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他们这种反派,走得越高气运就越低,死得就越草率。 自古以来那些强到离谱的反派角色,主角收拾不了,作者就会笔一挥,把人轻松写死。 她低头捡贝壳,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季锦洲的方向,见到他懊恼的神色,她也会忍不住勾勾嘴角。 “你在笑什么?”步诺疑惑。 捡个贝壳笑那么开心? “我没笑。”她嘴角一垮,恢复了面无表情。 “哦。” 步诺捡了一筐可以带回去的海鲜,不经意抬头时又看到她笑,“你又在笑什么?” “……没有。”她面容冷漠,“我怎么可能在笑。” “可是你明明就笑得很开心啊,眼睛都弯了。” “你看错了。” “好吧……” 一分钟后,步诺再抬头,意料之中看到她的表情,他口吻笃定,“你一直在笑。” “我没有。”她死不承认,“你捡你自己的,别老偷看我。” 步诺:“……” 捡到夕阳西沉,大家都陆陆续续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我先去找个袋子。”步诺告知她一声后离开。 “季锦洲怎么还没捡到。”关妤站起身活动筋骨,三个小时没动弹的关节噼里啪啦地响。 再抬头时,她再想在人群中找到季锦洲,已经找不到了。 “人呢?”她小跑到海边,四处张望看不见他人,“季锦洲人呢?” 海里采珍珠的男人们也接连上岸,关妤试图从这些人中找到季锦洲的身影。 没有。 都没有。 每有一个人走上来,从她面前路过,她的心都会沉一下。 所有人都上来了,海面上也看不到任何人影,摄制组的人也忍不住询问,“人呢?” “不会出事吧?” “要涨潮了,不要越站越进去。”有工作人员来把她拉远了一些。 关妤没有看到的是,在她身后,两名工作人员带着笑对视一眼,互相试了个眼色。 她蹲在礁石上出神,似乎能体会到,季锦洲刚才因为她被吓哭了的心情。 因为想到世界上再也看不到这个人,所以会难过,会担心,会心烦意乱。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一直都是他让她有了归属感和安心。 在距离她几米远的位置,突然有人破水而出,一瞬间像是被拧紧的心脏终于被人松开。 海水顺着发捎不断滴落,水珠还凝在他的脸上,五官更加清晰,清润眉眼满是认真,季锦洲笑着道:“看我给你采到了什么——” “季锦洲!”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她不顾一切地冲进海里,因为海水的阻力差点一头栽进海里,他连忙大步朝她那边走,搂住腰把人拉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你会游泳吗你就过来。”他忍不住责备,眉头紧紧蹙着。 胸膛贴近一具柔软暖和的身体,让他瞬间哑得没了下文,拍了拍她的背,“怎么了?受欺负了吗?” 关妤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脸埋进他的脖颈,感受着自己的急促的心跳一点点变得平和下来,她清晰的感觉到,是因为他。 因为他而急促不安,又因为他而冷静心安。 “你这个大白痴,大笨蛋,大傻子,自以为是的……大傻瓜!到底是谁想要珍珠了?!我说我喜欢了吗?”她瓮声瓮气地骂他,手却搂得更紧了。 镜头慢慢拉远,夕阳落下的第三分钟,海水漫过她的腰身,两个人在海中紧紧相拥,如同电影落幕。 与此同时,被妈妈赶出来在门口罚站的顾特助欣慰地捧着手机,“这个时候,要是可以看其他人的reaction就好了。” 病房里,厉霆南神色冷硬,略有不满:“李特助,非要在电视上看直播吗?给我调回去那个电影。” 李特助吃着晚餐:“厉总,你不觉得看甜甜的恋爱很下饭吗?谁想看那些被人甩了的下头男啊。” 厉霆南面无表情:他觉得自己伤得更重了。 关苑。 季柏棠拍着桌子,“锦洲哥哥行啊!我以为他死了呢。” 夏舒徽:“我就说这个构图很眼熟,像动物世界!” 某辆黑车内。 辜馥关上手机,叹了口气,她瞥了一眼开车的辜黎镜,心想:“哥心态可真好,看这个都面不改色。” 等红绿灯期间,她突然听到几不可察的一声轻叹。 