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荐的人选,但余敏毫不在意—— 似乎也没有那样的必要了。 前面最后一对夫妇办理完登记。 两人进到办事厅,提交事先准备好的证件和证明材料。 婚姻登记员一一查验后,再一次郑重地询问两人离婚的意愿。 “是,我们想清楚了。”余敏点头,在离婚登记表上毫不犹豫的签下姓名。 蒋承泽吐了口气,随即拿起笔,同样郑重地填下自己的名字。 来的时候是天晴,填完离婚登记申请再出来,天已经暗了。 两人站在门口等各自的车来接。 路两旁行道树枝叶萧瑟,寒风吹过,割得人脸颊生疼。 余敏轻薄的毛呢外套在这冷风中翻飞,忍不住缩了缩身子。蒋承泽脱下身下的大衣,展开,就要披到余敏身上。 对方却像被烫了一般避开他:“不用了。” “我们已经离婚了。” 她抱着肩膀往后退了一步,“这样暧昧的举动会引人误会的。” 她漂亮的杏眼看着他,里面带着释然,麻木,避嫌……唯独没有曾经他以为的,她天生的多情和温柔。 他曾经清楚地看到过那双眼睛里的星光,可惜他弄清楚以前,它们就全部都一点点变暗,变冷,直到彻底没了生气。 蒋承泽的胸口又痛了起来,像是有人拿刀刺入了他的皮肉,直奔他的心脏。 近来这一个月,这种痛伴随了他太久——以至于变得异常熟悉。他别开眼,将意念集中于胸腔,用力的收缩。 将胸口淤积的悔婚伴着废气缓缓吐出—— 雪是在这时候落下来的。 茫茫的雪粒,刷刷地从黑压压的天空降下。 今年反常的冷,雪粒降落在头发上,结成莹白色的结晶。 蒋承泽忽然就想起,结婚的时候,他们曾在长辈与亲友们面前宣誓,要地久天长,白头偕老—— 可惜,事与愿违。 也许故事开头的曲折注定了后续发展的蜿蜒和失控。 防失联速加📌微: ji07⓪1ⓘ “余敏——” 当接人的黑色轿车停在民政局门口,蒋承泽忍不住对着余敏转身的背影张口。 他其实很多话想说。 过去的一年多像幻灯片一样播放,快速又精准地踩过他每一寸珍惜与怀念。 他很后悔,却又觉得自己罪有应得——犹豫良久,最后吐出一句:“要一起吃顿饭吗?” “散伙饭?” 余敏转过头来看他,眼中浮出隐约的嘲讽,然后摇头:“不用了吧。年底了,你的时间应该很宝贵。” 蒋承泽想反驳,再忙也不至于一顿饭的时候都没有。 可从前种种—— 这话他实在没有底气开口。 念头转了几转,蒋承泽始终没找到合适的说辞,只能在哑然的沉默中,眼睁睁看着余敏乘车离去。 世上要是有后悔药就好了。 文件桌上摊放着签署好的日常工作方案,蒋承泽的目光落在自己签名上,忍不住又回忆民政局时的情形。 余敏修长纤细的手指,落于登记人处的签名干脆利落,对这段婚姻没有一点惋惜与留恋。 同样干脆的还有还有她和他之间的消息框。 沿着显示条栏往上,全是他单方面的消息:问她给他煲汤的秘方,问睡衣在哪家店定制,问所有可以搭讪的话题。 她一个字也没有回复。 离婚前,关于重新开始的种种期待仿佛自欺欺人的臆想。 蒋承泽用力将消息栏拉到底部,忍不住从盘边的抽屉里掏出烟盒。 结婚后,因为备孕,蒋承泽几乎把烟戒了。 但自从余敏小产后,他又忍不住重新抽了起来,甚至比以前更甚—— 他动作娴熟的从盒子内抽出一根,呷在嘴边,点燃。 窒息的孤独充斥冰冷的房间。 烟雾缭绕在眼底,他却仿佛还能清楚地看见余敏在那里——在书桌对面,在卧室床头,在沙发边上…… 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疼。 0052 再见 人到底是用什么判断爱意的呢? 用接近时的骚动,用结合时的完满,还是用分开后的痛苦? 那天晚上有蒋承泽理所当然地失眠了。 第二天,时针指向七点,他才从床上昏沉地起来,进厨房接了一杯咖啡,打开跑步机,开启忙碌的一天。 8:30抵达公司,打开OA审批所有卡在他这里的节点和流程。 10:00管理层开会,月度计划安排,及具体绩效考评方法。 1:30 公司最新楼盘项目勘探汇报。 3:00就融资风险召开紧急会议。 ………… 一直忙碌到近五点,蒋承泽才回到自己办公室。 他让助理给自己倒了杯咖啡,靠在办公椅上换了个轻松的姿势,划着平板翻看资料,准备着晚上六点的饭局。 蒋承宇电话就是在这时候打进来的。 突兀的铃声,从响起地那一刻,一种莫名的,不详的便预感涌上蒋承泽心头。 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接起—— 果然,那边传来了蒋承宇略慌忙的声音:“哥,嘉青托我转告你一件事,大嫂准备离开C市。” “离开,去哪儿?旅游散心?”尽管已有不详预感,他还是抱着侥幸。 余敏如果在这个时候想要出去放松一下心情,他是支持的。 蒋承宇却摇头:“不是,听嘉青说,大嫂准备换个城市生活……” “换个城市?” “嗯,好像是找到了新的工作,听说她把她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了,该寄走的寄走,剩下的都被她打包去机场了,就在刚刚她打出租车去了机场……” 蒋承宇的声音一下子变得缥缈。 无数的可能性闪过脑海,蒋承泽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他挂断电话,连忙拨给余敏,不知是被拒接还是被拉黑,他连续拨了好几次,都是“对方在通话中”。 蒋承泽一边蹙眉催促着对方接电话,一边提起办公桌上的座机,拨内线给助理。 助理很快出现在门口。 “我太太订了今天的票飞X市,帮我查一下具体航班。”蒋承泽抬头,制止他敲门的动作,顿了一会儿又改口,“还是帮我先叫老王。” 他扬起的左手的无名指上,婚戒未除,对余敏的称呼也还是“太太”。 助理何等精明,瞬间反应过来:“我刚看王师傅就在茶水间,您随时可以用车,至于机票信息,我现在马上去查,稍后发你手机上。” 十五分钟后,蒋承泽坐在汽车后座上,点开了助理发来了航班信息。 信息显示余敏的班机在六点,离飞机起飞还有约一个小时,离手续停止办理的时间只会更少。 车子缓慢的移动速度,让蒋承泽着急:“半个小时能到机场吗?” 司机为难地摇头:“可能不行,今天特别堵。” 五六点的下班时间,本就是交通最恼火的时候,纷纷扬扬的雨夹雪更是加重了这种拥堵。 “这附近有地铁口吗?”蒋承泽看着导航上的路况图,皱眉。 “诶?”司机错愕的转头,还没搞清楚状况。 蒋承泽已经调出地铁上的公交路线:“送我去最近的地铁口。” 久违的地铁,上一次,蒋承泽乘坐时,还是在英国留学时。 这张巨大的蜘蛛网,每日承载、运输着数以百万计的人流,早晚高峰期时期更是人挤人——如挤沙丁鱼罐头般。 蒋承泽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在电视报道上见过一次后,便从此杜绝了这种绿色出行的念头。 但今时今日,为了准时赶到机场,他还是选择被人群推搡着,挤入和自己混身高定格格不入的交通工具里。 地铁需要换乘两次,13个站,地图显示不用半个小时。 但因为蒋承泽对换乘的不熟悉,加上人流拥挤耗费了更多停站时间,实际到底机场已经是四十分钟后的事。 腕表指针停在五点四十二,离飞机起飞只有十七分钟。 航班会晚点吗? 这样的雨雪天气,航班是有可能晚点的。 当“叮”一声,地铁门打开的瞬间,蒋承泽也只能寄希望于天气——拖住余敏。 毫不违心的讲,蒋承泽从没有这么急切的,疯狂地想要留住一个人。 人生就是一趟单向的列车,身边的每个人都是乘客。 蒋承泽从小老成,他早早地便明白了——每个人的起点和终点都不同,所有人都只是恰巧同路一段时间,没有谁和谁会同路一辈子。 于是他从不苛求,从不会在他人离别时过分沮丧,失掉体面和修养。’ 可余敏不一样—— 即便到如今他不敢再确定他们是否同路,他也希望两人尽可能地相伴久一点,再久一点。 离婚是他对她最大的妥协。 他忍耐着强烈的愧疚的反噬,汹涌的寂寞的冲刷,只是希望能腾出空间让她轻松一些,舒坦一些。 