻老旧的自习室,成了我和周肇庭秘而不宣的秘密基地。 在放学后,我们总是默契地先后来到那里。 也不说话,各自做着卷子。 在我遇到不会的难题抓耳挠腮时,他默默靠近。 拿起笔为我讲解。 周肇庭不愧是断层第一。 他的解题思路总是清晰又简练,好多一团乱麻的问题,在他的分析下抽丝剥茧,变得清晰又简单。 认真讲题的男生真的很有魅力。 他的睫毛下垂,像停驻的蝴蝶,偶尔煽动一下翅膀。 修长的手指夹着笔,流畅地写下一行又一行公式。 字体俊逸落拓,彰显着主人的自信洒脱。 我不知不觉看得痴了。 突然,刚还在写字的笔轻敲在我额角。 白皙俊俏的少年佯装生气: “想什么呢?神游天外。” 受到蛊惑般,我抬起手,食指戳在他眼皮处。 “这里有一颗痣。” 棕色的,颜色很浅,藏在他双眼皮的褶皱处。 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周肇庭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容很好看。 我回过神,慌忙收回手,深深低下脑袋。 把窘迫发红的耳根暴露在他的视线下。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把我们俩的影子映在桌子上。 丁达尔效应下,微小的尘埃像我狂乱的心跳,无所遁形。 就在这样温暖的午后,周肇庭向我表白: “鲁鑫,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好吗?” 忘了从哪看到的理论。 一件事物,要重复强调至少七次,才能在别人心底留有一席之地。 所以我拒绝了周肇庭。 髗迵忦淗氥凯爠燍卾絔熞鮬綗剘麼鹓 理由和拒绝其他贵族团们一样: “我不想耽误学习。” 那一瞬间,我很确定,自己看到了周肇庭眼底藏得很深的厌恶和不耐。 可我还是拒绝了。 不仅如此,我还把各种社交软件的签名、书的扉页,所有向外展示的地方,都改成了诸如“我要努力学习”之类的誓言。 在那之后,周肇庭没再来自习室。 我无所谓,继续按部就班的学习。 反正急着干坏事的不是我。 果然,几天后的一个课间,周肇庭竟然屈尊降贵的来普通班找我。 我迎着同学好奇、苏茉嫉恨的目光走出去。 周肇庭又恢复成翩翩如玉的少年模样。 似乎那天的不欢而散是一场错觉。 他站在我面前,脸上是无奈又宠溺的笑: “我可是年级第一,做我女朋友怎么会耽误学习呢。” “我一定会帮你提高成绩的。” “相信我,嗯?” 我犹豫着:“真的?” 看到我的动摇,似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他笃定地承诺: “当然。” “我可是周肇庭。” 不愧是周肇庭。 经过他半个多月的辅导,这次月考,我考了年级第36名。 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 出结果那天,我兴奋地跑到自习室。 周肇庭果然在那里。 他站在阳光下,像身批金甲圣衣的英雄。 “我说过的,一定可以。” 我狠狠点头。 他伸出手,做出一个等待拥抱的姿势。 “现在可以抱我的女朋友了吗?” 我笑着扑进他怀里。 闭着眼,不去看他毫无波动的眼睛。 反正他站在阳光里,浑身被晒得暖洋洋的。 而我在他身边,也被太阳照到了。 同样暖洋洋的。 足够了! 周肇庭接受的教育,果然和我不一样。 他的课本、习题都是独家定制的。 和他在一起后,他也请家庭教师为我量身定制了学习计划。 在他的支持下,我的成绩慢慢爬到前十。 这样的成绩足以让我欣喜若狂。 不管怎样,这场游戏恋爱谈到现在,我收到的好处是实打实的。 所以我决定,再入戏一些。 得知马上要到周肇庭十八岁生日时,我准备好好为他庆祝。 我去找他,想问问他有没有想要的礼物。 却听到苏茉熟悉的声音: “周肇庭,我那天看到你和鲁鑫接吻了。” 我停下脚步。 不然呢。 血气方刚的少男少女谈恋爱,怎么可能不做些亲密的事。 