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t??。 佟穗收了,再托几位夫人转告诸位大将军,以后?不必如此破费,将军们把边关守好、把自己照顾好,她与皇上就很高兴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宫宴开始前,帝后?虽然不在一处,却同?时举杯向皇亲国?戚、文武官员、内外命妇们祝酒,祈愿明年能够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皇宫之外,洛城的各里坊也是一片灯火通明。 百姓们不会像帝后?祈求得那么大,就盼着以后?都是太平年,家中老小平平安安。 京城之外,更远的辽州。 村中一户农家,暖炕上面对面坐着一对儿年迈的夫妻,虽然碗里的饺子热气腾腾,还是难掩凄凉。 突然,院子里传来拍门声?。 老两口?一愣,大年夜,谁会过来串门? 疑惑之际,拍门声?停了,换成了有人翻门而入的落地声?。 老太太浑身一抖,老爷子熟练无比地跳下炕,从炕头的旧席子下翻出一把刀,躲在门后?。 堂屋的门落了闩,来人一边拍门一边喊:“爹,娘,我?回来了!” 老太太茫然地转向窗户。 老爷子眼中的防备也变成了难以置信。 “爹,娘,我?是大成啊,我?真的回来了!” “大成!”老太太哭着爬下炕,鞋也不穿了,踉踉跄跄地冲到堂屋,哆哆嗦嗦地打开门。 一股冷风吹了进来,老太太抬头,看到一张哪怕隔了十几年也依然记得清清楚楚的脸,是她的大成,她以为死在了战场上再也回不来的大成! 老太太哭着抱住了眼前人,那腰瘦瘦的,一看就知道?在外面吃了无数苦头,可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现在家里有地了,有粮了,很快就能养胖了! 这家的儿子算是回来晚的,早在今年中秋,朝廷就下了公文,要各地官府释放所有的战俘,无论是之前梁国?、陵国?抓到的北地士兵,还是北地抓到的南地士兵,全部由官府分发盘缠,再从本地雇佣劳力接管战俘留下的差事。 逝者已?矣,而今天下大定。 愿万家灯火,照岁岁平安。 287 ? 萧涉1 ◎他确实想天天看,媳妇当不当都行。◎ 永安二年, 二月二十四,长公主柳初出嫁前日。 鲁湫都随鲁太夫人、鲁夫人进去了,萧涉还愣在门口。 门房在郡王爷面前晃晃手。 萧涉回神, 对上门房笑得异样的脸, 他下意识地瞪了过去。 长公主的门房也是原来萧家的一位管事,深谙萧家几位爷的脾气,知道郡王爷萧涉只是长得魁梧很能唬人,其实是萧家最好伺候的一个。 所以, 挨了瞪的门房还敢笑回去:“郡王, 您是继续出府啊,还是留在这边喝茶了?总在这里愣着也不是回事啊。” 萧涉想到里面的姐啊嫂子的,摸摸胳膊,转身走了, 直奔福善坊的孙宅。 明日大婚,但今日男方家里也要宴请宾客,萧延、萧野、乔长安、佟贵等都在。 男客聚在一起就是喝酒, 萧涉也是好酒之人, 喝起来就忘了其他。 直到乔长安调侃道:“老五啊, 孙典都修成正果了,咱们这群兄弟里可就剩你跟齐云了,人家齐云要模样有模样要脑袋有脑袋,多少闺秀托了媒人想嫁他, 他自己眼光高才一个都没应,我们家老五可咋办呦?” 被点到的齐云笑着摇摇头。 萧涉盯着乔长安道:“你又挖苦我,谁没模样跟脑袋了?” 兄弟们喜欢卖关子, 有的萧涉听不懂, 但这次他听懂了! 萧野挨着萧涉, 附和道:“就是,我们家老五长得比齐云还俊呢,只是普通闺秀欣赏不来老五这种英雄气概,就喜欢齐云那样的小白脸。” 江天阔:“哎哎哎,王爷不能因为我们侯爷老实就欺负侯爷啊。” 萧延:“怎么就是欺负他了,你自己看看,咱们这里是不是他脸最白!我就想不明白,以前我们兄弟种地打猎把脸晒黑了,你们舞狮子的也得挨晒吧,怎么齐云就没黑?” 江天阔:“侯爷是天生白,夏天晒黑了,冬天又白回来了。” 萧野:“反正他就是小白脸。” 孙典:“算了算了,长得再白也没用,还得是咱们黑脸的能娶到媳妇。” 众兄弟:“……” 在孙家喝到夜幕降临,几个儿郎才告辞。 如今萧延跟着父母住在景王府,萧野住在他的宁王府,萧涉也有自己的郡王府,其中景王府在洛南的旌善坊,与林宅很近,宁王府、武郡王府都在洛北。 萧野问萧涉:“今晚你四嫂住在大姐那,你要不要跟我回去,咱们兄弟住一处?” 