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下巴,“关妤真够狠的,打架都生怕打不准,还特地戴上眼镜。” 在三人走下来的下一秒,关妤和季锦洲正襟危坐,恢复如常。 “在客房睡得好吗?”关老爷子和身边的老者寒暄着。 “睡得很好。” 他们走过来,沙发上的几个小辈不约而同站起来,“爷爷。” 关书墨朝老者微微弯身,“叔公。” 其他人也跟着叫人。 关山海的眼神落在季锦洲身上,眼睛倏然一亮,“锦洲啊,你也来了?” 季锦洲礼貌地笑了笑,“叨扰了。” “这就是锦洲啊?果然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啊。”关老爷子打量着季锦洲,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爷爷,我和阿妤带了点薄礼希望您喜欢,之前没陪她回来,是我做得不对。”他上前一步,主动扶着关老爷子坐在沙发上。 他的肢体和语言,都表露出对关家人的绝对尊重客气,让关山海松了口气。 季锦洲的态度一向代表着关妤的态度,季锦洲如今这么客气,想来关妤也有意要乖乖配合。 说实话……他还真担心过关妤今天会把关家人抽个遍。 论家室,季家和关家之间差了好几个档,论公司,关氏集团再奋斗个几十年也不能和季氏集团比。 关老爷子想过身居高位的季锦洲会有傲气,会放不下身段,最好也不过客客气气,可没想到他一口一个亲切的“爷爷”,还亲自来扶他坐下。 在这位老董事老兄弟面前,给足了他面子。 被挤到一边的关妤和顾慕影小声蛐蛐:“他们好像完全看不到我们。” 顾慕影不屑,“老眼昏花了吧?我们两个人的光芒如此闪耀。” “我的光芒才更闪耀。”关妤轻哼,“我大明星,你哪位?” “我大明湖畔夏雨荷。” 关妤翻了个白眼。 顾慕影拿胳膊肘杵了杵她,对着那边温和地侧耳倾听,边沏茶的男人抬了抬下巴,“你男人还挺会演彬彬有礼的斯文败类的。” “其实他啊,有双重人格。”关妤眉目染上沉重之色,煞有其事。 “真的假的?”顾慕影惊了,用不了几秒就说服了自己,“我看也是,他有时候面瘫有时候活泼,我早就怀疑他是神经病了。” “当然是骗你的。”关妤打了个响指,“他只是单纯精分。” “……无聊。” “你们都坐啊,站着做什么?”关老爷子笑了笑,关书墨和关齐强才跟着坐了下来,然后是顾桑榆兄弟俩。 季锦洲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轻声唤:“阿妤,过来。” 季锦洲坐在离门近的沙发最外侧,她需要跃过叔公,关老爷子,关山海,坐到他身边。 侧身顺利通过前面两个老头,路过关山海时,他突然重重咳嗽了一声,听声音很不耐烦。 关妤一恼,这老登怎么回事?对她有意见也不用这么明目张胆吧? 碍于还有关老爷子和老叔公的面子上,关妤化怒气为怨气,坐下后委委屈屈地开口:“爸,我又做错什么事了吗?” 主公开团,忠臣必跟,关苏治就是这么想的,他直接开口: “大伯,你平时对关妤有意见我知道,平时她不听话也就算了,今天她就路过你一下,你也要出声讽刺她一下吗?” 关齐强没多大的劝阻想法,只是象征性地出声制止了一下,“好了,苏治。” 关妤靠在季锦洲肩头假委屈,季锦洲配合地轻哄,附耳偷偷开口:“胸肌没你大堂哥的大,将就一下。” “……闭嘴!”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小声呵斥。 关老爷子忍不住皱眉,语气放重了一些,“山海,你确实有点过分了。” “可是……”关山海欲言又止。 “没什么可是的,解释不是说给我听的。” 