老宅。 被叫来陪大伯的季不竺吃着零食,晃着脚丫,“哥哥姐姐怎么不亲亲。” 心不在焉的大伯语气有些不好:“小孩子家家的,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 季不竺撅着嘴跳下沙发,“大伯真没情趣,难怪大伯母不要你。” “……” “树懒小姐。”季锦洲清朗的嗓音带笑,拍拍她的腰示意,“不看看我找的珍珠吗?” 再抱下去,就不是拥抱,是锁喉了。 关妤从他身上下来,吸了吸鼻子,看向季锦洲手里的东西—— 一颗足球大的珍珠。 关妤声音微涩:“……这啥玩意儿。” 哪来这么大珍珠啊! “珍珠啊。”他振振有词。 “你从鲸鱼胃里偷的?” 季锦洲在她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很诚实地回答:“其实是工艺品店买的,步诺不是说珍珠越大越长久吗?我觉得这么大才够。” 关妤一愣,想想又觉得有些好笑,“所以你刚才离开,就是为了买这个?” 季锦洲点点头。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关妤模仿着他说话的语气和姿势,单手插兜,声音放低,“现在是科学的时代,到底是谁还会相信这些迷信的传统。” “我就会相信啊。”他眉眼带笑,“我现在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不是靠科学能解释的。” 就像和她见到面的第一眼,甚至是结婚的那一年,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会比爱自己更爱她。 第305掌:一拖再拖,情敌上桌 “不要说这么肉麻的话!” 关妤有些面热,她不好意思地一推他的肩膀。 季锦洲还陷在自己的深情中,被她猝不及防的一推,力气出人意料的大,他一时没有防备,向后坐回海里。 “你……咕噜Oo゜゜○。○゜。O°o○。o゜Oo゜゜○。○゜。咕噜咕噜O°o○。o゜Oo゜゜咕噜○。○゜。O°o○。o゜” 关妤:“……” 季锦洲再次从水面里钻出来,擦掉脸上的水珠,“手劲略大啊少女。” 她转移话题地打量着他手上的巨大珍珠,“你这珍珠可以磨成珍珠粉吗?” “应该不可以。”季锦洲端详一圈珍珠,“因为它不是普通的珍珠。” “有什么特别的吗?” 季锦洲神秘莫测地笑了笑,单手捧着大号珍珠,“它……会发光。” 他掰动底座的开关,“珍珠”体内的LED灯亮了起来,发出冷白色的光,过了几秒,又接连变幻出七彩的光亮。 “还会唱歌。” 关妤和季锦洲同时低头看着发光唱歌的珍珠,突然陷入沉默。 “……” “……” “有趣吧?” “……有趣。” “比她们的都大。” “嗯。” 再次陷入沉默,“……” 良久,夕阳的黄昏发散到视野可见的极点,海面被撒了一层金箔粉,随着海浪起起伏伏,她微眯起眼睛,“季锦洲。” “嗯。” “现在风景很好。” “嗯?” 他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她的意思是,现在风景很好,气氛也很好。 所以有些话,他可以现在说。 一句,可以改变他们现在关系的话。 “你不说些什么吗?”关妤还是忍不住提醒,眼里多了几分期待之色。 季锦洲对上她略带希冀的光,三四秒后,还是选择错开她的视线,“天气好像有点凉了,我们上去吧。” “……嗯。” 关妤眼里的光慢慢黯淡下来,她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每个人都在说季锦洲喜欢她,顾特助这么说,夏舒徽这么说,连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难道……他对她这么好,其实不是喜欢吗? 相比明目张胆昭告天下自己的喜欢,藏在细节处的关心更能让她触动。 他会在睡眼朦胧穿衣服的时候给下床的她踢来一双鞋,会边和其他人说话边给她挑掉虾上的葱花,递来一瓶饮料时顺手拧开瓶盖,房产证上顺手写上她的名…… 这些都是不喜欢吗? 还是,季锦洲其实是胆小鬼。 她只有一个无疾而终的暗恋,没有和人交往接触过的经验,难道对其他人来说,这些其实不算喜欢吗? 