接吻? 嘴都要亲烂了。 一开始周肇庭并不热衷亲吻,吻技也不好。 可渐渐的,他开始变得沉迷。 最近更是乐此不疲,找到机会就把我抱在腿上,肆意亲吻。 分开时唇角甚至扯出银丝。 一墙之隔,苏茉继续开口: “你还记得这是一场游戏吧?” “你的目的是要毁了她的人生,不是和她甜甜蜜蜜的谈恋爱。” 沉默了一会,周肇庭回答: “我没忘。” 这片刻的沉默似乎滋生了苏茉的不安,她声音尖锐,渐渐含着哭腔: “你答应我,不能和她做那种事。” “那种……那种夫妻间亲密的事,不能和她做。” “不然我会受不了的,我真的会崩溃。” “你知道的,我对你……我对你……” 她应该是哭了,剩下的话没说出口。 只有断断续续抽泣的声音响起。 又是一段更长时间的沉默,周肇庭低声回应: “不会。” “她不配!” 我扣下一小块墙皮,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我有时候甚至会忍不住怜爱这些有钱人。 怎么这么蠢啊。 总是把弱点暴露人前。 上一次是,这一次也是。 这样宣扬自己在乎的人和事,让人怎么忍得住不把他们在乎的一切毁掉呢。 周肇庭生日那天,来了很多人。 他的朋友们一口一个嫂子地叫我,分外热情。 到了最后,有人搬来了带劲儿的饮料,一群大小伙子比着喝。 周肇庭也喝了不少。 他喝多了很乖。 也不说话,只紧紧拉着我的手,窝在角落里。 时不时贴过来亲我的嘴。 包厢很热,紧贴着的两只手间满是潮汗,很不舒服。 我想挣脱,却被周肇庭更紧的攥住。 我勾住他的脑袋,凑到一起,小声说: “原来你才十八岁,比我小九个月。” “可惜,我还想叫你哥哥呢~” 周肇庭呼吸一滞,声音低哑: “再叫一声。” 我装作没听懂的样子,故作不解: “叫什么?” 在他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后,我轻笑一声,伏在他耳边吹气: “哥哥?” 他猛然站起来,拉着我就往外面走。 苏茉脸色惨白,失声阻止: “你们去哪?” “周肇庭,你别忘了,这只是一场……” “闭嘴!”周肇庭爆喝。 他回头,恶狠狠瞪了苏茉一眼,眼底是深深的厌恶。 “你算什么东西?” “还想指挥我?” 苏茉血色尽失,不敢置信地跌坐在座位里。 可周肇庭看都没看一眼,拉着我头也不回的离去。 我被带回了周肇庭在校外的房子。 我找出生日礼物送给他。 是我亲手绣的十字绣挂饰。 一面是一只小蝎子,他的星座。 另一面是“庭”,他的名字。 蝎子那面我本来想绣“肇”字的,可笔画太多,太浪费时间。 放弃了。 贤者时间的男人可能是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候。 他对这个便宜潦草的礼物很喜欢,拿在手里反复翻看。 我忍不住觉得好笑。 这是什么贵族通病么? 对所谓的手工礼物情有独钟,以为只要是亲手做的就代表情谊。 对那些堆成堆的贵重礼物反而不屑一顾。 看了许久,周肇庭开口: “鲁鑫,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我?” 我差点笑出声。 这是什么? 觉得我的身体通往我的心,得到了身子就得到了我的人? 还是…… 完成任务前最后的确认? 我柔着嗓子,掐出情深如许的声音: “当然啦,哥哥。” 他沉默了一会,最后说: “不论发生什么,都要一直喜欢我。” “知道吗?” 自从发生了关系,周肇庭食髓知味。 他让我搬去他家,和他一起住。 我想到他家那个化学实验室,同意了。 没错,周肇庭家竟然有个化学实验室,不可思议吧。 怪不得他的成绩领先别人那么多。 有这样的支持,怎么可能学习不好。 我抓紧一切机会,利用周肇庭的一切资源,如饥似渴的提升自己。 他的家庭教师每周上门四次,我和他一起听。 独家的练习册我和他一起做。 特别累的时候,还能和他胡闹一通解解压。 一切都是如此完美。 于是,一模考试时,我冲进前五。 三模结束时,我甚至考了第二名。 