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怎么了季总?”顾特助问。 “我觉得,我好像中了这个女人的圈套了。” 顾特助更奇怪了,“怎么说?” “刚结婚的时候我对她爱答不理,后来她对我爱答不理,再后来我就开始对她芳心暗许……这不是也是欲擒故纵的一种吗?” 季锦洲越分析越觉得自己说中了,关妤对他肯定是蓄谋已久。 “季总。”顾特助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幻想,“你扪心自问,她会花这么多心思在你身上吗?” 季锦洲:“……你这么说话太伤人了吧。” “太直白了吗?那我换一种说法,欲擒故纵,先放远再拉回来,我估计夫人都没有想把你往回拉的心思,她这不叫欲擒故纵,叫放生。” 放生…… 季锦洲破大防,“你这么说话更伤人了吧。” “实话总是刺伤人的。”顾特助专注地选菜,头也不抬地抽空回答他。 季锦洲:“……” “欲擒故纵?”傅焚息点点头,“我知道的,我最近几天已经刻意冷淡她了。” 关妤:“比如?” “比如,以前她打电话给我,我一般立刻接起。”傅焚息郑重其事,“现在,我响三秒才接。” 关妤张口想说什么,又通通咽回去作罢,傅焚息这种标准的老婆奴,可能三秒就已经是度秒如年了。 “下次,六秒再接。” “可是六秒,她挂了怎么办?”傅焚息担忧地皱了皱眉。 “出息。”季锦洲不屑冷嗤,“我一般能放五秒。” 顾特助凉凉:“你也没好到哪去吧。” 季锦洲眼睛微眯,眸中寒芒闪过,平时威慑力十足的表情,顾特助却只是轻飘飘扫了一眼,“现在不是上班时间,你等我也没用。” 他自顾自地吐槽,“一天天的眸中寒芒闪过,小心老了得老寒眼。” 季锦洲:“……” 他只听过老寒腿,老寒眼是什么? “就这些菜吧。”顾特助合上菜单,按铃叫来服务员,把菜单递给对方。 第379掌:锦洲哥哥 “傅总,这关头你可要把持住了,别阮白樱对你笑笑,你就又吻上去了。”关妤提醒。 “我知道。”傅焚息点点头,“你放心吧。” 一顿饭结束,季锦洲带着关妤和顾特助回了公司,进办公室之后,关妤和顾特助就坐在沙发上,凑在一起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合同准备好了吗?” “好了,早上就塞到那堆文件里了。” “那就好。” “你说他能答应吗?” “我们两个在暗中推波助澜,说不定就可以。” “他不答应也得答应,我们可以……” 季锦洲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背后凑过来,“两个人讨论什么呢?” 关妤吓了一跳迅速弹开,恼怒地倒打一耙,“你这个人,走路怎么一点脚步声都没有的?” “你那么心虚干什么?”季锦洲狐疑地观察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刚才在聊一些我不能听的话题?” “谁,谁心虚了!”关妤挺直腰板,眨了眨眼睛,“我看起来有很心虚吗?没有吧!” 季锦洲托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掰过来,“你一说谎就眨眼睛,还说不是心虚。” 她直视他的眼睛,开始耍赖,“反正我就是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季锦洲勾了勾她的下巴,心满意足地转身回到办公桌前。 “这个季锦洲,怎么这两天对你动手动脚的。”顾特助盯着他的背影,摸着下巴思考,“以前他胆子没那么大啊。” 关妤眨眨眼睛,还没找到个解释的借口,顾特助就已经学会逻辑自洽了,“肯定是他越来越流氓了!真是个色鬼。” “嗯,流氓!”她重声附和,“色鬼!” “你可得小心点啊。”顾特助不忘提醒她,“和男人躺在一张床上,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知道了。”关妤面不改色。 昨晚季锦洲连“把她闭眼默许当成是困了”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 “这是什么?”办公桌前的季锦洲拿起一份合同,看向顾特助,“你放进来的?” “是啊季总。”