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桶边还有薛见舟留下的纸条。 “我炖了汤,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记得喝。” 就像从前很多次回来时期望看到的那样,只要想到薛见舟在等他,他就有动力去完成那些繁冗枯燥的工作了。 他也的确忙到一天下来只吃了几块饼干垫垫。江致深打开保温桶,一股极鲜的菌香便争先恐后地钻进他鼻腔。桶里的菌汤卖相极好,汤色清透,羊肚菌肥厚鲜美,鸡肉软烂顺滑,连配料都吸饱了汤汁,油亮晶莹,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江致深无法抑制地回想起上次薛见舟做晚饭的场景。 那一瞬间心底喷薄而出的悸动,像柳枝抽根发芽,势如破竹,不可抵挡。 薛见舟感觉到一双手臂环上他的腰。他睡得迷迷糊糊,躺在江致深卧室的床上,怀里还抱着一件衬衣,蒙眬里望见床头昏黄的灯光,便迷茫地喊了一句:“江先生?” 他被人咬了一下耳垂。齿尖摩擦着珍珠似的白皙软肉,没用多大劲,比起惩罚,更像是一种亲昵的调情。 “叫我什么?”发丝交缠,江致深贴着他额头,手伸进被子里,轻轻在那截腰上捏了一把,以此来表示对他这个脱口而出的称呼的不满,“舟舟,你又叫错了。” 薛见舟并不是很在意他的偷袭,只是被弄得发痒,没忍住往后缩了缩。青年迷迷瞪瞪地睁开一点眼缝,看他一眼,便唤道:“致深。”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有多乖。江致深故作凶狠的表情没到三秒就崩了个彻底,目光落在他臂弯里的衬衫上,揶揄道:“这么喜欢我的衣服?喜欢到要抱着睡?” 薛见舟阖着眼,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嗓音像浸了薄荷的酒,缠绵而清冽,带了点初醒的哑:“想你了。” 直白又大胆,青年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似乎没意识到光这一句话就足以让他溃不成军:“……衣服上有你的味道,很好闻。” 江致深眸色陡然暗下来。 他盯着对方在昏黄灯光下愈发细腻的脸颊,手指移过去,摩挲着丰盈唇肉。 薛见舟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 柔软濡湿的舌尖蹭过指腹,像初生的小动物黏黏糊糊地挨过来,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水痕。 青年无辜地看着他。 江致深喉结滚动,低下头去,精准地衔住了那让他朝思暮想的唇瓣。 如星火燎原。 他们在暮色里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22 ============ 因为薛见舟突如其来的大胆举动,成功让江致深忘记他是上楼来叫男朋友吃晚饭的。 餐桌上的菜已经有些凉了,薛见舟倒不是很在意,提议道:“没事,热一热还能吃。” 江致深不太下厨,这会儿拿那些菜和薛见舟炖的汤一对比,他就有点后悔了,沉着脸想把菜倒掉:“算了,别吃了,我去订德禄斋的套餐——” 德禄斋是上海的老字号,沪菜和老式糕点都做得非常好,只是客流量大,非常难预约。他们之前去过几次,也不知道江致深是什么时候看出菜式合他口味的。 薛见舟安抚地亲了亲他的唇角,笑晏晏道:“可我想试试你做的。” 江致深盯着他,一秒妥协:“那好吧。” 这顿晚餐吃得并不合胃口,主要是不合江致深的胃口。 出锅后他有尝过,味道不奇怪,但也绝对达不到可口的程度。江致深看着薛见舟把热过的菜端出来,搛起一片肉放进嘴里,心里不知怎的就有点紧张,手里的筷子也放下来了,谨慎询问:“怎么样?” “不糟糕。”薛见舟笑吟吟地看他一眼,“不过还有进步空间,下次我教你。” 江大少爷很轻易地承认了自己的短处:“是不好,那你以后教教我。” 薛见舟拿公筷给他夹了几块排骨,忽然笑了:“我妈妈也不会做菜,有一次还差点把厨房烧了,爸爸当时在学校上课,听到这个消息火急火燎赶回来,以为她受了伤,哭得不行,后来就再也不让她进厨房了。” 江致深在此之前从没听他谈起过自己的家庭。他动作一顿,迟疑地没开口说话。 周则曾经给过他舟舟的相关背调,那一大沓文件至今还压在他书房办公桌最底层的柜子里。 他知道薛见舟的养父已经过世,母亲身体不好,舟舟那次没去参加慈善晚宴,之后情绪失控,就是因为她出了状况。 薛见舟被他们教养得很好,温柔宽和、善解人意、坚韧勇敢,吃过苦头但仍然像一棵白杨一样顽强生长。他们应该是很幸福的一家人。 而对江致深来说,他父母亲的结合缘于家族联姻,感情不深,也就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出于礼节互相致电问候。他幼年所能学习和感知到的一切都来自已经作古的江老爷子,与江父江母没多少交集,即便是当初向他们坦白性取向,得到的也只是一句“你自己决定就好”,冷淡疏离得让江致深怀疑他们是否有认真地浏览过收到的邮件。 他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江致深尝试接下这个话题,不让自己显得过于生疏。 薛见舟却已经歪着脑袋看过来:“致深,下次陪我去看看妈妈好不好?” 江致深卡壳了,组织的语言哽在喉咙里,半晌没回过神来。他表情茫然,难得有些不知所措:“……什、什么?” 薛见舟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心情很好地往他碗里夹菜,看上去就像是随口一说。“带你去见我妈妈。”青年重复了一遍,满脸无辜,“你觉得我们的关系不能告诉她吗?” 江致深这才意识到了什么。 执行长先生眉心一跳,脑海里闪过无数见了岳母要说什么话以及送什么礼物的画面。他一边在心里唰唰列了个清单,准备第二天让周则去采购,一边面上气定神闲、一本正经地对薛见舟说:“当然要告诉,我又不是见不得人。” 薛见舟没忍住笑出声,眉眼弯弯,看上去温柔又明媚。 江致深心口一片柔软,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我想让她知道,她把我们舟舟养得很棒。”他压低声音,“很多人都喜欢你,你也值得这么多人的喜欢。” 今年舟山冷得出奇。初冬的风裹挟着凛冽寒意,被阻隔在车窗外。车内静谧,暖气持续输出,机器运作时发出低低的轰鸣,并不聒噪。 团子 薛见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放平的副驾驶座位里,身上披着毯子。他偏过脑袋,便对上一双温温柔柔的眼。 男人就这么看着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江致深微微垂首,把温度计贴在他额头上,看了眼数值。“三十七度九,比刚刚好点,没那么烫了。”他说着,一边伸手向后座探去,拿过之前在家里煮好放在保温桶里的红豆粥,“三个多小时车程,你都没吃东西,先喝点这个垫垫好不好?” 他们本来计划好今天去看许兰烟,哪里想到昨晚胡闹过了头,江致深半夜醒来,发现薛见舟身上烫得不行,登时慌了,手忙脚乱地给他换衣服、擦酒精降温,直到凌晨体温降下去,两人才又睡了一会儿。 江致深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恼:“啧,果然不应该在飘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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