但如果这意味着要分隔两地,再不相见—— 蒋承泽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 焦急的煎熬中,地铁门的打开。 第一次,不顾仪态的,蒋承泽穿梭在在人群中,着急地朝着机场出口狂奔。 可惜,命运没有眷顾他。 “抱歉,安检通道已经关闭,您无法乘坐该航班,你可以选择改签或退票。” 即便申请VIP的通道安检、柜台的服务人员依旧将其拒之在外。 蒋承泽摸出手机,余敏的拨号提示音从通话中变为已关机,信息依旧没有回复,只有另一窗口传来管家的信息。 对他之前的质问做出回复:“蒋先生,抱歉,这次我没有通知你,这是我自认识余女士以来,她唯一一次请求我,我实在不忍心拒绝。” 后面是一封辞职信的附件。 蒋承泽没有点开,而是切换到别墅的监控。 这是蒋承泽第二次查监控,第一次是余敏跌落楼梯时。 监控的目的本是应对不时之需,和余敏分居以来,他从没有做出侵犯人隐私的不道德行为。 一个城市就够了,偶尔见上一面就够了。 即便忍耐得辛苦,只要她还在C时,只要他还能不时地去她常去的地方,远远的看一眼,他便能继续坚持。 谁曾想,余敏一点念想都不愿给他留。 监控里,余敏拉着手提箱,很重,重得仿佛要将她所有的记忆都打包。 她吃力地拉着,从电梯到门口,一直低着头,没有回望过一眼,直到站在玄关区域,才抬头——仿佛预料到他会查监控一般,对着镜头看了一眼。 好似在说:再见了,蒋承泽。 蒋承泽不由想起她喝醉那夜,他终于答应离婚,她感激地同他道谢。 她说:“蒋承泽,我不是个合格的合伙人,我祝你找到有更相衬的爱人,婚姻美满,四口之家,儿女双全。” 可她没给他机会开口的是—— 如果没有她,他要如何美满,又和谁儿女双全? 候机厅的玻璃外,白色的客机滑行着缓缓抬升—— 蒋承泽抬头,目送着那客机缓缓升入云霄。 心却一点点沉落,和天边仅剩的无尽的光亮一起,坠入无尽的沉沉的夜色。 —————————— 期待BE的看到这里就不用再追了哈,敏敏会去新城市,会有小鲜肉男二,蒋狗追妻路虽然辛苦,但按计划,不出意外还是HE哈。 0053 新居 粲然的灯火像河流一样在脚下平缓地流淌;舷窗外城市没有雨,夜色晴朗。 余敏坐在窗边,看着飞机缓缓着陆。 安全带指示灯叮的一声熄灭,头顶上的对讲机噼啪作响,先是中文,然后是英语,宣布飞机已经安全抵达。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显示八点,室外温度是6摄氏度。 余敏披上外套,从头顶的行李架上里拎下她的行李袋。 在开机后的一分钟里,手机提示音响个不停,她快速地滑动通知页面,十几条未接信息和来电,基本都来自蒋承泽。 她全部清空,拎着行李随着人流往外走去。 封闭的走廊把人群带进敞亮的大厅。 旋转转盘前,人们伸长脖子在混乱的人流中寻找他们的行李,余敏眼尖地看到自己的行李,刚伸手—— 一个高大的身影忽地靠近,手臂率先一步拎起行李箱,放到她面前。 “谢谢。”余敏客气地道谢。 对方忽然低头笑了:“唉,敏敏姐都不认得我啦。” 眼前男人,有张窄而英俊的脸,轮廓分明的颧骨,高额头和浓浓的眉毛,阳光且充满活力。 那爽朗的模样,隐隐对应着记忆中某张未舒展开的少年的脸。 “思翰?”良久,余敏不确定的开口,眼里闪过惊讶。 男人看着她,总是满意的点头。 “你怎么长这么高了。”余敏恍惚地回神,微微向后仰着头,“思雯呢?” 一个月前,从医院出来,余敏便开始着手找工作。 为父亲的病奔波半年,结婚一年半;她简历上的近两年没有任何工作经历,加上她嫁给蒋承泽的事在C市几乎人尽皆知……一般企业都不敢贸然录用她。 最后她放宽了选择范围,才在X市找到一份还算满意的工作。 X市是余敏念大学的城市,老家那个小县城没什么工作机会,除了C市,余敏也就对这座城市熟悉些。 大学室友宗思雯知道余敏要回来X市,高兴极了,得知她今日的班机,一早说来接她。 余敏四下张望都不见人—— “别找了,我姐来不了。”宗思翰拍了拍她肩膀,“这几天天气反复,我那大外甥又感冒了,我姐才送他去医院,所以打电话让我来接你。” 