顾特助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这家小公司眼光太有前景了,居然也和我们一样看中了同样的一块市场。” “就是这个什么……铿锵玫瑰婚姻介绍所?” 他走到办公桌前,激情讲解此公司的规划蓝图前景,“我们季氏的主要市场不在这个新开的部门上,倒不如和这家公司合作,季氏提供客源,权利下放,让他们去实操,我们开辟市场,他们有利可图,双方共同发展,不是很好吗?” 季锦洲挑了挑眉,勉强提起一些兴趣,翻了几页。 “他们抽成居然要占60%?”他眉头微蹙,“刚成立不久的小公司,居然敢狮子大开口。” “会吗?”顾特助拧着眉心故作思考,“还好吧。” “你确定,还好吗?”季锦洲眉头皱得更紧,怀疑顾筠是不是疯了,拿这种痴心妄想的东西给他看,“拿走。” “我看看。”关妤装模作样地接过文件看了看,一脸正直:“挺合理的啊,我觉得这家公司肯定会很有前途。” “有前途在哪里?梦里吗?”季锦洲直言不讳,“这种异想天开的东西,也敢放到我面前。” “季锦洲,你要给新人公司一点机会。”关妤站在他身旁不停戳他。 “是啊季总,我觉得这家公司很有前途。” “给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季锦洲盖上笔帽,身子向后悠闲地靠在办公椅上。 关妤比出四的手势,“我只需要四个字,就能说服你。” “哦?”季锦州挑眉,“愿闻其详。” “你、妈、开、的。”她一字一顿。 “我妈开的?”季锦洲表情古怪。 “是啊,你妈开的。”她坦然回答,“这下可以签了吧?” “既然是我妈开的……那就更不能签了。”季锦洲义正辞严,“妈妈变合作伙伴,就太可怕了。” “你不签也得签。”关妤抓住季锦洲的手腕,将他的指腹在红色印台上戳了一下,强行盖在合同上。 季锦洲被拉了个猝不及防,不可置信地抬眸看她:这还带强迫的。 “签字签字。”关妤点了点文件末尾的签名空白处,催促道,“锦洲。” 季锦洲“嘶”了一声,“你还是叫我季锦洲吧。” 他宁愿被她叫季大炮。 “锦洲——”关妤像是发现了他的弱点,很故意地贴在他耳边亲昵叫他,“锦洲锦洲锦洲锦洲锦洲……” 顾特助在他另一边叫,“锦洲锦洲锦洲。” 季锦洲:“……”像两只苍蝇。 “你们别叫了,我签,我签还不行吗?”季锦洲无可奈何。 关妤和顾特助对看一眼,同时闭上了嘴,看季锦洲在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莞尔一笑。 “行了吧?” 顾特助把合同文件拿过来,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问题了,才朝关妤点点头,“没问题了。” 关妤兴奋地晃着季锦洲,“签好了签好了!” 季锦洲看这两个人兴奋得异常,抱臂靠在椅背上,“这家公司,你们两个应该也有参与吧?” “没有,怎么会呢。”顾特助露出一抹笑,刚正不阿地挺直腰板,“季总,你知道江湖上号称‘忠心的小顾’说的是谁吗?说的就是我本人。” “锦洲哥哥,我也只会抱紧你的大腿。”关妤面不改色。 “最好是。”季锦洲扯了扯嘴角,“签完之后,你们应该还有后续的工作吧?还不快去。” 顾特助转头看了一眼关妤,两个人交换了个眼神,互相点了点头。 “走。” 顾特助先走一步,关妤一步三回头,犹豫地把目光落在他身上,“那我走了?” 季锦洲摆摆手,“走吧,再不走就不让你走了。” “那我走啦。”关妤关上门之前又探出头,朝他眨眨眼,眼里的狡黠怎么也藏不住,“我们会好好干的,锦洲哥哥!”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季锦洲玩着钢笔,回想起来哑然失笑。 第380掌:辜馥握紧拳头:关妤她…… “哥哥!” 季锦洲还没收笑,门猛地打开,又是一颗头钻进来,喊哥哥的声音掷地有声。 顾特助重重点头,“锦洲哥哥!我也会好好干的!” 季锦洲把玩着钢笔的手一顿,“那门怎么不夹死你呢。” “别这样啊锦洲哥哥。”顾特助朝他挤眉弄眼,“你家那口子说自己刚才叫哥哥太油了,让我来衬托一下。” “衬托得很有成效,你可以走了。”季锦洲无情撵客,手上拿过一份新合同。 “那我先走了锦洲哥哥。”顾特助的手伸进来,“拜拜~” “快走啦!”等得不耐烦的关妤从背后一拽他,顾特助的头还没伸出来,一时没有防备,喉结被门框卡了一下,差点吐出来。 “我靠。”顾特助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刚才差点被门框单杀了你知不知道。” “对不起嘛。”关妤挎住他的手臂拉走,“我们不是还要去和小夏商量接下来的计划吗?快走了。” “也是。” 走了几步,顾特助突然停住脚步,目光落在她挎着自己的手上,“我是个男人,你知道吧?” 关妤从头到脚上上下下扫他一眼,点头,“虽然不太明显,但我看出来了。” “那你这么挎着我?” 关妤还以为他是顾忌季锦洲,于是摆摆手,“季锦洲不会在意的啦。” “谁在意季总了。”顾特助强调,“我是个男人,你就这么挎我,像好闺密手挽手去上厕所,大家会对我的性取向产生怀疑的。” “也是,那换一种。”关妤松开手,踮起脚要搂他的脖子,顾特助配合地微弯身子。 走了没两步顾特助就放弃了,反客为主挽住她的手臂,“算了,还是这么走吧。” “那你的性取向怎么办?”关妤还是有些关心他这种问题的,毕竟他这款在圈里还是挺吃香的。 虽然顾特助是妇女之友,但他确实是个笔直笔直的直男没有错。 “可有可无千变万化的东西,随他去吧。”他十分豁达。 “……其实我们可以自己走自己的。” “这样显得我们感情好,对我以后职位晋升有帮助,你忍一忍。” “好吧。” —— 两个聒噪的人一走,办公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季锦洲看着枯燥晦涩的合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中午还没午睡呢。 要不……小憩一会? 但是合同一份都还没批呢,季锦洲有些纠结。 他瞪大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刚看了两三行,眼皮就越来越沉。 算了,亏待谁都不能亏待自己,先睡再说。 正当他心念一动,准备让自己放松一下再开始努力逆袭的时候,放在手边的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了一下。 季锦州看了一眼,是顾特助的留言,对方完全预判了他想偷懒的想法: 季锦洲:“……” 烦人。 他强忍睡意批了三四份文件,当头重重一坠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看着文件上落款签名处长长一条鬼画符陷入沉思。 他为什么不在床上睡觉,要在这里打盹呢? 季锦洲拿起手机,挣扎着解锁,给厉霆南发去了一条消息: 对方的聊天名称很快从“厉霆南”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 就再也没有变过,长达五分钟。 季锦洲忍不住又发了一条, 那条消息终于发过来: 对方正在输入中…… 对方一直在输入中…… 对方还在不断输入中…… 季锦洲趁着他回消息的空档出去泡了杯咖啡,喝着咖啡瞥了一眼手机,还在输入中。 漫长的等待,正当季锦洲猜测厉霆南是不是昏过去了的时候,他终于回了: 厉霆南:? 有病吧这个人。 季锦洲喝了两口咖啡,重新振作打算批改文件,自我鼓励:加油季锦洲,你是最帅,最努力,最有实力的霸总。 区区十份文件,还不是轻而易举…… 又把他哄困了。 谁来救救他。 正当季锦洲以为除了睡觉,再也没有什么能唤醒他的神智时,他委托亲子鉴定的朋友给他发来了一张图片。 他顿时来了兴致,跳过前面一大堆看不懂的数据,直接看鉴定结果: 不排除! 季锦洲完全清醒了,不可置信地轻笑:“呵,居然真的是亲兄弟。” 季家和姓厉的还真孽缘不浅,他爸把厉霆南捡回来养着,他们出门捡了个小孩回来,居然也是厉家的。 原先只是误打误撞,想着不做白不做,没想到还真帮这两人找到亲兄弟了。 不过也好,他早就看厉行北那小孩不爽了,一看见关妤就叫姐姐姐姐,这下正好,回家就把他送……带他去认亲。 季锦洲心情舒畅不少,开始批改文件,心里想着回家要做的事,手上的动作就不知不觉加快,提前几个小时完成任务。 “终于改完了,季锦洲你牛。”他合上最后一份文件,长舒一口气,把钢笔放回原位,拿起外套起身。 辜馥正好推开门进来,手上提着一杯咖啡,见到他往外走的举动一愣,“季总,他们买了咖啡送上来,这是您的。” “不用了,你留着喝吧,我有事回家一趟。”