两个人各怀心事,安静地上了岸,季锦洲拿过披在杆子上的西装外套,拍了拍沙子,披在她身上。 “谢谢。”关妤低低开口,重新对他扬起笑容,“步诺说今天吃海鲜大餐诶,我们快回去换衣服,去晚了就没得吃了。” 悄悄观察着她脸色的季锦洲松了口气,“好。” 她脚步雀跃地踏在沙滩上。 季锦洲在身后看着她的背影,他不是不知道她想听什么。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不想她是因为气氛使然,冲动之后,她会发现他其实没那么好,产生一丝一毫后悔的情绪。 在她面前,一向高傲自大的他也会感到自卑,他特立独行,脾气臭,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甚至——眼睛也没她!的!大! 当然,他也绝对不会放手,只是今天实在不是好时机,他早早地就筹备好了,鲜花,戒指,亲朋好友,真心实意的告白,只有这样体现出他的真诚。 只有这样才配得上她。 一切等到回去之后,就能尘埃落定了。 季锦洲追上她,语气轻松地逗她开心,“关妤。” “干什么?”她莫名其妙地看他。 “你说我回去要不要割个双眼皮?”他一脸认真,“站你旁边好像眼睛都没那么大了。” 关妤翻白眼,“你神经病。” 开重大会议的时候,季氏的总裁顶着刚割好还没拆线的的双眼皮,站在上面发表重要讲话,这合理吗? —— 还站在楼道里的顾特助惆怅地叹了口气,忧愁地望天,“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一拖再拖,情敌上桌。” 虽然他是关妤绝对的事业粉,但是偶尔也要靠小甜蜜来调节一下生活的苦涩,比起那位霸道的辜总,他更支持季总上位,毕竟知根知底。 想当年,他的第一段也是唯一一段无疾而终的暗恋也是这样,暧昧期拖太久,结果人家喜欢直球,一告白就和选择另一位心动男嘉宾了。 说好的年轻时候大家都喜欢纯爱呢?真纯爱了又说不够直球。 郑璨就是搞直球的,下场就是每一任前女朋友都说他轻浮,像流氓,还是更喜欢纯情的。 他背手而立,走到楼道的窗户,居高临下地往下看,感慨似的开口,“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也许季总需要和我一起站在这种开阔的环境下,放空心绪,焚香思索,才能体会到我境界的十分之一。” 身后的门啪地打开,顾妈妈手拿锅铲,“肉解冻了,你可以进来了。” “好嘞。”他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迫不及待地进屋,“妈妈,手机都没电了。” “手机手机,眼睛就是你那个手机看坏的,找不到女朋友也是看手机看的。” 第306掌:无疾而终的暗恋 翌日清晨,两人早起收拾行李,准备返航。 “东西怎么还多了。”她苦恼地挠挠鬓角,衣服和化妆品,护肤品等都勉为其难塞进行李里了,东西多得快把行李箱炸开。 她手边还有个巨大的塑料发光珍珠,不知道放哪里。 要不然,扔了? 关妤犹豫着看了季锦洲一眼,他也在看她,见她看过来时故作大气地耸耸肩,“无所谓啊,你把那个留在这里嘛,也没多少钱。” “那我放了?”她试探地放在桌上。 “放吧。”他笑得很勉强,“一个纪念品而已,带不走就算了。” 关妤盯着珍珠球犹豫了一会,还是把刚打包好的行李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件牛仔外套系在腰上,腾出了一点空间,再把球塞进去。 季锦洲装作不经意地收拾自己的行李,余光观察着她的动作,忍不住笑了。 两人先去步诺家和他们告别,在村子里最后绕了一圈,顺带介绍他们滞销的农商品后,提着行李上了导演组的车。 工作人员把两个人的手机还给他们,关妤一拿回手机开始挨个回复信息。 过了一会,季锦洲突然神神秘秘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看。” 关妤顺势一看,是他们的CP超话“季关枪”,排行第14。 “我们上次是第53名,这次是14名,涨得好快啊。”他盘算着,“现在才第14,要不要我去买点水军什么的?” “你还知道买水军?”关妤意外地挑眉,“这数据不会就是买水军买上去的吧?” “不是。”