余敏读大学时,十三四时岁的宗思翰正处在变声期,一开口就是鸭子音,没少被他姐姐带着整个人寝室的人一起嘲笑。 十年过去了,他的嗓音已经完全听不出当日的沙哑,低醇又浑厚—— 他拉起行李箱,又顺手拎过余敏手上的包包:“走吧。” 余敏想要帮他分担一点,伸手打算把包拿回来,对方没给她机会,直接反手将包扛在肩头,大步朝外走去。 宗思翰的车就停在外面的停车场。 他打开后备箱,把余敏的手提箱和包塞进去,然后打开驾驶室。 余敏坐上副驾驶,看着崭新的内饰:“新车啊?” “是啊。”宗思翰得意地点头,过了会儿又觉得不妥,补充道,“车虽然没买多久,我驾照已经拿了好几年了,我开车很稳的,敏敏姐你放心。” “……”余敏,“我倒没有不放心的意思。” 想了想,又换个话题:“思雯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呗。一边上班一边带娃,最近还打算跟她老公生二胎呢。” “啊……你呢?听说你今年毕业了?现在在哪儿上班?” “咳咳……我上个月辞职了,又在重新找工作呢。” “辞职?是有什么不满意吗?” “领导太傻逼了。” …… 余敏的宗思翰说不上很熟,只是大学有年暑假,她留在这边实习,因为上班地方离宿舍太远,借住宗思雯家,休息时间帮宗思翰补习过数学和英语。 十年过去了,宗思翰仍然像以前一样精力充沛,一边和聊天,一边用手指在方向盘上敲着节奏。 那是首欢快的曲子,具体什么歌手,余敏不知道,也没问—— 总归不是他们那一代人所熟悉的歌星。 这是一栋坐落在安静绿荫道上的房子。 宗思翰驶入短车道,前灯一下子照亮了房子外部白色的隔板和一片小草坪—— 石板台阶通向的小前廊,门边有一些看起来像盆栽的植物。 “走吧。”宗思翰将车停到离大门最近的路边,从后备箱拿出余敏的行李,依次打开院门,房间大门—— 当里面的灯全部亮起来时,余敏这才看清房子内部环境。 这是有些年头的宅子了,家具有些老旧,墙壁是温暖的米白色,装饰着各种艺术印刷品、照片。 客厅里有一个皮质的大沙发,一把藤编摇摇椅,一个实木茶几。 沙发对面电视柜占据了一面墙,电视周围的架子上摆满了小摆设和看起来像黑胶唱片的东西。 另一面墙上有一个书架,右边,一张四人桌占据了大部分紧凑的空间——一个小吊灯悬挂在上方,右后方是一个拱门,进入厨房区域。 橱柜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是种年代剧里才有的款,不过被漆成漂亮的淡绿,墙壁也都重新刷了颜色。 厨房的对面是宽敞的阳台;客厅正中,一条走廊在中间,尽头是厕所,两个卧室分布左右—— 户型方正且紧凑。 “我姐已经找人把卫生打扫过了,做清洁的阿姨说这里的家电好些都该更换了,还有些家具得你自己添置,如果到时候需要帮忙,可以找我。” 半个月前,余敏找好工作后,便开始找住的地方。 当时蒋承泽还没有重新拟定离婚协议,余敏也不知道,这次离婚,自己将分得巨额财产。 她给了中介一个不太高的预算,又希望房子周围有不错的绿化,中介结合她的通勤时间等多方因素考虑,最终推荐了这套位于某大学侧门附近的,带院子的两室一厅——多一间卧室是为了父母或朋友的来访所考虑。 与他现代,宽阔的别墅相比,这里实在寒碜,狭小—— 但这里很像一个合适的家, 通透的采光,客厅窗户朝西,日落时分,光能直接照进屋子,落下满屋子光辉。 房子户型不大,厨房却很大,敞亮的空间,可以让她拾起荒废已久的厨艺;院子适合看书、喝茶、发呆的,还可以
相关推荐:
[西幻]无名的圣女们(nph)
咸鱼师父收徒记(仙侠,年下)
悲惨淒绝周芷若
人在修仙,惨遭强制(np)
迷欲之城(H)
三个男人一台戏(总攻)下
影帝假戏真做,在大海里强暴我
林氏夫妇虐狗日常
浪荡人妻攻略系统(H)
乙女白雅雅(高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