萧延:“我也……” 萧野:“你也什么,三嫂不在王府,怀祖在,你个当爹的哪能在外厮混。” 萧延:“好啊,二哥不在,你个臭老四还想管起我来了。” 萧野骑马绕到萧涉的另一侧:“五弟,你说我能不能管他?” 萧涉:“这事能,三哥回家陪怀祖吧。” 萧延就这么被两个弟弟撵走了。 到了宁王府,萧野带着萧涉进了正院前宅,前宅他也少住,都是得罪颜明秀了才被惩罚自己睡。 萧涉脱了外袍就想去床上躺着。 萧野拉住他:“你怎么还跟住老家的时候一样不讲究,喝了一天酒,浑身酒气,洗洗再睡。” 萧涉:“……你嫌弃我?那我回府了!” 萧野挡在他面前,抢在这蛮子动手前道:“谁嫌弃你了,我是为你着想,现在讲究起来,将来娶媳妇了还能少挨她一顿嫌。我告诉你,做哥哥的嫌你就是随口说说,你也不会臊得慌,等媳妇嫌你了,你心里该是另一种滋味儿了。” 以前提到媳妇,萧涉根本不当回事,反正他也没想娶,可是今晚,四哥一提媳妇,萧涉的眼前就浮现出了一个小姑娘的身影,从她走出车厢到她跟着长辈进入长公主府,一幕幕好像印在了脑袋里似的。 萧涉就又愣住了。 萧野:“……” 他走到左边,老五还盯着前面,他走到右边,老五的眼珠子也是一动不动的。 萧野猛地一拍萧涉肩膀:“想谁呢!” 萧涉:“……” 他一掌拍了回去! 萧野:“……” 这时,前院伺候的小厮来了,一手拎一桶温水,打断了兄弟俩的怒目相向。 兄弟俩去西次间擦身子了,从小就在灵水河里戏水的亲兄弟,谁不知道谁屁./股上长没长痣,脱了衣裳自己洗就行了,无需避讳。 今年萧涉也二十四了,萧野往弟弟那边瞄了眼,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问:“老五,你该不会没想过女人吧?” 自家五弟的性子,按理说绝不是傻子,可是跟普通人的脑子比似乎又差了那么一点,萧野做哥哥的,就想知道五弟是真的还没开窍,还是在这方面存在某些问题。 萧涉:“啥叫想女人?我为何要想女人?我就想过我娘、大……” 萧野:“你打住!我说的想不是亲戚间的那种想,是男人想自己媳妇的那种想!” 萧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我又没有媳妇,怎么想媳妇?” 萧野再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回去:“我没娶你四嫂之前,有时也会幻想自己有个媳妇,边想边自己痛快一把,你痛快过没?” 说着,他根本不算暗示地又往五弟身上瞄了一眼。 他们参军的那年五弟还小,等他们回来了,五弟虽然大了,可三哥二哥陆续成了亲,就萧野自己,总不能没事跟五弟讲荤话,所以,今晚算是萧野第一次单独跟五弟聊这种事。 萧涉这五年也常住军营,哥哥们不曾跟他说过的,他在小兵那里听了一堆,该懂的都懂,只是他不喜欢小兵们说这个时的语气与笑容。 不算最晚嫁过来的四嫂,萧涉以前熟悉的大嫂二嫂三嫂包括自家姐姐,虽然每一个他都能挑出点问题,譬如大嫂胆小、二嫂有时候会吓唬他、三嫂不爱笑、姐姐太懒,但她们在萧涉眼里都跟花一样,该敬着护着。 自家的姐妹嫂子如此,别人家的女子也一样,哪怕小兵们说的是自己的媳妇或相好,哪个姑娘又高兴被拿来当谈资?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就从来没说过嫂子们。 以为四哥今晚喝多了要跟他聊这个,萧涉又瞪了过来:“你敢乱说,我去告诉四嫂。” 萧野:“……不是,我在关心你,跟你四嫂有啥关系?” 萧涉:“反正我不想听你胡扯。” 萧野:“行行行,不扯就不扯,你可不许去你四嫂面前胡说八道。” 萧涉哼了哼:“你肯定背着四嫂做过亏心事。” 萧野真想一脚踹过去,他亏什么了,没娶媳妇前动动手还不行了? 话不投机,今晚萧涉睡在里间的床上,萧野睡在了次间的榻上,做哥哥的,萧野总要让着弟弟。 可萧涉越是避讳这个话题,萧野就越是牵挂,怕憨老五真的有问题。 翌日天还没亮,萧野醒了,蹑手蹑脚地下了榻,光着脚走到里间,再鬼鬼祟祟地绕过屏风,来到床边。 萧涉并没有放下帐子,长了一副五大三粗的身板,睡相还挺老实,被子盖得整整齐齐。 萧野悄悄地掀开被子。 