关山海嘴无声地开开合合,对上父亲严肃的目光,还是叹了口气,出声解释: “我不是在凶你,因为你……刚才踩我脚上了,我才没忍住疼出声的。” 这年头,连疼都不让喊了吗? 关妤从季锦洲怀里坐直:“嗯?什么?” 季锦洲好心提醒:“你踩人家脚了。” 第630掌:要给他赶出去? “呀,抱歉。”关妤没什么诚意地道歉,“我没看到。” “没关系。”关山海笑了笑。 “看不出来你还挺大气的。”她不冷不热地补充了一句。 关山海在心里腹诽:他能怎么办?总不能上去挠她吧? 季锦洲松弛有度,不冷落也不过分谄媚,和关老爷子等人聊了几句工作方面的事,三言两句就把三个长辈夸得面面俱到。 没坐一会,那位叔公就接了个电话,说还有事就先走了,关书墨主动起身去送人。 “看不出来你还挺会拍马屁的。”关妤后仰在他耳边悄悄开口。 “和关老师学的。” 关妤不满地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关妤啊。”关老爷子突然开口叫她。 她正襟危坐,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框架眼镜,“怎么了?” 关老爷子只是用打量的眼睛在她身上扫视,脸上有说不出的古怪。 他看得关妤都有些怀疑自己了,转头问季锦洲,“我脸上有东西吗?” “有点漂亮。” “……”她换了个问题,“那我笑得怎么样?” “端庄又不端着,娇媚又不谄媚。”他公正点评。 她冲没个正形的季锦洲小幅度地翻了个白眼,转头扬起淡定礼貌的笑,“爷爷,我脸上有东西吗?” “有点……”关老爷子皱着眉头,纠结地吐出两个字,“诡异。” 关妤:? 她压低声音,不可置信地向季锦洲确认,“他说我长得有点诡异?” “虽然我很同情,但是不止我,大家都听到了。”季锦洲轻叹。 “这臭老头……” 季锦洲按住她,小声在耳边安抚,“说好的今天是高智感孙女呢?淡定点。” 行。 关妤脸上挤出一抹笑,尽可能心平气和,“为什么这么说呢爷爷?” “你平时好像不戴眼镜。” 一个从小爱美又不爱学习的人,他还真没见过她戴眼镜的样子。 “平时会戴隐形眼镜。”她又扶了扶眼镜,“人的穿衣风格是会随着年龄和阅历改变的。” 所以她不再是以前那个贪财好色的关妤了,她现在是一个全新的,成熟稳重,还贪财好色的关妤。 关老爷子点了点头,“不过你戴眼镜好像有点傻里傻气的,没有平时机灵。” “是吗?爷爷你也觉得我平时的样子就很机灵吧?”关妤一乐,觉得关老爷子还挺有眼光的。 “嗯,你把眼镜拿下来吧。” “好呢。” 关妤取下眼镜,关老爷子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还是戴上吧。” 更傻。 关妤:“……” 季锦洲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她咬了咬牙,老头有个屁的眼光,她把眼镜往桌上一扔,“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就不戴。” 反正这里也没外人,她装了没十分钟就装不下去了。 季锦洲明目张胆地笑:“你不是说要变成爷爷喜欢的高智感稳重孙女吗?” “我管他喜欢什么,有什么孙女就凑活着要吧。”关妤轻哼,“我本身就是个讨人喜欢的存在。” “这怎么还不高兴了,嘴撅得能挂酱油瓶了。”关老爷子忍俊不禁。 关山海松了口气,这才是他的女儿啊。 刚才像请鬼上身了。 关老爷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阿妤,之前几次家宴你都不过来,怎么今天过来了?” 