只比周肇庭低10分。 我简直欣喜若狂。 这样的成绩,意味着全国所有顶尖学府都向我敞开大门。 任我挑选。 离高考越来越近,周肇庭似乎越来越焦躁。 要我要得越来越狠。 每次他都抱着我反复问:“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我每次都肯定的回答。 终于,时间来到高考前一天。 小小的教室坐了好多人。 曾经向我搭讪过的所有男生都在。 苏茉也在。 痊甈佘譂肄倮圼蓼輢閰習祉抔灨椧雑 她嘴角挂着冷笑,一直盯着我。 眼里有恨,更多的还是得意。 周肇庭被他们围在中间,和我分别站在教室两端。 他定定看了我许久,然后稍稍转开目光,没看我的眼睛。 “鲁鑫,我们分手吧。” 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我暗暗吐了一口气。 终于说了。 还以为他谈上瘾了,不舍得和我分开呢。 进度条走到终点,为免节外生枝,我得演好杀青前最后一场戏。 眼里迅速蓄起泪水,我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不,我不分手。” 周围人哄堂大笑。 “还不分手,这事是你能说的算的吗?” “真以为肇哥喜欢你?也不看看自己一身穷酸臭味,和我们肇哥般配吗?” “和你玩两天,你还当真了,以为自己是灰姑娘啊?” 苏茉的声音最突出,咬牙切齿的。 “鲁鑫,你就是街边扒垃圾桶的狗,不要妄想不可能属于自己的人。” “周肇庭就只是无聊玩玩你而已。” “他以后可是要和我一起出国留学的。” 我睁大眼睛,任由眼泪漱漱落下,哭得停不下来。 哀声恳求着: “这不是真的。” “周肇庭,你说句话啊,求你了,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所有人都看向他,他在万众瞩目中开口: “是真的。” “我不要你了。” 他的声音艰涩,尾音甚至有一丝颤抖。 不过其他人没注意,只忙着嘲笑打击我,似乎想激得我当场推开窗跳下去才是最好。 可惜,我是个嘴强王者。 行动什么的,不可能有。 伤心欲绝的话倒可以多说两句。 “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会活不下去的,我现在已经难过的想死了。” ?I兔I兔OF6故Q事XW屋N9提7.取ryU本]4y文Jk;勿vsf私,Dk自Q搬C运k 个人认为这两句词似乎有点浮夸。 其他人却很受用,笑的更夸张了。 “如果你真的为肇哥去死,说不定他会记得你呢。” “对啊,不如试试。” 死是不可能死的,我还得参加高考呢。 眼泪快流干了,再挤也挤不出来。 我踉跄着转身离去。 想了想,气氛都烘托到这了,又回头说了最后一句话。 “周肇庭,我恨你!” 高考结束。 我在宿舍狠狠睡了半个月。 出成绩那天,老师组织我们去学校填志愿。 班级里叽叽喳喳,同学们都是结束人生大事后的轻松。 苏茉扬起刻薄的笑脸,拦着我问: “鲁同学,我看你考试那两天脸色不太好,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呀?” “状态这么不好,不会发挥失常吧?” “这可怎么办,你这种穷比就指望着上个好大学改命呢,一旦发挥失常,人生可就全完啦。” 我愉快地笑了笑。 “确实有点发挥失常。” 超常也是失常吧。 不知怎的,考试那两天我简直如有神助,每一道题都看着熟悉,做起来顺畅无比。 估出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分时,淡定如我也难得尖叫了一声。 喧闹的教室突然变得安静。 我好奇的抬头,看见周肇庭正向我走来。 昔日的高岭之花此刻十分颓唐,头发乱糟糟的,冒出些青茬的胡子也没刮干净。 眼珠一错不错地牢牢盯着我。 他身后匆匆跟着一个人,像电视剧里那种穿着燕尾服的管家。 “少爷,您怎么跑这来了。” “您的成绩查到了,713,比您之前的成绩稍低了几分,是考试过程中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不过这个成绩也很不错,有竞争省状元的实力。” “老爷和夫人很满意,说要为您买下一座岛庆祝呢。” 苏茉上前挽上周肇庭的手臂: “反正都要出国念书的,还参加高考干嘛,浪费。” “我妈妈说,支持我去M国留学,肇庭,我们一起去吧。” “至于鲁同学,考多少分在国内都可以上个大学,不过分数低的学校学费也贵,你们家这么穷,还念下去干嘛呢。” “不如早点找个班上,我舅舅家开饭店,缺个洗盘子的,用不用我帮你介绍一下?一个月工资4500呢。” 她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我面前,以为我会是被她们毁掉人生的落水狗。 周肇庭却拿开她的手,上前一步,离我更近了。 “你报京市的大学吧,我也会去那里。” “我们……” 他的话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两位西装革履但风尘仆仆的老师冲过来,把他挤到旁边。 身后还跟着一群举着长枪短炮的记者。 两位老师一人拉着我一只手,用力摇了摇。 “你就是鲁鑫同学吧,我是北京大学招生组的赵老师,恭喜你在高考中取得了优异的成绩,我们北京大学……” “同学!我是清华大学招生组的,我们马上要办一个夏令营,你感兴趣可以参加,我带你好好了解一下我们清华……” 看来我估的分挺准的。 719。 压周肇庭一头。 从来都是人群焦点的男生此刻惨白着脸,被排斥在人群之外。 苏茉抻着嗓子尖叫: “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应该发挥失常了啊!她的人生应该被彻底毁了!” 我顺着声音,朝他们的方向遥遥看了一眼。 让你们失望了。 我不仅没被毁掉。 还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了。 多谢啦。 清北的老师过于热情。 我承诺分别去两所学校参观,才终于被放开双手。 安抚好两位老师,我转向跟拍的记者。 “你们是要采访我吗?” 记者们忙不迭点头:“现在可以吗?” 当然可以。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 不搞点事情不是浪费了吗。 记者掏出录音笔,举着话筒,长长的摄像头对准我。 “据老师介绍,你高一时成绩一般,是这两年拼命努力追赶,才能有这样的成绩。” “我想问,是什么支撑着你三年如一日的刻苦呢?” 我装模作样想了想,开口: “主要是两个信念吧。” “我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从小由爸爸带大,我们家很穷,爸爸身体也不好,我希望能考上好点的大学,以后找份好工作,让爸爸享福。” 质朴的言论让记者笑了笑。 寒门学子能否通过教育逆天改命,是永恒不变的话题。 “另一方面,我希望能让妈妈看到,让她为我骄傲。” 顿了顿,我眼含泪光注视着摄像头。 “妈妈,我也很优秀的,您能来见见我吗?” “我好想你。” 凭借着新闻人的敏锐,记者觉得这里有料可挖。 他把话筒举得更近,追问我妈妈在哪里。 我从善如流: “我妈妈就在这座城市,她是XX集团的董事,苏清荷。” 这可是一位名人。 总所周知,苏清荷有一个女儿,宠得如掌上明珠。 就在这所学校念书,名字叫苏茉。 可不是什么鲁鑫。 记者兴奋起来,相机闪个不停。 苏茉一脸见鬼的表情,面目扭曲: “不可能!” “你在胡说什么?” “我要让我妈妈起诉你造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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