季锦洲解释,“但是,我有让枭霆他们学着做数据。” “第14就第14呗,你要这些排名又没用,奇奇怪怪的胜负欲。” “我们超话氛围特别好的。”季锦洲强力推荐,硬是拿着关妤的大号关注了CP超话。 “你看有人给我们画同人图。”他给她看自己点赞的帖子。 模板是几乎每对大热cp都会有的同人图,男人的西装背影看着电视上熠熠生辉的妻子,配字是:“先生你也追星吗?不追,这是我太太。” “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就很有眼光,画技也不错,将来必成大器。”季锦洲赞叹。 关妤好奇地点进去,发现作者“白糖小白糖”在评论区置顶了一句话: “……” “……” 两人的眼神又莫名其妙对上了,关妤同情地眨眨眼。 季锦洲当场心碎。 “不看了。”他冷漠地取消了赞,关上手机。 “老师们,可以和镜头打招呼告别了,我们准备收工。”工作人员轻声提醒。 “知道了。” 季锦洲和关妤靠近了一些,她对着镜头招手,和收看直播的的观众们告别,“这期的直播就到这里结束了,感谢大家的陪伴,我们下次再见。” 季锦洲只有言简意赅的一句话:“超话,记得签到。” 画面一黑,关上摄像机。 顾特助提前到车站替他们接风洗尘,两人和节目组的人告别后,就上了他的车。 回关苑的路上,顾特助见两人的神情都略带疲态,也不打扰,顺手打开了广播。 广播内正好是观众来信的读稿环节,十几岁的高中生小姑娘给电视台投稿,和陌生人诉说着自己青涩恋爱的小苦恼。 顾特助见关妤听得认真,随口一问,“夫人,您谈过恋爱吗?” 季锦洲悄悄竖起耳朵听。 “恋爱,倒是没有。”关妤慢吞吞地回答。 偷听的人松了口气,满意地勾起唇角。 “果然。” 顾特助心想,因为桃花都被某一朵毒桃花浇农药了。 “不过,倒是暗恋过人。”她轻飘飘一句话,让某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你暗恋过不少人吧?”顾特助眨眨眼睛,“新闻上一查就能查到。” “那些不算。”关妤摆摆手,那些是上一任原主爱上的,关她什么事。 “我喜欢过我以前的同桌,但是他好像对我没什么意思。”关妤耸耸肩。 她的小学同桌,初中同桌乃至高中同桌都是同一个人,在周围人都在谈恋爱的年纪,她也对自己朝夕相处的同桌多了一些好感,毕竟那人学习好,样貌好,家世好,性格也好,在同龄人眼中是望尘莫及的存在,她以为自己是校园文,没想到是纪实文学。 季锦洲有些吃味,一想到有人越过他,见证了她的懵懂,她的情窦初开,她的怦然心动,他心里就不太舒服。 “他现在在干什么?”他平和地笑了笑,其实牙都快咬碎了,“我们哪天去拜访拜访他吧,我想谢谢他对你的照顾。” “他……见不到了。”关妤耸耸肩,“想拜访他也拜访不到了。” 她另一个世界的朋友,听到她挂了的消息,会不会也为她难过。 “啊……死了啊。”季锦洲握拳掩唇,故作叹惋,“这么年轻?” 虽然这样说很伤功德,但是他还是得承认,死得挺让他满意的。 “他还没死呢。”关妤忍不住道,“就是再也见不到了而已。” “这样啊——” “砰!” 变故突生,两辆豪车相蹭,顾特助猛地刹车,关妤一下摔季锦洲怀里。 季锦洲顺势抱住人,暗爽又装模作样咳了咳,“顾筠,加两千。” 顾特助:虽然他看起来很像为了加工资演的,但是真不是啊! 他连忙解开安全带下车,对面的车主也下来了,他傻眼地看着对方。 黑色大衣走路带风,头发精心打理过,相貌堂堂容貌精致,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周围的景物一瞬间都像是褪了色,万千明亮色彩朝他涌去。 第307掌:修罗场 “辜,辜总。”顾特助愣在原地。 可以说吗?出场有点刻意了。 辜黎镜脸上含着温雅的笑,走过来和他说话,“你们没事吧。” 听到他称得上温和的声音,温暖得像是寒冬里的烤红薯,可是顾特助觉得昨天的他,像是冬天里被人伸进后脖里的冰手。 顾特助打了个哆嗦,直言不讳地开口,“辜总,你是鬼上身了吗?” “……” 辜黎镜“温暖”的笑容凝固了一瞬,手握成拳掩唇而笑,“顾先生真会说笑。” 顾特助离他远了一些,“……” 这真像中邪了啊。 “怎么了,顾先生?”辜黎镜态度越温和,顾特助越觉得毛骨悚然。 “辜总,你是不是有什么双重人格?