关妤笑眯眯,“之前几次你又不是要宣布选继承人。” 关老爷子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这么直白吗? “而且我父亲也答应了,以后我是要做关董的人。”她轻哼。 顾慕影有些惊讶地看向关山海,他以为关山海是不放心让女孩继承关氏,所以才收养了他们。 关老爷子也有些惊讶,毕竟他知道他之前的想法是极其不赞同女孩继承公司的。 关山海摸了摸鼻子,其实他是被忽悠的。 察觉到顾慕影的视线,关妤安排得妥妥帖帖了,“我做了关董,到时候你们哥俩一个做副董,一个做总裁昂,其他哥哥想安排职位也可以,别和我客气。” 顾慕影笑了笑,“你倒是很会安排。” “对啊,我知道你心机最深了,很适合在会议桌上勾心斗角。” “哼……那谢谢夸奖和器重了。” “不客气。” “其实我也觉得你为人霸道,很适合做关董指挥下属。” “谢谢夸奖。” “不客气。” 他们这一来二去的,关老爷子有些疑惑,“他们是在互骂,还是在互相夸奖?” “应该是后者吧?”关山海也有些不太确定。 “爷爷,你觉得怎么样?”关妤挺直腰板,“让我做关董好处很多的,不仅能有顾慕影顾桑榆两名贱……健将,还能有季氏撑腰。” 她抛出杀手锏,“我可以给季氏的总裁吹枕边风,你和我爸都做不到吧?” 关老爷子:“……” 他们能做到就很恐怖了。 季锦洲在旁边笑着点头,是吹枕边风呢。 不是用枕头给他捂死。 “我会好好考虑的。”关老爷子示意自己知道了。 关妤也不说了,话说多了是会讨人烦的。 他们是下来送那位老董事出门的,人也送走了,关山海怕关老爷子觉得无聊,于是提议: “爸,人还没到齐,不然我们带上小伊小澄,上楼去下盘围棋?” “也好。”关老爷子点了点头。 “小伊小澄,要不要上楼和我们下盘棋呀?”关山海眼带笑意。 “好呀。”两个小孩一左一右牵着关老爷子的手,蹦蹦跳跳地上楼了。 他们一走,大厅就空了不少。 “好困。”关妤打了个哈欠,整个人懒懒散散地窝在季锦洲怀里。 “那你偷偷睡一会,我一会叫你。” “嗯。” 季锦洲的外套给关霁蝶盖上了,他里面就穿着薄薄的白衬衫,关妤似乎是觉得冷,抱紧了一些他的腰身。 季锦洲察觉到了,也紧了紧手臂,试图用这种方式给她传递更多的热源。 关苏治深深地看了很久,才怨念很深吐出一句:“傻逼情侣。” 搞得他们关家没薄毯给他们盖似的。 “简书小姐回来了呀。” 管家略微带着惊喜的声音传进来,关妤勉强打起来了一点精神。 来人是一位扎着利落低马尾的女人,身穿卡其色薄风衣,长相清纯,走路带风,手上提着一个大包装袋。 关妤从外表看不出来,眼前的干练女人会和上任宿主会吵得那么凶,都抄起椅子开瓢了。 虽然开的是关苏治的脑袋。 “书墨哥——” 关简书的声音突然停住,连带着呼吸一起停滞,她的目光直勾勾看着季锦洲,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季锦洲不冷不淡地掀眸看着她。 咋地,要给他赶出去。 第631掌:害他白白被掐 季锦州一言不发不回答,关简书也只看着他。 “简书。”关书墨叫她一声。 对方无应答。 “简书?”关齐强也叫了她一声。 对方无响应。 “简书!”关苏治大声喊她。 消息依旧石沉大海。 顾慕影决定不自取其辱,关简书肯定不会搭理他的。 “关简书!你聋了吗?”关苏治又喊了一声,关简书才回了回神,呐呐地把手上的手提袋递给过去,“这是我给你们带的礼物。” 关苏治接过来,第一个就从里面掏出了个小狗玩偶,“这是谁的?” “关妤的。”关简书瞟了她一眼。 “哦。”关苏治把小狗玩偶往关妤的方向扔过来,季锦洲一手接住。 “因为长得像我们家阿妤吗?”