也许是昨晚喝了酒,也许是睡在四哥这边十分放心,直到萧野将半边被子都挑了起来,萧涉都还在睡着。 光线昏暗,但因为萧涉那条中裤的变化过于明显,萧野便看得一清二楚。 萧野长长地松了口气。 萧涉忽地睁开眼睛,有别于萧野三个哥哥,萧涉长了一双桃花眼,瞪起来比凤眼显大多了! 被叹气声惊醒的萧涉瞅瞅站在床头的四哥,再看向四哥手里掀起的被子。 萧野眨了下眼睛,又叹道:“你说你,二十好几的人了,睡觉还踹被子,才二月底,小心着凉。” 一边说,他一边替萧涉盖好被子,掩好被角,再轻轻拍拍。 萧涉一把掀开了。 就在萧野担心是不是被老五察觉了时,萧涉揉揉眼睛,打着哈欠道:“我还得去给孙典做傧郎,不能迟到了。” 萧野:“对对对,早点出发吧。” 萧涉去了孙府,萧野也早早去了长公主府。 萧涉怕自己留在女人堆里,萧野不怕,因为女眷们已经开吃了,没有他的位子,萧野就跟丫鬟要了一副碗筷,站在颜明秀身后吃。 萧玉蝉:“哪有一点王爷的样子。” 萧野:“难道我要在你们面前摆王爷的谱?” 佟穗:“昨晚喝了多少?我看你好像没睡好。” 萧玉蝉:“该不会……” 萧野:“你闭嘴!昨晚我把五弟带回王府住的,他睡觉打呼噜,吵得我没睡好。” 贺氏挑眉:“本来我还没怀疑你,可你说老五打呼噜我就不信了,除了种地累到那几天,老五才不会打呼噜。” 颜明秀回头,幽幽地瞥了眼自家男人。 萧野:“……先吃,吃完我单独跟你解释,但我保证,昨晚我要是没跟老五在一起,就罚我天打雷劈!” 萧姑母:“玩笑归玩笑,明秀放心吧,老四不是那种人。” 萧野想哭:“还是姑母对我最好。” 萧姑母:“明秀才怀仨月,你敢在这时候对不起她,我亲手扒了你的皮。” 柳初:“好了好了,别调侃四弟了,四弟,昨日五弟去找你们,可有提起什么?” 萧野:“提啥?他光喝酒了。” 萧玉蝉激动道:“他要开窍了!门房跟大姐说,昨日五弟出门时正赶上鲁太夫人她们到,五弟的眼睛就跟长在了鲁姑娘脸上似的,路都忘了走!” 萧野:“鲁太夫人?鲁恭的女儿?” 萧玉蝉:“对,叫湫儿,长得可漂亮了!” 萧野嘭地放下碗:“我就知道!就因为他昨晚不对劲儿,我又问不出来才琢磨了一晚!” 佟穗:“自家人怎么起哄五弟都行,当着外人的面不要提湫儿,免得坏了人家的清名。” 颜明秀:“管住你们的臭嘴,别吓到湫儿妹妹。” 萧野:“……” 自打他们兄弟暴露了不喜读书的本性,媳妇损起他们来也越来越不客气了。 吃过早饭,萧延带着怀祖来了,乔长安、佟贵、张文功等也带着家眷陆续到来,几兄弟会在长公主府吃午席,然后再做为长公主的送嫁兄弟去孙家喝晚上的喜酒。 萧野怕他们的臭嘴吓到鲁湫,忍着没说,萧玉蝉等忙着操持宴席,也没空先议论自家老五。 萧野自告奋勇地去大门口迎接宾客。 鲁家的马车还没停下,萧野就认出来了,今日鲁家也分成两波,女眷们来长公主府送嫁,鲁恭父子去了孙家。 马车停稳,仍是鲁湫先下车。 瞥见站在门外的萧野,一个笑成狐狸样的男人,鲁湫立即收回了视线。 萧野打量一眼也就完事了,见第二个出来的是鲁太夫人,萧野大步上前,亲手来扶鲁太夫人。 鲁太夫人受宠若惊:“怎敢劳王爷大驾?” 萧野:“皇上命我跟着国公爷学本事,国公爷就是我的师父,您就是我的师祖母,应该的。” 这话真是太甜了,再加上萧野那张脸,鲁太夫人笑得比今日的阳光还要灿烂。 她站稳了,萧野又扶了师母鲁夫人下车。 娘仨往里走时,相继瞧见了萧延、佟贵、张文功等人,唯独没瞧见萧涉。 鲁湫莫名有些失望,她还以为那憨郡王作为长公主的弟弟,也会在的。 吉时已到,孙典来迎亲了,小姑娘们要去前院看热闹,萧玉蝉都去了,鲁湫没动,她不喜欢那些人挤人的场合。 给孙典做傧郎的萧涉在看到里面一众小姑娘后,下意识地找了找,结果没找到芍药花,却撞见外甥齐耀在往齐云身上吐口水。 萧涉无奈地摇摇头,也就齐云好脾气,换成他,早揍外甥一顿了。 午席结束,孙典接走了新娘子,萧延等兄弟都跟了过去,萧涉反倒留了下来,等着送二嫂回宫。 他不去屋里待着,就在门外守着,穿着那身绛红色的傧郎礼服。 女眷们渐渐告辞,萧涉终于看到了跟在鲁太夫人婆媳身后的鲁湫。 武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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