还是身上被小魔鬼附着了?” 他还是觉得昨天那个冷着脸,一言不合就甩支票的辜总正常点。 “为什么这么说?” 顾特助不解:“要不然,你为什么像是脖子扭了一样,都不正眼和我说话?” 辜黎镜:因为他左脸好看。 此时的车里,关妤越过季锦洲看向窗外,大半身子撑在季锦洲身上,定定地看着那人,久久说不出话。 他…… “口水,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季锦洲一脸不虞地提醒。 关妤回神,下意识摸了摸嘴角,“哪有。” “喜欢那款的?”季锦洲酸溜溜开口。 “不是,只是觉得有点眼熟而已,像是在哪见过。” “贾宝玉第一次见林黛玉也这么说。”季锦洲目光直视前方,面不改色:“后来他们就成了官配。” 这么说起来,关妤是贾宝玉,那男的是林黛玉,贾宝玉最后又和薛宝钗拜堂了,所以…… 他是薛宝钗。 三国变红楼了。 关妤:“……” “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夹枪带棒的。”关妤有些不满,“我看一眼怎么了,你敢说自己在外面就没见过美女吗?” “我敢。”季锦洲回答得笃定,“我以前对女人一点都不感兴趣,我妈都差点怀疑我是给。” 关妤:“……”这是什么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 “那你敢说,以后你保证不看帅哥了吗?” “我不敢。”她回答得果断。 “色字头上一把刀,我决定帮你拿下这把刀。”季锦洲把她推回去坐好,没分给外面一个眼神,径直升上车窗。 “季锦洲,你太霸道了。”关妤不满控诉。 “你以为霸总的全称是什么?不霸道怎么变总裁。” 车窗升上,外面就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辜黎镜眼神微凝,寒光飞速掠过眼眸。 顾特助捕捉到了他这一秒眼神的变化,“怎么了辜总?主人格抢回身体控制权了?” 辜黎镜面色恢复如常,嘴角勾起笑,“让季总受到惊吓了,我去和季总打个招呼。” 辜黎镜越过顾特助,抬步向车里走过去,他敲了敲车窗。 “季总。” 季锦洲吝啬地降下一点车窗,只露出一双眼睛,“有什么事?” “真是凑巧,恰好是我们的车蹭了一下,具体情况还要等人来检查,季总,方便赏脸移步,我们去咖啡厅坐坐?” 他长身玉立,站在车外,嘴角噙着温柔的笑容,剪裁得体的大衣衬得他兰芝玉树。 “不赏。”季锦洲高傲地看了他一眼,“论交情,我们没接触过,论关系,我们两家公司现在有多处业务属于竞争关系,有坐下喝咖啡的必要吗?” “我始终觉得,季总是个可敬的对手。”他微微一笑,“我一直想和季总聊一聊。” 季锦洲冷漠地瞥他一眼,“没必要,我们没什么共同话题。” “我倒是觉得我们应该有共同话题。”辜黎镜笑得意味深长,“至少,我们喜好应该是一致的。” 季锦洲:“……” 卧槽了。 怎么感觉这小子话中有话。 “你赶紧给我滚一边去。” 关妤盯着他的脸许久,直到那人茶色眼瞳和她对上,对着她微微一笑,她才回过神来,伸手拉了拉他,“季锦洲,你别这样,人家态度挺好的。” 这个人,长得很像她的那位故人。 不是很像,应该是一模一样。 虽然可能性稀薄,但她还是抱着些许希望,“祁……霁?” 她小学,中学乃至高中的同桌,人人口口相传的天之骄子,他们那片小区的小骄傲。 只是他虽然容貌出众张扬,但是性格却意外的温和,在她印象中,他一年四季都穿着淡薄的白衬衫,不张不扬,像是含羞草,没人来靠近他,就静静地自己缩着。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态度谦和,但是打扮更加成熟,即使是相同的一张脸,在她看来也有些陌生。 不过,倒是和她想象的祁霁长大后的形象很像。 辜黎镜笑容不变,只是瞳孔微颤,很快被他掩盖过去,“辜黎镜,我的名字,请问这位小姐是?” “什么奇迹什么奇迹,我才是你的奇迹。”季锦洲耐心地把关妤推回对面车窗坐,转头对上车外人的目光,“叫她季夫人。” 辜黎镜不看他,“关小姐,季先生似乎对我有些误解,不如你劝劝他,车内炎热,不如我们一起进去喝杯咖啡?” 季锦洲扯了扯嘴角,这不是知道她是谁吗? “季锦洲,他说得有道理,在这等着也是等着,要不然我们进去喝杯咖啡吧?” 