季锦洲把小狗玩偶凑近关妤的脸,“好吧有一点。” “季锦洲!”关妤一连拍他好几下,“你是不是欠揍,是不是欠揍。” 季锦洲笑着捂住挨打部位,“啊我死了,不要再打了。” 关简书看着他们的互动,抿了抿唇,忍不住叫了一声,“学长。” 关妤一顿,停止了打闹。 关简书像是认识季锦洲,三人的视线微妙地在空中相撞。 顾慕影和顾桑榆看看关妤,再看看关简书,十分自觉地闭嘴不言,走过去和关苏治他们坐在一起,默默拆礼物,留出了修罗场空间。 “学长。”关简书又叫他。 “你认识我?”虽然是疑问句,但季锦洲的语气已经十分笃定。 “学长的照片,只要是在母校出入过的学生,就没有不知道的吧?”关简书笑了笑。 季锦洲在国外读本科和硕士的那几年,已经褪去高中的青涩,完成了少年到男人的蜕变,无论是奖项活动,还是学分比赛,履历都是极为漂亮的。 只要他站在讲台上,就没有人不为之动容。 关简书回想,二十几岁的季锦洲啊,实在是风华绝代。 “贴在门口了?你是被通缉了吗?”关妤冲季锦洲眨了眨眼,惊讶地瞪大眼睛,“天哪,你是虾仁饭。” “我是杀人犯的话,你会怎么样?”季锦洲冲她挑眉。 “啊,不是虾头男就行。”关妤耸耸肩,“反正蹲大牢的不是我,你藏好点别被逮住了。” “在国外上大学的几年,我的确满手血腥。”季锦洲坦然承认。 关书墨和关齐强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头,两人动作默契地一人拉住就要上前的关苏治,一人捂住他的嘴。 “哥,你没查出来?”顾慕影扭头看顾桑榆。 顾桑榆犹豫了一会,抿紧唇线摇了摇头,眼里有些懊恼。 “哥,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废物。” 顾桑榆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清冷冷地看他,语气慢慢悠悠,“弟,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想死。” “……”当他没说。 关妤只是点点头:“哦。” “就一个哦?”季锦洲吃惊,掰过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满手血腥的杀人犯,你不害怕我吗?我要给你强取豪夺了。” “满手血腥……那就认真洗洗呗。”她满不在乎。 虽然她并不认为被恐怖片吓到魂飞魄散的人能是什么杀人犯,也不怕被自己吓死。 “季锦洲,说清楚。”顾慕影抬抬下巴,“什么满手血腥。” 说不清楚的话,他就要先跑一步了。 虽然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虽然他心机很重城府很深,但他还是个清清白白的正经人家,可没杀过人。 “我在国外的那几年啊,不仅满手血腥,还满手鱼腥,我做的鱼味道特别好。”季锦洲笑得狡黠,“小舅哥,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做给你补补身体呀。” “谁是你小舅哥。”顾慕影不屑轻笑。 “他们几个呀。”季锦洲冲那边抬了抬下巴,意思不言而喻。 他不愿意当他小舅哥,有的是人愿意当。 顾慕影被噎了一下,憋出一句,“季锦洲,你好不要脸。” “谢谢。”季锦洲反以为荣,嘴角咧开笑,扯出浅浅的酒窝。 “我就知道。”关妤得意地抱臂,“季锦洲杀老鼠都费劲,不可能会杀人,那照片怎么回事?寻人启事还是失物招领?” 季锦洲嗔怪似的轻捶了一下她的肩头,“我就不能是被挂在什么荣誉榜上的吗?” 他们聊得热络,关简书就站在他们面前,但就像是没这个人一样。 