季锦洲朝她点点头,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桌上的那些文件都批过了,你整理一下,等下有人来拿。” “好的。” 她站在原地,怔怔地目送他离开,一直到他进了电梯才收回视线,转身准备做季锦州吩咐她做的事。 辜馥把随意叠放在桌面上的文件一份份收好,目光突然扫过季锦洲桌面的笔筒。 粉底液,遮瑕,化妆刷,眼线笔……全部都是女人的化妆品,在黑灰简约的办公桌上,成了最绚丽的色彩。 她忍不住握拳,在心里暗暗地想:关妤她居然…… 是混油皮。 第381掌: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季锦洲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关苑,他打开门的时候,坐在餐桌上开会的四人组不约而同看向他。 季锦洲挑眉,“怎么?我现在也算是你们的合作伙伴了,不欢迎?” “怎么会呢。”夏舒徽对自己儿子友善地笑了笑,“虽然没有不欢迎,但也不是很欢迎就是了。” “……妈?”季锦洲不确定地叫她,似乎是想以此确认他们的母子关系。 “我开玩笑的。”夏舒徽笑了笑,在季锦洲看来却毫无说服力。 修长白皙的手松了松领带,他靠近餐桌,扫了一眼满满当当的外卖盒子,“你们这是在开会还是聚餐?” “看不出来吗?”关妤正色,“很明显,是在开会啊。” 季锦洲:……明显在哪? “不是吧季总。”顾特助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才过了两小时你就追过来了,你有分离焦虑吗?” “我才没那么弱。”季锦洲轻嗤,“谁说我是来找她的?我是来找行北,准备来视察你们。” 他靠近餐桌,一只手搭在关妤的椅背上,另一只手撑在桌子边缘,几乎把关妤整个人圈在自己的怀抱中,身子微微下压,“两个小时,商量出什么了?” “我们在这两个小时里经过了集思广益的提议,激烈的讨论角逐,终于决定了重要的——公司吉祥物。”她一脸郑重。 季锦洲:? 这玩意儿还需要角逐吗? “吉祥物?”他眨了眨眼,“什么吉祥物?” “鸡。” “季?”季锦洲愉悦轻笑,“因为我吗?” “准确来说,是炸鸡。”关妤认真地端起餐桌上的炸鸡,“要尝尝我们的吉祥物吗?很香。” “……不用了,谢谢你。” “季总,上班时间,你跑回家干什么?”顾特助狐疑地盯着他,“合同都改完了吗?你不会又偷懒又翘班吧?” “笑话,当然都改完了,我像是那种改几份文件就犯困的人吗?”季锦洲淡淡睨他,“在本职工作面前,我一直都是工作大于自己的感受,就算再困,我也不会合一下眼。” “然后你就屁颠屁颠跑回来了?” “我回来是有要事的。”季锦州把外套放在关妤椅背上,“我上楼去找行北了。” “你找行北干什么?”关妤看着他背影问。 季锦洲手扶在扶梯上,回头对她笑了笑,“秘密。” 关妤和其他人奇怪地交换了个眼神,不解地耸了耸肩。 —— 季锦洲慢悠悠上了楼,直奔厉行北的房间,他屈指敲了敲门。 “请进。”厉行北的声音从里面闯出来。 季锦洲推开门进去。 “老师,今天我们教到——”埋头写作业的厉行北抬起头,看到来人是季锦洲,明显一愣。 “哥。” “行北啊。”季锦洲慢慢靠近,抱着臂靠在他的桌子旁,眉眼柔和,甚至称得上是和颜悦色,“最近学习怎么样?” 厉行北奇怪地抬头看他,点点头,“还可以。” 可能是要送他走了,季锦洲看厉行北前所未有的顺眼:“你啊,就算我们不在身边,你也好好学习,知道吗?” 厉行北:“哥,你要去出差吗?” “不是我要去出差。”季锦洲嘴角勾起笑。 是你要被送走啦,小傻瓜。 厉行北又问,目光染了些同情,“那是姐姐把你赶出去了吗?” 季锦洲:“……” 是你要被送走了,大蠢货。 他啧了一声,“你这小孩瞎说什么呢。” “哥,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季锦洲侧坐在桌上,好奇地屈指敲了敲他的脑瓜,像是在敲西瓜,:“你还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以前的事吗?” 厉行北垂眸,“想不起来。” 先前一片空白的记忆,也让刚苏醒的他感到茫然失措过,可是当他坐在热闹的餐桌上,漂浮不定的心绪就像有了寄存处,慢慢有了安全感。 “如果,我说如果,现在我给你送来了个可以相依为命的哥哥,你会怎么做?”季锦洲尽可能委婉地开口。 “可以把他原路送回去吗?”厉行北直言不讳。 “当然不可以啊。” 厉行北低着头,像是在仔细思考,再抬头时眼里居然多了些稀薄的泪光,不至于掉下来,但看上去怪可怜的。 “哥,你是要把我送走吗?”他的唇瓣抿成紧紧一条线,“是我做错什么了吗?还是我吃得太多了……” 季锦洲看到他眼中的泪花,心虚地站直身子,“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告辞。” 他落荒而逃。 厉行北看着他飞快逃离的背影,茫然地眨了眨眼。 逃离现场的季锦洲关上门,咬了咬牙,可恶的厉行北,居然用眼泪战术。 看来单独劝退他这招行不通,他决定采用PlanB。 餐桌上开会的四人见季锦洲满怀心事地下楼,季柏棠好奇地问,“锦洲哥哥,你怎么一副做坏事的样子?” “我哪有做坏事。”季锦洲坐在空椅子上,抱臂反驳,“行北他自己哭的。” “锦洲哥哥,你居然把行北惹哭了。”季柏棠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恃老行凶的恶人。 “季锦洲,你说你回来的要事,就是把我们行北惹哭?”夏舒徽不可置信看他,“那小孩多乖啊,你怎么这么恶趣味。” 顾特助啧啧摇头,“凶残啊,无耻啊,禽兽啊。” “好了好了。”关妤替他说话,“你们听他好好讲嘛,季锦洲不是这么无聊的人。” 季锦洲叹了口气,长臂圈住关妤,趁机卖惨抱抱,“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而他们的是珠穆朗玛峰,我都习惯了。” “手手手!”季柏棠毫不留情地对着他的手背就是一巴掌,一巴掌没拍掉,就去掰他的手,“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干什么。” 季锦洲一只手死死握着另一手的手腕,季柏棠怎么挠他都不放手,她只好气鼓鼓地放弃,坐在位置上生闷气。 关妤侧过脸,面无表情地看季锦洲,“别说这些没用的,老实交代。” 季锦洲深深叹了口气,有些感慨似的开口,“常言道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背负着一个涉及两代人的巨大的秘密,我的压力也很大。” 四人:? 夏舒徽一眼看穿:“你电视剧又看多了吧。” 季柏棠嗖嗖放冷箭:“锦洲哥哥,你平时少看点狗血电视剧,脑子就是这么看坏的。” 顾特助猜测,“你说的涉及两代人的秘密,不会就是昨天播的《姐夫的谎言》中,女主的身世之谜吧?” 关妤咬了口炸鸡,“今天大结局我都看完了,女主和男主是亲兄妹,小时候妈妈把女儿抱走了,儿子留给了爸爸,两个人长大相遇,有情人终成兄妹。” 真有大秘密的季锦洲:“……” 人心中的成见果然是一座大山。 第382掌:季锦猪 “我没在说电视,我真的知道一个大秘密。”季锦洲叹了口气强调,把关妤手上的炸鸡拿过来,“你严肃一点。” 关妤用湿巾擦了擦手,“那你倒是说啊。” 季锦洲往楼上瞟了一眼,声音微微压低,“你们靠近一点,我告诉你们。” 四人半信半疑地把脸凑近,季锦洲一口解决从关妤拿夺过来的炸鸡,神神秘秘,“季行北……不对,是厉行北,其实是厉霆南的弟弟。” 季柏棠一脸不相信,“锦州哥哥,你要编秘密,也不用编这么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吧?” “对啊,我们家行北又乖又帅脾气又好,怎么会和厉霆南是兄弟?”夏舒徽也不相信,“你和霆南是兄弟还差不多,两个人脾气一个比一个臭。” “季总,你不会就是为了送走霆南,所以故意说的吧?”顾特助摸着下巴思索,觉得自己就是猜中了他的小心机。 “人与人之间还能不能有一点信任了。” 季锦洲不满地反手屈指敲着桌面,“我季锦洲像是那种刁难小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是为了把行北送走的人吗?” 三人甚至没有提前眼神交流,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季锦洲:“……啧。” 