对上那双很像祁霁的眼睛,关妤一时说不出拒绝的话。 “你想喝?”季锦洲偏头看她,目光深深,眼神之中有些她看不懂的情绪流转。 “嗯。”她坚定地点点头,“我想。” 季锦洲沉默地同她对视,关妤有些心虚。 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她看季锦洲的眼神,觉得他现在……有点难过。 他突然笑了,“那就喝吧。” 顾特助站在一边,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存在感降到最低。 怎么每次修罗场他都在这里。 季锦洲开门下车,关妤慢慢挪着和他同一边下车,要下车时突然踩到了自己的裙子,两个人同时一左一右扶着她的左右手。 “关小姐,小心。” 他嗓音很轻,低语时声线清润,让关妤又想起了午后闲暇时光,给她讲题时的祁霁。 “我来就好。”季锦洲冷漠地拂掉扶着她的手,自己扶着关妤站稳。 顾特助抬头望天,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脚尖,这天挺天啊,这地也挺地的。 关妤自己站稳身子,拍了拍裙子,“谢谢,走吧。” 一行三人朝咖啡厅走去,季锦洲站定,转身看顾特助,“你不进来吗?” “我……”顾特助在心里思索,往前是修罗场,往后只能跟去停车场,连瓜都吃不到。 “去!” 只要能吃到瓜,修罗场算什么! 第308掌:帅你耍了,妹你撩了 四人落座咖啡厅,辜黎镜坐得笔挺,手无意识地转动戒指,对面的季锦洲无所谓地靠在靠背上,手撑着下巴。 关妤和顾特助用菜单挡住脸,悄悄密语:“气氛怎么有点尴尬?” 了解内情的顾特助深知“懂得多死得快”的道理,他不语,只是一味的暗示: “夫人,你以前认识辜总吗?” 关妤不知道怎么来界定认识或者不认识,对于这张脸来说,来自异世的她是熟悉的。 可对于这具身体的记忆,她没找到他们碰过面的记忆。 “应该……不认识吧。” “夫人,你没觉得这两个男人眼神之中有浓浓的火药味吗?” 关妤抬头仔细观察两人,露出菜单的只有一双眼睛,又缩回来,“竞争对手有火药味很正常,总不能激情四射吧?” 顾特助想象了一下那画面,给予肯定,“你说得有道理。” 拿着单子的服务员走过来,“先生小姐,请问你们要喝点什么?” 辜黎镜:“一杯冰美式,谢谢。” 顾特助合上菜单,“我要摩卡。” “这位先生和小姐呢?” 服务生只是问个过场,手上已经写上了“两杯冰美式”,这种西装革履的冷酷有钱人,首选就是酸苦一些的冰美式。 关妤:“我要雪顶乌龙拿铁。” “我要这个……”季锦洲指着菜单上的咖啡特调,“山茶草莓蜜桃摩卡。” “好的两杯冰……”服务生的动作一顿,好心提醒,“先生,这款咖啡会很甜哦。” “我就喜欢喝甜的。”季锦洲重复一遍,“就要这个。” “好的。”服务生忍俊不禁地划掉重新写,“请稍等。” 她走时,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季锦洲不可置信抬眸,“她笑我。” 关妤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没关系,谁说总裁就不能喝甜咖啡了,我来守护你的咖啡自由。” 顾特助无奈地耸了耸肩,“现在知道我给您买咖啡有多不容易了吧。” 当他是个穿得帅气逼人的都市上班族,冷酷地提着公文包准备买杯咖啡上班,推开咖啡店的门时吸引了诸多视线,结果一开口就是“一杯草莓摩卡”的时候,谁又知道他脚趾就差点抠烂鞋底了呢。 “世界对我的偏见太深了。”季锦洲叹了口气。 没过多久,那服务生又走过来问,“我们今天店里有满四杯咖啡赠十元蛋糕代金券的活动,要给这位小姐上一份甜品小蛋糕吗吗?” “上一份。” “不用了。”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几乎同时响起,他们看了对方一眼,彼此眼中情绪不明。 服务员茫然地抬头,那她上还是不上? 顾特助添乱:“上半份。” “关小姐应该不喜欢吃甜食。”辜黎镜笑了笑,口吻有几分笃定。 “还是上一份吧,谢谢。”季锦洲微一颔首,服务员松了口气,连忙走了。 “辜先生有所不知,我夫人嗜甜。”