她忍不住开口,“你不记得我了吗?你毕业的那一年参加的新生大典,你在讲台上发言,旁边还有一个主持人。” 季锦洲其实毫无印象,但是对方还是关妤的表姐,也不好直接和人家说“我不认识你”。 “哦,我想起来了,我对你有印象。”季锦洲目露了然。 关妤又开始掐他腰间的肉,细细地揪起一块肉拧。 季锦洲面不改色,把大掌覆在她的手上,转头冲着关妤笑。 关妤也笑眯眯地加重了力道,“回国好几年了还有印象,看来是真的印象深刻啊。” 辜馥也是他小学妹,怎么不见他对人家印象深刻。 “对你印象最深。”季锦洲唇边笑意加深,故作叹气,“今天醋坛子又打翻一坛,看来我们家注定没有做醋厂的命。” 哼,关妤松开拧他的手。 关妤对季锦洲的小动作被几个人尽收眼底,顾慕影看得牙酸,“简直就是一头母老虎啊。” 关妤不掐他了,季锦洲的手反而有点痒痒的,从背后绕过去,轻轻扯了一下关妤的发梢。 她头不受控制地向后一仰。 力道不重,但很欠揍。 关妤又掐他。 关书墨转过头,幽幽开口:“难道季锦洲就不欠揍了吗?” 关齐强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挺好的,老祖宗崇尚中庸之道,一个喜欢打,一个喜欢……讨打,挺好的,挺好的。” “真的?学长对我有印象?”关简书一喜。 季锦洲定了定神,敷衍点头,“你是站在我旁边的主持人吧。” “我是底下的新生。” “……”季锦洲一愣,“那你为什么要特地提起旁边还有个主持人?” “我怕学长想不起来,所以顺便提了一句。” “……嗯。” 害他白白被掐。 第632掌:“小耳朵小耳朵。” “堂姐,我也在这,怎么不和我打招呼?”关妤笑眯眯地招手。 关简书睨她一眼,然后移开,“不想打,看到你就烦。” “是么?”关妤靠在季锦洲怀里笑,语气笃定,“怕爱上我。” 从顾慕影的角度看过去,季锦洲拥住关妤,这两个人笑容的弧度都一模一样,坏笑得很表面,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要干坏事了。 关简书不可置信,“关妤,一年不见,你怎么更不要脸了。” 关妤:“嘿嘿。” “……”到底在嘿什么啊! 关简书的目光落在他们相叠的手上,连坐着的时候,他的手都会轻轻摩挲着她的虎口,他们的互动很自然,像是在家里做了千遍万遍。 季锦洲任何风吹草动的消息总会在母校不胫而走。 刚结婚的那阵子,风云学长娶了个不学无术还绯闻缠身的女明星的消息,也传到了国外的小迷妹耳朵里。 有人说要集资租个男明星勾引她,有人说要集资雇人威胁她,有人说要集资揍她家人……但都是嘴上说说。 那几天关简书自我介绍都不敢带姓,生怕被殃及池鱼。 她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每一个人都有属于他的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现在看来,学长的报应似乎比别人都要惨烈一点。 她没忍住笑。 关妤笑眯眯的神态一收,突然变得有些迟疑,“她看着我笑,是几个意思?” “你长得比别人好笑吧。”季锦洲玩着她的手指,不太走心地回答。 “是吗?”关妤信以为真,摸了摸自己的脸,“好笑到别人一见到我就想笑?” “是啊,我一见到你就想笑。”他漫不经心地话一说出口,就感受到了如芒在背的目光。 关妤凉凉地问他:“长得有那么好笑吗?” “她笑的,你去质问她。”季锦洲把她的脑袋掰正,“我们意念合一,我们同仇敌忾。” “现在不行,我刚才得罪了忠臣,他不一定替我挡伤害。”关妤摸着下巴思索。 要是和她吵起来,那疯女人拿凳子砸她,都没人替她挡。 