他们之中,只有关妤一言不发,她神情有些微妙,视线在几人身上流转。 “古代有井底之蛙,现代有你们三只笨青蛙。” 季锦洲把亲子鉴定的照片往他们面前一扔,“看看,鉴定结果写什么,不排除出自同一父系,那不就是亲兄弟吗?” 夏舒徽把手机够过来,和身边两人凑近看,“还真的是。” “那世界也太小了吧,两个厉家的孩子都被捡回来了。”顾特助摸着下巴分析,“这说明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什么问题?”季锦洲饶有兴致。 “两个厉家托孤的孩子,加上季总你,都是被夏夫人抚养的,这不就说明……” “别卖关子,快说。” “说明你们是——夏、家、三、千、金。” 包含期待的季柏棠,夏舒徽:“……” 她们也是不长记性,明知道他说不出几句靠谱话。 “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季锦洲冷不丁开口。 “什么话?” “顾筠一思考,上帝都发笑。” 顾特助鼓了鼓腮。 他突然发现某人安静得异常,“小关,你怎么不说话?平时这种八卦你反应最大了。” “是吗?”关妤装模作样地深沉点头,“说实话,有点让人意内了。” “我刚知道的时候也觉得让人意外……意外?你早就知道了?”季锦洲眼睛微微放大。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故意瞒着我们,把哥们当外人了不是?”顾特助像是抓到了她的小把柄,义正言辞地控诉他。 “我没有瞒你们。”关妤狡辩,“我也只是猜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怎么告诉你们?” “听到没有?”季锦洲立刻相信,还不忘夸夸,“一下就猜出来了,多冰雪聪明。” “谢谢你——”关妤语音上扬。 “不客气。”季锦洲弯了弯唇角。 顾特助翻了个白眼,嘀嘀咕咕,“好一对狗男女。” “妈,那你是什么打算?” 季锦洲看向夏舒徽,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虽然我也不想这样,但是行北毕竟是霆南的弟弟,长痛不如短痛,我们还是把行北送回去,让他们兄弟相认吧。” 他可太想这样了。 夏舒徽思忖数秒,脸上有不舍和挣扎,“你们不在家的时候,都是行北陪着我的,虽然他来我们家没多久,但是我都习惯把他当成是我儿子了。” “妈,我才是你儿子,妈,妈。”季锦洲试图用叫妈唤醒母爱。 夏舒徽脱口而出:“你都可以出栏了。” 季锦洲瞳孔地震,如遭雷击,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反复暴击: 他妈说他都可以出栏了……可以出栏了……出栏了……栏了……了…… 顾特助和季柏棠忍住笑,不约而同地对看一眼,一对视就破功,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出栏不是猪该挨宰的时候吗!哈哈哈哈……” 季锦洲被打击到难受得说不出话。 那句话怎么说的,越是你爱的人,伤你越深。 “你们别笑他。”关妤护犊子地拉住他的手臂,“季锦猪,呸,季锦洲才不是猪。” 季锦洲:“……” 他听到了,季锦猪,人更难受了。 身后一道年轻少年声冷不丁响起,“你们在说什么猪?” 背后议论的五人瞬间挺直腰背,夏舒徽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扔回给季锦洲。 季锦洲悠闲地把照片放大,将鉴定结果大大方方地放在桌面上,生怕他没注意到。 夏舒徽眼神飘忽不定,“小北,你怎么下来了?” “老师说他今天家里有事,就不过来了,姐姐又难得在家,我来陪陪你们。”厉行北回答。 还有,他对刚才季锦洲没头没尾的话有些在意。 夏舒徽眉目温柔,“小北,上次带你去见的厉霆南,你还记得吧。” “嗯。”厉行北点点头。 是那个长得很丑的哥哥。 夏舒徽说得委婉,拉开身边的椅子,“他最近找到了自己从小失散的弟弟,你觉得他应不应该和他弟弟相认呢?” “既然是失散已久的亲兄弟,那就应该相认。”厉行北乖巧地坐在她身边。 “你不抗拒?”夏舒徽挑眉,心里说不出是酸涩还是喜悦。 “关我什么事?”厉行北疑惑。 季锦洲凉凉扯唇,“因为你就是他弟弟。” 