季锦洲挑眉,“为什么你会以为她不喜欢甜食呢?” 辜黎镜动作一顿,关妤也好奇地看着他。 他唇瓣有些干涩,抿了抿唇后才随便扯了个借口:“不好意思,可能是家妹日常严格控制糖分摄入,我还以为每个女生都不喜甜食。” “阿妤,他说你不控制身材。”季锦洲立刻告状。 关妤气鼓鼓地瞪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关系啦。”关妤突然破功笑出来,摆了摆手,“我以前确实不吃甜食,现在吃了。” 年少不懂事的时候,她为了在喜欢的人面前保持身材,严格自律不摄入甜品辣条等一切高热量食物。 一开始的破戒都要怪季锦洲这家伙,端着小蛋糕走来走去,见她眼神渴望,连哄带骗让她吃了蛋糕,又强行拉着她做了两个小时的高强度运动——在健身房,纯绿色无黄色的那种。 “这样啊。”辜黎镜笑了笑,只是动了动嘴角,眼睛丝毫没有变化弧度。 很快的,服务员都端上了四杯咖啡和一个小蛋糕,“东西上齐了,请慢用。” “这蛋糕略大啊。”季锦洲估摸着蛋糕的热量,“得做两个半小时。” “咦。”顾特助觉得自己的耳朵受到了污染,“大庭广众之下的说什么呢季总。” “我说去健身房做,想哪去了。”季锦洲无奈解释。 顾特助眼神更加暧昧。 “……” “做运动,分开做,她做她的,我做我的,懂了吗?”季锦洲只好又解释一遍,“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这些龌龊的事。” 顾特助坦然:“我本来就是龌龊的人,想点龌龊的事怎么了?” “你倒是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你们吃蛋糕吗?”关妤拿着餐刀,抬头问辜黎镜和顾特助。 “不要。”顾特助果断拒绝,“我保持身材,以后说不定有雄竞的机会。” “我也不用了。”辜黎镜温声拒绝,“吃太多甜,苦就吃不下了。” 关妤没问季锦洲,问过两人之后就开始杀蛋糕了,从顶部对半切切成两份。 “其实我自己也在保持身材,我也不吃了。”季锦洲假意推辞。 “少装。”关妤直接把蛋糕放在他面前,“快吃。” 两人同时挖起一勺蛋糕品尝,关妤看他一眼,“你觉得怎么样?” 季锦洲细细品味,“比我们上次吃的那个开心果口味的好吃。” “不知道有没有比我们下周要去探店的那家好吃。”吃到了甜品,她幸福地眯起眼睛。 “其实我觉得红茶味可以淡一点,奶味可以再重一点。”季锦洲说着,顺手用指腹擦去她嘴角的奶油。 “怎么连面巾纸都没有。”四处张望了一圈,他低头思考几秒,擦在了顾筠手背上。 顾特助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湿巾:“……” 帅你耍了,妹你撩了,奶油抹我手背上了。 “夫人,也给我分一点。”顾特助把自己的盘子推过去。 辜黎镜脸上挂着淡笑,看着两人熟稔的言行举动,笑意始终不达眼底,眼神越发冷冽,他握着咖啡杯的指腹微微泛着白,他低头抿了一口。 这家的冰美式,似乎比其他地方的还要苦。 看在支票的份上,顾特助把蛋糕往他的方向推了推,“您还是吃点吧,虽然心里苦,但至少嘴里甜了呀,不然人生也太惨了,感觉笑得很命苦。” 辜黎镜:“……” 在他说之前,他没觉得自己人生惨。 第309掌:一起去割个双眼皮 关妤吃得眉眼弯弯,辜黎镜深深看她许久,沉默着把餐盘移过来,低低出声:“谢谢。” 他用叉子小小刮了一块,吃了一小口后放下,“太甜了。” 关妤搅着咖啡,好奇地问,“辜先生不喜欢吃甜食吗?” “叫我黎镜就好,”辜黎镜笑了笑,“只是不太习惯,吃多一些就好。” 他重新拿起叉子尝试,旁边的季锦洲吵着要尝尝她的咖啡,关妤顺手递过去,才抬头和辜黎镜说话:“不喜欢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尝试?” “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喜不喜欢,只有想不想接受。” 关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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