季锦洲纳闷:“你以前打我的时候,可一点都不考虑有没有人替你挡的,你的血性哪去了?” “现在情况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季锦洲愿闻其详。 “刚才我三哥的话你也听到了吧,这女的上头是会抄塑料凳子砸头的。” 关妤环顾四周,“现在没有塑料凳,只有实心木凳,被砸一下不得晕个七天啊?” 她也可以抄凳子把每一个人都砸晕,但她还在肖想关家的财产。 “只晕七天吗?”季锦洲扯嘴角,“是头七吗?” “她要是抄凳子,你替我挡?”关妤看他。 “她要砸你,我还踢你裆,这不是雪上加霜吗?”季锦洲故作严肃地皱眉。 关妤一拳过去。 “好好好,替你挡。”季锦洲无奈地摸了摸自己被揍的手臂,“那我要是住院,你能贴身照顾我吗?” “可以,贴多紧都行。” “就仗着我宠你。”季锦洲作势拧了一下她的鼻子,“没良心的。” “你才昧良心。”关妤白他。 “你耳朵……”季锦洲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扬起笑,“你凑近一点。” “想干嘛?”关妤警惕。 “和你的耳朵说甜言蜜语。” 关妤半信半疑地侧脸凑近。 季锦洲轻轻拎着她的耳尖,柔声呼唤:“小耳朵小耳朵。” 他喷洒的气息温热,关妤脊骨一麻,忍不住想躲,又被他按着后颈靠近,“别动,还没说完。” 关妤抓耳挠腮,抠着手心忍住不躲。 “小耳朵小耳朵。”他轻笑,声音温柔似水,“你大爷的是不是聋了。” 关妤:“……” 她邦邦邦就是三拳。 “阿妤,你别再打他了。”关齐强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一直在锤他。” 都没停过。 “他说我。”关妤揉着自己的耳朵控诉,“他骗我说要跟我的耳朵说甜言蜜语,然后我凑过去了,他和我的耳朵说‘你大爷的是不是聋了’。” 关齐强:“……” “好好好,我错了错了。”季锦洲轻声笑着哄。 关简书傻愣愣地看着他,那个在异国他乡敢和歧视中国人的教授拍桌,在学校暴乱时组织志愿者镇压恐怖分子,将热血贯彻得淋漓尽致的学长—— 他私底下怎么是……这样子的。 好蠢。 她有些不忍直视,原来爱情真的能把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变傻变笨。 关简书兀自幻灭时,管家恭恭敬敬地请了两个人进来,“苏安小姐……厉先生,请进。” 姜苏安和厉霆南并肩走过来,她一身素净连衣裙,黑色披肩发,脸也就巴掌大小,身边的男人英俊淡漠,高大挺拔,很是相配。 “啊……”顾慕影眼中噙着看好戏的光芒,“季锦洲,你妯娌来了。” “顾慕影,让你回国后多读点书吧。”季锦洲眼神鄙夷,“妯娌,会不会写?很明显这两个都是女字旁的。” 顾慕影想了想,“那就是男由男里。” “……这里是中国,偏旁不是你想换就能换的。”季锦洲嗤了一声,“不想和文盲说话。” “一整天嗤嗤嗤的,你是灭火器吗?”顾慕影讥讽地回怼。 季锦洲毫不客气地一脚踢上他的小腿胫骨。 “艹。” 顾慕影吃痛地抱腿,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他。 说不过就动脚,好贱。 “别艹。”季锦洲淡定回复。 “就艹。”顾慕影执拗和他作对。 “那你上一边艹。” 关妤觉得自己的耳朵被污染了,出声制止:“你们别艹来艹去了,好低俗。” 顾慕影,季锦洲:“……”到底谁更低俗。 “我们没来晚吧?”姜苏安小口喘着气,“我们今天正好在一起,我也觉得……应该带他来见见你们,就一起来了。” “你们复合了?”关妤眼里浮着意味不明的光。 