顾特助心一惊,咬住手指紧张观看:这么直白,直接上高潮的吗? 季柏棠也随时关注着厉行北的表情,心想:好干,怎么没点背景音乐。 厉行北许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出人意料的镇定,他看着关妤的双眼,“姐姐,是真的吗?” 关妤点点头,“是真的。” 夏舒徽担忧得眉头紧皱,“行北,你没事吧?” 厉行北深吸一口气,“妈妈,你上一句话是什么?” 夏舒徽迟疑地回想,“你不抗拒?” “再上一句。” “他最近找到了自己从小失散的弟弟,你觉得他应不应该和他弟弟相认呢?” 厉行北面色如常,“不应该。” 夏舒徽松了口气,露出舒心的笑容,“乖孩子。” 季锦洲嘿了一声,他指着自己,“妈,季锦洲才是你的孩子,锦洲,我。” 夏舒徽装作没听到,摸了摸耳朵望天。 第383掌:乱拳打死老师傅 “你们说我和那个丑哥哥是亲兄弟,有证据吗?”厉行北歪了歪脑袋,目光澄澈,“我失忆了,就代表着我的哥哥可以是任何人,我的爸爸也可以是任何人——” “没错是我。”顾特助整理着领带,几道视线朝他射过来,他立刻改口,“我是你顾哥。” “这个是亲子鉴定报告。”季锦洲拂手把手机推向他,漫不经心又行云流水的动作观赏性极强。 厉行北只是眼睁睁看着手机朝他飞过来。 然后落地。 清脆的一声响。 季锦洲:“……为什么不接住?” 这是手机,不是手榴弹。 厉行北默默从地上捡起他的手机,注视着手机上的亲子鉴定书,目光落在最后一行的鉴定结果上。 关妤安慰,“而且你不觉得你和你哥长得很像吗?” 厉行北:“……” 这句话比他们是亲兄弟还打击人。 季锦洲手指轻点桌子,“亲子鉴定给你看了,没错吧?” 厉行北点了点头。 “你要是想和你哥相认,我可以带你去见他。”季锦洲对他笑了笑,“虽然也可以线上沟通,但是他最近跳了个崖,回消息可能得打一天。” 夏舒徽叹了口气,“小北,你要是想去找你哥——” 厉行北低下头,声音低低沉闷,毛茸茸的脑袋看上去有些可怜,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只要你们还要我,不嫌弃我,我就想呆在这里。” 他抬起头,眼眶带着薄红,夏舒徽心立刻软了下来,拍着他的手背哄,“好好好,我们不回去,改天我带你去见哥哥,好不好?” 对男人一向铁血冷心的季柏棠也忍不住起了怜香惜玉之心,轻拍着他的背安慰,“小北,我们不会把你送走的。” 关妤把炸鸡整盘推到他面前,“别哭了,吃点东西。” 从没感受过这种待遇的顾特助心生艳羡,抽了张面巾纸,掩面啜泣,“哼哼哼……呜呜……” 他也哭了,求哄。 季柏棠笑容一收,探出脑袋,“戏别那么多好吗?” 关妤指了指厉行北,对着顾特助直白地开口,“只有长成这样的男孩子才能哭,懂?” 顾特助:“……” 真是受够这个卡颜的世界了。 季锦洲也看不过去,出声吐槽,“厉行北,小绿茶。” “季锦洲,你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还这么善妒。”夏舒徽轻飘飘地睨他一眼,“小北年轻,你今年多大了?怎么还和小孩吃醋。” “我善妒?你,你这个……逆母!”季锦洲重重哼了一声,生着闷气上楼了。 厉行北一来就缠着他老婆,夺走他母亲的关爱,这关苑如深宫,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就因为他年轻吗? 他平时也有在保养啊。 夏舒徽和顾特助面面相觑,不可置信地确认,“他说我是逆母?” 顾特助点点头。 “……”倒反天罡。 —— 晚上的卧室,季锦洲靠在沙发上看着关妤忙上忙下收拾行李,忍不住出声,“够了够了,带这么多套衣服,你是想住几天?” “有备无患嘛。”关妤吃力地往行李箱里塞衣服,“对了,你这几天得带行北去和厉霆南见一面,我不在家的这几天,家里的事就靠你了啊。” “好。”季锦洲无奈地答应,“交代几句都不忘行北行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是你弟弟。” “他叫我姐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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