季锦洲贴心递来一把瓜子。 “嗯,上个月的事情。”姜苏安抿紧唇线,语气却很郑重,“我们之间有误会,聊开了之后就觉得没必要吵架,就重新在一起了。” 关妤也不意外,男女主嘛,总要分分合合的。 “坐一会吧,还没开始呢。” 厉霆南坐到季锦洲身边,就受到了哥哥谴责的目光,“还没结婚呢,你就到人家家里来了,也不怕人说闲话。” 厉霆南缄默片刻,“就算我是男人吗?” “男人也要自爱。”他眼里满是不赞同,“传出去你可怎么做人?” 厉霆南心想:怎么做人?来女朋友家就做不了人,出门直接变狗了是吗? “季锦洲。”关妤眼神警告。 “我跟弟弟开玩笑呢。”季锦洲挡住她的眼睛,“别瞪我。” “怎么?怕爱上我这双漂亮的大眼睛。” “我看了害怕。” “去你的。” 季锦洲又在挨揍。 第633掌:什么鱼鱼什么洲洲的 到了家宴时间,应邀前来的亲戚们都到齐了,长桌上多了十几位关妤没见过的长辈。 关老爷子和老夫人坐在主桌,关霁蝶也被关伊关澄叫醒,和爷爷奶奶坐在一起。 见人来得差不多了,关老爷子宣布家宴开始,厨房开始上菜。 长桌下暗潮汹涌,隔着肚皮的人心浮浮沉沉,季锦洲和关妤作为小辈,坐在离主位远一点的地方。 季锦洲旁边是厉霆南和姜苏安,关妤的旁边是顾桑榆兄弟俩,关书墨四个兄弟坐在对面。 一时间,桌上只有零星几声碗筷的碰撞声,大家显然心思都不在吃饭上,只是象征性地夹了几筷子。 唯有两位…… 季锦洲要来热水,重新烫了一遍两人的碗筷,再用面巾纸擦干,把筷子递回去。 两人的目光都落在菜上,显然已经准备大快朵颐了。 关书墨侧目和关齐强对看了一眼,他点点头,“吃一点吧。” “嗯。” 他们提起筷子,关简书和关苏治才开始动筷。 有季锦洲在身边,关妤好像就丧失了生活自理的能力,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给自己盛一碗,“粥。” 季锦洲转过头看她,幽深的眸底飞快掠过一丝笑意,笑盈盈地应了:“诶。” 关妤心安理得地等着热粥送到自己面前,却见季锦洲一动不动,只是支着下巴眉眼弯弯地看着自己。 关妤:? 怎么笑得这么诡异。 “粥。”她提醒。 “诶。”季锦洲修长指尖轻点着桌面,闻言笑得更开心了,“鱼。” 要吃鱼的意思? 关妤给他夹了清蒸鱼,挑掉了他不吃的葱丝,放在他碗里,“吃吧。” “谢谢。”季锦洲莞尔道谢。 关妤诧异地看他,谢谢……就没了? 倒是给她盛粥啊。 “粥,粥。”她肚子饿了,忍不住催促,又说了两遍。 季锦洲眉头一挑,今天对他态度这么好?又是单字爱称又是夹菜的。 还叫他洲洲。 他眉尾漾开的笑意更深更欢喜了,肉眼可见的好心情, “妤妤。” 鱼鱼? 关妤两道秀气的眉毛紧皱,他今天这么想吃鱼? 还撒娇叠词词。 关妤又给他夹了两筷子鱼。 坐在对面和旁边的兄弟几个,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关齐强看得有点难受,“这是……他们的情趣?” 关书墨也十分不舒服,“什么鱼鱼什么粥粥的,想吃自己动手啊。“ 关简书轻哼一声,本来学长幻灭心情就不好,看他们互动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厉霆南若有所思,他和姜苏安刚复合不久,关系的确有些僵硬,是不是需要做点什么缓和一下关系? 他盯着自己面前的粉蒸排骨,放在桌上的手攥紧成拳,像是做足了深思熟虑。 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他心虚地咳嗽了一声,艰难地开口:“骨……骨……” 姜苏安听见了,转过头去看他,“你想姑姑了?” 厉霆南的声音沁凉如水:“……我想吃那个排骨。” “排骨啊?好呀我给你夹。”她没多想,用公筷给他夹了块排骨。 顾慕影有样学样,扯着嗓子声音散漫:“哥哥,我要菜菜……” 顾桑榆夹菜的动作一顿,默默盯着自己手里的筷子。 想着要不要插弟弟鼻孔里。 “哥,为什么不说话?” “难受。” “身体难受了?” “不是。”顾桑榆抬眸认真地看着他,“听你说话,很难受。” “……好吧!” 盯着碗里的鱼肉,季锦洲低头一笑,唇角得意地翘起,忍不住凑过去,勾过她的下巴,在她眼睛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温热的吻接连不断落在眼睛,眼尾和眉梢上,关妤被迫闭上了眼睛,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几个吻又落在她的唇角。 其他人都各自心事重重,没人看向他们几个小辈这里,只有他们对面和旁边的一圈人看到了。 对面四兄妹:“……” 好想把菜拍到他们脸上是怎么回事? “两位,差不多得了吧?”顾慕影的勺子轻敲了一下碗壁,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存心的,他凉凉启唇,“粉底吃饱了还怎么吃饭?” 季锦洲轻哼一声,心情好不和他计较。 连关妤都感受到了他的雀跃,仰起脸闭眼等他亲完,擦了一把脸,有些好奇地看他:“你怎么这么高兴?” 季锦洲莞尔浅笑,把白嫩清甜的鱼肉送进嘴里,“鱼的味道不错,你夹的更不错。” 给他夹个鱼高兴成这样? 是她平时对他太差了吗?关妤看着他不值钱的笑容,忍不住自我反思。 从其他人投过来的同情视线看得出来,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这么高兴,能给我盛粥了吗?” “盛粥?”季锦洲唇边还挂着幸福的笑,闻言还没反应过来。 “是啊,我刚才一直说粥粥粥的,你没听见?” “……”季锦洲意识到了什么,沉默地拿起她的空碗,给她盛了满满一大碗海鲜粥。 她说“粥”,他以为她叫他单字爱称“洲”。 她说“粥,粥。”,他以为她叫她叠词爱称“洲洲”。 只是有点结巴。 关妤接过海鲜粥,食指大动,“谢谢。” 季锦洲不甘心地确认一遍:“你平时不结巴吧?” “不结巴啊。” “哦。”他脸上写满了不开心。 关妤:? 吃了一会,桌上有心思的人眼色都传递了好几轮。 关书墨在桌子底下踢了一下关妤。 关妤茫然抬头,正好看到关书墨在给她使眼色。 他下巴冲关老爷子的方向抬了抬,指了指杯子,示意她去谄媚一把。 关妤眨眨眼回应,交给她没问题的。 “爷爷奶奶,今天要是没有你们,我们这一家子人是凑不到一起的,这一杯,我敬您。” 关妤第一个站起来拍马屁,她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遥遥地提杯,仰头一饮而尽,似乎是酒太烈,她五官皱成一团。 “再倒一杯!”她豪气万丈。 季锦洲轻声细语地劝,“别喝了,一会喝醉了。” 关老爷子拍掌叫好:“不愧是我的孙女,有胆量有气魄。” 关妤拂开季锦洲的手,“你别管,我可是千杯不倒。” “你这样会把自己身体喝垮的。”季锦洲不赞同地皱眉。 “是啊,别喝了。”关简书冷笑着开口,“别喝撑了。” “两个神经病,喝白水整得像喝白酒。”关苏治幽幽吐出一句,“爷爷也是,还陪她演。” 喝白开水不会喝醉,只会喝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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